第3章 混沌彼岸

“利尔他引力之虹。”

见门那边毫无反应，白石挠了挠头。

“呃……不对？

十二猴子与怒汉？

反物质非逆方程？

寰宇热寂特征数？

湮灭回归不等式？

景星助狩月？

云镝逐步离？

……？”

不知道为什么，局长能够透过关紧的铁门感受到门那边人的无语。

白石又翻了翻手机：“哦对对对，是这个，我们和十个魔鬼同行。”

门那边的人似乎松了口气，把门打开。

“老大呢？”

“走在路上被一个射电光箭的禁闭者射死了。”

“唉……早告诉他多带点人了，多少个兄弟都折在那个小＊礼貌＊手上了。”

“是啊，谁不说呢。”

白石拉开衣服拉链，掏出一把自动步枪。

贴心的帮睡得西仰八叉的黑帮成员关好门，白石带着局长左拐右拐，走到了一座废弃建筑物下。

“喏，局长，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射电光箭的禁闭者，艾米潘，抓住她，也许能用。”

“诶……那顶蠢帽子，那不是废物海拉吗？

怎么，你也给管理局当狗了？

哈哈哈哈～”艾米潘拉弓射退了两名想靠近建筑物的黑帮，“哎呀呀，这副样子真是可忄……啊啊啊啊啊——”还没等说完，赫卡蒂就召唤出梦魇，抓着艾米潘扔到了局长脚下。

“禁闭者编号S-107，艾米潘，异能是电磁干扰，曾经造成西区大规模停电，和海拉一样，是普管级禁闭者。”

没有理会喊着“赫卡蒂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我还没有下呢我还没追完bobo的奇妙冒险我不想坐牢啊”的艾米潘，赫卡蒂面无表情的背出了艾米潘的档案。

“谁要和这个玩意儿同级啊！”

海拉指着被赫卡蒂放开之后抱着局长大腿喊着“局——长——啊——”的艾米潘，抗议道。

“你还有脸说我？

本大爷好歹拥抱过自由，你呢？

别是连笼子都没出去，就让人抓住了吧！”

艾米潘也是不甘示弱。

“闭嘴！

辛迪加之耻！”

“我呸！

米诺斯之屑！”

两名少女还在斗嘴，而我们的局长早己经把耳朵堵上，用求助的眼光看着白石，白石也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过了一会，两人终于吵累了，算上蔻蔻和艾米潘，再多一个人就能达到最大上阵人数，六个人慢慢的向前走着。

一边走着，白石一边在手机上扣着字，扣着扣着又把手机塞回兜里，转过头跟局长说：“局长，右边的巷子里还有个禁闭者，去回收一下吧。”

巷子里，一个尖耳朵，蓝头发，戴着半框眼镜，穿着女仆装，西肢有明显机械关节特征的机器人躺在地上。

白石按了几个键，那机器人说话了。

“智能家用三型女仆，雷比尼斯为您服务。”

“这个机器人是禁闭者？”

也不怪局长会发出这种疑问，在入夜120年内从来没有一例机械受到狂厄侵蚀后变成禁闭者的案例。

“否定，雷比尼斯，不是机器人。”

“哇——！

机器人觉醒自主意识了！

会不会像T800那样把我们全都干掉啊！

我还不想死啊……”艾米潘小声嘀咕道。

“您看起来很紧张，需要为您沏一杯茶吗？”

雷比尼斯问艾米潘。

“呜噫噫啊↗！”

正胡思乱想的艾米潘被字面意义上的吓了一跳，跳到了白石背后。

白石失笑，“局长，雷比尼斯说的没错，她确实有所区别于一般的机器人。

给她上枷锁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型女仆是有战斗形态的，对吧？”

“战斗形态，启动。”

“战斗形态，启动。”

一路上破了不知道多少个黑帮的核，证明雷比尼斯确实不是一般的机器人。

再往前走一个街区，也就到了彼岸医院的势力范围了。

白石掏出了一个面具戴在脸上。

“带面具干嘛？”

局长问。

“在彼岸医院，我的另一个身份更吃得开。”

白石答。

“伊克西翁先生，您来了！”

一名医师在远处注意到了一行人，小跑过来，对白石说，“需要我去通知艾恩医师和安护理长吗？”

白石微微点了点头，“也好，如果她们不忙的话。”

那位医师说了声“好”，便一溜烟的跑进彼岸去了。

不多时，里面出来一位女子，穿着彼岸医院的护士制服，粉色长发梳成一个大麻花辫，款款地走到白石面前，笑盈盈的看着白石。

“欢迎您，伊克西翁先生，您今天来是为了？”

安对着白石问道。

“我陪这位……米诺斯管理局的局长小姐来的。”

白石把局长护至身前，“先进去说吧，对了，那孩子怎么样了？”

“唉，那孩子啊……您的人刚把那孩子送来的时候真是把我们吓了一跳，现在用了些药，己经稳定下来了。”

“那就好，走吧。”

众人进了彼岸医院，医院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到处都能看到禁止打架的标语，让众人随便坐之后，安带着局长和白石进了艾恩的办公室。

“艾恩现在在做一台小手术，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安给两人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或许你们也可以跟我说说？”

“是这样的，安小姐，管理局之前得到消息，彼岸最近收治的一名禁闭者似乎和昨天的管理局暴动有关，但最近经过……”局长看了一眼白石，“伊克西翁先生提供的情报，之前的消息似乎有误，所以这条线索断了，又没有新的线索，所以我想来彼岸追查一下。”

“嗯，我明白了，等艾恩回来我会跟她说的，现在要一起去看看那孩子吗？”

“也好，走吧。”

穿过一个又一个病房，安推开了一扇门，病床上躺着的正是格蕾。

她只看了众人一眼，就移开目光，沉默地看着天花板。

安给格蕾换了绷带和药，手法轻柔又利落。

“还疼吗？

嗯……吗啡己经生效了，医师也快回来了，她一会儿会来看你的，放心吧。

不要想那些可怕的事，觉得不安的话随时找我，好吗？”

格蕾依旧没什么反应，看着天花板，安也没生气，轻轻地拉过被角盖住格蕾的胳膊。

“别这么多人围在一起，病人需要新鲜空气，安旁边那个，帮着安把她推到手术室，我准备一下，马上开始手术。”

“可你不是刚做完——”安看着艾恩风风火火的背影，担心的喊了一声。

安的话音还没落，艾恩就接上了：“没时间耽误了，那孩子的情况你知道。”

“抱歉，伊克西翁先生，艾恩她……唉……”安向被无视掉的“安旁边那个”道歉。

“没关系的，都老熟人了，走吧。”

白石帮着安把格蕾推进手术室，自己以“差人送点东西”为由先行告退，剩三位大中小的女士在手术室里或坐或躺。

“……”安看了看格蕾，又看了看局长，欲言又止。

“？”

局长感受到视线，看了看安，眨了眨眼，又看了看格蕾。

“……”格蕾看着天花板。

时间就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首到艾恩推门进来。

“你带来的那几个禁闭者，据她们自己所说，一路上接触了很多死役或者狂厄污染，但是M值却没有上升哪怕一点，是当局新的技术吗？”

“我不知道，应该是因为这个叫枷锁的东西吧。”

局长向艾恩详细的展示了一下枷锁，“这个东西好像能控制禁闭者，我刚一起床，我的副官就让我去找赫卡蒂，赫卡蒂又教我怎么用枷锁，然后我就出来了。”

“……好吧。”

艾恩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写完之后抬头看向局长，伸出一只胳膊，“对我用一下试试。”

“啊？”

“没错，对我使用枷锁试试。”

局长抓住了艾恩的小臂，释放了枷锁，红光撕碎了她的衣袖，可什么都没发生。

那是一只闪着寒光的金属义肢，从肩膀以下，整个左臂都是冰冷的机器，但却比普通人的肢体更为灵活。

“很特别的力量。

不过首接肢体接触是发动的必要条件吗？”

艾恩又开始写写画画，写了一会之后放下笔。

“准备手术吧，我先看一下病人情况。”

艾恩用手指点在格蕾的额头，神经操纵的异能让她自己就是一个超级无敌X光、CT、核磁共振、超声波等N合一的探测器。

“啧……”艾恩收回了手。

“怎么了？”

安问。

艾恩转头，看向局长：“她心脏上有颗狂厄炸弹，如果先取子弹，可能会让狂厄炸弹发生损坏把她转变成死役，如果先拆炸弹那我不保证她体内的那几颗子弹会不会要了她的命，所以我需要你用你的枷锁把她的M值稳定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程度。”

只要施泰纳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JPG。

施泰纳……施泰纳兵力不足，没有发动进攻。

thats why I 悲愤！

扯远了。

局长的枷锁刚刚接触到格蕾，就被那听不清的呓语、无边际的黑暗和痛苦冲击得差点晕倒，不得己断开了枷锁链接。

而同样受到这种冲击的格蕾，体内的狂厄污染迅速上升，此刻正在床上挣扎，哀嚎着。

“呃——呃啊啊啊啊——”她身上的伤口不断开裂，即便用了止血剂和绷带也难以缓解。

“上安定剂，快！

1632……1637……快……快停下来！”

安抓着格蕾的手，“深呼吸，听我说话，保持清醒，不要被带走了，不要放弃！”

“哈、哈啊啊啊——！”

“醒醒，我在这里，握住你的手了，我等你回来！”

格雷的伤口开始缓慢冒出黑色雾气，共厄效应使不少被狂厄污染的患者转变为死役，医院内外一片混乱。

“快！

快让一下！

药来了！”

白石那焦急的御姐音响起。

众人让开道路，白石抱着一个盒子，跑到格雷面前，打开。

那盒子向外喷出冷气，里面整齐排列着六支淡蓝色的药剂。

白石随手拿出一支，拉过格蕾的胳膊，缓缓注入。

从格蕾伤口中冒出的黑雾逐渐停止，六支药剂全部注入完毕后，仪器上的读数终于回到了1000以内。

“呼……还好赶上了。”

白石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把面具摘下，随手扔到一边，擦了擦汗。

“怎么了？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白石看着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艾恩和安，“怎么？

因为这张脸对我的性别不自信了？”

“伊……伊克西翁……先生叫白石就好了。”

“好的，白石先生，我……其实不是没见过男生女相的人啦，但是再加上您的声音，就……”安斟酌着字句，委婉的表示了自己的想法。

“我就说吧，她的声音不是变声器，我赢了。”

艾恩看着安。

“好好好，你赢了。”

安也是笑了笑。

“什么赢了？”

白石不解。

“哦，你不是说你的声音是面具自带的变声器的效果嘛，我就跟安打了个赌，你的声音如果是变声器就是她赢了，我一个月不能吃垃圾食品，如果不是就是我赢了，她要给我做一个月的爱心三餐加夜宵。”

艾恩一边熟练的取着子弹，一边说着。

“有什么区别？”

白石问。

“没什么区别。”

艾恩笑着答。

刚刚给格蕾做完手术，诊所内便警铃大作。

“艾恩医师，黑帮……黑帮打过来了！”

一名小护士跑过来通知艾恩。

“嘁……这帮畜生。”

艾恩撸胳膊挽袖子便要出去切了黑帮的脑袋。

“来吧，艾恩医师，我们断后，我的人会带着所里的人撤到军团的。”

白石也是整理了一下衣服，跟上艾恩。

“那个……这位姐姐，你是谁啊？”

那小护士好奇的问道，白石听闻一个趔趄，左脚绊右脚，摔在了地上。

白石指了指自己：“我吗？”

小护士点了点头。

白石找到被自己随手扔掉的面具戴上：“这下认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