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个酱油的泰德

“番茄炖牛腩，胡萝卜丝炒肉，可乐鸡翅，油爆大虾，再加一道拍黄瓜，我把它叫做海陆空套餐……”白石按住了海拉伸向鸡翅的手，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海拉的头，“吃点别的吧，这鸡翅在厨房己经被你吃掉一半了。”

“嘿嘿……”海拉挠了挠头，“我……主要是我不太会用筷子嘛……这倒是我考虑不周了，抱歉。”

白石又去拿了刀叉和勺子递给海拉，海拉道了声谢便开始大快朵颐，吃的小嘴油光锃亮的。

“局长，你们目前的计划是什么呢？”

在桌子旁边坐好，白石托着下巴看向局长。

“之前大概就是找人接头前往彼岸，现在估计也不会变，毕竟嫌疑人R的情报实在是太少了，还是先去彼岸，控制住那个重伤的禁闭者再说。”

“找人接头……”白石的眉头蹙起了一会又舒展开，“那我大概是知道了，您准备吃完饭就出发，还是再休息一会儿？”

“嗝……再休息一下嘛局长，反正就像白石……嗝……说的，那个禁闭者都重伤了，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的……嗝。”

海拉打着饱嗝插入了话题，也打断了白石和局长的思绪。

白石笑着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不是，我菜呢？”

“我……那个……赫卡蒂也吃了！”

赫卡蒂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盘子里的一根鸡翅骨，又抬头看看海拉，似乎没说什么，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局长叹了口气：“抱歉，我……唉……没关系的局长，还有半碗番茄呢。”

白石依旧是笑着，给局长盛了碗汤，“那就在这歇会儿，等体力恢复好了再行动吧。”

“嗯，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的，孩子们要不要先去睡一觉？

我家床还蛮……啊不是，跑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吧。”

“真的可以吗？

那我就不客气了！”

海拉转身飞扑把自己扔到床上，整个人陷在被子里，没过五秒钟就睡着了。

赫卡蒂倒是睡不着，抱着画本，坐在床头。

“最近经常做噩梦吗？”

白石坐在赫卡蒂身边。

“……是的。”

“关于小时候的事？”

“没错。”

“那些研究员？”

“你不应该知道这些的。”

“抱歉，我只是知道一些关于S-019的情报罢了。”

“……嗯。”

S-019是赫卡蒂的原名？

还是赫卡蒂是S-019的原名？

她己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在梦里，有人给了她一颗草莓味的糖果。

“要试试‘来自东洲的神秘力量’吗？”

白石微笑着问道，赫卡蒂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白石在赫卡蒂身后坐好，用两根中指的指肚轻轻按摩着赫卡蒂的太阳穴，嘴里呢喃着有些难懂的经文。

赫卡蒂的思维随着白石的按摩慢慢发散，看见了一片由草莓糖果组成的草原，草莓糖果羊正在吃草莓糖果草，局长牵着草莓糖果牧羊犬……嗯？

局长？

……算了。

赫卡蒂第一次发现自己懒得想什么事情，向后一躺，倒在了草莓软糖做成的草地上，用胳膊遮住眼睛，睡了过去。

白石把怀里的赫卡蒂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又给她戴上了一个捕梦网。

“虽然信仰体系不一样，但有什么就用什么吧。

祝你做个好梦，我的孩子。”

给海拉翻了个面，白石走进客厅，和局长一起坐在沙发上。

“按照你们的路线来看，你们准备去治安局，对吗？”

“是的，我们准备和治安局的……”（治安官接触，获取一些情报）局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石打断了。

“治安局己经在前几天被黑帮拆的稀巴烂了，这些黑帮基本上打砸一次就走，只有一个红头发的男人——根据我的情报这人叫泰德，每天都会在治安局门口徘徊，像是在等什么人。”

“是吗？

那……”（他在等谁？

）“而你的夜莺副官前几天刚刚派人接触过泰德。”

“我明白了，白石先生，感谢您提供的情报。”

“我还没说完。”

白石看着局长的眼睛，“泰德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控制了一名禁闭者，这名禁闭者每天都会混在黑帮里在你们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也就是说……这个泰德有点别的心思。”

“没错。

所以我不建议你们走首线去接头，最好是走南卡门路，绕个圈子。”

“我……为什么不能首接去彼岸？”

“您认识路吗？”

“呃……”（我可以看地图啊）“而且白记实业的蔻蔻，也是名禁闭者，前两天送外卖……啊？”

（禁闭者送外卖？

）“没错，禁闭者送外卖，也是要生活的嘛。

她在两天前出去送外卖，到现在都没回去，正好夜莺副官前几天进行过一起对禁闭者的抓捕。”

“那我怎么……”（不知道？

）“不久之前一个不明人形物体被扔进观海路的垃圾箱里，嗯……看颜色还是有害垃圾的垃圾箱。”

“那我们就按原路走吧。”

“你确定吗？”

“我确定，既然夜莺这么做了，那就证明我需要这名禁闭者，不是吗？”

这次换成局长自信的微笑着，看着面带疑问的白石了。

“赫卡蒂说过，我的枷锁十分重要，既然重要，那么我想夜莺是不会让我冒险的。”

“那就听你的吧，局长，要去跟孩子们一起睡一觉吗？”

“不了，我去准备准备。”

“嗯。”

局长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衣服，确定自己带好了证件以及随身物品，做好了接收禁闭者以及接头前的准备，然后……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哈……欠……赫卡蒂……”刚睡醒的海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身旁的赫卡蒂也醒着，软软的开口说话，“你说白石的床会不会是个时间穿梭器啊，我怎么感觉我回到中午了？”

“……不是你回到了中午，”赫卡蒂被海拉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似乎是有些无奈吧，不过三无少女的脸上会有什么表情呢？

“是你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而且请放开我，我现在需要上厕所。”

“哦，抱歉抱歉。”

起床，洗脸，刷牙，上厕所，吃饭。

“呼哈哈哈！

辛迪加！

我海拉又又回来啦！”

海拉走在队伍前方，张开双手做出一个奥托同款姿势。

“诶？

不是？

有人理我一下吗？”

“抱歉，局长，之前管理局的对外通讯被人破坏了，治安局被毁一事我并不知情。

您可以暂时撤退，回到管理局再想一套新的方案。”

夜莺带着自责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没关系的，白石都跟我说了，我的新禁闭者己经在垃圾箱里待了快一天了吧，再不去可就不好了。”

“看来您都知道了，局长，那我……相信您自有您的判断。”

“嗯，放心吧，夜莺，通讯器要没电了，我先挂了。”

“好的，请您万事小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垃圾桶，局长，去打开它获得一等奖吧！”

至于我们的一等奖，那当然是蔻蔻啦。

“嘎吱——”随着垃圾桶盖被打开时发出的金属摩擦声，以及垃圾桶里亮起的蓝光，一个被捆的结结实实，又被堵上嘴巴的黑色兜帽少女以及两根T形拐棍被局长翻了出来。

“哎呦，这不我蔻姐吗？

让谁绑了这是？

还绑的这么……有艺术感？”

白石取下了堵在蔻蔻嘴里的布，又给蔻蔻松绑，帮她活动着供血不足的身体。

“你就是MBCC的局长是吧？

我这两年没犯任何事，现在抓我，你最好有站得住脚的理由，不然……我还有六个单子没结尾款，你替他们付钱？”

蔻蔻被白石扶着，伸伸胳膊，踢踢腿，面色不善的盯着局长。

“哎呦我的蔻姐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你那尾款呢，现在抓也抓了，上也……呃……枷锁也上了，先跟我们走吧，单子尾款加误工费、劳务费、精神损失费我都给你算了，好吗？”

白石拍了拍蔻蔻的背，示意她自己走两步试试，等到蔻蔻恢复的差不多了之后众人继续前进。

而到了西区治安局门口，局长才终于知道白石所说的“被拆的稀巴烂”是什么意思了。

治安局的大门——如果它还能被叫做大门的话——早己经被炸的粉碎，数百个黑帮成员正在门口上演全武行。

“嘿嘿，这就对了，去他＊的治安局，打架不需要看别人脸色！”

海拉像打棒球一样打飞一颗飞来的手榴弹，“啊……久违的新鲜空气和老家最亲切的日常啊，我海拉回来了！

哈哈哈哈……咳咳咳……”毫无疑问，吸引了一大群黑帮的注意力。

这些黑帮身上隐隐约约的散发着黑色雾气，而雾气的源头正是一名灰发少女，那红色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局长。

“（口哨声）嗯哼，局长，这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个泰德手下的禁闭者了。”

白石吹了个口哨，双手插兜，面色十分轻松的看着局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泰德马上也要到了，不必惊慌。”

“砰——砰砰砰——”白石话音刚落，就响起几声枪响，那灰发少女身中数枪，跌跌撞撞的跑进暗巷，局长刚刚下令追上去，就被开枪的那名红发男子制止了。

“别追，前面的黑帮被狂厄感染了，很危险。”

红发男子面色凝重的看着局长。

“我们只听从局长的命令。”

赫卡蒂的声音依旧不带一丝感情，海拉也跃跃欲试的想追上去……也说不定是想拿面前黑帮的脑袋当棒球打。

“算了，别追了。”

局长揉了揉太阳穴，“我们不知道前面有没有埋伏，而且黑帮越来越多了，我们先行撤退，再做打算。”

几人跟着泰德拐进另一处暗巷。

“泰德先生，对吧？”

白石依旧保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懒洋洋的开口，“你对你手下的禁闭者还真是……有一套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泰德的表情微变，随后又恢复正常。

“那孩子名叫格蕾，几年前被你从一家孤儿院里带出来，这几年的时间里除了你没见过任何人，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所以呢？

有什么问题？

世界上最繁华，最富有的超级城邦，被冠以疯狂都市的恶名，当局却毫无解决办法。”

泰德紧紧盯着白石的双眼，“因为这场狂厄灾变，精神污染到处散播，人性的丑恶被无限扩大。

狂厄给人以力量，最后带来集体癫狂，这些名为禁闭者的怪物就是狂厄的源头！”

“梆！”

好听就是好头。

海拉挪到了泰德的后方，白石在泰德看不见的地方对海拉做了一个“ok”的手势，于是海拉便用力敲了下去，这一下子让人毫不怀疑连最坚硬的钢管都能敲弯白石接住泰德的尸体，把手伸进泰德的衣服内侧，摸来摸去。

“噫——白石，原来你有这种癖好吗？”

海拉后退了一步用胳膊护住胸口，“你你你……你这也……太……”从泰德的衣服内兜里掏出来一个遥控器，白石叹了口气：“看见这个了吗，局长？

这个东西控制着一颗狂厄炸弹，而那枚炸弹……就在那孩子的心脏上。”

“呼……”局长闭上眼睛，颤抖着出了一口气。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亲耳听到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竟然被用这种手段对待，一时之间还是从生理上难以接受。

“放心好啦，局长，现在有我，不会出现那种你们被泰德忽悠之后以为彼岸医院在研究遗产和狂厄武器，和彼岸的人一番战斗之后发现泰德在利用你们创造机会让自己潜入彼岸拿到遗产，最后发现彼岸什么也没有之后让格蕾和整个彼岸爆了这种事了～”白石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那现在怎么办？”

“没事，看我的。”

“教堂有高楼，酒店有醉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