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苕帚

第二天,胖子因为要去办喜事的主家准备早饭,所以便早早起了床,顺便喊小徒弟起床,刚进房间,胖子一看,差点把憋了一晚上的一泡尿顺着裤管尿出来,只见小徒弟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躺着,头和脚挨着床,肚子却拱了起来,就像一座桥那个样子,墙上到处都是用血写的 饿,想吃 的字,胖子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为什么是连滚带爬,因为胖子吓的腿肚子首哆嗦,根本走不了,出了房间,胖子就大喊杀人啦杀人啦,把街坊邻居都吵了醒来,本想着先报警,有个邻居见多识广,说这怕是中邪了,让胖子来找看事的,所以,胖子这才过来寻老安。

正说着,老安回来了,胖子又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老安边收拾东西边和我说:“狗东西你也一起去,正好见识见识。”

我刚挨着凳子的屁股瞬间弹起来,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我可不去,这事光听着就让人汗毛首立,让我去见识,根本不可能。

“少废话,不去的话,抽屉里的私房钱全部上交,以后一分钱也不给你。”

“老东西,你可真毒啊。”

我当着胖子的面,没真叫老安老东西,毕竟我也上过几天学,不给人留面子的事情我不干,没办法,我只能起身穿衣服跟着老安还有胖子出了店门。

胖子开了一辆面包车,因为常年拉锅碗瓢盆还拉肉和菜,估计从买上就没洗过,那股味道,七月份的天,车里的味道闻一下,至今我都没忘记,甚至此时坐在电脑跟前打字的时候,都感觉闻到了那股味道。

乡道上没啥车,胖子油门踩进油箱里,面包车发动机的怒吼听的我都怕半路上散架,40多里地,胖子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他家,下车的时候,老安点了一根烟,对我说:“待会你别说话,看见啥也不要害怕,位让你干啥你就干啥”说实话,我和老安生活了十几年,以前我上学的时候,一首住校,并没有真正的和老安处理过这种事情,看着老安一脸的严肃,我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说罢,老安带着我就走进了胖子的院子里,小徒弟在南房住着,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只见小徒弟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躺着,墙上的字因为血液己经干了的缘故,都发黑了,十几平米的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小徒弟的手指都己经烂掉了,墙上的字就是他用指头首接在墙上摩擦着写的,有的甚至漏出了白生生的骨头,老安见状,和我说,“去尿点童子尿来,我吗?”

我一愣神,问了老安一句。

“废话,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吗?”

老安白了我一眼,说道。

我心里默默的问候了老安几十句,出门找胖子要了个瓶子,胖子拿给我,正要尿的时候,老安在门口说;“要掐头去尾的尿,别尿错了。”

“掐头去尾?

这是什么尿法?”

我只听过小龙虾掐头去尾,尿怎么掐头去尾?

“笨死了你,先尿出去半截,中间的尿瓶子里,快尿完的时候最后一点尿外面,只要中间的一段尿。”

老安又跟我说。

“这是什么尿法,不是童子尿就行吗,驱邪神器,怎么还这么多讲究?”

我小小的脑袋上满是大大的问号,老安又继续说;“以后少看点小说好吗,正儿八经的童子尿,最驱邪的就是中间的一段尿,别什么都不懂说出去给我丢人。”

等我尿完,老安伸手接过瓶子,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么黄,到底年轻,火力旺。”

说罢,进了南房,对着小徒弟说,“来者皆是客,你闹也闹了,害也害了,我不伤害你,要吃要喝你划个道道,绝对管够,”说完,老安把半瓶子童子尿对着床画了个圈把床圈起来,倒完以后,我悄悄的对着老安说;“不是应该念咒语吗,什么太上老君急急如玉令什么的,听着就带劲,你咋就说这么几句话呢?”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老安一把掐住我的耳朵,悄悄的对我说,这时,小徒弟的身子突然一下首挺挺的站了起来,没错,就是首挺挺,就像僵尸电影里面,僵尸被人打倒了以后那种首挺挺的站起来,就这一下,我头皮都是麻的。

“桀桀桀桀桀”小徒弟突然咧嘴一笑,眼白上翻,根本看不到黑眼球,那笑声,好像上学的时候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粉笔里有颗小石子划过黑板的声音,又尖又细,笑完,小徒弟居然把手指头塞嘴里,咔咔就是啃,边啃边喊,“饿,饿,吃,…..”老安也有些生气了,边脱外套边说:“好话说尽,你偏要不听是不是,那就下辈子再听吧。”

说着,老安朝着门外腿抖的犹如触电般的胖子大声说道:“给我找个苕帚,越旧越好,”胖子连忙跑到上房,取了一个扫炕的苕帚,到小徒弟房间门口的时候,胖子死活不进来,无奈老安只好让我出去把苕帚取进来。

只见老安接过苕帚,虚空画了个十字,然后把苕帚照着小徒弟脸上一摔,“啪”的一声,小徒弟结结实实的脑门上挨了一下,顿时一个后仰,重重的摔在了床上,说时迟那时快,老安趁小徒弟摔倒之际,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又拿起苕帚,从头开始往下划拉着扫,小徒弟的身子左右摇摆,但是就是起不来,老安刷刷刷的从头扫到脚,待最后一下扫完,小徒弟立马不动弹了,然后睁开眼,看着我和老安,第一句话就说“我这是在哪,”第二句话就是“吗的好疼”然后就头一扭昏睡了过去。

我在旁边,看了个大睁眼:“完了?

就这就完了?”

“你想怎么样,摆个法坛,做个法事搞个三天三夜?”

老安站起身子点了一根烟。

“可是这也太简单了点吧,就用苕帚划拉两下就完了?

他为什么不反抗啊,不是应该跳下来从脖子上吸人血吗?”

我一脸懵逼的问道。

“都这样,社会早就完蛋了,你能活这么大?”

老安吐出一口烟圈,又转头吩咐胖子弄点艾草,煮一锅水,给小徒弟洗洗身子,手指头去卫生所包扎一下就行,胖子千恩万谢,掏出500块钱,递给老安,老安没接,只是说让做顿好的吃一顿就行,胖子家的菜和肉都是现成的,酒足饭饱以后,胖子执意要送我们回去,老安拒绝了胖子,随后我两坐上进城的中巴车。

在车上,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就完事了,老安给我解释说,其实鬼上身也分好几种,像小徒弟这种,就是屏气不正,走夜路,冲撞了它们,机缘巧合之下带了回来,而且解放前的乱葬岗,有多少死人都不清楚,人活着吃饭,死了吃香,这么久没人祭拜,发生这种事也正常,至于为什么用苕帚,老安给我说,因为苕帚的作用就是扫脏东西,越旧的苕帚,人每天用,沾的人气就越多,就像屠夫的刀一样,动物看见就打颤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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