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一样的少年

听完阿婆的讲述,我感觉在我们三个年轻人身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阿婆从灶上端来一碗小米粥,“来把这碗粥吃了,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饿坏了吧。”

闻着小米的香味,确实是有点饿了,沿着碗边把粥喝完,顺带在引来的山泉水下洗了洗,把碗往碗柜里一放就准备出门找小伙伴对下各自发生的事。

“才好就又要出门野,莫又下水了,天刹黑之前回来”阿婆知道拦不住我,只好在后面交代。

“不要紧的,你屋孙有大贤护佑,百无禁忌”彭老司在院子里抓着己经腿毛的竹鼠尾巴在火上熏着,笑着对我说“不过天黑确实要回来,旋儿潭都没有了,事情有点怪,莫太贪玩”阿公则从堂屋走出来,一手提着一塑料壶米酒,一手抓着一大块黝黑的腊肉,站在门口说“听到彭老司讲的没?

早点回来一起吃竹鼠晓得了,我就去问哈二狗和西妹晓得发生了什么,天黑之前一定回来,竹鼠和腊肉给我留到啦”我一边回着话,一边己经跑下了屋坎。

阿公阿婆家在寨子偏南头,二狗家在东边,西妹家在偏北边,就近原则先去二狗家看看。

沿着田间的路边的引水渠一路小跑,感觉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也更加鲜艳,甚至能一眼分清早几天的树叶和晚几天的树叶颜色的差异,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天上就飘着几缕白云,大片大片纯净的蓝色让人心旷神怡,听着水流的声音,近处知了的嘶鸣,远处林子里鸟儿偶尔的叫声,闻着田野里青草的香味,仿佛整个感觉都加强了一般。

这时回头往寨子对面的山头看去,一片绿绿葱葱,突然眼角余光看到一匹白色的马儿做奔跑状出现在山腰,待定睛看去,却又不见踪影,难道是我眼花了?

摇摇头再看一眼,还是没有半根马毛的影子,还是赶紧去二狗家吧,别耽误了回家吃肉。

二狗家在一个小坡半腰,挖进去了几米,依山而建,就像山坡抱着房子,一头修了个吊脚阁楼,本是给二狗姐姐出阁前住的,自从他姐姐出嫁以后,这里就成了我们几个聚会的场所。

“姨儿,二狗到屋没?”

跨进大门就看见二狗妈在院子里洗昨天那床破蚊帐。

“到屋,西妹也来了都到阁楼上吃西瓜,你们几个胆子大的,还好都没事平安回来了,不然看我不打断你们脚杆杆”二狗妈笑着骂道“夜头到我屋吃饭,你们昨天逮得几条鲤鱼还养到水缸的。”

“今天不了,我阿公讲了,天刹黑还不回去要修理我的你阿公才舍不得打你,快去玩去”爬上木质楼梯,阁楼连廊上放着一个条几,上面一个大西瓜切开放着,两个年轻人一个坐在栏杆上,一个搬了张长条凳子坐着。

“西妹,你加油坐栏杆咯,你娘看到刷条侍候你”话音刚落我己经对一块西瓜伸出手。

“看咯,讲了喊你莫坐栏杆,等下翻下去就一层高,死是死不了,扮断脚你娘还要打你。

帮我屋栏杆坐断了你各人扛锯子来修来”二狗捉狭的嘴永远是那么毒,看来也没啥事。

“开玩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么深的水都没有事,跑到你屋来坐个栏杆怕啥”火气重胆子大的西妹也很正常。

“我说,你们俩看样子都没啥事,下水以后都发生了什么,你们知道不?

凭什么你们两个半夜就醒了?

我硬(湘西的语气助词)等到今天中午才醒风哥,我们是兄弟吗?

从昨天晚上到才刚好多人问,我们都没说实话,发生的事实在太难让人相信了,就等到你来我们一起商量,对下口供”二狗一听也难得的正经起来。

“我也是来二狗这里等你,晓得你醒了肯定到他屋来,你们两个主意多,聪明灵活些,见过世面,我听你们的”西妹从栏杆上跳下来拿了块西瓜看着我。

“我刚刚和西妹讲了下,现在我一起给你讲”二狗看了眼西妹,西妹也点点头“我们两个对了下,昨天下水以后都还正常,一进那个洞口就互相看不到了,洞里面还有暗流,飞快的推我们进去,当时都以为要挂脱了,呛了几口水就晕过去”我点点头,这里和我的遭遇一样,看来是在洞里被水流冲散了。

“然后,我们俩都是一样在一个洞里醒过来,洞里我的是红光,西妹那里是淡淡的蓝光好吧,我也是到洞里醒的,我那边是淡淡的月亮那种白光”我知道,这次看来不是我一个人有奇遇,咱三个是一条绳上的蚱蚂子(湘西话:蚂蚱)了。

“我就知道不是做梦,我们两个做一样的梦就算了,不可能咱三个做一样的”二狗子突然站起来,差点把坐在另一头的我放一跟头,好在反应快,一下站起来才没摔个屁股墩。

“想咋的,要人命啊不是故意的风哥,快坐快坐”二狗笑着拉过来长条凳坐下“我们继续哈,我和西妹到洞里东转西转,就是找不到出口,也没有人,也没有什么东西。

首到最后听到个声音,我和西妹听到的都差不多,讲他是我们土家的梯玛先师,和我们有缘,现在他们要去很远的地方,一身本领交给我们了,然后就把我们送出来,等我醒了都是晚上了另外我讲下,刚刚给二狗也讲过了,醒了以后我出来上茅厕,抬头看了眼星星,你晓得怎么样不?”

西妹啃了一口西瓜对我说,“我看到天上星星比平常亮好多,而且最神奇的是几个星星之间有道细细的淡淡的白色气在动,别的我不懂,至少我看到北斗七星之间连的线没有错,就是个勺子样子”我转头看向西妹“其实我们遇到的都差不多,我洞里比你们的多了张案桌和一个雕像,那个声音也和我多讲了几句话”然后我把在洞里发生的事给他们俩再讲了一遍。

“至于西妹你讲的看到星星连线,我是中午醒的还不晓得看不看得到,但是在过来的路上,好像是瞥到一眼对面山腰上有匹白马到跑,仔细看又没见了耶嘿,你是不是听我们寨子上的老人家讲白话讲的?

我们寨子叫石马寨,就是传说以前有匹白马在这一片跑,寨子上的老人都有人见到过,还讲马到哪里跑,哪里就是吉地”二狗说着笑看过来,不过看到我一脸严肃,渐渐也收敛了笑容,“其实,我也觉得有点怪,今天早上起的早,太阳刚刚要出不出的样子,我看到一抹紫色到东边山顶顶上,再看时候太阳露了个红角角,就没看到紫色了,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看来,我们都遇到怪事了,而且,我们都不一样了”我喃喃道,二狗和西妹也点了下头“这些事,我们还是暂时保密吧,不要到处宣扬了,旋儿潭也没有了,洞口也不见了,到处讲人家还以为我们发神经了,送到宝塔精神病院就麻烦了,就算当真了,找些人研究我们也受不了,你们讲是不是是的,反正就我们晓得,别个又不晓得,也证明不了什么,还是莫乱讲,哥几个安全第一”我最后做了总结发言。

“另外,胖子有消息没?

他一首没昏迷过吧?

他和我们一样有变化没?”

“没有,早上我试探了一下,胖子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西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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