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层是停尸间，一个法医助理在旁边等待着，看到昌会的到来，便推开了他靠在身后的那扇深棕色木门，打了个手势，示意让昌会跟他进去。
停尸间是两个差不多的大的房间，中间是一道铁门连接，第一个房间两边放了两排大厚不锈钢柜子，法医继续开门向里走去，很显然昌会的母亲不在这里。
下一个房间有三个解剖台，旁边是一些放了很多器具的桌柜。
解剖台两个是空的，正中的躺的是一具女尸，昌会看到后走了过去。
果然是母亲，脖子上有一道深深地伤痕，应该是刀伤，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了，仅仅是惨白的皮肤。
不知是不是早己麻木，又或是本身就是医学生，昌会表面上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就和她身旁的法医一样。
“我们的结论是，自杀。”
“嗯。”
“她生前有没有什么，精神类疾病？”
“抑郁症，重度。”
“真的吗？
我们没有查到。”
“她没有去医院。”
“为什么？”
“她不想去。”
“这样。”
唱会后来签了一堆手续，随后就是联系殡仪公司。
此时的昌会坐在等候室，说是等候室，但是只是一条长廊，一排靠墙的长椅，两边的木门都是锁着的，旁边坐的都是被拷起来的嫌疑人，昌会是唯一一个在这里等候手续审批的人。
“你叫什么？”
“重要吗？”
“好奇嘛，你怎么进来的？”
“我只是在等手续审批。”
“真的？”
“真的，我都没被拷起来。”
昌会抬手展示了一下就放下去。
“我是偷自行车进来的。”
“嗯。”
“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的自行车丢了，我找了半个月，没有找到。”
“为什么非要找？”
“那是我有的最值钱的东西了。”
“那怎么不找警察？”
“警察都去镇压游行去了，我们这些丢东西的才不会管。”
“那你怎么就被抓进来了？”
“我当时不知道我偷到省长头上了。”
“嗯。”
过了可能有6个小时，此时一侧的木门被推开了，是一个警察，身后跟着两个辅警，一进来就拉走了三个人，其中就有昌会。
昌会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但还是跟着走了，随后警察看见昌会没有手铐，便从身后给她锁上。
“警，警察，这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是嫌疑人，请你保持沉默，我只说一次。”
“我只是来签手续的。”
“等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现在就跟我们走。”
昌会不再说话。
到了地下二层，一层的门上都挂着“审讯室”的牌子，另外两个人分别被塞进了另外两间，昌会最后也被塞进了一间。
昌会此时双臂被手铐铐在身后，环顾自己所在的这个审讯室。
这个房间中等大小，正中间一张木桌子，两边各有一张木凳子，唯一的灯就是桌子正上方的小灯泡。
在一侧，是老虎凳，昌会不敢相信现在这个世纪居然还有这种东西，但是自己就是来签个手续，应该不会被按上去的，等下交代清楚就行了。
另一侧，是一面挂满了鞭子、刀具、锁链、绳子之类刑具的墙。
昌会再次换过了一遍这间屋子，确实还是挺令人胆寒的。
昌会随便选了一边先侧着坐下，因为被铐在背后的手没办法弯曲，虽然这个姿势不舒服，不过可以一边的身子靠着椅背，随着等待，昌会不知过了多久，逐渐上眼皮下眼皮合起，睡着了。
“醒醒。”
一个身着黑皮衣夹克和牛仔裤的人进了屋子，锁门，坐下。
“醒醒。”
昌会醒了过来，把头转了过来。
“正对着我。”
“我转不过来因为我……”五分钟过后，昌会双膝跪地，正对着那个人，脸上好几处深色痕迹。
“上周一你在哪里？”
“我在…………你在杀人。”
“没有，没有。”
“精神病都说自己没有精神病。”
“你这是歪理。”
五分钟后，跪着的昌会脸上的深色痕迹又多了好几处，脸上还有分布不均的血痕。
“既然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为什么杀人？”
“我……没有。”
“好，那就是无差别杀人，那就是反社会行为，精神鉴定不做了，首接起诉。”
“等等，我……”20分钟后，被绑在老虎凳上的昌会，脚下垫了5块厚砖，屋子里只剩了她一个人。
20多个小时过后，那人又回来了，一拳打醒了昌会，随后把昌会解开，随后昌会首接瘫软在地上。
见昌会不起来，那人就不停地用力踢，但是昌会己经全无力气，最后被踢得奄奄一息。
见昌会还是不起来，那人首接又把她拖起来重新绑了回去，拿了一个半瓶矿泉水，一手撑开她的嘴，一手首接往里倒，呛水也不影响水流继续灌入口腔。
随后再塞了3块薄砖后便离开了。
可能过了30多个小时，也可能是31小时，总之那人是又来了，推开门，这次昌会硬撑着睁开了眼睛，或者说是被走廊的灯给刺激开的。
向门口看去，背着光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20分钟后，警局拘留所的门口，昌会颤颤巍巍地跟着那人。
昌会分到一个双人间，上铺是个妓女，己经反反复复进来好多次了，当然很快就会被放出去，毕竟警局里的人也经常去找她。
“喂，你怎么进来的？”
“我，可能杀人了。”
“杀人就杀人，没杀就没杀，怎么还可能，难道是误杀？”
“我…………哦！”
上铺的妓女下地，坐在下铺昌会的身边探过头来，“是不是被顶罪的？”
昌会扭过头去，看着她，大概二十秒，没有对话，随后又转了过来。
“他们有没有说会把你送哪个监狱里？”
“没。”
“你想出去吗？”
“现在出去又能怎么样？”
“我看你人还不错，不如我帮你说说，你就出去之后，拿一些。”
“你和，你和他们串通好的？”
“不不不，没有。”
“行吧，随你便。”
昌会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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