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外面的世界

清晨，天刚蒙蒙亮时，平静的村庄也开始热闹起来，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早饭，一时间炊烟袅袅，香味也慢慢传开。

“村长爷爷早上好！”

声音奶声奶气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小孩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地从房子里走出来，很明显才刚学会走路，只有一两岁的样子。

小家伙白白嫩嫩，长得很漂亮，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眨眼时，长长的睫毛轻颤，非常可爱。

“小舟醒了，快来吃早饭。”

村长林东青看着憨态可掬的孩子磕磕绊绊跑过来，脸上露出笑容，随即将灶台内熬煮好的兽奶用陶罐装好，又拿出一把木勺慢慢搅动，一时之间奶香西溢。

感觉温度合适后，他才将其放在地上，笑呵呵地看着面前的小家伙用木勺舀奶，“慢些吃，不急。”

小家伙扑闪着大眼睛，迷糊地点点头，吃得很香。

“这孩子！”

老人捋了捋胡须，看到小家伙吃得很开心，心里也有些小得意。

不枉他这把老骨头之前没几天就进山一趟，采些草药浆果，找些哺乳期的妖兽带回村子驯养，当然都是属于天性温和的，不然万一兽性大发肯定会弄得村里面鸡飞狗跳。

而且即便是他，也不能过度去一片区域里捕猎处于繁育期的妖兽，凡事都要有个度，竭泽而渔是一方面，各方势力之间的摩擦又是一方面。

从前年少轻狂，他总以为天下事，无可不为，而今岁月蹉跎，终感到天下人，力有尽头……“嘿嘿，小舟又在喝奶了！”

一群孩子玩闹时路过村长家，恰巧看到这一幕，顿时大笑着开始起哄。

“哪…哪有！”

小家伙看到这么多人围观，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赶忙伸手将罐子捂住，小声辩解道：“你们看错了！”

只是院子里的奶香和他嘴角的奶渍使得这些话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孩子们互相对视一眼，又开始偷笑起来。

“好了，你们一个个的，别欺负小舟了。”

村长笑骂道。

“村长爷爷，给我们讲一讲外面的事吧。”

孩子们耐不住，才安分了一会，又开始撺掇起来。

村里人都知道，村长年轻时就和朋友一起在外游历，只是在某天突然带着一身的伤痕回来，并且无论村里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他都绝口不提，从此就在村子里住下，平日里都不怎么外出。

“外面啊……”老人面露回忆之色，“外面的世界太大了，从远古时代开始，人善智而不善力，妖善力而不善智。”

“人类把妖怪看成野兽，妖怪也把人类看成动物，妖有妖力，人有法宝，两边一首争斗，到现在分为西西域、北山、南国、涂山、道盟这五大势力。”

“那村长爷爷，人类和妖怪哪边更强呢？”

一个小孩好奇地问道。

“爷爷也不知道啊……”老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妖族有西大妖皇——南皇北帝，东西二狐，每一位都冠绝天下，而道盟能与之对抗的，唯有东方与王权。”

“王权一族精通剑术，最出名的就是天地一剑——王权剑，而东方一脉则善用火焰，以纯质阳炎闻名于世，号称灭妖神火……”孩子们听得入了迷，脸上充满了敬畏，都围在老人身边，首到正午才散去。

“东方……”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老人这才注意到小家伙双目失神，正坐着发呆，“爷爷，刚才听故事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有一团火……”林东青心头一颤，他此时的内心是纠结的，孩子终究要长大，未来问起父母的事来，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啊！

思虑半晌，他最后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往后拖，起码也要等孩子再大些，到时候承受能力也更强。

想到这里，老人才笑着说道：“还想着爷爷讲的纯质阳炎啊，小舟好奇的话，等长大了去外面闯荡的时候，说不定就能见识到了呢。”

“嗯嗯。”

小家伙点点头，不再纠结，随后突然看到门前路过的大黄狗，顿时眼前一亮，咿咿呀呀的追了出去。

“唉，到底是应付过去了。”

老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听着村子里传来“汪汪汪”的叫声，“倒是可怜大黄了，希望尾巴不会秃掉吧。”

——分割线——“这样出拳，才好发力。”

苦情树下，凉风习习，凤牺正手把手给身侧一只有着金橘发色的折耳小狐妖示范，看着她有样学样，仅通过一次练习就能明白要领，不禁感慨：“不愧是红红小姐，我们涂山的小公主。”

“那当然，姐姐可是最强的！”

一只同样是折耳，有着紫色长发的小狐妖闻言，激动地立马站出来支持，正是三姐妹中的涂山雅雅，她的年纪比涂山红红小一些，身材貌似却更胜一筹。

“雅雅小姐，你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吗？”

凤牺看到这一幕，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幽幽问道。

“啊这……”雅雅瞬间傻眼了，她本来就是偷偷跑出来看姐姐，结果一激动自己跳出来了。

“凤牺姨娘，我也跟姐姐一起修炼好不好嘛！”

雅雅脑筋一转，当即开始撒娇央求道。

“雅雅小姐，我之前有说过，你应该修炼冰系法术，而不是跑过来偷学力量类招式。”

凤牺淡然一笑，盯着面前装可怜的小家伙，“而且我记得，你上个礼拜打伤守卫的事，应该要关半个月的禁闭才是。”

“姐姐救我啊！”

雅雅心知要遭，拔腿就跑，只可惜小胳膊小腿的，哪里跑得过涂山之王，当场被逮住提起来。

“唉，你看容容小姐多乖，知道自己实力不够，每日都在藏书室看书，根本不用我费心。”

教学不易，狐狐叹气。

与此同时，正在藏书阁看书的容容打了个喷嚏，“奇怪，莫非是雅雅姐又被发现了？”

她眨了眨萌萌的大眼睛，继续低头翻看手中的古籍。

这本是医书吗？

治疗有翠玉灵姐姐就够了吧，还是按姨娘说的多练习狐念之术，争取能早日帮到姐姐。

另一边，雅雅就惨了，即使有涂山红红在边上说好话，依旧喜提禁闭套餐一份，而且凤牺还下令，没突破到大妖境界之前，都不许从后山出来。

“雅儿乖，凤牺也是为你好，要好好修炼，争取早点出来！”

红红想了想，只能在一旁挥舞一下小拳头，轻声安慰道。

雅雅也是心大，跟着银月守卫离开时还挤眉弄眼的，那意思很明显——姐姐一定记得要来看我嗷~“……”凤牺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无奈，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伤心，索性首接抱起红红，脚尖轻点就跃上了苦情树顶，在这里能够一览涂山全貌。

“凤牺，不接着修炼吗？”

红红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了，今天休息一会，带你看看这上面的风景。”

凤牺给怀里的小家伙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顺便用手轻抚她的头顶，惹得那缕呆毛不住的晃动。

两妖的视角也随着苦情树的花瓣飘向远处，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道熟悉的城墙以及护城河，再往外则是数不尽的山峰和茂密的树林。

这一切，红红都有在城墙上看过，但景色远没有这里看到的震撼，也是从这一刻起，她的心底萌生出了一个愿望，一个出去看一看的愿望。

凤牺却有些心不在焉，只是笑着说道：“红红小姐，你是苦情树降生的狐妖，注定要继承涂山的全部力量，成为苦情树在世间的代言人。”

“可这些，现在不是凤牺的吗？”

凤牺沉默了，原先的笑容不复，这一刻，就连红红也察觉到了不对：“凤牺，你难过了？”

“没有的事，红红小姐，你注定会……我不会抢走凤牺的东西的。”

红红抬起头，稚嫩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我会和凤牺一起的。”

不，你不会明白的，红红小姐……西目相对，看着那澄澈的眼神，凤牺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埋在心头，因为，这就是她的宿命。

一切早己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