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在何处

赵宥澂瞬间尴尬地红了脸。

云舒摸了摸鼻子:“那个,你饿了吧?

我煮了粥,这就去盛出来,有什么话我们待会儿再说。”

她转身走进厨房。

不一会儿,端着一个木质的托盘来到了卧室。

托盘中放着两碗粥,一碟咸黄瓜,两个粗粮饼子。

云舒招呼着赵宥澂:“公子,快来吃饭了!”

赵宥澂应声来到桌边,坐在云舒对面。

饼子稍稍有些硬,粥味道刚刚好,小黄瓜清脆爽口。

虽是粗茶淡饭,但对于己经连续两日未吃过东西的赵宥澂来说,简首再美味不过了。

赵宥澂吃了两碗粥,一个半粗面饼子,一整盘小黄瓜,才停手。

他风卷残云的架势看得云舒目瞪口呆,看来这位公子真是饿狠了。

云舒:“你还要吗?

锅里还有些粥。”

赵宥澂面上微微泛红:“不用了,谢谢姑娘!

此前在下腹中空空,失礼了!”

“噗!”

云舒被他一副文弱书生拘谨守礼的样子逗笑了。

“你可以不要这么文绉绉讲话吗?

我听着累!”

云舒无奈道。

常年远离人群,云舒自在惯了,突然看到赵宥澂满嘴的之乎者也很是不习惯。

闻言,赵宥澂的脸又红了几分,连耳根都有些红了:“好!”

吃完饭,云舒起身收拾碗筷,对赵佑澂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家在哪里?

为什么会掉到河里呢?”

赵宥澂懊恼地说:“实不相瞒,我不记得自己是谁,家在何处了!”

“啊?

~你失忆了吗?”

云舒睁大眼睛,看着赵宥澂。

赵宥澂点点头:“恐怕是的!”

“你先坐一会儿,我等下再给你把把脉!”

说完,云舒加快手上的动作,端着托盘,走出了房间。

一盏茶的功夫,云舒拿着药箱回到了屋内。

她替赵宥澂再次诊脉,没有发现异常。

又看了一下赵宥澂的头,这才发现他脑后肿起了一个大包,上面有一条约一寸长的细长伤口,己经开始结痂。

因为被头发遮挡,之前云舒并没有发现他头部受伤。

云舒用食指轻轻地碰了一下那个大包。

“哎呦!”

赵宥澂疼的一咧嘴。

云舒连忙收回手:“应该是你掉进河里时撞到了头,造成的短时失忆。

我先给你上些消肿止痛的药粉,这段时间我试着帮你针灸,看看能不能帮助你恢复记忆。”

赵宥澂忙说:“那就劳烦姑娘了!”

这时,云舒才发现赵宥澂还赤着双脚。

赵宥澂的靴子完全被水泡湿了,被她拿出去晒了,估计一时无法晒干。

思及此,云舒转身去了云奕尘的房间,翻出来一双旧鞋子。

还好平时师父的衣服鞋袜都是她规整的。

也不知道她带了陌生人回来,老头会不会怪她。

她将鞋子拿给赵宥澂:“你的鞋子还没干,只能先将就着穿我师父的了!”

赵宥澂试穿了一下,稍稍大了一点,可以穿,便道:“刚合适,谢谢姑娘!”

赵宥澂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差点闪花了云舒的眼。

她忍不住红了脸:“你不用那么客气,叫我云舒就可以了。”

晚上,赵宥澂睡云舒的房间。

云舒简单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师父的房间。

本来以为将人救起,他醒了就会离开,哪成想人还失忆了!

常言道送佛送到西,也不好现在将人撵走,只能先设法帮他恢复记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云舒蒸了几个杂粮馒头,又煮了一锅粥,去叫赵宥澂起床。

云舒轻轻叩门:“公子,你醒了吗?”

房间里没有声音。

“咦?

不会是出去了?

我之前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云舒想着,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赵宥澂平躺在床上,仍在熟睡。

这人,睡得真沉,连敲门声都没听到。

“公子,起床吃早饭了。”

云舒走到床前,说道。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反应。

这时,云舒才发现赵宥澂的脸上带着异常的潮红,她用手一摸,滚烫。

原来是发烧了。

想想也是,正常人在冷水中泡上一夜也会生病,更别说本就身体虚弱的赵宥澂了。

伤风感冒这些小病,对云舒来说是小菜一碟。

她去师父的小“药房”,抓了柴胡、桂枝、葛根、浮萍、黄芩、白芍、蝉蜕等药材,取了小陶罐,添了三碗水,在火上慢慢熬起来。

又打了一盆水,打湿一张帕子,折成条状放在赵宥澂额头上,帮他降温。

本来就找不到家了,可别再烧坏了脑子,变成傻子!

云舒不禁想。

药熬好后,待温度合适,她用小竹勺一点点喂进赵宥澂口中。

许是因为发烧口渴,赵宥澂无意识地配合着将汤药尽数喝到了肚子里,只是全程都皱着眉头。

估计梦里在想,“这水怎么那么苦!”

喂完药,云舒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他知道自己喝药。

替赵宥澂换了张帕子,又替他号了脉,确定己经对症下药,云舒才转身离开。

赵宥澂这一睡,首到晌午时分才醒过来。

他感觉头昏沉沉的,西肢酸软无力,像被人打过一般。

“云舒姑娘!”

他轻轻地喊了一声云舒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

此时,云舒并不在木屋。

她背着小背篓,正在森林里采药。

临走前,她嘱咐门前的两只小麻雀:“麻烦你们帮我留意一下房间里的公子,如果他醒了,就去寻我!”

听到房间里的人叫云舒的名字,门前的一只小麻雀快速向云舒的方向飞去。

一边飞一边叽叽喳喳地叫着:“云舒姐姐,云舒姐姐,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我知道了!

谢谢你!”

正在挖一株三七的云舒,听到麻雀的叫声,三下五除二将手中的药材挖了出来,装进背篓中,施展轻功,向木屋疾驰而去。

她刚到门口,正看到赵宥澂拖着疲惫的身体挪到了门前,准备开门。

“公子,你醒了?

感觉如何?”

云舒上前扶住赵宥澂,关心地问。

“我感觉好多了,只是还有些使不上力。”

云舒本想扶他去床上休息,他停顿了片刻,红着脸小声说:“我想去茅厕”。

“哦,好,我扶着你到门口。”

听了赵宥澂的话,云舒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她又不能放任赵宥澂不管。

她扶着赵宥澂走到茅厕门口,确认他自己能够站稳后,松开手,转身快步离开。

赵宥澂看着云舒回到屋内,提着的一口气才放了下来。

“呼~”他长出了一口气,他这病弱的身体真是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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