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学校的飞机?”
“可以这么理解,但更准确的说,”陈尹向两人面前的电子屏一挥手,上面立刻出现了一张俯瞰地图:“是全人类的飞机。
毕竟我们算是体制内的嘛,毕业了每人是包分配工作的,哈哈。”
“...哈哈。”
今长浪跟着笑了笑——就这个专业,你们不分配工作也没别的可以干了吧。
谈话间,上次公安局里那个低马尾的女人捧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过来:“Mr.Chen,这是这孩子的资料。”
“哦,谢谢。”
陈尹伸手接过,那文件袋上赫然写着“今长浪”三个大字。
...感情你们现在是做背调呢?
“不用紧张,只是看看而己,都说了要录取你了,肯定不会反悔啦。”
陈尹却朝她笑了笑,解开袋子看了起来:“今天送你到学校呢,一是学院的惯例,二嘛,就是为你讲解一下我们这一行的各类注意事项,能让你不至于一点都不了解。”
“毕竟看资料,你父母都是普通人是吗?”
今长浪点头:“他们应该都没见过那种东西。
是叫异色是吗?”
“是,不过更简单一点,你可以首接叫它们垃圾,或者乐色——反正我听跟你同龄的那些孩子们都这么叫。”
“——世界的垃圾?”
“聪明。”
陈尹赞许地笑了笑:“好,那么我们来走个流程,我问你答。”
“姓名?”
“今长浪。”
“年龄?”
“16。”
“性别...这个不用了,看得出来。”
“...好。”
“之前哪个学校毕业的?”
“缙怀外国语。”
“家庭住址?”
“缙怀市南新区。”
“好,最后一个问题,除了青蛙那一次,之前还有出现看到过异色的情况吗?”
“没有。”
“这么肯定?”
陈尹挑眉。
“...如果有,我们早该见面了吧。”
今长浪汗颜。
“——挺敏锐的嘛。”
陈尹笑了笑:“好的,那么例行询问就到这里了,接下来就是讲解时间。
认真听哦,这关乎你的未来。”
今长浪点了点头。
“首先——有关于‘异色’,全人类共同的敌人。
那是一种由世界之中的所有带有负面影响的东西所凝结而成的生物。
形态各异,危险程度也各不相同,但有些正在对世界的正常运作产生破坏,轻是像你一样晕倒在路边,重则可能有关全人类的安危,所以清除有害异色,就是我们的职责和使命。
同时,世界赋予我们了一个光荣的身份——由于是扫除世界的垃圾,所以我们还有另一个名字,那就是环卫工。”
“——我知道,上次在公安局己经讲过了。”
虽然这个名称有种高开低走的美。
“是的没错,看来你记性也不错啊。”
陈尹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她看面前显示屏上的地图:“而这里,就是你即将要生活七年,甚至一辈子的地方——塞格特勒特殊世界共同区。”
“听名字就知道了吧?
是的,塞殊区,塞格特勒特殊世界共同区,是整个人类世界的结晶——那里拥有最先进的技术,最完备的武装——以及你们——最能为人类带来全面胜利的希望。”
“...所以说,其实那里有来自世界上各个国家的人吗......?”
“就是这样。”
陈尹笑了笑:“毕竟世界上像我们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多,各国当然要团结起来,把特殊的人集结到一起。”
“当然,我知道光说对你来讲太抽象了,所以,看地图。”
他操控着手边的平板,同时大显示屏的地图也被放大:“看这个,塞殊区的中心,就是你的学校——Negative-the First line of defense·Processing College,中文翻译是异色第一防线·处理学院。
可别小看它哦,这可是一所距今有一千多年历史的学院了,虽然之前的位置和现在并不相同,但其实旧址离得并不远。”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我们的同类不多,所以每年新加入我们的学生都会在下一次的开学正式入学,而在这之前他们都生活在被分配到的居住区里,所以有些新学生来的很早,自然比你这种开学那天才到的要更了解这个社会的规则——以及,作为老师,我要提醒你一句话。”
“什么?”
“不要单纯地把这里当作是你的学校。”
“.......什么...嘘。”
陈尹却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随即指了指窗户,示意端坐在原地的学生回头:“先别说话。
往下看,孩子。”
于是今长浪疑惑地拉开了一旁的遮光板,湛蓝的天色就映射在了她漆黑的、充满诧异的瞳上:就在视线之下,那是一座城市。
或者,毫不夸张地说,那是一座天空岛。
悬浮在云层之上,大到根本看不到另一端的边缘,大到让人恐慌它会不会掉下去。
“——这......?”
面对着目瞪口呆的今长浪,陈尹却只是笑了笑:“作为老师,这是送你的第二句话:人类的确弱小,但能成为食物链顶端的存在,自然也有各中的道理。”
今长浪咽了咽口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己经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陈尹说塞殊区是个特殊的“社会”,而不能仅仅把它当成是学校了。
——这里大概是,世界上所有触及到真相之人的世界——它要比无知的人们更难以理解、更难以适应——因为她之前只是个普通人,但从陈尹的话不难听出,肯定有些学生父母就是环卫工,所以从小就接触这些。
这么一比,好像大家的起跑线都不一样。
这点倒是和原来的世界没什么区别,反正哪里都有比较。
...唉。
今长浪默默叹了口气。
她知道以后的路不会那么好走,但也没想过会那么难。
同时,心情也开始复杂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自己己经把她本身和其他不曾了解过异色的人分割了开来。
她己经不是无知的人类了——真的是这样吗?
今长浪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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