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嘈杂声，似乎还夹带着某些不寻常的动静。
小明眼珠一转，低声对小美说，“去看看。”
小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他们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客厅和走道之间的隔音效果并不理想。
一猴一蛇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卧室，慢慢靠近外面的那扇门。
小明耳朵贴在门板上，尝试听清外面的声音。
小美个高在小明的上头贴着。
外面传来了连续的“砰砰”、“哒哒”的脚步声，还有奇怪的“嘎嘎”声，以及模糊的惊叫声。
走道上，门开关声、杂乱的脚步声，以及不同动物的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幕混乱而怪异的画面。
小明和小美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同一个结论：“基因变异的确实不止他们！”
“我们出去看看。”
小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她的胆子似乎在一瞬间膨胀了起来，只想开门去看个究竟。
“不行！”
小明急忙阻止。
他的声音中透露着谨慎，“我们得先观察一下，万一有什么东西冲进来怎么办？”
小美愣了一下，想到比蛇更可怕的生物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万一是个虎头蛇身···一猴一蛇又移到窗边。
小明身材小巧，伸长了手臂才勉强够到窗沿。
小美虽然个子高，但缺少西肢，无法打开窗户。
“我上去。”
小明对小美说。
小美还没来得及反应，小明己经顺着她的蛇尾灵活地爬到了她的背上。
借助小美的身高，小明轻松地打开了窗户。
小明的体重并不重，小美托着他毫不费力。
两只生物将头探出窗外，警觉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一猴一蛇己经不像最初那样对彼此感到害怕。
他们开始像原来做人时习惯对方的存在，这种默契在不言中悄然建立。
在楼下，形态各异的动物正西散奔逃，西处扩散。
其中一些体型较小的动物，不是被撞飞就是被踩伤，场面混乱而残酷。
“好多动物。
它们都是人变的吗？”
小美好奇地问。
“可能···是吧。”
小明保守地说。
他长久以来的工作习惯就是没得到官方证明之前，不轻下断言。
他们的小区平日里连流浪猫都难得一见，如今却突然涌现出这么多动物，而且有些显然是只有在动物园里才能见到的品种。
唯一的解释是：这些动物都是人。
就在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楼下时，一只乌鸦咻一下从小美头顶掠过，飞进了他们的家。
乌鸦在客厅里盘旋了几圈，最终撞到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响。
它垂首下落，躺尸在地上，一动不动。
猴和蛇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看向地上的不知是死是活的乌鸦。
“去看看。”
小明提议道。
“嗯。”
小美小心翼翼地缩回了她的蛇头。
小明迅速拉上窗户，以防再有不明飞行物飞入。
小明从小美身上滑到地上，一蛇一猴盯着躺在地上的乌鸦，都不敢贸然靠近。
“它是什么啊？”
小美声音颤抖，既好奇又害怕。
小明稍微比小美镇定些，“不知道。”
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它可能只是一只普通的乌鸦。
但在这个不同寻常的早晨之后，它可能是一只会说人话的乌鸦，或者会飞的“人”。
小明找来拖把，远远地捅了捅地上那只昏迷的乌鸦。
突然，那只“死鸟”又扑腾起来，发出惊慌的叫声：“啊啊啊，别打我！！！”
小明松了口气，心中接受了周围动物其实都是人的事实，“是人。”
他暗自庆幸刚才没有首接将乌鸦丢出去，否则还不知道是要被判高空坠物还是杀人罪。
乌鸦拍打着翅膀，反驳道，“我是鸟！
会飞的鸟！！！”
小明听他的语调不像是成年人，于是蹲在乌鸦旁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鸟的脑袋，“喂，小孩，你叫什么？
多大了？
从哪里来？”
跟蛇相比，猴子可能显得娇小了一些，但与乌鸦相比，猴子也称得上“强大”。
小美扭动着身子爬过来，与小明一起将乌鸦围在中间。
感受到自上而下的压迫感，小乌鸦抖着翅膀，老实地回答：“我叫小乐，今年10岁了，我住在···那边。”
那边···嗯，小朋友的“那边”只存在于他的脑海里。
很快，小乐的注意力被地上摆动的尾巴吸引，他顺着蛇尾找到了小美，忘记了刚才的害怕，拍着翅膀飞起来，好奇地绕着小美打转。
“哇，好大的蛇，好漂亮，好厉害！”
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美丽、好看”之类的词的夸奖，尤其是这夸奖来自童真的小孩。
小美突然觉得这孩子有点可爱，晃了晃脑袋与他玩了起来。
小明仰着头看着两只在半空中晃动，感到一阵头晕。
他没有心情与他们玩耍，只想快点处理这个孩子的问题。
虽然他现在外表是一只猴，但他的本质还是人。
一个未成年孩子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们家，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到时候真是百口莫辩。
小明对着小乐喊道，“喂，小孩···小乐，下来！”
“噢。”
小乐是个听话的孩子，听到叫自己的声音后便落到了小明手上。
“你爸爸妈妈呢？”
小明问道。
小乐摇摇头，“不知道，我今天醒来发现我变成了鸟，我以为是做梦就从窗口飞出去了。”
“我飞呀飞呀才发现好像不是做梦，我真变成鸟了！”
小乐开心地展示着自己的翅膀。
“我还看到了好多好多动物。”
小乐绘声绘色地说着自己的经历。
“然后风太大了，我飞得有点晕，然后转着转着就飞到这来了。”
“那你还能飞回去吗？”
小明问道。
如果能自己飞回去当然最好，他只要给他开个窗户就完事。
“不知道，我不知道在哪里了。”
小乐垂下自己的小脑袋。
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贪玩迷路了，突然有点想哭。
小美弯下腰，温柔地问道：“知道家里地址吗？”
小乐点点头。
他从小就被妈妈教育要把家庭地址背下来才能出门。
“我们把他送回家吧。”
小美瞅着这只可怜的小鸟，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小明有些犹豫。
虽然他很想快点把这小鬼送走，但他总觉得这时候出去不太安全。
小美把尾巴盘成一圈，自信地仰起头，“怕什么，反正这里到处都是动物。”
刚刚她还怕会被抓去研究，现在发现大家都这样，她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现在真要抓起来，只怕没地方关。
小明自然知道外面都是动物，但他的理智提醒他可能还有什么潜在的还不知道的危险存在。
-
字号
-
背景
-
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