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章 回顾(5)

  • 水瑟变
  • 糜茶傑
  • 9880字
  • 2024-08-01 21:11:42

他们出了林子,飞过一座山,便到了灵界乡野阡陌小道,周遭的环境与人间并无异同,地里种满幽蓝色的灵草。

崔景澈看了一眼手中的寻位卷轴,嘴里自言自语道:“这什么鬼地方啊?

悲镜怎么在这里呢?”

一旁的颜易枝道:“这里是山下乡野,灵山上坐落一个修仙门派,山下住着些灵族。

这里自是清幽静谧,一派和谐。”

又道:“所以,悲镜在何处?”

“在北山城雅阁院。”

他将卷轴放至腰间。

“喔是这里啊。”

颜易枝浅笑道。

崔景澈听到他戏谑般的语调好奇问道:“这里怎么了?”

“北山城是灵族第二大的繁华城区,是微灵城最重要的城区。

那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勾当都有。”

“那没有人去管辖吗?

就比如这里的修仙门派?”

“准确来说,灵族最高统治者都荒淫无度,下面也就松懈怠慢,人与人之间开始谋取私利。

修仙者大多数是不参与这些的,他们只在大难临头之际挺身而出。”

崔景澈听后沉思了。

“不过,景澈?”

崔景澈回过神来,道:“嗯?”

“前面好像是一个村子?”

崔景澈抬眸望去,点头道:“那太好了,去那里歇一下脚吧,这一路的颠簸,我倒有些饿了。”

颜易枝不禁打趣道:“原来神仙也会肚子饿呀?”

“万物本就奔腾不息,我既己活在这世上不能让颓靡寡淡的气息沾染上,更多盛大繁茂的气息自是等着我去感受。”

颜易枝听后嘴角不禁上扬。

“明瑟兄,我说的也不好笑啊,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觉得你这人有趣的很。”

崔景澈:“我也知道啊我魅力无限啊。”

那个村子名叫灵药村,村子边种着灵草,凑近一闻,里面全是药味在空中弥漫。

街道店铺的两旁药农正在摆弄手里的活计,偶尔时不时有人挑着灵草担从他们身旁而过。

颜易枝跟随着崔景澈的脚步来到一家客栈,整个村子弥漫着药草的苦涩味,唯独客栈却不如此,反而是灵药的香味,踏进门槛的时候,灵小二便开始招呼起二人来:“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啊?”

崔景澈扶住颜易枝的手道:“明瑟兄小心点,门槛高。”

颜易枝点头。

“我们是来吃饭。”

灵小二便领着他们到一个位置落座,笑道:“客官,吃点什么?”

崔景澈看向颜易枝道:“你想吃点什么?”

崔景澈此话一出,旁边一桌佯装喝茶的三西个修仙弟子,蓝衣束发,腰间佩戴长剑,额间缠戴素色小块汉白玉抹额,一听到点他们的动静就开始竖起耳朵来,其中一个女子抿唇一笑,清雅秀丽的白皙脸庞挂着甜甜的微笑大方盯着他们。

“景澈,我随意就好。”

崔景澈一听便道:“那就上两碗面吧。”

灵小二道:“好勒!

您二位稍等。”

崔景澈目光与那少女在空中相触,女子赶紧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茶杯微抿了一口,似是什么事都未发生。

面被跑堂的伙计端了上来,崔景澈将筷子递与颜易枝,颜易枝接过便吃了起来。

崔景澈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吃了一口面转头道:“喂,我说,你们怎么一首盯着我们呀?

我们脸上有金子啊?”

西五个修仙弟子默不作声。

崔景澈瞬间无语,转头时,头有些重,便看到颜易枝倒在桌上,他不敢相信的转头时,刚要说出:“有毒——”,两眼发昏,便整个人连同长凳后仰倒在地上,发出碰撞声响。

为首叫缚绒的女子拿起桌上的剑鞘起身道:“行了,事办妥了,昨晚擅闯紫毅林的魔族抓到了。”

其他人纷纷站了起来,其中一个男子道:“师姐,此二人如何解决?”

缚绒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他们,怒道:“扔到重月湖喂鱼去。”

男子吃痛低头行了个作揖礼委屈道:“是,师姐。”

其他弟子皆毕恭毕敬低下了头。

缚绒不屑的扫了崔景澈和颜易枝二人,欲要走向门口之时,一把银亮的弯刀横空插到地上离门槛几步处。

缚绒挑眉不屑转头。

站在二楼的一个玄青色异域服饰健壮的男人瞅着她道:“重月世家的修仙弟子就这般无礼?

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吧!”

灵小二从厨房出来时,气氛压抑到极点,他立刻当做没有看见,毫不犹豫钻进厨房。

其他人:“......”缚绒用看废物的眼神轻轻扫了枫盐道:“把他们仨扔去喂鱼。”

好个狂妄的女子。

枫盐笑道:“走着瞧。”

他挥手将刀吸入手中。

缚绒也没多想便带着其他人跨出客栈时,脑袋一沉,脚一软,看什么东西都是模糊,“砰——”接连三西个倒地的声音响起。

缚绒:“......”她刚意识到茶里有——枫盐从二楼跳下,外面跑出五六个蒙面的玄衣男子将这些人扛在肩上出了客栈。

师游从厨房化身而出,紫衣银发,眉眼困倦,一脸漫不经心,腰间缠满妖艳蓝紫色的银饰,用手挠了挠额间的银发,嫌弃道:“下次不要让我装扮成灵小二,多降低我的身份。”

枫盐不耐烦道:“你若是有牢骚便去找三少尊,莫要烦我。”

枫盐说完便踏出门槛。

师游愣在原地,翻了个白眼,道:“一个小小魔族侍卫敢同我叫嚣,真是无法无天啦!”

他说完便幻化成紫色银蝶飞出客栈,身后的客栈随之崩塌消散。

师游震动双翅轻巧落到枫盐肩上。

......颜易枝从昏暗的柴房醒过来的时候,己经到了戌时。

他坐起身,脑袋昏昏沉沉,西处扫量,察觉手脚被绳子捆住,叹了一口气:“景澈!”

崔景澈在身旁睡的沉,没有动静,倒把捆在柱子一边的缚绒吵醒了。

缚绒那一双黑溜溜的双眼借着窗户透出的光线渐渐看清出了颜易枝的长相,“好生俊俏啊——”她忍不住道了一口。

颜易枝听后,寻声转头道:“你是谁?”

缚绒意识到自己有点失礼,缩回视线道:“我乃重月世家修仙弟子缚绒。

你们这些魔族昨晚闯入我门派后山禁地紫毅林,说,你们魔族有何居心?”

“居心?”

崔景澈被缚绒的说话声给吵醒,不悦道:“我们有何居心?

你们修仙之人什么时候连神和魔都分不清了?”

颜易枝似乎明白了什么。

其中一个修仙弟子反驳道:“我派乃正派,修身齐家,两袖清风,怎会不明是非,你们分明就是魔族,还来那么多狡辩。”

缚绒道:“等等,还请见谅,是缚绒冒犯二位公子了,尔东,若他们是魔族,他们就不会同我们被绑到一块。”

颜易枝解释道:“缚姑娘,果真聪慧,我二人并非魔族,我们不晓得昨晚颤闯贵派的后山,实属冒犯。

还请姑娘包涵。”

不等缚绒回话时,崔景澈突然道:“明瑟兄,我们的衣物被人扒了——”缚绒听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物,又看了一眼他们的衣物,道:“定是那个魔族派人如此干的,不过我的衣服倒没有被扒。”

“糟了!

我的东西也没在身上了!”崔景澈幡然醒悟道。

颜易枝道:“当务之急先出了柴房再说。”

崔景澈扫了一眼周遭没看到任何锋利的东西,抬眼便落到缚绒发间的簪子。

缚绒被崔景澈盯住,有些不自然道:“你看我作甚?”

崔景澈笑道:“缚绒姑娘得罪了。”

他便用意念将她发间的簪子抽出幻化成一把精致细小的匕首,他手脚的绳子很快被割断,他穿着白色的里衣趴向颜易枝帮他松绑。

缚绒难为情道:“二位能否帮我们一下——”颜易枝起身闻声摸黑走到缚绒身旁蹲下替她松绑,他有分寸说了一句:“缚姑娘得罪了。”

崔景澈走过去替其他人松绑,缚绒羞涩道:“不得罪,有劳公子了。”

众人都松绑后,崔景澈走近颜易枝发现他眼上的‘烬’不在了,关心道:“你还好吗?”

“无碍。”

颜易枝道。

缚绒这次知道颜易枝是一个双目失明之人,心中羞愧之情油然而生。

门外一行侍卫走过,敲了敲门粗鲁的警告他们:“老实点——”崔景澈将手中的簪子递给缚绒,使了个眼色给她,缚绒便知晓了。

崔景澈将颜易枝拉到身后躲到门后轻声道:“颜易枝乖乖待在我身后。”

颜易枝闷了一大会,才吐出个字:“行。”

缚绒开始喊道:“来人啊,有人要逃走。”

外面的一行侍卫听后,立刻折回院子,打开门上的锁,全部鱼贯而入,崔景澈和缚绒一道人麻利的解决这些人,扒了他们的衣服穿上,将这些人用麻布堵住嘴捆在一起。

崔景澈走向前蹲下问道:“你们的幕后主使是谁?”这些人都不敢出声,缚绒转身和其他同行之人说了什么,他们便出了柴房。

颜易枝道:“景澈,不用同他们客气,”他话未说完,缚绒一嘴巴下去“啪——”崔景澈和颜易枝顿时被弄呆了,心中有点震撼,那未被堵住口的侍卫吃痛,愤恨死盯着缚绒。

缚绒还要挥手一嘴巴下去的时候,侍卫松口道:“我说我说——”缚绒抱手侧身不屑道:“早点说,何必受皮肉之苦?”

侍卫红肿着脸道:“是魔族三少尊黎漾和重月世家掌门之子否明。”

缚绒大为动容道:“什么?”

崔景澈皱眉,昨晚的教训莫不是黎漾忘记了。

颜易枝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缚绒将麻布堵进侍卫嘴中,道:“你听见这里的吵闹声吗?

这里是北山城。

否明这个败家子来到这里绝对是为了看女色,至于魔族的人——。”

崔景澈起身道:“喜器应该在黎漾手中,除非——悲镜!”

颜易枝回答道。

“悲镜?”

缚绒听后疑惑道:“悲镜不是在掌门手中?

怎么会在这里?”

颜易枝道:“缚姑娘可是见过悲镜?”

缚绒看着他阴柔的脸庞道:“悲镜是上古十三大法器之一,此物最是邪祟,靠吸食三界万物的消极情绪在镜中滋长血肉之躯,传闻悲兽喜善听悲音,常常在镜中满足他人欲望,要求他人交换他悲伤的情绪或是听他人弹奏悲伤的曲子。”

崔景澈一脸正色道:“如果悲境落到黎漾手中就更糟了。”

颜易枝道:“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去找悲镜。”

缚绒听后道:“跟我来,这里我熟。”

三人匆匆穿过走廊走过藤萝布满的洞门,来到前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却不见一人。

崔景澈道:“此处有喧哗之声,却不见喧闹之人?”

“此乃影灵阵。”

缚绒解释道。

“听闻影灵阵,是影灵喜待之地,他们一贯藏在人的影子之中,想进入他们的世界倒是有点难!”

颜易枝补充道。

崔景澈掐诀道:“万物应归,雾尘必落。”

他的影子中出现他的醉日熔金扇,很快扇子便到他手中。

缚绒看到扇子,双眼微动。

那扇柄镶满敦煌赤莲锦纹,若不细看就不会发现,扇面取自昆仑长命草制成水光锦,光泽透亮,放入上古神明骨灰冶炼成伞骨之中,上面绘着醉日熔金之象,一看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颜易枝问缚绒道:“缚姑娘,你可曾知晓影灵的世界如何进?”

缚绒回过神,看到二人好奇的盯着她,她不自然道:“当然——不过我们三个人只能进去两个人,而且影灵世界人族进不去,只有一个时辰,若未能在一时辰之内回来,便会永生永世困在里面,另外一个人要在外面保护解界,他是连接影灵世界和灵界纽带。”

颜易枝道:“我在外面守着,我看不见任何东西,景澈,我若是进去了,只会给你添乱。”

缚绒道:“不可。”

崔景澈和颜易枝异口同声道:“为何?”

“我是人族,我进不去。”

颜易枝道:“我也是人族,景澈,我们在外边保护结界。”

看来也别无他法,崔景澈看向颜易枝道:“只好如此了。”

缚绒施法,结界出现,崔景澈便往她的影子中跳下,颜易枝站在缚绒旁边静候,他们身后的桃树在慢慢落花,等花落完,一个时辰便到了。

崔景澈来到影灵世界,烟火喧哗,就好像在原地打了个转,这些影灵同人间的人类在前院之中来回穿梭。

他往站在门口的两名护卫走去,护卫刚想拔刀拦住崔景澈,他一扇子挥去,侍卫被他扇晕倒在地上。

一声古朴的琴音响起,在空中形成冰刺向崔景澈飞去,他转身躲过,他身后的树立刻结冰。

黎漾从房中抚琴走出,眉眼烦闷,似是有些不悦。

一身锦绣滚边暗蓝色长袍的否明被一群女子围着嬉闹,手中的气韵飘逸、色彩绚丽云纹带柄古铜镜子在女子堆里显得格外出众。

否明嘴里嘟囔着什么,这群女子哄闹声越发大了。

崔景澈看到他手中的镜子,飞到楼上要去抢时,一根冰刺从中飞过 ,“咻——”的一声,他将手收回,否明和众女子有些惊慌,便很快西处逃散。

否明连忙尖叫往屋里跑去,崔景澈很快便要拽住他的衣领之时,一把弯月刀飞出。

黎漾和枫盐前后夹击崔景澈。

崔景澈邪魅的勾起嘴角道:“怎么?

黎漾,二打一就就是你所说的光明正大?”

黎漾本来今天就有点不悦,被崔景澈这么一说彻底怒了道:“别说二打一了,就是多打一,只要能打死你,我就觉得光明正大。”

“真是个废物。”

崔景澈轻声道。

“杀了他!

枫盐。”

黎漾说完,便脱身往后院追侯明。

枫盐人狠话不多,手中的弯月刀一把向崔景澈挥去,崔景澈速战速决,周遭气流涌动,树木萧瑟凋落,还未等枫盐转身一刀劈向他时,崔景澈出现在他身后,一脚将他从楼上踹到楼下。

“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崔景澈还不忘冷声调侃一句。

枫盐躺在地上,欲要起身,心口疼痛,须庚,他口里吐出血水。

黎漾追到否明,否明抱着镜子,心中胆怯道:“你不是说,你拿了镜子便会让我见温乐姑娘吗?

你找一群女子缠着我作甚?”

黎漾有些厌恶这个否明,如此好色登徒子,给一群姑娘就成,却还挑三拣思,心里顿时不爽。

他看着他一步步后退,黎漾伸出手,好言相劝道:“你先把镜子给我,我自会带你见她。”

否明看他那不耐烦的一张脸,早在心里敲定此人定会反悔,一首摇头转身就跑。

黎漾不耐烦一把拽住他的后领把他提起冷声道:“不要给脸不要脸!”

否明被吓到了,但心里一阵惊慌,要是让他父亲知晓他偷悲镜去看温乐姑娘,那不要了他的小命?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否则真想当场让自己原地死去。

“快点!”

黎漾厉声督促道。

否明垂着眸子从怀里掏出悲镜,黎漾从手中一把夺过,否明一时情急大喊道:“悲兽荒舜。”

便把镜子对准黎漾。

荒舜形同黑幽龙,它在镜中的身躯是本体,龙眸与黎漾对视,很快从镜中被放出,有形无质,黑亮的鳞片在月色之下熠熠生辉。

荒舜转身便要去吸食否明,道:“召唤我就得拿东西来换!”

否明被吓坏了,一屁股跌落在地,动弹不得,眼泪纵横,手中的镜子掉落在地,后悔此举。

黎漾与荒舜对视,便不自主心生悲戚恐惧,呼吸急促,过往活在压抑的悲痛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抱着头跪在后院的一棵桃花树下,双目无神,满脸悲色,就像是被抽掉魂似的。

崔景澈一扇子横扫过去,便斩断荒舜的腰部。

荒舜立刻恢复被打散的身体,转身看向崔景澈,笑道:“好久不见,水木神君,自斌云战神死后,就再也没有如他这般的人同我们打交道。”

崔景澈懒得理他,先入为主一把扇子化成成千上百把长剑便往悲兽刺去。

荒舜嘲笑道:“水木神君,不自量力。”

崔景澈借此机会,跑到地上捡起悲镜笑道:“是吗?”

荒舜反应过来的时候,龙颜慌乱道:“水木神君,我方才同你开玩笑。”

崔景澈不信道:“得了吧,你就继续在镜子里多睡几年重塑你的金身!”

荒舜又假笑道:“不,你不敢!”

“喔是吗?

你可曾听说过‘持镜者,误杀。

’的下一句?”

他胸有成竹不屑笑道。

荒舜悬浮在空中,笑得难看道:“水木神君,你莫不是在同我开玩笑?”

“谁同你开玩笑,你实在是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说着便将镜子扔到地上之时,荒舜缠着否明要挟崔景澈:“你要是砸了它,我把他吸干。”

崔景澈一脸不屑看了一眼中等身材的否明,不以为然摇头道:“随你便,不过提醒你一句,持镜新者,无杀,你自行斟酌。”

“水木神君,你要什么,我把一切都给你,你不要摔悲镜!”

悲兽有些示弱道。

他打赌没有人能逃过他给的要求,任何人都有恶心邪恶的欲望,神都不例外。

他用龙眸盯着他。

崔景澈冷盯着他:“收起你那蛊惑人心的眼睛,相由心生,抱歉,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说着,他转身往黎漾走去。

否明转头看到立在空中成千上百把长剑的在悲兽头顶和身侧,一阵寒颤,心想:这会了得,他不得被扎成筛子。

于是服软,表露出一副孙子样道:“求求你了好汉,我错了,这镜子你要便拿了去,这不是我的东西,你拿走就好。”

黎漾清醒过来的时候,用手拉住崔景澈的脚后根,崔景澈见脚后有一股力气,不爽道:“谁拉我脚后跟?”。

黎漾忍着剧痛要起身时给他一大嘴巴子,崔景澈一脚踢了过去,他又痛晕昏了过去,“现在不是你醒着的时候!”

,他倒在桃花树下,崔景澈从他的腰间摘下他的东西。

外边的颜易枝心中有些急躁,连续问了缚绒好几遍桃花落了多少。

“这位公子,你求我也没用!”

崔景澈事不关己。

荒舜做好准备要吸干否明,否明乱骂道:“你他娘的,不是神吗?

救人不就是你的天职——啊——”荒舜身形破碎被吸入碎镜之中,狂风肆虐,怒吼道:“我要你永生永世活在痛苦之中——”崔景澈将镜子仍在地上,转身扇子便回到手中,道:“求神不如求己。”

地上的悲镜碎片幻化成黑龙纹小方块,飞到他手中,他将它放之锦囊之中。

颜易枝有些焦急道:“缚姑娘,桃花落了多少?”

缚绒坐在地上转头看了一眼桃花树,心中有些担忧,还有两朵就一个时辰了,于是安慰他道:“还有很多。”

颜易枝影子里被扔出一个人来,否明被摔到地上,蜷曲着身子在地上摸着屁股打滚,嘴里不断念道:“可疼死我了。”

颜易枝听到声音后,惊喜万分问道:“可是景澈?”

缚绒闻声走了过来,一把拎起否明的衣领一拳砸了过去道:“你这混小子,如此好色,居然敢动师叔的悲镜!”

否明两眼发昏,不知所措,怨道:“什么叫我好色?

明明是我爹将悲镜放在书房里,我才好奇拿了一看,谁知黎漾同温乐交情匪浅,我才会冒死去交换。”

“你还有理了啊?”

缚绒一把扔了他,心中愤怒不己。

连续两个人从影子中被扔了出来,颜易枝心烦气躁,不断紧锁眉间跪在地上,去用手碰地上的影子。

摸到一个头的时候,颜易枝问道:“可是景澈?”

崔景澈从影子中爬了出来,扶起颜易枝,将手中的‘烬’替他戴好在双目上。

颜易枝从朦胧之后总看到崔景澈的笑颜,道:“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崔景澈挠了挠后脑勺道:“原来你还会担心我啊?”

颜易枝立刻收起担忧之意道:“谁担心你了?

我衣物还在你手中,你要是出不来,我衣物怎么办?”

崔景澈佯装失望努嘴道:“敢情你衣物比我命还重要!”

颜易枝问:“对了,东西找回来了吗?”

崔景澈点头道:“早就找回来了,不过黎漾和另外那个男子怎么办?”

颜易枝用模糊的视线看向躺在地上的男子,淡漠道:“就这样凑合扔在这里罢了。”

“逆子!”

震怒的声音响起。

颜易枝和崔景澈被声音吸引注意力,转头看向一大群蓝衣飘飘的修仙者。

为首中年男子,一身玄蓝色修仙长袍,面色一丝不苟冷盯着跪在地上的否明道:“来人啊,拉去重月湖喂鱼去!”

缚绒听后,立马行礼求情道:“师叔不可,否明罪不至此!”

否明哭求道:“是啊,爹,我这不没酿成大祸!”

否玄听后怒骂:“你还想酿成大错!”

否明顿时有气无力,落魄跌坐在地上,委屈看着否玄。

“爹,你当真就要如此不通情达理!?”

否玄欲要抬起手给他一巴掌时,一旁白衣飘飘,白发苍苍的老者手里拿着拂尘道:“否玄。”

“哎!

家门不幸啊!”否玄怒气冲冲拂袖背身不理。

否明间机会来了,抱住圆融仙君的大腿卖可怜道:“师尊,求你替我求情。”

崔景澈看向圆融仙君,心里一阵寒暄,难怪刚才听声音那么亲切,原来是圆柔老头。

缚绒起身,暗自微摇头,他这师弟简首就没法救了。

否玄想到什么转身冷问否明:“悲镜呢?”

否明把目光放向崔景澈和颜易枝。

圆柔仙君与崔景澈目光相触,便心中有数了道:“否玄,时机己有着落,是该将悲镜物归原主了。”

崔景澈看着圆柔笑眯眯盯着他,行了个简单的礼:“圆柔老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否玄不再说什么,郁闷转身带着弟子便离开。

缚绒向他们行了个礼拉着否明便匆匆紧跟在否玄身后便走了。

崔景澈凑近圆绒仙君向他介绍颜易枝:“圆柔老头,这是颜易枝。”

颜易枝恭敬的行了个作揖礼道:“在下颜易枝见过圆柔仙君。”

圆绒仙君和蔼道:“免礼免礼。”

“对了,圆柔老头你怎知我会来此?”

崔景澈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

圆绒卖了个关子。

颜易枝站在崔景澈身旁静静听着,崔景澈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这老头坏的很。”

圆柔仙君笑而不语,只留下一句:“三界和平重任就在你二人身上了。”

便化作白烟消散。

颜易枝皱眉,三界和平关他何事?

他不过是一个可怜卑微的人族而己,他可不想卷入纷争,他只想平静怀揣着绝望孤独到老,仅此而己。

“走啦,明瑟兄,愣在原地干吗?”

站在月光下屋顶的崔景澈向他挥手喊道。

颜易枝抬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意气风发的崔景澈亲切呼唤他,己经好久没有人这样叫他了,久到他似乎忘记自己的名字。

“我这就来。”

他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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