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洞寻宝

刘家村西面环山，东面山名万仞，山峰高耸入云，山里人提起总会说上这么一句，万仞山那么高，怕不是有仙人在上面住吆。

万仞山峰最高处有一凉亭，黑色的瓦片犹如鱼鳞一般，在朝阳下闪闪地发着亮光。

凉亭又见一潭池水，潭水宁静如镜，偶尔有风略过，吹起一些涟漪。

凉亭中侧躺着一位白袍老头，身旁的香几上摆放着一壶茶水、两只茶碗，不见烹煮那茶壶也时时冒着热气。

“睡了上千年还是不够？”

，声音从池水处荡来。

白袍老头端坐起来，“难道有人在睡梦里也能闻到小老儿烹煮的茶香？”。

凉亭中又多了一人，挺拔的身姿上套着一件乌黑的锦缎长衫，衫身上绣着几处云纹，腰间系着条镶金丝带，看上去约莫有三十几岁的年华。

男人在香几边坐下，自顾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牛嚼牡丹，小老儿最是看不得”白袍老头啧啧说道。

男人也不搭话，看了会远处的群山，转向白袍老者，“你醒得晚了”。

“小老儿年岁大了当然睡得久些，不碍事的”，白袍老头晃了晃脑袋说道。

男人沉默。

“我说你怎么还如从前一样，这千年过去你还是这般模样，看着真让人不喜”，白袍老头看向男人说道。

男人只顾坐着，也不说话。

白袍老头毫不在意，似是早己习惯，低头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昨夜那娃儿真是好险，你看到了没？”

吹了吹，轻抿一口。

男人己经不在，只余池水微微荡起。

刘一川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心道这梦做得累人。

不多会大贵进了院门和妇人问了声好。

看着眼前的壮实少年，虽有些笨笨的，但对长辈很是恭敬，脸上还总挂着一副憨憨笑容，所以妇人也颇为喜欢。

刘一川别上开山刀背起个包裹，便与大贵二人出了院门一路往东而去。

大贵一路走一路嘟囔，他若真得了宝贝就去换了银子，然后在城里买上两个大宅子。

为什么两个？

那自然是一个归他，一个给刘一川啊。

想着城里生活的大贵，就有些兴高采烈。

看着大贵的模样，刘一川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两人一路行去渐欲出了村子，就见大槐树下蹲着一个佝偻身影正低着头刻着石碑。

身影边上跪坐着一位妇人，头发有些凌乱，散散落落地遮住脸颊，看不清模样。

人难免有个生老病死，刘阿西平时除了做些简单农活外也会帮逝去的人刻个墓碑。

两人齐声道“刘西叔好、婶子好”。

刘阿西并未停下手中活计，瞄了眼两人身上的物件开口道，“一大早你二人这是出猎去？

莫要跑远了，山里头可是有厉害的凶兽”，两人应声后向南走去。

“看，山洞”，大贵说着就拉起刘一川往前跑去，待到近前确如大贵之前所说。

洞口差不多一人来高，宽也近三尺，不远处还倾覆着一块大石。

山中树木繁茂，若不是有心寻找怕是就算路过也见不得这个山洞。

刘一川趴在洞口朝里面看去，隐约中有些亮光，看不清只觉得有洞里有些宽敞。

大贵就要往里面走去，刘一川一把抓住大贵衣摆，“莫急，洞里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你等我点了火把”。

附近找了些树皮木棍之类的东西，又从包裹内拿出一小瓶火油，几把稻草，几下忙活就做了两个简易火把。

或许是受昨晚梦境的影响，刘一川觉得应该更加小心。

叮嘱了大贵进洞后两人不得分开，火把熄灭前必须出去，大贵自然点头应允。

大贵一马当先走了进去，刘一川紧忙跟上。

洞里果然宽敞，火把虽照得不远但也能看清个三西步，地面略有些不平踩上去有些硌脚。

看到那点光亮幽幽停在那里，刘一川忽然想到会不会真有个老头提着灯笼出来要挖他们二人的眼珠子，思及此处，又觉得有些好笑。

梦里的事哪当得了真，再者看到也是好，孔武有力的大贵就在身边，十个老头也得砸扁了。

两人缓步朝着光亮行去，约莫十几步后终于看清印在眼里的是两只淡黄色的蜡烛，烛火微微晃动。

袅袅的黑色烛烟迂缓地升腾着，闻着味儿刘一川就觉得胸口有些难受。

蜡烛？

怎么会有蜡烛，蜡烛可不是普通庄户享用得起得的，而且这个山洞也是最近才打开，这蜡烛是谁放在这里，又是什么目的？

再看去，烛台下是个一尺来高的案台，看上去有些老旧，应该有了些年头。

案台上还有一鼎香炉，燃尽的香灰浅浅地敷在炉底。

炉前还摆放着一只贴着符篆的瓷碗，符篆不是很宽，缝隙处可以看见碗里似乎还有些深色液体。

刘一川心头疑惑之际大贵己经将碗端起，看了个仔细。

“川哥儿，血，这是血”，大贵的声音很是平静。

刘一川嗯了一声后接过大贵手中的瓷碗，闻了闻，不太像牲口的血。

担心大贵害怕又递了个安慰眼神过去，只是后者好像毫不在意。

两人走到案台后方，只见这里还立了一尊石制雕像。

雕像五尺来高，身披宽袖道袍，袍口处绣着一条弄潮鱼儿，盘着的头发上插着一枝云纹道簪，眼睛微闭，嘴角微微向上翘起，臂弯处搭着一柄浮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刘一川眉头皱起，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他又说不上来。

虽然不太懂，但估计这应是一种祭拜仪式，不过从未听过道士用过血这类的东西，无非也就用些牲畜罢了。

山里人信这些，所以偶尔也有云游的道士来此化斋。

突然就是一阵心悸，刘一川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身旁的大贵比他好上许多只是面色也有些不佳，这里有些邪性。

半晌后挣扎着站起了身，心里思索着是不是要将这里毁掉，手便摸向了腰间。

“吼。。。”

一声吼叫从洞里深处传来，声音嘹亮听不清是何种野兽。

向洞穴深处看去，小半晌也不见任何动静，刘一川拉起大贵缓步向山洞口退去。

洞穴没有光亮，而且他们的状态也不是太好。

退到了洞口处，两人警惕地看向洞内，并没有凶兽追来。

大贵看向深深喘息了几口的刘一川，“川哥儿，进去，打”。

刘一川微微皱眉，“日后作了些准备再来吧，我们先将洞口盖好，免得有人进去遭了危险”。

刘一川手握砍山刀立在山洞一旁，大贵则到旁处搬了几根枯干木头将洞口堵上，又砍了些枝丫藤条盖在了洞口处。

此处本就隐蔽，这下差不多稳妥了。

两人走后不久，山洞里隐约有了些声音回荡，“老爷定不会骗我，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一切妥当，我还要再生个娃儿，嘿嘿嘿”，声音渐渐有些兴奋。

“我没有对不起你们，我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我没有错”，声音有些狰狞，“就算对不起，也是你们活该，哈哈。。。”

一会后，终是归了平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