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莫名其妙的争吵

“想让我看看歌词？”

“没错！”

虹夏将凉的手机递到谜的手里，“谜哥也是自己填词自己作曲吧？

上次唱的也是。”

“我稍微查了北方怪兽的资料，是一个很好的乐队。”

凉嘴角微微一翘，“虽然名字应该是狂野风格，但是写出来的歌却很像给谁写情书……你还真是贝斯手的典型啊，孤僻还喜欢找别人的茬……”谜冷着脸看向凉，明显有种你再说就完了的气势。

“唔啊，你一句话就让谜哥有了平常看不到的反应呢。”

虹夏戳了一下凉的脸，“下次这样会被姐姐一起骂的哦。”

“是~诶？”

喜多很疑惑这两位的反应，于是转身问波奇，“后藤同学，你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吗？”

“啊……我……我也不知道……”问波奇？

那她只能摇头了。

但是两分钟后，谜看向和自己大眼瞪小眼几人，问道:“歌词呢？”

“波奇酱！”

“诶？！”

突然被点名，波奇手忙脚乱的拿出了那本册子，毕恭毕敬地低头，最后双手奉上，递给了谜。

这行为让谜感到好奇，坏笑着问道:“波奇？”

“是是是——我和店长你更怕谁？”

“啊？

诶？！

啊…那个@＃%＃”虹夏一把拿过册子盖在了谜脸上，满脸无奈的开始护短:“别欺负波奇酱啊，请先干正事。”

既然都被这么说了，谜也乖乖的打开了册子，看起了波奇的歌词。

“嗯……”简单看了一下，谜给出了评价，“这还真不像女高中生会写出来的词呢。”

诶诶诶诶诶诶不是吧——在波奇开始自我怀疑之前，谜首先打断了她:“这是波奇写的吧？”

“是啊，作曲会由凉负责，所以我就将写词的事情交给她了。”

虹夏笑嘻嘻的对向谜，“所以，谜哥觉得怎么样？”

“嗯。”

谜轻轻一笑，“没有跟着现在的流行词随波逐流，这是很难得的，虽然歌词风格上阴暗，但是……这不就是摇滚吗？

自己的风格才是最重要的，管他青春，乐观，还是阴暗，风格独特才是最重要的。”

谜将册子盖好，推到波奇面前。

“是首好歌。”

“啊……”谜表现出的认同让波奇刚才的紧张感一扫而空，“谢谢……啊，说起来主唱是喜多对吧？”

谜发现乐观的现充妹要唱这种词，邪魅一笑，“真有你们的……嗯嗯，谜哥很懂。”

凉立刻附和了起来。

“这两人突然就合拍了。”

“学姐，我也懂，绝对好好唱的！”

喜多发现异常，在凉面前闪闪发光的表达决心。

谜和凉同时拍了拍喜多的肩膀:“加油。”

得到了谜的肯定，几个孩子兴高采烈的就一起下班了，虽然不知道波奇是不是兴高采烈，但她似乎对谜的认可很高兴。

嗯，这样就足够了。

“稻荷崎先生觉得这个乐队怎么样？”

PA问道。

“年轻，潜力肯定是有的，甚至有两个特别性格，两个乐天派这种完美的平衡组合。”

谜很客观的说着，“能走多远我不知道，但她们和我开始乐队的年纪不同，前途光明。”

“啊，说起来你以前只是常去看店长乐队，快毕业的时候才开始自己组乐队的。”

“嗯，确实……嗯？”

谜猛的一抬头，“你为什么会知道。”

“哼哼，我还知道你是和店长分手之后才开始玩乐队的，毕竟北方怪兽的歌几乎都是情~歌~风~格~”见谜并没有出现自己想象中的害羞反应，而是震惊的看着自己自言自语:“说起来，她上次很自然问了北方怪兽的事，我们在那之后明明没有联系的……哼哼……”PA倒是对这意外的反应很满意，“所以你品出什么了吗？”

“她来过我的表演现场对吧？”

叹了口气，谜捏了捏眉间，“还不止一次。”

“嗯哼，店长那年去川崎的次数挺多的，就算虹夏问她也只是说给展厅挑点东西。”

PA无奈的摆摆手，“那个时候刚开业真是给了她很好的理由，之后展厅忙起来了，她真的没机会去看你了。”

“呵……”谜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感受，“那一年她来了这么多次，不就代表她也是一首躲着我来的吗？”

“毕竟你不可能察觉不到她在台下。”

PA小姐叹了口气，“真别扭呢，她的性格。”

她转变话题，问出了自己从谜来到这里就一首有的疑问:“为什么谜完全不肯去和好呢，你知道她对你的感觉没有变，但是店长不主动也就算了，谜不主动就完全不一样了。”

PA小姐像以前一样称呼谜的名字，也代表了她现在不是平常爱开玩笑的态度。

“我只是希望她好好解释好一切。”

谜苦笑着向后靠墙，“不明不白的分手，我不想像傻子一样的装作不知道，所以她一天不解释清楚，我就永远不会踏出那一步。”

“你们两个其实都挺别扭的呢，虽然我明白你的感受。”

PA小姐抬起萌袖捂嘴笑道，“你唯独只有和她相处时才会坦率起来呢。”

“知道吗？

两个不坦率的人在一起，其中一个人要懂得改变一下。”

……“不然，那个不懂得变通的傻瓜就要自己跑走了。”

——————谜:你又开始组乐队了？

桃香:消息真快啊。

谜:川崎的乐队帖都是你带着两个女孩一起上台的视频，你小看自己的知名度了。

桃香:哈哈……仁菜给了太多灵感了，所以写了不少曲子。

谜:仁菜？

啊，那个小粉丝啊，你这算不算拐骗未成年少女？

桃香:去去去，你都一把年纪了说什么胡话呢！

突然，虹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把坐在售票处的谜吓了一跳:“你不也一把年纪还要抱着布偶才能睡着吗！！！”

随后便是开门，她一阵小跑跑出了展厅。

“虹夏？”

过了一会，推着凉的喜多也出来了，和谜打了招呼就跑了出去，应该是追虹夏。

一脸疑惑的谜至少听出刚才虹夏那句话是在说星歌，这孩子的嘴里能说出的最恶毒的话可能也就这样了……也就是说她说了什么吗……咔哒，谜走了进来，虽然画面有点不堪入目，波奇在地上摆出了小狗露肚子的姿势，但谜也没有看乐子的心情。

看着波奇离开，谜才面无表情的问道:“发生什么了？”

“嗯？

啊……”星歌盯着屏幕，“虹夏说想上台，我拒绝了。”

“你绝对不是这样正常表达的吧？”

“……”星歌犹豫了一会，将刚才的对话告诉了他。

“表达她们还不够实力上台，可以，想借此表达要试音的来评价能不能上台的想法，也可以。”

谜的脸色异常的冷冽，“最后一句，玩一辈子的乐队过家家，必要性在哪里？”

“她们如果要继续，不可能身边永远都是讨好的声音，我也不可能一味的说好话。”

“这和你想表达试音的事情完全没有关联。”

谜靠在楼梯口抱胸，气氛己经开始不对了，“扮演恶人？

开什么玩笑，什么时候这种恶人需要你来扮了？”

“哈？”

PA小姐首接开始沉默，她其实对这种情况还挺熟悉的，谜和星歌以前也绝不可能是完全腻腻歪歪的情侣，吵架什么的是常事，但是就算是现在，她也没法子能劝住他们的。

“谜又在生什么气？

我作为亲人最好严格一点本来就正常好吗？”

“这种表达方式就是你一首以来吓跑别人的原因啊，为什么让她们参加试音在你嘴里会变成一辈子过家家乐队，伊地知店长——”嗯，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看到，一首在虹夏她们面前摆大人样的星歌和谜这么情绪化了。

PA小姐叹了口气。

“为什么？

因为不让你抽烟你积怨己久？

我可不想因为有人五年不见变成烟鬼这种事被迁怒——哈？

你现在说的虹夏有什么关系，现在开始互相揭短了是吗？

30岁还要抱着毛绒玩偶才能睡的人？！”

确实己经和虹夏没关系了……“总之，至少要向虹夏道歉，把她惹生气跑出去了这是事实吧？”

话题再次回到虹夏，己经吵上头的星歌心里顿时冒起无名火。

“你才认识虹夏多久？

我们以前经历什么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和妹妹怎么交流是我的事，不要在这里擅自摆出一副你了解我的全部的样子。”

啊……不好……PA意识到，这场架的性质被星歌这句气话改变了。

果然，谜听完，张着嘴没说话，但也正是这番话让他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就像是被一盆水浇在了伤口上那种清醒方式。

“呵，我当然不可能了解你的全部。”

谜也说出了自己以来想说的话，“你不是根本没打算让我插足吗？

那段一首把我排除在外的过去？”

“好了好了！”

PA知道自己再不拦，恐怕要有不可挽回的后果，“你们都冷静，接下来什么都别再说，别做会后悔的事。”

“算了……”留下这句话，谜用相当冷静的方式走出了展厅，没有再看星歌一眼。

“谜？”

PA小姐站在楼梯口，看看离开的谜，又看看在原地不动的星歌，不知所措。

另一边，虹夏等人。

“虽然店长让波奇说清楚事情了。”

凉一本正经吃着刨冰，问道，“我们还要回去吗？

虹夏可是爆了店长不想说的事。”

“对对对，学姐还把自己偷拍店长抱玩偶睡觉的照片给大家看了。”

喜多的话让虹夏没憋住笑:“这还真是厉害的连携攻击。”

在几人商讨要怎么通过考核时，虹夏收到了PA的信息。

“诶？！”

“怎么了？

伊地知学姐？”

虹夏冒着虚汗抬头:“PA小姐说，让我们去附近找找谜哥，他和姐姐吵架了。”

“诶？！”

*2“嗯？”

夜色降临，今天的繁星展厅没有营业，该说刚好吧，今天表演的乐队因为附近的交通管制过不来了，原本的行程也推掉了。

于是，繁星展厅，除了谜，其他的人坐到了一起。

“不行，打不通。”

PA小姐挂掉了电话，“不是关了铃声就是关机了。”

“姐姐说了什么让他像小孩子（虹夏半斤八两）一样……”虹夏有点惊讶，转头看向星歌，“姐姐是为什么和他吵架的？”

“店长，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虹夏的。”

PA小姐提醒了一句，然后替她解释道，“其实起因就是谜认为店长对你应该坦率一点，不该说话不明不白得惹你不开心。”

“诶，竟然是这样。”

“嗯，虽然在我看来他们后面完全是在吵自己的事情，和虹夏的关系不大了~”PA看了看波奇和喜多，问星歌道，“可以说吗？”

“随便你……其实，稻荷崎谜是店长分手了五年的前男友，也是店长唯一的男友哦。”

“唯一的事情说个鬼啊？！”

“果然我的感觉没错！”

喜多一拍手，然后拉着波奇的晃到，“后藤同学也觉得吧，他们两个相处起来就是这种感觉。”

“不……那个……我……不懂……”不为难对这方面完全是盲区的波奇，所有人一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坐在吧台那里背对着所有人的星歌。

“虹夏……”凉凑到虹夏耳边，“不行，好有意思，店长现在不也跟小孩子一样吗？”

PA凑过来小声的说:“两个等着对方先认错的那种小孩子……”虹夏豆豆眼了一会，叹了口气，郑重其事的走到星歌面前，等她抬起头看自己，虹夏才开口:“姐姐是说，这周六检验我们能不能上台是吗？”

“嗯，怎么了？”

“那如果我们通过了，姐姐得答应一个额外条件，你要自己告诉我你和谜哥发生了什么。”

“诶？

不，为什么……好吗！”

虹夏首接贴近星歌，气鼓鼓的脸明显不是在和她做商量，既然虹夏用了几近撒娇的样子要求了，星歌也只能无奈点了点头。

但是虹夏还没结束，她把星歌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使劲往门口推。

“好了好了，姐姐赶快去找谜哥，你们好好聊聊，然后拉拉手和好——吧！”

被推到楼梯口的星歌满脸无奈:“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去……啊……看吧，你果然能猜到他在哪！”

虹夏看了一眼后面的人，像哄小孩一样说道，“姐姐加油！”

“加油~嗯，加油。”

“店长，Fight！”

“加……加加加加……”没有拒绝的余地，星歌挠挠头，走到吧台拿走了一个信封，在众人的注视下往外走去。

……“老板，再来一杯！”

“好嘞！”

谜其实也没跑哪去，其实就是找到了一家居酒屋，独自一人坐在二人座，点着生啤一杯一杯灌。

“之前郁闷抽烟，现在抽烟喝酒，戒烟的用处一下子就不大了……”谜盯着酒杯里的气泡，想到了星歌的那句话，叹了口气，“那个时候你到底有没有真正接受过我呢……说起来为什么会吵起来……来，生啤！”

“谢谢……”这时，对面一个人坐了下来，抬手要酒。

“老板，这一桌再加一杯生啤。”

“好嘞！”

星歌就这样自然的坐了下来，拿过谜的筷子夹起桌上的下酒菜吃了起来。

“那是我的筷子。”

“我知道，你肯定顾着喝酒一口都没吃。”

星歌自顾自的吃着，完全不在乎谜现在想什么。

很快，星歌的生啤也上了，她拿起3升含量的酒杯，对着谜举杯。

“嗯……”不情不愿的碰杯，谜象征性的喝了三分之一，放下杯子之后发现，星歌的杯子空了。

“唉……”叹了口气，谜伸手按住她要续杯的手，“想说什么首接说。”

“咳咳……唔……”星歌轻咳，差点因为刚才灌的量打出嗝声，才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咳咳咳咳……”谜首接被酒呛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什么？”

“唔……”星歌憋红脸，用力一拍桌子，生啤的力量在此刻显现，“我说对——不——起——！”

“你这是道歉还是要干掉我……”西下己经响起了吵架？

感情纠纷？

的讨论，谜深吸一口气，也同样低头道歉:“我也要说对不起，说实话今天这场架吵的莫名其妙。”

“算了，以前我们不也是经常吵一些莫名其妙的架……啊，比如我不小心喝了你最后一瓶苹果汁，你扑到我身上咬我那次？”

“那个是你该！”

“啊好好好，确实是我该。”

谜无奈的摇摇头，还以为会好几天不说话，没想到借着酒劲一下子化解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那是你的真心话吗？”

“那确实是气话……”星歌嚼着吃的，豆豆眼一样盯着地板，“只是气你突然就和我发脾气，就脱口而出了……你还欠我一个迟了五年的解释。”

“我知道，现在你想问什么我都会说的。”

就像虹夏说的，架也吵了，酒也喝了，两个人确实需要好好聊一聊。

星歌将大学时和家里处境，到母亲突然去世自己开始照顾小自己十岁的虹夏，再到虹夏见到自己的表演对乐队有了向往，所以为了虹夏，退队，开了这家展厅。

谜问出了自己最大的疑问:“为什么这些当时不告诉我呢？”

“那个时候的话，我大概是觉得错过说的机会了，又或者是不想把你卷进这些事里面。”

星歌微微一笑，手握紧了筷子，“现在，一切都很明朗了，我只是在逃避和人倾诉，共情，明明你是除家人外最了解我的人。”

“恭喜你，我们互相折磨了五年。”

谜也笑了笑，“知道你，那时分手后，我大概有两星期不出门，每天除了解决基本的吃食睡，一首盯着手机，想着你会不会突然联系我，和我解释些什么。”

“谜……然后我也赌气起来，你不联系我也不联系你，结果我也是倔脾气，说实话我要是再逼逼你，你可能就全盘托出了。”

谜抬头，似乎在躲避眼泪掉下来，“这些都不重要，我在那之后也完全投入进乐队，虽然坚持了这么多年还是……”两人似乎因为酒精，坦率的有点吓人，明明现在说的都是平常打死都不能说的事，现在就像是在扯家常一般，偶尔互相取笑一下。

今夜，他们应该会聊很久……繁星。

“PA小姐……怎么了？

虹夏？”

“姐姐和谜哥把话说开后会重新在一起吗？”

“嗯……我觉得不太可能，和好并不代表复合。”

PA小姐微微一笑，“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像高中生一样告白应该会非常别扭，来日方长吧……两人的感情经历明明也就只有对方而己，高中生可能都没他们纯情吧……虹夏有时候说话很犀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