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郭项龙拍了拍肖雅丽，“小姐，你不用介绍了，这四辆车有现货吗？我都要了！”

郭项龙的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先……先生，你说什么？你要四辆？”口齿伶俐的肖雅丽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对，四辆！我现在就要！”郭项龙认真地说。

“您好，先生！我叫阿柔，竭诚为你服务！”

刚才那个美女销售走了过来，把肖雅丽挡在身后，光明正大抢肖雅丽的客户。

看到阿柔上来，肖雅丽知道自己这一单又要被抢了。

“你不是说不接受推销吗？”郭项龙冷冷地说。

“您这种低调又有内涵的顾客，我当然不用推销啦，我不能浪费您的时间嘛！”阿柔果然能言善辩。

阿柔边说边挽着郭项龙的胳膊，有意无意用胸前的球撞郭项龙两下，就销售手段来说，阿柔确实厉害。

“你不是说让我去买模型吗？”郭项龙又问道。

“我是说买车送车模！”阿柔说道。

“哪里有车模？”

“您看我像车模吗？我这气质不比任何车模差吧？只要您在我手里买了车，车模也一起打包给您送货上门，全套服务包你满意，保证物超所值。”

阿柔确实是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一身紧身装，郭项龙一直担心她的衣服会突然之间崩开。

阿柔确实厉害，嘴巴会说、脑子反应快，而且没有底线，肖雅丽跟她比简直弱爆了，只可惜郭项龙是个奇葩。

“不好意思，我是在肖雅丽那里下的订单，改天有机会再体会你的服务！”郭项龙一挑眉还不忘冲着阿柔的胸前看上两眼。

“老板，你看我哪里不如那个小丫头，她不过是个雏，什么也不懂，你要是跟他做，拍她一下她还要问你干什么。我就不同了，不用您提醒就知道什么时候该解锁新的姿势。”

郭项龙看了眼肖雅丽，对大胸销售说：“你什么都比她好，可惜你没脑子，给我滚开，别坏了我的心情！”

阿柔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地甩开郭项龙的胳膊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

正如郭项龙所料，肖雅丽是一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在舞蹈学院读大一。

肖雅丽从小就很有跳舞的天分，只不过家里太穷，好不容易考上舞蹈学院，还得自己想办法凑学费，第一年的学费还欠着没有交。

校长找她聊过，可以帮她申请特困生的待遇和奖学金，还可以帮她在学校找一个勤工俭学的岗位，不过需要肖雅丽要做出一点点牺牲。

从校长色迷迷的眼神里，肖雅丽明白他口中的牺牲指的是什么。

其实牺牲对于舞蹈学院来说是很正常的事，到了大三、大四的时候，学生们想要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往往需要靠献身换机会，只要一夜爆红，以后吃穿不愁。

肖雅丽只不过是提前献身，可是肖雅丽是凭借对舞蹈的热爱才来到舞蹈学院，她不想为了走捷径牺牲自己。

肖雅丽果断拒绝了校长的好意，校长立马翻脸，让她在三个月之内凑够学费，不然就等着被开除。

肖雅丽听说买车提成高，便来到四儿子店做兼职，提成确实很高，但稍微优质一点的客户都被阿柔那样的老员工抢走了，留给她的都是一些劣质客户，大部分就是问半天什么也不买，最后发个朋友圈就走的。

肖雅丽为了交上学费，只能尽量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离最后期限只剩下半个月时间，如果还卖不出去一辆车，只能考虑校园贷或者是陪学校的富二代约会了，她一血还在，只需要一晚她就可以凑够学费，如果那样肖雅丽就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可惜为了梦想，她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郭项龙的出现拯救了她，让她重燃了希望，这个时候一个身着西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郭项龙刚才的怒吼惊动了他。

中年男子一过来就非常殷勤地跟郭项龙握手，郭项龙瞟了肖雅丽一眼，看到她的表情从希望到失望。

中年男子是四儿子店的店长，一般不到外面来，听说有老板一次要了四台车，立马出来谒见。

中年男子又是递烟又是敬茶，邀请郭项龙到贵宾室去谈。

郭项龙跟着店长向贵宾室走去，离开的时候清楚地看到肖雅丽眼中泛着泪光，那是希望破灭后的绝望。

郭项龙对这个表情记忆犹新，自从他的母亲被诊断出肺癌时日无多时，他绝望过；在他发现江琳和猛少钻小树林的时候，他绝望过；当江琳甩了他时，他更加绝望。

现在的肖雅丽就是这个表情。

郭项龙意识到肖雅丽可能很需要这笔提成，一开始是阿柔拦路，现在又是店长将她的客户带走。

郭项龙知道肖雅丽非常需要这笔提成。但他还是跟着店长走了，因为他有一些事必须要跟店长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