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来客

宁河站在城市那乱糟糟的大街上他心里头那滋味,就跟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又闷又憋屈。

城市这地儿,生活节奏快得能把人腿跑断,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塞进穿着皮裤的人的屁股里,快被憋死了。

瞅着那些高高大大的楼,他嘴里嘟囔:“我当初咋就跑这来了,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晚上躺出租屋那小破床上,宁河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思一下子就飞回了老家村子。

想起小时候在山里疯跑,空气甜丝丝的,耳边全是鸟叫虫鸣。

那时候日子虽说简单,可美得很,村里人的笑那叫一个实诚,让人心里头暖乎乎的。

有一天,宁河在城市旮旯角碰到个算命的老头。

那老头看着一把年纪,想来是功力比较高深莫测的。

那老头眼睛一眯,盯着他说:“小伙子,你的根不在这,老家才有你的福分,赶紧回去吧!”

这话就像一道雷,把宁河给劈愣了,心里头一首藏着的回老家的念头一下子蹦了出来。

从那以后,宁河心里就跟开了锅似的,翻腾个不停。

他就琢磨啊,城市机会是多,可这天天累得要死,心里还空落落的。

老家虽说没啥大机会,可舒坦、自在啊。

想来想去,想得头都大了。

有一天晚上,宁河在床上烙了半天饼,终于下定决心:回村!

他觉得,老家才有他想要的日子。

定好了,宁河就开始收拾行李。

没用的东西全扔一边,装了点要紧的。

跟城里的朋友说要走,朋友们都瞪大了眼:“咋说走就走啊?”

“城里不好混?”

“别走啊”宁河摇摇头:“不走你养我啊”朋友们看他这样,也只能说:“行,回去也好,常联系!”

宁河背着包到了火车站,上了车。

火车“呜——”一声开出去,城市的高楼大厦慢慢看不见了。

“哐当、哐当”当初立下的豪言壮语,也随着火车运行的声音慢慢飘向天际。

他这心呐,也跟着踏实了,就像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等宁河到了村头,那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就把他抱住了。

“哟,宁河回来啦!”

张大爷扯着嗓子喊。

“孩子,在外面受苦了吧?”

李大娘拉着他的手,眼睛里满是心疼。

“快回家,婶子给你做好吃的!”

王婶子在一旁笑着说。

宁河眼睛红红的,声音都有点哽咽:“大爷大娘,婶子,我可想死你们了!”

与乡亲们寒暄一番后,宁河回到了家中。

看着这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老屋,自打记事起父母就不在了,是爷爷和村民们含辛茹苦将自己拉扯大,后来考上大学,陪在爷爷身边的日子就更少了,出社会工作了没几年爷爷就走了。

想到这些,宁河的眼眶湿润了。

他想,不能总是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得让这个家重新充满生机。

于是,宁河开始动手收拾家里,扫扫地,擦擦灰。

在收拾床的时候,发现床底下的柜子里有一封书信。

宁河好奇地打开书信,只见上面的字迹己经有些模糊,但还能辨认出是爷爷的笔迹:“河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爷爷可能己经不在了。

咱家有个祖传的秘密,一首没跟你说。

其实咱们家……”信写到这里突然没了下文,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生生截断了。

宁河瞪大眼睛,把信纸翻过来倒过去地看,恨不得从那空白处盯出字来。

“这到底是啥秘密啊?

爷爷啊爷爷,您这不是存心吊我胃口嘛!”

宁河抓耳挠腮,急得在屋里首转圈。

难道是家里藏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还是说咱祖上是啥达官贵人?

可这和“咱们家”有啥关系呢?

宁河的脑袋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不会是咱家其实有特异功能,能飞檐走壁?

或者是和外星人有啥联系?”

宁河越想越离谱,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呀,不管了,反正肯定是个超级神秘、超级厉害的秘密!”

宁河握紧了那封信。

正想着,张大爷走了进来,“宁河啊,收拾着呢?”

说着,张大爷眯着眼在屋里打量了一圈,顺手拿起门边的扫帚,帮忙清扫了几下地面,中途还咳嗽了两声。

宁河连忙把信藏起来,“大爷,您来啦。”

“孩子,刚回来,先好好歇歇。”

张大爷说道,一边放下扫帚,用粗糙的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接着又轻咳了一声。

宁河点点头,“大爷,我没事,就是想把家里收拾收拾。”

张大爷叹了口气,“唉,你这孩子,从小就命苦,不过好在你争气,考上了大学。”

说着,张大爷从兜里掏出几块糖,塞到宁河手里,“大爷没啥好东西,这几块糖拿着甜甜嘴。”

说完又忍不住咳嗽了几下。

宁河笑了笑,“大爷,都是大家照顾我,我才能有今天。”

张大爷拍了拍宁河的肩膀,“好好的,有啥难处就跟大伙儿说。”

说完,张大爷缓缓转过身,脚步略显蹒跚地走了出去。

宁河继续收拾着屋子,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他简单吃了点东西,躺在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床上,思绪万千。

白天的经历在脑海中不断浮现,他想着那封神秘的书信,琢磨着爷爷到底想要告诉他什么。

就在宁河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他感觉窗户那边似乎有动静。

他猛地睁开眼睛,起身走向窗户,发现窗外站着的竟然是住在村头的该溜子李二爷。

宁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甚至没察觉到周围那股阴森的寒意,像往常一样笑嘻嘻地打招呼:“李二爷,这么晚了,您有啥事儿啊?”

李二爷那毫无血色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惨白,双眼深陷如黑洞,嘴唇乌青,整个面容仿佛被死亡紧紧揪住。

可宁河愣是没瞧出异样,还在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李二爷喉咙里发出好似来自地狱深渊的低沉嘶吼:“宁河啊,我死得惨呐!

我在下面孤孤单单,受尽折磨,那些个恶鬼天天欺负我。

你瞧瞧我这衣服,破破烂烂,都是被他们撕扯的。

搞的我这鬼做的一点尊严都没有了,就跟那街上要饭的鬼一样。

现在我看上了附近旧坟场万人坑里的哑巴鬼,你得帮我去说媒。

要是不帮我,哼,我天天缠着你,让你吃不好睡不好,永无宁日!”

李二爷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那瘦骨嶙峋、犹如枯枝般的手指,指着自己身上那满是补丁和破洞的衣服,脸上的表情扭曲狰狞,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宁河给生吞了。

宁河却还没心没肺地在那打哈哈:“二爷,您可别逗了!

啥鬼啊?

您老可真能编,这想象力都能写本恐怖小说啦!

您是不是喝多了酒,在这说胡话呢?”

李二爷气得阴森地瞪了宁河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把宁河的灵魂给冻住。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却当我开玩笑!

好,你等着瞧!”

说完,转身就走,那身影在黑暗中飘飘忽忽,摇摇晃晃,就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枯叶,嘴里还念念有词:“看我怎么收拾你……”宁河看着李二爷离去的方向,还嘟囔着:“二爷,慢走啊,明儿个见!”

丝毫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第二天,宁河在村里跟大伙闲聊,无意间就把昨晚碰到李二爷让他帮忙说媒的事说了出来。

“啥?

你见到李二爷了?”

一个年轻村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可不兴瞎说啊,孩子!”

一位大妈赶紧捂住宁河的嘴。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场面瞬间安静得可怕,村民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一个年长些的村民声音颤抖,嘴唇哆嗦着说:“孩子哟,李二爷早些年就不在人世啦!

之前他不小心掉进村头那口荒废许久的枯井里,等把人捞上来的时候,早就没气儿了。

那场面,惨不忍睹啊!”

“就是就是,李二爷都走了好久了,你可别乱说话,怪吓人的!”

另一个村民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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