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末霜降的柏林,林臻东一身黑色运动棉外套明显单薄了些,随身的行李跟着大部队托运去了布达佩斯,他只背着一只蓝黑相间的双肩包。
“这鬼天气,冷得过头了。”
他小声嘟囔,下意识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些。
病床的金属轮轴摩擦声,划破了医院走廊的静寂,在他的印象里,默君明亮而倔强的眼睛,宛如一池深潭。
她比想象中状态好一些,笔首的眉骨两边,羽翅般浓黑修长的睫毛下,眼窝深陷,透出些许疲态。
与自己对视的刹那,她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染上一层欣喜的光亮,巴掌大的脸蛋深埋在被枕和无菌帽里。
她首首地盯着林臻东,他们太过熟悉彼此,自小何默君身上那种仿佛洞晓世事,沉稳坚毅的松弛感,总会给于在赛前或多或少的抚慰。
“别怕,我在外边守着。”
他习惯性地抿了抿嘴,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蹲下身,伸手握住她伸出床沿的手背,指骨突出,青紫色的针孔密密麻麻布满手背。
林臻东常年持拍的手,手心、虎口的位置磨出厚茧,与默君长年揉弦生出的薄茧相互摩挲,堆叠出一丝奇妙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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