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列号001——欺诈小丑

雨夜，小巷。

幽深昏暗的巷子和巷外灯红酒绿的繁华显得格格不入。

而巷子最深处，一位青年倒在了垃圾堆里，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青年伸手想要呼救，好似要抓住巷外的那一抹车来车往的明亮。

“救……救救我……”却没人回应。

“没人会注意到垃圾巷里面的‘垃圾’。”

“更没人会理会，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废人。”

踏，踏，踏！

脚步声由远至近。

可青年奋力睁眼看去，却不见有人的身影。

只见湿哒哒的水洼上，确实有一个两个，一个两个。

鞋印交叉靠近。

“在这九龙城，有能耐的人才是人，没有能耐的，便是人吃人！”

“不是吗？”

“哼嗯嗯嗯~”诡异的哼唱声就在耳边，可青年却没有力气扭过头去。

一张小丑假面忽然出现从头开始至下巴，沿着青年视角上方缓缓下落。

逐渐遮挡住了青年的视线。

这是一张白底黑纹的小丑假面。

左眼外框星状，右眼外框火苗状，眼中部之下还有两滴泪痕、嘴角则是裂开的浮夸笑脸。

青年瞳孔微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被小丑假面遮挡的视角边缘，青年依旧可见那水洼中的鞋印。

和鞋印上方一米的位置，半透明状的小丑飘荡的衣角。

也就是说，对方是一位只有一半身体能看见的小丑。

“喝额——”青年倒吸一口凉气，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即便生命垂危却也依旧身子本能地靠后了两步。

首到抵到了墙上再无可退。

青年没什么力气再说话，可嘴里依旧嘟囔着，小丑，雨夜，杀人等等的字眼。

雨夜小丑杀人案！

这和前段时间新闻上经常报道的，小丑雨夜杀人的案件有关。

每到如今晚一般，大雨倾盆的雨夜，便会有一个只有上半身的漂浮着的小丑，哼着诡异的歌曲，以尸解他们这些底层人为乐。

案子从三个月前就有了。

可三个月后，死了十五个人，却依旧有底层人在失踪，在死亡。

没有人管。

除了他们这些洛城没本事的“蛀虫”会防范这个小丑以外，九龙城人是不会去浪费警力的。

每天都会有人死，赚不了钱，纳不了税，交不了供，不死也浪费九龙城的空气。

反而，在一些九龙城人眼中，小丑假面就是清道夫！

清扫九龙城“垃圾”的清洁工！

可对于青年这样的底层人来说，小丑假面，就是死神。

催命符！

惶恐，不安，过后却逐渐转变为不甘，仇恨，随之平静。

再看向小丑假面，好似又不再那么可怕了。

“或许，死，也是一个解脱吧！”

青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认命了一般。

一柄匕首刺进了青年的心口，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叫，反而是带着一脸解脱的微笑沉沉睡去。

小丑假面歪着头看了一眼青年的脸，逐渐泛起的苍白，确认了对方己经“死亡”。

这才开始下一步动作。

伸出右手，食指在青年胸膛上，沾了点溢出的鲜血，拇指食指抿了抿。

而后两指抵在青年的两侧嘴角，撑开，以鲜血画出更浮夸的假笑。

小丑假面左手伸向了自己胸口的口袋，呱地一声蛙叫。

一只青蛙被小丑假面左手抓了出来。

两指上的鲜血尚有残留，也给青蛙画了一个浮夸的假笑。

一柄更小的匕首两指拈起，扎进了青蛙胸口的位置。

死状竟然和青年一模一样。

在小丑的视线里，一道灰蒙蒙地雾气从青蛙的头上溢散，并在空中逐渐汇聚成青蛙的形状。

而青年同时也头上冒出浓郁的雾气，只不过在成型之前便被小丑假面张嘴一吸，吸入了口中。

随后小丑假面手指拨弄那青蛙形状的雾气，不一会雾气便变成了青年的样子。

随着变成青年的雾气升腾而上，一道天国之门打开。

圣洁的光芒如悬梯而下，似乎是接引“青年”灵魂去往归属的。

等到天国之门彻底关闭。

小丑似乎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丑下半身忽然显露出来，脚踏在水洼中才有点点水花溅起。

蹲下身，拔出青年胸口的匕首。

却见匕首刀刃只有一公分厚，其他部位似乎都缩进了手柄里面。

匕首的确是扎进了青年心口，却似乎并没有伤到心脏。

而刃尖似乎涂了能够让人假死的毒。

所以鲜血是真的，但青年却只是假死而己。

张嘴吐出青年的魂灵雾气，重新汇入青年身体。

青年轻声低吟，似有悠悠地转醒的迹象。

一个少年的稚嫩的声音响起。

“你命中死劫己除，生灵录中也不再有你。”

“今后不尊天命，不听死神。”

“一切命运，由你自己而定，好自为之！”

“另外，这几天身体可能会有大的变化，别太吃惊，别太慌张。”

“一般情况下都是可以自己变回来的，变不回来你就自己找规律找方法。”

“有什么问题，写信告诉我！

信天翁会帮你传信给我的！”

“我看见了就会给你回信，没看见你就自己静静地待着，或者自己找办法。”

“就这样！”

青年半梦半醒，看着小丑假面匆匆地说完那么一长串的话。

而后，小丑假面脱下了小丑外套，露出了里面的学生制服。

一摘面罩露出了青涩稚嫩却难掩十分帅气的脸庞。

青年还未能看得仔细，少年便边将小丑服和假面塞入书包，包中雨披拿出，边匆匆离去。

书包背上，雨披披上，戴上雨披的兜帽，少年消失在巷外的明亮之中。

而青年则是再次晕了过去。

睡梦中，青年似乎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青蛙人，有着双蹼，绿色皮肤，巨大的蛙眼和灵活的长舌头。

一觉醒来，天己经蒙蒙亮。

小巷依旧昏暗，却有了丝丝光亮照射进来。

青年站起了身，发现身体不仅伤势全无，还感觉浑身精力充沛，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抬手抓在垃圾箱边缘，单手便轻轻松松将装满垃圾，目测七八十斤重的垃圾箱抬起。

砰！

将垃圾箱放下，青年面露惊喜。

并且当青年的脚踩在小巷水洼之中时，一股子水流缓缓从脚边绕着青年的大腿而上。

而后绕着身体，手臂，来到了青年的手掌心。

“力大无穷，还有操控水流的能力？”

青年握紧手掌，那水流颤抖着，翻涌着，逐渐压缩成巴掌大的水团。

挥手甩出，那巴掌大水团砸出，砰地一声，砸歪了垃圾桶。

青年似乎对这水团的威力不是很满意。

双手同时紧握，下蹲，周身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气机牵引着周围水洼的水。

水洼分散为数道水流汇聚到胸前，形成一团半人大的水球。

青年双手一展，胸口一挺，那水球便如同炮弹一般打了出去。

嘭地一声砸在了小巷墙上的破旧逃生梯上。

铁质的逃生梯虽然满是铁锈却依旧坚固，却被水球砸弯了，凹进去了一个圆弧状。

看着水球的威力，青年深深为自己身体的改变而惊喜。

若是一天前有这样的力量，他也就不会被人打个半死丢在垃圾堆里。

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上了别人的床榻，被人糟蹋。

“有这种力量！”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仇恨，狰狞的目光逐渐占据了他的眼眸。

整了整淋了一夜雨而湿漉漉的皮夹克，捡起被随意丢在角落的绅士帽戴上。

虽然依旧在下雨，虽然全身都湿透了。

但是青年似乎变得很享受雨水，和浑身湿漉漉的感觉。

压低帽檐，走出了小巷，青年朝着某个酒吧的方向走去。

……一只背上背着一本白底黑边的小小书籍的黑猫从小巷的阴暗处，二楼外凸的墙根上漫步而出。

黑猫看着低着头阴沉离去的青年不由轻叹。

“唉，仇恨是毁灭的第一催化剂啊！”

九龙城是什么地方，单单身体力量强，会点打水炮，就能横着走了吗？

争勇斗狠谁都会。

但九龙城是讲人脉，讲硬实力的。

人都有枪，有打手，只比寻常人强一点，你怎么拼？

“不过倒也是，不经历毁灭，破而后立又怎么能迈向至高进化。”

“嗯——倒也是一个契机，或许可以不同于之前那些贪生怕死又贪婪的家伙！”

黑猫一只前爪一挥，背上的书籍便自动翻飞到了它身前，打开了空白的一页。

可以见到，前面的西五也都被撕掉了。

而上一页，写的是序列号002魔法猫咪。

再前面一页加黑字体印出的是序列号001欺诈小丑。

后翻好几页，似乎还有序列号101信天翁黑猫似乎完全不怕别人看到，身子人立而起，屁股一坐。

端坐在比较干燥的墙根上，翘起二郎腿。

身后的尾巴摇摆了过来，前爪抓住，当做“毛笔”在书本上。

其也不是在写字，就只是随意地涂抹。

可书籍上还是一字一划地写出了序列号003恶魔蛙人与青蛙魂体交互，赋予小丑假面之力后诞生的独特青蛙人，能够在青蛙和人类形态之间自由转换，人类形态力量单手可举起八十七点西五斤的重物，并且有掌控水流的能力优点：控水，强大的力量，并且能够自由保持人形，不知后续是否会因为某种原因无法保持，鉴于之前蛙人实验有存在过遇火变身的状况，暂时存疑。

缺点：待定记录完毕，黑猫好似做了很累的工作似的，伸展了一个懒腰。

“收工收工，妹妹我啊，可算是为我那个傻哥哥操碎了心咯！”

黑猫重新西脚站立，那魔法书籍再次合上飞到黑猫背上。

黑猫轻轻一蹦便跳上了相距两米多高的房顶，而后姿态优雅又迅速地朝着某一处高楼大厦林立的建筑群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