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放学回家就看到某专业大师躺在床上哀叫连连。
小逸把书包一丢,跳上床,踹了他一脚:“还没死吧?”
林渊一声惨叫:“没错没错,就是那里!”
今天亏大了。
耍帅闪到腰,还要花钱买膏药来贴。
“学艺不精就不要出去丢人现眼。”
林逸冷哼。
他爹无奈地翻翻白眼:“学了两个成语就跑来跟你爹现。
你爹还在吃奶的时候就会背大堆的符文咒语了。”
“就背成今天这样子?”
林逸又踢了他一脚:“活体标本,应试教育的失败产物。”
林渊鬼哭狼嚎——早熟得过分的孩子真的好可怕啊……餐桌前,林天师拖着病体,可怜巴巴地咬住筷子:“小逸,我要吃肉肉。”
林逸冷冷道:“没有肉肉。”
他爹眼泪汪汪:“怎么会没有肉肉!”
“因为我们没有钱买肉肉。”
“小逸,小逸,我要吃肉肉,肉肉…………拜托你不要像小狗一样摇尾巴行不行?”
林逸无奈地叹气,从冰箱里拿出一盘红烧牛肉:“只有这一点,吃光了明天就没肉肉吃了!”
一见牛肉两眼放光的某小狗摇着尾巴扑上去:“肉肉!
肉肉!
哇小逸你最好了你是天底下最疼爸爸的乖儿子……”……林逸暴走:“不准把口水亲到我脸上!”
蒋冠礼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父子合乐用餐图。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无法相信九岁的林逸是儿子,三十二岁的林渊是他爹——他会以为林渊是林逸养的宠物。
“唉?
白天那位财神先生?”
林渊看到蒋冠礼有些吃惊:“你怎么进来的?”
蒋冠礼清清嗓,习惯性狂妄自大:“只要我想,这天底下还没有我进不去的门……我记得我锁好门了。”
林逸说。
“……我刚刚出去倒的垃圾。”
“姓林的!
下次再敢出入不锁门试试,一周不准吃肉肉!”
“呜呜小逸你好狠毒……”吵得热火朝天的父子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无视蒋冠礼的存在。
冷静,深呼吸。
蒋冠礼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大吼一声:“小鬼,你听没听到我说话!”
林逸在一般时候是个很冷静,冷静到有些冷酷的孩子。
他对很多事都有着超凡的忍耐力,绝大部分要归功于他的天师老爸。
只是每个人都有他的禁忌和底线,林逸当然也有。
毫不知情的蒋冠礼非常幸运地,第一次就踩到了地雷。
林逸生气了。
有经验的人就会知道宁肯去惹发了情的母老虎,也不要惹到正在气头上的林逸。
这个有经验的人,就是深有体会的林爸爸。
林爸爸心肠好,很想提醒一下惹到气头上的林逸的可怜虫,可惜为时己晚。
林逸头顶腾起幽幽碧火,阴气森森地站起来,慢悠悠地说:“你~叫~谁~小~鬼??”
蒋冠礼刚想开口,眼前一道蓝光闪过,浑身剧痛,失去了知觉。
林渊无奈地看着眼前软倒的蒋冠礼,无奈地蹲下来。
如果他出手尚且有商量的余地,林逸一出手那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儿子,早跟你说过遇事要冷静,不要总这么冲动嘛。
你看你把他打得魂飞魄散,老爸还得费九牛二虎之力把它们拼起来。
这又不是玩拼图游戏,万一被下面那些多事的家伙发现了,善后是很麻烦地……再啰嗦,一个月没有肉肉吃。”
“……哦这块魂魄在这里,这块魂魄比较大……嗷嗷!
那块居然飞进马桶里去了!”
= =林逸吃完饭去看动画片,可怜的林爸爸替儿子擦屁股,左一块右一块地收拾蒋冠礼的魂魄。
比他还可怜的是蒋冠礼,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魂飞魄散的死掉了,还飞出一片掉进了马桶里……更可怜的,就是这片掉进马桶里的魂魄。
林天师脸色发白地冲到客厅:“小逸,我犯了一个错误。”
林逸白他一眼:“你每天,每时,每刻都在犯错误。
你指哪一个?”
“我刚才收拾到一半,突然想上厕所。”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坐马桶,拉便便。”
“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屁股坐上去的感觉很不一样唉,软软的暖暖的。”
“那是因为我换了新的马桶垫。”
“……旧的呢?”
“被我扔掉了。”
“啊!!
不会吧!
我的私房钱……”林爸爸哀嚎。
“钱在我手里。
接着说。”
“哦。”
哀嚎停止:“然后我就拉便便。
终于拉完了,浑身轻松。
需要我详细描述一下便便的过程吗?”
“不需要。
略过,继续。”
“然后我就按钮,冲水。”
“所以?”
“所以我就把财神先生泡在马桶里的那块魂魄,和我的便便一起冲走了……还有别的事吗?”
“有……说。”
“可不可以把偶的钱钱还给偶……门都没有。”
林逸半秒犹豫都没有地回答,关掉电视站起来,朝卫生间走去。
林爸爸像做错事的孩子,可怜兮兮跟在儿子后屁股。
“不要跟着我。
我去找那块魂魄,你去收集其它的。”
“嗷。”
林天师很听儿子的话,因为他的私房钱都掌握在儿子手里= =林逸进了卫生间。
没过一分钟,突然从里面传出诡异的一声巨响。
林渊眼神一凛,封印好刚收集的一块魂魄,飞快闪了过去。
卫生间的门被撞开了,林逸被震翻在地,清秀的小脸隐隐泛着青白,忍了忍,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小逸!”
林渊扶起儿子,口中念咒,迅速在他周围张起结界。
马桶里的水像烧开了一样沸腾,不断往外翻涌。
随着水流出来的,还有一缕一缕,湿漉漉,乱糟糟的头发。
扭曲了的咯咯笑声也一并传出来。
林渊抓住一缕头发,用力一拽,拽出一颗女人的头。
说是女人的头还不太确切,应该说是一颗奇丑无比,丑陋不堪,以林天师的眼光看简首是惨不忍睹的女人头。
“痛痛痛痛……”女人头咧开血盆大口呼痛,更显得面目狰狞,对不起观众。
林天师吓得松开手,女人头骨碌碌滚了出来。
林天师拍拍胸口:“小姐,你死成这样不是你的错,死成这样还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以为我想吗?
想当年老娘也是如花似玉美若天仙风情万种光彩照人……”女鬼开始诉苦:“如果不是因为他……哼哼,我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机会了!”
“原来你就是一首缠着他的那个‘东西’”。
林渊明白了:苏蕴找到他,是因为蒋冠礼最近总是遇到奇怪的事。
虽然蒋冠礼不相信,但他应该就是被这个女鬼缠上了。
只是蒋冠礼命格清奇,八字又硬,所以她徘徊了这么多天一首没找到机会出手。
正好今天蒋冠礼被林逸打散了魂魄,气势本来就弱得连鬼都不如,再加上厕所自古就是出了名的污秽聚阴之地,极易招鬼,所以她才有机会现身。
“呵呵……姓蒋的魂魄果然不是一般的好吃!”
女鬼头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一圈,更加糁人。
“那块魂魄被你吃了?”
林渊问。
“当然!
真是无上的美味啊……”女鬼咯咯娇笑。
“……那我的便便呢?”
“……怪不得味道有点不对!”
女鬼明白了自己吃到的不对劲的东西原来是这人的便便,恼羞成怒,戾气大涨:“快把姓蒋的其它魂魄交出来!
不然让你死得好看!”
“那真是谢谢你了。
如果我死得像你这么难看,我还不如活着算了。”
素来酷爱美人,美鬼的林天师也动了真气,灵光暴涨,周身真气围绕,表情庄重肃穆。
只有在这种时候林逸才会稍微带着点崇敬的心情看他爹——这个貌似长不大的男人,虽然幼稚了点,脱线了点,花钱太没谱了点,真正认真起来的时候……也没帅到哪儿去啊?
林逸满头黑线地看着他爹卸掉脚上的一只夹脚拖鞋,念念有词地朝女鬼飞过去。
女鬼惨叫一声,迅速钻回马桶。
一会儿便没了声息。
马桶里的水平静下来,只有瓷砖地上的水渍昭示着她曾经出现过。
“妈的,让她跑了。”
林天师意犹未尽地跑过去扒马桶沿:“……死得这么丑,跑得还挺快!”
“我说,”林逸终于忍无可忍:“你下次能不能不把狗血涂到鞋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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