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干脆先找了一个窗户把行李扔上去,然后才又护着爷爷往上挤。

“爷爷,您先歇会,要喝水吗?”秦晚扶着爷爷坐到了卧铺的床上,江聿买的是一个下铺和中铺,下铺自然就给了秦天。

“不用,你快好好歇歇。”秦爷爷心疼得嘞,小晚那小身板瘦弱的,就这么护着他硬是挤了上来,他看着都心疼。

心里更是埋怨起了自己这个破身体。

秦晚把爷爷安顿好后,车子也重新开动起来,她视线往车窗瞄了一眼,刚刚还人山人海的站台已经变得空荡荡的。

那么多的人居然都挤上了这辆火车。

绿皮火车,果然牛掰。

秦晚坐回到床铺,卧铺车厢是一个一个小隔间,每个隔间都有六个床铺,分为上中下。

她和爷爷坐在一侧的下铺,而他们对面的床铺只有下铺被放上了行李,中铺和上铺都还是空的。

一个穿着雪纺衬衣,黑色喇叭裤,外罩一件长至小腿的大衣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尤其是一张烈焰红唇,性感火辣。

秦晚嘶了一声,只想问问她不冷吗?

她看着那个女人走进了自己这个隔间,在对面坐了下来。

“你们这大包小包的,是要去走亲戚?”女人坐下后先补了补口红,然后视线落到秦晚放在床铺下面的麻袋上,嚯了一声。

麻袋太大了,床底塞不下,露出一部分在外面。

秦晚瞄了一眼,应了一声。

年轻女人像是察觉不到她的冷淡,诧异的眼神看了看坐着的老头,又看了看这个瘦弱的女人。

“这麻袋看着可不轻,你很厉害哦。”她的眼神里满是佩服。

秦晚看了看她床上放着的背包,跟她那个比起来,自己这个确实是大了点。

搬得动就行。

年轻女人见对面的人不理她,又自顾自的说道,“你们是去哪里走亲戚呀?说不定我们能在同一站下车呢。”

姑娘,你这么自来熟真的不怕他们是什么坏人吗?

秦晚扶额,“我和爷爷是去京市的。”

年轻女人猛地一拍手,“那真是太巧了,我也在京市下车,我叫秦诗诗,你呢?”

秦诗诗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面这个女孩子让她感觉很面善,不然她也不会把出门前老父亲叮嘱的话全抛到耳后,一个劲儿的跟人家搭话。

“我叫秦晚,这个是我爷爷。”秦诗诗太热情,她抵挡不住啊。

“天啊,你也姓秦?咱们说不定八百年前咱们还是本家呢,”秦诗诗更激动了,上前两步直接坐到了秦晚身边,“妹子,你看起来比我小,我就托大喊你一声妹妹了。”

本来一张床铺空位就不大,秦天坐在最靠里的位置,秦晚挨着爷爷,最外侧就只剩下一点空位了。

秦诗诗愣是挤了进来,这下连秦天都觉得这姑娘有点虎了吧唧的了。

不过小晚一向内向,能交个朋友也好,以后在京市说不定还能继续来往,他干脆站起身把空间留给两个小姑娘。

“我去转转,你们两个年轻人聊啊。”

秦诗诗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影响了老人家休息,连忙站起身,“秦爷爷,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啊。”

秦天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去转转看看,十来个小时总不能一直在这坐着躺着不是?”

“哦哦。”秦诗诗又重新坐了下来,拉着秦晚说东说西。

刚开始秦晚确实有些尴尬,她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人,她又感觉不到秦诗诗对自己有敌意,只能硬着头皮跟她闲聊。

秦诗诗别看已经二十二了,思维却还像个未成年,明明大多数时候是她问自己答,可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家的事撂了个干净。

这样的人没什么心眼,更通俗一点就是傻白甜。

“你说你学的是药学专业?”秦晚问道。

“是啊,我在京城师范,今年已经大四了,还有半年毕业,当时上这个专业是我家里的长辈选的,开学了才知道每天都要和实验室打交道,我是一点耐心都没有,好在家里开的有药厂,也不用我亲自进厂里,也就硬着头皮学到现在。”秦诗诗的语气不乏抱怨。

“其实药学涵盖的分类还是比较广的,药物检验,使用,流通,或者设计都算是这个专业里的内容,你也不一定非得要进厂,学到脑子里的知识是自己的,运用的好了,用处也很大。”秦晚说道。

秦诗诗眼睛一亮,“你也是学这个的吗?怎么这么了解这个呀。”

秦晚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我就是听别人说过,我还没上大学呢。”

秦诗诗眨眨眼,“哦哦,这样啊,没关系的,一次考不上大不了多考两年嘛,别气馁。”

秦晚还真是谢谢她这安慰的话了,她笑道,“我只是小时候身体不好,晚上学了两年,今年已经高三了,六月份也就高考了。”

“这样啊,不过你看起来身体确实不像很健康的样子,这么瘦,这小胳膊,我都不敢使劲。”秦诗诗比了比她的手腕,又捏了捏自己的,啧,真瘦。

两人天南海北的瞎聊着,有秦诗诗在好像怎么都不会冷场,转眼半个小时就过去了,秦天却一直没回来。

秦晚有些担心,跟秦诗诗打了招呼之后便准备顺着刚刚爷爷离开的方向去找找,

他们所在的车厢基本靠近火车尾,秦晚顺着过道往前去,走到一个车厢的连接处时,扑鼻的烟味迎面而来,呛的她没忍住咳的红了眼。

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直起身继续往前走时,余光扫过站在旁边吞云吐雾的一个男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男人长的很普通,属于丢到人群里就找不着那种,可她却莫名感觉这人的视线有些阴冷。

思绪一闪而过,秦晚又往前走去。

走到下一节车厢时总算见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秦爷爷正坐在列车员值班室,旁边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女人。

“爷爷,你哪里不舒服?”秦晚大步走了过去。

秦爷爷抬头,就看到自己孙女满脸焦急的迎了过来,心下有些酸涩,“小晚啊,爷爷没事,就是刚刚不小心绊了一下,磕到了腿,歇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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