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陛下，您怎么可以颠倒是非，如何服众

“我没听错吧，陛下刚刚说什么？”

“你没听错，陛下刚刚要下令斩首马大人。”

“真的难以相信，陛下这次怎么了，这位马大人所说的很在理，为何如此草率行事。”

......“李相国，你看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陛下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户部尚书吕昶这次也是长了教训，他小声跟李善长低声低语。

李善长也是叹了一口气。

他看了看跪在地上很是迷茫的马辰，无奈的摇了摇头。

别人或许不知道朱元璋的脾性，可是他李善长跟随了朱元璋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清楚？

在他看来，一定是马辰让朱元璋忌惮了，作为臣子是绝对不可以功高震主的，即便你马辰做出了超然的政绩，那也是不行的，这就是为官之道。

你在牛逼，在能干，再是干吏，也不能看起来比朱皇帝英明，能干，要时时刻刻的懂得，只有他朱元璋，才是大明朝最圣明的，最聪明的。

这也是为什么李善长刚刚没有向众人一样附议。

而且，李善长现在也有些后悔了，之前他还向朱元璋呈递了保马辰的奏折。

李善长当时的本意只是为了跟刘伯温对着干，暗暗较劲，毕竟杨宪就是刘伯温的高足，想来之所以弹劾马辰，一定是得到了刘伯温的授意才干的。

没想到，自己却是有些聪明反聪明误了。

全场中。

最为开心的莫过于杨宪了，他现在虽然强行忍住激动的心情，可脸上依旧忍不住流露出兴奋的神态。

朱元璋的这个决定，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本来他以为，朱元璋会拿自己开涮，没想到却首接处斩马辰。

杨宪得意的看了看地上跪着的马辰，内心冷哼。

刚刚他没少在众大臣面前被马辰义正言辞怼的出丑，这下好了，到头来倒霉的还是你马辰。

而跪在地上的马辰沉默了半晌，好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

就在两个侍卫走进殿内，准备把他拉下去的时候，忽然，马辰站起身来，目光首视殿台上的朱元璋。

“大胆！”

朱元璋见状，也是一声暴喝。

马辰没有理会朱元璋的暴怒，大声说道：“陛下，微臣有话要讲，陛下此举有三罪。”

他的一番话，让在场的众人为之一颤。

天啊，马辰真是好魄力，竟然在这奉天殿公然数落起朱元璋的过错来了，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大臣们都开始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哦，哈哈哈哈。”

殿台上，朱元璋被气笑了，他没想到马辰竟然如此的狂妄，竟然敢公然数落起自己的罪过来了，他现在倒想听听，来了兴趣。

“好啊，好！”

“马辰，你且说说，咱有哪三罪？”

马辰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丝毫不怯场，郎朗开口：“其一，陛下听信小吏杨宪的谗言，让杨宪祸乱朝纲，凭借着莫须有的罪名，没有真凭实据，肆意弹劾有功之臣，此举如何令百官折服，天下百姓折服。”

“此乃陛下不纳良言，被动背上残害忠良之罪。”

“其二，微臣在扬州府为官五载，使得扬州府经济得以发展，税收年年上报国库，未有遗漏，这是人人都看得到的，且不说臣是否真有贪污受贿之嫌，即便有，有功奖功，有过罚过，陛下却不分青红皂白，首接下了旨意，这番做法，岂不是寒了那些真正为我朝鞠躬尽瘁的廉洁大臣吗？”

“此乃陛下不分辨是非，未能奖罚分明之罪。”

“其三，陛下为何独断专行，不按遵循大明律令，相加盘查，而是首接果断下令处斩微臣，此番行为不是自己做法自缚，自己违反自己所制定的大明律令吗，斩微臣事小，可如今陛下开了这个先例，以后还有谁会公正严明的按律法行事？”

“此乃陛下作茧自缚，独断专行，游戏法令之罪。”

“微臣的话说完了，忠言逆耳，请陛下三思。”

“嘶！”

所有朝臣呆呆的看着马辰，整个奉天殿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马辰的三罪，说的是铿锵有力，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一个比一个有说服力。

“好，说的好！”

一声中年妇女的声音从殿门外传了进来。

马皇后在一众侍女的跟随下走了进来，她刚刚在后宫听到朱元璋要处斩马辰，就火急火燎的朝着奉天殿赶来，对于朱元璋为什么要着急处斩马辰，她多多少少也是心里有数。

文臣武将们纷纷给马皇后让开中间道路，对于这位大明的国母，无论是淮西勋贵，还是那些少数的江南士族大臣，众人都是极为尊重。

小吏杨宪更是大气不敢喘，像傻狗一样退到一旁。

到了现在，他也看出了些端倪，暗叫不好，看来马辰这小子是被皇后娘娘罩着的人。

“陛下，这扬州知府马大人说的头头是道，本宫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如此草率行事，这于你制定的大明律令不符，正如这位马大人所言，身为一国之君，真龙天子，你这是作茧自缚。”

“皇后，你，你，你。”

朱元璋有些坐不住了，手指有些颤抖，指向殿下的马皇后，气的说不出话来。

本来刚刚马辰说出的这一番惊人雷语，己经是让他骑虎难下了，现在马皇后也过来教育自己......“皇后，这里是奉天殿，是上朝的地方，不是你的坤宁宫。”

“陛下，你且不闻唐朝唐太宗箴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马皇后义正言辞，首视朱元璋。

“若无臣子，若无百姓，何来天子，陛下难道忘了，当初元廷为何摇摇欲坠，天怒人怨？”

......“陛下，不皇后娘娘说的对，马大人到底有没有贪污之嫌，还待查明真相，切不能如此草率了案，臣附议。”

曹国公李文忠率先开口，现在淮西勋贵国公中，徐达远在边关，作为国公，他得表态。

郑国公常茂也是赶紧站在马皇后这边。

“陛下，曹国公所言极是，臣常茂附议！”

紧跟着，见二国公都表了态，韩国公李善长一咬牙，心中也是打定了主意。

“陛下，皇后娘娘忠言逆耳，老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