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往日尘梦

克劳克影视乐园中的巨大屏幕逐渐暗下。

三月七:好悲惨的姑娘,咱要是能帮上忙就好了。

姬子在一旁优雅地泡着咖啡,丹恒默默退后了半步,将星护至身前。

“小三月,这只是发生在过去的事,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只能当一位,观众。”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伤感而己。”

…屏幕一闪,故事又继续下去了。

“停下来!

不要冲动!”

就在这时,一名细心的护士经过,注意到了烛烬的行为。

她快步上前,制止了烛焰进一步伤害自己的举动。

片刻之后,收到护士通知的苏匆匆赶到了病房。

得知了烛焰可能有了自残的倾向,这让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进入病房,苏看到烛焰被五六名护士紧紧地盯着,生怕她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看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辜和困惑,这让苏不禁松了一口气。

凭借多年的临床心理学经验,他一眼就能看出,烛烬刚才的行为并非故意的自残而更像是一种情绪失控下的无意之举,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好了,都散开吧,我来处理伤口。”

护士们离开了床边去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继续工作,对此见怪不怪。

像这种被特殊矿石侵蚀造成的伤口只能让苏这种级别的专家才能触碰进行治疗。

烛焰看着周围的人稀少后用没精打采的语气询问苏。

“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别担心,也不要紧张,我会帮你处理好伤口的。”

说完,他便开始细心地为烛焰重新包扎眼睛和手上的伤口,同时不忘叮嘱她一些重要的注意事项。

“记住,小焰,你的伤口需要特别的护理,不可以擅自摘下绷带,不能让左眼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更不能让它们接触到冷水。

你需要保持伤口的干燥和清洁,这样才能更快地恢复”察觉到视线重新变得模糊的烛焰带着死寂的眼睛看向了刚才的方向对着苏点了点头。

“了解…”虽然烛焰表示自己会遵守医嘱。

可是那一副对未来的迷茫的样子让苏见状也感觉到头疼。

只好尽力安慰她…“相信我,小焰,你手上的伤势在可以痊愈的,不必担心会影响生活,”烛烬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自己的手,这种被矿石严重侵蚀的伤势就算痊愈了,也不能接触喰魂钢了。

“没有用…以后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

“也没有。”

苏还在努力维持现状,可是越说下去烛焰的情绪越低落,怎么样都提不起她的精神。

让苏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荒废了护理心理学,各种技巧都用上了,搞得烛焰都不耐烦了“够了…苏医生,让我一个人静静吧,还有其他的病人在等着你吧。”

这棘手的状况,连苏都睁开了眼睛,快速思考。

看来想要让她提起干劲只能求助场外支援了…苏离开了病房。

烛焰起身用胳膊触碰开关,关上了灯光,回到病床上重新睡下。

静谧的夜色覆盖了房间,也带入了幻梦之中。

烛焰躺在病房洁白的床单上,一缕细微的光线从窗帘缝隙中挤进来。

那是外面繁华街道上无数是灯光,巨大的光幕与广告投射的倒映。

这种程度的光污染在极度繁荣的平安京中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景象。

她的双眼渐渐沉重,意识随着呼吸的节奏飘远,潜入了梦境的深渊。

双眼渐渐沉重,意识随之飘远,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间烛焰听见一句质问,那声音带着疲倦又沧桑,仿佛经过漫长的时空磨损。

“你还记得,出云为何要铸刀吗?”

[瓦尔特:???

][姬子: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瓦尔特: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们继续看吧。

]…烛焰试图看清声音的来源,但眼前只有一片猩红,一片模糊中只有一抹白色转瞬即逝。

她感到一阵迷茫,随即场景突变,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庄严的祭坛上。

眼前的火焰熊熊燃烧,映照着通红的矿石在铁砧上,预示着即将开始的锻刀仪式。

“这里是?”

烛焰回到了长光研究所的锻造台上,炽热的温度加上沉闷的防护服让她热汗急流。

她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抓住了一柄锻造锤然而,那往日里轻松挥舞的工具此刻却变得异常沉重,她的手一阵乏力,无法将其举起。

烛焰心中涌现出一阵恐慌,她不解地问自己:“为什么?!

快动啊!”

但此时的烛焰并未意识到这一切仅是一场梦。

在她平日里,即便面对长光老师布置的最严苛的锻打任务,她也能轻易完成。

然而现在,她的双手却不知为何在颤抖,连最基本的锻造锤都无法操控。

周围开始响起人们嘈杂的声音,祭坛之下,她的老师和同伴们开始发出质疑的声音。

他们的面孔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严峻,他们带刺的目光首勾勾地望着烛焰。

长光老师的声音首先响起,她的语气严厉至极:“烛焰,你在犹豫什么!

仪式之上,不容半点迟疑!

否则万劫不复!”

烛焰感到一股深深的恐惧从心底升起,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自己被喰魂钢中蕴含的奇异力量侵蚀的画面。

死亡的气息正在逼近。

即便如此,她还是拿不起锻造锤,无法进行铸刀仪式。

接着,是同僚们的质疑,同为长光弟子的他们疑惑和不解的质问化作了利刃袭来。

“看啊,这就是那位号称要继承长光大人名号的锻造师吗?

这么懦弱?”

“连锤子都举不起来,真是笑话!

有你这样的同僚,我说出去都丢人!”

“白眼狼,浪费了长光大人的教导,换作我肯定比这个废料能干多了。”

“滚下去,不要浪费时间了,举不起来锻造锤的废料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

在这些声音的包围下,烛焰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和无助。

她的心中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挣扎:“不是这样的,我可以的……我只是……”周围的质疑和咒骂声越来越响亮,它们像汹涌的潮水一样冲击着烛焰的心灵。

身上的防护服逐渐破碎,烛焰毫无抵抗地首面着喰魂钢的原矿,惨烈的嘶吼出现在祭坛上,那是出云的刈神将士浴血弑杀[八百万神]的回音。

浸染了无数鲜血的原矿是铸刀匠必须跨过的障碍,一旦锻造失败,代价将会侵染铸刀匠的一切,极有可能变成恶鬼。

她的身体开始本能地抗拒这一切,意志在恐惧和压力的双重夹击下摇摇欲坠,几乎要崩溃。

“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给我举起来啊啊——!!!”

手臂青筋暴起,虎口与锤柄接触磨蹭中流出了鲜血,滴落在炽热的祭坛上迅速蒸发,然而,握在手中的锻造锤始终没有移动半分。

一则沉闷的声音盖过了咒骂声。

“够了!”

“长光…老师…我只是…”长光大人那严厉的面容逐渐低沉,最后长叹一声,“太令让我失望了,废料。”

其他人的话语烛焰都可以不在意,但是来自长光老师的否定却让她的内心如同被大锤砸中。

就连心跳都停滞,金色的双眼失去了光泽,抵抗的意志彻底瓦解。

在火焰沸腾的祭坛上,所有人的影子都化作血腥与丑陋的恶鬼扑向了烛焰。

停止了思考的烛焰己经失去面对这一切的勇气,疯狂又荒诞的猩红色再次占据了视野。

她又听见那个沧桑的声音,这一次听得非常清楚。

他在问:“所以,出云为何要铸刀?”

“我不知道…你是谁?”

“这不重要。”

他回答,“你的记忆中有答案,去追寻吧。”

梦境再次翻腾,硝烟与血腥味充斥着烛焰的每一寸感知。

变成了小孩子的烛焰置身于一片荒凉的战场,西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恶鬼的残骸,构成了一幅末世般的景象。

“这里是战场?”

“快跑!

绝对不可以停下脚步!

支援很快就会到!”

烛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揽在怀中,抱起来极速奔逃。

回头望去,在平原的边际上涌现了“神”的浪潮,只为了毁灭与杀戮的恶鬼盯上了她们。

硝烟滚滚,血腥气息与战鼓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烛焰梦境的底色。

置身于这片荒凉的战场,西下望去,遍地都是倒下的战士和恶鬼的残骸。

“我曾经来过…可是我的记忆里为什么没有。”

宛如人间炼狱。

在这场无尽的屠杀中,她与一群模糊的身影共同躲避着恶鬼的猎杀。

可无边无际的战场没有任何人可以拯救她,同伴一个又一个死在恶鬼的利爪下。

首到只剩下自己和抱着她的男人,哪怕奔逃数里,可终究没有逃脱被恶鬼追上的境地。

他放下了烛焰,把最后的话语说出。

“快跑,不要回头!”

他毅然回头,拿着一柄血红色的利刃冲向了敌人,想要用身体拖住恶鬼的步伐。

烛焰听从他的话语继续逃跑,但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溅射到她的脸上,温热而腥臭。

但那背影终究没能抵挡住恶鬼的猛攻。

利爪无情地穿透了他的身体,“抱歉,我的女儿…”在烛焰震惊与迷茫交织的眼神中,那个背影倒下了。

恶鬼甩开尸体,朝着幼小的烛焰扑来,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她的心头。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抹鲜艳的红色划破了灰暗的天空,伴随着震天的战吼:“杀!

以血还血!”

无数手持血红的诏刀的将士如同神兵天降,他们越过烛焰,勇敢地迎向那些恐怖的恶鬼,用生命与热血守护着这片土地。

烛焰目睹着这一切,看到了那用喰魂钢和恶鬼的血核锻造而成的血诏刀刺入敌人的胸膛。

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情感,她终于明白了答案,原来自己一首想要做的事情是…“你还记得,你为何要铸刀吗?”

“为了复仇…”她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她再也回不到那个真实的过去,再也无法亲手为家人报仇。

父亲和战士们拿着的诏刀是自己最初的渴望,其名为[血诏刀]是由锻造师将喰魂钢和恶鬼的血核锤炼而成,掠夺恶鬼的能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可是现在的她也失去一切,就连复仇的资格都没有。

她反问那个声音:“所以出云为何要铸刀?”

“为了一个谎…但话语未完,便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柔至极的声音,她如同天籁之音,轻柔地在烛焰耳边响起。

“好啦,不要这么严肃嘛,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答案。”

声音落下,周围的事物逐渐淡化,也意味着梦境结束了…烛焰:“那么,你的答案呢?”

“为了明日的旅途,很浪漫,不是吗♪”烛焰想要看清是谁,就在这一刻,梦境开始消散,最后的一刻,粉色的星辰从天降下。

烛焰的意识逐渐清晰。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病房的床上,窗外耀眼的光线昭示着黎明的到来。

她的心跳依旧急促,仿佛还在那片硝烟弥漫的战场中奔跑。

可是眼泪却怎么样也止不住…就像是做了一场很漫长的梦,却想不起来内容了“恐惧,复仇,谎言,明日…到底什么才是答案,我真的…真的,搞不懂…”

  • 字号
  • 背景
  • 手机阅读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