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走到一起的概率是多少

我叫江橞，一个内向腼腆又社恐的女孩儿，在高中那年我拒绝“初恋”表白后，

他转身与我闺蜜在一起了？！主包的亲身经历，狗血但又平凡的青春。

这件事还需要详细道来。还记得，那年夏天很热，窗户外的杨树上传来阵阵蝉鸣，

窗外那排老杨树筛碎的阳光洒在玻璃上。午后的教室像一只巨大的、温吞的茧。

阳光穿透杨树茂密的叶片，已经失去了焦灼的力道，被剪成一片片晃动的光斑，

软塌塌地伏在酒红与灰色相织的校服袖口摊开的练习册扉页，以及蒙着粉笔灰的讲台上。

杨树叶子绿得发亮，油汪汪地挤在一起，风一来，便哗啦啦地翻动起千万张银白的叶背。

而真正的背景音，是那三台老旧的吊扇。它们悬在挑高的天花板上，

以某种固定的、疲倦的节奏，“嗡嗡”地旋转，

把闷热的空气搅成一锅粘稠的、缓慢流动的粥。显然，班里的风扇并不起多大的作用。

而屋子里的味道并不好闻，汗液混合着脚臭，零食的味道，还有不知名的味道夹杂在一起，

又闷又热，一进去能把人送走了。

风扇的声音与窗外歇斯底里的蝉鸣交织在一起——蝉声尖锐的、它像是不顾一切的呐喊，

而风扇声，则是这呐喊之下沉闷的、无力的喘息。直压着人喘不来气。而这时候的，

一缕还算清凉的风从窗口潜入时，那才算得到了“暂时的救赎”，

微风拂过前排女生散在额前的碎发，吹动书页的一角。这已是难得的恩赐了。再看这个班级，

不大，绿色黑板，前后两个标语，中间是多媒体，

黑板上还写着：英语作业：一张卷子写作文语文：默写文言文一般这时候，就会发现，

有人在偷偷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也有人望着窗外杨树枝叶间漏出的那片湛蓝出神，

笔在指间无意识地转动。也有埋头刷题，做作业的，当然只是极少数。

江橞就坐在靠走廊那边的第三排边边，少女很清瘦，五官清秀，颇有小家碧玉的感觉，

但实际身高已经169了。她穿着宽大的、不合身的酒红色与灰色交织的校服，

蓝色的校徽在酒红色的布料上有点显眼。当然，作为学生，学生头是必不可少的，

头发堪堪才到在肩膀上。这时候的江橞总是会拿着数学卷子反复做，做了改，

不会的问同桌…而她的同桌是一个成绩很好男生，叫臧子航，他的数学很好，字也写得板正，

就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字，不能说是多好看，但赢在工整。“喂，

这道题怎么做啊…”少女拿着笔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为什么要换元呢？

”少年这时候都会接过少女的课本或者卷子，然后仔细讲题。

等到少女学会之后就会说一句“哇，臧子航，你好聪明哇！

”看到少女因为激动亮起的漂亮的像是闪着星子的眸子，少年都会微微一笑，

然后装作没什么的说“这就厉害了？我还有更厉害的，你想不想知道？”少女闻言，

好奇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更厉害的？是什么呀？

”臧子航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侧过头，

目光落在江橞因炎热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那里有几缕被汗水濡湿的发丝黏附着。

他的眼神里有种江橞读不懂的、不同于往日讨论数学题时的专注。这样的眼神，

让江橞感觉无地自容。教室的喧嚣、风扇的嗡鸣、窗外无止境的蝉噪，

在那一刻仿佛都被无限拉远，成为一种模糊的背景。他忽然压低了些声音，

身体也微微倾向她这边，在两人之间营造出一个略显逼仄的空间。“江橞，”他开口，

声音比平时要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叮铃铃——！

”下课铃毫无预兆地炸响，尖锐刺耳，瞬间撕裂了这方小小的静谧。

像是一颗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整个教室“轰”地一下活了过来。

桌椅拖拉的刺耳声、同学的喧哗声、迫不及待冲出教室的脚步声骤然充斥了每一寸空气。

臧子航未说完的话，就那么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怔了一下，随即有些懊恼地直起身，

抬手揉了揉后颈，视线也有些不自然地移开。江橞却像是被铃声解救了一般，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那一瞬间莫名的氛围让她这个社恐本能地感到无所适从，甚至有点呼吸困难。

她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桌上摊开的卷子，指尖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那道未完的题目和同桌未尽的语句，像两个小小的钩子，悬在了她的心尖上。“欸，江橞！

快走快走，热死了，去买冰水！”一个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是她的闺蜜林姝。

林姝性格活泼外向，是班里的人气王，与江橞的内向形成鲜明对比。

她像一阵风似的卷到江橞桌旁，不由分说地挽住她的胳膊，

又笑着对旁边的臧子航打了声招呼：“大学霸，不一起去小卖部吗？”臧子航摇了摇头，

脸上已经恢复了往常的镇定：“不了，你们去吧。”被林姝半拖半拽着拉出教室，

穿过熙攘的走廊，江橞才感觉那颗怦怦乱跳的心慢慢落回实处。炎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但她却奇异地觉得比教室里那片刻的凝滞更让人安心。她忍不住回头，透过教室的后门玻璃。

看到臧子航依然坐在座位上，低头看着刚才她问的那道题，

侧影在晃动的光斑里显得有些沉默。她不知道，那道没听完的“更厉害的”是什么，

也不知道，有些话一旦被打断，或许就失去了最好的开口时机。但她从不后悔……可能吧，

不后悔此刻，她只是被闺蜜拉着，奔向小卖部，试图用一瓶冻得恰到好处的汽水。

压下心头那缕莫名的、与这炎炎夏日一样无处安放的燥热。

----------------那截被下课铃声掐断的话头，

像一粒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江橞心里漾开几圈微不可察的涟漪后，便迅速沉底，

被日常琐碎的学习生活覆盖。要知道，高中很更忙的…做不完的卷子，刷不完的题，

让江橞可以时间与精力去思考怎么回事，因为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考上大学！

臧子航倒也没有再提起那个“更厉害的”是什么，江橞自然也绝不会主动去问。

她本就是被动内向的性子，对于任何可能打破平静氛围的未知，都怀揣着一丝怯怯的回避。

只是，有些东西似乎还是微妙地不同了。比如，臧子航给她讲题时，

偶尔她会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那么零点几秒。当她疑惑地抬眼望去时，

他又会迅速移开视线，指向卷子上的下一道步骤；再比如，他借给她的橡皮、递过来的笔记，

动作里似乎也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郑重。这些细微的变化，像夏日空气里浮动的尘埃，

看得见一点轮廓，却抓不住实体。江橞将其归结为自己的敏感和多心，

她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而且，臧子航对待学习一向认真，

或许只是对帮助同桌这件事更上心了而已。相比之下，与闺蜜林姝的相处，

则显得简单直白得多。林姝依旧是那个像小太阳般，或者说，像永动机般活跃的女孩。

她似乎总有耗不尽的精力，一下课，那声清脆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小橞，

去玩呀~”便会准时在江橞耳边响起。林姝确实如“交际花”褒义 不含贬义一般，

和班里的、甚至隔壁班的许多男生都能迅速打成一片…拍拍肩膀，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互相抢抢零食，动作自然又大方。她微胖的身材裹在同样宽大的校服里，皮肤白皙，

单眼皮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

自带一种娇憨亲切的气场…让那些男生们很自然地把她当作“哥们儿”一样相处。而臧子航，

显然是这群男生里的异类。他对林姝这种与男生界限模糊的相处方式，似乎并不太欣赏。

每次林姝风风火火地跑来，大声招呼着江橞，顺便也会跟他搭话时。他都只是礼貌性地笑笑，

点点头，很少接茬，更不会像其他男生那样与她嬉笑打闹。他的目光大多时候，

还是落在书本上，或者……不经意地掠过身旁安静收拾东西的江橞。江橞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心里对这位同桌的评价又高了一分。她觉得臧子航是稳重的，是与众不同的。

起码当时是这么认为的。同时，她也更加珍惜林姝这个朋友。正因为自己内向社恐，

才更明白林姝这样热情、愿意主动靠近自己的人有多么难得。虽然她并不喜欢串班，

也不擅长在陌生人群里站着，但因为是林姝邀请，她几乎从未拒绝。每一次，

她都会放下手头正在演算的数学题或正在阅读的课外书，温顺地站起身，

被林姝亲昵地挽住胳膊，带离座位。她们穿梭在弥漫着汗味和喧嚣的走廊里，

从一个班级门口“路过”到另一个班级门口。林姝的目标明确，

总能精准地找到她想聊天的男生，然后便站在教室后门或走廊窗边，叽叽喳喳地说笑起来。

这时的江橞，便彻底进入了“主打陪伴”的模式。她安静地站在林姝身侧或身后半步的位置，

像一株依附在喧闹藤蔓上的沉默含羞草。她的目光常常没有焦点地落在远处，

或者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偶尔抬起眼，也是迅速扫过周围环境，然后又飞快垂下。

她听着林姝和男生们聊着游戏、篮球、最新的网络段子，那些话题她插不进嘴，

也并不感兴趣。她只是在那里，履行着“朋友”的陪伴义务，用沉默的存在，

支撑着林姝的热闹。她有时会想，臧子航看到她这样被林姝拉走，会不会觉得她很没主见呢？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在老师和大部分同学眼里，

江橞依然是那个成绩优良、字迹娟秀、画画漂亮、安分守己的乖乖女。她的世界，

主要由习题、书本、安静的爱好和有限的、珍视的朋友构成。而她的才华，也并非寂寂无闻。

学期的中段，学校照例举办了一年一度的文化艺术节，其中的重头戏便是书法和绘画比赛。

这在以升学率著称的重点高中里，算是难得的一抹文艺色彩。

在班主任的鼓励和同学们“为班争光”的呼声中，江橞几乎是被推选着报了名，两项都参加。

比赛是在一个周六的下午，在学校空旷的美术教室和书法教室分别进行。

没有林姝在身边的喧闹，没有臧子航偶尔投来的让她分心的目光，只有铺开的宣纸，

研磨好的墨汁，以及调色盘上晕开的缤纷。江橞沉浸在属于自己的静谧世界里。书法比赛，

她选择的是自己最擅长的楷书。提笔，蘸墨，悬腕，落笔。笔尖在宣纸上稳健地行走，

横平竖直，撇捺舒展。她写的是诸葛亮的《诫子书》，“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

俭以养德……” 一个个方正匀称、结构严谨的字迹从笔端流淌而出，

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静与力道。那一刻，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墨香萦绕，

只有笔下构建的方正世界。绘画比赛，她画的是工笔花鸟。

细细的勾线笔勾勒出海棠花的娇嫩轮廓和枝头麻雀的灵动姿态，然后是小狼毫蘸着淡彩，

一层层、一遍遍地渲染、罩染。与林姝的外放与热情截然相反，

这幅画更像映照出了江橞内心细腻，敏感的世界。成绩公布那天，

红榜贴在学校最显眼的公告栏上。书法类一等奖的后面的第一个名字，

就是“高二10班 江橞”；绘画类二等奖的名单里，同样赫然在列着她的名字。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回班级，引起了不大不小的一阵轰动。

平时里这个安静得几乎要被忽略的女孩，一下子成为了目光的焦点。

同学们纷纷投来惊讶和钦佩的目光，夹杂着“深藏不露啊”、“好厉害”的赞叹。

林姝更是兴奋地抱着她的胳膊又跳又笑，比自己得了奖还开心：“哇！小橞你太棒了！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今晚必须庆祝！”臧子航也转过头来看她，

他的眼神里不再是平日讲题时的冷静剖析，也不是那种让她心慌的微妙注视。

而是一种纯粹的、带着欣赏和某种了然的笑意，他轻轻说了句：“恭喜，实至名归。

”江橞的脸颊泛起了红晕，是被夸奖后的羞涩，也是内心喜悦的流露。她低着头，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小声道着谢。这种被公开认可的感觉，对于习惯躲在角落的她来说，

既陌生又有些许满足。对于i人来说，最“煎熬”也最荣耀的时刻，

莫过于周一的全校大会后的颁奖仪式。夏日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水泥砌成的主席台上，

反射出白晃晃的光，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操场上，是整齐列队却难掩躁动的全校师生，

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空气被炙烤得微微扭曲，熟悉的蝉鸣在此刻显得格外嘹亮，

与台下窃窃私语的嗡嗡声混在一起。江橞和其他获奖的同学一起，

被引导着站在主席台侧方的等候区。她依旧穿着那身宽大的酒红色校服，

站在一群或兴奋或紧张的获奖者中间。她总感觉自己像一只误入鹤群的丑小鸭，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手心沁出薄薄的冷汗。

她甚至能感觉到后排班级投来的无数道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在她的背上。

她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躲进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下面，

颁发本学期文化艺术节书法比赛一等奖！”广播里传来教导主任洪亮的声音。

“请念到名字的同学上台领奖！高二10班，江橞！

”听到自己的名字透过扩音器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江橞浑身一颤，

像是被推上了命运的舞台。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里满是燥热的阳光和塑胶跑道的味道。

她强迫自己迈开有些发软的腿，低着头，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上了那片光洁得反光的主席台。

台下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成千上万道，带着好奇、打量、羡慕。

她觉得自己的脸颊像被点燃了一样滚烫。她不敢看向台下，

视线死死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鞋尖。

以及前方领导手中那本大红色的、象征着荣誉的获奖证书。“江橞同学，恭喜你。

”校长的声音温和，将证书递到她手中，

即又拿起一个系着红色绸带的、用透明玻璃纸包装好的奖品——一支看起来质量很好的钢笔，

和一个精致的硬壳笔记本。“谢谢……谢谢老师。”江橞的声音细若蚊蚋，

几乎被淹没在蝉鸣和风声里。她双手接过证书和奖品，指尖因为紧张而冰凉。

那证书的硬壳封面硌在手里，有一种沉甸甸的真实感。她捧着这份沉甸甸的认可，

像捧着滚烫的炭火，只想快点逃离这聚光灯般的注视。转身，面向台下那片黑压压的人群时，

她感到一阵眩晕。目光无意地扫过自己班级的方向，在一片模糊的酒红色身影中，

她似乎捕捉到了两道格外清晰的目光。一道来自林姝，她正激动地朝她挥手，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与骄傲，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看，那是我的闺蜜！”另一道，

来自臧子航。他站在队伍的中间，身姿挺拔，隔着遥远的距离，静静地望着她。

阳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

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日教室里那种略带调侃或冷静的模样……而是沉静的、专注的，

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温柔的激赏。那目光，像一道清凉的溪流，

短暂地沁润了她被紧张和燥热炙烤的心田。那一刻，台上耀眼的白光，台下喧嚣的人海，

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有手中证书的重量，和那两道截然不同却同样印入心底的目光，

无比清晰。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跑下了主席台，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紧接着，

是绘画二等奖的颁奖。流程重复了一遍，她又体验了一次那种混合着荣耀与煎熬的滋味。

这次，她稍微镇定了一些，敢用眼角的余光快速扫过颁奖的领导，但依旧不敢多看台下。

当她最终捧着两份证书和两份奖品回到班级队伍末尾时…林姝立刻凑过来，

兴奋地翻看着她的奖品，叽叽喳喳地评论着。周围的同学也投来善意的微笑和祝贺。

江橞轻轻喘着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疲惫的仗。她偷偷抬眼，望向臧子航之前站的位置，

他已经转回了头，只留下一个安静的后脑勺。但她能感觉到，刚才台上那短暂的目光交汇，

像一颗种子，悄然落在了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这份由笔墨和色彩带来的荣耀，

如同那个夏天里骤然响起又戛然而止的蝉鸣，热烈而短暂。

它改变了江橞在班级里“小透明”的境况，却并未改变她内向的本性。

她依然是那个会陪林姝串班、安静站在一旁的女孩，

依然是那个会拿着数学题轻声请教臧子航的同桌。只是，在某些独处的瞬间，

抚摸着那本红色证书光滑的封面，

崭新的笔记本上写下第一个工整的楷字时她的嘴角会不自觉地弯起一丝浅浅的、真实的笑容。

然而，青春的剧本从不按照平静的脉络发展。这抹因才华而被点亮的微光，

异性欣赏而悄然萌生的情愫…很快就会被一场更为汹涌的、带着背叛与苦涩意味的夏日风暴，

冲击得七零八落。-----时间的指针不紧不慢地拨向五月底，天气愈发燥热，

连拂过操场的风都带着灼人的气息。一年一度的年级篮球联赛，

成了压抑学习氛围中难得的宣泄口，也成了青春情愫暗自滋长与碰撞的温床。

高二10班对阵7班的半决赛被安排在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

消息早几天就传开了，林姝显得比任何人都兴奋，

提前一天就拉着江橞的手晃啊晃：“小橞小橞！明天一定要去给臧子航和秦浩他们加油啊！

听说7班有几个体育生，肯定很精彩！”江橞对篮球了解甚少，

也对人声鼎沸的场合本能地抗拒。但听到臧子航的名字，

又看到林姝亮晶晶的、不容拒绝的眼神她那句“我不去了吧”在嘴边转了几个圈，

最终还是化作了轻轻的一声“嗯”。下午的篮球场，

早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学生围得水泄不通。

呐喊声、哨声、球鞋摩擦地面的吱嘎声混合在一起，撞击着耳膜。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

将塑胶地面烤出一股特有的味道，混合着少年们蒸腾的汗气。

构成一种独属于夏日的、热烈到近乎野蛮的氛围。江橞被林姝紧紧拽着，

艰难地挤到了靠近10班替补席的前排位置。她个子高，

视线轻易就越过前面同学的肩膀，落在了场上。她一眼就看到了臧子航。

他穿着那身熟悉的酒红色10号球衣，平日里被宽大校服遮掩的挺拔身形此刻显露无疑。

运球、突破、起跳、投篮……他的动作不像体育生那样充满爆发的力量感，

却带着一种理科生特有的冷静与协调，精准而高效。汗水顺着他利落的短发鬓角滑下，

在下颌处汇聚成珠，随着他的动作甩落在炽热的地面上。

他的眼神是江橞从未见过的锐利和专注，紧抿着唇，全身心沉浸在比赛的胜负之中。

而秦浩则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他穿着7号球衣，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猎豹，

在场上不停地奔跑、拦截、大声呼喊。他的进攻充满侵略性，防守也带着一股痞气的难缠。

每一次成功的抢断或是得分，他都会扬起下巴，

朝着围观的人群或是队友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引得不少女生小声尖叫。

林姝在一旁激动得又跳又叫：“臧子航！好球！”“秦浩！防守！漂亮！

”她甚至双手拢在嘴边，毫无顾忌地大声喊着他们的名字。江橞被她感染，手心也微微冒汗，

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10号的身影，心里揣着一只不安分的小鹿，

随着他的每一次触球而加速跳动。比赛异常焦灼，比分交替上升。最后两分钟，

双方战成平手。球传到了臧子航手中，他面前有防守队员死死盯防。时间一秒秒流逝，

全场的气氛绷紧到了极点。就在这时，臧子航做了一个逼真的假动作，晃开一丝空隙，

没有丝毫犹豫，起身跳投篮。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伴随着全场几乎凝滞的呼吸，

空心入网！球进，哨响！10班反超两分！瞬间的寂静后，

是10班阵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臧子航被激动的队友们团团围住，

秦浩第一个冲上去，大笑着用力揉他的头发。他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畅快的笑容，

那笑容在夕阳的余晖里，明亮得有些晃眼。江橞的心也跟着那道弧线，高高抛起，

然后稳稳落地，被一种难以言喻的、与有荣焉的喜悦填满。她甚至忘了周遭的喧闹，

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个被众人簇拥的少年，觉得他周身都散发着光。比赛结束，

人群开始慢慢散去。臧子航和秦浩满头大汗地走向场边，拿起矿泉水大口喝着。

林姝拉着江橞兴奋地迎了上去。“臧子航！最后那个球太帅了！绝杀啊！

”林姝的声音依旧充满活力。臧子航擦了擦汗，笑了笑，目光却越过林姝的肩膀，

落在了她身后安静站着的江橞脸上。他的眼神里还带着未褪尽的比赛激情，

以及一种江橞隐约能感觉到的、不同寻常的温度。“还好。”他声音有些沙哑，

是对林姝说的，眼睛却看着江橞，“运气。”秦浩在一旁咕咚咕咚灌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