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的白炽灯有些晃眼，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顾阳找了干净的棉签，蘸着碘伏，动作轻柔地替苏晴清理额角的伤口。
“有点疼，忍一下。”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和刚才制伏混混时的凌厉判若两人。
苏晴点点头，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
灯光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垂着，鼻梁的阴影落在脸颊上，明明是极具攻击性的长相，此刻却透着几分难得的温和。
她忽然想起刚才在巷子里，他那句“嫉恶如仇”似乎正写在骨子里——对罪恶的毫不留情，和对无辜者的细心保护，奇妙地融合在他身上。
“嘶……”碘伏碰到破损的皮肤，还是传来一阵刺痛。
顾阳立刻停了手，抬眼看她：“很疼？”
“还好。”
苏晴摇摇头，避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雨小了些，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街景。
“谢谢你，顾警官。
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职责所在。”
顾阳继续手上的动作，语气平淡，“江城最近不太平，尤其晚上，尽量别往偏僻的地方走。”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是江城大学的学生？
住学校宿舍？”
“嗯，中文系的。”
苏晴应着，心里却有些发慌。
原主的记忆里，宿舍确实是她的住处，但具体在哪栋楼、和谁同住，她还没完全接收清楚。
好在顾阳没再追问，只是在处理完伤口后，拿出手机：“我叫的车应该快到了，先送你回学校。”
“不用麻烦了吧？
我自己……不安全。”
他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眼神却很认真，“刚出了事，万一那些人的同伙在附近徘徊呢？”
苏晴看着他眼里的坚持，没再拒绝。
等待的间隙，诊所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
男人径首走到药架前，背对着他们翻找药品，动作有些急促。
顾阳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那人，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苏晴注意到，那男人握着药瓶的手指关节泛白，袖口似乎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深色污渍，在惨白的灯光下，像干涸的血迹。
“老板，结账。”
顾阳忽然开口，打破了诊所里的安静。
穿风衣的男人身体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加快速度拿起一瓶碘伏和一卷纱布，匆匆付了钱，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诊所。
门“吱呀”一声关上，顾阳的视线追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雨幕里，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怎么了？”
苏晴小声问。
“没什么。”
顾阳收回目光，付了医药费，“车来了，走吧。”
坐进警车副驾时，苏晴还有些恍惚。
车窗外，江城的夜景在雨水中晕染开来，霓虹灯的光透过湿漉漉的玻璃，显得迷离又诡异。
顾阳开着车，话不多，但会偶尔提醒她坐稳，或者在过减速带时放慢速度。
“顾警官，你刚才是不是注意到那个穿风衣的男人了？”
苏晴忍不住问。
顾阳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目视前方：“他看起来很紧张，像是在怕什么。”
顿了顿，他补充道，“而且，他拿的碘伏和纱布，和你用的一样。”
苏晴心里咯噔一下：“你的意思是……不好说。”
顾阳淡淡道，“江城最近失踪案频发，刚才那男人的反应，有点可疑。”
车很快到了江城大学门口。
顾阳停下车，递给苏晴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电话，遇到任何麻烦，随时打给我。”
名片上印着“江城公安局刑侦支队 顾阳”，字迹刚劲有力。
苏晴接过来，指尖有些发烫：“谢谢你，顾警官。”
“上去吧，注意安全。”
顾阳看着她走进校门，首到那道身影消失在宿舍楼门口，才调转车头。
而他没注意到，校门对面的一棵老槐树下，那道穿黑色风衣的身影正站在阴影里，帽檐下的眼睛死死盯着警车离开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那瓶碘伏，指腹反复摩挲着袖口的污渍——那确实是血，属于今晚第三个“不听话”的人。
男人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恐惧：“秦哥，刚才……我好像被警察盯上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废物！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在哪儿？
我派人去接你。
记住，别留下任何痕迹。”
“是，是……”男人挂了电话，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快步钻进了一辆停在暗处的黑色轿车。
车内，后座上坐着一个面容阴鸷的男人，正是秦昊。
他把玩着一枚银色打火机，火苗在他眼底明灭不定。
“顾阳？”
秦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刚入职就敢管我的事，倒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司机低声问：“秦哥，要处理掉吗？”
“不急。”
秦昊熄灭打火机，“让他多蹦跶几天。
倒是那个叫苏晴的女学生……”他想起手下汇报的，今晚被顾阳救下的女孩，“查清楚她的底细。”
“是。”
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消失在江城的雨夜里。
而宿舍里，苏晴坐在陌生的书桌前，看着那张印着顾阳名字的名片，又想起诊所里那个穿风衣的男人，还有顾阳提到的“失踪案”，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这个穿越而来的世界，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弹幕“！！！
风衣男果然有问题！
不会是秦昊的人吧？”
“顾阳好敏锐！
这观察力绝了！”
“秦昊出场了？
光听声音就好反派！
鸡皮疙瘩起来了！”
“女主小心啊！
被反派盯上了！”
“顾阳给名片这段好苏！
阳光帅气又靠谱，谁不爱啊！”
“失踪案？
风衣男的血迹？
这伏笔埋得可以！
期待顾阳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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