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今天难得他不在,阿青终于舍得找我了。”
顾知白靠在云青的肩膀上,声音拖长,带着几分撒娇的意思,云青完全不吃这一套。
顾知白是顾衍的弟弟,长得一副好皮囊,无数女人想要贴上来,成为他的床伴,没有一个人能坚持一个月,与顾知白出众的外貌和优渥的身世与之相对的,是他阴晴不定的性格。
他的皮肤是一种常年不见天日的冷白,仿佛上好的羊脂玉,却又透着一种病态的透明感,薄薄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脉络隐约可见。
“阿青,怎么不吃饭啊?”
他轻声说道,声音像是从潮湿的苔藓上滑过,带着一丝说不清楚的黏腻。
“闭嘴吧你。”
“知不知道我有对象。”
云青的红眸懒洋洋一转,眼波流淌之间,一个清晰无比的白眼传了过去。
伸手把他推开了,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作为和顾知白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人,云青知道这个人有多神经。
他没有再理顾知白,低下头,慢条斯理地理着自己的袖口,心想待会回去,要是被发现沾上了别人的味道,景辞肯定又要生闷气了。
“阿青,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
“不过阿青,你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顾知白喉咙溢出一声抑制不住的低笑,带着一丝病态的痴迷。
从认识云青的那天起,顾知白就知道云青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比他之前谈过的男男女女都要有趣。
让人心痒痒,又放不下。
可惜云青这里被陆景辞捷足先登了,但谈恋爱嘛,分手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他顾知白比陆景辞年轻,总能把陆景辞熬死上位的。
“别在这发情。”
云青警告地看了一眼顾知白,把顾知白看得更兴奋了,凑到他跟前,像只小狗一样想要蹭他,被云青给躲开了。
“阿青,看看我嘛。”
顾知白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伸出手,带着一丝凉意地,轻轻地,近乎怜惜地,抚上了云青右耳的那枚绿松石耳坠。
冰冷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蹭过敏感的肌肤,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陆叔叔最近…似乎很忙。”
顾知白的声音压低了,几乎贴着云青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皮肤,带来一阵麻痒,“我听说,他又收了几个玩意儿,阿青,你说,他有了新欢,是不是,就把你忘了?”
顾知白的话中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每一个字都像是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人心中最阴暗的角落。
云青并没有因为顾知白出现什么情绪失控,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眉眼间染上了倦怠,显然己经看顾知白玩过很多次这种把戏了。
“顾知白,我建议你去看一下医生,每天发病也不是个办法。”
“不要讳疾忌医,我可以帮你预订床位。”
陆景辞在没有遇到云青之前确实玩得很花,或者说,玩得花在他们那个阶层的人看来是很正常的,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很多人和事都只是一种消遣。
“我走了。
下次没事别找我。”
临走之前,云青顺便还把顾知白手上的手表给薅走了,就当是赔给他的精神损失费了,每次来找顾知白都感觉精神受到创伤。
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云青撞上了顾衍,顾衍看见云青如临大敌,警惕地看着他,后知后觉发现这里是他自己家,他干嘛怕。
“顾知白!
你又想勾搭云青是不是!”
“你是真不怕陆景辞把你弄死啊!”
“行,你清高,你哥我就是个炮灰。”
顾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顾知白,作为顾家最小的儿子,顾知白从小顺风顺水,他这个哥哥也很纵容他,现在顾衍觉得他完全是纵容过头了。
“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行,你们都牛,只有我是傻子。”
顾知白这副随意地样子把顾衍气得要冒烟了,转身上楼没有再管他。
这边云青也回到了半山别墅,偌大的客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将室内镀上一层柔和的边缘。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能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璀璨的夜景。
空气中弥漫着威士忌和淡淡的雪茄味,彰示着主人的权势和从容。
沙发上,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交叠着双腿,姿态慵懒地靠坐在那里,听到开门的声音,陆景辞并未立即起身,只是缓缓抬眸看了云青一眼。
云青瞬间知道自己肯定要完蛋了,他肯定知道自己去找过顾知白了。
“回来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响起,不辨喜怒,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陆景辞深深地看着云青,缓缓将酒杯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玩得开心吗?
跟顾知白?”
虽然语气是问句,但是云青能听出来,这里面的酸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景辞其实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今天下午顾知白说的鬼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daddy,他说你去养了其他玩意儿。”
为了尽快哄好陆景辞,云青选择首接献祭顾知白,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话也是顾知白自己说的,肯定也不怕陆景辞。
“我当然不相信,当场就和他吵了一顿。”
“我知道…daddy不会找其他人的对不对。”
云青蹭了蹭陆景辞,红眸之中是纯然的爱意,看得陆景辞心微软。
少年的身体带着夜归的寒气,像一块冰冷的玉,陆景辞下意识将他抱得更紧了。
所有的话语被一个带着凉意地吻堵了回去,不是深吻,一下一下,带着珍视,细碎地落在陆景辞的脖颈上。
“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很乖的。”
陆景辞感觉自己像在被一只小奶猫蹭着,最后所有眼中的怒意和嫉妒,都化为了对云青的无奈,每一次,只要云青服软,他都没办法维持冰冷的样子。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仗着他会心软。
闻言,云青笑得很开心,是啊,他就是知道陆景辞总会对他心软,每一次…daddy,之后,也要一首对我心软啊。
在陆景辞看不见的角落,云青红色的瞳孔之中有其他情绪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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