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悦小说 其他类型 七零女霸总带空间误撩满级大佬全文+番茄
七零女霸总带空间误撩满级大佬全文+番茄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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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十五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白唐立夏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女霸总带空间误撩满级大佬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林十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放开我再说!”蒋支书把王二狗妈甩开,不耐烦的脸上层层叠叠写着厌恶两字。后者却跟瞎了似的,什么都没看到,只顾着自己嚎,“蒋支书啊,你一定要替我们家二狗做主啊,我们家可是几代贫农啊!”王二狗妈嚎了半天,说不到重点上来。蒋支书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不去踹她一脚。好不容易等到王二狗妈不哭了,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蒋支书总算从她支零破碎的言语中拼凑出大概:王二狗被陆知白打了,但没有证据。他白天连续在陆知白和唐立夏手里吃瘪,可不想晚上还去找气受,可不给陆知白找点茬他又不舒服,眼珠子转了几圈,想到什么,道,“这事你没有证据我也不好插手。”“这事需要什么证据,那陆知白本来就不是好人,不然也不会跟地主崽滚到一起,肯定是她,除了她,没人敢打我二...

章节试读

“你放开我再说!”蒋支书把王二狗妈甩开,不耐烦的脸上层层叠叠写着厌恶两字。
后者却跟瞎了似的,什么都没看到,只顾着自己嚎,“蒋支书啊,你一定要替我们家二狗做主啊,我们家可是几代贫农啊!”
王二狗妈嚎了半天,说不到重点上来。
蒋支书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不去踹她一脚。
好不容易等到王二狗妈不哭了,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
蒋支书总算从她支零破碎的言语中拼凑出大概:王二狗被陆知白打了,但没有证据。
他白天连续在陆知白和唐立夏手里吃瘪,可不想晚上还去找气受,可不给陆知白找点茬他又不舒服,眼珠子转了几圈,想到什么,道,“这事你没有证据我也不好插手。”
“这事需要什么证据,那陆知白本来就不是好人,不然也不会跟地主崽滚到一起,肯定是她,除了她,没人敢打我二狗!”
王二狗妈不讲道理是村里有名的,否则也养不出王二狗那样的泼皮无赖来。
蒋支书不想休息时间浪费在她身上,敷衍道,“你得把证据找出来我才好办事,不然没法办。”
王二狗妈不想麻烦,“我怎么找?”
“自己想办法!”蒋支书可不惯着她,真敢撒泼就扣她工分。
王二狗妈眼珠子一转,“那我闹打人的去,老娘还就不信了,他们还敢打我不成。”
蒋支书面上不显,心里却乐开了花,“那是你的事。”
她飞快转身,走了几步回头,“要是他们敢打我,你就带人去斗地主,把他们打死!”

夜风习习,微弱的煤油灯光在风中摇曳。
唐立夏一家在灯火下吃饭。
吃不饱的年代,横木村大多数人家顿顿喝粥。
他家例外,连续两顿干饭。
陆知白从第一顿开始就知道这三兄妹不简单,但她识趣的什么都没问。
把自己的口粮交给唐一帆,剩下的,他们吃啥她吃啥。
吃了饭,几人坐在葡萄架下歇凉。
唐立夏挨着陆知白坐下,给她打扇。
陆知白可不管弟弟妹妹的死活,索性靠上唐立夏肩头,道,“我今天把王二狗打了一顿。”
这话一来提醒唐立夏,王二狗会记仇,甚至可能找他麻烦。
二来,也暗示自己有功夫在身,不想挨揍就老实点。
唐立夏笑了,“巧了,我是今晚打的,套了麻袋。”
唐立卿眼睛亮晶晶的,“嫂子嫂子,我也去帮忙了!”
陆知白手一顿。
唐立夏是想告诉她,他也很厉害吗?
但她是见过世面的陆大总裁,啥场面没见过。
不就是想争点家庭地位嘛。
不给。
甚至双眼放光,“要不改天我俩切磋切磋?”
唐立夏反应过来,小姑娘在跟他较劲儿呢。
真是可爱!
抑制不住发出笑声,“打不过打不过,我们家你说了算。”
想了想,又说道,“阿爸说了,疼媳妇儿的男人才有出息,不要跟媳妇儿争,媳妇儿过得越好,男人事业越发达。”
陆知白也回过神来,唐立夏只单纯的想替她出气。
倒显得她小心眼了。
但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坐直了,抬头挺胸,“做丈夫的护着妻子天经地义。”
唐立夏表示赞同,“嗯,小白说得对。”
陆知白hold不住了,啥小白,好幼稚,她是威风凛凛的陆大总裁!
“不许喊小白。”
唐立夏轻轻揉了揉陆知白的脑袋,揶揄,“那喊宝贝?可在外人面前总不能这样喊吧。”
唐立卿瞪大眼睛。
第一反应,这是他亲大哥?
第二反应,也考虑考虑他这个单身狗的感受吧!
还有小妹,她还小,有些话能不能收敛点儿。
唐一帆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但那搞事的夫妻俩,一个比一个淡然。
陆知白甚至还见缝插针的教唐一帆,“一帆啊,等你长大以后找对象,就要找一个像你大哥这样爱护妻子的。”
唐一帆觉得很有道理,抬起头来,“知道了嫂子。”
小时候母亲健在时,也会跟她说一些类似的话。
这一刻,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长嫂如母。
对陆知白的印象好到了极致。
模糊的印象里,父母也是这般恩爱,相敬如宾、相互爱护。
四人轻声细语的说着话,篱笆门外传来喧哗。
月牙儿悄悄爬上枝头,借着淡淡的月光,老远便能看见王二狗妈打头阵,带着一群人冲进来,把唐一帆好不容易复原的篱笆门踹倒。
陆知白起身迎出去,二话不说,一脚飞起,把王二狗妈踹飞出去。
王二狗妈懵了好一会儿,然后哇一声哭了,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哭喊:
“哎哟!杀人了!救命啊!来人啊!地主崽要杀人了!大家快点来救命啊!”
白天王二狗挨揍时,人都在地里,这会儿,本着吃瓜大过天的精神,跟着王二狗妈来的人就有三十多。
个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陆知白有把王二狗妈一脚踹飞的力气。
王二狗妈还在哭嚎,“大家快来呀,动手斗地主啊!把小兔崽子打死呀!我们瓜分了他家的田地,他一定恨死我们了,我们不动手,他迟早会报复你们!”
这话一下子把来吃瓜的人拉到了她的阵营。
但没人动手。
陆知白觉察到不对劲。
她没经历过那个年代,但听爷爷奶奶说过那个时候的故事,地主及家人的下场都不好。
但这帮人似乎忌惮什么,一部分人面露惊恐,一部分人犹豫不前,还有一部分人摩拳擦掌却不敢上前。
唐立夏上前一步,把陆知白护到身后,神色清冷,“你家二狗呢?”
“你想干什么?”王二狗妈警惕的往后退,也不哭了,只打了个哭嗝。
“没什么,前几天王九叔家里丢了一只鸡,丢鸡的那天,你家二狗没有去上工,就是有点好奇,今天有没有谁丢了东西?”唐立夏微微一笑,只是在吃瓜群众看来,那笑容多少有些恶劣。
前一秒的王九叔吃瓜嘻嘻,这一秒,不嘻嘻。
暴跳如雷,二话不说冲出人群,凶神恶煞的指着王二狗妈吼,“把我家的鸡还给我!”
王二狗妈慌极了,哪敢承认,“不是不是,不是我家二狗偷的,是地主崽污蔑我们。”
唐立夏不慌不忙的说了句,“鸡毛就埋在三姑家东门那块地里,她想污蔑三姑。”

蒋支书想起陆知白警告他的那些事,心虚了。
唐立夏就跟狗一样,村里有点啥动静都能第一时间嗅到。
陆知白警告他的事儿,很可能是唐立夏告诉她的,很可能唐立夏知晓他更多不能公之于众的事儿。
蒋支书犹豫了一下,换个态度,开始上课,“你的思想怎么就不能先进点?拖拉机是村集体的,你要有为集体大公无私的觉悟。”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唐立夏默念着,用力甩了甩刚刚拔起来的花生。
花生带起的泥土便全部甩到蒋支书身上,眼睛也进了些,辣得他直呼眼睛要瞎了。
蒋振兴赶紧上来帮侄儿吹眼睛,那一口臭气,差点把蒋支书送走。
蒋支书气得失去了耐心,吼道,“你到底去不去?”
唐立卿不服气的学着他哥的样子朝蒋支书甩泥巴,“不是,蒋支书,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我哥去帮你修拖拉机,谁来帮我们干活?不干活我们上你家吃饭去?”
蒋支书梗着脖子,“我是支书,我说了算!”
蒋振兴气哼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去吧,我家心妍要跟城里来的知青领证的,看不上你这种地主崽!”
蒋支书瞪了亲哥一眼。
村里曾有人传唐立夏喜欢他女儿,可他看不上唐立夏这样的地主崽,所以唐立夏要找他开证明时,他恨不得唐立夏和陆知白连夜把结婚证领了,以后再也别来缠着他女儿。
结果亲哥却把这事拿出来说!他赶紧找补,“你已经结婚了,心妍不会来的,你别拿乔了。”
唐立夏不傻,这两人一唱一和,他听出来了,正色道,“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女儿,别以为全天下男人都是苍蝇,看见什么屎都要飞上去吃一口。”
蒋支书本就不好的脸色顿时更难看,却只以为唐立夏纯属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否则,村里那么多女孩,唐立夏只给他女儿送了红糖,还在女儿受伤时,亲自去山里打了一只野兔送过去。
这些事整个横木村的人都知道,不然哪能传出那么多难听的话?
蒋支书咬牙切齿,“唐立夏!你们今天的工分扣完了!”
唐立夏不慌不忙,“哦,蒋心妍知道吗?”
蒋支书看不透唐立夏想干什么,但他怕唐立夏结了婚还去缠着他女儿,虽然可以治唐立夏的流氓罪,可她女儿的名声也会不好啊。
女儿刚跟安知青刚刚确定要处对象的关系,可不能让这地主崽去乱说什么搞破坏。
慌忙改口,“刚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年轻人气性别那么大,不就是想多拿点工分吗,修拖拉机多给你两个工分。”
唐立夏,“五十。”
蒋支书:“不可能。”
“那你去镇上找人回来修。”唐立夏说完躬身拔花生,一副我懒得理你的模样。
蒋支书恨不能立马斗地主,把唐立夏打残了。
要是去镇上找人来修这么简单,他还用来找唐立夏?
镇上只有两个技术员,且经常下乡,能不能遇上不说,被领导知道横木村的拖拉机坏了,搞不好他还会被一顿批评,骂他没有好好爱护拖拉机,以后评先进集体没他们的份!
这事万万不能捅到镇上去。
“五十就五十。”蒋支书几乎把牙齿咬碎。
回头一定要跟上级反应,给他们村分配一个会修拖拉机的知青下来。
唐立夏笑着放下手中的活儿跟两人走。
为了凸显自己的不容易,他这拧拧,那敲敲,还把拖拉机头卸下来,再装上去。
看得蒋支书心惊担颤,生怕拖拉机装不回去了。
直到兄弟两人慌得出了一身虚汗,唐立夏这才慢悠悠的把拖拉机装好,摇几下,突突突。
全程没有半点自己把拖拉机零件卸走的心虚!
然后拍拍手上的脏污,“好了,别忘了把五十工分记到我头上。”
唐立夏回到花生地时,暮色渐沉。
周围的人开始收工,只有唐立卿还在欢快的拔花生。
大哥轻松赚了五十工分,吃饭有他的份,当然欢快了!
等到兄弟俩把活干完,把花生运回大队部,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的往王二狗家里走去。
不多时,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横木村。
虽然天已黑,可没过多久,王二狗在家被人套麻袋揍了一顿之事,跟空气传播似的,整个横木村人都知道了。
大家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扫干了一日农活的疲累,纷纷摇着蒲扇,走到王二狗家门前吃瓜。
“二狗呀,你这是得罪了谁呀!”
“啧啧,牙齿掉了几颗呀,我怎么瞧着你说话漏风了?”
王二狗想解释除了陆知白,自己没有得罪谁,可一说话,嘴巴就疼,哪哪都疼。
偏偏麻袋套得又快又准,他连人是谁都没看清,哪知道是不是陆知白。
王二狗妈停止哭天抢地,开始骂人,“看什么看!砍脑壳的东西!我家笑话也是你们能看的,都给老娘滚!”
王二狗妈是个厉害人,比王二狗还无赖,村里好多人不敢跟她对线。
但不妨碍他们退后几步后依旧嘴贱。
“二狗妈,不会是二狗没得罪人,你得罪人了吧,人家打不过你就打你儿子。”
“我看有这个可能,二狗妈,我也是好心,劝你以后积点德。”
王二狗妈破口大骂,“积尼玛的德!滚!”
骂了好一会儿,这才看向儿子,“二狗!走!妈带你去讨公道!”
王二狗含糊不清的表示不去,走不了。
王二狗妈只得让儿子在家,然后气势汹汹的往蒋支书家冲去。
吃瓜大军跟着转移阵地,眼看着王二狗妈捡了块石头,拼命的往蒋支书的门上砸,那架势,不把门砸出个洞来誓不罢休。
不一会儿门内就响起了蒋支书的声音,“来了来了!催命啊!”
咚咚咚,王二狗妈手里的石头差点砸到蒋支书脑袋上。
蒋支书白天在陆知白和唐立夏那里吃了瘪,一肚子气,睡觉被打扰,火气蹭蹭往上涨。
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哪知刚开门就差点被砸脑袋上,那气就像是沉寂了好久的火山,一下子爆发了。
冲王二狗妈大吼,“干什么!砸到我要你赔医药费!”
王二狗妈比蒋支书更大声,哭得跟死了爸妈似的,一把揪住蒋支书的袖子,“蒋支书啊,你可要替我家二狗做主啊!我家二狗他好惨啊!”
知道的知道王二狗被套麻袋揍了一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死了儿子......

“你们也不回家呀,我挖了个芋头。”王三姑放下背篓,掏出个大芋头,递给陆知白,“趁现在没人,煮了分分吧。”
陆知白知道她是感激唐立夏帮她,可回报也太多了。
她不好意思拿,“三姑,我们种了,你拿回去,马成还在长身体。”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再多都不够他吃,也不差这一个,你们也不容易。”王三姑放下芋头就跑。
陆知白叹了一声,这就是人心。
善良的人永远心怀感恩,而有些人,可能处于劣势时,小心翼翼、夹起尾巴做人,可一旦得了势,就像那奴才终于做到了总管的位置,处处都想为难人,无事找事都要为难人,以慰藉自己那点尖锐又可怜可悲的自尊心。
把芋头递给唐立夏,“拿镰刀切了放粥里吧,回头我给她送个大南瓜过去。”
既然推不掉就坦然接受,大不了送点等同价值的东西过去。
有来有往,就变成朋友了,朋友多了,路就好走。
“我怕拖累她。”唐一帆道,“这几年一直好几家人偷偷给我们送东西了,可我们不敢跟人家交往太多。”
唐立夏解释,“我爷爷在时,遇上饥荒,不光给佃农免租,还给他们发放粮食和种子,许多老人感恩我爷爷和父辈,在我们落魄后,愿意搭把手,但他们能力有限,也不敢跟我们走得太近。”
说到这里,年轻些的唐立卿满脸怨怼,“我爸妈还救过不少人呢。”
唐立夏并未制止他,而是由着他把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
然后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温和说道,“你还年轻,不该让自己陷入这些情绪里面。”
陆知白欣赏的看着唐立夏,心里可得意了,这么优秀的男人是她的!
若无能,就别埋怨,若有怨,就努力去改变。
因为埋怨无用,不如把精力放在提升自己能力上面。
然道理谁都懂,实施起来就难了。
唐一帆也轻轻地拍拍二哥的肩膀,“我同意大哥的话,其实我们的日子已经很好了,很多人还吃不饱呢。”
唐立卿不服,“可那是我们那么多辈人努力拼来的成果。”
冷不防的,唐立夏一语锥心,“你也知道那是祖上多辈人打拼的成果,不是你的,要怨也是祖先们怨,轮不到你。
还有,你守住了父辈们留给你的东西了吗?就在这里怨气冲天。”
大哥的话犹如一巴掌扇在唐立卿脸上,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对不起,大哥,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芋头伴着玉米的香气钻入鼻孔,粥熬好了。
唐立夏先给陆知白盛了一碗,再给唐一帆,然后自己盛了一碗。
唐立卿努努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几人喝碗粥的功夫,蒋支书气喘如牛的爬了上来。
以后还给这家人分这块地,他就不信了,下次拖拉机还能坏!
走到唐立夏面前的他想说话,但气息不稳,声音只在喉咙里。
靠着一棵茶树休息了好久,总算缓过来了一点,这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着唐立夏。
“立夏呀,拖拉机是集体的东西,坏了以后横木村就评不了先进集体了,评不了先进集体,申请拖拉机就批不下来,以后只能看着别的村把新拖拉机开走,怎么说你也在这个集体生活,该有点集体精神,凡事该以集体为先......”
唐立夏把背篓里的茶籽倒入箩筐中,“蒋支书呀,你说得很好,可新拖拉也好,旧拖拉机也罢,都轮不到我开,镇上下来的福利,也都没有我的份,集体都不照顾点我,我要这些虚名干嘛?”
蒋支书气得差点想踹倒他的箩筐。
可最后的理智把他拉住了,真敢那样做,唐立夏一定会给他扣帽子!
“话不能这样说,到不了你手里也在横木村嘛,以后出去跟人说你是横木村的,你也有面子是不是?”他试图苦口婆心。
但唐立夏就是油盐不进,挑了一担茶籽就往山下走。
蒋支书吭哧吭哧在后面追,化身唐僧不停的叨叨。
奈何唐立夏更像是得道高僧,不管蒋支书说什么,他自八风不动,挑着茶籽匀速下山。
到了山脚必须经过蒋振兴分到的那块地,唐立夏眼尖的发现在两棵茶树之间,打了一个草结。
草结藏在一堆乱草中,若非观察力敏锐,根本发现不了。
唐立夏抬高脚,跨了过去。
蒋支书空着手,勉强能追上挑着重担的唐立夏,喘得跟风箱似的,却还能分出一点精力出来执着的念经,“@#¥%&*......啊!”
根本分不出精力出来看路,被草结绊了个正着,摔了个大马趴。
唐立夏回头,嘿嘿笑了,“蒋支书,不是我不提醒你,只是你话这么密集,我想插话都没机会呀。”
听听这是人话?蒋支书气得鼻子都歪了,也可能是摔歪的。
爬起来把嘴里的泥吐出,也顾不上形象了,扯开了嗓门大骂,“哪个短命鬼做的缺德事,有本事出来!”
“有本事打草结有本事出来呀!躲着算什么本事!看老子今天不收拾你!”
“短命鬼、砍脑壳的玩意儿,出来呀!”
躲在不远处的蒋振兴大气不敢出,生怕下一秒会被弟弟发现。
可是他也没想到坑唐立夏不成,反而弟弟中了招啊。
而且为了避免唐立夏逃过,他还连续打了几个草结......
莫大花更是吓到发抖,“振兴呀,不会有事吧。”
蒋振兴底气不足,“能有什么事,再怎样我都是他哥。”
莫大花无力瘫坐在地上,“可是他骂得好难听呀。”
句句不离短命,万一应验了怎么办?
唐立夏索性把担子放下,站在一旁欣赏蒋支书的泼妇形象,权当休息,挑累了,休息一会儿怎么了!
蒋支书骂了一会儿,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两眼一黑,腿一软,晕了。

穿书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陆知白没来得及反应,就穿了。
穿成了恶毒女配。
最经典的桥段,给女主下药不成,还被女主反设计,跟反派小炮灰睡了,还被自己喊来的一帮人撞破,名誉扫地。
她和炮灰男配在收拾的时候,门外已经骂翻天了。
“真是不知羞,竟然还想给安知青下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儿,也想入安知青的眼。”
“这种人真恶心,活该被地主崽子睡。”
“照我说,还应该把他们抓起来,送去派出所,定个流氓罪,让他们都吃枪子。”
陆知白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天崩开局。
这个年代,乱搞男女关系最严重的会被吃枪子。
原主造孽,她来承担后果。
造孽啊!
当然这个轻重弹性很大,否则一生含蓄的老一辈怎会贡献出最高的出生率。
什么玉米地、高粱地,都是那个年代的产物。
陆知白扭头。
入眼的是一张菱角分明的脸,浓眉大眼,没有被电子产品污染过的眼眸潋滟着一层水光。
常年日晒,肌肤呈小麦色,显得他的长相略带攻击性,却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她,像受伤又防备的小兽。
咚——
似有一滴清泉落入平静的心湖,荡起圈圈涟漪。
她的菜!
“伤风败俗的玩意儿,就该拉去游街!”
“拉去游街便宜了他们,拉去沉塘!”
“现在不讲沉塘了,拉去打靶!”
门外杂乱的议论声更大声了,打乱了陆知白的思绪。
沉塘还是破局,选择就在她一念间,她选择都活,“你放心,我不会告你流氓罪的,我们正在处对象,明天就去领证。”
唐立夏点点头,“好。”
然后利索起身。
哦豁。
陆知白有一种视觉盛宴一闪而过的感觉。
这身材......
斯哈斯哈......
她甚至想吹口哨。
未来得及行动,美景被灰扑扑的衣服遮住。
陆知白无端生出些许怨气来。
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然后快速的拉住唐立夏的手,强势十指相扣,一起出去。
门外瞪着三十多双眼睛,蔑视、狂热、幸灾乐祸,唯独没有怜悯。
有几个年纪大点一副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鄙夷、嫌弃,还有毁灭的亢奋。
“像这种不守妇道的人,就该拉去沉塘!”
“可不是,别坏了我们横木村的名声!”
“还有那个地主崽子,也该送他去吃枪子!”
跟老一辈恨不能让这两人死的态度不同,有几个年轻的冲她流里流气的吹了口哨。
“陆知青,跟谁睡不是谁,不如现在就跟我回家,保你不会被拉去沉塘。”
“别跟他,跟我,我家几代贫农!”
“别争了,一家待一天!”
唐立夏站得笔直,眸色阴冷,横扫过堵在门口的人们,仿佛蛰伏的豹子,随时准备出击。
陆知白淡然侧首,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其他人不重要。
唐立夏唇角微勾,三十七度的体温,出口的话却是凉飕飕,“三婶,上个月十五,你说去白马寺烧香,说了约你表嫂,结果你表嫂没空,你表哥......”
被唐立夏点名的三婶立即跳出来,打断唐立夏的话,“那个啥,立夏呀,斗地主的时候三婶一家可都是站得远远的,我现在也只是来看个热闹,啥也没说,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扭头就跑,仿佛多待一秒,下一个被口诛笔伐的就是她。
唐立夏又看向另外一个老头,似面带微笑,只是那双眸比冰块还冷,声音又轻又缓,却仿佛天雷滚滚,把人炸得外焦里嫩,“六叔公,你二孙子长得像你不像他爸呢,儿~媳~妇~儿~你比那死老太婆有趣多了~吼~”
话音落,人群中,一老头被一年轻人拖了出来,骂骂咧咧。
“你个老不羞的!我就说为啥你不疼长孙疼那畜生,还处处维护那个臭娘儿们,原来如此!你个老不死的!我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你听说我......”
短短几句话,看热闹的人,变成了被看的热闹。
陆知白唇角微微上扬,谁又能想到书中寥寥几笔的小炮灰,竟然是一只狼崽子。
够劲儿!
喜欢了咋办,上呗。
唐立夏看着乱成一团的人群,那冰冻的眸这才慢慢回温,逐渐化开。
很好!
陆知白真是越看越喜欢。
等到那对被看热闹的父子离开,已经是十分钟以后。
看热闹的人也走了大半,还坚持留下来吃瓜的人,刚才叫嚣着要沉塘,要送去吃枪子的人,这会儿也跟哑巴似的,通通失去了声音。
唐立夏这才说道,“明天,是我跟陆知白同志领证的好日子,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今晚到陆知白同志这里来,就是商量明天的事。”
那些人信他个鬼,但再不服也不敢吭声,唯恐下一秒,唐立夏把他们见不得人的事说出来。
又有人悄悄离开,唯恐下一个雷炸到自己脑袋上。
但总有人吃瓜大过天,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能吃到什么更大的瓜。
唐立夏笑了,“没想到你们这么热情,是担心我拿不出聘礼,想帮我凑一凑的吗?来来来,要求不高,每个人五块。”
此言一出,围观之人立马一哄而散,生怕下一秒被唐立夏抓住要钱。
陆知白沉思。
书中对唐立夏的描述并不多,只知道他是地主后代,因为成分问题不受欢迎。
但神奇的是不管村里有什么八卦,他都能出现在第一吃瓜现场。
别人知道的,他第一个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他也知道,并以此要挟村里人斗地主时做做样子。
村里人恨透了他,却又拿他没办法。
还以此帮助了女主很多次,成为男女主爱情游戏上的一环。
更可恶的是,书写到这里,作者就烂尾了,直接快进到男女主欢乐大结局。
至于炮灰怎样,谁在乎。
见吃瓜群众散了,唐立夏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牵着陆知白的手,回了房间。
这里是知青安置点,三个知青住一个房间。
帮助女主反设计她和唐立夏的,就是另外两个知青。
吃瓜大军都走了,两个知青没地方去,只能站在门口处,说话很难听。
“呵呵,结婚,说得好听,谁不知道陆知白做了恶毒的事不成,反被唐立夏玷污了。”
“活该,让她做坏事,照我说,就该直接抓住他们俩,让他们去游街。”
“游街轻了,去劳改。”

因为茶山实在太远,唐立夏挑完最后一担茶籽回到村里,太阳已经落山。
最后一趟下山,陆知白三人每人都背了点茶籽,刚好把今天的任务活儿干完。
顾不上吃饭,唐立夏直奔停放拖拉机的大队部大院。
为了预防拖拉机生锈,大队部专门建了个草棚用于停放。
蒋支书还没回家,坐在拖拉机驾驶位表演变脸,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咬牙切齿。
见到唐立夏,从驾驶位蹦下来,一副你总算来了的激动模样,但很快又冷下脸来。
“哼!要不是太晚了,还真以为非你不可了?”
唐立夏转身就走,“我知道了,我可有可无,你去镇上请人。”
蒋支书哪还顾得上生气,赶紧追人,“等等!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唐立夏这才回来。
见唐立夏把工具箱搬出来,蒋支书又忍不住唠叨,“你说你,怎么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要不是我,你连媳妇儿都娶不到,不感恩我就算了,还总是恩将仇报跟我作对。”
唐立夏哼了哼,“蒋支书,我要是不感恩你,就不会在外人面前对你吃屎这事只字不提。”
蒋支书猝。
“爸!怎么回事?我怎么到处听说你吃屎了?”
略显疲惫的女声从大院门外响起,紧接着走进来一个清瘦的女生。
身着灰色布衣,小巧的布鞋沾满了泥土,但短发的她显得很精神。
听到声音,蒋支书一秒钟变脸,满脸褶子笑成一朵花,“心妍,你回来了。”
蒋心妍见老爸还好,放心了下来,“爸,到底怎么回事?”
蒋支书笑意僵在嘴边,“能不能不提这事?”
本来女儿就对他徇私照顾大哥有意见,要是让她知道罪魁祸首就是大哥,只怕还得跟他闹。
“爸!”蒋心妍声音一下子拔高,“你不说我也知道大概,都传到青山村去了!
你能不能长点记性,你再这样下去会被大伯拖垮的,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你照顾大伯我没意见,可是你这是利用职务之便谋私,万一被人举报你就完了!”
蒋支书觉得女儿什么都好,就不理解他帮助大哥这事有点糟心,“可是心妍,他毕竟是我亲哥,要是兄弟不团结,会被外人欺负的!”
蒋心妍不听,“但也不是这么个团结法!”
唐立夏不想打断这父女俩吵架,可拖拉机的油管被老鼠咬坏了,工具箱里所有的工具都不能修好,只有买根新的换上。
“那个......支书、主任,你们先听我说完再吵可以不......油管被老鼠咬坏了,需要去镇上买根新的换上,不然修不好。”
蒋支书一阵天旋地转,这个时间供销社早就关门了,他上哪儿买新的去!
登时冲唐立夏吼,“唐立夏!你故意的是不是!这会儿我上哪儿去买!明早领导就要来了!我告诉你!要是横木村评不上优秀集体,你就是整个村的罪人!“
倒是蒋心妍冲唐立夏摆摆手,温和道,“没事,领导不坐拖拉机,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们村能出你这么个技术型人才,已经比其他村好很多了,其他村想要还没有呢。”
陆知白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才走进来,对蒋心妍的印象又好了许多。
蒋心妍就是这个时代杰出青年的代表:刚正不阿,善良但不圣母,做事果决,有一股子干劲儿。
陆知白很看得开,原主是原主,她是她。
她穿过来时原主已经没了,不是她害的,她用了原主的身体得感恩,可以对她的家人好,但不是是非不分的嚷嚷着报仇。
报什么仇?
原主动了坏心思设计了蒋心妍是真的,计划未成功,并不代表原主没做错。
至于蒋心妍在安继和的帮助夏反设计了回来,也算是恩怨一笔勾销了。
原主羡慕嫉妒恨蒋心妍,但她不一样,她欣赏蒋心妍。
生意人讲究朋友多了路好走,能不结仇尽量不结仇。
只要蒋心妍不主动招惹她,她也不会去害人。
可若将心妍先撩着贱,她也不会手软。
径直走到唐立夏面前,递给他一个玉米棒子,“饭没这么快做好,你先垫点肚子。”
唐立夏却放下手中的工具,略紧张的手一直往衣服上擦,然后才牵她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陆知白瞥了一眼他,又睨了一眼蒋心妍,玩笑道,“怕我跟她打起来?”
捏了捏拳头,“还真有点想跟她切磋一下。”
蒋心妍本来温和的面容,一下子严肃起来,警惕的盯着陆知白。
“没有油管,修不好。”唐立夏牵着她往外走。
陆知白记得空间里有油管,再看一眼拖拉机,这个型号的也有!
她仿佛看见了一百个工分在向她招手,“多大型号?我记得我行李箱里有一截。”
至于为什么有,为什么要解释?有就是有。
蒋支书闻言,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陆知青,麻烦你了,这可是我们整个横木村委的荣誉!”
唐立夏并未接话,而是把决定权交给了陆知白。
陆知白笑得很欠揍,“蒋支书呀,我又不是横木村的人,横木村的荣誉跟我有什么关系?”
蒋支书:“......”
这两口子一样的气人!
“陆知白同志,请你不要被这个地主崽带坏,要做个先进青年,要深知集体的利益第一。”蒋支书苦口婆心。
陆知白没空听他假惺惺,打断他,“蒋支书!你这思想觉悟不行啊,你错了,国家的利益、人民的第一才是第一,村集体的利益靠后。”
蒋支书冒出一身冷汗来,这两口子就连怼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陆知白唇角带笑,眉眼却十分冷淡。
“陆知青,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个人的利益和村集体的利益,应该以村集体的利益为先。”蒋支书赶紧解释,唯恐女儿觉得他思想觉悟不先进。
陆知白可不惯着他,“蒋支书这话说的,既然你觉得村集体的利益第一,应该会为了村集体的利益而放弃自己的利益吧。”
蒋支书哪敢说会,那陆知白不得趁机跟他要东西,可若说不会,那他刚才教育陆知白的话不就等于放屁?
骑虎难下的他只能僵硬的点头,“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陆知白打了个响指,“我的要求也不高,一百个工分,正好在蒋支书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主要是不了解这个时代的物价,唐立夏要一百个工分她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