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衍被这个消息砸的回不过神，还傻傻地盯着医生。
他想去拿那份证明，可手抖得差点把纸张撕碎。
“什么。”
“谁火化......”
死者的信息与付秋蝉完全吻合。
“搞错了吧......”
陈知衍将证明扔在办公桌上，不敢再多看一眼。
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多想这一切都是梦，一个要马上醒来的噩梦。
他牵强地笑起来。
“我再去别的医院找找。”
可这已经是他跑的最后一家医院了。
陈知衍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他不愿意接受现实，像只鸵鸟，遇到危险就栽下脑袋。
李医生的话，彻底打碎鸵鸟的脊椎。
“秋蝉死的很痛苦。”
“合眼前她都在念叨你的名字。”
“以后还是别去她的墓前，省得惹她生气。”
陈知衍没有回家。
那里有太多付秋蝉的身影了，他怕自己被潮水般的回忆淹没。
在街边随意找个台阶坐下，他掏出打火机，点了好几次才点燃一根烟。
深吸，靠尼古丁暂时麻痹神经。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不耐地皱起眉头，正想关机，却看见是林舒曼打来的。
“......喂。”
“师傅，我喝醉了。”
“你要来接我吗？我在暮色酒吧。”
“快点哦，这里有好多男人围着我呢。”
林舒曼醉酒后倒比平日还口齿清晰。
她挂断电话，又猛灌了杯鸡尾酒。
“舒曼，你别喝了。”
“陈知衍肯定是爱你的，他只是去找付秋蝉分手。”
朋友顺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林舒曼哭了，眼泪晕花她的妆容。
“工作被骗，我他妈又不是实习生，那些死男人凭什么叫我给他们泡茶。”
“他们算什么东西！”
“只有师傅对我最好，他帮我，呵护我，生怕我受一点委屈。”
“可为什么我如此信赖的他，也要背叛我......”
“我只是想人生顺利点，有这么难吗！”
朋友知道她听不进去任何话，只有顺着安慰，祈求陈知衍快点来。
林舒曼干脆拿起那瓶纯伏特加，仰头就要喝。
一只大手捏住瓶子。
“舒曼，你醉了。”
陈知衍本就心情不好，想快些把林舒曼送回去。
可她就跟泥鳅似的怎么都抓不住，还不停无理取闹。
“说！”
“你到底爱我还是爱姐姐......”
“她都快病死了，陈知衍，选我吧......”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陈知衍。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他变了脸色，手钳上林舒曼的肩膀，力度大到快把她捏碎。
“别他妈再念叨了，付秋蝉已经死了！”
林舒曼的泪水还挂在脸颊，眼里闪过一丝暗爽。
她死了，师傅就可以永远属于她了。
林舒曼开始示弱。
“对不起，对不起师傅......”
“我喝醉了，我控制不住我的脑子，呜呜呜......”
她又开始以原生家庭为由，博取眼前男人的同情。
显然，陈知衍就吃这套。
他捏了捏眉心，语气放缓。
“抱歉。”
“我送你回去吧。”
另一头，付秋蝉刚从全麻中清醒，打开手机就看见李医生发的消息。
“付小姐，我已经按照您说的去做了。”
“事情走向完全与您料想的别无一二，他不会再影响您了。”
以后，她和陈知衍就再没有关系了。
十年的感情就此终结，她会拥有新的人生，一个没有陈知衍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