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悦小说 其他类型 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江如许新荷无删减+无广告

本书作者

九仙鲤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如许新荷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江如许新荷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九仙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如许为百里渊擦拭了三遍身体后,百里渊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他体内翻涌的气血逐渐平顺,而他居然有点享受江如许轻柔的触碰了。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问道:“你都擦三遍了,还没好吗?”江如许抬眸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第一日还是擦五遍比较稳妥,后两日擦三遍就行了。”“什么?还要再擦两日!”本来已经平静的百里渊瞬间又不平静了。江如许没再看他,只是低着头应道:“对。”百里渊面色复杂,半晌后开口道:“后两日你不用来了,奚怀给我擦就行了。”江如许果断拒绝:“他不行,他不懂医学上经脉的走势,万一擦错了反而会适得其反。”百里渊不屑冷嗤一声:“照你这么说,还非你不可了?”“没错,就是非我不可。”江如许收回帕子迎上百里渊的目光,随后伸手拉过一旁...

章节试读

江如许为百里渊擦拭了三遍身体后,百里渊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他体内翻涌的气血逐渐平顺,而他居然有点享受江如许轻柔的触碰了。
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问道:“你都擦三遍了,还没好吗?”
江如许抬眸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第一日还是擦五遍比较稳妥,后两日擦三遍就行了。”
“什么?还要再擦两日!”本来已经平静的百里渊瞬间又不平静了。
江如许没再看他,只是低着头应道:“对。”
百里渊面色复杂,半晌后开口道:“后两日你不用来了,奚怀给我擦就行了。”
江如许果断拒绝:“他不行,他不懂医学上经脉的走势,万一擦错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百里渊不屑冷嗤一声:“照你这么说,还非你不可了?”
“没错,就是非我不可。”江如许收回帕子迎上百里渊的目光,随后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今日的五遍已经擦拭完了,四皇子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
说完她起身行了一礼后,就头也不回一拐一拐地离开了。
溜得倒是挺快!
百里渊冷哼一声,把被子又往上拽了拽。
奚怀见屋里没了其他人,立刻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说道:“属下本以为四皇妃进来只是给您诊脉,没想到她居然会对您动手。”
“是属下失职了,请四皇子责罚。”说完他便俯身叩头等待着百里渊的发落。
百里渊侧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今日会放江如许进来,多半是因为柏嬷嬷的缘故,于是也不想太为难他。
更何况如今他三皇兄都把眼线送到他跟前了,他若还是只顾着盯着自己人的错处,岂不是着了他人的奸计。
他沉声说道:“起来吧,看在这次是柏嬷嬷把人带来的,我就不与你计较了,若是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便赏你二十军棍,再罚你一年的俸禄。”
奚怀趴在地上回道:“谢四皇子,属下绝不敢再犯。”
百里渊:“等会儿你去把苗神医秘密接到府上来,然后在府里给他寻个僻静的院子,以后便让他住在府里吧。”
奚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是不是方才四皇妃对您动了什么手脚?您现在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听到“动手脚”,百里渊脑中突然浮现出江如许刚才为他擦拭胸膛的样子,不禁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反而感觉比之前好了许多,若不是知道她是为我三皇兄来做眼线的,我都要以为她是真心想救我了。”
“我看眼下她救我,说不定就是为了获取信任,好方便在我麻痹的时候对我痛下杀手,所以要请苗神医住到府上来,以便随时应对这个女人的出招。”
奚怀听了百里渊的分析,更觉请苗神医的事情耽误不了一点,于是立刻行礼回复道:“属下这就去把苗神医带回来。”
......
当晚,皇宫里的凝香殿内,贤贵妃正欲宽衣去沐浴,她的贴身侍女兰心突然满脸焦急地从屋外跑了进来。
贤贵妃不悦地白了她一眼,训斥道:“你慌什么,见鬼了?”
兰心立刻跪在贤贵妃身边,低声道:“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贤贵妃知道兰心平日里一向稳重,今日这般着急定是出了大事。
她拉起脱了一半的衣衫,对屋里其他侍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兰心伺候就够了。”
待侍女们从房中退出,贤贵妃才开口嗔怪道:“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连平日的稳重都不见了。”
兰心抬起头,一字一顿地回道:“回娘娘的话,四皇子他醒过来了。”
“什么?”贤贵妃猛地从座椅上站起,眸中满是惊诧的神色,“这怎么可能!你从哪听来的?”
兰心立刻回道:“是探子刚送过来的消息,他说是我们安插在四皇子府里的眼线亲口告诉他的。”
“不应该呀,中了噬魂散的人怎么可能再醒过来呢?”贤贵妃深锁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忽而转过身问道,“探子可曾说他是如何醒来的?”
兰心答:“据说是穆国公的女儿把他救醒的。”
贤贵妃的脸上更疑惑了:“本宫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穆国公的女儿还有这种本事?而且他一个文臣怎么会想起来让自己的女儿学习医术?你们确定嫁进去的是穆国公的女儿吗?”
“探子上午得了消息后就去查证了,可以肯定的是嫁进去的绝对是穆国公的女儿,只不过......”兰心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
“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贤贵妃早已失去耐心,着急地催促着。
兰心不敢再自己琢磨,赶忙开口回复:
“据探子所查,如今嫁到四皇子府上的那位娘子,之前一直都住在乡下的庄子上,直到成亲前一个月才被接回穆国公府。”
“更怪的是,那位娘子原本是要嫁给三皇子的,可是成亲前几日,穆国公府却突然调换了新娘,将她嫁进了四皇子府。”
“奴婢刚才只是在想,换亲那么大的事,穆国公应该不会不知情。”
“可奴婢想不通,穆国公不是一直都支持四皇子做太子吗,既是如此,他又怎么会把一个养在庄子上的女儿嫁进四皇子府呢?”
贤贵妃闻言,也陷入了沉思,这的确不符合穆国公的一贯作风,可她想了一会也想不通其中的关键,良久后又问道:“此消息属实吗?”
兰心:“探子说穆国公府上下都知道此事,应该不会有假。”
贤贵妃冷哼一声,忽然笑了起来:“想不到连老天都在帮助本宫,本宫正愁不知怎么扳倒江心远,他倒自己主动送上门了。”
“若是把他换亲一事捅到皇上面前,别说是国公爷的位置保不住,只怕江家全族的性命都要堪忧了。”
兰心立刻领会:“娘娘,奴婢明日就找人在宫里将此事散播出去。”
贤贵妃摆了摆手:“不必,这种事需要当面告诉皇上才能将敌人一击毙命,此事我自有安排。”
“明日你随我去四皇子府上看看,正好我也去会会这个江家的女儿。”
贤贵妃说着便脱去了外衫,兰心应了一声后,赶忙上去伺候。

“四皇妃这般缜密的心思可不像是十几岁的女儿家会有的,她若当真是别人派来的眼线,那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奚怀低声的感慨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突然照亮了百里渊的思路。
是啊,十几岁的小女儿家,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除非,她也是重生的。
如此一来,眼前的诸多怪异之处便都说得通了。
百里渊不禁想起他死后作为魂魄形态游离在肉身附近时听到的一些传言。
三皇子和三皇妃伉俪情深,三皇子不仅为三皇妃遣散了府中所有的侍妾,还为了博三皇妃一笑,在府中种满了很难在北方存活的山茶花。
如今他府上的这位新娘,不正是上一世传言中的三皇妃嘛。
由此可见,她就是来为三皇子百里澈做眼线的。
眼下她又是筹集银钱,又是购买地域图,说不准就是在为百里澈暗中培植势力招兵买马做准备。
无尘抱拳向百里渊请命:“殿下,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实在是危险,不如我现在就去解决了她。”
“不必。”百里渊沉声应道,“你今日解决了她,明日他们还会再想办法派别的眼线来,届时敌暗我明,岂不更加难以防范。”
“如今把她放在身边,既有利于我们看管,又能让敌人放松警惕,何乐而不为呢?”
无尘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殿下英明,是属下考虑不周了,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
黑暗中传来一声百里渊的轻笑,“自然是破坏他们的计划,她不是急着筹集银钱嘛,那我们就偏不让她筹到,今夜你们就去把她卖首饰得来的钱全部取走。”
......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顾嬷嬷就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钻进了江如许的房中。
见江如许还在熟睡,她上前轻轻拍了拍江如许,低声唤道:“娘子,天亮了,该起床办正事了。”
江如许闭着眼皱了皱眉,想不到顾嬷嬷竟会一大早专程来叫她,她自然是不会起来和顾嬷嬷去办这件所谓的正事。
她抬手挥了挥,不耐烦地说道:“别吵,我还没睡醒呢,他们人又跑不了,急什么!”
顾嬷嬷还想开口再说点什么,但江如许闭着眼睛已经又翻了个身,只给她留了个背影。
她撇了撇嘴,摇头轻叹了一声,只得从屋中退了出去。
她刚一出去,江如许就睁开了眼睛。
这个顾嬷嬷还真是阴魂不散,想不到让她熬了一整夜,居然还这么有精神。
那便再让她多熬一会吧,总会有熬不住的时候。
江如许又在床上赖了一个多时辰,见天光已经大亮,才决定先下床换好衣服,准备趁顾嬷嬷不备的时候,就出府把剩下的计划都完成了。
再之后嘛,这里的一切也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她下床穿戴好后,准备如法炮制用昨日的方法把剩下的首饰带出去卖掉,可却在打开妝匣的一瞬间呆住了。
她昨夜临睡前放在匣中的一万五千两银票,不见了!
可妝匣在她打开之前,分明是锁着的。
她将妝匣的锁子拿在手中仔细检查着,可翻过来转过去看了很多遍,也没有发现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江如许又打开妝匣翻了翻,除了那一万五千两银票,匣中的首饰不论大小贵重,一概没丢。
奇了怪了,若是为财而来,怎么匣中贵重的首饰一样都没拿,若说大件的首饰是担心不好带走,那这些小耳坠子为何也一样都没丢?
有那么一瞬间,江如许甚至怀疑自己昨夜并没有将银票放入妝匣中,可她找了所有可能放银票的地方,都没有看到银票的踪影。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门又响了,随即门外传来了顾嬷嬷的声音:“娘子,天已大亮,您还没起来吗?”
江如许正心烦着,听到顾嬷嬷居然还在熬着等她去查四皇子府的下人,心情更郁闷了。
她刚想回头大骂一句“滚”,脑中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银票是被顾嬷嬷偷走的。
昨天入夜后,只有顾嬷嬷来过她的房中,而顾嬷嬷偏偏又对她丢失的首饰尤其上心。
若说顾嬷嬷对她手中的田产、铺子上心,她还能理解,毕竟她早就知道顾嬷嬷是钟氏安插在她身边伺机套走她资产的人。
田产和铺子因为需要经营便成了最容易下手的目标,只要在经营上做些手脚,便可以不动声色地将资产套走。
但珠宝首饰却不同,这些都是固定有形的资产,更何况她还说过这些挑出来的首饰她要亲自看管,按理说顾嬷嬷不该对这些首饰上心才对。
江如许一边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边在脑中细细思索着。
能让顾嬷嬷对不该上心的东西尤其上心,除非是这些东西有特殊的意义,
江如许不禁想到了昨日早上顾嬷嬷抢她披风的情景。
莫非顾嬷嬷早就知道首饰是被她拿去卖掉了,在她面前演这出抓贼人的戏码或许也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好趁她不备偷走银票。
毕竟首饰丢了她能声张,但卖首饰得来的银票丢了却没法声张。
江如许轻拍了下桌面,低声骂道:“真是有够恶毒的,不愧是在钟氏身边待过的人。”
门外的顾嬷嬷见屋内半天都没动静,再次敲响了房门。
江如许朝门外看了一眼,抬手合上了妝匣。
她好不容易换来的银票,自然不会拱手让出去,既然顾嬷嬷这么想演戏,那她就将计就计,用顾嬷嬷的这场戏把她的银票找回来。
银票是她昨夜才放进妝匣的,就算被顾嬷嬷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此刻应该也还没来得及转移出府。
只要等会想办法去顾嬷嬷的屋子里搜查一番,定会翻出丢失的银票,届时还能用偷窃的理由再狠狠地收拾顾嬷嬷一顿。
想想就解气!
思索间,江如许已经拉开了房门,顾嬷嬷一见江如许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娘子,我已经把昨日进过您房间的人都找来了,您可以去问话了。”
江如许昨天说要问话,不过是为了拖延,眼下她急于找到丢失的银票,哪里还有功夫去做这些无用功。
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摆了摆手:“我懒得问了,你直接带人去她们的房间搜吧。”
江如许知道,四皇子府里的下人们昨日就对顾嬷嬷心生不满了,今日让她带人去搜这些人的房间,只会让她们的不满情绪更加高涨,到时候便可以利用她们的不满情绪对顾嬷嬷发难了。

奚怀见柏嬷嬷神色犹豫,料想江如许方才展示的也并不是什么高超的医术,想来柏嬷嬷会把人带来,也只是当时被苗神医弟子的名头给糊弄住了。
既然没有真本事,那拦下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奚怀轻笑一声,瞥了江如许一眼,转而对柏嬷嬷说道:
“柏嬷嬷应该也听过‘庸医误人’这个词吧。对于求医者来说,最可怕的不是大夫说治不了疑难杂症,而是明明治不了却非要装作治得好,结果却是用错误的方法越治越严重。”
此话一出,柏嬷嬷的面色更犹豫了,毕竟四皇妃的医术到底如何,她心里也没底。
奚怀看出柏嬷嬷已经动摇,继续劝说道:“属下也是担心四皇妃跟着苗神医学艺未精,但又因担着苗神医弟子的名头,不好意思说自己治不了。”
说着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就怕四皇妃最后为了应付我们乱治一通,那我们岂不就成了把四皇子推进火坑之人?”
“这......”柏嬷嬷尴尬地朝江如许的方向瞧了一眼,和江如许视线相碰的一瞬间,她立马窘迫地垂下了脑袋。
此刻她已完全被奚怀洗脑,觉得方才的确是自己莽撞了,没有仔细探究四皇妃的医术就着急地把人带了过来,是以才造成了现在尴尬的局面。
江如许看到柏嬷嬷的反应,已经猜到了柏嬷嬷的想法,可她既然来了,又怎么能无功而返呢?
更何况,眼前的事情关乎到她的小命,她是绝对不会就此作罢的。
她抬眸看了眼挡在门口的奚怀,咧开嘴对他笑了笑:“抱歉了。”
既然不相信她的医术,那就不能怪她非要当众揭开他的隐疾了。
原书中提到过,四皇子死后,被要求一起去陪葬的,不止有刚嫁进门用来冲喜的新娘,还有一名四皇子的贴身暗卫。
皇家让这名暗卫去陪葬并不是为了让他在另一个世界也继续追随四皇子,而是因为当时这名暗卫身患严重的斑毒,皇家认为四皇子的身体一直不好,就是因为被这名暗卫过了病气,故而才会让他去陪葬,以死谢罪。
因为四皇子百里渊有两名暗卫,起初江如许并不能确定眼前这个拦住她的暗卫是否就是那个得了斑毒之人。
但是经过方才的观察,江如许见他时不时就会抓挠手臂,偶尔还会蹭蹭小腿,心中便有了确切的答案。
眼前之人,就是上一世那个被冤死了的可怜人。
奚怀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的隐疾被江如许窥破了,听到江如许的道歉,只当她是因为没有真本事而心虚了,便得意地说道:
“四皇妃若是真为自己说谎而感到抱歉,那便请回吧,以后也莫要再提给四皇子诊病的事情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江如许一步跨到他的身前,抬手撸起了他的袖子。
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紫色斑块立刻暴露在外,惊恐和慌乱的情绪瞬间攻陷了他的理智,他下意识想要抽回手臂,但手腕却被江如许死死地拽住了。
江如许定定地望着他:“躲什么?你不信任我的医术,那我现在便证明给你看。”
他猛地后退一步,扯回了自己的手臂,同时迅速拽下袖子挡住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斑块。
他警惕地看着江如许,冷声质问:“你怎么会知道我有此病?是谁告诉你的?”
江如许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忍俊不禁:“你站在这里症状都那么明显了,还用得着别人告诉我吗?”
奚怀没有说话,仍是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地看着江如许。
江如许见他不信,耐心解释道:“从我进来的这一会功夫,就见你抓了不下三十次的手臂,偷偷蹭了不下十次的小腿,还有......”
江如许抬手指了指他的嘴巴,“你刚才一张嘴说话,口中的白色斑点也出卖了你。”
见奚怀的神情有所松动,江如许神秘地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妨让我来猜一猜,除了我方才说到的那些部位,你应该还有一些特殊的部位也染上了此种斑毒吧。”
说完江如许朝他的双腿之间扫了一眼,奚怀顿觉羞愧难当,立刻侧过了身子。
一个高门贵女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没羞没臊的话,四皇妃当真是被丢在庄子上养废了,竟没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奚怀窘迫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可反观江如许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毕竟她曾是一名现代的医生,刚才她说的那些话,要搁在以前已经算是相当委婉的了。
江如许没有理会奚怀的窘迫,继续说着:
“刚才抓着你手腕的时候,已经替你号过脉了,你这病不难治,也不需要什么名贵的药材,我给你写个方子,只要你照着我这个方子吃,保证让你药到病除。”
说罢她便让身后的侍女给她取来了纸笔,她则坐在台阶上迅速写出了一张方子。
柏嬷嬷之前也知道奚怀生了隐疾,但是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前几日,奚怀说他得了一张高人给的方子,还说此方甚是有用,才吃了几次就看到了效果,柏嬷嬷为了方便给他抓药便也抄了一份。
今日恰好又到了抓药的日子,那张方子正被柏嬷嬷收在怀中。
眼下,她见江如许笔下生风,也写出了一张方子,心里便有了比较一番的想法。
当然,她更是想借此验证一下江如许是否担得起苗神医弟子的名头。
她接过江如许开出的方子递给奚怀,又从怀中取出奚怀从高人处得来的方子。
两人就这么对着两张方子看了一会后,柏嬷嬷忽然惊呼道:“天呐!四皇妃开的方子和你之前在高人处得的方子除了多了黄柏和车前子这两味药,其他竟一模一样!”
江如许闻言摇着头轻声笑了笑:“那两味药不一样,只怕是某人有意向高人隐瞒了一些自己的病情。”
奚怀闻言脸上又是一阵燥热,他虽看不惯四皇妃的口无遮拦,但凭良心讲四皇妃的这张方子的确让他有点刮目相看了。
其实,他这张从高人那里得来的方子,就是苗神医开给他的,而他确实是向苗神医隐瞒了自己私处也感染的事情。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些他向苗神医隐瞒的病症,江如许居然也诊断得出。
由此可见,她的医术或许真的不在苗神医之下。
但倘若真的如此,那就更不能让她接近四皇子了,否则她若是想做点手脚,岂不是连苗神医都会束手无策。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顾嬷嬷就带着人回到了锦瑟轩。
江如许为了将戏做足,一看到顾嬷嬷进来,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找到了吗?”
顾嬷嬷垂着头走到江如许面前,嗫嚅着答道:“回娘子的话,并未找到,许是她们已经拿出去卖掉了。”
江如许在心里冷笑一声,暗暗感叹顾嬷嬷的演技,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却还能表现得如此垂头丧气。
不过眼下也不是感叹演技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说点什么来激化双方的矛盾,这样才能让四皇子府的下人们站出来把矛头对准顾嬷嬷。
“拿出去卖掉了?”江如许故意做出不可置信的样子大声嚷道,“你不是说昨日你一直都在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没见任何人出过府吗?既是如此,首饰又怎么可能被带出去卖掉呢?”
此话一出,四皇子府的下人们脸色纷纷变得异常难看。
虽说她们只是四皇子府里的婢仆,可皇子府的婢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更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踩一脚就能踩上一脚的。
顾嬷嬷之前不过是一个国公府的下人,如今来了她们四皇子府,竟还摆起了主子的架子,不但态度盛气凌人,竟还私下监视起了她们。
简直令人忍无可忍!
四皇子府上的一等侍女瞪了顾嬷嬷一眼,随即不满地开口问道:“四皇妃好生偏心,昨日进过您房间的又不止我们,为何今日搜查却只搜我们的房间?”
江如许见机会来了,立马抓住:“你说的有道理,那现在便由你们去搜查她们的房间,若是能找到我丢失的东西,必有重赏。”
四皇子府的下人们昨日就憋了一肚子火,今日江如许又给她们在那把火上添了把火候,此刻她们对顾嬷嬷的憎恶之情已然是达到了顶峰。
这正是江如许想看到的,她们越是憎恶不满,搜查的时候才越会细致入微。
因为坚信银票就是顾嬷嬷拿走的,所以江如许并没有过多的担心。
她懒懒地斜倚在椅子上等待着搜查结果,期间还不忘用余光暗中留意着顾嬷嬷的神色。
可说来也奇怪,顾嬷嬷见众人涌进她的房间,却不曾有一点紧张。
随着时间的流逝,江如许忽然有了些许的不安,顾嬷嬷始终如此镇定,只怕是银票早被她藏在了找不到地方。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前去搜查的人都回来了,可江如许却没从她们脸上看到喜悦的神色。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她心底蔓延开来......
毕竟银票可比首饰好藏匿多了。
她强压着烦躁沉声问道:“可有找到什么可疑之物?”
四皇子府上的下人们行过礼后,纷纷摇了摇头:“回四皇妃,未曾找到可疑之物。”
顾嬷嬷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随后撇了撇嘴意有所指地说道:“娘子,不如我们就顺着卖首饰的这条线索查下去,说不定就能揪出偷首饰的窃贼了。”
顾嬷嬷自认为这是在为江如许分忧,和她的关系也会因此更近一步,可在江如许看来,顾嬷嬷这么做完全是在赤裸裸地挑衅她。
明知道她卖掉了首饰,还要让她顺着卖首饰的这条线索查下去,不就是想等着看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真是可恶!
要不是今日她必须得逃走,非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顾嬷嬷一番不可。
但眼下还是活命要紧,今日若是不逃出去,明日四皇子便要一命归西了,那时候可就彻底走不成了。
那一万五千两银票今日显然是找不到了,江如许也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找它们上面,毕竟想要顺利逃走,还有很多事需要她立刻去做。
“既然在府上找不到,自然是要想别的办法了,等下我就出府一趟,看看能不能在府外找到些线索。”江如许顺着顾嬷嬷的话头,为自己寻了个合适的出府理由。
顾嬷嬷一心觉得江如许为着此事已经将她视作了自己人,此刻听闻江如许要出府寻首饰,虽然已经困得哈欠连天,但为表忠心,她还是强撑着说道:
“娘子的首饰老奴也见过,老奴陪娘子一起去吧,多双眼睛也能多看些线索。”
江如许暗暗咬了咬牙,如果意念可以杀人的话,她现在已经将顾嬷嬷杀死一万次了。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刀人的眼神,对顾嬷嬷笑了一下,柔声说道:“顾嬷嬷昨夜为我辛苦了一整夜,今日还是在府中好好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才好再为我做事嘛。”
顾嬷嬷当然不知道江如许是不想她跟着,还以为江如许只是单纯的关心她,心里甚至还为此感到了些许的窃喜。
她想着找线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反正以后时间还长,有的是表现的机会,于是便也没再坚持,福身行了一礼后,就退了下去。
见众人散去,江如许立即回到房中将匣中的首饰包了起来,又随手往包里塞了几件换洗的衣物。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日卖了首饰便不回来了,直接跑路。
等四皇子府上的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出城了。
江如许背着收拾好的包袱走出屋子的时候,无尘正藏匿在锦瑟轩院中的大树上观察着她,见她背着昨日装首饰的包袱,心中立刻了然。
想来是发现银票丢了,准备去拿其他的首饰再换些钱来。
四皇子昨夜吩咐过了,不能让她筹到银钱,所以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带着这个包袱出府。
无尘略微思索了一番,就从锦瑟轩的院中飞了出去。
江如许只顾着躲避新荷和流莺,并没有留意到藏在院中树上的无尘,她左躲右闪地出了院子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不就是自由的味道嘛!
想到自由,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仿佛跨出四皇子府的大门,便是跨入了自由的人生。
可她不知道,此刻四皇子府的大门处,迎接她的并不是自由,而是麻烦。

江如许起初是打算直接去典当行把首饰当掉的,在她看来典当是最不费力的变现法子。
但不费力的法子注定要在另一方面付出代价。
典当行一般都会因为客户急需用钱而故意压价,可眼下这些首饰是她获取银钱的唯一途径。
她若是一味地追求省事,最后很可能会凑不够出逃的经费,思来想去,她还是打消了去典当行的念头。
当下她更需要一个能高价卖出这些首饰的途径。
她想了一夜,觉得珠宝行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珠宝行做的就是首饰的生意,想来也会更识货些。
只不过若是让珠宝行的掌柜知道她是急需用钱才卖掉首饰的话,恐怕也难逃压价的命运。
不过方才在马车上,她已经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计策,既能从珠宝行探知自己这些首饰的价值,又能将这些首饰以接近原本价值的价格出售给珠宝行。
此刻江如许坐在桌前,神情悠然地用指尖敲击着桌面了,静静地等待着珠宝行的掌柜走进她设的局中。
不消片刻,珠宝行的掌柜就捧着一个精美的匣子走了进来。
在看到江如许一身贵气的打扮后,他的眉眼顿时弯成了一条弧线,恭敬地将匣子放在了江如许的面前:“让娘子久等了。”
说着他打开了匣子,脸上溢满了骄傲的神色:“娘子请看,这匣子里的首饰都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不管是选材用料还是制作工艺都是一等一的上品,我保证您在京城找不出第二家。”
江如许将身子向前移了移,做出一副认真挑选首饰的样子,她的指尖轻轻从首饰上抚过,最后停在了一支镶金点玉、雕工样式繁复的朱钗上。
这支朱钗的成色和工艺与她嫁妆里的首饰最为接近,想来这支朱钗的价格应该就和她嫁妆里的首饰大差不差。
掌柜见她望着那支朱钗出神,立刻有眼力地介绍起来:“娘子真是好眼力,一眼便相中了我们铺子里最贵重的朱钗。”
“最贵重?”江如许轻笑一声,拿起匣中的钗子,漫不经心地问道:“掌柜不妨说个价,让我听听是有多贵重?”
掌柜讪讪的笑笑,讨好地答道:“这支朱钗要价九百六十两,不过一看娘子就是身份尊贵之人,想来这个价钱对娘子来说也不算什么。”
得到了报价,江如许便兴致缺缺地把钗子放回了匣中。
她脸带失望地感叹道:“区区千两对我来说的确不算什么,只是这些首饰并不合我心意,类似样式的首饰我家中多得都放不下了。”
她从披风中取出包好的首饰打开摊在桌上,脸上尽是嫌弃的神色:“不瞒你说,我今日出来就是打算找个金铺把这些首饰都熔掉的,不喜欢的东西摆在家里也是碍眼。”
掌柜只扫了一眼桌上的首饰,眼睛就勾直了。
毕竟江如许的这些首饰,是钟氏专门找人设计了图样,又不惜花重金寻了有经验的工匠打造出来的,可以说件件都是绝无仅有的精品。
珠宝行的掌柜虽说在这一行做了许多年,但像这样一次性见到这么多珍品级别的首饰还是第一次。
江如许用余光瞥见珠宝行的掌柜眸中满是震惊和痛惜,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像他这样常年和珠宝首饰打交道的人,通常都会对上好的首饰有着别样的欣赏之情,大抵就如文人墨客都对名人字画趋之若鹜一样。
方才她故意说要把这些首饰拿去熔了,就是为了激起珠宝行掌柜对这些首饰的保护欲。
果然,不等江如许再有下一步动作,掌柜的便率先开了口:“娘子的这些首饰做工精巧,若是拿去熔了实在可惜,娘子若是不喜欢,可否将它们转卖给我?”
目的达成,江如许心中暗喜,但她担心答应得太爽快反而会被压价,于是犹豫了一下,假意推拒道:
“我近来想重新打几样更合心意的首饰,图样我都备好了,只是眼下手边没有更好的材料,不然这些首饰卖给你也无妨。”
掌柜的一听,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合着熔掉这么贵重的首饰只是为了获取原材料,而他的珠宝行最不缺的就是原材料了。
“娘子若是已经有了新首饰的图样,大可以把图样交给我,我们珠宝行有全京城手艺最精湛的工匠,打出的首饰绝对包娘子满意。至于首饰的用料......”
他从匣中取出一枚发钗递到江如许面前,“娘子请看,我们铺子里的首饰用的全都是最上等的材料,若娘子在我这里打首饰,完全不必为材料而忧心。”
江如许接过发钗,估摸着这场戏也该收场了,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掌柜说道:“成色确实不错,既如此我的这些首饰便卖给你吧,我也懒得再带回去了。”
掌柜闻言大喜,立刻上前把江如许放在桌上的包袱拉到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拿起每一件首饰进行估价。
考虑到之后江如许还会在他这里打首饰,故而他并没有太过压价,最终将这一包首饰折算了一万五千两银票给江如许。
对于这个成交价格,江如许是很满意的,将银票贴身收好后,便起身离开了。
藏匿在房梁上的人影在江如许离开后,鄙夷地冷哼了一声,也跟着从后窗飞了出去。
江如许下楼时,看到新荷和流莺正站在珠宝行的门口,向里面来回张望着。
她快步迎了上去,主动开口解释道:“方才掌柜的见我手冷,便请我去楼上喝了杯热茶,我估摸着你们也该回来了,就赶紧下来看看。”
江如许没对新荷和流莺提起自己的逃跑计划并非是不信任她们,而是不想让她们跟着冒险,毕竟出逃这件事,她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主仆三人上了马车后,马车便一路疾驰,朝着城外的慈航寺驶去。
不远处,四皇子的暗卫无尘不远不近地跟着马车。
眼前的女子着实令他费解,他想不明白她为何要拿自己的嫁妆去换银票,也想不到接下来她还要去做什么事情。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遵照四皇子的命令,盯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