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悦小说 其他类型 我的娘子是大凶之物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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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渊

    男女主角分别是泠云祝由术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的娘子是大凶之物全文》,由网络作家“扶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女孩不仅人长得好看,声音也春莺一般好听,楚楚动人的模样都不会拒绝。所以我下意识的点头,过去打开门,让女孩进了屋。女孩身上散发的香气,像是迷迭香一样迷惑着人,我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时间,她出现在我房间里有多怪异。“你是谁啊?”我看着她问道,眼里也只有她娇美容颜。“我叫泠云。”女孩回答道,然后搓了搓手臂,显得很冷的模样,随后竟然毫不避讳的脱去了外衣,露出了白皙润泽的香肩,“好冷啊,衣服都湿透了。”这个叫泠云的女孩,里边只穿了一件抹胸,所以一眼看去就瞅见她雪白的娇躯和诱人的深沟。我愣住,泠云顺我视线往自己凸起的前胸看看,看向我,唇角上扬,媚眼如丝,“想摸摸吗?想的话就过来。”她抬去手指冲我勾了勾,发出邀请。我突然回过神儿来,顿时面红耳赤...

章节试读

这女孩不仅人长得好看,声音也春莺一般好听,楚楚动人的模样都不会拒绝。
所以我下意识的点头,过去打开门,让女孩进了屋。
女孩身上散发的香气,像是迷迭香一样迷惑着人,我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时间,她出现在我房间里有多怪异。
“你是谁啊?”我看着她问道,眼里也只有她娇美容颜。
“我叫泠云。”女孩回答道,然后搓了搓手臂,显得很冷的模样,随后竟然毫不避讳的脱去了外衣,露出了白皙润泽的香肩,“好冷啊,衣服都湿透了。”
这个叫泠云的女孩,里边只穿了一件抹胸,所以一眼看去就瞅见她雪白的娇躯和诱人的深沟。
我愣住,泠云顺我视线往自己凸起的前胸看看,看向我,唇角上扬,媚眼如丝,“想摸摸吗?想的话就过来。”她抬去手指冲我勾了勾,发出邀请。
我突然回过神儿来,顿时面红耳赤,慌忙转身说道:“我、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喝点热水能暖和暖和。”
我去桌旁拎起暖水壶倒水,并不知道身后泠云笑意散去,盯着我的眼神变得古怪。
等我端着热水回来,泠云伸手接过杯子时候,却连同我的手一起握住。
“去你的热水!能让我暖和的只有你的皮!”泠云突然面目凶狠的提声怒吼道:
“你抢走了我的东西,竟还这么心安理得的活着!”
我愣了下,忽的感觉到手背上传来刺痛,再看原本握住我的那只白皙细嫩的小手,此时竟然变成了毛茸茸的兽爪一样,长长的尖锐指甲已经扣进了我的肉里。
疼痛让我立刻清醒,而我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从手上伤口流出的血液,正发出滋滋焦灼一样的细微声响,泠云的手像是被烫伤一样,惨声痛呼了一声立刻就收回了手,一跃退出好几步远。
我也是捂着手吃惊的看着她。
“可恶!”泠云面露不甘和气愤,转头就从窗口跃了出去。
“等等!”我追到窗口时她早就没了踪影。
对面爷爷的房门推了开,爷爷听到响动声走了出来,询问我在跟谁说话。
我将刚刚出现的奇怪女孩跟爷爷讲了一遍,而爷爷并没有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看着我手背上的伤,叹息着低声说了句,“该来的总归要来,是躲不过的。”
听到爷爷的话,好像是知道那个女孩的事,我正要询问女孩什么来历,而看到爷爷包扎着的断手,心下不由得又沉重起来。
“爷爷,您的手......”我心下痛楚的难以言表。
爷爷扫眼手上的伤,不在意的回道:“没事,要是能换我孙儿平安无事,砍掉爷爷这双手双脚都行。”
我知道爷爷的手曾是他的骄傲,可为了我,他甚至了放弃张家世代的传承。
想到这段时间的深思熟虑,我郑重说道:
“爷爷,如果我能活下来,我跟您学习剥皮手艺吧。”
爷爷意外的看着我,立刻摇头拒绝,我赶紧解释道:
“我答应您不会杀生,而且我觉得这门手艺要是用在善处,比如说为死的动物剥制标本,就会是死亡的另一种重生,还是很有意义的。”
“我只是不想爷爷引以为傲的手艺会失传。”
爷爷欣慰的拍了拍我肩膀,语重心长的叹息一声,“爷爷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不能让你走爷爷的老路,只希望你做个普通人,能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就好。”
沉默点点头,我也知道爷爷的良苦用心,可此时距离我20岁生日还有短短几天时间,是否真的能如所愿的平安度过呢?
生死未卜,未来命运还未得知。
曾经听我爷爷提到过,张家祠堂中有一本书,上边记载着有关祝由术的玄秘之道。
祝由术属于一种巫医道法,以符咒治疗疑难杂症。
张家祖上张延德就是位研习祝由术的高人,留下一些精妙玄法,可惜后人不能全部传承下来,不过多多少少也都会一些。
我爷爷也正是通过祝由术中的铸愿法,用狐尾为我制了一身皮囊。
爷爷从祠堂回来之后,就去了后山的窑洞一直没有再出来。
闭关前他告诉我不要出门,而我也不想坐以待毙,于是干脆去了爷爷的房间,偷偷拿到了爷爷记录的剥皮手记回来翻看。
到了深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时,又被一阵响动声吵醒。
我坐起扭头看着窗户上投下的影子,一眼认出又是那晚出现的,名叫泠云的女孩。
不过我不开门的话,她似乎进不来,只是站在窗外吱吱的挠着窗户,喊叫着让我还她的东西。
可我根本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一想起之前突然袭击我的模样,我又不敢真的过去开门跟她谈谈。
就这样,泠云每晚都过来挠我的窗户,我最初还有些坐立不安,不过渐渐的倒是平常心了,等着她过来,直到在她乱折腾中迷迷糊糊睡过去。
“你天天过来挠窗户,不累吗?”有天晚上我忍不住问道。
窗外的泠云也停下来歇歇,回道:“累啊,所以你倒是还我啊!”
我气笑了,“我问你你又不说,我哪知道你要什么啊。”
泠云也是鼓着气说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我的皮啊!要不是因为你爹夺走了我的皮,我现在已经修炼成仙灵了!”
我一阵无语,才知道泠云也是受迫害的一只怨灵,不过我自己都因为失去了皮囊活不过二十岁,又上哪去还她的。
我只能由着她胡闹,拿起爷爷的手记翻看。
“怎么装哑巴了?觉得愧疚就赶紧去把我的皮拿回来,小姑奶奶我还能饶你一命!”
“小哥哥,你看人家都这么求你了,你就还给人家嘛。”
“姓张的,能不能吱一声,你个闷葫芦!”
泠云一会怒一会嗲,直到闹腾够了,扒着窗缝看到我并没有睡着,问道:“闷葫芦,你看什么呢?”
我翻了一页,回道:“我爷爷记录的剥皮手艺。”
泠云立刻炸毛怒呵道:“好你个偷皮小贼!你们张家果然没有好东西,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泠云仔细一想,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了。
我和泠云一路下山,这时雾气已经完全都散了。
按照之前,我给她的部署规划是回到先前刘春天的院子,再好好的找一找,看看皮有没有藏到哪里。
但这一路上,泠云的心都惴惴不安。
“闷葫芦,我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我有病。”
我冲她笑了笑,“什么事这么严肃?直接说吧,别卖关子。”
泠云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我觉得就算我们把祖宗祠堂挖个一干二净,也不可能找到那张皮。”
泠云似乎已经完全失望了,甚至对我的态度都好了起来,我听后反倒不是滋味。
我安慰了泠云几句,这皮一定能找到。
毕竟刘春天死了,又不在陈四喜的身上,难道还能不翼而飞了不成?
肯定是刘春天,藏在哪里了。
不一定就在院子里。
这么珍贵的皮,他绝对不会随意丢弃的。
“我倒还希望他丢到哪里去了。这样就方便我找了。”
泠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我总觉得,他那院子中有一股很重的味道,那种邪佞之气,压的人喘不过气。”
泠云随口说了一句,又摇了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再进入刘春天的院子,我警惕了些许。
泠云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大步跨进去,又开始和我一同寻找关于皮的线索,我们两个从白天一直到傍晚,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
泠云笑着调侃道:“没准这事一经曝光,咱们所在的位置就能成为你们村子里最有名的鬼宅了。”
“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我打断了泠云的想法,又开始全力搜寻,就差把公共厕所里茅坑的砖都掀出来了,还是一无所获。
“我不信,除非他没得到那张皮,或者早就卖了,这怎么可能?”
听到泠云的否认,心中有几分失落。
同时,也在全力思考,究竟怎么做才能寻到泠云的那张皮
“有了!”
我灵机一动。
泠云好奇的打量我:“什么方法?”
“引魂。”
咯噔一声!
我好像听到了某狐狸,心脏停止跳动的声音。
不得不说,引魂这个法子是很危险的。
虽然,爷爷以前主张剥皮,那是因为生活所迫,不代表什么,只是会一项技能。
从爷爷利用黑狗血给我这把玄铁宝刀来看,爷爷的用心不言而喻。
从而证明,我张家除了剥皮这一项手艺之外,还有其他的技术蕴含在其中。
所以我看书的时候,看到那些奇门阴阳和玄铁阵法之类的事,一点都不觉得吃惊。
在简单的犹豫了几秒钟后,泠云问道:“你怎么引魂?”
“这个简单。”
我平静的看着她,“由于刘春天已经死了,所以我们最多能够召唤出他的魂魄,只要在投胎七日之前都可以。刘春天的魂魄回来,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他,这样我们能够得到最切实有效的答案。”
我胸有成竹,这下必然能找到这张皮了。
但引魂并不是一个很容易的事,我需要几件工具做准备。
同时,泠云也没闲着。
“有什么事是我能够帮忙的,尽管直说,你别误会,我是想尽快找到我的皮。”
我当然知道,泠云是什么意思。
我先去丧葬铺子买了点东西,然后回到了刘春天的家。
刘春天几天没出去,村里的人倒也没人过来询问。
足以见得,刘春天的人缘不怎么样,且很容易被忽视。
我去丧葬铺子买了一沓香,一个小香炉,还有一些贡品。
不过这些贡品,买的都是比较便宜的粉丝,橘子之类的。
就算真的要上供,肉是必不可少的,可能会加点丸子或者两片肉。相当于对于亡者的重视。
我将这些准备好了之后,来到了刘春天的家。
我也不傻,这家里有些东西是现成准备好的,我拿了就可以用。
我先拿出一块红布,铺在大厅中央,那显眼的桌子上。
桌子是木头做的,上面有裂痕,家有些陈旧了,很多东西都堆在一起。
我点燃了香后,将三根香插进香炉中,摆放到房间的一角。
这样的香炉,我买了一个,另外用来上供的点的香,被我插到了一只碗里。
正常来讲,上供要用香炉,而并非用碗。
用碗者,香掉落的快,就容易招邪祟入侵。
这邪祟不是旁人,正是徘徊在世间的亲人的灵魂。
有些还好,有些魂魄是六亲不认的,会瞬间向对面发出攻击。
我一直到凌晨才开始引魂,尤其是午夜十二点,我左手拿了一个铃铛,右手拿着桃木剑,像模像样的穿透了符咒,振振有词的念着。
不远处的泠云见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
总之只要没成功,我觉得她是不会相信我的。
我拿起桃木剑,再次穿透了几张符纸,放在那蜡烛上。
点燃瞬间,符纸上的红光被烧的越来越旺盛。
我望着那纸上的红光,自己的脸也被火光映照着,我猛地吹了一口气,只见那符纸上冒出了大团的烟雾和火焰,差点把刘春天的家给烧了。
泠云看到这一幕,本是又气又惊的。
她刚要破口大骂,突然眼前一亮,“你还真做到了,你小子,比我想象中的厉害!”
只见对面的,挂着的红纸上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道影子。
虽说不可能,完全看清刘春天的模样。
因为这是灵魂,并不是身躯。
刘春天低垂着头,他的影子也不是正常的形态,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没有被放下来,仍旧挂在那绳子上,做着吊死鬼。
我一看到刘春天的灵魂出现,为了防止他清醒过来,瞬间逃窜,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了那红纸上。
只见那影子,迅速的扩散,头也渐渐的抬了起来,变成了一个站着的人的模样。
这样看上去,居然还挺像一个巨大的纸人的影子。
“被你偷走的皮放到哪里去了?”
我问道。
对面的影子并没有回应,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动作。
“刘春天,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让你魂飞魄散。”

这个茅草屋看着眼熟,正是陈半仙的家。
当年我出生之时,就是那陈半仙提出的建议,说是剥了这狐狸的皮镇压在祠堂下,可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足以见得,这个陈半仙根本不是啥得道高仙,指不定是个半吊子。
而在我们村里,我总觉得这陈半仙看上去是个不着调的。
首先就说他那长相,跟黄鼠狼一样,弓着背走路,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不时的还踮脚。
都说死人背活人腿,踮着脚走,那是死人的走法。
陈半仙对此不以为意,他总是喜欢背着那口大烟袋子,走路的时候一边走一边抽。
难道说这一切是个阴谋?是陈半仙偷走了泠云的皮,只为了卖个好价钱?
正想着,就听泠云怒吼一声,“哪里跑?”
泠云顺势就着那黑影追了出去,我紧随其后。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跑到了深郊林子里。
在那里,隐约又看到了那道黑影,只是这黑影十分的奇怪,他的身形和陈半仙很像,但更像是一只剪影,并不像是一个真人。
他跑的速度很快,不时的还回头,好像在看我们,可是看不到五官。
天空灰蒙蒙的,不时就传来电闪雷鸣的响动。
“看来要下雨了,还追吗?”
“你说呢?”
经历了一晚上的乱战,又被泠云催促着去找皮,好不容易回来,只啃了几口苞米面饼子,这会儿肚子又饿了。
眼看又要下雨,我带着泠云来到了附近的一处破庙躲雨。
这阴雨连绵的,要是再被雨浇着了,有可能会被鬼上身。
都说这人身上有三盏灯,头顶一盏,肩上两盏,要是灭了,阳气锐减。
一到下雨,阴天之时,有雨水冲刷,水鬼出没。
真要有什么阴物邪祟,看到人身上的阳气减弱,就会顺势爬上来,也叫做鬼上身。
这事泠云也知道,虽然心里生气,但还是赞同我说的,来到了破庙。
我和泠云前脚刚来到破庙,却听到里面传来了低低的抽泣声。
那声音呜呜呜的,和着外面诡异的风声,啪啪的雨点打在破庙的外围,显得外面空旷而幽寂。
一时间,天色阴沉的可怕,而破庙里面,也不是很安全的样子。
“谁?谁在里面?”我下意识的问道。
我刚一问出来,里面抽泣的声音消失了。
泠云探头撇了一眼,“别自己吓自己了,就是个小屁孩。”
说着,泠云靠在一旁的墙上,香肩微露的翘起了二郎腿。
她端着下巴,沉思的模样,看上去安静而乖巧,和之前那副狡猾乖张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泠云也不上前,大概是怕那小孩看到自己恐惧,毕竟村里就这么大,哪家哪户有什么人,谁不知道?
不过泠云这副模样,倒不吓人,还挺美艳的。
我凑过去一瞧,这孩子,不就是村东头的李拐家的孩子李狗子吗?
“狗子,你在这哭啥?”
虽说我张家在村子里面人气不旺,而且又发生了这档子事,成了人人都忌惮的瘟神。
但也是没办法,害怕是人之常情。
至于李狗子,对我还算不错,平常虽然听家里人的不让过来跟我玩,但有什么好东西,也知道给我带上一二。
李狗子回头瞧见是我,立刻就不哭了,一把攥住了我的手,激动的说道:“张哥,你能不能帮帮我?求你了,帮我吧。”
我安慰了李狗子几句,询问对方到底是发生了啥事,可以慢慢说。
泠云坐在一旁,切了一声,不知道是为啥不满。
李狗子瞧了一眼泠云,瞬间被她的美貌所吸引,眼睛都直了。
但一想到村子里并没有这么个人,他不傻,必然觉得蹊跷。
“张哥,这位是......”
“是我很好的朋友。”
泠云哟了一声,随后迈着娇俏的步伐走到我面前,白皙的臂腕挽住了我的胳膊,声音柔柔的,像羽毛一样骚的人心里怪痒。
“小孩,我是你张哥哥的未婚妻,哪里是什么普通朋友?”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就见泠云的手越发不老实,挑了挑我的耳垂,咯咯的轻笑道。
“你张哥害羞,别介意。”
李狗子望着泠云,听着她的声音,脸也不由自主的红了,差点都忘了刚才要求我啥事。
要不是我又急着问他,李狗子都缓不过神来。
他在反应过来之后,脸色煞白,指着我身后的窗口说道。
“有......有鬼。”
泠云挑了挑眉,大概觉得有意思,也顺着李狗子指的方向看去。
他指的方向空无一人,哪有鬼?
“别在那里虚张声......”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地上出现了一排湿漉漉的脚印。
我们是从门口进来的,没错,但除了我和泠云的脚印之外,还有一串。
那不是李狗子的,因为李狗子在没下雨之前就已经进来了。
当然,我和泠云的脚印也都不是全湿的,我们两个过来的时候,还没怎么下雨。
那串脚印湿淋淋到什么程度呢?
能够在那上面集结一小处的水洼,特别潮湿。
整个破庙里,都能闻到那股水糟子的味。
泠云皱了皱眉,瞬间警惕起来。
“看来这村子里面,有好玩的东西进来了。”
我刚想问这好玩的是什么,就透过那破庙的小窗户看到又一道惊雷划过,那破纸糊的窗户,被吹的大开,能够隐约看到外面的场景。
闪电刮过的瞬间,漆黑的夜空里,隐约有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从窗户闪过,几乎是一眼而晃。
长到盖脸的头发,湿淋淋的衣服,还有那熟悉的服装,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是村里谁穿过的衣裳,但此时那衣服穿在身上,就像是量身定做的寿衣。
“啊!”
李狗子不知道看到了啥,突然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我拍了拍李狗子的脸,就见他口吐白沫,整个人的脸色很难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的变青。
我吓了一跳,赶忙去探他的呼吸。
李狗子的呼吸极其微弱,我迅速思索着那些书上的内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突然,背后刮过一阵阴风。

爷孙俩开开心心的吃过了饭后,爷爷才认真说道:“那把黑刀是浸过九只黑狗血的乌刀,关键时候能防身保命,等下你就将黑刀挂在祠堂门后,待在祠堂里,无论今晚外边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门。”
“那爷爷你呢?”我不知道爷爷有什么打算,但不能躲起来,让爷爷扛下所有危险。
爷爷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爷爷自有安排,记住,听到什么也不要相信,就算是爷爷叫你也不要出门,等到明天早上能平安过了这一劫,你才可以走出祠堂。”
我不想爷爷平添忧心,点了点头答应。
之后爷爷将我推进祠堂后便关上门并在外边上锁,按照爷爷叮嘱,我将黑刀悬挂在了祠堂门口,然后就坐下来,今天是生是死,都只能等待着一个结果。
泠云说她的皮被爷爷压在祠堂里,可祠堂里我已经找过几遍,现在翻找一圈也是没能找到,我也怀疑过泠云是不是记错了。
无奈放弃,我只能坐在地上翻看爷爷的手记打发时间,没有预想中的紧张或者是害怕,反而是出奇的平静。
门外平静无声,就这样一直到了傍晚,不知不觉中我靠着柱子就打起了盹,直到耳边传来咣当咣当的声响,睁开眼睛就看到祠堂里灯烛亮着,悬挂在门上的那把黑刀异常的左右震动,嗡嗡作响。
而且此时门外传来呼呼的风雨声,吹着门窗颤动,不时闪过雷电的光亮。
我立刻紧张起来,刚起身就听到吱吱吱的叫声,像是老鼠一样,与此同时窗上晃过几道影子,像是大猫一样,跳跃着一闪而过。
我紧张的盯着门口,在猛然一声撞击声中吓得一哆嗦,随后就是一声,接着一声响起。
屋顶上还是门窗上都不时传来猛烈撞击,像是有很多东西要冲进来。
忽的头上什么掉落,我被什么力量往后一拉,随着炸裂声,再看刚刚我站着的地方,一块瓦石四分五裂。
感觉到异样视线,我慌忙抬头看去,就见头上屋顶破出个窟窿,正露出几张老鼠一样的脸孔,冲着我呲牙咧嘴,我认出那是几只黄皮子。
而祠堂外好像还有无数只黄皮子,像是要把祠堂整个破拆开一样。
那几只黄皮子脑袋缩了回去,可紧接着窟窿里就露出一张苍老可怕的脸孔。
那张脸是白色的,就连眉毛都是白色,而且布满了树皮一样的褶皱,脸孔一圈是白色的毛发和胡子,只有红色瞳孔散发出诡异的黝亮,一咧嘴,露出森然的尖牙。
简直就像见了鬼一样,而且见到那张脸,我莫名的浑身发痒疼痛起来,那种疼和畏惧感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我下意识后退。
“黄老邪,你想要的在这里拿去!”
爷爷的吼声传来,随后院子里亮起了火光,那张森白的脸消失在了窟窿处。
门外光影零乱,响起了黄皮子尖利的嘶鸣声。
担心爷爷有事,我急忙跑到门口,从门缝看到爷爷丢出燃着火的瓶子,火光中有好几只黄皮子浑身着着火,满地翻滚。
“老东西,杀我儿孙无数,今天要你偿命!”
看见白色的影子张牙舞爪的袭向爷爷,爷爷仅剩一只手,孤身难敌这一群鬼东西,我抬头抓下黑刀就要开门冲出去,可随后一道绳索就缠住了手脚和身体,黑刀咣当掉落下了地上。
一道力量扯着我摔回到了柱子旁,再看去眼前站着的人正是泠云。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要去救我爷爷!”我挣扎着坐起,可越动身上的绳索缠得越近。
泠云双手环胸,俯视着我,“你出去只会让黄老邪更疯狂,我呢,可以看在你我定了夫妻契约的份上帮你去对付黄老邪,不过之前你答应给我要回我的皮那件事,过后可要兑现。”
我没明白什么时候跟她定了夫妻契约,不过这时候一心担心爷爷,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急忙点头,“只要能让爷爷平安无事,我都答应你。”
泠云哼了声,“真是,你们张家对不起姑奶奶我,我还要反过来帮你们,真是没有天理了。”她嘴里抱怨着,可还是转身走到门口。
整扇门被无形的力量撞了开,同时泠云手上伸展出了兽爪,兽爪上燃着红色的狐火,冷然喝道:
“小毛贼们,姑奶奶我来给你们收尸了!”
一道光影她消失在了门口,祠堂的门也再次关了上。
也不知道泠云究竟靠不靠得住,我看看身上绳子,只能起身蹦到墙角,试着要把绳子磨断。
对门外情景我一无所知,转眼也忙出了一头的汗,可绳子还结实捆着,就在这时,整个祠堂里烛火忽的一明一暗,一股阴风拂过了我的后脖子,我只看到身后一道影子,纸片一样轻飘飘的无声无息的落下。
我停下了动作,急忙转过了身,当我看到眼前竟然站着一个,和我长着一摸一样的人时,立刻懵了下。
就像是照镜子一样,一样的脸孔一样的身高,唯独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没有眼白全是黑色的,而且毫无生息,就像是死人一样。
“你......什么鬼东西?!”
眼看他伸出两手,面无表情的冲我抓来,我急忙后退转身就蹦,无奈手脚都被捆着,身后又有个跟我长得一样的怪物追着,只能挣命往前跳。
很快我就摔倒在地上,而那东西也扑来骑在我身上,我一回头就看到他扯开了自己衣服,而且两手竟然撕开了自己胸膛,身体里露出的全是棉絮一样的东西。
他两手向外掏着,像是要腾空身体一样,也是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
这东西难不成......正是我遗失的皮?!
他掏空身体,两手扒着撕裂开的口子,就奔着我头顶逼近,想道他应该是要把我套进他的皮囊里,我瞬间从头凉到了头顶。
爷爷要我找回的自己的皮囊,现在就在眼前,而它竟然要吞了我取代我!
就在我无力挣扎眼看着就要被它活吞,这时候突然周围立着的祖先牌位全都震动起来,砰砰作响,而且烛火大盛,所有火苗盘旋腾空,火蛇一样在祠堂半空聚集形成了一个人形火焰,袭向了那人皮俑。
人皮俑明显畏火,不得不松开我跳跃躲开,火人继续紧追其后,直到将他逼退窗外,不过撞击开的窗户一股劲风涌进祠堂里,那火人也就瞬间熄灭化为了烟灰。
我身上绑缚的力量一松,绳子已然脱落,知道是祖先救了我,急忙扯掉绳索,我起身抓起门口地上乌刀就冲了出去。
我一眼看到院中地上,爷爷倒在血泊里,他的半截身子在这边,另半截在另一边,嘴上还含着一口皮毛,到死都睁着眼睛,手里抓着一只咬死的黄鼠狼。
一瞬间我血气上涌,紧握着乌刀,身后几只黄鼠狼向我飞蹿扑来的一刻,我回身怒吼着并挥出了手上乌刀。
血光飞溅,而我杀红了眼睛,逼近的黄鼠狼挥刀尽数砍死,尽管身上也被叨了几口,可此时我感觉不到疼痛,一心只为爷爷报仇。
泠云和黄老邪还在缠斗一处,泠云的狐火威猛,可黄老邪会喷发出臭气,两个人不分上下,都已经有些力竭。
泠云看眼黄老邪身后,急忙凝聚最后的力量奋力一搏,尽身狐火锁住黄老邪,而黄老邪也是尖爪掏穿了泠云肩胛。
黄老邪狞声尖笑,“没皮小丫头,张家如此负你,你竟然还帮他们,不过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泠云眸光一寒,“姑奶奶,哪里小了!”
泠云奋力顶着黄老邪向后退,我也从后逼近乌刀狠狠捅进了黄老邪的身体里。
“老东西,害死我爷爷,去死!”我死命的往前推,乌刀刺穿了黄老邪的身体,随着滋滋声,黄老邪身体向外冒主黑烟。
“躲开!”泠云大喊了声,在我扑向一旁时,泠云将狐火注在乌刀上,并奋力一脚踹飞了黄老邪。
身体冒着黑烟的黄老邪被狐火包裹,凄厉大叫着,飞进了祠堂里。

我看着面前一脸凶狠的泠云,一时分不清是不是在做梦。
下一刻泠云已经凶神恶煞的扑上来,一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一手撕扯我的衣服,那狠命的力道像是要扭断我的脖子,我才反应过来。
恐惧和窒息感让我不顾一切的拼命反抗并一脚用力踹了过去,好在泠云被蹬了开,滚落床下去。
我急忙坐起来,大口喘息着,同时赶紧把咧开的胸襟扯好。
“你突然又发什么疯!”我又气脸又涨得通红。
白天还好好谈着合作的泠云,这大晚上突然又袭击我,而且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大晚上跳上男人床,撕扯人家衣服,究竟是想干嘛?
随着窸窸窣窣的动静,跌倒的泠云站了起来,我怕她再过来,赶紧往床里蹭了蹭,然而当我看清泠云此时的模样,立刻吓得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那个貌美动人的姑娘,此时竟然是一副褪了外皮血淋淋的狐狸模样,整个人身躯是猩红的血肉,蠕动的血管和颤动的肌肉肉眼可见,而且她手里正拿着衣服和血淋淋软塌塌的人的外皮连带着头发。
“就是因为张海剥去了我的皮,害我如此模样,时常还要承受着褪皮的痛苦!”她眼神狠戾的凝视着我,“我恨不得将你张家人挫骨扬灰!”
原来泠云之前向我讨要外皮是真的,而且脱落了皮肤的她是这副令人心惊的模样。
我心乱如麻,可也渐渐平静了下来,知道我们张家承担的罪孽深重,当因果报应找上门,就该去面对。
我暗自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开口说道:“我们之前不是约定好了吗,你帮我躲过生死劫,我也会给你找回你的皮,为什么突然又这样?”
“我反正横竖都是死,你现在弄死我我也无所谓,可你就真没机会了。你都已经等了那么久,为什么在这最后的紧要关头等不了了?”
泠云因为愤怒绷紧身体,所以一动便能清楚的听到身上骨头在啪啪作响,她愤恨道:“因为我太疼了!我不会杀你,但是也会扒掉你的皮,让你变得和我一样,体会跟我一样的痛苦!”
眼看她又再次逼近,我刚喊出“等等”,根本来不及往后躲就又被她按在了身下。
更要命的是我伸手碰触到她的身体,那种血的黏糊和软榻的肉感,让我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刷刷竖起。
一股子腥气冲鼻,甚至有粘稠液体滴在了我脸上,嘴里,我恶心的就要吐出来,很快就要失去反抗的力气。
泠云是真奔着要撕掉我的皮的架势,只是她尖锐的指甲扣进我的血肉,随后就被我伤口流出的血液烫得手上滋滋作响。
泠云痛呼了一声,本能收回了手,可也导致身体不稳的倾倒,扑下的身子跟我撞在了一起,好巧不巧的两人正撞了个嘴贴嘴。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血糊糊的脸孔,这冲击力着实是太刺激了,终究是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漫长又纷乱的梦,美丽明艳的泠云冲我笑靥如花,让我动心不已,可她突然抓住自己的脸皮扯掉,露出血糊糊的恐怖模样扑过来,我惊恐的挣扎奋力想要甩开她的手......
“一恒!”
爷爷的呼唤让我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爷爷正站在床边,抓着我的胳膊一脸紧张担心。
“爷爷,我......”我忙坐起,想说自己做了个噩梦,可一低头发现身上被子上全是鲜血,血淋淋的简直是触目惊心。
随后我才反应过来,那些血不是我的,昨晚泠云也真的来过。
我晕死过去再醒过来已经是中午,爷爷进门见到这副模样自然是吓坏了。
“那东西果然是又来了,为什么不听爷爷的话,拿刀去砍她!”爷爷又气又急切。
听到爷爷的话我才想起来,昨晚我去反抗泠云的袭击,竟然忘记了黑刀就在我身下手边,或许应该说,我没有想过真的用拿把刀去伤害她。
爷爷见我沉默不语,无奈的重重叹了口气,“罢了,终究摆脱不了的孽缘吧。”
我看向爷爷,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憔悴,曾经的爷爷挺拔矫健,可现在他已经是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和沧桑,而且脊背也弯了,一只手也没了。
我鼻子一酸,心下明白爷爷也是在勉强支撑,他费尽心思,在我房间里布置下除邪驱恶的东西,只是希望能给我多争取时间。
可这些连泠云都丝毫不起作用,现在我也仅剩下最后一天时间,爷爷似乎还不想放弃,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爷爷为我操心折磨了。
如果我真的躲不过,死了,恐怕爷爷也会立刻倒下吧。
“爷爷,今天我们什么也不做了,我只想今天好好陪陪您,一起坐下好好吃饭,聊聊天。”我握住爷爷的手,他干瘦粗糙的手上,手心布满老茧。
爷爷看穿我的心思,语气坚定说道:“有爷爷在,凡事都有爷爷,你个小孩儿别胡思乱想。”
我故意宽慰爷爷,捏着自己细胳膊展露不存在的肌肉,开玩笑说:“爷爷,我已经身强体壮,一米七的个头儿,哪里还是小孩了。”
爷爷看着我,欣慰笑笑,“也是,明天你就二十,能陪爷爷喝点小酒了,再过两年给你说门亲事,等你结婚生子,爷爷也就享清福了。”
我们都笑着,畅谈着以后怎么样怎么样,其实都清楚,各自隐藏起心酸难过。
那一晚,我看到爷爷一直坐在门槛上抽着烟袋,他的脊背仿佛被压得更弯,背影是那么消沉暗淡。
爷爷守了一夜,泠云没有出现,我看看右手腕上多出来的一圈红色细纹,昨晚之后身上就多了这个,我不知道是什么,可也不像是折磨我的诅咒之类的东西。
难得安稳的过了一晚,早上我醒来就闻到了饭香味,刚出门就看到爷爷端着碗长寿面从厨房走出来,看我笑说道:“赶紧去洗洗过来把面吃了。”
看到爷爷轻松愉悦的模样,我也配合的应和着,去收拾妥当,再回来就见桌上已经摆满丰盛饭菜,我迫不及待坐下来大快朵颐,夸张的称赞爷爷的手艺,逗得爷爷开心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