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聿辰是第一个发觉我不对劲的人。
他毫无保留地爱我。
这让我在无数个夜里向他忏悔。
我很想告诉他，我脏了，不配他的爱。
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真正脏了的人，是他。
阴雨连绵的深秋，苏聿辰却在门口等我。
他原本带笑的眼睛，在看到我后微微蹙眉。
「笨蛋，受伤了都不知道。」
他吻过我脸颊的伤口，引得一阵颤栗。
我被他牵着进屋，卫曼曼已经不在了。
可是扑面而来的，就是白花调的香水味。
我受不了这种香水，一闻就恶心，现在，更是让我联想到两人在香气中动情。
推开苏聿辰，我跑到厕所吐了个昏天黑地。
他没跟上来，而是给卫曼曼发语音。
苏聿辰以为我没听见。
「下次不要喷香水了，婉晴不喜欢。」
而卫曼曼答非所问。
「我们下次在病房好不好？我的白大褂里，只穿你买的内衣。」
苏聿辰下意识吞咽口水，一抬头却被我吓一跳。
「晴晴，你怎么了？」
我隔着泪眼看他。
「好脏啊。」
气氛凝滞。
一天连做几台手术都不会手抖的苏聿辰，居然因为这三个字吓得手指颤抖。
苏聿辰好半天没说话。
最后我又笑笑。
「我说厕所好脏。」
他松了口气，如蒙大赦。
又马上挽起袖子去洗厕所。
我随意擦擦眼泪，查看手机的信息。
是卫曼曼发来的。
莫婉晴，你一个被别人强过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留在聿辰身边？
她又发来好几张他们的大尺度照片。
那些事是苏聿辰永远不会对我做的。
因为我身体不好，怀孕会有危险。
所以苏聿辰很少和我做那种事，更是主动去结扎。
我还记得他脸色发白躺在病床上。
明明很想要孩子，却假装不在乎地说。
「晴晴，谁也不能伤害你，现在，我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可他病态的占有欲，却让我身受重伤。
3.
卫曼曼以为她能凭借这些伤害到我。
莫婉晴，我劝你识相点离开，苏太太的位置，不是你这种脏东西该占的。
这些信息，我一条也没回复。
似乎察觉我不

我出事的时候他永远不在。
或者说，就是因为他才出事的。
我觉得我真的开始讨厌苏聿辰了。
他是个骗子。
我请求系统，在我离开后，抹掉属于我的痕迹。
我要让苏聿辰永远失去我。
苏聿辰是在天亮前回来的。
他进了家门，却没在床上看到我。
一向自持的他慌了神。
「晴晴，晴晴！」
苏聿辰转头，看到蜷缩在门后的我。
他过来抱着我。
「你怎么不睡觉啊？」
我伸手描摹他的唇，他的唇角有一个小小的伤口。
「聿辰，其实，我有一个藏了五年的秘密，你想听吗？」
苏聿辰把我搂入怀中，没有看我的脸。
「我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一些事让你很痛苦，你别勉强自己好吗？你只需要知道，我永远爱你。」
「那你，有没有什么秘密想和我说？」
「晴晴，我怎么可能会有秘密瞒着你呢？」
他现在说谎，已经不需要任何铺垫了。
我突然觉得很没劲。
见我不说话，他以为我没事了，试图转移的注意力。
「明天同事聚会，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自从五年前的事，我就很少出门了。
之前说要去旅游，是我想走出去的第一步。
所以我答应的干脆，让苏聿辰很高兴。
他笑着哼歌。
「我的宝贝晴晴要回来了。」
可他不知道，我是被他弄丢的啊。
第二天的聚会，他很重视。
我进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间的卫曼曼。
她勾唇一笑，毫不避讳露出脖子的红痕。
「嫂子，真想不到你也会来。」
5.
苏聿辰不高兴地蹙眉。
「怎么和晴晴说话呢。」
这话不重，却让卫曼曼红了眼。
席间，卫曼曼都没说话，沉默吃饭。
突然，她起身出去。
苏聿辰看了眼手机后，就出了神。
居然把剥好的虾拿给我。
我夹起虾问他。
「聿辰，我可以吃虾吗？」
他随意点头，然后和我说要出去一下。
我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因为卫曼曼也给我发了信息。
在聿辰眼里，你什么也不是。你信不信，我勾勾手指他就能离开你？
我苦笑，把虾自
生和我很熟，也是我这五年来少数接触的人。
她以为我是来看病的，还招呼我坐下。
我摇摇头，送她一捧花。
「这么多年，谢谢你。」
心理医生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还想说什么，下一个病人就敲门进来了。
我趁机退出去。
却看到周围人手里都拿着照片，对我指指点点。
「我认识她，苏医生的老婆嘛，真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放荡的人。」
「她这么多年没孩子，指不定就是出去乱搞！」
我抬头，看到外面下雪了。
细看，却不是雪，是纷纷扬扬的照片。
我捡起一张，下一秒，却觉得天旋地转。
这些不是雪，是我的裸照。
是我五年前的那个夜晚，留下的耻辱罪证。
7.
我把那张照片撕碎，却换来其他人的嗤笑。
「看看，还撕碎了，她就是心虚了吧？」
「肯定啊，苏医生那么爱她，一个大男人都去结扎了！」
「真替苏医生不值。」
「要我说啊，苏医生就该和卫医生在一起，郎才女貌！」
我攥紧拳头要去质问，又被人狠狠撞倒。
后腰磕到石头，竟然让我一下起不来。
好半天，我扶着墙起身。
宿主，离开时间已经不足三十分钟，请做好准备。
「苏医生在办公室吗？」
我拉着一个人问。
那人上下打量我，满脸不屑。
「不在办公室能在哪？难道像你一样没事就在别人床上？」
他推开我，扬长而去。
我坐在天台上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办公室里的苏聿辰。
他把卫曼曼压在办公桌上，凶狠地亲吻。
宿主，时间还剩十分钟，请做好准备。
楼下，已经有人群聚集，大家都在看我。
苏聿辰正在动情热吻，一个电话打过来。
他正要接，却被卫曼曼挂断。
「骚扰电话而已。」
苏聿辰蹙眉，却耐不住卫曼曼伸过来的手。
那个电话被挂断，又有新的电话打来。
「我先接电话。」
苏聿辰推开卫曼曼，却发现这些电话全是我打来的。
他马上接起。
「晴晴，怎么了？」
「苏聿辰，你转头，看看天台。
虐般吃掉。
然后跟了上去。
看到洗手间镜子上交叠的手印时，我就觉得呼吸不畅。
我过敏了，全身起了红疹。
平时的苏聿辰不许我吃虾，可是今天，他分心了。
我努力压抑喘息，这让厕所隔间的暧昧声响更清晰。
镜子里的人很狼狈，我想从包里拿药。
刚打开，药片就洒了一地。
在我趴在地上毫无尊严吃药时，听见卫曼曼的声音。
「我和莫婉晴，谁更好？」
苏聿辰闷哼一声。
「小妖精，当然是你。」
药片卡在嗓子，我忍不住咳嗽。
苏聿辰一惊，马上停下动作打开门。
可他除了一地的药片，什么也没看到。
他莫名有些心慌。
卫曼曼像水蛇一样缠上来。
这次，被苏聿辰冷脸推开。
他还记得，他参加这个聚会是为了让我开心。
等他回去时，我已经吃完饭了。
「晴晴，你刚刚有没有去哪儿？」
同事看他一脸紧张，纷纷调侃。
「苏医生，嫂子刚刚哪儿也没去，看你宝贝的样子，活生生的宠妻狂魔！」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以前，苏聿辰洗澡从不拿手机。
现在却把手机带进浴室，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洗完澡，又急匆匆穿好衣服。
「晴晴，医院那边送来了一个伤势很严重的病人！」
「真的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知道我相信他，这是我第一次反问。
苏聿辰一愣。
「当然了，晴晴，你怀疑我出去乱搞？你来检查，我真的没有。」
说着他就要脱衣服辩解。
我制止他。
「不用了，我就随便问问。」
苏聿辰松口气，临出门又回头看我。
我坐在黑暗的客厅看电视。
他似乎在担心什么，一步三回头。
最后，只说一句。
「晴晴，还是开灯吧，你这样对眼睛不好。」
门打开又合上。
是亮度太高了吗？要不然，我为什么会流眼泪呢？
直到第二天，苏聿辰都没回来睡觉。
但他帮我叫了外卖，就静静放在门外。
我随意丢掉。
系统说，我很快就可以走了。
我可以解脱了。
我漫无目的地走，最后来到医院。
心理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