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悦小说 其他类型 熔炉游戏裴闻声四眼鹰 番外
熔炉游戏裴闻声四眼鹰 番外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野水木

    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闻声四眼鹰的其他类型小说《熔炉游戏裴闻声四眼鹰 番外》,由网络作家“野水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空气中漂浮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像是什么在东西在焚烧。村长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飞一般冲回洗手间。“喂,臭小子!人呢?”他一脚踹开了隔间的门,门板在剧烈的撞击下发出沉重的响声。第一间,空的;第二间,空的。0947仿佛人间蒸发了,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微敞的隔间门上,心中莫名不安。隔间里传来轻细的水花声,像是有重物落入水中。烧断的布条垂挂在水箱上,幽绿色的液体正顺着管道内壁缓缓滴落。火苗与液体接触的瞬间,一股猛烈的火焰从狭窄管道中喷涌而出。轰隆!闷响在狭小的空间内爆发,小型爆炸足以引起巨大的震动和混乱。砰的一声管道炸开,水花和火焰四溅,洗手间内的镜子和洗手盆在冲击波下裂出道道痕迹。爆炸突起的那一刻,村长被瞬间发动的藤蔓牢...

章节试读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像是什么在东西在焚烧。村长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飞一般冲回洗手间。
“喂,臭小子!人呢?”
他一脚踹开了隔间的门,门板在剧烈的撞击下发出沉重的响声。第一间,空的;第二间,空的。
0947仿佛人间蒸发了,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微敞的隔间门上,心中莫名不安。
隔间里传来轻细的水花声,像是有重物落入水中。烧断的布条垂挂在水箱上,幽绿色的液体正顺着管道内壁缓缓滴落。火苗与液体接触的瞬间,一股猛烈的火焰从狭窄管道中喷涌而出。
轰隆!闷响在狭小的空间内爆发,小型爆炸足以引起巨大的震动和混乱。砰的一声管道炸开,水花和火焰四溅,洗手间内的镜子和洗手盆在冲击波下裂出道道痕迹。
爆炸突起的那一刻,村长被瞬间发动的藤蔓牢牢护住,随着气浪的冲击撞到门上。
“咳咳,咳咳咳咳!”洗手间内响起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村长抬眼望去,四周已是一片狼藉。火焰在墙壁和地板上蔓延,浓烟和刺鼻的气味充斥着整个空间。
藤蔓消散,他飞快拉开门扇逃到了室外,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冲对讲机咆哮:
“来人!快来人!那小子跑了!草!”
他大步走着向室外,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外面人声嘈杂,隐隐地听见了“起火了”的呼喊,他顺手拽过一个跑来的路人。
“那边怎么回事?”
“哎呀,不知道怎么的着火了!”
黑烟从实验楼的门窗溢出,隐约可见闪烁的火光。
外面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灾吸引了,连卫生间里的小型爆炸都没有引来过多的目光。人们在楼前议论纷纷,在纷杂的人声中,他听见有谁疑惑地问道:“直升机怎么起飞了?谁在上面?”
广场上直升机缓缓升起,旋翼的转速到了极致,将周围的尘土和纸屑卷起,形成了小小的旋风。
村长心中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地面上的人犹在疑惑,忽然听见身后男人的怒吼:
“快!拦住那架飞机!”
“快快快!拔高高度!”
旋翼转动的声音极大,机舱里什么都听不清楚。
机长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飞行员,此刻被戳着脖子也显得战战兢兢。他看见年轻男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却无法捕捉到任何清晰的声音。
他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这人在跟他说话,回过头发出一个迷茫的音节:“啊?”
年轻人暴躁地扯过座位上的全包耳机,还没说一句话,机舱猝然剧震。
地面爆出数十米高的藤蔓,如同巨蛇猛然窜出,意图将半空中的直升机拉下。藤蔓迅速攀升,只差一点就能触及直升机的脚架,突然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屏障,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藤蔓好像被撞疼了一般,纷纷向后退缩。
就在这时,天台上的人影如离弦之箭般飞窜而出,一跃而下,脚精准地踏住了下坠的藤蔓,借力往直升机的方向扑去!
那些藤蔓做了踏板,无力坠落回地面,像一团软倒的面条。
“老大!”
村长瞠目结舌地看着江何如同飞鹰展翅,轻盈地抓住了机架,小腿一勾,就这样挂在了直升机脚架上。
四眼鹰踏在风刃上急速追去。无论是生死是,研究所绝不希望0947脱离掌控范围,今天势必不能让他走出这里!
江何徒手暴力扯开直升机的舱门,一只脚已经迈进了仓内。四眼鹰掌心收束,凝起小型飓风,直升机被刮得如风中落叶,旋翼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绿藤再一次破土而出,又急又快地上窜,这一次竟成功地够到了脚架,当即奋力下拉。直升机的动力也不容小觑,两力相争,一时难决胜负,僵持在半空中。
四眼鹰心中一横,飓风散去,聚力凝成一道风刃,向旋翼处劈去!
咔哒一声旋翼裂开,半片碎片当即甩了出去,这下直升机再难保持上升力道,趁此机会,绿藤猛然发力,将那机舱连着里面的人急速下扯,轰然一声巨响,脚架着地,以地崩山摧之势狠狠的撞到地上!
席勒斯的座驾到底是质量过硬,这样的速度和力道撞在地上,也没有当即四分五裂。
江何率先从开敞的机舱跳下来,面色沉着不见喜怒。
监察会众人团团围上去一看,在机舱里找到昏死过去的机长,还有脸色不太好看的年轻男人。
机舱里唯一清醒着的人软倒在座椅上,李良屹被刚才的飓风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强忍着胃里的翻腾挤出一个笑容:“大家晚上好啊!”
席勒斯挤入人群,见到年轻人的面容勃然大怒:“李家的小鬼,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怎么会在这里?!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你今天别想离开这里!好啊,我非得让李怀嵩好好管教你不可!”
更多人被这骚动吸引过来,见到眼前的情况也有些不明所以:这人谁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重要的是——
机舱里的不是0947吗?!

假如地面上的人在这场闹剧之余分神抬头,就能看见楼顶有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四柄寒光闪烁的麻醉枪在各个方位架起,等待着指令。
王章低语道:你对付不了他。交给我,让我来主导。
裴闻声低垂着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四眼鹰摘下眼镜:“闹出人命就不好收场了。我知道你不想杀他。这场闹剧到此为止,你站的位置很危险,收手吧,回来。”
错过了这一次,就再难有第二次机会了!你要一辈子困在这个地方吗?!意识海里传来王章几乎愤怒的逼问。
“0947,不要一错再错!”
与其把身体和灵魂出卖给他们,不如和我做交易。这一次你能侥幸保持清醒意识,下一次呢?你又能坚持多久?王章的声音似乎在耳边震动,又仿佛在云端飘荡。
我保证你的意识完整。沉睡吧,你会安息的。
黑暗里的狩猎者终于露出锋利的獠牙。当猎物被逼进绝境,他会选择自我毁灭,还是和魔鬼做交易?
四眼鹰挥手示意保卫放下麻醉枪:“你先回来,有什么要求好商量。”
裴闻声缓缓直起身,他松开了对王秋的钳制,半蹲在矮墙上,忽然脚下打滑,身形踉跄了一下。
四眼鹰的身影蓦然消失了,身形一闪,以远超常人的速度,几乎是瞬间移动到0947眼前,手指弯曲成钩,目标是0947的胳膊,意图将他从高处拉下。
电光火石之际,裴闻声一推一挡,瞬间刀锋在手里转了个圈,抬起胳膊向四眼鹰刺去。
四眼鹰见招拆招,迅速手腕翻转想要化了这道攻势,这刀锋却是虚招,只晃了个花眼,下一秒结实的肉体飞撞过来,让他的动作迟疑了半拍。
王秋被裴闻声一脚踹开,当即膝盖一软向前扑倒,眼见就要摔进的四眼鹰怀里。四眼鹰下意识侧身闪避,余光里所见让他心头一跳,顾不上摔在水泥地上的王秋,如同弹簧般猛地飞扑上前,想要伸手去抓裴闻声。
作为二阶初期的破围者,四眼鹰的驱风能力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借助巧妙的风力轻身提气,人的运动速度得以成倍放大,最高速度可接近声速。他反应奇快,几乎在眨眼间就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裴闻声的身体已经部分悬空,但还是让他成功拽住了一只胳膊。
就在这时,裴闻声的手臂突然以一种微妙的角度翻转。
四眼鹰眉心一跳,下一刻不详的预感应验,藏在0947手心里的手术刀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胳膊,越往下划得愈深,蜿蜒像土地上的开裂缝隙,涌出了鲜红的血。
四眼鹰感到眼前发黑,再这样下去他的胳膊就要废了,剧痛之下他终于松开了手。
“0947!”
周围的空气在耳边呼啸,裴闻声急速坠落。
然而骨骼断裂的剧痛却迟迟没有来临,似乎有什么东西托了他一把,缓住了下坠的趋势。紧接着一张迷雾般的屏障将他牢牢托举,悬停在半空。
哈!王章怪异地大叫起来。
迷雾之下是是众多的游动的黑影,隐隐可见人形的轮廓。他们漂浮在半空中,就这么把裴闻声托举在半空中。
借着屏障的缓冲,他一个鲤鱼打滚翻起身落到地上,落地位置精确巧妙,距离席勒斯不到五米。
也许是这人的坠楼过于出乎意料,也许众人还沉浸在误杀的惊悚中,连距离最近的黑发女郎都没有反应过来,裴闻声就将沾着血的手术刀架在了席勒斯的脖子上!
“啊!席勒斯先生!!”
“他要干什么?!”
“诸位晚上好。”裴闻声扬起令人牙痒的笑容,“刀剑无眼,请往后退,不要乱来。”
这声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警卫脸上,众人枪头一转对准了0947,手扣在扳机上。
“放下武器!”
四眼鹰被这群不成气候的下属给气得太阳穴突突,觉得自己此生真是升迁无望。
沃克,这个年轻的男人的姓氏注定了他在研究院非同寻凡的地位。
且不论他的父亲亨利德是前任的研究院院长,兄长范德华稳坐研究院得首席科学家职位多年,是下一任院长的热门人选,他本人也是基因工程领域的新秀,毕业之后就在研究院工作,至今已经深耕多年,根基颇深。
如今这位沃克家族的成员的莅临,却前脚被劫持,后脚被枪指。四眼鹰几乎可以预见他的未来职业生涯,就如手术刀在席勒斯衣服上留下的血痕,点点血花,稀稀落落。
真是熟悉得令人怀念啊......
王章的话里没有多少温情,低暗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发现了垂涎已久的猎物。
悍马车的轮廓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粗犷,仿佛一头静卧的钢铁野兽。车门缓缓打开,发出轻微的吱嘎声,打破了场面的宁静。
车队下来了十来名穿黑色制服的男女,他们抱着手,伫立在为首的白衣男人身后。
“江监察。”席勒斯没有半点被劫持的慌乱,对为首那人语气颇为欠揍地说:“没想到您居然亲自来了,真是抱歉没有从十公里开外给您铺上红地毯,我们这粗劣的土地怕是要硌到您尊贵的脚了。忽然来访,是有什么事吗?”
王章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几次三番,王章的反应太过反常,裴闻声很难无视这种异样,礼貌地询问:
“认识?”
请容我介绍一下。王章的声音里有隐含恶意的兴奋,那位是我亲爱的哥哥。

“我感觉她一下子抓紧了我的手,我快吓死了。我感觉她要把我拉出来,保护她自己。但她把我推进了车里,把我藏了起来。”
张灵玥面无表情地念道:“她说不舒服去一趟镇医院,也没理那个男的直接开车走了。地上装我的箱子还留在原地,我们都没来得及去收拾它。我趴在驾驶座后面的走道里,躲过了检查。车开了好久,她停在了离家不远处的田埂上,说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外提,回去好好睡个觉,把这事忘了。她走后,我赶紧跑回家了。”
往后,张小妹的日记记录了很多琐事和碎碎念:“......我这几天留意了一下,她都没有来。其实那天我看到了更多,但我不能说,也不能写。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一旦记录下来,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糟糕......”
“......她后来一直没有再来过,平时她总是在村里晃悠,一个星期起码来两三次的,可这回我都半个月没见过她了。我有点担心,不会是她送我走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吧?”之后有几天的空白没有记录。
在她出事的三天前,她记录道:“......我不该问的,我感觉被盯上了。她果然是调走了,不知道调去了哪里。一定是我连累了她。我很怕我也会有一天消失,我和密友说了,她还笑我多想了。”
“这个秘密快把我憋疯了。虽然很乌鸦嘴,但我感觉这几天早晚会有事情发生,而且是坏事......如果我不讲,就没人会知道这件事了。假如有一天我的日记本落在了其他人手里,那我恐怕也不在了,这样想好像也无所谓了......”
日记记录到了她坠崖的前一天。
三人凑上前,只见本子上有四个字:猪不是猪。
对页摸到了凹凸不平的撕扯印记。
裴闻声最近在忙一些事情,但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裴父从裴余鹿口中听说了双鞍山和许双双坠崖的消息,晚饭时侧敲旁击地向裴闻声打听,并尝试灌下一碗心灵鸡汤未遂。话还没说三句,被裴闻声看出了其中心思:“老裴,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他这么一副落落大方的态度,反倒让裴父有种悄悄窥探儿子生活却被抓包的尴尬感。
裴父摸摸鼻子,乐呵呵地给他夹菜:“我就是怕你想太多,晚上又做梦睡不好。吃菜,吃菜。对了,孔道姑最近是不是不在啊?你还有去神算铺吗?”
裴闻声认了个师傅。说起这位孔道姑,他的拜师经历也颇为戏剧性。
他六岁那年也失忆过,但远比这回严重,至今他对于六岁前的记忆还是很模糊。据裴父所说,他们举家刚搬到南陵后,裴闻声有近半年没能开口说话,自我封闭,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也不跟别人交流。
后来一位孔姓女道姑云游此地,一见此子,称他根骨清奇,大有可为,如拜师学艺,不仅可以治好失语的毛病,还能传授他毕生所学,万一长大了没找到个正经工作,也能多个谋生门路。
当时不知怎么,裴闻声竟然发出了半年来第一个音节——
“啊?啊!”
父母大喜,直谢道不愧是大师,还没收徒呢,就能让半年的小哑巴出声了!
有了良好的开头,裴闻声就水到渠成地拜师了。
这位孔道姑的大名孔逸,在南陵的一个老城区旧巷子里开了家神算铺,主营算卦占卜、超度作法、卖符起名,还兼做江湖医生,顺便卖卖中药凉果。这几年,她也做起古玩卖卖,全靠老客口耳相传的口碑开张,做着不温不火的熟人生意。
裴闻声猜测孔逸不止这一个行当生意。就这种随缘的经营态度,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资产颇丰,在市中心的顶层大复式只是其财产的冰山一角。她对此也不太上心,倒是裴闻声偶尔还会去小住。
“没有。”裴闻声垂下眼睛:“她最近不在南陵,我去过神算铺,只见到了徐明。”
那天裴闻声走进神算铺,本想跟孔逸商量点事情,却被告知自己来晚一步。
当时徐明在店里,他笑眯眯道:“唉呀小裴公子,你来的不凑巧。孔道姑昨天刚走,特地交代了让你整理这些书,她回来要用。”
裴闻声问:“她有说什么时候回吗?”
徐明答:“孔道姑这次受邀去临省道观做法,顺便捧个人场。那边有家店新进了些好东西,她很感兴趣,应该看完就回了。不出意外的话,不会超过三天。”
裴父看起来有些失望:“这样。”
裴闻声抬起头:“您突然问起师傅,是有什么事吗?”
裴父张了张嘴,面上浮现犹豫之色:“没什么......只是想说,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去找她。”
这下轮到裴闻声感到意外了。
老裴这人偶尔不着调,但向来边界感极强,不愿给人添麻烦。他认孔逸做师傅那么多年,裴父提起孔逸不外乎是关于“把这箱橘子给孔道姑送去臭小子别再让我发现你去求孔道姑去开家长会孔道姑又给你送书了”,但从没张口主动让裴闻声去请孔逸帮忙。
裴闻声有些疑惑,也没多想,随口应道:“知道了。”
画面一转,裴闻声看到了西斜的太阳。
他们躲在荒草堆边上,看着远处升起的炊烟更不是滋味了。
他们埋伏的这条路是直接联通主路和工厂的新路,是假许双双争取一个多小时的富裕时间的关键。
据张灵玥说,她长期观察到,每周二四六下午6点,会有一辆货车来送货,绝大部分的车都会走这条路。
旁边的徐卫显得分外镇定,一身长袖长裤的黑衣,左手手肘撑在前面紧盯着路口。
临出发前,裴闻声提议找个帮手一起去。徐明和徐卫是一对表兄弟,两人轮流在神算铺里当值,那天徐卫在店里听到裴闻声提起,当即主动提出可以一起去。他在神算铺店面做事多年,裴闻声还是头一回知道他是会武的。
裴闻声低声道:“听说最近没见厂里的人走动,不会车也来了吧?”
话音刚落,终于在路口转进来一辆货车,车灯摇摇晃晃地驶向草丛。
徐卫和两人互换了眼色:“安静,准备!”
今天路上特别塞,半路还有私家车忽然变道,两车差点撞上。司机本就不美妙的心情被咕噜一声响的肚子弄得更加不愉快了。
他骂骂咧咧道:“什么破活,才给那点钱,要不是小孩那长嘴嗷嗷能吃,我马上就辞职——我靠,什么东西!”

新官上任三把火,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江何这时候突然到访,不是为结盟就是想算账。
这位江监察未上任前就以铁血闻名,火速升迁的背后不知道踩着多少破围者和异象的尸骨。这种行事手段评价非常两极分化,恨的人想生啖其肉,也得了一群仰慕其雷霆手段的忠心下属。如今他成功上任,权势威名更是不同往日,大家都想避其锋芒,不愿触他的霉头。
事情比想象中麻烦,四眼鹰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时大屏幕上的黑屏闪动片刻,倏忽一亮,显示出默认的走廊监控画面,紧接着其他的监控也纷纷接通,在大屏上显示了众多的分屏画面。
地下室的走廊上,女孩扎着高高的双马尾,若有所感地回过头,望向了监控镜头后数双窥探的眼睛。这一眼只停留了一瞬,她随即扭过头,飞快地往走廊尽头跑去。
四眼鹰冷笑:“今天的客人还真不少。”
监控室房门两声轻响,那个引路的研究员赶来报告:“副所长,实验室昏迷的人共14名,没有生命危险,但王秋博士不见了。”
王秋是基因研究组的重要学科领军人物,是研究所里资历最深的老人之一,掌握着众多保密的实验数据。这样的重要人物如今不知所踪,面临着疑似被一个精神不稳定的危险分子劫持的情况,四眼鹰却悄悄松了口气。
“去调王博士的基因追踪锚,0947把他带走了。那只小老鼠藏不了多久了。”四眼鹰下令。
女卫问:“那监察会那边?”
“田忌赛马懂吗?”四眼鹰面无表情:“把最漂亮的接待派过去。至于那匹上等马,先让楼下那帮书生应付吧。”
天台上的视野毫无遮蔽,远处的太阳余晖慢慢沉入山谷。
“王博士,又见面了。”
裴闻声一副哥两好的模样,一手熟稔地搭在老博士的肩膀上,“都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咱这缘分,少说得看了个几千眼。来,快请坐!条件简陋,怠慢了啊。”
王秋避开他的视线,嘴里说:“不敢,不敢。”
如果不是裴闻声手里握着的锋利的手术刀,这副场景还颇有忘年交之间互相礼让的惺惺相惜的意味。
裴闻声按在王秋的肩膀上,止住了他欲站起的动作,感叹道:“不是我说啊王博士,你怎么总是那么倒霉。”
夏季的天台余热未散,晒了一天的石墩还是烫得难耐,王秋坐立难安,悄悄地挪腿变换了重心,嗫嚅片刻,最终没有开口。
“我请您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来请教几个问题。时间有限,我就直接开始了。”
裴闻声问:“这个实验室在豢养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秋:“我不知道。”
裴闻声笑盈盈地转动着手术刀,“王博士,你有一次机会,可以想一想再说。”
王秋无奈道:“我真不知道。我只是个搞理论研究的普通人。你看我的胸牌。”
他把胸前的蓝色名牌展示给裴闻声:“研究所的胸牌分为蓝牌和绿牌。蓝牌就是像我这样的普通人,他们让我们去研究什么,我们就去做,但做的是什么东西是拿去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我的权限有限,真的没法回答你。”
裴闻声回想到四眼鹰和海妖的胸牌确实是绿色的,看来研究所是以胸牌的颜色来区分普通人和破围者。
然而裴闻声并没有被轻易打发:“你要是毫不知情,怎么会被在今天派来接管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部,“这是什么,你也不知道吗?”
王秋闭了闭眼睛,许久才叹息一声:“记忆置换,就是把一个人的记忆专递给另一个人。这是我几十年工作的主要内容。其实这个已经不完全是基因研究了,涉及的领域很复杂,所以牵涉的学科、人员都很庞大繁杂,我只是其中的一个小人物罢了。我听说这个项目在你身上取得了重大突破,但现在看来并没有所说的那么显著。其实......”
“李如霜。”裴闻声打断了他的话,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这个名字你很熟悉吧。”
王秋脸上闪过一丝讶然,裴闻声直视他的眼睛:“她曾经在你手下任职三年,因为帮助张小妹逃脱,在事发后一周被调职。她的调职审批还是你来签字的,这你也不知情吗?”
“一个月后张小妹坠崖,因为她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而她闯入研究所的晚上,你也在场,是吗?”
王秋的脸慢慢涨红,哑口无言。
裴闻声半蹲下身:“现在你能告诉我,那晚发生了什么吗?”
王秋眼睑颤抖:“我......”
就在这时,门外的冷冽的呼声把王秋从困境拯救了出来:
“0947,最后一次机会,出来!”

四眼鹰眉心猝然一跳:“抢救了吗?基因研究组不是守在那吗?医疗队呢?”
“医疗队马上就来查看了,但门卡住了!我们在尽力破门!”
门打不开?心头疑云转瞬即逝,忽然他一手拉住研究员,一手按在了腰间,厉声喝道:
“停下!”
研究员被拽得踉跄几步,他站稳抬头,映入眼底的场面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实验室厚重的金属密码门正缓慢地闭合,门扇感应到中间的障碍物,又缓缓退了回去。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具躯体,实验室的器皿碎了一地,到处都是扎脚的玻璃碎片。
研究员检查了倒地几人的状态,稍微松了口气,“还有呼吸,应该是晕过去了。”
四眼鹰踢开脚边的铁架,托着枪往室内走。监测器屏幕一片漆黑,由单向可视玻璃围合的观察室的门敞开着,门锁被暴力拆卸下来。房间的地板上,白色被单被扯落在地,盖在一个人身上,隆起一个起伏的轮廓。
“0947!”四眼鹰低喝道:“起来,别耍花样!”
研究员缩在角落,颤抖着手试图拨通内线呼叫安保队。
“0947!”
白布下的人毫无反应。
四眼鹰一手持枪,一手猛地扯开被单,哗啦一声白布在空中扬起,露出了布下掩盖的身影。
这块被单有一半被那人压在身下,随着掀起的动作,白布下的身躯像个沉重的布袋无力地翻滚了过来,小雀斑双眼紧闭,歪着头倒在一边。那身新换上的白大褂前襟,幽幽闪烁着用绿色荧光材料留下的字记——
Surprise!
轰隆隆的直升机的引擎声已经离得很近了,旋翼急速旋转,气流狂涌,将周围的树木和草丛吹得摇摇欲坠。
狙击镜头的“十字”从左往右扫过,上下晃动了一下,好像拿不准目标,又开始往回扫。
“人去哪了?奇怪,直升机都要到了,那人怎么忽然往回走了。”
张灵玥还是不太习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东西,两只眼睛来回倒腾,不知道该把哪个眯起来,神经高度集中在半张脸的肌肉控制上,以至于表情有点扭曲。
“八成是出什么事了呗。”折叠刀在这人手上以一种奇快的速度变换着,几乎只能看见残影。男子穿着黑色劲装,显得格外精瘦矫捷,嘴上却没个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