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李自成的女频言情小说《大明:我的学生是朱元璋全局》,由网络作家“再见是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于吕氏的行为,二虎的心里没有丝毫的偏袒,一股脑的全都告诉了朱元璋。而此时坤宁宫中,已然弥漫起了一股浓郁的杀气。今天她吕氏敢对常氏下手,若是她当真成了太子妃,自己的宝贝大孙子,焉能不“夭折”?幸好这一切,任以虚都已然告知给了自己。朱元璋的眉头紧锁,咬着牙冷笑道:“这么多年了,咱还以为自己给老大找了好媳妇。”“这就是他们那些,世家豪门里出来的闺女?”“这么多年了,她莫不是真以为咱老了,不敢杀人了。”朱元璋的语气阴冷的吓人。吕氏出身江南豪门,自宋末时起,吕氏一门,便代代在朝中任职。当年朱元璋给朱标定下了常氏这一门亲事之后,便觉得朱标将来少不了这些士大夫的佐助,这才又选了吕氏给朱标做侧妃。万万没想到,竟然放进来一个家贼!朱元璋连追随自己这...
而此时坤宁宫中,已然弥漫起了一股浓郁的杀气。
今天她吕氏敢对常氏下手,若是她当真成了太子妃,自己的宝贝大孙子,焉能不“夭折”?
幸好这一切,任以虚都已然告知给了自己。
朱元璋的眉头紧锁,咬着牙冷笑道:“这么多年了,咱还以为自己给老大找了好媳妇。”
“这就是他们那些,世家豪门里出来的闺女?”
“这么多年了,她莫不是真以为咱老了,不敢杀人了。”
朱元璋的语气阴冷的吓人。
吕氏出身江南豪门,自宋末时起,吕氏一门,便代代在朝中任职。
当年朱元璋给朱标定下了常氏这一门亲事之后,便觉得朱标将来少不了这些士大夫的佐助,这才又选了吕氏给朱标做侧妃。
万万没想到,竟然放进来一个家贼!
朱元璋连追随自己这么多年的老弟兄,都狠得下心,更何况是这些,将来注定要在江山倾覆之时,猛踩大明几脚的,江南士族了!
江南士族?
他有几个卫?
马皇后与朱元璋夫妻多年,自然知道此时的朱元璋,已然动了杀心,但还是在一旁问道:“重八,你莫不是要对士族下杀手了?”
“我知道,你还想着前几日,任先生对你说的,咱大明覆灭时候的事情,但是你得知道,那是两百多年后的大明,不是现在的大明。”
“你若是现在对那些文人清流下了杀手,这大明的万里江山,你打算让谁来帮你治理?”
马皇后的话,无疑是点醒了朱元璋。
人,朱元璋动动嘴皮子,便杀了。
杀了之后,烂摊子究竟该如何收场的问题,朱元璋却从没考虑过。
但是朱元璋的脸上,仍旧没有丝毫的退让。
“咱就不信没了这帮腐儒,咱大明的百姓,还能都不会种地了!”
说罢,朱元璋便径自朝着远处的鸡鸣山走去。
鸡鸣山之上,两名太医刚刚为常氏检查完了身体。
此时的常氏尚在昏迷之中,情况已然明显的好转了不少。
朱元璋背着手溜达到了鸡鸣山之上,面色阴沉的盯着面前的这俩太医问道:“咱大儿媳妇的身子咋样了?”
但是这两名太医却不由得面面相觑。
开玩笑!
这可是堂堂大明的太子妃啊!
在东宫可是被他们给直接“判死”了的!
如果不是任以虚的话,常氏这一次怕是真的要被活理了!
在场的两名太医面面相觑,顷刻之间便从对方的眼神之中,读到了对方的意思。
不待任以虚开口,两名太医便抢先说道:“先生大才,竟懂此等起死回生之术,我等着实惭愧啊!”
“老朽枉活六十有三,世间竟有此等奇术,老朽愧不能及!”
这个时候想活命,还能怎么办?
玩命的吹任以虚啊!
这可绝对不是他们的医术不精,这实在是任以虚的医术太高了。
要是让老朱知道了,他们差点把太子妃给活埋了,不得给他们吊在树上,呲呲的放血?
俩老太医玩命的给一旁的任以虚使着眼色。显然已经忘了任以虚压根就看不见。
显然已经忘了任以虚压根就看不见。
在一旁的任以虚忍不住笑道:“其实我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做,这其实也是咱们停灵这个习俗的由来。”
“上古时期,就有古人发现,有的人在死后一段时间,还会醒来,并将其称之为诈尸。”
“这其实就是所谓的假死,在生物学上,也被称之为微弱死亡。”
在场的众人眉头不由得一皱。
“微弱死亡?”
“不错,其生命体征,基本上是无限接近死亡的。”
“但本质上就是没有死,多是见于窒息或者是失血过多,这其实就是身体的一种应激反应,触发了身体的保护机制罢了。”
朱元璋站在一旁饶有趣味的咂舌道:“那其实不就是没死呗?”
说罢,朱元璋还不忘瞥了一眼,在一旁的两名太医。
这俩太医就差给任以虚跪下了。
“对,就是没死!”
任以虚话音刚落,俩太医便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但是仅仅依靠咱们的土法子,其实很难区分出来,需要借助心电图之类的仪器,才能发现微弱的区别。”
“其实有不少古墓里,就发现在棺椁内,出现了指甲的抓痕,这也就是古人,未及详察之下,便匆匆将人下葬,而后墓主人在棺椁中醒来,最后只得活活憋死的先例。”
说到这里,任以虚只听到“噗通噗通”两声传来。
两名太医已然跪倒在了朱元璋的面前。
此时这俩太医,已然不指望自己能活了,只求朱元璋放过他们的家人。
任以虚疑惑的问道“什么动静?”
朱元璋冷哼道“没事,任先生,您继续说您的。”
任以虚倒也没有多想,继续说道“不过这其实全看个人了,我也只是给她输了一些糖,帮着她恢复体力罢了。”
说罢,任以虚不由得笑道:“剩下的事情,就得你们自己看着了,什么东西能够补身体,这等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该补的身体绝对不能落下。”
朱元璋在一旁不由得感慨道:“老祖宗这么做,就是有道理的啊。”
任以虚的脸上笑意渐浓:“可惜了,咱们的老祖宗,就是不爱跟人解释,凡事只说,该怎么做,却从来不去讲,为什么这么做。”
朱元璋看着一旁的太医,没好气的说道:“成了,今天这事也算是麻烦你们了,赶紧回去吧。”
听到朱元璋这么说,这俩太医“哐哐”磕了两个头。
任以虚的眉头一皱:“什么动静啊,前几天就听着有人在山上哭,现在又这动静,你们真的听不见吗?”
“这世上还能真的有鬼不成?”
朱元璋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两名太医。
两名太医顿时便带着药箱,连滚带爬的逃离了鸡鸣山。
今天这就是捡了一条命啊!
不仅仅是这两名太医,还有宫中的一些下人,包括吕氏在朱元璋那个眼神之后,也都陆续离开了鸡鸣山。
常氏则是被人抬进了小院之中,毕竟还需要在任以虚这里输液。
之前之所以在外面停灵,主要是因为假死的病人,必须要有充足的氧气,任以虚这里没有呼吸机,自然是将常氏给停在了小院的外面。
现在常氏既然醒了,自然不用待在小院外了。
直到这个时候,走进院落之中,朱标正担忧的看着,仍在输液的常氏,一群人围在常氏的病榻之前。
“唉......”
朱元璋的一声叹息,打破了小院中的平静。
任以虚疑惑的朝向朱元璋笑问道:“老爷子,怎么儿媳妇活了,你都愁眉不展的?”
除了任以虚之外,其余的众人都知道,朱元璋这是又有事情要问任以虚了。
不过此时在场的也没有外人,栾彬也被任以虚打发去,给常氏熬药了。
“任先生,您不知道,咱村里,其实是有几户那种,识文嚼字的,平日里咱有什么事,也爱跟他们商量几句。”
还没等老爷子说完,任以虚便脱口而出道:“老爷子,你是想说东林党吧?”
任以虚倒也发现了,这个村子虽然与世隔绝,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不过任以虚倒也没怎么在意,这样的村子,能够真正的跟外界,与世隔绝这么多年,一定是因为村子里什么都有。
只有村里什么都有,才可以满足,绝大部分,以往只有外界能够解决的需求,才能做到,真正的与世隔绝!
听到任以虚说东林党,朱元璋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笑意。
“对,就算是东林党吧,咱一直好奇,这天下,难道真就离了这帮人,就玩不转了?”
“穷人家的孩子,难道就治不了这天下了吗?”
任以虚闻言,不由得在一旁悠悠的说道:“怎么不可能?在几十年前,不就有那么一个地方,没需要这些人,只用穷人家的孩子,但也将整个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吗.....”
朱元璋跟朱标等人,听到任以虚的话,无一不是愣在了原地。
在他们的眼里,皇帝是一定离不开士大夫的。
天子的职责是受命于天,士大夫同样也是代天牧民。
从古至今!
历朝历代,不止一朝天子想要废黜士大夫。
但是结果呢?
最终兜兜转转,士大夫还是那个士大夫。
反倒是平添了诸多“王与马共天下”的俗言。
朱元璋的眼睛瞪的溜圆,不敢置信的看着任以虚问道:“那,那不就成了蛮族了吗?”
在一旁的朱标等人,也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他们可都是大儒宋濂的学生!
自记事起,他们被灌输的便是,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的思想。
他们在脑海之中多次推演,这天下确实是真的不能没有士大夫。
听到蛮族两个字,任以虚的脸上顿时便出现了一股不屑。
“华夏因何被称之为华夏?”
“服章之美谓之华,礼仪之大谓之夏!与士大夫何干?”
“地球没了谁都照样转!”
朱元璋却长叹了口气道:“咱也不是没想过要把那些人给换掉。”
“但是没办法啊,换掉了他们,最后咱还是只能在那几家里,挑人出来顶替他们。”
现在朱元璋的心结便在这里。
换掉一个吕家容易,甚至是将整个江南的士族,杀得干干净净,朱元璋也可以做到。
但是杀完了之后呢?
杀完了江南的士族,还会有江北的士族。
杀到最后,朱元璋除了得到一身的骂名之外,朝堂之上还是一群腐儒。
他们不仅不会对朱元璋感恩戴德,还会跳着脚骂朱元璋滥杀无辜!
任以虚随手,将手把在了常氏的手腕上,察看常氏的脉搏。
而后在一旁继续说道:“明朝历史上,出身士族的东林党,为什么能够逼得皇帝退让?”
“因为他们都是人才?”
“本质上是他们垄断了教育!”
“他们只要对教育垄断的越严重,这皇帝就越离不开他们!”
“在唐朝的时候更甚,更是有着五姓七望,这样的世家大族存在在。”
“当时的百姓甚至连书都买不起,怎么可能有寒门的人才出现?”
“纵然是李世民那样的英主,最终也是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士族门阀低头!”
在一旁的朱标脸色逐渐难看了下来。
“先生,您这么说,恐怕有失公允吧?”
“毕竟他们可都是自诩,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大明文教昌隆,没听说有人不让旁人读书,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而且大明也早已有了印刷术,虽然书本价格仍旧不低,但普通的百姓,也是可以接受得了的啊!”
“按理说,穷人家的孩子,不也应该逐渐的出现,开始跟那些江南士族,分庭抗礼了吗?”
确实,大明因为有了木活字印刷术的存在,书本的价格,便出现了一次断崖式的下跳。
不然的话,朱元璋也不会放话出来,让每户百姓家里,都藏一本《大诰》。
甚至家中有《大诰》者,犯罪还可以罪减一等。
各地的书院,也逐渐开始,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
这些事情无一不是在说明,明代的书本,其实已然走进了寻常百姓的家中。
更何况,在这个时代,谁要是敢不让穷人家的孩子读书,那绝对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压根就不用天子下令,当地的地方官,就得直接拎着刀,去把他家给抄了。
听到这里,任以虚不由得摇了摇头,在一旁继而笑道:“确实,在白马驿之难后,五姓七望的时代彻底结束了,但是士大夫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连寻常人都知道的,树挪死,人挪活的道理,他们自然也知道,他们也在顺应,新的形势而发生变化。”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任以虚。
“变化?”
“对,就是从直接垄断,转变成间接垄断,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历史潮流,抗拒不了,因此他们只能在这种变化之中,谋求最大的利益。”
“称霸朝堂的千年士族没有了,但是一大批可以兴旺数代,纵使衰败之后,也不失为富家翁的豪绅,又出现了,他们还是士大夫,本质上是一样的。”
朱标不解的看着任以虚问道:“先生,学生还是没有听明白,这自宋以后的士大夫,是如何间接垄断教育的啊。”
这其实是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朱元璋这次加赋,就是要让天下的穷人都能读得起书啊!
平日里这帮儒生,哪一个不是把,弘扬圣教,挂在嘴边上?
哪一个不是把,天下苍生,压在皇帝的身上?
谁成想到,今天这一手,被朱元璋给玩了!
满朝文武,支支吾吾!
这是朱元璋继位以来的第一次!
朝堂之上,终究没有等闲之辈,很快便有人发现了朱元璋的意图。
不知是谁,在朝班之中,轻声说了一句。
“这,这不是让富户出钱,给穷人家的孩子们读书吗?”
原本就有些尴尬的朝堂,闻言顿时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而后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便炸开了锅。
“让咱们出钱,供长工家的娃子读书?”
“不仅如此,他们长工家的娃子,将来还要跟咱们的孩子们一块考科举!”
“简直是岂有此理啊!”
“我家那几个小兔崽子本就不争气,哪有他老子我当年半分样子!”
朝堂之上的这些百官,有人出身豪门世族,也有人出身寒门。
只不过让朱元璋讶异的是,那些寒门出身的官员,反而对这件事情更加惊恐。
这才是真正出乎朱元璋意料的事情。
原因无他,因为这些“寒门贵子”知道,自己的儿子们,就算是把他们关在书房里饿死,他们也不会在有,当年自己读书那般刻苦了。
他们同样也知道那些“寒门子弟”真的读起书来,有多可怕!
最重要的是,那些豪门世族,都已然富贵了多少代了!
自己家才刚刚开始啊!
自己辛辛苦苦几十年,好不容易位极人臣,还不如晚出生几十年?
不少的御史言官支支吾吾。
他们早就习惯了,站在大义的角度上,去指责他朱元璋的过失。
谁能想到,今天朱元璋竟然抢先一步,站在了大义这一边!
彻底把他们给整不会了。
百官的目光,顷刻之间便集中到了胡惟庸的身上。
好歹你胡惟庸也是百官之首,赶紧站出来说句话啊!
但是胡惟庸也不是傻子啊!
这种事稍有不慎,那就是要留下千古骂名的啊!
今天这事惠及天下寒门的事情,将来那些寒门举子们落榜之后,闲来无事那得说什么?
胡惟庸的脑海里都有画面了。
两个失意相公坐在酒楼厅堂里,其中一人“砰!”的一声一拍桌子,开口便骂道:“都是胡惟庸那奸相!”
“若非他当年阻挠太祖高皇帝德政,我等焉能落榜?”
周围叫好声响成一片,再来两个人,将今日朝堂之事,编成戏码,那自己可就是真的遗臭万年了!
我当个宰相怎么了?
我当个宰相,就活该被人戳脊梁骨?
谁爱吭声谁吭声!
胡惟庸已然打定了主意,当缩头乌龟。
而站在一旁的太常寺丞吕本见状,不由得咬了咬牙,手持玉芴向前一步低头道:“陛下!老臣以为此事不公!”
在场的所有人目光,同时集中到了吕本身上。
朱元璋的眉头也不由得紧锁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吕本咬着牙问道:“那亲家你的意思是......?”
吕本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朱元璋朗声道:“启奏陛下,以臣为例,臣祖居寿州,自家祖吕焕,前宋末年,死守襄阳以来,历五代,方有今日之家财。”
“冰冻三尺,岂是一日之功耶?”
“天下士绅莫不如此,家财莫不是几代人宵衣旺食,趴冰卧雪,披荆斩棘而来!”
说到这里,吕本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朱元璋说道:“陛下,十年寒窗,故而凄苦,然何人不苦?”
“陛下此政虽属德政,但确实不妥啊!”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而后方能增益其所不足,陛下纯善,然此事,与拔苗助长无异啊!”
归根到底还是那一句话,人家几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你十年寒窗?
吕本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肃然,群臣看向吕本的眼神,都快要成星星眼了。
到底还得是人家世家大族啊!
这不瞬间就把场子给找回来了?
你讲道义,我讲公平,你讲公平,我讲道义。
论不要脸,还得是吕大人啊!
很快,都察院及六科纷纷出列。
“臣附议!”
“臣附议!”
很快,在吕本的身后,已然站满了言官。
只是这些言官们没有注意到,朱元璋的脸色,已然成了铁青色。
朱元璋冷冷的看着吕本问道:“那这么说,咱标儿娶了你家闺女,也是高攀喽?”
朱元璋的面色,已然逐渐的难看了下来。
此话一出,方才站到吕本身后的御史言官们,顿时便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听到朱元璋勃然大怒的咆哮声:“若是如此,你吕本是不是还在家里指着紫禁城,要问上两句,凭什么你吕家几世公卿,要输给咱一个和尚?”
朱元璋就是彻彻底底的底层出身啊!
人家老朱从放牛娃到雄踞东南,连十年的时间都还没有啊!
按照你吕本的说法,那这龙椅,岂不是还得让给你姓吕的来做?
吕本方才的这句话,旁人听起来确实没什么。
但是屁股决定脑袋。
朱元璋听了那就像是在骂娘了!
“那魏国公徐达,信国公汤和,也都是几代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咱是不是还得给你们封个国公?”
“这皇帝干脆你来做吧!”
说罢朱元璋径自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动作彻底把吕本给吓傻了。
这玩笑是能开着玩的吗?
吕本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无疑是将整个淮西集团,都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啊!
此时站在吕本身后的,那几个御史言官,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自己闲着没事,怎么就提起这一茬来了!
再看看另一旁的武将那一列,吕本才知道,什么叫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还没等吕本开口,在吕本的身后便传来了“哗啦啦”声响。
吕本,以及原本站在吕本身后的一众御史言官,顷刻之间便跪倒了一大片。
北元各部屡下中原劫掠,但是他们劫掠所得的财物,也是要先上缴给各部的汗!
如果是这样的一个联盟,又有哪国的士兵,与之相抗?
他们屠戮的是,跟他们一模一样的穷人啊!
他们为什么要互相残杀?
他们真正的敌人,不是彼此啊!
反过来再看,倘若得不到穷人的支持,什么皇帝,将军,就连商贾,都连最基本的买卖,都做不了!
更别说什么平叛了。
那不就是给这联盟补充人口吗?
直到这个时候,朱标等人才意识到,支撑着任何一个国家的人,都是那些平日里,被帝王将相视作草芥的穷人!
良久之后,朱标用近乎沙哑的声音,看着任以虚问道:“那,先生这个联盟因何而衰败?“”
任以虚悠悠的抬起头,犹豫了良久之后,才无尽惋惜的叹了口气道:“因为最后,他们背弃了自己的理想....”
一个巨人,没有倒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最终却倒在了无所不有的时候。
虽然朱标等人,是这个时代,实力最为雄厚的贵族。
但是在几十年前,他们的家族,同样是一无所有。
即便是朱元璋贵为天子,也时常对他们提起,当年老朱家一无所有的时候。
任以虚刚一说完,朱标兄弟五人便不由得的,对那个所谓的“联盟”充满了想象。
那是一个强盛的地方,有着他们无法想象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那里的一切,都是由朱重八一样的穷人说了算。
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少年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象的那个地方,到底是不是哪个“联盟”。
或许是,也或许是另一个联盟。
一个属于天下所有穷人的联盟。
等到那时,有些人恐怕就只敢在梦里要求996了吧。
或许梦里都不敢。
说罢,任以虚不顾早已愣在原地的朱标等人,不由得伸了个懒腰悠悠的说道:“好了,故事就讲到这里,时间不早了,待会你们兄弟五个,轮流盯着你们大嫂,为师要休息了。”
望着任以虚朝门外走去的背影,朱雄英奶里奶气的看着任以虚问道:“师公,那,那他们的理想还会实现吗?”
任以虚闻言转过身来,摸着朱雄英的头,毫不犹豫的笑道:“英儿,师公告诉你,这个理想从来不是,会不会实现的问题,而是何时实现......”
说罢,任以虚再次起身,嘴里也不由得,轻声哼起了一首旋律悠扬的歌。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朱雄英似懂非懂的望着任以虚,就好像那是明天就会发生的事情。
毕竟,少年永远赤诚,不惧岁月悠长。
次日朝会之上,在悠长的钟声及静鞭声中,文武百官依次入朝,今天的朝会,朱标兄弟五人没有参加。
任以虚这几日,把他们全都留在了鸡鸣山上,照料常氏。
毕竟任以虚也不知道,这几个人平日里,还得帮着朱元璋处理朝政。
文武百官陆续入朝,山呼万岁声中,一天的朝会正式开始。
这几天朝政,并没有什么紧急之务。
在商议完了当日的朝政之后,朱元璋的目光,最终落到了太常寺丞吕本的身上。
吕本,就是太子侧妃吕氏之父。
原本朱元璋已经准备将吕本拔擢至吏部了,但是经过常氏的事情之后,朱元璋几乎毫不犹豫的,便将那道圣谕,给扔进了火盆里。
“吕爱卿啊,咱有件事情,你听了一准的高兴。”
看着朱元璋一反常态的模样,吕本整个人都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好家伙,你老朱上次这么跟人说话,不还是劝张士诚自尽的时候?
良久之后,吕本才怯生生的看着朱元璋说道:“陛下,臣惶恐...”
朱元璋悻悻的坐在了龙椅上,轻轻飘飘的说道:“咱,准备加赋!”
“每年先加个五百万两吧。”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顷刻之间便愣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生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大明一年岁入,也就是四百万两银子啊!
你老朱上来就加征,五百万两银子?
胡惟庸激动的看着朱元璋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不料朱元璋大手一挥道:“咱是有一件大事要做!”
老朱话音刚落,胡惟庸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陛下,您,您......”
胡惟庸不敢置信的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则是不以为意的,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淡然的说道:“胡相,你先别急,咱不是说,现在就要加。”
“而是要等天下的土地,丈量完毕之后再加。”
胡惟庸哭丧着脸看着朱元璋:“陛下,那不还是要加吗?”
朱元璋微微颔首道:“对,就是要加,不过,家有田产五十亩以下者,不在此次加征之列,家产五十亩以上者,依次分档,各档具体加多少,由户部给咱拟一个章程出来。”
顷刻之间,朝堂之上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朱元璋这句话,无疑是摆明了,这一次就是要给,全天下的富户们放血。
还没等胡惟庸做声,身后的朝臣之中,便有御史言官,向前一步出列,望着朱元璋高声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国朝初立,当于民休养,无论家资几何,都不应贸然加征!”
这真要是分出个档次来,朝堂之上的各位,哪一个不是要纳最高一档的田赋?
回过神来的御史言官们,纷纷站了出来,高声道:“臣附议!”
“臣也附议!”
吕本更是激动的看着朱元璋说道:“陛下,陛下,臣也附议!”
刚才朱元璋的那一问,无疑是将吕本给架在了火上。
这要是真的让朱元璋痛痛快快的,把这田赋给加了,天下的豪绅,不得直接骂死自己?
朱元璋饶有趣味的,盯着面前的这些,跳出来的御史言官们,问道:“诸位爱卿,难道不好奇,咱加这田赋,是要做什么吗?”
偌大的朝堂之上,顷刻之间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而后朱元璋继续高声道:“咱打算让天下所有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全都入社学读书,不求文成,起码要让他们识字!”
“此番加征的田赋,要全都用在社学,还有娃娃的吃食上!”
“各府衙官吏,胆敢贪墨一文,全家皆斩!”
此话一出,方才跳着脚的御史言官们,顿时便愣在了原地。
这话尼,玛怎么接?
稍有不慎,自己可就成了,阻碍寒门士子上进的,千古罪人了啊!
那言官语无伦次的看着朱元璋,结结巴巴的说道:“臣,陛下,臣......”
朱元璋干脆的打断道:“咱!尝闻圣明天子......”
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朱元璋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多少次了,自己想办点什么事,这些御史言官,张嘴就是“余尝闻圣明天子”如何云云。
谁能想到,这句话,今天竟然在自己的嘴里,说出来了!
你们也有今天啊!
总算是让咱给抓着了啊!
坐在一旁的朱元璋,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道:“标儿,你切记,不可用强,若是任先生不允,决不可强求。”
朱标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跪倒行礼道:“儿臣谢父皇隆恩,儿臣谢父皇隆恩!”
说罢,朱标激动的起身,对着身后的一众宫人摆手,众人匆匆赶往鸡鸣山。
朱元璋倒是没有一同前去。
毕竟朱元璋对任以虚有救命之恩。
老朱知道,自己若是去了,无论任以虚能不能救,都得硬着头皮救。
朱元璋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强迫任以虚去做什么。
片刻之后,原本萧然的鸡鸣山之上,不由得热闹了起来。
朱标兄弟五人,齐刷刷的站在了门房之外。
任以虚在栾彬的搀扶下,从房中走了出来。
见任以虚出来,朱标赶忙说道:“先生,求先生救我妻子!”
任以虚的脸上,旋即便浮现出了一抹疑惑:“朱老大,你结婚了?”
朱标在一旁说道:“先生,这是学生的儿子......英儿,过来叫师公!”
原本嗓子哭的都有些沙哑的朱雄英,糯糯的对任以虚叫了一声:“师公”。
任以虚的眉头一紧,继而问道:“栾彬,现在是什么情况?”
栾彬小声说道:“先生,是难产,大出血,大夫说......说人已经没了。”
听到这里,任以虚不由得摇了摇头。
如果是难产之时,找任以虚来,或许还能有些办法,系统也奖励了一些,输液器材。
但是现如今脉搏,气息全无,纵然是送到外面的医院里去,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任以虚闻言,不由得的长叹了口气道:“太晚了......”
任以虚的话,宛如一道惊雷一般,劈在了朱标的心头。
朱标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一般,瘫坐在了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后的常氏,音容笑貌犹在眼前。
在一旁的朱雄英虽然年纪还小,也听出了任以虚话里的意思。
挣脱了抱着自己的宫人,一把便抱住了任以虚的小腿。
“师公,您救救我娘吧......”
听到朱雄英的话,任以虚的心像是被揉了一下。
任以虚自然是喜欢孩子的。
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任以虚便于心不忍。
摸索着将脚下的朱雄英,径自抱了起来,任以虚的眉头紧锁咬着牙说道:“你若是有心,便在这里停灵七日,或有转机。”
朱标闻言,眼前顿时便是一亮。
不敢置信的看着任以虚问道:“先生有几成把握?”
任以虚微微颔首:“不到一成。”
朱标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显然,不到一成,其实跟宫里的太医说的,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朱标人仍旧是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
一成总好过,一成都没有吧!
“先生,除了停灵七日,还需要做什么?”
任以虚稍加思索,而后淡淡的说道:“你们家的家事,自然是你们兄弟五人留下。”
朱樉四人几乎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下来。
长嫂如母,这么多年来,常氏对于他们兄弟四人不薄。
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扔下朱标一个人在这里,都不用老朱动手,他们自己良心上都过意不去。
抱着怀里的朱雄英,任以虚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是叫英儿吧,这几日,留在师公这里可好?”
朱雄英泪眼懵懂的看着任以虚,良久之后才糯糯的说了一声:“好。”
而后任以虚便抱着朱雄英,朝着学堂里面走去。
朱标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任以虚问道:“先生,学生还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了。”
这下轮到朱标傻眼了。
原本朱标都以为任以虚要开坛做法了。
这就结束了?
没等朱标反应过来,任以虚便抱着朱雄英走进了小院之中。
坤宁宫中,朱元璋跟马皇后两人,还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二虎急匆匆的跑进宫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上,上,上,上位。”
朱元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要急死咱啊!”
“任先生说什么?”
“有,没,有,没。”
朱元璋已然气的想要拔刀了:“他,娘的,有没有会说话的,咱儿媳妇到底咋了?”
二虎努力喘匀了气,看着朱元璋说道:“上位,任先生说了,要在书院外停灵七日,或许有救。”
朱元璋整个人都愣了,小心翼翼的看着二虎问道:“任先生去天上找太上老君,求仙丹了?”
“没有,任先生把太孙殿下,还有几位王爷都留下了,任先生也只有不到一成的把握。”
朱元璋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紧皱了起来,良久之后才悠悠的说道:“咱知道了,这几日山上用度,凡是太子或任先生所请,不须通禀,即刻送去。”
“另外,给咱盯紧了东宫那位。”
朱元璋所指的,自然便是吕氏。
根据朱元璋对任以虚的了解,任以虚所说的,非常像是一个大概的史料。
将任以虚所说的这些“史料”一一刨开,朱元璋很快便察觉到了这些“史料”上不对劲的地方。
照任以虚所说,常氏、朱雄英这两个人,实在是死的太巧了。
常氏先死,在东宫之中,便是彻底由吕氏说了算了。
朱元璋很难不脑补出一出,宫闱秘闻。
前宋时,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这件事关系到自己宝贝大孙子的性命,朱元璋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听到朱元璋的话,二虎旋即便领命退出了坤宁宫。
而在另一边的东宫之中,一个个神色紧张的宫人,络绎不绝的从吕氏的寝宫之中离开。
常氏一死,显然吕氏便成了东宫女主。
后宫之中那些嫔妃们,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自然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纷纷派人来吕氏这里打点。
但毕竟东宫新丧,各宫之中也不敢太过分,只敢送来一些便于携带的小物件。
看着面前已然摆的琳琅满目的“小物件”,吕氏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旦体会到,就永远不会心甘情愿的再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