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瑾寒姜清梵的其他类型小说《葬身火海后,我假死,他疯了陆瑾寒姜清梵全局》,由网络作家“杠上开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清梵收拾好自己,离开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毫无意外的收到了秘书的鄙夷的打量。她身上衣服被陆瑾寒撕烂了,她勉强拢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在她进电梯前,女秘书挡住她去路,客气道:“小姐,这里有件外套穿上吧。”姜清梵一怔,对方手里拿着一件黑色外套,不知道是谁的。“不需要吗?”女秘书眯起眼,上上下下地审视着面前这个女人,心里涌出一丝嫉妒:“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你顶着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离开公司,若是害得我们陆总名声受损,你担待得起吗?”姜清梵眉头微蹙,伸手去接衣服。只不过指尖刚碰到衣服,对方突然松手,薄薄的外套无声地落在地毯上。姜清梵恍惚的思绪变得清明。她抬眼看去,对方故作抱歉地说:“啊,不好意思,手滑。劳烦你自己捡一下吧。”姜清梵又不瞎,自然...
她身上衣服被陆瑾寒撕烂了,她勉强拢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在她进电梯前,女秘书挡住她去路,客气道:“小姐,这里有件外套穿上吧。”
姜清梵一怔,对方手里拿着一件黑色外套,不知道是谁的。
“不需要吗?”女秘书眯起眼,上上下下地审视着面前这个女人,心里涌出一丝嫉妒:“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你顶着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离开公司,若是害得我们陆总名声受损,你担待得起吗?”
姜清梵眉头微蹙,伸手去接衣服。
只不过指尖刚碰到衣服,对方突然松手,薄薄的外套无声地落在地毯上。
姜清梵恍惚的思绪变得清明。
她抬眼看去,对方故作抱歉地说:“啊,不好意思,手滑。劳烦你自己捡一下吧。”
姜清梵又不瞎,自然看出对方有意羞辱自己。
她冷淡地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冷然。
真是什么人都能欺负她了?
她收回手,淡淡开口:“没事,我不穿也行。”
她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完全不能穿,下摆被她扎进腰带里,不仔细看其实也看不出来衣服破了。
她绕过女秘书就要离开,后者脸色几变,在她进入电梯前叫住她:“喂!”
姜清梵没理会,按下电梯键,等着电梯上来。
秘书双臂抱胸,讽刺道:“像你这种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想靠美色往男人床上爬的女人我见多了,倒没见过你这种在人家未婚妻眼皮子底下自荐枕席的。不过我奉劝你一句,陆总可不是谁都能看得上的,你还是收起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毕竟以你的身份,下次还能不能进天星集团的大门都不知道呢。”
姜清梵从来不是个忍气吞声人,相反,她向来有仇当场报,绝不让自己受委屈的人。
哪怕这几年的生活,也没磨掉她身上的棱角,只是被她藏起来了。
她虽然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随心所欲的姜大小姐了,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踩上一脚的野猫野狗。
她侧过身时,脸上已经挂上了惯常的假面,一脸笑容地盯着秘书看了几秒,尤其在她低领的胸口处停留的久了点。
“把你招进天星的人,真没眼光。”
秘书一愣,恼怒道:“你说什么?!”
姜清梵不急不徐地说:“要脸没脸,要脑子没脑了,以你的水平,应当是进不来天星的。”
她微妙地顿了顿,用对方的方式回击道:“能站在这个位置,想必爬床的经验很丰富吧。”
她一般不会用荡妇羞辱攻击女生,毕竟很下作。
但不一般的情况下,她也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且她在兰苑这几年,长袖善舞,眼光毒辣,是外界对她的评价。
她一眼就看出来,这秘书是个什么货色。
这时电梯到了,姜清梵礼貌而客套地告辞后,提步走进去。
那般姿态,无端地令秘书生出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如果忽略她的衣服和脖子上的痕迹,对方举止从容大方,依稀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矜贵之气。
直到电梯门合上,下行,秘书才回过神来,脸色难看地骂了句:“小贱人!”
偏偏她刚才突然被对方气势震动,一时没能反驳。当然她因为太过震惊,心虚之下只剩慌张,忘记了要反驳。
因为她能站在这里,确实是靠身体爬上来的。
只不过将她弄进天星的人在不久前的权斗中倒台了,导致她现在没有依靠,所以才打算在今天新上任的总裁面前多刷刷存在感。
没想到陆总不仅有个未婚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能被别人捷足先登。
她看到地上的外套,泄愤地用高跟鞋碾上去,这女人也不知道和陆总什么关系,刚才陆总让她把人请走不算,还让她给对方送件外套......
直把地上的外套当成姜清梵碾得皱巴巴的,她才终于觉得气顺了点。
结果一转身,看到身后站着的男人,差点儿没吓得魂飞魄散!
“陆、陆总!”
陆瑾寒此时换了件衬衫,黑色的。头顶上明亮的光落在他身上,像是落在深渊里,所有的光线尽数被那抹黑吸纳进去。
他的眸色更黑,眼睑半垂着,居高临下地乜着秘书。
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让秘书莫名地想到深沉雨夜里荒弃神殿里的高大雕像,冷幽幽暗沉沉地注视着擅自闯入的凡人。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令秘书上下意识屏息,眼睁睁看着陆瑾寒视线微垂,看了眼她脚边皱巴巴的外套。
而后那双眸子上抬,刀锋一般带着冷冽寒意刮着她的脸,微妙地在她刻意拉开的胸口处顿了顿。
秘书有种胸口被刀豁开的凉意!
紧接着就听见面前这位新上任的陆总好脾气地开口:“来我办公室一趟。”
——
三十分钟后,江静心拎着甜点蛋糕再度走进天星集团大楼。
一进去就感觉气氛微妙。
电梯里,有人交头接耳。
“听说了没,陆总刚上任,郑秘书就迫不及待自荐枕席,总经理他们进去的时候,听说郑秘书当时已经脱得一丝不挂了呢......”
“真的假的?陆总什么反应?”
“当然是真的!十几双眼睛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而且郑秘书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
“啧啧......”
“啧啧......”
一片啧啧之声中,江静心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那陆总当时什么反应?”
说话的人没注意是谁在问,大家都沉浸式吃瓜,当即有人说:“听说陆总当场报警,说自己被下属性骚扰,连法务都惊动了。”
“嘶~陆总好一股清流!”
“陆总真坐怀不乱!”
江静心心说,屁!
让姜清梵往姓陆的跟前脱件衣服试试呢?
又有人说:“我怎么听说是因为郑秘书得罪了陆总的未婚妻,才被陆总教训的呢?”
“陆总有未婚妻?他不是刚回国嘛?”
“你们没看新闻吗?那位江小姐啊。听说郑秘书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嘴里还嚷嚷着什么江小姐呢,估计就是得罪那位吧。”
“陆总这么爱吗?”
莫名背锅的江静心:“......”
对啊,你们陆总就是这么爱。
爱得都跑去当小三了呢。
电梯里的人相继出去,江静心最后拎着蛋糕来到顶楼,正好见到陆瑾寒人模要样的在批阅文件。
江静心敲了敲门,不等对方应答便走进去,把蛋糕往对方桌上一怼,“陆总,请你吃蛋糕。”
陆瑾寒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出去。”
“啧,我记得你家大小姐以前每次给你买这家的草莓蛋糕你都挺爱吃的啊,怎么,不是她买的你吃不下?”
祁越一惊,飞快地朝管家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找了个借口便走了。
姜清梵没留管家,任由祁越把自己拽进病房。
“怎么不多睡会儿?饿不饿?我让文叔点了御食斋的点心,一会儿就送过来。”
说话间他倒了杯温水给姜清梵,“是不是昨天酒喝多了又胃疼了?你脸色好难看。”
姜清梵接过水,没喝。
她轻轻将水杯放到一旁,无视祁越转移话题的意图,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要让文叔瞒着我?放火的人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追究对方的责任?”
祁越不是个怕事的人,相反,他虽然脾气温和,但行事向来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和底线,不是那种遇到事含糊糊弄过去的人。
祁越不甚在意道:“没谁,就是个喝醉酒的邻居,在外面跟人吵架了心情不好,一时冲动想放火吓人,结果火放错了地方。”
他说得煞有介事,俊脸上挂着惯常的温和的笑,安慰道:“你别太担心,就是个意外,还好你昨天没回来,不然你万一身上要是烫个疤什么的,那得多难看啊。”
姜清梵看他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顿觉好气又好笑。
真当她是好糊弄的小傻子么。
她盯着祁越不说话,祁越被她盯得头皮发麻。
两分钟后,他败下阵来,告饶地说:“我的大小姐,昨晚的火真的只是个意外,我让文叔瞒着你就是怕你会担心。”
姜清梵仍然不太相信:“真的?”
“真的!”祁越话音未落,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祁先生,我们是锦绣区警局的,对于你家昨晚失火一事,纵火犯已经抓到了,不过听说你不打算追究,所以我们特意过来照例询问下,走个流程,确定你不是被威胁恐吓,才放弃追究对方的刑事责任。”
不等对方多说,祁越立即起身,客气地把人请出去:“这件事我们到外面去说,我妻子照顾了我一夜,她身体不好,我想让她好好休息。”
两个小警官表示理解,跟着祁越离开了病房。
但祁越越是这样小心谨慎,姜清梵越是心生怀疑。
祁越不是个很擅长撒谎的人,尤其是两人一同长大,可以说姜清梵对祁越的了解比了解自己还清楚。
多稀罕啊,祁越居然在心虚。
姜清梵端起一旁的温水慢条斯理地喝着,暗自琢磨着祁越是不是背着自己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结婚当晚被对方找上门报复了。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把自己给逗笑了。
祁越半天没回来,倒是文叔先拎着御食斋的点心来了。
姜清梵刚喝了一碗燕窝,护士过来叫她,“祁越的家属吗?方便的话现在去缴个费,顺便去一趟医生办公室。”
文叔刚要起身,姜清梵先一步站起来,抽了张纸巾随意地擦了擦嘴,跟着护士出去。
“来了。”
护士跟姜清梵说了医生的办公室位置,便自顾自去忙了。
姜清梵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她刚走出去,一行人便匆匆推着一架单架床从外面冲进来,直奔急诊室。
“快!病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休克,马上准备手术室,病人需要尽快输血!”
一群人疾风般从姜清梵身边经过,她快速让到墙边,下意识往担架上看了一眼,当即一愣。
只见那担架上的人,赫然是昨天在她婚宴上闹事的周家老二周闻。
看来周闻着实有点倒霉,继昨天被陆瑾寒当众在脑袋上开瓢之后,这天才刚亮,他不知道又得罪了谁,居然被人揍进了医院。
那浑身是血的样子如同从血水里滚过一圈似的,看着都触目惊心。
周闻很快被推进手术室。
对于周闻受伤一事,姜清梵半点都不意外。
她和周闻也算是自小就认识的,但周闻这人从小就浑,跟她不是一路人。
虽说B市上流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彼此都认识,不过圈子里还有小圈子。
无非就是因为钱权色这三样东西凑到一起,来来回回就是一个‘玩’字。
有人爱玩,但玩得有底线。
然而周闻此人属于是没有底线的那种。
而且他嘴贱手欠,能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都是托他老周家和他有个好大哥的福。
周家来了不少人,更有身穿制服的警察也来了,双方不知道起了什么冲突,周家人在走廊上激动地大吵大闹,看戏的人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
而姜清梵就在人群后面靠墙站着,知道周闻死不了,她乐得看戏。
打算看完戏一会儿回去当笑话说给祁越听。
谁叫周闻昨天当众给她找不痛快来着?
周家夫人声音尖细刺耳,逮着一个小警察不放,“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怎么可能放火?什么证据?放屁!”
“什么?他亲口承认是他放的火?怎么可能!我看你们是抓不到打伤我儿子的人,就在这里胡言乱语是吧!”
警察面无表情道:“周闻昨天凌晨一点在锦绣放火杀人,证据确凿,按照规定,我们是要把他带回局里审问的,你闹也没用。”
周夫人气得几乎站不稳,周家大哥这时候赶了过来,让人把周夫人拉开。
而后他将两位警察请到一旁,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两人对视一眼便走了。
姜清梵在听到锦绣路放火几个字眼时,看戏的心思就淡了。
她没想到看戏吃瓜还能吃到自己头上。
什么意思?
周二少这狗玩意儿就因为昨天那点冲突,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放火杀人?
他有这个胆子?
周闻浑球归浑球,姜清梵真没想到他居然这样胆大包天!
姓周的他脑子有坑吧?
这边她正无语,没注意到周家老大周成越过人群朝她走来。
“姜小姐。”
姜清梵撩起眼皮子,“周总有何指教?”
周成已经三十好几了,身上带着一股成熟男人的压迫感。
只是此时他表情阴郁,瞬也不瞬地盯着姜清梵,有那么点忍气吞声的意味。
“我弟弟年轻不懂事,昨天冲撞了你和祁少,我在这里替他向你道个歉。”
姜清梵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周成一向是周闻坚强的后盾,不管周闻闹出什么荒唐事,都是这位周大少帮忙摆平的,他有多护犊子姜清梵是清楚的。
她就没听说他为了周闻给谁道歉过。
所以,这是闹哪出?
然而,周成下一句,便如同石破天惊,将她钉在原地。
“还请姜小姐让陆总高抬贵手,放过周闻这一次。”姜清梵乍然听见他提及陆瑾寒,脸上的淡然瞬间消失。
“你什么意思?”
周成的语气有讽刺,但更多的是忌惮:“姜小姐何必装傻?昨天半夜把周闻叫出去放火,放完火又找人将他打成这副模样的人不是陆瑾寒么?为了报复我这个蠢弟弟,难为你们兜这么大个圈子戏弄他。”
去往办公室的路上,小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小声吐槽道:“程遇也太没良心了,如今攀上高枝了,就忘恩负义。当初要不是你帮他,他连大学都上不完......”
“行了。”姜清梵抬了抬手,小金立即闭上嘴。
两人来到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矛盾又升级了。
姜清梵的视线穿过人群,和程遇目光相撞在一起。
程遇光是那一身行头,都小十几万了,更不必说他腕上的手表,放在小地方就是一套房。
他身上已经看不出半点从前的局促不安,从容清冷的模样,像是富贵窝里养出来的金贵少爷。
姜清梵一来,整个办公室里倏地一静。
程遇气势瞬间弱了几分,显露出几分紧张来。
姜清梵率先移开视线,径直走进去,佟同冷笑一声,“当初我说他是白眼狼你不信,现在怎么着?自食其果。”
卫城扯了下佟同的胳膊,佟同脸色难看:“拽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
姜清梵笑了笑:“没说错。”
这三个字落下,整个办公室一片死寂。
程遇俊脸上划过一丝难堪,只有他带来的律师不明所以,见姜清梵是管事的,端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态,毫不留情地说:“这是你们兰苑的合同,里面三分之二是霸王条款,在法律上等同无效......”
不等他说完,姜清梵看向程遇,带上带着笑,语气波澜不惊:“你确定要全权委托律师跟我谈?”
程遇用力地抿了下唇。
姜清梵在沙发上坐下来,好整以暇地望着。
十几秒后,程遇对身边的律师说:“你、先出去吧。”
律师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姜清梵客客气气道:“小金,把这位律师先生请出去喝杯茶。”
小金上前,“您这边请。”
律师:“......”
他看了看门口两个魁梧的保镖,默默地咽下涌到嘴边的话,见程遇没反应,便跟着小金出去了。
佟同和卫城也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佟同顿足侧身,面无表情道:“姜经理,兰苑有兰苑的规矩,你今天给一个人开了特例,往后其他人就会如法炮制。”
姜清梵抬了抬下巴,表示听见了。
佟同还想说什么,被卫城强行拖走。
办公室门一关,所有声音便被隔绝在外。
姜清梵坐在沙发上没动,眸光淡漠地盯着程遇看了几秒,伸手去倒茶。
程遇一语不发的上前,熟练地帮她泡了一杯。
姜清梵没让他坐,两人就这样一坐一站,一时谁也没说话。
最后还是程遇先沉不住气,“清梵姐,我没想闹大的,是佟姐她太咄咄逼人......”
“你想走,但又不想赔付违约金?”姜清梵喝了一口茶,轻轻将茶杯放下,
嗒的一声,茶杯磕在桌面上很轻的一声响。
她再抬起眸看向程遇时,脸上笑意已经消失殆尽,语气淡漠到近乎冷漠:“两个选择,要么交够违约金,我放你走人。要么走法律程序。不过你确定要跟我撕破脸?”
程遇脸皮子一抖,“兰苑的合同全是霸王条款,如果打官司,我未必会输。”
姜清梵挑眉一笑:“哦?那你是想跟我硬碰硬了?”
程遇沉默。
这就是他的回答了。
姜清梵说:“程遇,你知道我的脾气的,跟我撕破脸,除非你以后不在B市混,否则我劝你还是三思。”
“你是我亲自签的人,当初你从农村出来,家里母亲病重需要钱,求着我破例,我看你可怜,把你招进来,这两年在你身上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比别人都多,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现在你说翻脸就翻脸,我个人是无所谓你的来去的,但我毕竟是兰苑的经理,没道理三番几次为你一个人破例。”
她无视程遇难看的脸色,“我猜你今天带着律师过来,是料定我不会为难你,对么?”
程遇咬牙:“我为兰苑也算是尽心尽力,我自认为已经还清了兰苑投入在我身上的钱,难道就因为你当初予我方便,我就要在兰苑当牛做马一辈子吗?”
姜清梵闻言,笑出声来。
“程遇,我特别讨厌别人拿我当傻子。”
话音落下,她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
小金在会客室里笑眯眯的陪着程遇的律师,态度殷勤热情。
如果不看旁边始终伫在旁边的保镖的话,律师甚至有种自己是贵宾的感觉。
不过很快,会客室的门被推开。
进来几个西装革履的人,领头的一个人穿着黑色西装,系着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整个人看起来严谨且严肃,手里还拿着一个笔记本。
小金看到来人,立即反应过来,笑眯眯地为程遇的律师介绍:“这几位是我们法务部的同事,这位是法务部欧主管,欧主管,这位就是程遇的代理律师。”
程遇的律师在看到欧楚卿的时候就懵了。
他紧张地站起身,整个人局促不安,“欧、欧师兄。”
欧楚卿冷淡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公事公办道:“关于程遇解约一事,由我代表兰苑全权处理,具体事宜我们现在坐下来慢慢谈。”
律师:“......”
谈?
这还怎么谈?
他来之前,没有人告诉他,兰苑的法务部负责人是欧楚卿啊?
再者,程遇在兰苑的身份这么重要吗?居然能出动欧楚卿亲自出面?
这跟他接下这个单子的时候说得可不一样!
要是知道对方律师是欧楚卿,打死他都不会接!
欧楚卿是谁?
B大荣誉墙上的人物,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教授级别,出道之今,在行业内无一败绩,且战绩可查。
多少几十年的资深前辈律师,碰上他都只能避其锋芒,他何得何能,敢触其锋芒?
在欧楚卿那双漆黑的双眼看过来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
程遇闹得很大,但走得很狼狈。
整个兰苑的人都见他趾高气昂的来,灰头土脸的走,兰苑的人只知道他赔了一大笔钱。
就在许多人以为,只要付得起天价违约金就能离开兰苑时,程遇被金主富婆甩掉的消息迅速传开。
那天价违约金又落回到了他头上。
这当年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离开兰苑的程遇在B市没了容身之地。
三天不到,程遇又出现在了兰苑。
身上那一身奢侈品全没了,狼狈地站在兰苑门口,承受着来自别人的注视。
姜清梵带着小金出现时,程遇着急地想要上前:“清梵姐!”
但他人还没到近前,就被保镖拦住。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
小金撑着一把黑伞,伞下是一身黑色长裙的姜清梵。
她长发披在身边,一对澳白珍珠耳环在灯光下闪烁着泠泠的光泽,衬得她眸子犹如一汪寂静的湖水。
陆瑾寒一走,覆盖在整个宴厅的那股紧绷感无形中便散去了,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尤其是最近的那一群二代少爷千金们,一个个相互对视几眼,压下心头万般情绪,很快打着圆场重新把气氛重新热起来。
然而刚才陆瑾寒和姜清梵说话时,他们一个个后背都跟着出了层冷汗。
要知道,当初陆瑾寒还是姜清梵身边的保镖时,他们这群人可没少私下给他难堪。
陆瑾寒以前就挺招人怕的,现在成了‘陆总’,装得再怎么道貌岸然,那二话不说就拿酒瓶砸破周二少脑袋的事,不免勾起了众人那些久远的记忆。
姓陆的被叫疯狗,不是没有原因的。
方欢欢和姜清梵关系最好,宴会快散场时,她把喝得脚步有些虚浮的姜清梵拉到角落,压低声音问:“那谁究竟怎么回事?他当真是惦记着你的恩情,特地过来给你撑场子?”
刚才陆瑾寒砸周二少那股狠劲,跟当年砸断对姜清梵动手动脚的登徒子一样,手起瓶落,人就那么去了半条命。
姜清梵脑子发晕,懒洋洋地靠着墙,反应慢了半拍,“嗯?”
顿了顿,她嗤笑,“可能么。”
“我猜也不可能。”方欢欢唏嘘感慨,“没想到陆瑾寒居然是那个陆家的,还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姜清梵红唇张合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另一边有人喊:“清梵,快过来拍合照了,老爷子说太累了,拍完照就回医院了。”
姜清梵脸上那股疲倦瞬间消失殆尽,她站直身体,笑着朝那人应道:“来了!”
她脚步一转,又想起什么,转头叮嘱方欢欢:“陆瑾寒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你尽量别去惹他。”
方欢欢脖子一缩:“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敢啊。”
以前她就不敢惹陆瑾寒,总觉得姓陆的眼神太冷,盯着人时像是要吃人似的,现在就更不敢了。
毕竟陆瑾寒刚回来,关于他的传言就已经满天飞了。
听说他为了上位,连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都不放过,排在他前面的两个哥哥,一个车祸变成植物人,一个玩女人被反杀,全都跟他脱不开干系。
这种六亲不认的狼人,就是借她十胆,她也不敢去惹的。
——
姜清梵拍完全家福,又配合娱乐记者回答了几个八卦的问题。
问得大多是她和祁越的私人感情。
“姜小姐,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不知道你是多大年纪的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祁少的呢?”
这些问题都是之前核对过的,姜清梵回答起来,笑容里全都是幸福与怀念,“什么时候啊,让我想想,大概从小就喜欢了吧。”
记者又问祁越:“那祁少呢?”
“我也一样,我们两家是世交,从懂事起我就知道她将来会是我的妻子。”
“哇,双向奔赴的爱情好好磕!”
记者太多,姜清梵按照之前和祁越对好的答案,挑选着回答了几个后,形象得体而矜贵,即便是在镜头里,她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突然有个记者问:“姜小姐,听说陆瑾寒陆总和你曾经有段过往,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对他的到来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遭一静。
记者们都不傻,在陆瑾寒出现时,他们就盯住了这个B市的新贵,不过那位陆总太过神秘。
他的过往外界一无所知,没想到今天会在祁大少和姜清梵的婚宴上看到那位,在座的众人谁不想挖到第一手关于陆总的消息呢?
可是他们是祁家请来的,多少要坚守一下职业道德,不过这份坚持在好刚才不知道开口之后,荡然无存了。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姜清梵的回答。
姜清梵脸上挂着毫无破绽的笑,盯着那名问话的记者,“今天能拨冗来参加我的婚礼的客人,我都很欢迎且感激。”
那记者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这跟没回答有什么区别?
“姜小姐,陆总......”
“抱歉,我爷爷他老人家身体不好,这时候也累了,清梵要送他回疗养院,就先告辞了。诸位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还有记者不死心,想从姜清梵这里挖出一点那位陆总的信息,被祁越客气有礼的打断。
姜清梵趁机扶着老爷子飞快地溜走。
上车后,她才悄然松了口气。
她当然知道那群记者不单单是对她的私生活感兴趣,自从陆瑾寒出现后,不光是记者们,就连其他宾客,都在明里暗里的打听她和陆瑾寒的关系。
那群知道内情的二世祖们生怕得罪陆瑾寒这个新贵,不敢乱说话,但越是那样,反而更令人好奇。
陆瑾寒的出现,成了最大的变故,打乱了她原本所有的计划。
现在她只祈祷,对方不要因为仇恨,把祁家牵扯进去。
送客的事交给了祁家父母,姜清梵则独自将老爷子送回了疗养院。
姜清梵把带来的喜糖交给平时负责老爷子饮食起居的护工,让她帮忙发给疗养院里的其他人。
她自己则陪在老爷子床前陪着老人说了会儿话。
临走前,老爷子躺在床上,握住她的手,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慈爱,谆谆劝诫,“清梵,你现在也是结了婚的人了,不用那么好强,该依靠祁越的时候就依靠他,不要让自己过得太辛苦。”
姜清梵眼眶一热:“我知道的,爷爷。”
自打姜家破产后,她从天堂跌落地狱,也经历了这世上的人情冷暖,老爷子和祁家是在破产后,依旧待她如从前的人。
她的乖巧令老爷子欣慰不已,“你可别只是嘴上说说,一定要记得,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对自己好一点。咱们祁家虽然算不上B市顶级豪门,但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到祁家,老爷子十分自豪,言语间透出点孩子气。
姜清梵听得想笑,又听老爷子说:“刚才人多,我没来得及问你,那个陆瑾寒以前在你们姜家待过?”
陆瑾寒的名字就像某种禁忌,姜清梵后背本能地僵直,面上一如既往:“嗯,他那会儿遇到点困难,在姜家待了几天。”
“挺好,那孩子长得周正,人看起来也正派,年轻还有能力,能在陆家那种地方站稳脚踝,想必不会太差。”老爷子对陆瑾寒的印象极好,主要是身边那群小辈都太废了,一个两个的不成事,都还在长辈的蒙阴下逍遥快活。
衬得已经在陆家独挡一面的陆瑾寒格外突出。
姜清梵不知道说什么,默不作声地帮老人掖了掖被子。
若是叫老人知道他口中的青年才俊,白天的时候是如何折辱她和他孙子的,恐怕他老人家得气死过去。
办公室里,陆瑾寒打开U盘里江静心查到的有关姜清梵的所有资料。
他鼠标滑动,画面正好停留在其中一个页面上——
照片里的姜清梵站在五颜六色的昏暗灯光里,从头到脚湿漉漉的往下淌着酒水。
旁边围观的人或笑或闹,高高在上地看着这个跌落尘埃的天之骄女,每张脸上都写着满满的恶意。
但她只身伫立,微微低眉垂眸,嘴角带着几乎固定刻板的弧度,整个人以一种毫不反抗的姿态,面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戏弄。
陆瑾寒瞳孔骤然缩了几下!
他下意识抬起手,想把那道孤单清冷的身影从那片昏暗肮脏中拉出来,然而指尖触到的是平板微凉的屏蔽。
如同一盆冰水浇落下来,他瞬间冷静,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里姜清梵熟悉而陌生的脸。
脑海里想起的,是她昨天婚宴上笑得一脸幸福甜蜜的样子。
不是最爱祁越了么?
那种时候,她深爱的祁越又在哪里?
——
“唔......”祁越突然太阳穴一阵抽疼,他按住额头,低头皱眉轻喘了几声。
旁边的姜清梵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祁越摇头,“没事,可能是昨天酒喝多了没休息好。”
姜清梵将切好的水果拼盘放在他桌旁,来到他身后,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帮他按着脑袋放松。
祁越舒服的喟叹了一声,突然没来由地笑了下。
姜清梵神情懒懒的,双眼没聚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上随口问:“怎么?”
“没怎么。就是觉得咱们这样......”祁越用水果叉叉起一块西瓜,动作优雅从容,直到咽下口中的食物,他才补上刚才没说完的话:“......有那么点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姜清梵一用力,祁越吃痛得唔了声,“轻点轻点,你想谋杀我啊!”
姜清梵没理他。
祁越享受着她的按摩服务,眼神望向窗外夜色下静谧的院子。
新房昨晚烧了,在祁家父母的强烈要求下,两人暂时住进了老宅,这会儿正在躲清净。
不然的话,家里的叔叔伯伯能一直逮着两人关心询问。
那汹涌的关怀着实叫人吃不消。
祁越想到什么,问:“昨天我出院之后,你一个人去哪里了?”
姜清梵睫毛轻颤了下:“查岗?”
祁越没给她转移话题的机会:“是去找陆瑾寒了吗?”
姜清梵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祁越叹了口气:“不是我非要说你......”
正这时,敲门声响起。
祁母的慈爱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来,打断了祁越没说完的话:“小越,清梵,忙完了没?我煲了点汤,你们出来喝点。”
祁越回道:“马上来。”
他合上电脑起身,看着姜清梵欲言又止。
最终没忍住,提醒道:“当年撞伤阿姨的肇事司机快要出狱了,你别忘了你还要追查当年的真相。还有伯父临死前的遗愿......”
“我知道。”书房里灯光并没有很明亮,祁越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另一半脸隐在阴影里,垂眸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拖曳出长而浓郁的阴影。
眼底里没有半点光亮。
刚才那句‘我知道’,仿佛不是出自她的口一般。
更多的话,姜清梵没再说,祁越怕触及到她的伤心事,也就不忍心再提。
只是两人都明白他刚才未尽的话是什么。
姜父临死前与姜清梵因为陆瑾寒大吵了一架,谁也不知道两人吵架的内容。
姜清梵因此愤而离家,那也是她和自己的父亲见的最后一面。
再之后,她就接到电话,说她爸要跳楼。
等她赶去,他站在姜氏集团的顶楼,站在下方往上看,他的身影如同蚂蚁般大小。
但摔下来时的声音,破碎而沉重。
姜清梵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就是那具支离破碎面目全非的尸体。
祁越视线略过她发白的唇色,瞬间又后悔提及她父母了:“抱歉清梵,我只是怕你在同一个身上重蹈覆辙,没有别的意思。”
“哦,没事。反正都已结是过去的事了。”姜清梵不怎么在意地扯了扯嘴角,眼帘抬起,灯光终于落了进去:“出去吧,别让长辈们久等了。”
她率先起身开门,门开的瞬间,走廊里的灯光扑在她脸上,她脸上已经换了一副浅笑温和的模样。
她亲热地挽上祁母的胳膊,露出一副小女生的情态朝祁母撒着娇,把祁母逗得直笑。
祁越在后面看着,陡然有种回到少年时期的错觉。
那时候没有陆瑾寒,姜家还依旧鼎盛,姜清梵还是目下无尘我行我素的姜大小姐,是所有人的掌中宝心头肉......
如果没有陆瑾寒的出现,姜清梵会在祁家过得很好,所有人都会像从前一样宠爱着她。
即便她不能再做回姜大小姐,但她可以是祁少夫人。
只要她愿意,祁家永远是她停留休息的港湾。
为什么这时候,偏偏陆瑾寒又出现呢。
像砸在已经快要趋于平静的湖面上的一块巨石,惊起波澜无数。
不仅仅是陆家要变天,恐怕整个B市也要跟着变天。
祁越是发自内心地厌恶姓陆的那家伙。
总是不合时宜的冒出来,像幽灵一样纠缠着姜清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