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悦小说 其他类型 九零香江:她重生后父子双双火葬场!林夏兰倪枭结局+番外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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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三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夏兰倪枭的其他类型小说《九零香江:她重生后父子双双火葬场!林夏兰倪枭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花三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夏兰身体僵硬。即便是闭着眼,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慑寒阴怖的气息。“好。”男人温柔俯身,摸了摸孩子的脸颊道:“妈咪跟爹地之间有一点误会没有解决,放心吧,我们不会离婚的。”“乖,去外面玩吧。”小孩点头跑开,林夏兰睁眼,正对上他笑意盈盈眸子。“怎么,我又是哪里没做到你满意,你要跟我离婚?”用着调侃的语气,男人眼底的笑意却不达眼底。第一次听到,他只当是个玩笑,林夏兰有多爱他他是知道的。但第二次,第三次,容不得他不当真。外面已然接近黄昏,林夏兰看到好看的暮色撒到床单上,构质一片美丽。反正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林夏兰偏过头:“倪枭,你娶我,不是自愿吧?你有更好的选择了,我也想放你走。”“你放心,离婚后有需要我管孩子的地方,我还是会管的。”那个孩子...

章节试读

林夏兰身体僵硬。
即便是闭着眼,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慑寒阴怖的气息。
“好。”
男人温柔俯身,摸了摸孩子的脸颊道:“妈咪跟爹地之间有一点误会没有解决,放心吧,我们不会离婚的。”
“乖,去外面玩吧。”
小孩点头跑开,林夏兰睁眼,正对上他笑意盈盈眸子。
“怎么,我又是哪里没做到你满意,你要跟我离婚?”
用着调侃的语气,男人眼底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第一次听到,他只当是个玩笑,林夏兰有多爱他他是知道的。
但第二次,第三次,容不得他不当真。
外面已然接近黄昏,林夏兰看到好看的暮色撒到床单上,构质一片美丽。
反正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
林夏兰偏过头:“倪枭,你娶我,不是自愿吧?你有更好的选择了,我也想放你走。”
“你放心,离婚后有需要我管孩子的地方,我还是会管的。”
那个孩子,她当然是不爱了。
但生他出来,该负的责任,她也不会逃避。
说着,她抬眼正对上男人如黑曼巴一样的眼神。
他笑了。
殷红的嘴唇似血道:“怎么管?”
两人如今的差距也太大了。
一个是乡野村姑。
真的,林夏兰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乡野村姑。
而另一个,则是早已完成资本原始积累的穷大佬。
今非昔比,就像后世里,无数商业大佬会有N多个女伴一样。
林夏兰不想每天身在各路女伴要扑了自己丈夫的雌竞中。
二来,她了解自己的能力上限。
前世都这么累了。
今生,如果再为了那点钱留在他的身边——
那搞来搞去,有命赚,也没命花呀。
男人不跟自己离婚,无非是担心自己离婚再嫁,忽略了他们之间的孩子,也给他丢脸。
所以,林夏兰想了想,保证道:“短期内,我也不会再嫁,这个你可以放心。”
说到底还是要好聚好散,林夏兰知道男人的脾气。
特别还是像他们这种底层打拼过来的。
前世,毫不夸张的讲,林夏兰亲眼在一个饭局上,听到倪枭的朋友说到一个司机背叛了他。
对于那个人的解决办法——
饭局上的人很多。
那人也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
“还不如就找个人给他报复一下,然后我们送到国外,躲个半年再回来。”
日常生活里的凶杀案,才不像电视里的那样时时刻刻都能被抓到。
当时说那话的人醉了。
后续倪枭也跟自己说那群人就是在开玩笑。
但到底是从底层打拼上来的。
是开玩笑,还是做真的,林夏兰不敢多想
他们这种人身上的匪气。
林夏兰惜命,怕死,是真怕。
但再抬眼时,就看到男人还是微微地笑着的。
“再嫁?”
男人站在暮光里,脸跟古油画里的贵公子一样清誉出尘道:“我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不会离婚。
孩子,以后我会跟你一起管。
家里的责任,只要是你说的,算了——”
顿了顿,男人轻抚了一下自己额头道:“话不能说得太满,我比较忙,所以家里的事情你多做,我会补偿你的。”
至于离婚——
见过了这么多女人的倪枭,一眼就看出了林夏兰并没有那个胆子跟自己离婚。
以及,自己这么优秀。
他就不相信林夏兰离了自己还能找到更好的。
女人这么说分手,就是想要自己去哄她。
可不能傻乎乎,真当真跟她分了。
男人上前,顺着她的头顶抚摸长发而下的,额头抵着她的,轻吻了一下她的唇道:“以后,只要你说一次离婚,我就说一次结婚。”
反正离婚这件事,“你想都别想,晚点我会去跟安安说明的。”
在倪枭看来,结婚这么久了,林夏兰还是一个小朋友脾气。
然后她交的朋友,也跟她一个性格。
初来乍到,一点防备也没有的,她的那个朋友缩在被子里,现在还能听到打鼾声呢。
没个心眼儿。
男人觉得这两人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被人卖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如果都这样了,他还跟她计较,那岂不是说明自己也跟他们一样无知幼稚?
“乖啦。”
男人亲了亲她的额头,正打算走,却听林夏兰忽然道:“等等。”
验证一个男人是否喜爱一个女人的真心,只需要一步。
林夏兰沉默半晌,开口道:“我可以不离婚,那你可以从今以后不再跟陈焕儿接触吗?”
这个问题,不是重生的林夏兰问的。
她问出口,自己都愣了一下。
就好像24岁的林夏兰还活着,还有着那么一点不切实际的期望。
可惜她不知道,是注定要失望的。
“林夏兰。”
男人连名带姓地喊着她,不自觉的蹙了蹙眉道:“我们只是朋友。”
他的声音清淡,但这个回答,却是已经说明了他的答案。
他是不会放弃陈焕儿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
林夏兰苦涩过后,早看开了,笑道:“所以在你的眼里,她目前是你不可以放弃的朋友之一。
即便是我亲口跟你说了,断了联系我就可以不离婚,你也不愿意,对吧?”
“没有可比性。”
男人眼底烦躁翻滚道:“之前倪以安来香港的时候是人家全程照顾,这些年也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我没有理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跟她绝交。”
倪枭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他自认为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不需要在意其他人的眼色。
但是前世,那个女人就利用这一点,嘲笑了自己一生。
你在外装得再幸福又怎么样。
你的儿子,你的老公,你死了他们都没有陪在你的身边。
垂下眼眸,林夏兰藏住了所有情绪。
“你说的对,没有可比性。”她重复道。

唇角微微勾起,林夏兰的表情怪异,但身侧的男人却没注意到。
只看了眼她身上的穿着无碍后,对着外面道了句,“好了,可以进来了。”
随即,门口出现了两个一身正气,穿着银行制服的人,拎着个公文包就走了进来——
“这个,应该就是倪太太了吧?”
刚开始说话矮胖男人是个方脸,带着金丝框眼镜,一脸奉承道:“不好意思,今天来晚了,什么都没准备。
不过我想,待会拿出来的东西,就算是我这些天加班以来送给你最好的礼物了。”
说着,方脸男从随行的公务包里掏出两张会反光的港城身份证以及一个蓝色的本子。
“这是?”
林夏兰回头,男人语气淡定道:“之前,我就打了要把你跟儿子接过来的准备。
但孩子读书跟医疗,我打算换房。
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尽快签字。
我找人给你办香港护照。”
在香港,只有拿了工签跟买了房子的人才能拿到正规护照。
而林夏兰初来乍到的,想要用工签换护照得等到猴年马月。
所以早在几个月之前,倪枭就用林夏兰的身份证买了眼前这套房子——
“刚刚过了审校,是楼王。”
有了房子以后,他的老婆儿子就不用住在山上,生活出行什么的也可以更方便。
但是这些话,他是不会跟林夏兰说的。
作为一个男人,男女分工不同,以往的林夏兰都会体谅他的用心。
但是此刻。
林夏兰看着眼前房产证上写的翠湖湾325-327号的字样傻了眼。
这不就是她前世去世住的那套房子吗?
时间轮转一轮,她还要回到自己曾经充斥难忘情绪的屋子里吗?
开什么玩笑!
女人红了眼,但在周围几个人的眼里就是感动。
平时负责倪枭银行贷款的经理嬉笑道:“倪太啊,你看你们什么时候乔迁,给我递个准话,我指定准时到达!”
在可以看烟花,寸土寸金维多利亚港附近,拿下三期的楼中楼,面积高达700平的房子,都是他们在构造之前,提前跟开发商打好的关系。
这些产品都是提供给银行大客户跟有实力的投资者的。
而倪枭一没背景,二没资源。
如今能买得起房,完全是靠这些年的经营,以及他现在是深港关口最大的隧道基建承包者。
承包的都是政府的项目,他手里有背书。
每年都要从银行里贷好多个亿。
看在这杠杆的成分上,方经理对着倪枭的阿谀奉承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业绩一样——
“怎么样,今天的章跟签名我都带来了。
待会,你们两签了名,咱们一起去看看?”
听说在那个房子装修里面,男人专门搞了一层当保险库,盛放他那些贵重的古董传家宝。
人都是方经理介绍过去装修的。
所以对于倪枭的软实力,经理还是非常想去开开眼的。
“行。”
林夏兰低头快速签字,她知道这个房子定了,倪以安以后的读书上学问题就不用再找她了。
离她的彻底脱离又更近了一步。
“这位就是小少爷吧?”
这边林夏兰低头签字的时候,那边,跟着过来的女员工见着没事干,一脸热情地跑到外面把倪以安拉了进来。
在外人面前,倪以安是个话少阴郁的。‘
臭着一张脸,不知道还以为谁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也是因此,倪枭对这个儿子也没有多少的亲情。
见面就是训。
可能以前再小的时候会有一点。
但是现在长大了,看到男人,除了告状的时候会有一点大声,其余时刻,都是这样,安安静静的,不知道还以为是木头人呢。
“这个小孩能成事。”
见着倪以安不说话,旁边的女员工夸道:“看着就是内心有大思想的,不像我们家那个皮猴,稳当。”
林夏兰:“???”
她真的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出这个皮猴稳当的。
“安安。”
想到刚刚的告密,她唤道:“刚刚你不是还要闹自杀,跟我发火吗?现在你亲爹来了,跟他发火啊。”
声调轻佻中带着拱火,但倪以安却不上当。
“坏妈妈。”
他的声音低低的,嘴巴噘得跟能挂油壶一样。
他知道妈妈明明知道他最怕爹地,爹地也反复强调过不喜欢他撒泼。
现在却是明明白白的秋后算账,让倪枭知道他刚刚做过的事情。
晚点,又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了。
而且,以目前妈妈对自己的态度,待会被打,她肯定是不会帮自己的。
她会亲眼看着自己被打。
“坏妈妈。”
倪以安侧着挖门框上面的东西,不敢进来。
“倪枭。”
屋里,林夏兰刚喊一声,外面的小男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但却是没想,林夏兰下一句是,“倪枭,安安现在不舒服,待会你抱他走。”
用着命令的语气,但听的屋里一大一小惧是一震。
要知道,他们父子两上次的亲密举动,还是在半年前,他不舒服,男人给他揉肚子的时候。
其它时刻,倪枭对儿子的培养都是硬汉教育。
不许哭,不许闹,要明白家里的纪律性。
而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
现在林夏兰急于脱身,为了不让男人以后在自己照顾女儿的时候来烦她,她必须尽快处理好这对父子的关系。
早点把儿子送出去。
“安安。”
她呼唤儿子的时候,男人已经阔步走了上去。
“能抱吗?”
他的声音冷沉,似是在询问的语气,但听在倪以安耳朵里就是心一紧的不能。
他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被爸爸举过头顶。
爸爸应该也不想抱他吧?
他正深思着,倪枭“啧”了一声,轻松将孩子拎了起来。
眼神敏感,性格多疑,倪枭认为这就是由于身体原因导致的性格问题。
人每天阴在家里,一点小事到了后面就变成大事了。
孩子的教育需要更加用心,过去倪枭每次回去都会操练操练儿子。
但受制于时间问题,操练不全,所以倪枭才这两年,紧赶慢赶的在孩子正式上小学之前,拿下项目,又跟银行贷了点款,买了维港旁边的楼中楼。
但是这些事情,他是不屑于跟别人讲的。
孩子的身板绷得笔直,被男人抱在怀里。
“太太。”
旁边,经理知道她是能做主的人,招了招手,将银行合作的装修图册送了上去道了句,“您看。”
毕竟是前世住过的地方,林夏兰本没打算认真看。
但却在看到里面内容时,直接黑脸将册子摔了出去!

胡同里,一家清幽的茶馆。
林夏兰看向对面,慧萍介绍的买家。
一个十七八岁,还带着眼镜的学生气男人,但手腕上戴着的是劳力士金矿手表,白底黑竖条衬衫上,宝蓝色领带系得笔挺。
慧萍的眼光很准。
这是个不差钱的主儿。
林夏兰的玉牌就挂在胸前,这是和宋美.龄同期的古董,类似的东西,六年前就卖到过小十万。
更有后世的眼光在,她直接冷冷道:“你最高能出多少,直爽点。”
“八十,一口价。”
对面竟然也是个爽快人。
“好。”
没有多余的拉扯,交易的飞快。
林夏兰直接拉住了闺蜜的手:“慧萍你也跟我去银行,里面的10%我给你当介绍费。”
哈?
介绍个人脉,就有八万进账了?!
慧萍刚想要挥手拒绝,林夏兰下一句话直接堵住了她,认真道:“要是拒绝,我们就别做朋友了。”
林夏兰已经想好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利益绑定更稳固的关系。
“等我到了香江联系你,我要你帮我。”
看着林夏兰目标坚定,干脆利落的样子,一直在观察的贵公子眼底闪过一丝兴色。
..
小渔村。
倪家的媳妇跑了一个星期的消息已经一溜烟的传遍了整个村子。
根本遮掩不住。
倪家。
跟着外面的吵吵闹闹不一样。
奶奶出去炫耀她的银镯子了,屋子里不开灯,漆黑一片。
倪以安忽然发现没有妈妈以后,他再也穿不上软乎乎,香喷喷的秋衣裤了。
倪以安躲在被窝里,外面的议论却还是钻进他的耳朵。
前面两天,还有人说他妈妈很快就会回来,后面三四天,五六天,却再没人这么说了。
还有小孩子嘲笑他:“倪以安,你亲手把你妈妈赶走了,后妈来,有你好果子吃的!”
村口的傻儿爸爸去世后,妈妈改嫁有了新孩子就不再管他了。
平日里穿得像个乞丐一样,是大家伙嘲笑的对象。
他才不要变成乞丐!
黑暗里,男孩扁了扁嘴,一声不吭。
又过了一会儿,像是想清楚什么一样——
念着心里的那串号码,他跑到二楼,播了播了转盘,打了出去......
“爸爸——”这边,电话刚刚接通。
但还不待他说些什么,那边外面拐角处,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边着急摆手,一边冲上来抢过电话,“喂,阿枭,你在外面都还好吧?现在小孩子就是不知道电话费贵,一点小事就要打电话。”
“什么事?”
对面的声音悠哉,时不时有两声“倪总”的声音响起。
儿子现在应该是上班,他现在都是大老板了,应该不会再喜欢林夏兰了吧?
“阿枭。”
女人的嗓音里带了哭调的道:“你媳妇在家打我,我就是说了她两句,她又是烧衣服,又是放火的——”
恶人先告状,她就不信儿子会喜欢一个泼妇。
“哦?”
对面的声音轻巧,好像是进了一个办公室,四周安静下来了道:“几周不见,我媳妇这么长本事啦?”
语气调侃的,很显然,男人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当真!
他媳妇是什么样的人他最了解,平时清冷矜持的,多说一句荤话,人都会脸红。
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男人挑眉,对面的王克妹却还在继续,“阿枭,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安安,她林夏兰在家天天不是睡觉就是花钱,好吃懒做还不让人说了,上次我就干完活回来说了她两嘴,她生气就要回娘家。”
“这两天我去村子里问,她连娘家也没有回,说不定就是去看哪个相好的了。反正倪枭,你媳妇我是管不住了。”
半真半假,把脏水泼在林夏兰身上,反正人走了,她是巴不得对方不要再回来了。
却是没想,“行了。”
男人收起了笑意,语气低沉道:“有事说事,没事不要找事,你在家看一下孩子,我让人去找我媳妇。”
话语中的不耐烦冷淡都快要溢出来了。
王克妹知道像儿子这样的大老板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之间的丑恶竞争,乱嚼舌根。
前面那个女人,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分开的。
如补救一般。
王克妹连忙打了个激灵,“好好好,那你要是问到了要那人来找我,我跟他一起过去把夏兰接回来。”
对面“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倪以安还眼巴巴地望着,王克妹捏了捏乖孙的脸蛋,赶紧哄他:“安安别怕,你妈要是真不要你,你爸一定给你换个更好的!”
以前倪以安也经常听奶奶说这种话,还觉得有道理。
这一次,却不知道怎么,还是慌慌的。

第二天一早,天没亮。王克妹还没起床呢。
楼底下就“吨吨吨”地停了一辆拖拉机。
“他婶!”
说话的是村子里早年的地头蛇瘦猴,后面娶了媳妇以后乖巧了不少。
一直跟着儿子做事。如今估计也是得了招呼,火急火燎的就出现在楼下道:“嫂子去火车站了,你快下来我们一起去!”
孙子倪以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的。
乖乖坐在拖拉机上面拿着个小板凳坐着,手扶着前面的把手一声不吭。
直勾勾看着她。
她不好再耽搁,“诶”了一声赶紧也跟上。
一路上,王克妹也总算知道了林夏兰怎么去的火车站。
“嫂子不是一个人去的,有个男人和她一块,穿得很好,一身驼毛色西装,看着就是个有钱的,说不定是把嫂子给骗了。”
瘦猴是真担心。
王克妹却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我就说,这小妮跑出去一定是外头有人了,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倪以安窝在她怀里,心慌的却越来越厉害。
终于火车站到了。大早上人不多,熟悉的人影一眼就望见。
倪以安刚落地就冲到了林夏兰面前。
“妈妈。”
他有一瞬间想哭着抱住妈妈的腿。
但看着女人身穿精致的成套新衣服,还有身边的男人。
他满脑子都变成了王克妹刚说的话。
开口就是,“你是不是要和别的男人跑了!你要把我丢下了?你敢这样,我就让爸爸给我换个新妈妈!”
过往,每次他这么说的时候,林夏兰就会两眼通红地把他抱起来哄,把他当成世界上的唯一一般温柔呵护,还会给他做好吃的。但是这次——
“好啊。”
林夏兰看着眼前的男孩,冷笑一声道:“你最好让他找快一点。”
话落,小男人震惊抬眸,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紧紧抓住了林夏兰的袖子:“我发烧了,你不许走,你要带我去医院,你要管我!”
林夏兰冷漠拒绝。
看着眼前缩小版的孩子,她就想到了二十几年后,瘟疫席卷整个城市,自己难受至极时向儿子求助,他是如何说的。
他说:“你别作,家里又不是没有钱跟药,你生病了就去医院找医生,找我干什么,我能干什么?”
那时候,她总是给儿子找借口,觉得儿子身体弱抗体不好说这句话也对。
但是后面,当她看到陈焕儿朋友圈看到自己前段时间买的药,跟儿子殷切站在旁边端茶倒水露出的一只手后。
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她付出了那么多在儿子眼里都是理所应该的。
但是陈焕儿只是给他送了几次生日礼物,在他眼里就是世界上最真诚的女人。
既然他这么爱她。
那这一世——
“我不是你妈,没有结婚证,没有户口本,谁也证明不了你是我儿子。”
林夏兰一点点抽开了男孩的手,转而看向潘家乐:“我们走吧。”
搞笑。她上辈子为了这个白眼狼奉献了一生,重生一回她才不要重蹈覆辙呢。
林夏兰扫了眼带孩子过来的人,确定他们还在检票口外面,直接拽着潘家乐就上了车。
火车通报广播响起。
没几秒钟,车门就关上了。
倪以安眼睁睁看到女人拎着手里的皮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车门后。
这才真的慌了。
“妈!”
他之前说过的话都不是真心的,他只是担心妈妈有了小弟弟小妹妹后不再理自己。
所以想先她一步,让她在乎自己。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妈,妈。”
男孩下意识追着看窗户里的影子,一边跑一边道:“妈妈带我走,妈妈,我知道自己错了。”
“妈妈你别不要我。”
男人哭哑了嗓音,跑得都摔倒了。
但眼前的绿皮火车还是无情的喷鸣着燃气,启程发动。
“妈。”
男孩呜咽着不死心继续往前跑。
可哪里能看见林夏兰的影子呢?
人怎么可能跑得过火车?
瘦猴和王克妹这时候才闯过了安检,可再没用了,火车都已经跑没影儿。

林夏兰到达潮乡会的时候正值早市。
外面人潮汹涌,好多人等在卖鲜花的摊位前,等着老板给修枝,买百合的比较多。
潮州人喜欢拜神,给神明供鲜花油果。
林夏兰想到没有空手去的道理,更何况人家也不缺礼物。
于是乎买了两把报纸包着的百合,上楼远远地道了声,“早上好。”
“不早了。”
陈会长正在练功,见到她来立刻落势收气,让她关上外面的大门道:“我这边有很多工作,但适合你的——”
他话音未落,就见林夏兰直接翻到了本子上的考察团递给了他——
前世,在帮小姑子谋划的时候,她就看中了这个医学用剂的原料考察团。
背靠首富李家的黄浦集团,技术含量高,比小姑子选的通讯行业要稳定。
但考虑到环境艰苦,涉及到保密行业,几个月都不一定能联系上。
她的小姑子认为太苦了,不愿意去。
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在林夏兰选择了这项工作后,老人垂下来的眼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来真的?”
怕她以为是很简单,老人继续道:“这上面虽然说是管培生,但一旦签订协议以后,以李家的那种苛刻程度,你这辈子都别想跳槽。”
法律诉讼的一方面,另一方面李家还有号称地表最强的法务团队——
“前些年他们收购通讯公司,完成上亿美元的并购就是他们法务做的,之所以选择自己培养,不用现在国际上可选的名校高材生,就是他们要培养自己的医疗团队。”
富人在医疗健康上都很舍得花钱,陈会长以为自己说完这些利弊后,林夏兰就会退缩。
却是没想,“我愿意。”
林夏兰抬眸道:“不知道陈会长有没有听过一首叫做《氓》的诗。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大家刚开始的时候都是很开心的。
但是到了后面就会变成,及尔偕老老使我怨。
与其留在这里跟他成为一对怨偶,不如陈会长你帮我保密,送我走吧。”
她知道,陈会长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劝,是因为她要是跑了,身为同乡的陈会长会很难做。
但林夏兰也知道陈会长是个好人,所以上次来的时候她没有直接提。
而是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才开口道:“我爸妈很早就去国外打黑工了,他们带走了我弟弟,但是没有带走我。
所以,我没家了,我想要一份终生,不会被任何人抛弃的工作,这点,你可以理解我吗?”
明明是说起来很苦的事情,但女人风轻云淡的略过倒是让人的心被针扎了一样的酸。
什么叫带走了她的弟弟,没有带走她?
那她不就是被抛弃了吗?
“林夏兰。”
陈伯的年纪大了,装作看本子的动作遮住眼底动容,一字一句念着她的名字道:“那你要是走了,孩子想你怎么办?”
“不会。”
林夏兰摇头,“他只爱他爸爸的钱,以及,他现在跟新妈妈在一起,很开心。”
“行吧。”
陈会长并不是话多之人,再三询问也是慎之又慎,为她考虑。
毕竟如果现在留下来,倪枭可能还会对她有一点情分。
但如果是三年后回来,人家倪枭可能三胎都有了。
知道男人的薄情寡性,他还想要劝劝她,见了对方的眸光坚定,便到了嘴边变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看来,倪枭真的是伤透了小丫头的心啊。
不过,身处潮乡会长这个位置,他也知道男人是不会定性的,林夏兰的选择很对。
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还是对这丫头实在有怜惜爱才之心。
他一边感觉难过,一边觉得倪枭是疯了,他老婆自己都没想过去走捷径,他自己去走捷径。
人不要有走捷径的想法,钱什么时候都能赚,他一定会后悔的。
阅尽千帆的陈会长十分确定肯定以及深信。
“陈会长?”
“啊?啊,啊。”
陈会长被她的声音拉回了思绪道:“既然上次答应你了,那这件事情我就会帮你完成。
但是同样的,在我替你保密的时候,希望你也能替我保密,不要向任何人告知这份工作的来源。”
他虽然是潮乡会长,但也不想得罪每年顾及同宗族人,给基金捐好些钱的男人。
“行。”
林夏兰不是一个多嘴之人,陈会长开始给她找资料,告知,“七天以后车辆离开香港,我只是个送你上青云的梯子,但具体能爬多高,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明白。”
林夏兰将陈会长给的资料塞到包里。
她知道陈会长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既然说要帮她离开,那么就绝对不会食言。
以及,她也知道陈会长的两个孩子远走国外,他的孙女就是他亲自带大的。
所以她刚刚说的自己被抛弃的事情。
是为加码,也是为他的共情。
在这场攻心计里,她赢了。
且香港的就职体系里,不允许询问女性的生育以及年龄。
这点,前世林夏兰就帮小姑子确认过。
即便是怀孕了,公司也会提供相应的产假。
没有年龄约束,大家只看实力!
走出潮乡会的时候外面阳光大好——
算算,还有七天不到的时间,她就要迎接自己的新生啦!
终于要逃离这场噩梦。
她兴奋地拍手,却没想正跟进来的一人对上了视线——
“是你?”
因为几次三番的相遇,这次是林夏兰先跟他打的招呼了,“你也是潮州的,来这里做什么呀?”
心情大好,她的话也就多了起来。
但跟之前不一样的,这次的男人看着她的眼眸里充满了忧伤。
里面翻滚着许多林夏兰看不懂的神色。
“找人。”
男人应该是个土象星座,平时话不多,但碰到感兴趣的才会多说几句。
但这在不了解他的人面前,就是冷淡。
“哦。”
即便自己现在心情再好,碰到一个不喜欢跟自己讲话的人,林夏兰还是礼貌地让出了个道,道:“那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嗯。”
男人喉结滚动,似是想说什么,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还是——
“老板。”
司机小张跑了过来,看着离去的女人,道了声,“这不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被撞死的潮州老太婆的孙女吗?你怎么不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