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悦小说 其他类型 齐穿书:闺蜜打江山,我负责撩男苏扶楹昭元小说
齐穿书:闺蜜打江山,我负责撩男苏扶楹昭元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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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冰豆包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扶楹昭元的其他类型小说《齐穿书:闺蜜打江山,我负责撩男苏扶楹昭元小说》,由网络作家“加冰豆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倾云脸色白了一瞬。她咬了咬唇,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座位上首的苏衍,道:“姨娘说的是,我哪比得上姐姐讨人喜欢。”“不过倾云向来不争这些。”“不论谁和长公主交好,能帮助苏家才是要紧。姐姐受宠,我自然也欢喜。”赵姨娘嗤了声,暗暗翻了个白眼。“行了。”苏衍脸色不大好看,“都坐下吧。”他对赵姨娘道:“都是做娘的人了,也不知道给翊儿做些表率,他就是随了你的性子,才那么不大气!”苏瑾翊是他唯一的儿子。都八岁了,却还是胆小懦弱,半点男子汉气概也没有。他为此事没少发愁。“老爷!”赵姨娘扭着腰坐下,“翊儿年纪还小,再说平时,可也没放我身边教养呢。”她一脸委屈,话中却有深意。苏扶楹掀眸看她。苏夫人没有儿子,苏瑾翊四岁的时候就被放到苏夫人膝下教养。但因为苏瑾...

章节试读

苏倾云脸色白了一瞬。
她咬了咬唇,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座位上首的苏衍,道:“姨娘说的是,我哪比得上姐姐讨人喜欢。”
“不过倾云向来不争这些。”
“不论谁和长公主交好,能帮助苏家才是要紧。姐姐受宠,我自然也欢喜。”
赵姨娘嗤了声,暗暗翻了个白眼。
“行了。”苏衍脸色不大好看,“都坐下吧。”
他对赵姨娘道:“都是做娘的人了,也不知道给翊儿做些表率,他就是随了你的性子,才那么不大气!”
苏瑾翊是他唯一的儿子。
都八岁了,却还是胆小懦弱,半点男子汉气概也没有。
他为此事没少发愁。
“老爷!”赵姨娘扭着腰坐下,“翊儿年纪还小,再说平时,可也没放我身边教养呢。”
她一脸委屈,话中却有深意。
苏扶楹掀眸看她。
苏夫人没有儿子,苏瑾翊四岁的时候就被放到苏夫人膝下教养。
但因为苏瑾翊是早产儿,自小就身子欠佳,忧愁多思,苏夫人也不敢对他太严苛,所以才养成了如今这般性格。
赵姨娘这话,是在说叶清婉没教好他。
苏衍转向苏扶楹:“你母亲呢?还是不舒服吗?”
苏扶楹点头:“娘亲昨日又没睡好,今早还吐了一回,暂时没法起身,等会儿女儿送些膳食过去。”
她记得,书中有一段剧情,是苏倾云利用苏瑾翊病弱溺水,害了叶清婉一遭。
而苏醒后的苏瑾翊,居然帮着赵姨娘指认是叶清婉推他下水,并且一直暗中虐待他。
苏衍震怒,才夺了她的主母之位。
苏扶楹眸光一凝。
这颗定时炸弹,还是早点送回赵姨娘身边的好。
思及此,她道:“父亲,母亲身子不好,大夫却一直诊不出什么,女儿在想会不会是操劳太过所致?”
“赵姨娘既忧心翊儿,不如暂时让他先回姨娘院里去。”
“翊儿还小,总要有人教。”她看向赵姨娘,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姨娘性子泼辣爽利,或可改改翊儿的脾气。”
“母亲也少劳累些。”
原书中,苏夫人后期又怀过一个男胎。
只不过当时她中毒已深,没能保住那个孩子。
如今她已配出蚀清散的解药,若再费些时日好好调养身子,一定能帮苏夫人顺利产子。
苏衍摸了下胡子,“也好。”
又对赵姨娘道:“你得空就去帮着收拾收拾,把翊儿接回去吧。”
赵姨娘惊愕过后,顿时大喜,“多谢老爷!”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手指发颤地起身,替苏扶楹倒了杯酒,又端起自己的酒杯,敬道:“大小姐,多谢你替翊儿考虑。”
她真没想到苏扶楹会帮她要回自己的儿子。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这一遭,都对自己有恩!
赵姨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苏扶楹也笑盈盈地喝了酒,“姨娘客气了,翊儿怎么说也是我弟弟,我自然替他考虑。都是一家人,何必言谢。”
“是!是!一家人!”赵姨娘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
苏倾云却心中大骇。
这苏扶楹是疯了不成?
怎么不替自己的亲娘考虑,替姨娘考虑起来了?
苏瑾翊可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叶清婉当初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他弄到自己的身边养着,如今这苏扶楹竟三言两语将他送回去了。
难道当真是蠢?
苏扶楹看着她震动的眸光,故意笑道:“妹妹怎么不吃?是这些菜不合你口味吗?”
苏倾云悚然回神。
她怎敢说公主府的菜不合口味!
连忙举起筷子,“姐姐说笑了,只是这些珍馐我从未见过,因此有些舍不得吃罢了。”
“既是从未吃过,又何来的不合口味呢?”
“哦~”苏扶楹刻意拖长了音调,露出反派才有的不屑神情。
抬头半睨着她,嘴角扯出一个傲慢嘲讽的弧度,“你是庶出,没点见识也很正常,多吃几回就认识了。”
“都是菜而已,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
“长公主说了,会连着赏我两日吃食,都是按公主府的规制来的,你多吃几回,过几天去兰台诗会,也不至于在众多勋贵面前露出这副没见识的样子,白白地给我们苏家丢脸。”
苏倾云脸色唰地一下变白,握着筷子的手慢慢收紧。
彩棠在身后站着,气不打一处来。
她就说大小姐怎的如此好心,叫大家来吃东西。
原来吃东西是假,借机侮辱小姐才是真!
她真是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样的恶毒张扬!
苏衍却点了点头,看着苏倾云道:“扶楹说的是,倾云,这是你第一次参加诗会,切不可像今日这般,被人误以为是浅薄之辈。我苏家虽然算不得名流,却也不能叫人看低了去。”
“这些公主府的菜色,你一道道都要记在心里。万一大家拿馔食出题,你也不至于因为不认识而闹了笑话。”
“是,父亲。”
苏扶楹心头堵塞,却还是放下筷子,低头恭顺道:“女儿记住了。”
“我帮妹妹介绍。”
苏扶楹扬起笑容,盯着苏倾云煞白的脸。
嘴上介绍菜肴,眼底却一片讽意,刻意做出原主炫耀似的恶毒情态。
苏倾云仔细听着,桌子底下的手却掐入掌心。
那些菜每一样都过眼过耳,却像一根根耻辱柱,打在她身上,敲得她满心郁结无处发。
到最后她已不忍细看。
苏扶楹看着她的表情,暗暗挑眉。
阿岚这招杀人诛心真是妙。
把最值得怀疑的东西摆在明面上让苏倾云看,用一种最直白的恶意掩盖真实动机。
也有了给苏夫人送膳食的理由。
到时候,她再把解药混入其中,任她苏倾云再有能耐,也发现不了。
一顿饭吃的人心思各异。
苏倾云回到院中。
刚进门,浑身的力气就被抽干,腿脚一软,靠在门边。
彩棠连忙扶住,“小姐,您没事吧?”
苏倾云摇摇头。
“我看那大小姐就是故意的!”彩棠怒道,“不过仗着长公主新鲜她几日,就这样在小姐面前炫耀!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长公主腻了,想起小姐的好来,看她还怎么嚣张!”
她扶着苏倾云在桌边坐下。
“小姐,若是明日还有赏赐,咱们就称病别去了。”
那哪儿是吃饭,分明是受罪!
苏倾云接过她递来的茶,摆手道:“不可,这是皇家恩德,若不去,难免受人诟病。”
“不过......”她眼神幽暗,“这几日我原本还怀疑苏扶楹有什么古怪,现在看来,她还是她。”
“是我多心了。”
彩棠不忿:“小姐就这样甘心受辱吗?”
苏倾云深吸了口气,再抬头时已带了笑容:“我是怎么教你的?”
彩棠撇嘴:“不争一时短长。”
苏倾云用帕子擦了擦嘴,笑意冷峭,“既然她没变,那么诗会那日,她就只能给我铺路。”
苏扶楹,等着瞧吧。

春日宴,长公主府。
悠扬的丝竹声戛然而止。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尖叫,和一段气急败坏的辱骂。
“昭元!你贵为长公主,陛下的唯一血脉,却整日荒淫无度,不思进取,毫无德行!祖宗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我大盛后继无人,国之将亡啊!”
话落,花园众人惊惧跪地,个个屏住呼吸。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宴会,此刻静可闻针。
上首垂帘内。
昭元长公主支肘侧卧在软榻上,三名男宠跪侍其侧,一人捶腿,一人捏肩,还有一人正垂眸敛目,仔细剥着面前的葡萄,恍若无人地递到长公主嘴边。
昭元眼皮都没掀,含住葡萄,慢悠悠地嚼完后,才懒散地挥了挥手。
“拖出去,处死。”
“还有何人对本公主心生不满,大可一并站出。今日,便全了你们的忠义之心。”
全场鸦雀无声。
只有一人腾地站了起来!
“卧槽,起猛了!”少女扶着桌案稳住身形,随后才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般,环顾四周,脸色陡然煞白。
昭元短暂地愣了下。
她掀起眼皮,望向垂帘外“咚”地一声落座,并如鹌鹑般埋首,假装无事发生的少女。
“那是何人?”
“回公主,那是鸿胪寺少卿之女苏扶楹。”剥葡萄的男宠回道。
“鸿胪寺少卿?”
那岂不是管礼仪的?
昭元噙着红唇,似笑非笑,“真是家风严谨。”
男宠立刻高声道:“鸿胪寺少卿之女苏扶楹,大逆不道,众目睽睽之下开罪公主,赐死!”
苏扶楹倏地抬头,急急走到垂帘外跪下。
“公主开恩!臣女绝无此意!”
她砰砰叩了两下头,“臣女只是......只是被虫子吓到,这才站了起来,绝无违逆公主之意!还请公主明鉴!”
苏扶楹低着头,流下两行宽宽面条泪。
好惨。
刚穿书就碰上天崩开局。
一分钟前,她还在跟闺蜜吐槽刚刚看完的这本离谱小说。
一分钟后,全书最残暴、最喜怒不定的长公主,问在座的还有谁看她不爽,她,苏扶楹,自告奋勇站起来了!
真是阎王叫她三更死,她现在就抹脖子!
“哦?虫子?”昭元懒洋洋地拨了拨护甲。
内侍立刻走到苏扶楹的座位旁,仔细搜寻后,果然在桌案下发现了一只虫子,拿帕子抓了,在垂帘外回道:“启禀公主,确有虫子。”
“是一只蜈蚣。”
女眷中传来惊恐的吸气声。
听说上一回长公主在御花园中赏花,被一只毛毛虫坏了心情,当即便叫当时负责花园事务的宫女,把那毛毛虫吞了下去。
如今这可是蜈蚣!
她们看着苏扶楹,目光中已然带了同情。
苏扶楹跪伏在地,冷汗涔涔。
她不觉得自己能轻易脱责。
因为她刚刚才悲催地意识到,自己穿书就算了,居然穿成了这本书中,第一个下线的反派——女主的炮灰嫡姐!
而这本书,是一本庶女逆袭爽文。
它讲的是原书女主苏倾云,也就是她的庶妹,如何宅斗成功,又如何联合敌国质子,推翻大盛王朝,最后在新王朝中又如何宫斗成功,最终成为皇后的故事。
堪称古代大女主。
可她和闺蜜都觉得,苏倾云的这条大女主之路,是先杀亲,后叛国,踩着无数人的鲜血上位的。
多少沾点六亲不认、卖国求荣。
更何况其中还有许多狗血桥段,让人不得不吐槽。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现在成了苏倾云宅斗路上,第一颗被剔除的绊脚石!
她没记错的话,自己就是在这场宴会中下线的。
刚刚的那只蜈蚣,应该就是苏倾云特意备来陷害她的。
苏扶楹心内哀嚎。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刚穿来就到了死亡现场。
可怜她一个小炮灰,连桌上的菜都没看清楚,就要喜提一顿断头餐了。
果然,男宠高声道:“大胆苏扶楹!就算你无谋逆之心,可你身为鸿胪寺少卿之女,本应恪守礼数,怎能因为一只小虫而殿前失仪、冲撞公主?”
“来人呐!还不快把她拖下去!”
小虫?
苏扶楹瞪大眼睛。
那可是蜈蚣!
昭元真不愧是书中最残暴、最喜怒不定的主,她好歹是四品官员的嫡女,只因为被蜈蚣吓到,就要被拉下去赐死吗?
真是一点也不考虑朝廷重臣的感受。
难怪大盛江山会毁在她手里。
两名侍卫走上前,眼看就要架住她的胳膊。
“等等!”
苏扶楹还想抢救一番,情急之下,突然想起了书中的关键情节,“那虫子!对,那虫子有古怪!”
“公主明鉴,臣女是被人陷害的啊!”
“还在辩解!”男宠眯了眯眼,“春日时节,花园中有蜈蚣出没也是常事,何来古怪?”
苏扶楹对着垂帘拜首。
“公主有所不知,此蜈蚣通体发红,并非我大盛国物种,乃是出自炎热的南疆炎沼国,此虫毒性猛烈,若被蛰上一口,恐怕性命难保!”
拿着蜈蚣的内侍吓得手一抖。
“快拿个盒子来!”
昭元凤目一睨,男宠会意,撩开帘子走出来,看了看被装在盒子内的蜈蚣,“回公主,是绯炎蛰蚣。我大盛国并无此物,定是有心人士带进来的。”
众人俱是一惊。
有心人士?
难道这宴会之中,有炎沼国奸细?!
男宠皱眉道:“马上封锁所有出入口,今日参宴之人,均要一一盘查!”
“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携带此毒物,危及公主性命!”
苏扶楹见成功转移战火,立刻乘胜追击,道:“臣女意外撞破此事,毁了贼人大计,虽受冤被连,却也死不足惜。”
她挤出两滴眼泪,“可若是知而不言,让那贼人害了公主,臣女岂非真成了不忠不义之人?”
“因此臣女宁死,也要保全公主!”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
垂帘内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昭元撩开帘子,缓步而出,停在苏扶楹跟前,“这么说,你殿前失仪,倒是为了救本公主一命?”
苏扶楹垂着头,态度越发恭谨。
“救公主乃是臣女份内之事,臣女不敢邀功。”
男宠终于正眼打量苏扶楹。
好厉害的一张嘴,竟比他还会拍马屁!
明明是殿前失仪之罪,在她口中,倒成了功勋一件!
也不知公主会不会杀她。

苏扶楹在脑中又过了遍书中的剧情,道:“那苏倾云能笑到最后,这一路走来,不就是利用了自己的优势,让众多男人为她铺路么?”
凤岚清沉思点头。
细想之下,那敌国质子之所以能成功谋反,靠的还是大盛的战神将军越凌望的兵马。
而那个姓越的,恰是苏倾云的爱慕者之一。
苏扶楹捏着小拳头:“钓凯子舍我其谁?”
姐妹开公司,她就做猎头,把那些厉害的人通通挖过来,替姐妹打工!
第一个目标,战神将军!
说起来,那越凌望,好像就是她的未婚夫?
*
苏府。
苏倾云对着上首的苏衍盈盈一拜:“父亲。”
苏衍看了眼苏倾云身后,眉头一皱,“你姐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姐姐在春日宴上失仪,得罪了长公主,被留在公主府了,也不知会被如何发落......”苏倾云绞紧帕子,满脸无措,“父亲,您快想办法救救姐姐吧。”
“你说什么?!”苏衍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得罪了长公主?!”
那还有命活吗!
他着急地原地踱步,“逆女!我平常教她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如此重要的宴会,居然失了仪态,真是给我苏家丢脸!”
他骤然想到什么,步子猛地停下。
“倾云,为父记得,你与那长公主私交甚笃,可有探听到什么?长公主她,是否会迁怒我们苏府?”
昭元行事最是无端,万一连累了苏家,可如何是好!
苏倾云垂眸,只是摇头。
“长公主只说要抓炎沼国奸细,后面又遣我们出府,独独留下姐姐......”
奸细?!
苏衍腿一软,落在座上,“怎么攀扯了这么大的罪名......”
惊惧之下,怒气上涌。
他抓起茶杯,重重往地上掷去!
瓷片尖锐四散,苏倾云上前一步避开,看上去却像是急于为苏扶楹求情一般。
“此时未有定论,父亲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若姐姐真做出了对苏家不利的事,想必长公主也会看在父亲忠君贤能的份上,饶了她一命的。”
苏倾云眼底眸光暗闪。
越凌望刚刚打了胜战,炎沼国纳降,已经送来了太子为质。
之后的和谈,正需要苏衍出马。
昭元就算行事再荒唐,应该也会看在圣上的面子上,只发落苏扶楹,不迁怒苏家。
这也是她敢在春日宴上,暗害苏扶楹的原因。
“忠君贤能......”苏衍心稍安。
是啊,眼下正是圣上用人之际......
苏衍被这个话头一挑,没来由地想起了苏扶楹和越凌望的婚事。
刚刚压灭的怒火噌地一下又蹿了上来。
“这不成器的东西!枉我在她身上费了那么多功夫,她倒好,不给苏家增光,反倒闯出了这么大的祸事!现在和越家的婚事保不住不说,还得罪了长公主......”
“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一个逆女!”
苏衍气得胡子都抖了。
越家和苏家本有婚约。
越凌望在出征之前,只是一个从四品将军。
但因其能力出众,相貌品性皆是上等,苏夫人认定此人日后必有前程,就给苏扶楹定了这门亲事。
谁知苏扶楹眼高于顶,看不上越家门楣,竟主动说要退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轻易作废?
苏扶楹被他一番敲打,也不再提退婚之事,可她的态度却不知怎的,传到了越凌望耳中,两人还未见面便生了龃龉。
越家不受窝囊气,有意退婚。
可这退婚文书还未送来,越凌望便领兵出征了。
之后果然如夫人所料,越凌望在战场上屡立奇功,就连最难打的炎沼国,也被他啃了下来。
圣上龙颜大悦,将其一举封为定北侯。
那可是比一品还了不得的功绩!
越家一下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勋贵,成了他们苏家高攀不上的门楣。
退婚书想必不日就要送来。
他正愁着这事儿呢,谁成想,苏扶楹又给他捅了个大篓子!
苏衍这口气还未顺完,下人慌张来报。
“老爷,公主府来人了!”
苏衍整个人惊了下,猛地抓住扶手,往前探身,“什么人?”
“是公主身边的贴身内侍”,下人嗫喏着道,“说是奉长公主口谕,来给老爷送点东西,多谢老爷养了个好女儿。”
“完了......全完了......”
那昭元惯会阴阳怪气,如今叫内侍传了这么一番话来,可见扶楹把她得罪狠了!
苏衍上下嘴唇一抖,往门外跌撞着跑去。
苏倾云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勾起一抹痛快的笑,又很快敛去,换上一副慌张的表情追了上去。
“爹爹,您看着点路......”
苏衍一到前院,便看到内侍站在正中,两边排着侍从,个个手上都端着盘子。
他打眼望去,竟全是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
苏衍心中生疑,脚步渐渐慢了。
“公公,这是?”
内侍笑道:“咱家给苏大人贺喜了。大人教女有方,深获长公主嘉许,这不,特命咱家送一块牌匾给大人!”
“抬上来!”
他挥了挥手,下人抬上来一块匾额,上书“慈训有方”四字。
苏衍神情恍惚地行了个礼,“谢公主恩赏!”
“那这些东西......”他指了指那些赏赐。
内侍笑容开怀:“那自然是赏给您女儿的!她今日受了惊吓,公主怜爱,自要送些东西安抚一二。”
苏倾云刚到前院,恰好听得这话,心里喜不自胜。
当即上前谢恩:“劳公公带话给公主,能为公主解忧是倾云的福分,不求什么恩赏,只愿公主凤体安康,长乐无忧。”
苏衍心中微讶。
没想到他这个庶女,在长公主心中竟有如此份量。
欣慰的同时,又想起苏倾云方才说的话。
果然如她所说,长公主虽平日里行事荒唐了些,可真到了关键时候,也会顾全大局。
这不,要处置扶楹,便又派人给倾云恩典。
如此一赏一罚,也算保全了苏家颜面。
他仔细瞧着苏倾云。
没想到他这个女儿,看着不声不响的,倒有如此本事。
实在比苏扶楹可靠得多。
不若那越家的婚事......
他还未深思,内侍便拍掌笑道:“二小姐能如此想,咱家就放心了!”
“左右这些赏赐都是给苏大小姐的,原本咱家还担心二小姐心中不快,没想到您倒是个豁达之人,不计较赏赐,倒是咱家多心了。”
“来人呐,把这些赏赐都搬到苏大小姐院里去。”他笑眯眯地看着苏衍,“苏大人,劳您派人带个路。”
苏衍整个人都呆了。
这些赏赐,竟是给扶楹的?!

“我能有什么主意?自然是不想与将军退婚。”
苏扶楹笑意盈盈。
“可我知道,将军对我有诸多误会,厌极了我,若一味强求,只会惹将军厌弃。”
越凌望:“你知道就好。”
他神情漠然地睨她一眼。
苏扶楹点头:“所以我此番,是想和将军打个赌。”
“若你赢了,我便主动向圣上请旨退婚,必不叫将军为难。可若是我赢了,将军便要履行承诺,按时与我完婚。”
“将军可敢应?”
越凌望默了瞬,剑眉深深拧起。
“怎么赌?”
苏扶楹伸出食指,道:“赌一个月内,将军会不会爱上我。”
越凌望怔住。
寒星般的眸微微睁大,泛起一丝恼意。
“苏扶楹,你把本将当玩物?”
她分明惦念那秦存光,早就厌极了和自己的婚事,如今却说,要花一个月的时间,让自己爱上她。
这不是逗弄是什么?
他眼底迸出冷光,骤然举起长枪,侧抵住苏扶楹的脖颈。
还未怎么用劲,娇嫩的肌肤立刻就被压出红痕,似乎下一秒就会破裂渗血,溢出鲜红的血珠。
越凌望眸光一暗。
握住枪柄的手蓦地收紧。
“我是认真的,将军为何不信?”苏扶楹有些无辜道。
越凌望沉怒:“你辱我门楣还不够,如今,还要拿感情做赌。苏扶楹,在你心中,真心就是如此廉价之物,可以随时拿来开玩笑?”
“果然是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之辈。”
他心底愈加不屑。
苏扶楹却会错了意,想了想,道:“将军若是觉得我诚意不够,我可以追加赌注。”
“若我输了,可以当着全京城的面,为从前看不起你一事郑重道歉。另外,再以苏家名义,无条件捐赠黄金万两,补贴军用。”
“如此,将军可相信我的诚心了?”
苏家富庶,满朝皆知。
并不因为苏衍的缘故,而是苏扶楹的外祖母,在江南是有名的富商。
苏衍可能没钱,但苏夫人很有钱。
所以这万两黄金,苏扶楹是拿得出的。
她并没有开玩笑。
苏扶楹打量着他的神情。
书上说,越凌望对他的军队极为爱重,对每一个士兵都照拂有加。因此,有很多忠义之士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其他条件或许不能打动越凌望,可提出帮助军队,或可以动摇其心。
越凌望自然不信她的话。
甚至在她提及军队的时候,升起了一股警惕。
他冷不丁想到一件事。
不久前,他得到密报,大盛中,有人在暗中帮助炎沼国窃取情报,甚至,还救了那敌国太子一命。
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个女子。
越凌望探究的视线落在苏扶楹身上。
他与她此前从未见过,真心自然无从谈起。更遑论她喜欢的,分明是那个秦存光。可又为何不惜放弃所爱,也要与自己完婚?难道,是为了他的兵马?
想到她很有可能是叛徒,还盘算着用婚事利用自己,越凌望身上气息骤冷。
苏扶楹:“将军怎么不说话?”
“左不过是一个月,若期限到了,将军没有看上我,我便答应此生都不再纠缠。将军只要守住自己的心,难道连这点底气也没有吗?”
“还是说......”她忽然伸手,握住枪柄,“将军已经对我动心了?”
越凌望眉心一跳,矢口否认。
“简直无稽之谈!”
“那将军怕什么?”苏扶楹道。
越凌望看着她搭在枪柄上的葱白指尖,有些烦躁地撩起眉骨。
一个月的时限,他的军队刚好能返回嘉阳关。
到时候,与炎沼国的和谈也能告一段落,他上交虎符留在京中,圣上对越家,也会放心些。
不论什么结果,他都能请旨退婚。
更何况,他不可能输。
为苏扶楹这样的女子动心?
绝无可能!
“行,本将就跟你赌。”他收起长枪,反手背立于身后。
不论她做什么,他不理会就是了。
可若让他查出她是叛徒,必会叫她顷刻殒命!
“长风,送客!”
刚刚提着食盒的门房,听到吩咐声立刻从书房内赶出,见到苏扶楹的一刹瞪圆了双眼。
苏大小姐?
她怎么进来了?!
他揉揉眼睛。
没看错!真是刚刚被他赶走的苏大小姐!
苏扶楹笑嘻嘻地对他眨了下眼,“真巧啊,又见面了。”
越凌望视线在他们身上穿梭了个来回,冷声对长风道,“还愣着干什么?”
“啊…啊,是。”长风恍恍惚惚地瞄了苏扶楹一眼。
这人别不是遁地进来的吧?
“苏小姐,这边请。”
*
苏扶楹回到苏府的时候,苏衍带着家眷在门口迎接。
果然见她从长公主的车驾上下来。
立刻满面春风地迎上去,“我的好女儿,快与为父说说,长公主都跟你说什么了?”
苏扶楹瞅了眼面色淡淡的苏倾云,心中暗叹。
凤岚清这长公主的名号真好使。
光一个车驾,就能让这么多人出府迎接。
“也没什么,就是叫女儿多去府上走动。”苏扶楹挺了挺胸膛,有一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感觉。
苏衍果然大喜,“好!好!”
“长公主这是看重你呢,这不,赏了好多东西!爹爹都差人搬到你的后院去了,你快回去看看喜不喜欢。”
苏扶楹左右看了看,“娘亲呢?怎么没见她?”
苏衍叹了口气,“你姐妹二人去春日宴的时候,你娘就有些不舒服,现下正在房间里躺着呢。”
苏扶楹猛地看向苏倾云。
坏了,她差点忘了。
原书中,她在春日宴中下线,她的母亲苏夫人,也在院子里被苏倾云下了药!
这药虽然不致命,却能在不知不觉中,毁坏苏夫人的容貌和身段,让她变丑、发胖,甚至失去生育能力。
导致后期,慢慢失去了苏衍的宠爱。
苏夫人病急乱投医,找了很多方士来治疗,却都不见效果。
还被苏倾云找来的大夫骗了很多钱。
连嫁妆都搭进去了。
最终在暗无天日的宅斗中,被人算计着夺去主母之位,惨死收尾。
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此事发生!
“我去看看娘。”
苏扶楹脚步一停,示意春喜带路往苏夫人院里去。

昭元视线微垂,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圆圆的后脑勺上盘着个灵蛇髻,许是因为刚刚的慌乱,尾部耷拉下来,有几缕发丝散乱溢出。
看着像是炸毛一般。
她挑了挑眉,唇边泛起一抹笑,“都说鸿胪寺少卿能言善辩,有玲珑心肠,你倒有几分你父亲的真传。”
“也罢,今日就免了你的死罪。”
苏扶楹逃过一劫,重重松了口气。
她入乡随俗,就着跪地的姿势磕了个响头。
“谢公主恩典!”
还没起身,女眷中忽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姐姐真是见多识广,竟连炎沼国的蜈蚣都识得,不像我,连炎沼国气候炎热都不知道呢。”
苏扶楹脊背一僵。
她猛地抬头,看向说话的少女。
那人坐在自己刚刚的空位旁,气定神闲地端茶啜饮。
她鼻尖一颗小痣,头上除了海棠花外毫无装饰,美得清雅脱俗,不就是本书女主,苏倾云?
苏扶楹咬了咬牙,暗道不妙。
她这庶妹真不愧是宅斗的一把好手,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把刚刚脱困的自己又逼入了死局。
果然,在场诸人有些奇怪地议论起来。
“是啊,正经闺秀平日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会知道南疆的毒虫长什么样子?”
“苏扶楹竟还知道炎沼国气候炎热,难道是去过?”
“未必去过,也可能认识南疆人。”
“莫非她,就是奸细?!”
窸窸窣窣的议论,众人落在苏扶楹身上的同情目光,已经转为惊疑和不齿。
苏倾云端茶垂眸,碰到杯沿的唇角微微翘起。
“苏扶楹,你怎么说?”男宠质疑道。
苏扶楹从善如流地应道:“家父平日里负责招待各国使臣,知晓各地风貌,小女平日里耳濡目染,自然也听过一些。”
她垂着头,不敢看昭元。
书上说长公主喜怒不定。
刚刚她赦免了自己的死罪,可按照一般小说的套路,“死罪可免”的下一句就是“活罪难逃”。
她的理由就算再合理,也难保这长公主不会对她怎么样。
“看来爹爹虽平日里说姐姐不学无术,可背后还是疼爱得紧,竟悉心教导了这许多......”苏倾云放下茶杯,清纯的脸上难掩落寞。
“不像我,区区庶女,也难怪爹爹从不跟我讲这些......”
不是,谁问你了?
苏扶楹睁圆了眼。
她没记错的话,此时的昭元长公主,正把苏倾云视为闺中密友。
昭元本来就怜爱她出身低微,现在苏倾云讲出这么一番话,还不把昭元心疼死?
昭元一心疼,那自己的小命还能保得住吗?!
她心中扼腕。
果然听到昭元道:“倾云,你不必妄自菲薄,你是我的好友,谁敢看低了你去?”
说罢,她看向地上的苏扶楹。
“你既然这么有本事,就把那蜈蚣吃了吧。”
“公主?!”苏扶楹难以置信地抬头,“那绯炎蛰蚣可是有剧毒的!”
“您刚刚,可是饶了臣女的死罪啊......”
昭元面色淡淡:“本公主的确饶了你的死罪,所以这蜈蚣,是给你的赏赐。”
“若是你吃蜈蚣被毒死,那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福薄无能,不能承受本公主的恩赏,与本公主何干?”
苏扶楹泄了气:“臣女若是不吃呢?”
昭元:“抗旨不尊,赐死。”
苏扶楹:“臣女若是把那蜈蚣杀了再吃呢?”
昭元:“藐视皇恩,赐死。”
苏扶楹:......
“我勒个封建社会。”
她呵呵两声,总算知道,人在无语到极点的时候是真的会笑的。
果然穿书这玩意儿,不是谁都能有金手指的。
譬如她,该衰还是衰,该死还得死。
昭元听到她的话,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
“你说什么?”
“我说”,苏扶楹心如死灰,“要不您还是把我拉下去斩了吧。”
她直接失去所有的力气与手段,主动寻死。
人固有一死。
可她绝不能接受是吃蜈蚣被毒死之前,先被恶心死!
还不如砍头呢。
“我问你刚刚,说的什么?”昭元重复道。
刚刚?
苏扶楹不确定地皱眉,努力回忆:“封建......社会?”
昭元倒吸了口凉气。
她蹲下身,用极低的声音快速问了一句:“三百六十行?”
“行行干破防?”苏扶楹嘴比脑子快,回完之后才瞳孔地震地望着昭元,“你!你......”
昭元证实自己的猜测,无奈地用食指点了点眉心,站起身来。
还真是她那傻闺蜜,苏扶楹。
“凤岚清?!”
苏扶楹脑子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是啊,她和闺蜜一起吐槽的这破小说,没道理她穿了,她闺蜜不穿啊!
“大胆!竟敢直呼公主名讳!”
男宠震怒,命令侍卫扣住苏扶楹,“把蜈蚣塞进她嘴里!”
苏倾云脸上极快地掠过一抹笑,很快又换上一副娇柔的受惊模样。
她垂下眸,似乎不忍看到苏扶楹接下来的“惨状”。
心中却是快意。
长姐啊长姐,在宴会上屡次失仪便罢,竟还敢直呼公主名讳,看来今日,她是难逃此劫。
真是天助她也。
内侍拿来装蜈蚣的盒子。
苏扶楹尖叫一声,猛地扑上去,抱住凤岚清的大腿,“凤岚清,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快说句话啊!”
所有人都惊住了。
连男宠都呆呆地看着,“你......你怎么敢命令公主......”
这苏扶楹是疯了不成?
“都退下!”凤岚清冷脸喝道。
侍卫们领命后退。
凤岚清沉着脸,低头看了眼扒拉自己裙摆的苏扶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本公主累了,今日宴会就到这吧。”
“苏扶楹留下。”
男宠:“公主,那奸细......”
凤岚清挥挥手:“不必查了,让他们都回去吧。”
“是。”
宾客尽散。
苏倾云压下眸底暗光,临走前,回头看了眼凤岚清。
凭她对长公主的了解,方才她的脸色,是盛怒前兆。
她不再查奸细,看来......
是断定了那奸细就是苏扶楹!
苏倾云按捺住心中激动。
受苏扶楹磋磨多日,今日总算要借昭元的手出口恶气。
也不知长公主会如何折辱她。
苏倾云想到昭元平日里的残暴,畏惧的同时又感到一阵快意。
她兴冲冲地坐上马车:“回府!”
转眼,公主府上便只余昭元亲近之人。
男宠看着还扒在凤岚清大腿上的苏扶楹,气极,亲自上前去扯:“竟还敢冒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