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悦小说 其他类型 儿女白眼狼?主母归来后六亲不认了全文
儿女白眼狼?主母归来后六亲不认了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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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气味浓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凇曲静云的其他类型小说《儿女白眼狼?主母归来后六亲不认了全文》,由网络作家“酒气味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殷雪将一杯茶放在沈凇面前,又坐到他旁边。“夫君,以后那个人的名字就别提了,过去那些事,我们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沈凇摇头。他环视一圈,去拿来纸笔。是我不好,我辜负了曾经的承诺,我不是人,竟然会被那种女人蒙蔽。殷雪哭着摇头,“都不重要了,你回来就好,我已经和娘亲说好了,以后咱们踏踏实实的干,一定会重新得到圣宠的。”圣宠......沈凇苦涩笑了起来。经历过这些事,他才知道什么叫圣心难测。他不想再面对皇上了。其实像父亲那样镇守边关也没什么不好。见他哭了,殷雪将人抱住。“会好的。”另一边。小六回去将戚云儿的一举一动告诉曲静云后,曲静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还坐着发呆。“老夫人?”小六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曲静云迅速回神。她对小六笑了起来,“...

章节试读

殷雪将一杯茶放在沈凇面前,又坐到他旁边。
“夫君,以后那个人的名字就别提了,过去那些事,我们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沈凇摇头。
他环视一圈,去拿来纸笔。
是我不好,我辜负了曾经的承诺,我不是人,竟然会被那种女人蒙蔽。
殷雪哭着摇头,“都不重要了,你回来就好,我已经和娘亲说好了,以后咱们踏踏实实的干,一定会重新得到圣宠的。”
圣宠......
沈凇苦涩笑了起来。
经历过这些事,他才知道什么叫圣心难测。
他不想再面对皇上了。
其实像父亲那样镇守边关也没什么不好。
见他哭了,殷雪将人抱住。
“会好的。”
另一边。
小六回去将戚云儿的一举一动告诉曲静云后,曲静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还坐着发呆。
“老夫人?”小六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曲静云迅速回神。
她对小六笑了起来,“你去把将军的衣服拿出来晒晒,再让人去做几件新的。”
闻言,小六瞪大眼睛。
他按捺着激动,小心翼翼询问:“老夫人,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曲静云点头:“是啊,他要回来了。”
小六忍不住哭了出来,“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做,咱给将军做最好的料子,这些年将军在边关受苦了。”
说着话,小六就往外跑。
见人跑这么快,曲静云笑着将人叫回来。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小六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奴才这不是激动嘛,将军回来拿咱们将军府可就是真正的团圆了。”
“是啊,团圆了。”曲静云笑着点头。
紧接着她又叮嘱小六:“除了衣服这些日常要用的外,还有将军的那些武器,现在的都不行了,去换一些更好的,若是缺银子,就从我库房里走。”
“不缺,不缺。”
见曲静云没有别的吩咐,小六才跑了。
门外。
沈琮和沈月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充满了疑惑。
爹要回来了?
“哥哥,爹爹会和其他爹爹一样,打人吗?”
沈琮伸长脖子看了眼屋里还在傻乐的曲静云,板起脸严肃道:“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们必须小心。”
沈月眼神变暗。
她不想再被打了。
府里下人们要欺负他们,总是打他们。
还有表姨,虽然表姨不打,可表哥和她身边的嬷嬷也会打他们,每次表姨都当没看见,等他们打完后再给点甜枣。
感觉到妹妹不高兴,沈琮拉着她往外走。
“今天李爷爷肯定来卖糖葫芦了,我带妹妹去买糖葫芦。”
一听有糖葫芦吃,沈月也没了不开心。
次日。
曲静云正在和账房核对这些年的开支,小六阴沉着脸急匆匆跑进来。
“老夫人,张虎张大人来了。”
张虎?
她夫君最大的死对头。
曲静云有些惊讶,“他来做什么?”
小六冷哼了声,“谁知道他来干什么,不过肯定没安好心。”
沉思半晌,曲静云看向殷雪,“这里交给你来处理,我去外面看看。”
走出账房没一会儿,就听见张虎爽朗的笑声。
“曲妹子啊,你可真不够意思,这五年跑哪儿去潇洒去了?这容貌可真是一点也没变。”
曲静云面无表情看着张虎,“我是没怎么变,可张大哥就不同了,人家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依我看,张大哥这肚子比宰相的还要大,看着有八九个月了吧?”
“你......”
张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紧接着又是一声冷笑。
“大妹子,我今天来呢,是来给曲妹子送礼物的。”
“不对,应该是给将军府送礼,这礼物还和大公子有些关系,要不把大公子也叫出来?”
说完,张虎抬脚就要往里面走。
曲静云毫不客气将人拦住,面无表情提醒:“后面是家人住的地方,我和张大哥还没熟到能随意窜后院的程度。”
张虎立即停下。
“妹子说得对,不过我这礼物还真和大公子有些关系,得让大公子来确认一下,要不妹子去把大公子叫来?”
张虎说完后又笑呵呵看着曲静云。
很明显,如果她不把人叫出来,今天他是不会公布的。
曲静云只得让小六去请人。
不多时沈凇出来了。
看见沈凇,张虎站了起来。
“大公子嗓子好了吗?”
沈凇摇头,表示自己嗓子没好。
见此,张虎有些心疼。
“还真是可惜了,不过今日我来,也是有重要的人要交给大公子,劳烦大公子帮我认认对不对。”
话音刚落,立即有手下押着两个黑衣人上来。
黑衣人已经被鞭打得浑身是伤,看着就是受过非人的折磨。
沈凇紧盯着其中一个人。
那张脸!
“大公子可是认出来了?”张虎笑着问。
曲静云偏头好奇看沈凇,“凇儿,这两个人怎么了?”
沈凇脸色越来越白,眼里的恨意也逐渐变得严重。
他绝对不会看错,这两人就是给他下毒的人。
“凇儿?”曲静云又唤了他一声。
张虎笑着说:“妹子,这两个呢就是劫走前朝公主的人,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拦截到的,原本我是想直接交给皇上的,可想到大公子是被这两人毒害的,这不,我就把人送过来给你们。”
曲静云眉头紧皱,警惕起来。
她可不信张虎真有这么好心。
张虎和将军府一向不对付,就连她夫君被派去镇守边关一事也是张虎提的。
今日将这两人送来,指不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立即拒绝:“多谢张大哥的好意,不过好意我们心领了,这毕竟是前朝余孽,放在我们这里也不好,张大哥还是送去给皇上吧。”
“你这话就不对了,皇上那边好说,最主要是要让大公子报复回去才行。”
说罢,张虎立即告辞。
“人我就交给你们了,至于是交给大公子处理还是皇上处理,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张虎没再管他们,直接走了。
曲静云蹙起眉,面色凝重看向地上躺着的两个人。
这两人绝对不能久留。
“小六,把他们送走。”曲静云开口。
沈凇突然哑声开口:“别。”
听见他艰难吐出一个字,曲静云表情越发严肃。
“你难道还想通过他们找到前朝那个人?”曲静云沉声问。
沈凇低着头,陷入沉思。
“凇儿,别让娘失望。”曲静云提醒。

这是......
曲静云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她看了看沈月被打湿的裙子,又看向她盛满了泪花却不敢哭出来的沈月。
她用力将女儿抱紧,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别害怕,有娘在,以后我们月儿就安全了,不会再有人敢欺负月儿。”
沈月用力摇头。
“月儿不要被打,饶命,饶了月儿。”
曲静云心疼得更加厉害。
突然,她瞥见沈月胳膊上有青紫的痕迹。
她撩起袖子一看。
身上全是各种被鞭打的痕迹,还有一些很小的被针刺出来的印记。
戚云儿!
曲静云面目变得狰狞。
沈月惶恐往后退,“母亲饶命,月儿知错了,月儿会乖乖嫁给五皇子的。”
五皇子?
所以她会这么想嫁给五皇子,是被戚云儿他们逼的?
她让丫鬟拿来果脯,递到沈月面前。
沈月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接过。
见曲静云没打自己,她迅速将果脯喂进嘴巴里。
随后又小心翼翼看向曲静云。
曲静云仰起头,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后又对沈月笑了起来。
“娘这里还有,要多少有多少,不过月儿得和娘说一下,平时你表姨是怎么教你规矩的?”
提起规矩,沈月身体哆嗦得更加厉害。
没想到她的心里阴影有这么大,曲静云又小心喂给她几块点心。
好不容易将沈月的情绪安抚着,沈月也睡着了。
她将女儿抱到床上,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很久。
小刘弓着腰走进来,小声提醒:“老夫人,人已经来了。”
曲静云这才擦掉眼泪站起来。
她刚出去,一位妇人立即跪下求饶。
“夫人饶命啊,草民不该那么对沈小姐,可这一切都是另一位夫人吩咐的。”
“另一位夫人?”曲静云冷笑道:“我们将军府只有两位夫人,既然不是我,那你莫非说的是我儿媳?”
妇人看了眼殷雪,又用力摇头。
“自然不是,是一位和您差不多年纪的一位夫人,草民称呼她为夫人,她也没反驳或者解释什么的,所以草民就以为她是真的夫人。”
说完,妇人又表态:“草民都是按着她说的去做的。”
曲静云紧攥着拳头,接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把情绪稳定住。
紧接着她又问:“那你和我好好说说,那位夫人要你怎么教小姐规矩?”
夫人身体颤抖起来。
“她说小姐不听话,脑子还笨,要是不打的话记不住,还......”
“来人,去把齐明月叫过来。”曲静云突然开口。
殷雪立即提醒:“娘,明月妹妹还是别来了吧,她那张嘴巴利索得很,咱们好几个人说不定都不是她的对手。”
曲静云冷笑道:“不用担心,我这个差事轻松得很,不需要她说话。”
不用齐明月说话?
殷雪一脸的茫然。
很快齐明月被带过来。
她扫了眼地上的妇人,当即生出不满。
可很快齐明月又遮掩好。
不过毕竟还小,她的情绪还是被曲静云看穿了。
曲静云对她温和笑着,“明月你莫害怕,我瞧着你规矩不错,是这位嬷嬷教的?”
认出她是沈月的教养嬷嬷,齐明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点头。
“被嬷嬷教过一段时间,明月知道自己只是客人,不敢和月儿妹妹抢,就没学了。”
“是吗?”
曲静云端起一杯茶,慢悠悠拨弄着浮末。
紧接着又笑了起来。
“那这些年可真是委屈你了,所以我决定今天就让这位嬷嬷再教教你规矩,就像教月儿那样,如何?”
“不行!”齐明月立即拒绝。
刚说完,齐明月便意识到自己太过慌张。
曲静云挑眉,“明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莫非是这位嬷嬷教得不好?”
“不是!”齐明月再次摇头。
“那就开始吧。”
她语气突然变冷。
紧接着嬷嬷撸起袖子,一巴掌打在齐明月脸上。
“小贱蹄子,主人说话的时候哪儿有你插嘴的份,更不能忤逆主人,知不知道?”
齐明月捂着脸,不可置信看向嬷嬷。
她竟然敢打自己?
嬷嬷也被齐明月眼神震慑住。
见两人僵持着没动,曲静云好奇问:“你们怎么不动了?莫非是那里出了问题?”
闻言,嬷嬷立即摇头。
“没有的事,草民这就继续。”
话音刚落,嬷嬷在齐明月腿弯处踹了一脚。
齐明月一阵吃痛,被迫跪下来。
紧接着嬷嬷又将一杯烧得滚烫的茶水放在齐明月头顶。
“啊!”
齐明月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紧接着她将嬷嬷推开,茶杯顺势倒在她脸上。
她的脸瞬间被滚烫的茶水烫红。
“表姨。”齐明月委屈看向曲静云,“明月的脸好痛,是不是要毁容了?你快让太医来给明月瞧瞧好不好?”
曲静云看向嬷嬷。
啪——
一个耳光落在齐明月脸上。
嬷嬷怒斥道:“你不过是个贱人,有什么资格叫宫里的太医来给你诊治,你就在这好好跪着,这么点规矩都不懂,等什么时候懂了,再什么时候起来。”
这个老东西!
齐明月面露狰狞。
被她凶狠的眼神吓到,嬷嬷有些想哭了。
早知道差事还有这么多问题,当初说什么她也不会接。
果然做坏事是有报应的。
曲静云慢悠悠喝着茶,又看向正在为自己煮茶的殷雪。
“雪儿快起来坐,娘就是个糙人,可别糟蹋了好东西。”
“娘才不糙,娘也很喜欢品茶,还会画画,甚至还会弹琴,娘会的东西可多了,只是因为要守护将军府,所以很多东西娘舍弃了而已。”
殷雪说完,又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
闻到茶香,又累又渴的齐明月咽了咽口水。
她哑声央求:“表姨,明月好渴啊,能不能给明月喝一杯水?”
“好啊。”曲静云应下。
她端起一杯茶走到齐明月面前。
就在齐明月以为她会把水喂给自己的时候,曲静云却将茶水从自己额头上往下倒。
齐明月再也跪不住了,立即站起来整理仪容。
曲静云突然笑了。
“明月,我发现你和五皇子还挺像的,以你们这种出身,恐怕也不能进皇子府,不如表姨给你做主,让你做五皇子的妾室好不好?”

陌生的怀抱带着陌生的味道袭来,沈琮一时眼睛都微微放大,流动着奇异的色彩。
这就是、娘亲的怀抱吗?
她不想打他们,而是给她们这样一个轻柔温暖的怀抱。
还从未有其他人给过他们这样的怀抱,或许娘亲当年有什么苦衷呢?
沈月咬着唇,指尖忍不住微微抬起。
“别装了!”
沈琮却骤然冷喝一声,重重推开曲静云,警惕得宛如一只炸了毛的小兽,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沈月也立刻回神,像一只受惊的小兔慌忙躲到哥哥旁边。
“你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抹清你这几年抛弃我们的罪孽?做梦!”
“我们从前不需要娘亲,今后也不需要!”
话罢,他高昂着头,拉着沈月就大步离去。
酸涩、心痛,各种情绪在心里交织成一片,狠狠勒着曲静云的心,痛到极点。
看着一双儿女远去的背影,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容重新恢复冷硬,回了曾经的院子。
待洗漱完毕,坐在软榻上,她略有些昏沉的脑子也终于慢慢清晰起来。
莫名其妙消失五年,对普通闺阁女儿或许是天塌了般的诅咒。
可曲静云不是普通闺阁女儿,她是吏部尚书嫡女,被父亲打小当男子养大,有胆识有魄力,更稳得住。
在这种“稳得住”的情绪下,曲静云先是放了一支信号烟花,看了眼那绚烂的烟花,回身,目光沉静,有条不紊地把曾经服侍自己的人都召集回来,又派人打探过去这五年发生的种种事情。
纷乱的事情被慢慢捋成线,脉络分明。
而与此同时,将军府主母消失五年重回京城的消息也在京中炸开!
次日一早,皇后宫中派人来请曲静云。
满府哗然。
要知道,自从五年前曲静云莫名其妙消失,宫里对将军府可再没传召过了。
可现在,曲静云刚回来就被皇后传召!
曲静云却格外沉静。
丈夫手握兵权,自己又曾做过他的谋士,二人合力轻松攻破敌军防线,拿下敌军首级,可谓是功高震主,若她是天子,也会忌惮这样的将军。
而自己在众人眼中莫名消失五年又回来,皇家传召也是预料之内。
她按品大妆,进了皇宫。
华贵的殿宇之中,她跪地行礼。
五年过去,王皇后雍容华贵的脸上多了不少岁月的痕迹,不变的是那张滴水不漏的笑脸。
她先是给她赐了座,才上下地仔细打量她,美眸中满是惊奇:“你这五年倒是没怎么老,这五年在哪里得了什么秘方不成?”
看着温柔和善,却第一句话就开始打探她这五年的行踪。
曲静云便叹了口气,道:“娘娘就别开臣妇的玩笑了,臣妇五年前跌下山崖失了记忆,好在被一个山里的医女所救,山下一住就是整整五年,直到前两日,才恢复记忆,找回府上。”
她言辞恳切,王皇后心里却是半个字都不信。
她心中惊疑,面上却担忧道:“是吗?当初本宫派人寻遍那片山,却怎么也没找到,好在你平安无事。”
曲静云便做欲言又止的欲望,半晌,才在王皇后的问询下通红着脸开口。
“那些个官兵人高马大地,看着凶得很,不知道的以为臣妇是通缉犯呢,臣妇岂敢曝于人前?”
这话也有道理,可王皇后始终怀疑这五年曲静云是找她丈夫去了。
她又笑着试探了几句,可曲静云跟五年前一模一样,就是个滑手的泥鳅,说个话滴水不漏地,让人揪不到半点错处。
王皇后终于没了耐心,冷哼道:“听闻昨日府上沈淞迎娶平妻?本宫记着他的婚事还是皇上钦点,转头便大张旗鼓迎娶平妻,藐视皇家,该重重的罚!”
椒房宫内气氛陡然一变,沉肃巍峨。
曲静云心头“咯噔”一声,二话不说往地上一跪,脑子转得飞快,眨眼就抹着眼哭诉起来。
“这孩子委实太不懂事,的确该重重地罚!”
“只是臣妇失忆五年,昨天才回来,府里的事都还没理清,孩子们更是被教坏了,娘娘啊,同为母亲,您应该懂臣妇这颗心......”
说着,她东拉右扯地,从同为母亲说到孩子的嫁娶,又说到了自己的身体不好,留下了后遗症,原本的话题歪到没边儿了。
王皇后几次三番想打断,却根本插不进去话,一时间听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到最后,她连关于她丈夫的事儿都不想多问了,甚至曲静云还把她架上高台,叫她不得不从轻发落沈淞。
最后,她铁青着脸叫她走了。
曲静云一边抹着眼泪说娘娘慈悲,一边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步伐稳重地出去了。
而在她走后,王皇后一张脸彻底阴沉下来,戴了宝石护甲的手猛地掀翻桌案上的所有茶具。
“好、好一个曲静云,好一个智计无双的曲谋士,本宫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了!”
宫内泛开一股强烈的杀意,宫人们不敢纷纷瑟瑟跪倒在地。
而此刻,曲静云坐上回家的马车,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这一关,算是过了,山里那边,还得尽快安排。
边思索着,她边踏上回屋的路。
脚下却忽然停住,她不动神色地看了一眼左右。
不对,消失五年,将军府的规矩早就坏透了,她还没来得及整治,昨日此时,院子里还有丫鬟们的笑闹声,今日却不闻丝毫声响。
但微顿之后,她继续面不改色地往前走。
暗中,两道目光紧张地看着她。
一、二。
二人一起重重松手!
一桶潲水立刻往曲静云身上浇去!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曲静云脚下不知道是怎么的,竟然眨眼就后退了好几步,那些潲水,没有一滴落到她身上的!
暗处的兄妹俩惊呆了,立刻拉着一起逃跑。
曲静云却立刻锁定住了那两道身影,眼底的沉怒几乎蔓延开来。
她怎么认不出那是沈琮沈月两兄妹?
戚云儿究竟在怎么教沈琮兄妹俩?让好好的两个世家子弟,成了此等偷鸡摸狗之辈!
曲静云心中又是心痛又是气怒,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险险压下情绪,冷声吩咐:“来人,去把二公子和三小姐押去祠堂!”
从前跟着她的人都已经被她召回身边,动作干净利落。
一刻钟后,沈琮兄妹被人押到祠堂。
沈琮眼底有些瑟缩,可还是毫不犹豫挡在小妹身前,凶巴巴地瞪着她冷笑。

看着面前已经长得比自己高的齐浩,曲静云有些恍惚。
她记得齐浩好像和沈琮是同岁吧?
沈琮虽不说骨瘦如柴,可也是面色蜡黄,一看就营养没跟上,反倒是齐浩,长了一身肥肉。
看来平日里他没少吃自己儿子的份例。
齐浩趾高气昂望着她。
“你有什么资格不给我钱?”
曲静云冷眼审视着齐浩,“你又不是将军府的人,我为何要给你钱?”
“怎么不是?我娘说了以后将军府就是我的,更何况你是我表姨,就应该管我们,你要是不管,那我就告到官府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黑心肝的老女人。”
“那你去好了。”曲静云不以为然说。
见她竟然不吃自己这套,齐浩眼中迅速闪过慌张。
紧接着齐浩又不耐烦催促:“没听见我和你说话?你耳朵聋了是不是?赶紧给我一百两。”
“没有。”她冷漠吐出两个字。
“什么?”
齐浩突然提高音量。
他红着眼眶委屈望着曲静云。
“你就是个黑心肝的老毒妇,等我表姨夫回来,我就让表姨夫休了你。”
“哦?”
曲静云笑了起来。
“我要是真被你表姨夫休了,你觉得你们还能继续在将军府住下去?”
这问题将齐浩难住了。
他抓了抓头发,又歪着头若有所思盯着曲静云看。
不一会儿,齐浩就变得不耐烦。
他直接对曲静云伸手。
不屑道:“你没了,还有我娘在,我娘也可以当将军府的夫人。”
噗呲——
曲静云被逗笑。
她看向小六,“你可听见有人讲笑话了?”
小六立即点头,鄙夷扫过齐浩。
“将军对您情根深种,更何况您与将军经历过那么多磨难,将军才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更何况是人老珠黄的老女人。”
“狗奴才你说谁是老女人?我今天撕烂你的嘴!”
说完,齐浩撸起袖子就要去打小六。
“放肆!”
曲静云怒拍了下桌子。
感受到她的怒意,戚昊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下。
齐浩惶恐低下头,“你......你想干什么?”
曲静云眼神变得犀利,像利刃似的直直盯着齐浩。
“小六是我的人,你敢对他放肆那就是对我放肆,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
齐浩慌了。
“表姨手下留情。”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袭白衫的女子走进来。
女子跪在她面前,抬起头,一双明眸含着雾气,看着好让人心疼。
“表姨,明月请表姨手下留情,弟弟只是太激动了,学堂的人经常笑话弟弟是寄宿在将军府的可怜虫,才会一时着急没了规矩,犯了错。”
曲静云审视起齐月明。
比起林青萍,齐月明看着没那么矫揉造作,面上虽然看起来柔弱,骨子里透出来的坚韧却让人很欣赏。
这样的女子,很容易就能留住一个男人的怜惜之情。
比起林青萍,她小小年纪手段却更高。
曲静云收回目光,“你又是谁?”
齐明月身体僵住,紧接着眼眸里又泛起了泪光。
“表姨,明月是戚夫人的女儿,您之前还抱过明月,表姨是忘了吗?”
曲静云低头整理了袖子,笑出声。
“还真是忘了,毕竟我回府也有几日了,没见过你们,还以为你们是回齐家去了,没住在府里。”
齐月明低下头,没说话。
这几日他们也在观望。
本以为沈凇和林青萍是个厉害的,能将曲静云镇压住,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没用。
因此他们不敢出来,怕招惹了曲静云。
可没想到他们没去找她麻烦,她自个儿先来找他们麻烦了。
齐明月抬起头,对曲静云很恭敬磕头。
“是明月和弟弟的错,还请表姨原谅,以后明月一定日日来向表姨请安。”
“别,你们的母亲是戚云儿,我同你们无亲无故的,你们来向我请安不合适。”
说罢,曲静云往门外看了眼。
“行了,也没别的事,可以先退下了。”
这就走了?
齐明月微怔,又乖巧站起来。
见齐浩还不走,她赶紧将人拉起来离开。
走出主院,齐浩不耐烦甩开齐明月的手。
“你害怕她做什么?以后府里是表哥当家,娘说了表哥是个傻的好糊弄。”
“你懂什么?”齐明月生出烦躁。
她又看了眼主院,面色变得凝重。
“行了,咱们得先去找娘,将军府恐怕是要变天了。”
齐明月抬脚急切回了院子。
见齐浩臭着一张脸回来,戚云儿急切询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带些银子回来?”
齐浩没好气瞪了眼齐明月。
“还不是你的好女儿,她都给人磕头了,人家也没赏她一个铜板。”
“齐浩!”
齐明月摇了摇头。
她又看向戚云儿,“娘,那个曲静云可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了,咱们得再想个法子才行。”
戚云儿眼中恨意一闪而过。
紧接着又是一声冷笑。
“我本还想着让她好好活一阵,看样子是不行了,她不是想要孩子们和她重归于好?我偏不,我还要让他们那三个蠢货气死曲静云,到那时整个将军府就是咱们的了。”
闻言,姐弟俩对视一眼。
又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齐浩挽着戚云儿胳膊撒娇:“娘,儿子今天在外面宴请兄弟没钱了,娘再给我一百两呗。”
“这么多?”
戚云儿有些不舍得。
她看向齐明月,“明月,以往那些公子哥总爱送你一些东西,你把你的给浩儿一些。”
齐明月面露难色。
“娘,你也晓得那些千金公子哥儿都喜欢贵的东西,每次他们送我的我都只能偷偷卖掉,得损失不少钱,我也没钱了。”
“娘,你就快点给我吧,反正过不久曲静云一死将军府就是咱们的了。”齐浩接着撒娇。
“好,给你。”
戚云儿回内室拿了一个盒子出来,将一百两的银票交给齐浩。
“你可得省着点用,外面好些事还需要娘去打点。”
“知道了。”
齐浩敷衍了一句便走了。
望着儿子背影,戚云儿笑着摇了摇头。
随后戚云儿又看向齐明月。
“我的女儿长得这般好,就是进宫给皇子们当正妻都是可以的,等娘再运作一下,有沈月那个蠢丫头的衬托,我的明月一定能成大名鼎鼎的才女。”

玉佩上的龙纹暗藏玄机,龙须连成一片祥云,乃是前朝皇室的御用纹路。
这块玉佩,是前朝皇室传下来的!
而这个女人,竟是跟将军府一同出现!
皇帝脸色沉沉,道:“此乃前朝皇室御用龙纹,沈夫人,你要做何解释啊。”
曲静云眼底暗茫闪烁,面上大变第一时间跪倒在地:“皇上明鉴,将军在边疆浴血奋战,整个将军府对皇上忠心耿耿,与此女绝无半点干系!”
皇帝脸色晦暗不明,显然并不相信。
曲静云一咬牙,佯装慌张道:“将军乃国之股肱,皇上的左膀右臂,定是这前朝余孽故意陷害,才想尽办法勾引我儿!”
林青萍脸色大变,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块玉佩怎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
但她听了此话,立刻“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红着眼眶咬着唇,惊慌而脆弱地仰头。
“民女林青萍,自幼生活在庐山脚下,这块玉佩民女更是从未见过啊,民女与世子更是真心相爱,绝没有蓄意勾引之说!”
曲静云看向她:“那我问你,你一介小小孤儿,怎么就这么巧能刚好遇上将军府的世子。”
看着那双佯装惊慌,眼底却幽深的眼睛,林青萍一时间秀拳都攥紧了。
她现在明白了,是这位,查出了她的身份故意把那玉佩挂自己身上的!
可偏偏她毫无办法,只能咬牙狡辩道:“那时世子跑马在庐山跑马不慎摔伤,民女恰好救了他,在救他之后,民女也是过了一个月才清楚世子身份!”
说到此处,她佯装抹泪:“民女一介布衣,自然是人家栽赃的最好人选,沈夫人可千万别上了幕后之人的当。”
“更何况,庐山脚下的村民当时都知道是民女救了他,那些村民还与世子打过招呼,沈夫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去盘问。”
她眼眶含泪,脊背却挺得笔直,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样,周围众人不禁暗暗点头。
沈淞也终于反应过来,立即跪下道:“是,当初青萍救我,整个庐山脚下的村民都知晓,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也拧起浓眉,暗暗思量。
曲静云却忽然微微一笑:“林姑娘说自己是庐山脚下的人,一介孤女,自幼生活清贫?”
林青萍跪得笔直:“是。”
曲静云便轻声道:“你没见过穷人家女儿的手吧,满手都是手茧,冬天更会被冻伤成疮,可林姑娘手上,不仅没有干活的手茧,反而是、虎口有厚厚的一层茧。”
轻飘飘的一番话,却是让众人霎时脸色大变!
只有常年习武,虎口才会结一层厚厚老茧,寻常人家哪有习武的机会?
皇帝的脸陡然沉下来:“来人,还不拿下关进大牢!”
禁军的动作又快又狠,几乎不等林青萍反抗,就狠狠将她押住!
林青萍痛呼一声,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输在这个地方,她心头恨得滴血!
旁边的沈淞惊呆了,下意识拉住林青萍,喃喃道:“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青萍怎么可能是前朝余孽,一定不可能!”
皇上脸色沉沉:“将军府世子这是何意。”
沈淞脸色惨白,却还是坚定地跪在她旁边维护道:“皇上,臣愿以性命担保,青萍绝不是前朝余孽!”
皇帝气笑了,阴沉沉地剜了曲静云一眼:“沈夫人,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啊。”
曲静云凌厉的目光扫过沈凇,又向皇上行大礼。
“臣也没想到这孩子现在变得如此糊涂,想来这五年没有臣在身边,孩子受了刺激,没了脑子。”
她言辞犀利,完全没将沈凇颜面放在眼里。
性命担保?这蠢货有几条命,就敢这样说?
没想到的是,沈淞竟然挺直了脊背,重重磕头道:“青萍绝不是前朝余孽,还请皇上明察,莫要被人暗中算计啊!”
蠢货!
曲静云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恶狠狠瞪了沈淞一眼。
她将玉佩挂在林青萍腰间,就是为了让这个蠢货明白他是被利用了。
这蠢货倒好,都这时候了还要护着她,白费了自己送给他的一个将功补过的大好机会。
方才林青萍都只敢对她说莫要被人背后算计,这蠢货竟然敢直接对着皇帝说不是前朝余孽!
果然,皇帝大怒,冷笑连连:“既然将军府世子情深至此,那好。”
“来人,把沈淞和此女一起给朕关进大牢!”
林青萍眼中光芒闪烁,暗含讥讽地看了曲静云一眼,面上却是感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颤颤道。
“沈郎......”
沈淞毫不畏惧,被禁军拿下,他却还用安抚的目光看着她,道:“别怕,有我。”
他不信,曲静云还真能让他被关进大牢。
殷雪早就被这一切砸懵了脑袋,咬着唇看向婆母,压低声音焦急道:“婆母,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曲静云被气得狠了,反而冷静下来,略一思忖,毫不犹豫对着皇帝磕头。
林青萍眼底划过得意的光,漫不经心地想。
捏住沈淞这颗棋子还算有点用,至少现在,可以救命。
然而,下一刻。
曲静云高声道:“臣妇教子无方,竟教出这么个不孝子,对国不忠,将军府世代忠诚,没有这种世子!”
此话一出,四下一片哗然。
沈家夫人这是要大义灭亲啊!
皇帝眼中也划过诧异,思索片刻后颔首:“沈夫人有这份心,很好。”
“还不快把他们二人押下去。”
他声音淡淡,禁军雷厉风行,立刻就要把人押下去。
林青萍二人皆是难以置信,万万没想到曲静云竟然会这么说。
若是沈淞跟自己一同进了大牢,那更没有人有办法救自己了。
林青萍脑中急转,当机立断道:“沈淞,你我本就毫无干系,我是被冤枉的,我相信终有一日我的冤屈会被洗干净,你没必要为了我进来受苦,我们的缘分就此断了吧。”
她看着沈淞,目光里满是急切。
希望他能听懂自己的暗示,留在外面救自己。
可沈淞已被曲静云气得脑子发懵,看着她的眼睛,发了狠般冲着曲静云怒吼。
“离家五年,你还回来做什么?口口声声为将军府好,你一回来,家里就开始倒霉......”
禁军将他拖了出去,怒吼声却仍不绝于耳。
周边不少人暗中颇为同情地看着曲静云。
曲静云却岿然不动,在皇帝说平身之后,面不改色地站了起来,坐回座位。
宴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