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白江绿的其他类型小说《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全局》,由网络作家“今天也不想上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七,你也别拿辈分压白丫头。”“虎子两个做错了事情,就得受罚。”“既然他们毁了白丫头搭起来的竹管子,那就拿你们弄好的管子先顶上,顺便让虎子和倩丫头帮着白丫头提水,帮他们浇一天田。”“白丫头,你觉得怎么样?”族长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开头,这引水的竹管不是一砍下来就能用的,还要阴干,浸水,烘煮,这费的功夫可一点都不少。要是今天的事情轻轻放过了,难保后面不会有其他人家做这样的事情。他眼眸暗了几分。那河里的水,不见得能灌所有的田地。“我都听大爷爷的。”免费收获了两个苦力,江白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原本没有时间上山,现在有这两个苦力顶着,她也算是能抽出一点时间来。江白从老宅拖走了好些处理好的竹管。第二日,江松虎二人不甘不愿的来到河边,提水给江白...
“虎子两个做错了事情,就得受罚。”
“既然他们毁了白丫头搭起来的竹管子,那就拿你们弄好的管子先顶上,顺便让虎子和倩丫头帮着白丫头提水,帮他们浇一天田。”
“白丫头,你觉得怎么样?”
族长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开头,这引水的竹管不是一砍下来就能用的,还要阴干,浸水,烘煮,这费的功夫可一点都不少。
要是今天的事情轻轻放过了,难保后面不会有其他人家做这样的事情。
他眼眸暗了几分。
那河里的水,不见得能灌所有的田地。
“我都听大爷爷的。”
免费收获了两个苦力,江白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原本没有时间上山,现在有这两个苦力顶着,她也算是能抽出一点时间来。
江白从老宅拖走了好些处理好的竹管。
第二日,江松虎二人不甘不愿的来到河边,提水给江白家浇田。
不怕他们不听话,因为江白说了,要是他们不好好干活,那等老宅那边架好管子的时候,她也去搞破坏。
老宅的地可比她家的多得多。
虽然如此,江白还是让江绿在旁边看着他们二人。
自己则步行上了平山。
平山在江家村东面,山上树木茂密,林木深深,村里有专门的猎户,每日上山打猎,或是下套子,要是套到猎物,就趁赶集的时候带到县里卖了,有些富贵人家就喜欢吃这一口。
江白背了个背篓。
“大丫,你这上哪里去?”
有田间拔草的村民远远的就打了招呼。
“叔,我去山上摘点野菜。”
江白脆生生的回答,只是声音天生的温软,听着就弱不拉唧的。
“那山里头可有大虫,别进太里头了。”
“知道了叔,谢谢叔。”
江白脚步不停,一路上遇到不少人,笑得她脸都要僵了。
待离山近一点,这里的地终于荒了一些,地上长满了杂草,绿油油的,瞧着格外的有生机。
江白有些蠢蠢欲动,这山脚的位置无人开荒,是因为山里时有猛兽蹿出来踩坏庄稼,一年到头忙了一场,反而白白辛苦一场。
后面时间要是合适的话,可以再垦些地,种些粮食。
心里的想法一掠而过,江白沿着大家踩出来的路,进了山。
山脚这一片许多野菜都被人摘了,地面绿一片秃一片的,看着不好看,但起码安全。
“大丫姐,你也来摘野菜呀?”
几个八九岁的丫头背着背篓,热情的打着招呼。
江白点了点头,绕开她们,往山里走。
“听说大丫要招赘。”
“她能招得到吗?”
“哪里有人会愿意上门的。”
“......”
谈话的声音渐远,小丫头们以为她们的声音很小,实则以江白的五感,将她们的说话声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脚步不停,往平山里面又走了一段。
路变得越来越窄,这里面,基本只有打猎的人才会往里面走了,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不会往里面来,因为这里的草要深得多,草丛里面,时有长虫出没。
曾经有个小丫头看这里面的野菜多,不顾危险的进来,正好遇上一条长虫,咬了一口,被人发现的时候,都死得梆硬了。
“大丫。”
旁边有一丛野菜长得正好,江白脚步微顿,正想要不要采了带回家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
人站在进山的入口,额头上满是大汗,该是专门跑过来的。
江白脑中的记忆像滚水一样翻了一圈,她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来人,模仿着原主该有的反应,略带腼腆的笑着招呼:“二来哥。”
江二来远远就看到她往山里去,紧赶慢赶才赶了过来。
到了跟前,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脸一点点的变红。
她还是那么漂亮。
耳尖也红了起来。
“对不起,大丫。”
他嗫嚅着开口,知道他娘退了他和大丫的婚事的时候,他心里很难过,也拒绝过,可是他娘说什么都不同意,甚至以死相逼,他只能答应下来。
本想第二天去跟她道歉,没想到她当晚回去便上了吊,他心里不由得更难受了。
只是他娘不准他上门。
后来又闹出了这许多的事情,他就更没脸上门了。
算起来,这还是自退婚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叫住她。
他知道他不好,不该什么都听娘的。
可是娘把他养大不容易,在要娶的儿媳妇上,他总是想她能顺心些的。
他也不明白,明明娘以前很满意大丫的,虽然也抱怨过大丫太柔弱了些,但觉得只要他喜欢就好,平时对她也是好的。
怎么只是安粮叔走了,她娘就变了态度?
江二来很疑惑,但他想不明白,问他娘,他娘就说江白克父母。
两人相顾无言,除了一句对不起之后,便再没有话说。
见他别扭的站在原地,江白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二来哥,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结亲本来就是结两姓之好,总不能结仇不是?”
江白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她毕竟不是原主。
“你......我听说周边村子还有几个没有成婚的小伙,只是年岁都不大,你要是真的招赘的话,可以请人去问问。”实在找不到话说,江二来想起她要招赘的事情来,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反而很真诚的给她推荐了几个人。
江白有点印象,都是邻村的小伙子,年纪在十五岁到十六岁之间,好些是家里兄弟几个,因为娶不起媳妇,等着官府配婚的。
家里一贫如洗,江白要是出得起价钱,说不定真能把人弄回来。
他说得一脸认真,可见是很真诚的建议了。
江白:“......”
问前未婚夫很真诚的给你介绍对象该怎么办?
“好,我到时请人帮忙问问。”江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回答。
“你上山来摘野菜吗?”
“嗯。”
“那我帮你。”
话一说完,江二来便手脚利索的把江白先前看好的那野菜摘了下来,放进了江白的背篓里。
“啊这......二来哥,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可以。”
他动作太快,江白都来不及阻止,他就已经放进去了。
她也不是真的来摘野菜的呀!
江白欲哭无泪。
“没事,有我帮忙,要摘得快些”江二来心里愧疚得不行,也知道两人没有什么可能,他做这些,倒也不是放不下,而是想帮她做点什么事情,好让自己心里没有那么难受。
“我看那边还有,我给你摘过来。”
他脚步不停,又朝着另一丛野菜去了。
“诶......”
江白拦都拦不住,只好自己也去摘野菜。
也不知是运气的原因还是什么,江白本来看好了一丛,正要下手,突然一条乌黑的蛇自丛中蹿了出来,直扑江白的面门。
季延文面上从容,实则心里却在清点自己的家当,就他那三瓜两枣,够不够赔汤药费。
他下意识瞥了一眼江白,赔就赔吧,娶媳妇哪里有不花银子的。
“当时听到王阿婆要将人卖成贱籍,我心生不忍,这才帮忙抢了户籍文书,小生手上没轻没重的,一不小心,竟真的伤到了她”
“嚯”
“这王氏的心可真够狠的”
“这可是她的亲孙女,竟然把人卖到那种地方去”
村民们窃窃私语,族长面色发黑,豁然转头看向江安林,见他眼神闪烁,便知季秀才这话说得不假。
“好......你们可真好”
族长气得说不出话来,里正怕他气出个好歹来,忙上前给他拍背。
“您老悠着点儿,可别气出个老歹来”
别说族长,就是他也生气。
这不是糟践人吗?
哪有将自个儿亲孙女卖进那种地方去的?
这王氏真不是个东西。
江白知道,现在该她出场了。
“大爷爷,我们也不求阿奶他们爱护,只求莫把我们姐妹两个往死路上逼。”
“听到阿奶受伤,我心急如焚,可惜家中的粮食银钱,早就被搜罗了去,就算是要给阿奶请大夫,我们也拿不出钱来。”
“现在只求大爷爷主持公道,让大伯将我家的宅契和地契还来。”
“阿奶可以不慈,我们不能不孝啊,求大爷爷作主。”
嘶。
什么叫阿奶可以不慈,我们不能不孝?
这江白丫头,可是将她阿奶架在火上在烤。
“好好好,白丫头,大爷爷知道你是个好的。”族长眼含热泪,又瞥到旁边的江绿,跟了一句“二丫头也是个好的。”
“大伯。”
“住嘴。”
族长喝斥住江安林,是真觉得他们做得过分了些。
“安粮家的宅契和地契拿来。”
“没......我没带在身上。”江安林还是挺怕这个大伯的,见他发了火,登时也不敢多说,只老老实实回话。
“那就叫人去拿。”
族长也不是好糊弄的,知道他这是想借此把这个事情抹过去,拖到以后就不了了之。
可现在村子里的人大多聚在这里看热闹,还有季延文这个外人在,他也不好偏袒太过,这事不能稀里糊涂的就这么过去了,不然村里人怎么看他?外头的人又怎么看他们江家村的人?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王氏竟然想将两个丫头都卖了去。
他们这做得也太过了些。
族长脸色黑沉沉的,他不是不知道最近因为外头打仗的原因,大家都人心惶惶,想捏些银子,多买些粮食无可厚非,哪怕真将人卖了,找个好些的主家,当个奴婢也不算什么。
偏王氏心狠,竟想将人卖到那种地方去。
这要传了出去,江家村颜面何存?
“我......”江安林还想拒绝,却在族长的眼神下慢慢收了声。
他心中暗恨那季秀才坏事,当着族长和里正的面,也没法做什么,只得朝江松宗使了个眼色,让他回去拿契书去。
江松宗自然知道他爹的意思,到时说没有找到,他们还能奈何他不成?
“等等。”
江松宗将要出门的时候,江白将人叫住了。
里正自认为明白她的担忧,指着同村的一个小伙子道:“二毛,你与宗哥儿同去。”
“好的,里正叔。”
小伙子高高壮壮,皮肤黝黑,看起来十分憨厚。
“大爷爷,里正叔,还有一件事。”怕人就这么走了,江白连忙开口。
“大伯他们搬东西的那天,把阿文一起带走了,能不能让他们把阿文一起送回来?”这一家子这个样子,她可不相信小弟江松文被他们带之后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如果小弟在他们手里过得不好,族长才能看清让他们照抚小弟的想法是大错特错的,她才能完成接下来的计划。
说起江松文,江安林面色大变,陡然朝一边的林氏看去,只见林氏也慌了神色。
再看江松宗,掩在袖口下的手,都抖了起来。
“把阿文一起带过来。”瞧见他们的脸色,族长皱了眉,心里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这王氏两口子将人接到老宅,对阿文那孩子不好?
想到这里,族长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比起听到王氏要把江白二人卖去那种地方的时候还要阴沉。
比起江白两姐妹,族长他们真正看中的,还是江家老三江安粮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家里唯一的香火。
说白了,女娃不值钱,没看江绿的脸肿成那样,族长他们除了一开始震惊了一下,后面连过问一下是谁打的都没有吗?并没想过要为江绿讨个公道。
要不是因为王氏做得太过,要把她们两姐妹卖到那种地方去,族长也不见得会给她们做主,毕竟,他们要脸。
江白略有些嘲讽的垂眸,这地方的世情如此,女子的地位低下,这些男人又离不开女子给他们生儿育女,所以她早就知道,光是来硬的,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然她也不会让季延文去叫族长他们过来,直接打上门去,就凭王氏他们一家子的实力,哪里能奈何得了她。
族长和一众族老们都在这里看着,哪怕千万个不愿意,江松宗也只能出门,回去将人和契书带过来,他的背影,有一种势死如归的感觉。
听到江松文的名字,江绿眼睛一亮。
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大房那些人身上,她悄悄的往江白身边挪了一点,低声道:“阿姐,小弟是不是能回来了?不用再住在阿......老宅那边了?”
她心里有些雀跃,又有些担忧。
不知道小弟在老宅有没有吃好,没有她和阿姐在身边,晚上有没有乖乖睡觉?
“嗯,我会让他回来的。”
江白挪了挪膝盖,跪得有些疼,为了装得可怜一点,她愣是跪了这么久,偏族长和里正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也没想过让她们起来。
可能还是恼江绿从王氏手里抢了户籍文书的事吧!
毕竟要抢户籍文书,肯定要跟王氏动手,江绿做这个事情在他们这群人眼里,就是不敬长辈。
可若不抢,难道就任由王氏将她们俩卖了?
好在江安林那一家子也跪在地上,倒是让她心里平衡了一些。
也或许是因为她们家里没有凳子,族长他们现在都还是站着的,长辈站着,她们怎么好一起站着,只能跪着说话,这就叫尊卑。
“大家伙都别围在这里了,该干活的干活去”
“别什么热闹都瞧”
趁着江松宗回去拿契书的功夫,里正开始赶人了。
村子里的看热闹都是老油条了,听到这话,非但没走,反而有些回家搬了板凳来,直接在外头坐下了。
“嗨,里正叔,咱就是看看,又不碍着您啥事儿。”
“就是,咱们就是看看。”
“这天干成这样,哪里还有啥活呀!”
“就是就是。”
今夜明月高悬,银白的月光给地面覆上一层轻纱。
江白身形一动,三两步来到院墙下,手勾住墙,脚下一动就翻了出去,正见到一道人影朝着远方跑去。
她眯了眯眼,没有再追,谁知道这是不是掉虎离山之计。
跑远的江松宗停下脚步,见江白没有追出来,不由暗恼。
“大哥,那丫头不上当怎么办?”
“你打得过她吗?”
想到江白的身手,江松虎连连摇头。
“先回去”
本想趁夜引走江白,将江绿和江松文抓了,胁迫她交出户籍文书,没想到她根本就不上当,只能回去跟爷奶再商量商量。
“阿姐,怎么了?”
江绿本就没有睡着,听到动静,更是直接吓醒,下意识将熟睡的江松文抱进怀里,惊恐的看着门口,确定进来的人是江白,这才出声。
“不知道哪里来的畜生弄出的动静,没什么大事。”
“正好你醒了,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拿出火折子把油灯点亮,江白将户籍文书递给江绿。
宋氏是她的亲娘,她有知情的权力。
幽幽晃动的烛火下,朱红色的划痕显得有些刺眼,江绿并不懂这是什么含义,但下意识觉得这划痕很不吉利。
“阿娘不是失踪,是被他们卖了。”
“阿爹难道不是他们亲生的吗?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们?”小姑娘压抑着哭声,怕吵醒了弟弟。
满腹的委屈让她红了眼眶,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似的流出来,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她都想冲到老宅去问问那些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阿姐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阿娘不是失踪,其他的,阿姐会处理。”
“那阿娘她,还能回来吗?”
“她会不会......会不会入了贱籍?”小姑娘声音颤抖,对比阿娘被卖,她宁愿她只是失踪,只要找回来,就还能一家团聚。
贱籍吗?
江白安抚江绿的手掌微顿,这是最坏的打算了。
“放心,就算是她入了贱籍,只要我们找到她,把她赎回来,我们也能一家团聚的。”
可是,那不一样。
江绿想说这句话,但想到真正的阿姐已经死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姑娘仰头看着烛光下熟悉又陌生的阿姐,依恋的说道:“我相信阿姐。”
江白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一些。
她的手若是没有攥得那么紧的话,她还能姑且相信她。
油灯已经熄灭,江绿躺在江白的旁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阿姐,白日的时候,老宅的人都被你打倒了,我也能像你这么厉害吗?”
自己一家的遭遇,让小姑娘迫切的想要变强。
“二丫想习武?”
“想。”
“习武很苦的。”
“我不怕吃苦。”
“好,我教你。”
“谢谢阿姐。”
“快睡吧!”
简单的眯了一会儿,待到月上中天,江白陡然睁开双眼,小心的打开房门,将门锁上,又翻墙朝着老宅的方向走去。
却说江家老宅。
江民常和王氏房中熄了灯,却没有睡。
王氏的手已经看了大夫,大夫用木棍绑了她的手,现在只能直着,弯不起来,两口子坐在床沿,在屋里的板凳上还坐着一个人,正是江安林。
“老大,宗哥儿和虎子能得手吗?”
王氏老脸耷拉着,要不是伤了手,白日她高低得好好收拾那两个死丫头。
“难说,江白那丫头变得有些难缠,我今日下午的伤都还没好。”
江安林揉了揉肚子,隐隐作痛。
“要是抢不回来咋办?那可是十三两银子,能换好几石粮食呢!”想到家里见底的粮缸,王氏急得上火。
“我听宗哥儿说县里的粮价又上涨了,娘你也别不舍得银子,卖老三媳妇得来的钱,留一半下来,另一半都拿去买粮食。”
“老大说得对,今年这天不对劲儿,怕是要旱,多存点粮食没坏处。”江民常平常不怎么说话,但只要他说话了,这事情就拍板定下来了。
王氏再是泼辣,他一开口,也老实下来。
“那我明个儿给老大拿银子,你们去买些粮回来。”
“再买几个缸子,让老大媳妇带着孙媳妇多挑些水回来,趁着村里人没反应过来,也存些水。”
几个老的商量着后头的打算,直到江松宗两人推门进来,里面的三人均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怎么样?户籍文书拿回来了吗?”
“没有,爹,江白是真的变了,她没上当”
江松虎一脸晦气。
“她白日的实力爹你也见过,我跟虎子不敢硬闯,只能先回来了。”
“说来也是邪了门了,那丫头以前看着多柔弱,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厉害呢?”
江松虎纳闷不已,江安林与江松宗的心情也不太好。
“户籍文书在她手里,她会不会发现三婶被我们卖了事情?”
“放心,就算是发现,她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江松宗读过书,还考过县试,虽然没有考中童生,但对朝廷律法却比家里人懂。
“三婶的娘家早就没人了,江白她们若是想告我们,还得先吃五十杀威棒,就她那个身板,五十棍子下去,怕是命都没有,哪里还能告我们?”
“可没有户籍文书,怎么拿到那十三两银子?”
一家子几口面面相觑。
“你们再说说白天的事情”
江民常白日的时候不在,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江白邪门到底是有多邪门。
闻言,江松宗把白天的事情再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江民常许久都没有作声,王氏也有几分震惊,他们说的这个江白,跟她记忆中的江白一点都不一样。
“你们说,人上吊之后,真还能活过来吗?”
江民常抬手想抽一口旱烟,手抬到一半,才想起来这会儿是晚上,他手上没有拿烟杆。
到底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他一眼就看到了不同。
“眼看着都没气了,躺了几天又好了,嗓子不哑,身子不弱,这世上哪有那么稀奇的事情。”
本就在黑暗的环境下,江民常说这话,无端的透出几分阴森来。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对,阿爷,您可别吓我们,我们胆小。”
江松虎挺高壮的一个人,却是怕鬼。
江松宗虽然没有说话,但微微收紧的拳头,和绷得笔直的后背也暴露了他的紧张。
“老头子,你的意思是那丫头让鬼给上身了?”
王氏咂吧咂吧嘴,回过味儿来。
照他们那么一说,可不就像是中邪了一样么!
“多半是的。”
“那我明个去趟前山村的柳神婆那里,让她过来看看,要真是鬼上身了,可得好好治治她。”
别以为古代的人就傻,也就是之前没想到这上头去,现在江白打了一个头,又见她成功的引水到了田里,脑子活络的,立马便行动起来。
虽然这样架桶也需要打水,但比起挑水,可省事多了。
甚至可以每人负责一块田,最多半天就能完成。
村西的竹林很大,一时之间,竹林里面满是人影,一根根成材的竹子被砍断,拖回各个村民的家里。
在他们忙碌的时候,江白和江绿两人已经架了另几块田的架子。
也没再架个桶,而是直接在原来的桶上面再打了一个洞,竹子顺着孔洞插进去,便成功的进行了分流。
忙活了一整天的时间,哪怕以江白的力气,都觉得胳膊酸痛。
但成果是喜人的。
只见原本干得开裂的稻田里,土壤变得湿润,土面上有一小层积水。
“明天再忙一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将几块田地转了个遍,顺便检查还有没有漏水,有漏水的地方,要赶紧补上。
“阿姐,你真聪明。”
江绿嘴里喝着粥,在那里傻乐。
原本她还在担心她们几个怎么能料理这么多的田地,没想到阿姐竟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这算什么聪明,你没见大家看一眼就学会了?”
她们也就是占了先机,村里人有样学样,村西的竹林已经秃了一大片,也就是还需要时间处理竹子,不然今天其他人家也像她们一样搭起引水的架子了。
“只是引了水,那田里还有许多野草要拔呢,那个除了下苦力,我可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
江白略有几分头疼。
水田种着稻谷,要紧着稻谷灌浆出粮,旱田现在还空着,得找时间翻地看种点什么。
夜里吃了饭,江白查看了一下米缸,剩下的粮食越来越少。
趁着天色还有一点微光,她索性拿着水桶朝河边走去。
想着晚上气温低一些,水分没那么容易蒸发,再提些水,早些把田里关上水,好进山一趟。
还没到自家田地,江白就看到两道黑影。
‘碰’
‘碰’
‘碰’
竹管被踩爆的声音传来,江白神色一冷,加快速度上前,便见江松虎和江倩二人使脚踢翻支撑竹管的树杈,脚毫不留情的踩在竹管上面,直将竹管踩得开裂。
“你们找死。”
双手抓住两人,用力将两人的脑袋撞在一起,两人发出嗷地一声惨叫声。
“江白,死丫头你敢打我们。”
江松虎是个大男人,用力的挣扎,却挣扎不开。
江白拉着两人又是一个头槌,直将两人撞得晕头转向。
便一手一个,拉着人朝着族长家走去。
两人挣扎不开,硬是被她扯到了族长家门前。
“大爷爷,您要给我作主呀!”
人未到,哭声先到。
听到这熟悉的哭声,里头正处理竹子的族长心中蓦然有点慌。
“白丫头,你这是又怎么了?”
族长挺忙的,打开门就看到江白手里揪着两个人。
看清两人的长相之后,眉头便狠狠的皱了起来。
“大爷爷,我阿奶他们是不是就是见不得我们活着?我与二丫两人力气小,好不容易想到用竹子引水的办法,没想到这才用了一天,他们......他们就到我们地里搞破坏了,如今我那引水的竹管都让他们给霍霍了。”
“没了这些竹管,我们家那三亩地,仅凭我和二丫两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呀!”
“大爷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要是大家伙架起引水的竹管之后,有人与他们一样搞破坏,那不是成心不让庄稼好吗?”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大爷爷您一定要严惩他们。”
江白一顿输出,令族长只觉得耳朵旁边嗡嗡的,但听了半天,也算是听明白了。
“虎子,白丫头说的是真的吗?”
自来了族长家,江倩便缩在了江松虎身后,不敢面对族长。
江松虎对上族长,也觉得头皮发麻。
“我......我我......”
他想辩解,可惜事情是他做的,证据都还在那里呢,被江白抓了个正着,一时之间,根本就狡辩不了。
“你真做了这样的事情?”
“糊涂,咱们庄户人家,最重要的就是粮食,你们今日毁的哪里是一两根竹管,分别就是在糟践粮食。”
“走,上你家去。”
族长气得不行,今日江白想出了用竹管引水的办法之后,好些不会处理竹子的人家还向江白请教,江白都一一教了,大家这才知道怎么处理。
没想到一天都还没到,老七家的孩子就给他找事。
“老七,老七。”
族长一边喊着一边进了屋。
江白跟在他身后,冷笑着看向老宅一家子人。
只见院子里堆了大堆的竹子,显然他们砍了竹子打算做引水的管子。
一边用着她想出来的办法,一边去毁她们架好的竹管,他们还真是损人不利己。
“大哥,你怎么来了?”
江民常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族长,再看到他身后跟着的江松虎和江倩,心中不由狠狠地一跳。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都不知道你把虎子和倩丫头教成了这个样子。”
“这......大哥,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
“听不懂?哼,你们自己说。”
族长一甩袖子,把江松虎和江倩二人让了出来。
江松虎到底是成了亲的人,脸皮子要厚一些,支支吾吾的把事情交待了一遍。
江倩则是嗷的一嗓子哭了起来,一个箭步便冲到了房间里,把一切都交给江松虎去面对。
“大哥,兴许是误会了,虎子和倩丫头都是好孩子,哪里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王氏吊着手,狠狠地瞪了江白一眼,又是这贱丫头惹的事情。
“误会?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难道误会还能让那竹管子落到他们脚底下让他们跳起来踩爆吗?”
江白呵呵冷笑,她的面相就是柔弱小白花的那一类,明明说的是咄咄逼人的话,但看起来却好似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大丫,虎子和倩丫头到底是你的兄姐,你怎么能这么想他们?”江安林阴沉着脸。
“我的兄姐要毁我的庄稼,这样的兄姐我可要不起。”
“那你想要怎么样?难不成还要你虎子哥和倩倩姐给你赔命不成?”
江民常也恼了。
“都是一家子骨肉,自你爹去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
别说,还真没有。
江白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反看向族长:“大爷爷,您最是公道了,您说像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该怎么办?”
听到院门响动,还有陌生的脚步声,江白的心不由得再次提了起来。
又是什么人?
脚步声朝着江绿的方向走去,耳边传来江绿恐惧又焦急的呜咽声。
蟊贼。
江白心中发狠,原本紧闭着的双眼陡然睁开。
“住......”刚张嘴,喉咙就传来撕裂的剧痛,声音淹没在疼痛之中。
可恶,上吊伤了喉咙,还要修复喉咙。
江绿看着朝她走近的男人,挣扎着后退,脑袋用力的摇晃。
“江二姑娘,你别怕,我是前山村的季秀才,我是来帮你的。”
季延文蹲下身,伸手去解绑住江绿的绳子。
挣扎的江绿停了下来,待绳子一解开,立马伸手扯掉嘴里的破布,蹿到墙角,一把抓住一截干柴,警惕地看着他:“你......你别过来,你来我们家做什么?”
前有王氏这个恶人,亲阿奶都能害她们,江绿如同惊弓之鸟。
“我没有恶意。”
“听说你阿姐上吊了,她还好吗?”季延文主要是打听江白的情况,帮江绿的目的,也是为了江白。
阿姐?
对,阿姐怎么样了?
江绿心下担忧,拿着棍子,面朝着季延文,倒退着到江白的房门口,推门进去,反手把门锁上,着急的冲到江白面前。
“阿姐?阿姐你醒了,呜呜,阿姐,王氏她不是人,她要把我们卖了。”
“我们该怎么办呀阿姐?”
对上江白睁开的眼睛,江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恐惧又无助的她扑到江白身上,哭得昏天暗地。
“抢......”
江白身体动不了,只有眼睛能转动,千辛万苦发出一个字,却被淹没在江绿的哭声里。
无奈,只能忍着剧痛,加大了力道:“抢......去抢......”
江绿哭声一顿,原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一抬头,阿姐真的在张嘴。
“阿姐,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江白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一个“抢”字。
“抢?”
“抢什么?是抢户籍文书吗?”
江白想点头,可惜点不了,只能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我打不过她。”江绿嘴巴一瘪,眼泪盈满眼眶,眼看着又要落下来。
江白眼珠子转动,死死的看着房门的方向。
“帮......”
“阿姐你的意思是让我找帮手?”
江白再次眨了眨眼睛。
江绿眼睛一亮,对,她打不过,还可以找帮手。
当下抬起袖子把眼泪一擦,几步拉开房门,反手上锁,再冲到院子里,一下跪倒在季延文面前。
“季秀才,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求你帮帮我吧,我求求你,求求你。”
小姑娘实诚得很,哐哐哐地给季延文磕了好几个响头,把个季秀才吓得连连后退。
“诶,使不得,使不得,江二姑娘你有话直说,可莫这样。”
他慌手慌脚,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帮我把我和阿姐的户籍文书抢回来?她们还没有走远,我们跑快点,肯定能追上她们的。”
江绿哐哐磕头,季延文却是愣了一下。
她也想到抢户籍文书这个主意?
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个条件,抢回户籍文书之后,你阿姐得嫁我为妻。”
“你......你说什么?”
季延文也知道自己这是趁人之危,可是他真的不想被官府配婚。。
他们同村的一个猎户的儿子就是到了年纪还没有找到媳妇,后来被配了一个大胖子,成亲那夜,竟被他那胖媳妇压成了重伤。
“把你阿姐嫁给我,总比被卖成贱籍好,你放心,成亲之后,我会对她好的。”
“好。”江绿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想到抢不回户籍文书的后果,嫁给这秀才,阿姐至少还是良籍,要是他运道好点,说不定阿姐还能成为官夫人。
屋外的两人达成一致,一人捞了一根坚硬的干柴充当棍子便冲了出去。
江白:......
万万没想到故事会是这么个走向。
妹妹诶,你再等姐几分钟呀,你怎么就把姐姐许出去了?
她心里欲哭无泪,然而灵魂与身体的融合还没有完成,只能听着院门上锁,原本还有人声的院子安静下来。
一进世界就被这原身的亲妹妹给许了人家,江白心里怎一个CD了得。
只是着急也没用,再着急也得等着身体融合,好在只是答应下来,没立文书没立字据的,等她醒了之后,反悔就是。
还能真嫁给那穷秀才不成?
心里这么想着,突然脑海中的一段记忆划过,那是这具身躯死前的记忆。
看到记忆中记录的朝廷律法,江白的心不断下沉。
这身躯的原主人今年十五,上个月本来就该完婚的,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上个月原主爹掉河沟里摔死了。
因为这个,未来婆婆觉得原主克父,在成亲之前,把婚给退了。
律法规定,男子十七,女子十六必须成亲,若未成亲,则会由官府配婚。
能留到最后等待官府配婚的还能有什么好人家,大多都是一些歪瓜裂枣,要不就是家里太穷,实在娶不起媳妇的人家。
所以那秀才会提出让江白嫁他为妻,估计就是不想让官府配婚。
江白刚被退了婚,还背了个克父的名声,要在半年之内找一个夫君也真不太容易。
所以江白此刻的心情,真的是一言难尽。
还是等她醒来之后,看看那个秀才怎么样吧,要是还行,将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心里想着这些,却并未耽搁灵魂与身躯的融合,手指缓慢的动了一下,就快要完成了。
喉咙传来一股暖洋洋的感觉,还带着几分麻痒。
“王氏,你等着。”
怕江绿和季秀才两人抢不回户籍文书,江白努力晃动着手指,加快身体与灵魂融合的进度。
也不知道那牙婆有没有帮手。
“二丫,等着阿姐。”
喉咙已经不痛了,但仍只有手指能动,离完全控制身体,还需要一些时间。
这边的江白焦急不已。
另外一边,季秀才与江绿两人紧赶慢赶总算是追上了王氏与那牙婆。
“一会儿我和你一人一个,我打那牙婆,你打她,照着后脑勺来一下,等打晕了她们,我们抢了户籍文书就跑。”
“等等,还是遮下脸。”
季延文低头撕下自己的一处袍角,将其绑在脑后,将脸遮了起来。
江绿心中虽然疑惑,但也顺手撕下自己衣裙的一角,将脸蒙了起来。
自觉伪装好了身份,两人一人瞄准一个,看准机会,一冲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