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悦小说 其他类型 为奴五年,独美后她乱帝心夺凤位虞江寻萧承熙小说结局
为奴五年,独美后她乱帝心夺凤位虞江寻萧承熙小说结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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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时明月

    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江寻萧承熙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奴五年,独美后她乱帝心夺凤位虞江寻萧承熙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几时明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虞江寻的身上还湿着,就被萧承熙拽回了榻上。她的表情还很茫然,冰凉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殿下,奴婢......”萧承熙死死捏住了她的下巴,唤道:“来人。”宫女们又低头静步走了进来。“从即刻起,孤要你们寸步不离地盯着她。”她们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何事,甚至不敢抬头多看一眼,闻言表情肃穆,低声说是。虞江寻心中绝望,很快又被灌下了药。像是萧承熙对她做出的惩罚一样,他没有多施舍给虞江寻一个眼神,抿直了唇线,神情罕见地带了些愠色。萧承熙一走,两个宫女顿时立在床榻边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虞江寻。虞江寻狼狈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方才萧承熙拉着她的手腕,直接将她重重甩在了榻上。她冷得瑟瑟发抖,也不在乎别的了,当着两个宫女的面,把湿漉漉的衣裙褪下。宫女...

章节试读

虞江寻的身上还湿着,就被萧承熙拽回了榻上。
她的表情还很茫然,冰凉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
“殿下,奴婢......”
萧承熙死死捏住了她的下巴,唤道:“来人。”
宫女们又低头静步走了进来。
“从即刻起,孤要你们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她们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何事,甚至不敢抬头多看一眼,闻言表情肃穆,低声说是。
虞江寻心中绝望,很快又被灌下了药。
像是萧承熙对她做出的惩罚一样,他没有多施舍给虞江寻一个眼神,抿直了唇线,神情罕见地带了些愠色。
萧承熙一走,两个宫女顿时立在床榻边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虞江寻。
虞江寻狼狈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方才萧承熙拉着她的手腕,直接将她重重甩在了榻上。
她冷得瑟瑟发抖,也不在乎别的了,当着两个宫女的面,把湿漉漉的衣裙褪下。
宫女面面相觑,确保萧承熙已经走了,其中一人突然变了脸色,冷笑着说了一句:“痴缠不休。”
她没有放低了声音,故意让虞江寻听到了。
虞江寻只轻飘飘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凉意。
她没有理会眼前的这个宫女,自顾自地扯过被子要将自己裹好。
随后,那宫女直接用力揪住了被子,蛮横一扯,不许她裹起来。
“我说你痴缠不休,你没听见吗?”
她扬着下巴,格外盛气凌人。
“从前殿下疼你,我们几个人跟着你却一点好处都没有,也是我们傻,五年时间,殿下都不会给你个位分,你又算得了什么?你竟然还拿着宫女的身份高高在上了这么久。”
“若不是我今日亲眼所见殿下对你的态度,我还真被你唬过去了,以为你就是我们未来的主子。”
虞江寻没了被子遮盖,一时间冷得瑟瑟发抖,蜷缩在榻上。
她仰起头,看着带头的宫女。
说来好笑,虞江寻在东宫待了五年,身边竟连一个贴身宫女都没有。
她的世界里只有萧承熙。
甚至连可以互称为姐妹的人都不存在。
虞江寻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方才小腿不慎磕到了床角。
不知不觉,她的身上添了几处的淤青。
数着日子,她像是一具马上腐烂的尸体,等待别人的埋葬。
“被子还我。”
她冷声道。
“我现在还没走,这座寝殿依旧是我的,更何况,殿下要你们看好我,倘若我再着了风寒......”
宫女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将被子丢在她身上,嘴里嘟囔着:
“都要被殿下踹开了,还神气些什么......”
被人牢牢看住之后,虞江寻连着喝了三次药,身子很快就好转了。
她稍稍收拾了一番心情,走了出去。
今日,她想再看看那些,承载了她记忆的地方。
宫女们仍旧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虞江寻并不在意,她坐在荷花池边,出神地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现在还是春日,荷花并不会绽放。
其实原先这片池塘里养了许多金黄色的鲤鱼,那些鱼儿个个膘肥体壮,时不时会冲破水面跳出去。
虞江寻每次靠近池塘的时候,都能看到几条渴死的鱼。
所以她不想在这里养鱼了,萧承熙得知此事后,立马安排人种上了荷花。
后来她才知道,那些鱼是萧承熙喜欢养的。
仅仅是她那一句话,萧承熙二话不说就把鱼儿打捞走了。
并且为这片池塘换了个名字。
那个时候的虞江寻觉得,自己也是有人爱的。
她不是孤苦无依、漂泊在外的人。
正这样想着,阿芷静悄悄走到了她的身后。
虞江寻眸光微动,看到了她的衣角,幽幽道:“怎么?你想把我推下去?”
阿芷笑了笑,走到虞江寻面前。
她没有行礼,直勾勾地看着虞江寻,道:“姑娘还真是好能折腾啊。”
虞江寻懒得看她,冷声道:“我能不能折腾,与你何干?”
阿芷道:“的确与奴婢无关,只是奴婢心疼太子殿下罢了。”
“你什么意思?”
虞江寻眯了眯眼,站了起来。
“姑娘起烧的那一晚,太子殿下在书房忙得焦头烂额,这几日歇息的时间本就少,睡不足两个时辰,姑娘总是表现出一副非殿下不可的样子来,可......”
她的唇角勾勒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恕奴婢眼拙,实在没看出姑娘对殿下的体贴。”
阿芷故意表现出她对萧承熙的起居时间了如执掌的模样。
虞江寻幽幽道:“我与殿下之间的情意,你怎么会懂?”
阿芷无所谓道:“五年而已,姑娘信不信,奴婢仅仅只需要待在殿下身边五个月,便能取代您的位置?”
“啊......”
还没等虞江寻开口,她掩嘴轻笑:“奴婢忘了,再过几日,姑娘就要离开殿下了,看来奴婢也用不了五个月呢。”
虞江寻精致的眉眼间罕见地染了一层怒意。
她迎着阿芷嘲讽的目光,走上前,趁所有人不察,干脆利落地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她的头被打得偏了些,发间的一支簪子就这么掉进了一旁的池塘里。
她惊叫一声,也顾不得别的了,连忙去看水面。
簪子迅速地沉了下去。
一瞬间,阿芷急道:“这簪子是太子殿下送给奴婢的,姑娘太过分了!”
虞江寻闻言,嗤笑一声,问:“到底是谁过分?”
阿芷勉强地平息了怒火,道:“姑娘这般蛮横无理,奴婢只好让殿下亲自定夺谁对谁错了。”
“你方才还处处指责我不懂得体贴殿下,如今只是为了这一点小事,你就要耍性子去打扰他?”
阿芷被噎了一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时,萧承熙竟悠悠走了过来。
阿芷见状,立即欲盖弥彰地捂着一侧脸颊,低垂着头,不肯让萧承熙瞧见。
萧承熙自然是一眼就发觉到了异常的。
他直接问道:“怎么回事?”
阿芷的头发有些散乱,萧承熙指了指,问:“簪子呢?”
她眼前一亮,没想到萧承熙还记得两日前赏给她的簪子,连忙道:“方才姑娘气极打了奴婢一巴掌,想来也是奴婢不慎冒犯到了姑娘,凑巧这簪子就掉水里去了。”
萧承熙淡淡嗯了一声,随后看向虞江寻,淡淡道:“阿寻,还一支簪子给她。”
阿芷一听,捂着脸轻声道:“殿下,这怎么能一样,那支簪子可是殿下给奴婢的......”
虞江寻也道:“我凭什么要还?”
她的嗓音拔高了些许,唇线绷直。
萧承熙便道:“阿寻的簪子,也是孤曾经给她的,都一样,还给你就是了。”
阿芷咬了咬牙,喏喏道:“是......”
虞江寻难以置信地盯着萧承熙。
他的表情平淡如水,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件不值得他费心费力的小事情罢了。
好一个都一样。
对萧承熙来说,簪子就只是簪子,是金子做的或是银子做的都一样。
虞江寻的首饰全部好生放在盒子里,今日簪的,就是她素日里会好生放置的簪子。
萧承熙挥挥手随便打发人的小玩意儿,她全当成了宝好生收着。
原来对他来说,这些都一样。
见虞江寻迟迟没有动作,萧承熙添上一句:“若是不肯,就让你身边的宫女进去捞上来还给她。”
宫女自然是无辜的。
虞江寻干脆地伸手拿出了乌发间的一支近簪,样式也和沉入水底的那支差不多。
她递给了阿芷,二话不说就要转身离去。
忽然,萧承熙抓住了她的手腕:“今晚哪儿也不许去,在寝殿里等着孤。”
阿芷一听这句话,脸色变了变。
虞江寻挑了挑半边眉梢,心还是不争气地因为他这一句话乱作一团。
萧承熙这是何意?
难道是终于改变了主意,不舍得将她送出去了?

这两日。
萧承熙又多派了两个宫女过来,盯紧虞江寻。
用膳的时候,她不便动手,旁人就伺候她用膳,把东西喂进她嘴里。
金色屋檐廊角处偶尔会盘旋着几只鸟,有时会张开翅膀从窗外掠过。
虞江寻多看了两眼,落寞道:“有些时候,我还不如这些鸟儿自在。”
这样一句随口而出的话,不知是被哪个宫女用心记下了,过些时候告诉了萧承熙,这些鸟儿就全都不见了。
于是寝殿四周变得更加寂静。
她百无聊赖,本想闭目歇息,可手指传来的阵阵灼痛始终在提醒她这一切令人伤心的事情。
许久过后,那阵尖锐的痛意总算慢慢消失。
宫女们并不打算出去,她们站在原地,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虞江寻。
前一日盛气凌人的宫女并不在,自从她发现虞江寻马上要走了之后,她便再也不尽心服侍了。
虞江寻就主动询问:“你们之中,有人见过陛下吗?”
几人不敢轻易回答。
虞江寻见状,耐心解释道:“我是奉殿下的命令,很快要去到陛下身边了,自然想提前了解一番,更何况我问的这问题也是无关紧要的吧。”
其中一个宫女这才低声回应:“曾经陛下来东宫的时候,奴婢恰好在不远处,只匆匆地瞧上了一眼。”
虞江寻回想起当时在荷花池边听到两个宫女说的话,问:“陛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宫女连忙道:“九五之尊,定然是天家威仪、至高无上的了。”
“更何况,奴婢这样的身份,怎可能有机会接近陛下,只依稀记得那一日好大的排场,陛下身后跟了数不清的宫女太监。”
虞江寻想了想,又问:“那,陛下身边的妃嫔有几位?”
“几位?”
另一个宫女轻声笑了,像是在笑虞江寻的天真。
“后宫佳丽如云,奴婢虽也不知道究竟有几位,总归是不会少的。”
虞江寻沉默不语。
既然如此,她就更想不明白了,萧承熙到底为何会觉得,她一定能胜了旁人。
虞江寻轻声道:“我听说,当朝陛下,是位暴君......”
几个宫女显然是被她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吓到了,慌忙跪在地上,惊恐地说:“姑娘慎言!陛下岂是咱们能随意诋毁的?这话也就是咱们听去了,若是姑娘出了东宫还这般口无遮拦,只怕会......”
虞江寻疑惑不解,问:“照你们所说,伴君如伴虎所言非虚,那为何还有那么多的女子心甘情愿地入这皇宫?”
宫女哭笑不得,解释道:“入或不入,本就不是她们说了算的。”
解释过后,几人又不由得露出轻蔑的表情来。
都要被太子殿下一脚踹开了,还妄想入后宫能见到陛下。
虞江寻不再询问,她总觉得这后宫就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沼泽,能够将活生生的人轻易吞进去。
对比起未知的日后,还是当下的日子能够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可是萧承熙却狠心剜了她的手。
这何尝不是在剜她的心。
虞江寻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心灰意冷。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这四方的宫墙她早已经看腻了。
若不是萧承熙在她身边陪着她,她也许早就过够了在皇宫的日子。
也不知道东宫之外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离入后宫的日子越来越近,虞江寻十指的伤几乎好全了,这几日萧承熙没有来见她。
虞江寻彻底明白了他冷硬的态度,只是在入宫前,她想再见一面萧承熙,与他好好说说话......
虞江寻带着这样的心思入睡,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起时,她便睁开了双眼。
这是最后一日了......
她在心里默默估算着时辰,天刚蒙蒙亮,想必萧承熙刚下早朝不久。
门口有宫女看守,她只能从窗子钻出去。
此时,殿内。
萧承熙尚未褪下朝服,倚坐在主位之上,两位大臣毕恭毕敬地同他说着什么。
阿芷在一旁为两位大人上茶,她莲步轻挪,事情做完后,乖巧地立在萧承熙身旁,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萧承熙身上。
与她而言,短短数日的时间,就能在太子身边贴身伺候,是莫大的福气。
萧承熙正敛眉沉思,不复以往温和近人的气质,阿芷从未见过他处理政事时的认真模样,吓得大气不敢喘。
“殿下,前两日张大人当朝谏言,不曾想竟引得陛下勃然大怒,欲将他厉声喝退,本以为张大人总该收敛些许,他却满身傲骨,竟径直转身离去。”
萧承熙皱着眉道:“张行俭脾性一向如此,眼见他即将成为天子近臣,旁人总会按捺不住,只是孤没想到,他竟是直接将陛下架在了高处,满朝百官看着,如今自是不罚也不行了。”
“如今陛下要将他贬谪,殿下,您身边可就少个了能为您效忠的重臣了啊......”
萧承熙轻声道:“他去了别处也好,爬得太快,反倒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几人正认真说着话,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还隐隐夹杂着太监劝阻的话。
“姑娘您不能进,殿下正在里头商议要事呢......”
萧承熙眉心突突跳着,瞥了阿芷一眼。
阿芷心里也是咯噔一跳,心想虞江寻总不会疯癫到如此地步,她的寝殿外分明有宫女看着,好端端的怎会跑到这里来?
她正想快步走出去拦住虞江寻,没成想萧承熙却主动站了起来,迎着两位臣子惊讶的目光,大步走了出去。
阿芷见状,连忙跟上。
她反应极其迅速,将袖中的丝帕展开,递给了萧承熙。
萧承熙见到虞江寻的瞬间,一言不发,快速将丝帕的两端掖在她的耳后,将她的面容遮挡住,这才转身对着里面的两位大臣解释:“孤身边的人不听话,让两位大人见笑了。”
两人面面相觑,后知后觉地低下头,避开了视线,忙道:“殿下言重了......”
只是......
他们可从未听说过太子殿下身边有什么妃嫔,这两年连个奉仪都不曾有。
若只是寻常女子,又怎会怕他们瞧见呢?
萧承熙脸上的笑意怎么看都觉得冰冷,他当着阿芷的面,牵起虞江寻的手,柔声道:“你若是敢乱说什么,孤即刻将你逐出东宫。”
出乎意料的是,虞江寻主动掖紧了帕子,仰起头认真看着萧承熙。
她的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仔细看去,往日的光彩不复。
“好,殿下将奴婢逐出东宫吧,奴婢甘愿去到陛下身旁。”

她点点头,幽幽道:“我也是听别的太监传的,当时苏采女的惨叫声都从金銮殿传到皇后娘娘的宫里去了,皇后娘娘愣是没敢出去。”
虞江寻目光呆滞,和煦的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却如坠冰窟。
虞江寻吓得跌坐在地,衣物的摩挲声骤然变大,两个宫女立马噤了声,警惕地探头看去。
她们看清楚了是虞江寻,有些慌张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上前把虞江寻架了起来。
此时虞江寻浑身发软,整个人几乎倒在了宫女身上。
她惊恐地问:“真的被活烹了?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
她的声音发虚,显然是被吓坏了。
两个宫女面面相觑,连忙低声警告道:“反正你马上就要走了,到时自然知道是真是假,只是现在,你可千万别胡说。”
虞江寻一时间因为惊慌说不出话来。
两个宫女粗鲁又慌张地把她搀扶回了寝殿,连忙走了。
虞江寻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了,兴许是昨夜躺在地砖上过了整整一晚,身子疲乏的缘故,双眼一闭便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萧承熙正坐在榻边。
看见眼前熟悉的红色蟒袍,虞江寻立马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伸出胳膊环住了他的腰。
一头柔顺的发丝顺着肩头滑落,落在萧承熙的手上。
他皱了皱眉,推开虞江寻。
虞江寻受了不小的惊吓,额头带着细密的汗珠,哪怕被推开了,她也依然揪住萧承熙的衣袖,哆嗦着问:“陛下......陛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承熙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问:“你听她们说什么了?”
虞江寻便磕磕巴巴地重述了一遍。
说完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扶我回来的那两个宫女呢?”
萧承熙垂眸,气息骤然变得铮然凛冽,轻声道:“乱嚼舌根,去领罚了。”
“所以,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萧承熙默不作声。
虞江寻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她眼眶发红,难以置信地说:“太子殿下,您真的要把奴婢送去此等暴君的身边!”
萧承熙:“陛下是孤的皇叔,怎会是暴君?这样的话,日后不准说了。”
虞江寻深吸一口气,声音骤然软了下来。
“奴婢不想离开您,您知道奴婢的心意,我只想留在殿下身边,哪怕只是做一辈子的宫女......”
她的态度卑微,言辞诚恳。
虞江寻从未出过东宫,自然是从未见过当朝陛下的。
且不论他究竟是位怎样的帝王,在虞江寻的心中,她只愿意服侍萧承熙一个男人。
萧承熙:“孤的身边还不缺宫女,你说心意?孤想问问你,你心悦孤吗?”
虞江寻先是一怔,随后立即点点头。
这五年,她尽心尽力服侍着萧承熙,小到他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她全部记得清清楚楚,比任何一个人伺候的都要好。
她自然是心悦他的。
“既然如此......”
萧承熙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勾起散漫的笑,缓声道:“那你更应当为了孤,去到陛下身边了。”
虞江寻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倘若孤没有捡到你,你现在会是什么下场,你想过吗?”
“孤怕你应付不了陛下,所以特意命人调制了一种奇香,只需化在温水中,便可迷人心智,究竟要怎么用,就要看你自己了。”
“你只需要知道,孤要你用它迷惑陛下的心智,让他宠着你,爱着你。”
虞江寻哽咽着:“奴婢不明白,难道这东西就不会影响奴婢了吗?”
萧承熙的眼神忽然变了,他意味不明道:“这些年你都习惯了,这些迷香不会影响到你的。”
虞江寻神情一滞,声音打颤:“何时的事?”
萧承熙是早有预谋。
或许比虞江寻想的还要早。
她猛然明白了什么。
这几年的时光里,她的身子出现了很奇怪的毛病,哪怕萧承熙找来医术高超的御医,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每个月总会有下雨或者刮风的时候,特别是春夏时节,雷雨天气格外的多,每到这些时候,虞江寻浑身无力,呼吸极度困难,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拼命呼吸也无济于事。
她只能躺在榻上,垂死挣扎般地用力呼吸,一直憋到整张脸涨红,才能慢慢缓和过来。
萧承熙见到过数次这样的场景,每一次都耐心陪在她的身边,心疼地望着她,低声唤她阿寻,帮她抚顺着脊背。
之前萧承熙经常在她的房间内点燃某种香料,她闻过之后,初次只觉得头昏脑涨,意识不清,后来她日日都需要闻,渐渐就习惯了。
虞江寻曾经也问过萧承熙,那香料是什么用处,可萧承熙始终笑得温和,告诉她:“阿寻,这只是普通的香料,孤永远不会害你的。”
虞江寻天真地相信了,由一开始的每日焚香,到后来间隔数日再焚香一次,她彻底习惯了。
习惯之后,随之而来的痛苦就是天气的变化会导致她呼吸困难。
这五年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虞江寻抖着声音:“所以,我每月都要承受的痛苦,就是这么来的。”
萧承熙避而不答,只是道:“我曾教你的飞针,如今你可都学会了?”
萧承熙这样的态度,反倒证实了虞江寻的心中所想,她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又可怕。
萧承熙面无波澜,从袖口中拿出一精致的汝窑瓷盒出来,递给了她。
虞江寻知道这里面盛的是迷香,颤抖着接了过去。
萧承熙这才满意地笑了,幽幽道:“阿寻,好好准备着,成为宠妃吧......”
她盯着萧承熙离去的背影,将盒子打开,看着里面的香膏,若有所思。
入夜。
萧承熙屏退了下人,走进了寝殿。
虞江寻整整一下午都没有出去,不太寻常,他便来看看。
奇怪的是,寝殿内不知何时,摆放了两扇描金屏风。
他将门关上,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随后,寝殿内慢悠悠飘来丝丝缕缕的异香。
这香味很淡,寻常不懂香料的人很难察觉。
但萧承熙能嗅出来。
这是他今日刚交给虞江寻的迷香。
没想到转眼间她就要用在自己身上了。
萧承熙眼神骤然凉了下来。
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虞江寻只裹着一袭藕粉色的轻纱,在两扇屏风之间冒出了头。
她身上所着的兜肚模样若隐若现。
纱裙轻薄,柔柔地搭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道曼妙妩媚的弧线。
随着她莲步轻挪,迷香的气味像是缠上了萧承熙一样,萦绕在他的鼻尖,半晌不肯离去。
萧承熙只冷厉地盯着她。
虞江寻轻摆腰肢,一袭黑发肆意飘着,就这么以极其诱人的姿态走到了萧承熙的面前。
她跪在萧承熙面前,仰头露出一截脆弱的脖颈,目光中满是迷恋。
她以为萧承熙已然被这迷香摄住了魂魄,等了片刻,悠悠站了起来,伸手就要解开萧承熙腰间的束带。
虞江寻别无他法了。
她爱了五年的男人是萧承熙,又怎么肯突然去到陛下的身边,做陛下后宫三千佳丽中的其中一个。
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虞江寻在赌,赌这一身被萧承熙教出来的魅术,能让萧承熙动情。
想到这里,虞江寻伸手正欲解开罗衫,对她一向温柔以待的萧承熙却忽然死死掐住了她的脖颈。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野心与欲望,就这么深深凝望着虞江寻,冷漠道:“我说了,认清你的身份。”

“您说......什么?”
虞江寻难以置信地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
萧承熙说完这句话后,面不改色,眼尾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阿寻,孤养了你五年,该到你报答孤的时候了。”
他说出的这句话字字清晰,落在虞江寻的耳朵里,她却实在听不懂。
她的心中生出阵阵寒意,勉强一笑,问:“太子殿下想让奴婢去陛下身边当婢女?奴婢可以去......”
“不,孤要你做他的宠妃。”
萧承熙淡漠地打断了她的话。
虞江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死死盯着萧承熙。
眼前的男人,是她暗自恋慕了五年的男人,是与她同床共枕近乎五年的男人。
她却始终都是清白之身。
萧承熙与她做尽暧昧之事,却从未真的碰过她。
原来,是因为她迟早要去到陛下身边吗?
“为何?奴婢在您身边待了五年,难道您舍得将我送出去?”
萧承熙伸手撩了撩虞江寻耳边的碎发,注视着她破碎伤心的眼眸。
“你只是一个奴婢,注意你的身份。”
他只兀自扔下了这句话,随后站了起来,反问道:“五年?五年很长么?你至于这般惊讶么?”
虞江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中混沌一片。
她多么希望现在只是一个噩梦,毕竟眼前的男人是如此陌生。
她和萧承熙同寝同处,度过了好些个四季,她都以为自己即将嫁给他了。
今日却被他突然告知,她只是一个奴婢。
“五年很长么?”
短短的一句话,像淬了毒的利剑,狠狠刺进了她的心脏。
虞江寻的脸霎时变得惨白,她跟着站了起来,不死心地问:“再过五日,就是奴婢的生辰了,以前都是太子殿下陪着奴婢过的,今年也一样吧?”
萧承熙没有出声。
虞江寻笑了,自顾自地开口道:“上一年,您送给奴婢好多漂亮的风筝,今年奴婢想要一支璎珞项圈,那天我瞧见一个姐姐戴着,很好看,我也想要。”
萧承熙的眼神总算动了一下。
虞江寻精神为之一振,双眸带着希冀,眨也不眨地看着萧承熙。
“好,孤送给阿寻以后,阿寻就乖乖去陛下身边,好不好?”
虞江寻:“......”
听到这句话后,她面如死灰,眼角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迅速滑落。
虞江寻难得有一次忤逆了萧承熙的话,闻言死死咬着下唇,倔强地摇了摇头。
萧承熙的眼神暗了下去,冷声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随后,他一拂衣袖,转身大步离去。
随着寝殿的门缓缓关上,虞江寻浑身瘫软,跌坐在冰凉的地砖上。
她浑身冰冷,近乎窒息,只能伸手捂着心口,哭不出声,成串的泪珠簌簌落下。
一夜过后,虞江寻从地砖上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宫殿上方华丽冰冷的金顶。
她像只幽魂,随意裹了件衣袍,慢悠悠走了出去。
殿外,两个宫女见到了虞江寻,被她满脸的憔悴吓了一跳。
她问:“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往常这个时候已经下朝归来,想必正准备用早膳。”
虞江寻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朝着用膳的宫殿走去。
两个宫女知道萧承熙准她今日简单在外活动一番,因此并未阻拦。
虞江寻走了进去,看到萧承熙正坐在桌前,身边站着个她从未见过的宫女。
这位宫女容貌昳丽,水灵秀气,乖巧地立在一旁。
他抬眼瞥见了虞江寻,随后道:“过来,为孤布菜。”
神态自然,语调轻松。
好像昨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些诛心的话也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虞江寻眼睛一亮,连忙走了过去,素手端起瓷碗,为他盛了汤。
萧承熙见状,微微蹙了蹙眉,随后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位宫女。
随后,宫女忽然快步上前,毫不客气地打了虞江寻的双手。
瓷碗瞬间跌碎在地上,她的手被汤泼到,霎时红了一片。
虞江寻被吓到了,连忙跪在地上,柔柔道:“奴婢有罪。”
“你马上要到陛下身边了,仪态却算不得娇媚,让她好生教教你。”
说罢,宫女立马双眸含笑,只见她秋波流转,那盛汤的胳膊和手比虞江寻的还要柔,纤细白皙的手指微微翘起,悠悠将汤高举过头顶,跪在萧承熙的脚步,恭敬柔媚道:“请太子殿下用膳。”
萧承熙这才满意一笑,道:“很好,放下吧。”
她笑意盈盈地起身。
萧承熙居高临下地睨着跪在地上的虞江寻,问:“学会了?”
虞江寻强忍着手背的痛,询问道:“奴婢不明白,既然有比奴婢做得好的人,为何不让她去?”
萧承熙命人拿来膏药,回答道:“因为你足够干净,而且也足够貌美。”
“孤不是说过了么?你的这张脸,是后宫独一份的美艳。”
虞江寻始终不肯相信,就是因为她貌美,所以就要将她进献给陛下。
“太子殿下,倘若是奴婢犯了错,奴婢愿意领受责罚。”
“只要您能让奴婢留在您身边,奴婢愿意侍侯您一辈子。”
事到如今,她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只要认错就好了。
萧承熙嗤笑一声,“你觉得,孤的身边会缺女人?少你一个又会怎样?”
虞江寻伤心欲绝,头一次不顾礼仪,站起来后提起裙摆趔趔趄趄地跑了出去。
她强忍着鼻头的酸意,一路小跑到了荷花池边。
荷花池的一旁矗立着一座雅致的亭子,是萧承熙为她差人建造的。
因为她能去的地方很少,荷花池是她常待的地儿,他便索性建了座亭子,供她纳凉。
此时,虞江寻只肯躲在柱子后掩面哭泣。
忽然,一旁传来了两个宫女交谈的声音。
“听说了吗?昨夜,又没了个主子。”
“......是谁?”
“苏采女。”
宫女压低了嗓音,悄声说:“听说只是因为她服侍陛下用茶的时候,手一抖,不小心泼了一点茶水落在了龙袍上,陛下一怒之下就......”
“就什么?”
虞江寻此时也顾不得哭泣了,呆呆地捂着嘴巴,瞪大了双眼。
“把她拖下去烹了,那位苏采女长得极美,不知谁传出来的谣言,说喝了美人汤便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活......活烹?”

虞江寻只觉得呼吸不畅,面颊桃红,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倔强地看着萧承熙。
她这副任人宰割的脆弱模样,实在容易让人心神荡漾。
他先是恍惚了一瞬,随后松开了手。
虞江寻浑身虚脱,跌坐在地。
她倒在萧承熙的脚边,白皙肩头微露,伸出手轻轻扯着他的蟒袍。
萧承熙并不打算拉她起来,就这么低头看着她,道:“看来不该这么早就把迷香给你。”
说罢,他不顾虞江寻拉扯他衣袍的手,用力一扯,随后往里走去。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碗可疑的水。
他先是将水倒了去,随后把那一罐膏药塞进了袖口。
做完这些,一转身,虞江寻不知何时又站在了他身后。
萧承熙蹙着眉,毫不掩饰眼底的烦躁之意,错开身子就想离开。
虞江寻整个人扑了上去,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
“殿下,我知道您身边有很多宫女,可您的身边只有我一人能贴身服侍,只要您肯让奴婢留在东宫,奴婢愿意在东宫老死......”
“住口!”
萧承熙轻声呵斥。
“把你的衣裳穿好,你若是还这样,日后我不会踏进这寝殿一步。”
虞江寻不甘心地死死咬着唇,她一不做二不休,竟就要这么把外衫褪去。
萧承熙听到了身后的衣物摩挲声,自然是清楚她做了什么的。
身后春光乍现,他却不肯转头,冷冷道:“你方才说,孤的身边只有你一人贴身服侍?明日孤便让你看看,这个位置,是谁都行。”
虞江寻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他的后背。
不,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她,不会再有别人了。
萧承熙一言不发,甚至没有丢给她一件衣袍,匆匆离开了这充满异香的寝殿。
虞江寻缓慢地为自己裹上衣衫,走到铜镜面前。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想起萧承熙说她的容貌是后宫中独一份的美艳。
既然如此,为何他不心悦自己呢?
夜间的风微凉,她将窗子打开,异香渐渐散去,只余留她一人在这冰冷的宫殿内坐着,明烛熄灭,唯有晚风能轻柔地拥抱她。
她犯了这么大的错,按理来说,第二日是不许她出寝殿的。
可是萧承熙什么话都没有说,殿外的宫女也没有阻拦她。
不知为何,回想起昨晚萧承熙说的话,虞江寻便隐隐有些不安。
她去了萧承熙的书房,时辰尚早,刚好是他下朝回来的时候。
萧承熙只要下了早朝回来后,心情便有些阴翳,旁人不敢在这种时候上前,生怕触了太子殿下的怒火。
虞江寻很早之前就有所察觉了,也只有她一人敢上前服侍萧承熙更衣。
每到这种时候,她都会服侍得更加细致。
每每注视着他深沉的眼眸,她便总觉得萧承熙的眼神中涌动着些许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猜测,是因为萧承熙在朝堂上见到了陛下。
想着想着,虞江寻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她走到书房外,今日竟无人在门外守着,她直接将门推开。
随着清晨的阳光倾泻进去,虞江寻第一眼就看到了萧承熙的身边站着个宫女。
她的瞳孔瞬间缩紧。
萧承熙身上还穿着朝服,一旁的宫女踮起脚尖,整个人几乎要贴在他的身上。
他配合地仰起了头,宫女解开了他的衣袍,刚要放在旁边,一扭头就看到了呆滞在门口的虞江寻。
萧承熙微微偏头,盯着她那茫然的眼眸,唤道:“阿芷,继续。”
阿芷是那宫女的名字。
宫女连忙走了过去,跪在他的脚步,为他解开了腰间的束带。
随后,她又拿起常服,萧承熙伸出手臂,两人凑得越来越近。
他含笑低头看着在自己面前的宫女,柔声道:“你第一次服侍孤,做得不错。”
阿芷羞涩一笑,低头环住了他的腰身,为他仔细系好了束带。
虞江寻仍然站在门口,她的双腿僵硬得没了知觉,五脏六腑都在此刻破碎了一样。
萧承熙稍抬眉眼,虞江寻那湿润的双眼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了萧承熙的眼里。
他微微蹙了眉,刚要开口说什么,虞江寻自顾自地转身走了。
她离去的步伐飘忽,虽然只有个背影,却怎么看都觉得狼狈。
阿芷看着虞江寻离开的方向,轻声问:“殿下,姑娘这是怎么了?”
萧承熙张了张嘴,道:“算了,你不用在意。”
阿芷乖巧地没再询问,随手拿起一个香囊挂在了他的束带上。
萧承熙却忽然皱起了眉头,轻啧了一声。
阿芷连忙惶恐地询问:“殿下,怎么了?”
今日这束带,阿芷怎么绑他都觉得别扭。
更何况,他素日里不喜爱这些香囊的气味,只觉得刺鼻难闻。
“不要这香囊。”
他冷声说。
阿芷连忙解了下来,从桌上挑了个圆环玉坠在了上面。
萧承熙见状,神情不耐,直接伸手将玉环拽了下来。
挂在他腰间的配饰有很多,下人摸不透他的喜好,索性准备了许多不同的配饰。
他最喜欢的是一块金流苏的玉牌腰挂,可是桌上摆放的东西太多,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在哪。
也许只有虞江寻能瞬间找到。
他捏了捏眉心,道:“算了,就这样吧。”
阿芷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小心翼翼地说:“殿下,该用早膳了。”
外面的宫女连忙走了进来,将各种吃食摆在桌上。
阿芷连忙在一旁拿起瓷碗,为他盛了一碗鲜虾粥,摆在他的手边。
她特意打听过,萧承熙口味清淡,素日里最爱喝的粥,就是鲜虾粥。
他接过勺子,刚喝了一口,眉头忽然就往下压了压,勉强咽了下去,将勺子放下,不肯再喝。
“这里面放了姜末?”
阿芷一愣,连忙解释:“只是有姜的味道,没有姜末。”
他的神情恹恹,看起来十分不愉快。
“孤最讨厌的就是姜的味道,这粥怎么和以前味道不一样了?”
阿芷低声道:“这粥......膳房那边的人说,以前似乎都是虞姑娘熬的......”
萧承熙:“......”
他没再说话,只是抿直了唇线,刚拿起筷子,就发现他爱吃的点心今日也不在。
他顿时没了胃口再用早膳了,冷声道:“孤不吃了。”
阿芷讪笑着说:“殿下不用早膳,那便喝口茶吧。”
她又把茶端了过去。
萧承熙这次甚至没有品尝,只闻了闻茶香气,就发觉与从前不同。
从前虞江寻服侍他的时候,从来不会出些这么多的问题。
莫名有些不习惯了......
随后,萧承熙紧绷着一张脸,像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一切他都无所谓的样子,将这盏茶一饮而尽。
......
虞江寻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寝殿,两个宫女还站在那里,见到虞江寻回来了,正想开口说话,忽然被她扑在了肩头。
宫女一愣,随后感受到肩头一片湿润。
虞江寻知道,这两个宫女也是萧承熙身边的人,她们日日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监视着她罢了。
可是虞江寻实在找不到旁人能让她靠着哭泣了。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不自主地浮现方才的场景。
原来萧承熙也是会对别人笑的,原来她的位置真的可以被随意取代。
随便一个宫女都可以。
她的心被人生生剪去一块,汩汩流着鲜血,实在是痛。
看着虞江寻哭得如此可怜,其中一个宫女却忽然面露不耐之色。
从前她们对虞江寻恭恭敬敬,是因为自己心里清楚,虞江寻虽然也是宫女,却是被萧承熙捧在手心里的人。
地位自然与她们不同。
可是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萧承熙已经不在意虞江寻了。
“你们说,太子殿下为何要这样?”她哽咽着问。
“姑娘,今时不同往日,太子殿下身边的女人永远不会少,你又何必这样挣扎?”
她说完后,虞江寻难以置信地抬起脸,问:“你说什么......”
宫女嗤笑一声,说:“我就这么说了能怎样?殿下原先是在意你,可是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等你走了,说不定我们也有机会靠近殿下。”
她格外嚣张,似乎是预料到虞江寻要说什么了,幽幽道:“虞江寻,你该不会以为太子殿下是你一个人的殿下吧?”
说罢,她盯着虞江寻那张布满泪痕的脸,故意道:“从前殿下与你亲近,也只是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而已,这都五年了,早该看腻了!”
另一人啧啧道:“送入后宫啊,去后宫里当奴婢,才是真的贱命一条呢,还不如在东宫里好生待着。毕竟,你入了后宫,要是跟不上一位好主子,日后只能干些洗衣扫地的活......”
宫女步步紧逼,一字一顿地说着,神情颇为尖酸刻薄。
虞江寻忍不住后退两步,看着眼前这几张熟悉的面孔,觉得难以置信。
从前这几位宫女与她关系甚好,平日里待她也很好。
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原来她们真实的嘴脸这么恶心。
虞江寻突然感到一阵反胃,扭头进了寝殿。
这两日她总是在找理由,在心里一遍遍为萧承熙解释,可是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何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为何要如此对她......
虞江寻回到了这座冰冷华丽的牢笼,躺在榻上,蜷缩成一团,死死闭着眼睛,却不敢睡下。
因为一旦睡着了,再睁眼,距离入后宫的日子就又少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