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悦小说 其他类型 蜜桃难哄许桃秦桉无删减+无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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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寻花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桃秦桉的其他类型小说《蜜桃难哄许桃秦桉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独步寻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今要送她去上课,许桃拒绝不掉,只能任由他跟着上了公交车。一路上两人偶尔说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时今握着许桃一只手,陪她静静坐着。倒了三班公交,又坐地铁,两个小时才到地方。时今晕车一直没缓过来,脸色发白,坐在台阶上摆摆手:“太远了,有钱人又不是一套房子,就不能换个地方上课?”“你这样每周多辛苦呀!”许桃哪有资格要求人家,让他歇会儿就回去,自己走到路边的黑车旁。说实话她不懂车,只记得最出名的那几个车标,其它一概不知,但这辆车任谁看了都知道价格不凡。还好是在城郊,要是开到学校来接,那可太招摇了。而时今却认得那辆宾利,他看着司机亲自给许桃开门,然后绝尘而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许桃是他们家的夫人小姐。其实这不过是人家的礼节。打小,时今就常听巷子...

章节试读

时今要送她去上课,许桃拒绝不掉,只能任由他跟着上了公交车。
一路上两人偶尔说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时今握着许桃一只手,陪她静静坐着。
倒了三班公交,又坐地铁,两个小时才到地方。
时今晕车一直没缓过来,脸色发白,坐在台阶上摆摆手:“太远了,有钱人又不是一套房子,就不能换个地方上课?”
“你这样每周多辛苦呀!”
许桃哪有资格要求人家,让他歇会儿就回去,自己走到路边的黑车旁。
说实话她不懂车,只记得最出名的那几个车标,其它一概不知,但这辆车任谁看了都知道价格不凡。
还好是在城郊,要是开到学校来接,那可太招摇了。
而时今却认得那辆宾利,他看着司机亲自给许桃开门,然后绝尘而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许桃是他们家的夫人小姐。
其实这不过是人家的礼节。
打小,时今就常听巷子里左邻右舍议论,说桃子长大后肯定是大美人,那面相,注定要嫁给有钱人当富太太。
还常有人打趣,说时今的“小媳妇儿”将来会跟人跑。
他不爱听这话,桃子是他的,一辈子都是。
得赚钱才行,不然怎么留得住许桃。
.
许桃到了秦家,才发现上次那个男人也在,正拿着笔记本不知道处理什么公事。
见到她来,对方抬头看了一眼,许桃有些不自在,避开了视线,和Corey坐在书桌后面上课。
秦桉也就低下了头,仿佛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多出来的家教老师。
管家在许桃开始前先开了口:“许老师,小少爷的名字和户口都定下来了,以后还请您叫他秦煜亭就好。”
Corey这个名字就是过去式了,秦家是传统中式家庭,洋文名字还是少叫。
新鲜出炉的秦煜亭小朋友噘着嘴有点不高兴,但是回国后也知道,规矩大过天,爷爷定下来的东西,谁也改不掉。
“好,我知道了。”许桃摸摸秦煜亭的小脑袋,决定今天先从他的名字开始教起。
“煜字是光明的意思,象征着光辉灿烂......”
许桃的声音很柔,却又不轻飘,软软的很好听,偶尔秦煜亭听不懂时,她会更耐心,含着笑一点点教。
是南方姑娘独有的声调,缠绵婉转,绕着江南水乡的温柔,往人耳朵里钻。
秦桉多听了会儿,竟有些走神,对方一停时,又忍不住期待接下来的声调,该有多磨人。
很适合当老师的姑娘,估计不会有小孩子不喜欢这样的教书方式。
连他都喜欢听。
更别说还有张赏心悦目的脸。
秦桉干脆合上电脑靠在沙发后背,专心听这位许老师讲课。
不过他不听那些文字知识,专心看许桃,从光洁饱满的额,到不断翕动的唇,再到仿佛一折就断的颈。
脆弱纤细,他应该一掌攥得过来。
秦桉存在感太过明显,凤眼看人时总像带着几分审视,视线犹如实质如影随形。
毫无顾忌,恣意妄为到有些嚣张。
许桃本身就很敏感,没办法不注意到。
被这样气势凌人盯着,渐渐耳尖就红了,蔓延到脖子处。
她侧了侧身,尽量忽略客厅里投射过来的视线。
秦桉蓦地一笑,也跟着换了个姿势,更放松自在地看她上课,他五官出众,脸部线条堪称完美,矜贵克制的公子哥长相,却偏偏笑起来玩世不恭。
事实上宛城世家圈子,谁不知道秦家这位二公子是个随性而为的性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上面长辈宠着,下面兄长护佑,从小到大没受过一点儿挫折,若说有,可能就是现在,被老爷子压着相亲。
大哥秦铭走了仕途,外祖江家到了他母亲这一脉,已是人丁单薄,秦桉的使命就是继承这庞大的家业。
将来注定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可他偏都瞧不上,挑来挑去,哪家的姑娘也不入眼。
为此老爷子气得要动家法,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秦家最近的事不止这一桩,秦桉应该感谢大哥在关键时刻又为他挡了一枪。
这还要从秦煜亭小朋友说起。
秦铭早年读研时,谈了个英国女留学生,谁也不知道,后来因为要听从家里安排分了手,没想到对方却怀孕生下一个男孩。
五年了也没想过让秦铭负责,今年是没办法,秦煜亭的母亲癌症去世,孩子被送了回来。
这事算不上光彩,还是个外国女人,秦铭惹了老爷子动怒,被罚跪在后院祠堂,消息压了下去,秦煜亭如今只能算秦家养子。
这些密事许桃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现在就觉得侧脸发烫,从没想过人的视线可以这样灼热。
烧得她一张脸红霞满布。
再联想到昨日在卫生间发生的事,许桃觉得对方视线像是在一层层剥光她的遮羞布。
她很想劝自己是想多了,但是偷偷侧过去看,却正好和那人对视上。
对方还挑眉笑了下。
就是在看她!
还很轻佻!
许桃抿唇,昨日的事虽然她不锁门在先,但正常人看了应该第一时间躲出去,这人不仅没有,反而调侃。
她也动气,干脆不再躲,坐直了,看到书桌上一扇玉石屏风高度适中,直接拿过来往前一挡,可以挡住她半张脸。
“啪”一下,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管家眼皮子一跳,虽然只是清代的玩意儿不值钱,但砸坏了这位女学生肯定也赔不起。
秦煜亭小朋友抬起头,狗爬一样的拼音写了一半,“肿么了老师?”
许桃还没答话,客厅坐着的人就笑出了声。
秦桉本来就是觉得这老师声音真好听,难得合他心意,因为最近接二连三开会导致的头疼,都减轻不少。
反正也没什么事,干脆多听了会儿。
但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人,竟然会恼。
敢冲他砸东西的,除了老爷子,没找到第二个。
他直接就站了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兴味盎然,秦桉撑着书桌:“砸我屏风干什么啊?它招你惹你了?”
许桃:“......”
她眼眸含着一丝气,又不敢发作,轻声道:“不小心碰了下,抱歉。”
管家怕许桃不知深浅得罪了人,赶紧过来拿走了那扇屏风:“老物件不经砸,许老师上课也有一会儿了,起来放松一下,让小少爷带您去院子里透透气。”
秦煜亭也正坐不住呢,蹦下来去拉许桃的手:“老师,给你看看我养的鱼。”
许桃也想缓缓,跟了出去,绕过廊子到了一处池塘,水里几尾叫不上名的鱼儿,穿过零星落叶游来游去,在一方天地里寻找自在。
她蹲下去,刚要说话却发现水里倒映出身后的男人。
水波一晃,他的面目看不清,但许桃莫名心慌意乱。
她一急就要起身,却忘了脚下的湿滑,站不稳朝前跌去,许桃小脸吓白了,昨天上课弄脏了衣服,今天要是掉进水里。
工作指定保不住。
但料想中的落水并没有发生,她被人抓住了胳膊,对方不费什么力气就把她提了起来。
许桃后背砸到男人前胸,一瞬间就从头烧到了脚,秦桉眼睁睁看着耳后那片肌肤像染了颜料,浓郁的粉红,蔓延至颈后一颗小小的痣。
在白嫩嫩的颈上,格外招眼。
这么害羞啊。
秦桉没松开,懒懒道:“许老师这么冒失,怎么教孩子啊?”
许桃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但想也是秦家的人,“秦先生,你先松开,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
着急的时候声线都绷着,但还是乖得不可思议。
这种求法可不成。
秦桉极恶劣:“许老师是在怪我吗?我家的池子,怎么还不让来啊?”
“看不出来许老师这么霸道。”
他一听就是在逗她玩儿,许桃气红了脸,抬脚要走,秦桉似是料到,轻轻把她往池边带,许桃半张脚探出木板铺就的路,再往前就要入水了。
她咬着唇不敢乱动,心里却在怪怨,这人怎么这般恶劣呀。
许桃对付坏男生只有一个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眨着眸子恳求:“秦先生,先放开我好不好......”
她杏眼天生水汪汪的,叫人名字像是带着三分软意,央求的意味太明显。
秦桉眼睛眯了眯,舌根微痒。
对了,是该这样求他才对。

秦家暖气充足,许桃洗完澡吹完头发,往床上一躺就觉得困。
软绵绵睁不开眼皮。
手机响了好几声,她撑着倦意拿起来,发现是秦桉,照片就发了一张过来。
她和秦煜亭一边一个,乖乖站着,略显几分拘束。
许桃保存了原图,给阿婆发过去。
退出去发现秦桉的消息。
[喜欢么?]
许桃脸埋进松软枕头,嗅到干净清冽的香味,她脸有些热,好半天才缓过来。
她回了个谢谢秦先生。
那边没动静,许桃握着手机等了几分钟,最后没撑住还是睡着了。
屋里不知道点了什么香,一夜无梦。
第二天睁眼时,许桃鼻子有些发塞,眼眶也泛酸,有感冒的趋势。
她懊恼昨天玩太过,要是感冒真就麻烦。
许桃不常生病,但每次感冒总要拖上十天半个月,常往其他炎症上犯。
病了没什么,别因为这个耽误上课。
结果到了前厅,秦煜亭比她更严重,小小的人儿蔫不唧,靠在钟易身上死活不肯吃药。
见到许桃,他也许是委屈了,眼珠子大滴大滴滚下来,张着小手让人抱。
许桃心里一软,把他抱进怀里,开口时鼻音囔囔的:“咱们真是患难兄弟,我也感冒啦!”
她本就音调软绵绵,这样一来更是透着娇。
秦桉步子止在门外,屋帘掀了一半,顿了顿才继续进来。
钟易还在劝着:“许老师也喝碗药,夫人家传下来的方子,趁热喝了,今儿下午就能见效,省的再多遭几天罪。”
许桃有心给秦煜亭做个表率,道了谢二话不说端起来就喝,但没想到这药真是苦如黄连。
刚入口她就后悔了。
可又不能吐出来。
强咽下去,小脸都皱巴成一团,眼睛里水润润,透着股可怜巴巴的劲儿。
秦煜亭崇拜地看着她:“老师,你真厉害。”
许桃有苦难言,苦哈哈要找一个人拉下水:“你快跟我一起喝,咱们说好有难同当的!”
上了一月课,秦煜亭汉语水平突飞猛进,但他装作听不懂,用英语问什么是有难同当。
许桃佯装生气往一侧扭头,正看到秦桉过来,她立即收敛了表情,没再玩闹。
秦桉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坐到一旁给侄子下命令:“快喝,不然我亲自喂你。”
刚回国那会儿,秦煜亭水土不服,总是拉肚子,也被哄着吃药,他从没喝过中药,闻不惯那种味道,说什么都不喝,闹得全家不安宁。
谁也不舍得对这样一个刚没了亲妈的孩子动怒,尤其是秦铭这个当爹的。
秦家亏欠着人家娘俩儿。
最后是秦桉黑着脸,一勺一勺硬喂进去,秦煜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打那以后就怕了这位二叔。
软硬不吃。
秦煜亭乖乖从许桃怀里跳下来,坐在小凳子上,一口一口喝药,喝一口干呕一声。
到底是喝完了。
钟易拿了糖给他和许桃,两人一口塞了,排排坐像两个挨训的孩子。
秦桉还是那表情,但眼里有了笑意。
吃了早饭,许桃才知道,秦煜亭这一天,真是够忙。
练钢琴,画画写字,玩的时间并不多。
只是现在年龄小,没那么严格,估计以后要培养的东西还多着。
不像她小时候,跟时今几个发小在外面一玩就是一天。
当然,也没法和秦家的少爷比。
许桃没什么事干,得了钟易的许可,在书房挑了本书,坐在每天给秦煜亭讲课的地方读。
一上午倒也很快过去。
看看手机,只有阿婆和舍友的消息,时今没什么动静,很反常。
许桃想了想,怕他出什么事,走到窗边给他拨了个电话。
今天周日,又没课程安排,时今就算睡懒觉也该醒了。
打了两遍才接通。
时今声音有点哑,清了好几下嗓子才正常,他起初模模糊糊不知道是谁打来,但猛地就意识到,是许桃的专属铃声。
一下就慌了。
“桃子......”时今麻溜爬起来,心有点儿虚。
“你去干嘛了呀?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也没回我消息。”
时今从前不是个很爱玩的男生,平时喜欢玩玩游戏,研究各种软件,有点宅男。
但最近这一个月,总是听他说在外面和舍友吃饭喝酒。
照这个频率,生活费够吗?
时今听许桃这样问,在那头傻笑,“桃子,这还是在一起以后,你第一次关心我,想我了呀?”
许桃对他没有爱情,时今心里清楚,但总归在一起了,早晚会转变心态。
行成习惯比较重要。
许桃笑笑:“别转移话题,昨天那么大雪,你不在宿舍,去哪了呀?”
知道瞒不过去,时今含含糊糊解释昨天跟舍友出去吃火锅,吃完后找了个轰趴馆过夜,打了一宿牌。
喝了酒,四仰八叉睡沙发上像死猪一样,刚刚才被手机铃声吵醒。
“都有谁啊?”许桃平时不怎么管这些,但总觉得时今哪里不对,好像在转移话题。
“就......就孙栋和小川他们,哦还有胡航。”
许桃蹙眉,打心眼里不是很喜欢胡航这个人,上次的事,胡航说他也不知情,时今还替他担保。
他们在一个宿舍,想也是躲不开,许桃耐心叮嘱了几句:“时今哥,咱们考到宛城来不容易,你好好读书学习,别整天玩了,马上期末考试,可千万别挂科。”
时今连声答应,有点心虚,他背着许桃和赵清宴玩在一起,心里愧疚。
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鬼使神差收了那二十万块钱,还不告诉许桃。
想到女朋友为了修手机,花掉小半个月生活费,时今心里就一揪一揪。
他最近是太放纵,翘了好几节课。
时今承诺,以后好好学习,许桃才挂了电话。
挂断后,她点开朋友圈刷了会儿。
许桃之前和时今舍友们见面,胡航就加了她的好友。
往下翻就看到胡航凌晨两点多,更新了一条动态。
一群人在打牌,露出时今半截身子,许桃挨个数了数,发现是五个人。
有一只养尊处优的手,夹着烟往烟灰缸里摁。
骨骼分明,手指纤长,腕上带着块银色手表,墨绿色表盘。
隐隐的熟悉感。
许桃皱了皱眉,总觉得时今隐瞒了什么。

许桃不是很喜欢参加这种场合,她性子安静内敛,不爱往人堆里凑。
但两人确定关系后,的确要考虑男友的心情。
她点点头,还是答应下来。
时今很高兴,凑过去想亲她,许桃红着脸躲了,软声拒绝:“在校园里,别这样呀。”
她不太习惯亲密接触,只好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作为一起长大的发小,许桃觉得自己对时今更多的是兄妹情和友情,之所以答应他的追求,也是事出有因。
她不想回忆这些往事,垂眸不说话,眼睫毛颤颤的,像夏季时,在小桥流水的家乡,时今为她扑过的一只蝶。
许桃很亮眼,不是那种明艳招摇的美,而是让人无法忽视的一抹温柔。
从小美到大,只要笑笑,就有很多男孩子愿意捧上一颗心。
但时今追到了,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家是邻居,不知道占了多少先机。
再说,许桃亏欠他。
时今愣愣看了会儿女朋友美貌,这么多年,从没看够过。
无论何时都能看怔。
他脑子一时就没跟上:“桃子,都过去了,你试着跟我亲近好不好?我带你走出来......”
许桃脸色随着他的话一点点泛白,刚刚还是朵娇艳带着露珠的白玫瑰,瞬间就好像要片片枯萎。
她唇上没什么血色,似强忍着:“时今哥,别说了,我不想提这些。”
时今这才反应过来,当年那事,桃子消沉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才重新恢复了以往爱笑温柔的模样。
他立即抬起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都怪他。
许桃吓了一跳,拉住他不让动,急道:“干嘛呀!又不是你的错!”
她看着时今左手,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这只手使不上力气,时今打自己也不疼,可许桃不好受。
时今趁机去牵她,拿到唇边亲了亲,眼睛里都是笑意和喜欢,许桃低下头没拒绝。
他和小时候一样哄着许桃道歉:“对不起桃子,别难过,我再也不说了,给你表演个原地变脸怎么样?”
“别闹了!谁要看!”许桃慢慢恢复神采,笑着和他打趣。
说着也到了食堂门口,没剩什么饭,两人一起吃了碗面,许桃目送时今离开才转身回了宿舍。
只有两个舍友在屋里,见到她纷纷打招呼。
宿舍四人,来自不同地方,杨灿是宛城本地人,节假日都回家,剩下两个,吕洋和林蕊,分别来自辽省和鲁省。
只有许桃是南方人。
“桃子回来了,吃饭了吗?”吕洋率先问道。
许桃跟舍友在一起自在多了,她性情柔和,三个舍友都很喜欢她。
听到时今又来,林蕊调侃道:“桃子你知道咱们学院多少男人心碎了一地吗?你说说你,怎么就有对象了呢!”
“青梅竹马啊,多浪漫,”吕洋手捧心,“我最羡慕这种一起长大的邻居了。”
许桃笑她们夸张:“师范学院男女比例失调,谁会关注我呢!”
林蕊和吕洋摇头叹息,那是许桃不知道自己的美有多突出,男的再少,第一眼也肯定是看向大美女呀!
“说真的桃子,时今除了跟你认识久点,也没别的优势,你这脸,找个什么高富帅不行!”
时今虽然也清秀,跟许桃站在一起仍旧不是很般配。
林蕊非常赞同吕洋此言,不住点头。
许桃笑笑:“时今蛮好的呀,知根知底,在一起放心,他对我很好。”
好到可以拼上一条命。
两人一起长大,小时候她爸爸妈妈车祸走后,赔偿款被伯父和姑姑两家抢走,留下阿婆跟三岁的小桃子相依为命。
阿婆靠着卖月亮糕维持生计。
左邻右舍都帮过忙,时今更是很照顾许桃,帮她打架出头,更是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为此,还废了左手。
许桃欠他的,认了。
大一开学时,时今表白,许桃想了一晚上,最终还是答应。
她也没什么能回报人家,如果不是时今,许桃觉得自己可能已经不堪受辱选择了自杀。
往事钻进脑海,许桃闭了闭眼赶紧甩掉。
她拿出书看了会儿才去洗漱休息。
晚上没怎么睡好,半夜时被噩梦惊醒。
有人压在她身上,怎么也看不清,耳边是哭声喊声和笑声,像尖刀往她耳廓里刮。
最后闯进来一个身影,左手鲜血淋漓,溅了许桃满脸,接着梦就醒了。
许桃喘着气睁开眼,蜷缩在蚊帐里默默流眼泪,对面床林蕊说了一句什么梦话,还咯咯笑了起来。
平时杨灿和吕洋都吐槽林蕊喜欢说梦话,还爱笑,晚上听着有点吓人。
但许桃觉得无比安心。
是在宿舍,不是在那间废弃仓库。
许桃盖住眼睛,都过去了,不要想不要想。
永远都不要想。
......
第二天醒来时,舍友都去社团参加活动,屋里没人。
手机上全是时今的信息,分享了一些音乐和视频,问她起了没有。
许桃纳闷时今怎么破天荒起这么早,也没多想,回了个“刚起”,爬起来洗漱吃早饭。
今天还要去一趟秦家。
去之前许桃给阿婆拨了个视频。
很快接通,视频里阿婆一头白发,但仍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儿。
许桃遗传了父母的优点,笑起来的时候和已过世的爸爸很像,也像阿婆。
冯秀芝见到孙女,就忍不住露出慈祥的笑容:“囡囡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呀,放假要好好睡觉的呀!”
许桃用吴语回道:“弗要紧啦阿婆,待会儿要出去兼职。”
“我们囡囡都找到兼职了呀!”冯秀芝知道孙女看似柔弱,实则是个有主意的,不让她去恐怕也不会同意,干脆不扫孙女的兴。
“囡囡要照顾好自己的呀,别让阿婆担心知道吗?”
怜爱的语气听进耳朵,许桃笑容更柔和:“阿婆也是的呀,不要太辛苦,我可以养活自己的呀!”
“也能赚钱养活阿婆的呀,发了工资,我寄回去,记得按时买药吃药!”
又嘱咐了几句别太担心她,多注意身体,许桃才挂断视频。
外面又刮起秋风,许桃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但换了件稍厚的毛衣外套,浅紫色温温柔柔,衬得她像颗在发光的珍珠。
走到宿舍门口,才发现时今又来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一直在踢路边的路沿石。

瑶池宴乐是宛城最高端的会所。
明面上会员制,但没点儿关系,有钱也进不来。
声色犬马之地,各色不同装饰风格的包厢里,你永远不知道坐着宛城哪个有名有姓的权贵。
今晚秦桉在这应酬,只待了小会儿就觉得无聊,出院子透气。
没几分钟,助理过来请人,说是大少爷也在,请秦桉过去跟长辈问个好。
秦铭因为“风流往事”反省了一个月,前几天刚解脱,今日也是巧,兄弟俩都在一个地方应酬。
既然是跟长辈问好,秦桉不好推脱,点点头让助理带路。
瑶池宴乐占地广,庭院里绕来绕去,路过一间包房时,秦桉听到里面一声又娇又柔的叫喊。
他无意识看过去,立即就顿住了脚步。
门开着,外边站着会所经理,却不敢进去插手。
包房里闹哄哄,上个礼拜还敢冲他摔屏风的姑娘,被个男人搂在怀里奋力挣扎。
也正哭着求饶,周围人都兴冲冲看着乐子。
秦桉视线在她腰上和脸上顿了顿,神色冷了不少。
“去看看怎么回事儿。”目光扫进去,“赵清宴这废物又干嘛呢。”
赵家和江家是姻亲关系,赵清宴是秦桉母亲那边的亲戚,绕了点儿,但终归认识。
助理立即进去,门口经理大气不敢出。
有人一出现,哄闹声瞬间停了,时今脸上斑斓一片,青青紫紫躺在那,眼睛眯成一条缝,还在努力找许桃在哪。
许桃脸上也挨了一巴掌,混合着泪痕,狼狈不堪,正被赵清宴揪着辫子桎梏在怀里。
赵清宴也没好哪去,脸颊血迹甚至还没凝固,半边头发和脸都是湿漉漉的红酒。
一看就懂的场合,助理还是恭敬道:“赵公子,秦总让我问问您,这是怎么了?今晚瑶池宴乐有贵客,可千万别冲撞了。”
赵清宴并不认得眼前人,但秦这个姓氏让他不敢狂,“你是?”
“赵公子贵人多忘事,我是江氏集团总裁的助理,宋沅。”
赵清宴一下子就松开了许桃的头发,将人一推就往外看:“二少来了?他......二少在外面吗?”
他连声表哥都不敢叫,脸色一下子就不太好。
像秦桉这种权贵世家出身的子弟,其实很少会出现在他们的场合。
低调不惹眼,却无人敢轻视。
他们在圈里的地位和太子没什么两样,秦家更是鼎盛,秦桉父亲秦少雄手握实权,家里两个儿子,一个从政,一个从商,谁都得捧着。
而赵清宴,不过是赵家的弃子。
放弃继承家业,只靠股份分红过活的边缘子弟而已,不过是父母疼爱,仗着年级不大,靠祖辈几分薄面作威作福。
闹得不离谱,也没人管。
离谱了,就送出国。
赵清宴偶尔逢年过节能远远见秦桉一面,今天竟然被主动过问,下意识觉得不是好事儿。
“我去跟二少打声招呼可以吗?”赵清宴小心翼翼,和刚刚猖狂相判若两人。
宋沅微笑,引着他出去。
赵清宴见到外面人,腿都软了,立正站好和秦桉打招呼。
“说说,又犯什么浑呢?”秦桉没看他,瞄着屋里。
许桃头发散乱,蹲在那不知所措,男朋友一动不动,满脸的血。
手机好像也坏了,打不通电话,可怜样儿。
赵清宴知道这事儿也瞒不过去,支支吾吾道:“就是个不听话的妹子,说好了跟我,现下又反悔,还拿酒瓶子砸我,二少您瞧瞧,我哪受过这委屈啊,一急就犯浑。”
“您放心,出不了人命,手下知道轻重,不会让长辈们犯难,也冲撞不了贵客,我马上送他们去医院成吗?”
其实就是瞧着吓人,都是外伤。
秦桉没出声,等着看屋里人何时能发现他。
许桃眼睛哭肿,今晚的事太突然,险恶又丑陋的人心让她再次意识到,自己在面对危险时有多么无力。
只能又一次眼睁睁看着时今挨打。
好像他的痛苦,都是由她带来。
贫穷是原罪,美丽更是罪加一等。
没人借给她手机报警和打120,都怕得罪赵清宴,许桃绝望地环视一圈,视线突然在门外定住。
男人长身玉立,气质出众,周身笼罩着一层寒气,眸子藏着晦暗不明的光,和前两次的玩世不恭都不太一样。
怎么会是他?
许桃也管不了太多,仿佛找到救命稻草,踉跄着起身,不管不顾冲出去,看向一身矜贵气,神情冷漠的男人。
“秦先生!”她眼里豆大的泪珠滚下来,“我......我能借下您的手机吗?”
秦桉没说话。
而赵清宴一下子懵了,许桃认识秦桉?
他心里七上八下,闪过很多念头,秦桉身边从没出现过女人,可这看着也不像相好啊?
不然能容忍自己女人身边还有个男友?
赵清宴愣神的功夫,秦桉已经站在许桃面前,低头凝视她的脸。
右脸高高肿起,指印还鲜明,下巴尖儿上也一个红印子,不知道是赵清宴太用力,还是她本身就娇。
秦桉不答反问:“赵清宴头上酒瓶子,你砸的?”
倒是出息,胆子真大,上次砸屏风,这次直接伤人,下次是不是敢动刀啊。
要不是遇到他,今晚别想从这包房出去。
能被赵清宴玩死。
手里没仰仗,硬着来,可不就是死路一条么。
许桃听到这话却吃了一惊,狐疑地看了看他和赵清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副把他们归为一丘之貉的模样。
秦桉嗤笑:“许老师怕什么呢?”
他漫不经心道:“手上都是血,还想用我手机?”
许桃低头,手心粘腻,鲜红一片,很熟悉的场景,她一下子联想到高中那年,脸色更加发白。
摇摇欲坠,整个人快要碎了。
秦桉以为她疼,声音发沉:“手伸过来。”
许桃仓惶看他,手背过去,杏眸里全无信任,像落入围猎圈里,狼狈窜逃的兔子。
“都这样了,还跟我犟呢。”秦桉起了丝烦躁,不知道打哪来的情绪,语气凉飕飕,直往许桃脖子里灌。
天生的第六感,得罪秦先生应该更可怕些。
许桃咬着唇,颤巍巍伸出双手举过去,秦桉看了一阵儿,确认没有明显伤口才吩咐宋沅处理此事。
她轻轻道谢,羽毛般飘忽不定,秦桉听得烦,倾身过去抬她下巴:“伤成这样,明天还能来吗?”
许桃觉得这姿势暧昧,躲了下没躲开,今晚她真的怕了,颤着嗓子微微摇了摇头。
“能来,不......不碍事的秦先生。”
两人像在打哑谜,赵清宴在一旁摸不着头脑,但有件事能确定,他完了,这许桃好像和秦桉有什么特别关系。
明天要去哪啊这是?
赵清宴鼓起勇气,白着脸道歉:“大水冲了龙王庙,二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
秦桉侧头斜他一眼,赵清宴嘴巴立即闭上。
许桃低垂着眉眼,知道赵清宴是误会了,误会她和秦先生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气氛僵持,秦桉好整以暇盯着她不放,手却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许桃半个身子都探在水边,慌极了,手不由自主想抓住什么。
秦桉低头笑了笑,看她嫩生生五根手指头攥上自己衬衣。
正要哄她多用求人的调调说几句话,秦煜亭小朋友却先一步站出来“英雄救美”。
他气呼呼叉着腰:“坏蛋二叔!放开老师!不要欺负人!”
天天欺负他还不够,还欺负他的老师!
许桃这才知道,原来讨厌的男人,是秦煜亭的叔叔。
“秦先生,你松手呀!”许桃真的怕了,跌进水里不好收场。
秦桉被一大一小揪着,最终还是低笑一声放开了人,顺势也把她带到了安全的位置。
他意味不明瞧了许桃几眼,绕过二人回了客厅。
许桃长呼一口气,觉得这人可真是顽劣,像是小时候经常拽她辫子的那个后桌,乐此不疲看她笑话。
不就是砸了一下屏风吗?真不是有意朝他撒气。
秦煜亭看许桃闷闷不乐,伸手拽拽老师毛衣下摆:“他是不是很坏?总是欺负人。”
许桃更生出几分天涯沦落人的心酸,她蹲下身偷偷道:“下次他欺负你,你就不说话,不反应,装木头,你二叔以后保证不欺负你了。”
失去兴趣自然会放手,许桃用这办法挡了多少讨厌的男孩子,她都不记得了。
秦煜亭歪歪脑袋,若有所思:“老师,我下次试试。”
许桃一笑,牵着他回去上课。
客厅倒是空了,压迫感顿无。
不过结束时,对方又重新返回,看穿着是要出门。
管家恭敬地送他出去:“二少爷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不吃了。”
秦桉换了鞋,走到门口时突然顿住,站在光影里,侧身挑眉看过来:“我捎许老师一程。”
不是商量的语气,管家立即闭了嘴没说话。
许桃错愕,下意识去看管家,但对方微微低着头,没有任何其他表示。
从这里到地铁站,要走一个多小时,她还不知道路,如果没有司机接送,要耽误很多时间,可许桃有点不敢和这个人私下相处。
秦桉恢复了冷漠疏离的模样,没什么表情:“总不至于再单独给许老师派一辆车吧?”
管家都愣了,二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门,他隐晦地看了眼许桃,对方比他更惊讶。
年轻的学生不知道人情世故,但只要不是个傻子,这会儿就不该拒绝,不为别的,主家的面子总要给几分。
许桃显然不傻,她知道这里谁说了算,不好不答应,她最终还是点点头:“那就麻烦秦先生了。”
跟秦煜亭打了招呼,许桃跟着人走出去。
司机给许桃开了后座的门。
许桃本来想坐前面的,现在也只能轻声道谢。
她一坐进去,就感觉到了压迫感。
密闭的空间总是让人紧张不安。
男人却半点儿没有刚刚玩世不恭的样子,道歉很诚恳:“昨天和刚刚,是我失礼了,这次一并给许老师道歉。”
许桃突然就听懂了,他在说昨天卫生间的一幕。
气氛有点尴尬,许桃脸根本不受控制发热,这种事当没发生就好了呀,说出来干什么。
当下却不能不回话:“没关系,我都忘了,秦先生太客气了。”
秦桉“嗯”了一声,低头翻看着手机,许桃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性子,干脆转着头看外面风景。
不知道秦家到底什么背景,能在寸土寸金的宛城,占下一块地。
兴许这山都是他们的。
一看就不是小老百姓惹得起的人物,许桃觉得这人有句话很对,她太冒失了,怎么能因为一点儿小事就敢当众摔人家屏风。
她刚刚偷偷上网查过,居然是件清代的古董,拍卖价格一百多万。
真是阔气,就这么随便拿过来摆着。
天马行空乱想,十几分钟车子就到了地铁站附近,许桃赶紧道:“司机先生,在这停就好,我可以坐地铁回学校。”
今天送她的显然是秦桉专属司机,并不了解路线。
秦桉自认不是那么没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去宛城师范?我送你过去。”
许桃可不敢让他送,而且她已经看到了对面地铁站台阶上熟悉的身影。
时今竟然还在等她,都没有发消息说一声。
许桃捏紧了帆布包带子:“我男朋友在地铁站等我,秦先生您让司机靠边停就好,真是麻烦您了。”
秦桉搁在手机屏幕上的手顿了一下,片刻后他面无表情点点头,“停车吧。”
司机答应一声,靠边停下。
许桃再次谢过,下了车就往马路对面跑,脆生生喊男友名字。
这里路上几乎没有车子,许桃飞奔过去,时今还没见过她这样着急忙慌的模样,笑着站起来,伸手接住了人。
许桃跌进他怀里,侧脸因为跑动泛着红晕。
“急什么,别摔着。”他替许桃掖了掖耳边的散发,顺手拿过对方手里的包。
“等多久了,你回学校就好呀,干什么一直等着我。”许桃声音软软的,她在这一刻还是感激时今的存在。
毕竟面对他,多少还是自在,有熟悉的安全感。
时今却没什么心思回答,他越过许桃看着那辆迈巴赫,还没走,后座的车窗降了多半,露出一张五官犹如精雕细刻般的侧脸。
隔着这么远,他都能感受到,这人绝对不是凡夫俗子。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人中龙凤。
时今突然就有点紧张,搂住了许桃的腰:“以后我每周都来接送你,好不好?”
许桃温声说好。
时今拉着她去坐扶梯,最后看了一眼身后,车子已经不见了,好像从没存在过一般。
“送你来的是谁啊?后座怎么还有人?”
“是学生叔叔,顺路捎我,总不能让人家再派一辆车。”许桃不想说在秦家发生的事。
说了时今可能会想尽办法不让她继续这份工作。
“哦,好吧,看着可真有钱,”时今叹口气,“我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车啊。”
“毕业工作后,攒钱买一辆。”许桃没什么志气,她向往平平淡淡的生活。
以后回桐城当个老师,努力买个小房子,和阿婆在一起就好。
普通人从来没做过不切实际的梦。
时今却志向远大:“相信我桃子,我一定能给你买得起奔驰宝马,到时候带着你和阿婆去自驾游,好不好?”
许桃笑道:“好,时今哥加油!”
时今知道她可能没往心里去,想想前几天在群里跟学长聊天谈到的计划,觉得未来大有可期。
他摸摸许桃的发顶。
等着吧桃子,他可不是随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