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悦小说 其他类型 穿书独美后,高冷世子跪求恩宠全文+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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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倾山海

    男女主角分别是元婉如陆芸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独美后,高冷世子跪求恩宠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东倾山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来是慕容绫的堂兄,当朝太子慕容驰。他轻轻拍了拍慕容绫的脑袋:“姻缘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即便你贵为郡主,也不能强人所难,这样当街拦路,丢的可不止你慕容绫一个人的脸。”他平静地看向她,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来人,带郡主回府,告诉皇叔,把人看好了,若看不好,孤今晚可在王府下榻,帮他一把。”“太子哥哥......”乐安郡主从来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更不会乖乖就范。可在太子手里,她哪里能讨半点好,太子特意带了女卫,就是为了制住她。太子伸手一点,乐安郡主就说不出话来了。女卫架着她回了马车,不一会,街上就通行了。太子噙着笑走到陆江年身前:“不是让人喊我了吗,何必急着动手?”“玄影这样的人,你让他去拆马车,大材小用了。”陆江年淡淡瞥了...

章节试读

原来是慕容绫的堂兄,当朝太子慕容驰。
他轻轻拍了拍慕容绫的脑袋:“姻缘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
“即便你贵为郡主,也不能强人所难,这样当街拦路,丢的可不止你慕容绫一个人的脸。”
他平静地看向她,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来人,带郡主回府,告诉皇叔,把人看好了,若看不好,孤今晚可在王府下榻,帮他一把。”
“太子哥哥......”
乐安郡主从来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更不会乖乖就范。
可在太子手里,她哪里能讨半点好,太子特意带了女卫,就是为了制住她。
太子伸手一点,乐安郡主就说不出话来了。
女卫架着她回了马车,不一会,街上就通行了。
太子噙着笑走到陆江年身前:“不是让人喊我了吗,何必急着动手?”
“玄影这样的人,你让他去拆马车,大材小用了。”
陆江年淡淡瞥了他一眼,知道太子是为了他好。
如今朝廷里盯着他的人很多,秦王又深得皇上疼爱,对乐安郡主动粗,始终是一场麻烦。
“我还以为你要吃了晚膳才来。”
陆江年不客气的反讽。
一个君子如玉,矜贵中流露出随和温润;一个清冷深沉,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可是,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竟然意外地和谐。
从二人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感情深厚。
元婉如想到,书中他们反目成仇的情节,不由得看着太子愣神。
“孤可是把手中要事都推了,赶过来助你脱身,你还不领情。”
“你放心,明日乐安绝对不会出现在忠勇侯府的。”
元婉如忍不住点头。
的确如此,明日出现的人,是书中女主,可没有慕容绫的戏份。
陆江年留意到她凝视太子的眼神,想到这人落水算计他的事情,莫非这是把主意打在了太子身上了。
他心里十分不悦:“杵着干什么,上车。”
他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嫌弃,元婉如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轻哼一声,微笑朝太子行了一礼,掉头便走。
太子笑眯眯看着她的背影:“你的这个未婚妻,倒是让孤出乎意料,她居然敢冲你甩脸子。”
他和陆江年是挚友,望竹湖的事情,从陆江年嘴里说出来,太子的心里已经给元婉如下贴一个标签:心机深沉。
今日一看,倒不像这么回事。
陆江年不欲和太子谈论元婉如:“事情已经了结,你可以走了,我还有事。”
这用过就丢的样子,也就陆江年敢这么对他。
“行了,知道你明日就要娶妻,忙得紧。”
不过,他正色道:“乐安去京郊玩了好几天,前日太子妃特意去找了秦王妃,让她去陪乐安,确保你成亲的消息传不到乐安的耳朵里。”
“今天她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你用心点。”
陆江年明白他的意思。
秦王和秦王妃都是聪明人,这些年秦王府能够安然无恙,荣宠不衰,就是他们夫妻一向明哲保身。
陆家手握兵权,秦王府和他们联姻,皇上并不乐见。
加上陆江年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秦王夫妻更不愿唯一的嫡女,嫁到陆家。
能够在秦王妃的严防死守之下,撺掇乐安郡主回京闹事,可见背后之人下了大功夫。
太子淡淡道:“估计是有人得到了消息,坐不住了。”
今春三月,陆松和陆江年,大败靺鞨。
靺鞨元气大伤,签订了朝贡条约,皇上大喜。
陆江年如今担着正四品怀化中郎将的职务,这次立功,皇上着意升迁他为从三品卫尉卿。
在大景朝,卫尉卿历来都是由皇上的亲信担任,掌管宫门屯兵和内宫安全,直接归皇上管辖。
虽然陆江年和太子走得近,但太子是皇上亲自选定的储君,他不避讳太子,却不代表不避讳秦王。
若秦王和陆家成了姻亲,皇上心里总会有些忌讳。
皇上高高在上,许多事看不见,或者不愿意看见。
朝臣们哪个不懂,皇子们都大了,储位虽然早定,但一日不为君,那旁人就有机会争一争。
所以,不想让陆江年坐上卫尉卿的,大有人在。
“那又如何,圣意岂是别人能随意左右的。”
太子地位稳固,那些人狗急跳墙,做多错多。
陆江年并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那些人打错注意了,他和慕容绫,从没有过半分瓜葛。
“行吧,你心中有数就行。”
-
白马街的宅院门口挂着一个匾额“乐悠居”。
这是一座三进的院落,地方很是宽敞,设计得精巧秀气。
池塘花木,青翠环绕,小桥流水,小桥流水,有种江南小院的韵味。
元婉如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她很高兴,笑得明媚纯粹,很是鲜活。
陆江年看着她的笑,眼神充满了探究。
这个女人,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记忆中,他没见她如现在这般笑过,更别说,今天在慕容绫的恐吓之下,她还敢故意激怒她。
胆子真不小。
转念一想,她以前大概就是装的吧,果然心思深沉。
“你们到了,我走了。”
庞嬷嬷有心留人:“天色不早了,不如大公子留下,和姑娘一起用晚膳吧?”
陆江年自是不应。
元婉如抢在庞嬷嬷之前,客气地说:“陆大哥事情多,那便不送了,慢走。”
这般殷切的态度,好像希望他立刻就消失。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庞嬷嬷恨铁不成钢地说:“姑娘明日就要嫁给大公子了,怎么不趁机把大公子留下,两人也好熟悉一番。”
元婉如笑得格外开心:“既然早晚都要熟悉的,何必急于一时。”
“嬷嬷,我肚子饿了,咱们快点吃饭吧。”
吃饱了饭,今晚才有力气“捉鬼”。
-
乐悠居布置得非常喜庆,夜色中,各处挂满了红灯笼,点缀着彩绸,灯火通明。
子时一过,人身上的困劲儿就起了。
几个守夜的婆子昏昏欲睡,不曾察觉,西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那人拿着一盏灯,悄悄进去,来到一个雕花木箱前头,打开箱子就往里头倒蜡油。
然后,她举着烛台,想要点火,却看清了,里头的衣服,根本不是大红色的嫁衣。
而是一匹陈旧的布料。
她急忙往回走,却已经没有退路了。

梁雨淞款款而行,她脊背挺直,眉眼从容,无端就让人信服。
她优雅端庄地朝陆松和汪敏行了一礼,声音清脆明亮:“已经没事了,大概是因为赶路辛苦,回了府之后情绪大起大落,老夫人夜里才会有此反应。”
“我已经行针替老夫人疏通了经络,等会煎药服下,就能安稳入睡了。”
陆松舒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歉疚。
都是因着陆江年的婚事,陆老夫人才会情绪激动的,还好没出大事。
汪敏由衷感谢:“好孩子,谢谢你了,若不是你,老夫人还要遭罪呢。”
梁雨淞就住在荣寿堂旁边的翡翠轩。
大半夜,即便带着陆府的名帖去请太医,一时半刻也不能就来人,哪比得上梁雨淞更便捷。
“夜深了,你赶紧歇着吧,这里有我们照看,改日陆伯母必定好好谢你。”
元婉如自从梁雨淞出现之后,眼神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她正看得出神,忽然耳边传来陆江年的声音。
“你认识她?”
元婉如有些诧异,没想到,陆江年居然还能注意到她。
“不认识。”
“我只是听说,她医术了得,路上就曾帮老夫人治好了病。”
“我很少见到女子行医,这样医术高明的女大夫,更是少之又少。”
“如今看来,女子行医未必会比男大夫差,如果世间能有更多的女大夫,那么女子看病,就能更方便了。”
元婉如在现代,是中医专业毕业生,本博连读。
古代妇女的就医条件,她怎么会不清楚。
女子生理疾病,特别是年轻未婚女子的疾病,总是羞于启齿,耽误医治,白白丢了多少性命。
见到梁雨淞行医,她不由心生感慨。
囿于原主的经历,她的医术只能先藏起来了。
日后男主和女主在一起了,她离开了此处,就能随心所欲,施展自己的一技之长了。
陆江年淡淡看了她一眼:“她出身卫国公府,岂能随随便便去坐堂?”
这种做法,无异于自降身价,梁家怎么可能答应。
即便是京城富贵人家,想要请她医治,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女人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
元婉如想了想,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梁雨淞正当嫁龄,闺誉尤为重要,古代的医者地位可不算高,她一个高门贵女大张旗鼓给人治病,多少会惹人非议。
她有些惋惜地说:“可惜了这么好的医术。”
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梁雨淞随意看过来,然后双眼一亮,怔怔看着陆江年。
汪敏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那是江年,你以前应该见过他的,可还认得?”
梁雨淞眼里绽放出异样的欣喜,她朝陆江年走来:“陆大哥,你还认得我吗?”
“我没想到,你居然是陆伯伯家的陆大哥。”
这话倒让众人疑惑了。
听了梁雨淞的解释,大家才恍然大悟。
原来,两年前雁门郡爆发瘟疫,梁雨淞瞒着家人,偷偷去了雁门郡治病,在那里遇到了陆江年。
陆江年的驻地离雁门郡不远,他奉命带兵镇守雁门郡,防止暴乱。
“陆大哥当时救了我,我一直想要感谢他,可是后来就找不到人了。”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上了。”
听完其中曲折,汪敏笑了:“这说明,你和我们陆家有缘。”
“不过你也太大胆了,居然敢偷跑出去,要是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梁雨淞笑得羞赧:“我娘后来也狠狠骂了我一顿,雁门郡离京城那么远,谁都不认识我,我能为灾民出一份力,总不能坐视不理。”
曹兰芝双眼冒出星星来:“梁姐姐好厉害啊!”
梁雨淞谦虚地摆摆手,又看向陆江年,杏眼里闪耀着异样的光彩:“陆大哥才厉害呢,当时有人暴动,我差点受伤了,陆大哥一声令下,那些人就被抓住了。”
“若不是陆大哥,我恐怕都不能全须全尾离开雁门郡了。”
对比梁雨淞的激动,陆江年显得云淡风轻。
“那是我的职责,你不需要谢我。”
“你数次救助祖母,反而是陆家该谢谢你。”
梁雨淞摇摇头,轻声细语:“这如何能混为一谈,我......”
汪敏上前拉着她的手,缓缓道:“正是这个理,他也是职责所在,哪里值当你特意谢他。”
梁雨淞不好反驳汪敏,却咬唇看着陆江年:“陆大哥,雁门郡的事,终究不宜宣扬,不知你可不可以......”
陆江年心领神会:“我不喜闲言碎语。”
元婉如却狐疑地看了一眼梁雨淞,只觉得她,有些前后矛盾了。
她既然想要陆江年保密,为何又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了雁门郡的经历?
陆江年答应保密了,其他人可没答应啊?
若是传出去,那算谁的责任?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现,书中,这件事,最后居然和她扯上了关系。
她沉思着,一时也没有心思再关注他人了。
回过神来,人都散了。
汪敏心疼地看了元婉如一眼,叹息一声:“委屈你了,明明是你的好日子,却折腾了这么久,你和江年快回去吧。”
“嫁衣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别管了,交给我就行。”
元婉如靠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敏姨别急,这些天忙得都瘦了。”
“嫁衣的事情,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了,不急在这一两天。”
“明日您先好好歇息一天,若是累出什么事情,我们于心何安?”
这般乖巧懂事,汪敏的心都软了几分,她捏了捏她的脸蛋:“该打,喊错了,你该喊我什么?”
元婉如眨巴着无辜的眸子,有片刻羞涩,还是低低喊了一声:“娘......”
汪敏只觉得困意全消。
自从长女陆薇出嫁后,她第一次感觉到,身边有个贴心的小姑娘,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哎。”
她高兴地应了一句,然后看向一旁的陆江年:“你可不许欺负她,不然娘绝对饶不了你。”
陆江年看向,小白兔似的,窝在汪敏身边的元婉如。
她低垂着头,鬓边的垂珠步摇微微晃动。
他们站立的地方,两盏八角灯笼亮如白昼,他能清晰地看到,她浓密的睫毛如蝉翼轻颤,带出层层光晕。
他抬头,看向寂静的夜空,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真会装乖,怪不得娘被她哄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她在他的跟前,倒是不装了。
莫非是破罐子破摔了?

她的声音娇软,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能令人火冒三丈。
陆江年眸光一沉,冷硬的眼尾轻轻上挑,咬牙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元婉如。”
“我在呢。”
她淡定从容看着他,凝脂如玉的脸近在咫尺。
他将脸压得更低,唇擦在她耳边,薄怒中带着阴狠:“威胁我?”
她轻轻摇头,平静的目光落在他清隽如玉的脸上,鬓边细碎的发丝拂过他的肌肤,带来丝丝痒意。
“陆大哥误会了,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流言于你于我,都没好处,不是吗?”
他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耳畔,元婉如意识到,他们站得太近了。
她有些不习惯,想要退开,却又怕弱了气势。
陆江年垂眸,少女雪白莹润的香颈一览无余,那抹白皙在日光下发着光,有些晃眼。
他们两个人针锋相对,火花四射。
却不知道在旁人看起来,此时的他们有多亲密。
男人身材高大,女子娇小纤细,他们靠得那么近,元婉如仿佛被陆江年拢在怀里一样。
方才,陆江年俯下身靠近元婉如的时候,从陆芸和陆苗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他吻了她的鬓边,顿时让两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看得面红耳赤。
她们呆在这里真的合适吗?
大哥是不是忘了,这个地方还有别人啊!
阳光灿烂,鸟鸣声声,周围很是寂静。
一阵风吹过,缕缕花香四处飘散,幽香恬谧。
他们两人站在海棠树下,几片落叶飘飘洒洒,落到了他们身上。
陆江年沉着眼看了她好一会,才直起身,漫不经心拂去身上掉落的枯叶,举手投足间肆意却带着优雅,无不彰显他世家子弟的清贵。
他转头看向傻愣愣的陆芸和陆苗:“谣言止于智者,你们也不小了,什么事情是真,什么事情是假,难道分辨不出来吗?”
陆芸羞愧地涨红了脸。
“大哥......”
“我与她的婚事虽然仓促,但婚约一事,确有其事,以后多动动脑子。”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至看不见他的身影,元婉如才放松了绷着的后背。
别看她云淡风轻,但陆江年征战沙场多年,虽然年轻,可身上有寻常人没有的杀伐冷冽,当他锋芒毕露的时候,和他对峙,真的不容易。
陆芸一脸羞愧,却干脆利落地认了错。
“元姐姐,对不起,都怪我听信人言。”
大哥本人都承认了。
方才大哥和元姐姐,像极了感情很好的少男少女,她半点怀疑都没有了。
陆苗在一旁温声说和:“元姐姐也知道她的脾气,听风就是雨。”
“你就是仗着元姐姐脾气好罢了。”
陆芸是大房庶出,陆苗是二房庶出,两个人都是十四五的年纪,大家年龄相仿,她们和原主的关系还不错。
“你既然真心道歉,我勉强原谅你了。”
-
和陆芸陆苗分别,元婉如不多时就来到了汪敏居住的正院,望春堂。
忠勇侯府的院落分中路、东路和西路,墨梅阁在西路,望春堂位于中路正中。
越是靠近望春堂,越发现,来往仆役步履匆匆,异常忙碌。
陆松定下的婚期太赶了,汪敏忙得脚不沾地,这两天她每天只睡了两个时辰,简直恨不得有分身术。
元婉如看着喜气洋洋的布景,一点成亲的感觉都没有。
汪敏好不容易抽了空见她,主要也是为了亲耳听她说嫁衣的事情:“若是不合身,赶紧告诉我,别不好意思。”
“女人这辈子就嫁一次,意义重大,时间虽然赶,但敏姨绝对会把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
元婉如看她忙得嘴角都起泡了,心头不禁一软。
她早就猜到了,这几天汪敏分身乏术,肯定没有注意到流言的事情。
她不想再给汪敏增添麻烦,这才威胁陆江年去澄清流言。
在书中,汪敏从头到尾,对她都极好。
“嫁衣很合身,很漂亮,我很喜欢。”
“这是我特意让人做的菊花糕,清心去火,清甜不腻,您尝尝。”
汪敏午膳都不曾好好吃,这会肚子的确有些饿了。
她吃了一块,很是可口,不知不觉,她就吃完了一小碟子的六块糕点了。
“好孩子,敏姨知道你贴心。”
她拉着元婉如的手,细心叮嘱:“你的嫁妆我早就备好了的,已经让人清点抬去了白马街的宅子里。”
“今晚你先去那里住着,明天安心等江年娶你回来,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别担心。”
“江年脾气不好,但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放心,有敏姨和陆伯伯在,他不敢欺负你。”
想说的话很多,但是来寻汪敏的人太多的,就这一会功夫,外头就站了好几位管事,正等着回话安排事情。
元婉如没有久留,离开望春堂,径直回到了墨梅阁。
她寄居在陆家,但总不能从陆家出嫁。
汪敏安排她今晚住进陆家在白马街的私宅,同时把这宅子的房契、地契都给了她,算是聘礼。
而她的嫁衣,就是今夜被毁的。
她倒要看看,是谁在捣鬼。
-
忙碌了一天的庞嬷嬷,从白马街赶回来:“姑娘,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过去吧。”
庞嬷嬷张罗着,把日常用的东西带上,非必要的物件就不带了,只是出去住一夜,明早姑娘就会进府,何必费劲。
“嗯,留雁把嫁衣带上。”
出了二门,一辆奢华的马车映入眼帘。
高大的车架,上等的硬木,华盖上挂着五彩丝帛,马车的四角还嵌着闪闪发光的宝石,一盏精致的风灯上写着“陆”字。
不过,元婉如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车,而是骑着马等在车边的人。
元婉如没想到,今天还会再度见到陆江年。
耳边是庞嬷嬷欢喜的低语:“大夫人让大公子送您去白马街。”
男人听到声响,居高临下看过来,马背上的他高大如山,气势如虹,短短一眼,就让人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压力。
想来,这人在战场上,一定更加骇人。
庞嬷嬷笑眯眯走过去,朝他行礼,他微微点头,然后低头拍拍马脖子。
似乎得到了某种信号,黑马鼻子喷着粗气,马蹄不停在地上刨着,像是等不及要出发了。
无声的催促,让庞嬷嬷愈发紧张,赶紧扶着元婉如登上马车。
元婉如心中暗暗吐槽,这人的脾气,又冷又硬,也不知道女主看上他哪一点。

“王小草,居然是你!”
留雁一马当先,就跳出来,夺过王小草手中的烛台。
她拿出箱笼里的蓝色旧布,摸到上面的蜡油,眼神像要吃了王小草一样。
“你居然要毁了姑娘的嫁衣,我撕了你!”
元婉如看着留雁对着王小草一通撕扯,静静想着书中关于此事的描述。
书中只说,夜里起火,嫁衣烧毁了。
乐悠居本有仆役,汪敏拨了几个人过来帮忙照看,加上墨梅阁带过来的人手,可谓人员混杂。
新婚当天,新娘子没有嫁衣了,这可是天大的笑话。
事发之后,乐悠居的人,根本顾不上排查凶手,庞嬷嬷急急忙忙派人去陆府,禀告汪敏。
汪敏也算有本事,短短几个时辰,就找到了一件嫁衣。
但是,尺寸不合适。
元婉如穿在身上,晃晃荡荡的,一点美感都没有。
可谁敢挑剔?
礼成之后,再来追查,什么痕迹都查不到了。
原主穿着那身粗糙的嫁衣登场,惹来无尽的嘲笑。
她本就是个内向之人,自此,头都不敢抬,越发沉默寡言。
想到这些,元婉如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落在王小草的身上。
“我没时间跟你耗,你若说实话,我给你一条生路。”
“否则,我交代许婆子,给你灌药,把你卖得远远的,从此谁也见不着。”
她等会就该梳妆打扮了,并不想和王小草多费口舌。
王小草身形一抖,趴在地上苦苦哀求,头都磕破了,却半句话都不肯透露。
元婉如没有耐心,起身要走:“庞嬷嬷,捆好了,天一亮就卖了吧。”
王小草没想到,一向非常好说话的姑娘,会这般雷厉风行。
“姑娘饶命,奴婢说,奴婢都说,只求姑娘网开一面。”
她脸色煞白,闭上眼,咬着唇道:“是有人递了一张纸条给奴婢,威胁奴婢毁了姑娘的嫁衣。”
元婉如和庞嬷嬷对视一眼,接着问:“他威胁你什么?你可知道是谁?”
王小草像是难以启齿,最后,咬得嘴唇都流血了,才吐露真相。
她并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她和陆松前院姓赵的一个管事偷情,让人拿捏住了,这才不得不听命行事。
“纸条奴婢已经烧了。”
赵管事三十好几,媳妇也是府上的管事婆子,一贯泼辣,王小草胆子肥了,居然敢偷她男人。
人逮住了,却查不到幕后黑手,元婉如只得暂且放下了。
所幸,嫁衣保住了。
-
元婉如闭上眼,任由妆娘在她脸上操作。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半点新嫁娘的自觉。
不过是走一个过场,演一场戏罢了。
她和陆江年,终究会以和离收场的。
男主角和女主角,才是一对啊。
忙碌了一夜,倦意慢慢上涌,她竟然差点睡着了。
“姑娘,快盖上盖头,大公子来迎亲了。”
庞嬷嬷扶着她,去给父母的灵位上香跪拜。
她眼眶泛红,对着元婉如欲言又止,满腔的话说不出口,最后抹去眼泪笑着道:“老爷夫人看见了,一定很高兴,姑娘日后一定幸福美满。”
元婉如却有些大逆不道地想:若是他们看得见,不知道会不会讨厌她。
虽然,她来到这里,也是身不由己。
她默默冲着令牌许诺,原主落水的事,别有蹊跷,她一定会尽力查明真相,替原主报仇。
希望他们一家,在另一个维度,团圆吧。
-
吉时到了。
她低垂着头,一双男人的鞋落入眼中,那红彤彤的颜色,已经表明了此人正是新郎官陆江年。
真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元婉如被送上了花轿,隔着轿帘,她清晰感受到外头的热闹喧嚣。
欢呼声阵阵,时不时听到撒钱的声音,围观的人一边捡钱,一边说着道喜的话。
她心里空落落的。
在现代,她参加婚礼的时候,曾幻想过,她结婚时候的情形。
如今真的成亲,半点喜悦、娇羞都没有,甚至没有一丝期待。
她漫不着边,胡思乱想,花轿已经穿过街巷,回到了忠勇侯府。
陆江年轻松从骏马跃下,来到花轿门前,掀起龙凤金线绣的帘子,里头的人,端端正正坐着。
她的脸藏在红盖头之下,一双白嫩的小手,捏着红帕子,越发显得手如凝脂,肤如柔荑。
喜嬷嬷扶着元婉如落轿,陆江年隔着红绸牵着她,两个人缓缓朝前走去。
忠勇侯府的路,元婉如闭着眼都不会走错。
陆江年今天也做个人了,步子迈得不是很大,她跟着身后,虽有喜帕遮挡,却也能平稳走到喜堂。
汪敏忙碌了几天,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她依旧神采奕奕,光彩照人。
观礼的宾客很多,看到新娘子身上精美的嫁衣,许多人都发出了惊叹声。
“陆夫人真是能干,短短时间,居然能置办出这么好看的嫁衣,改日我要找你取经了。”
“可不是嘛,闪得我眼都花了,可见是真的心疼儿媳妇。”
新娘子的身世,在座的人都清楚,自然也知道,这些行头都是汪敏置办的。
汪敏笑得眼都弯起来了。
“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亲如母女,以后可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我疼她自是应该。”
元婉如松了一口气,当众被人嘲笑,真的很考验人的韧性。
还好,她避免了这种尴尬。
司仪开始唱礼:“一拜天地......”
元婉如握着红绸,弯身拜下。
“二拜高堂......”
陆松和汪敏连连说好,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激动。
“夫妻对拜......”
仪式感真的很重要,明明她觉得自己是局外人,可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也有些激动了。
演戏演戏,演着演着,果然会入戏。
她朝着陆江年的方向,弯腰盈盈拜了下去。
“礼成,送入洞房......”
元婉如被人牵着要走,却听到噪杂声响起,接着就是听到有人喊:“陆老夫人回来了。”
这桩婚事办得仓促,连陆老夫人不在家中,还是急急忙忙举办了婚礼,外头的人,暗暗做了各种猜测。
没想到,这么巧,陆老夫人居然在大婚当天赶回来了。
喜帕下的元婉如,一点都不吃惊,因为,书中就是这样的。
陆老夫人不仅回来了,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书中女主,梁雨凇。

翌日。
天微微发亮的时候,留雁和许婆子静悄悄从角门离开聆水居,循着望竹湖边僻静的小道,一路出了府。
今日当值的门房是包老头,他一向孤僻古怪,不太与人来往。
留雁不好意思笑了笑:“不好意思,一大清早就麻烦你。”
他闷不吭声给留雁二人开了角门,不欲与她们交流。
忠勇侯府紧赶慢赶办了一场喜事,府里众人都疲累了,这会天色尚早,起来的人并不多,无人注意到大门角落的小插曲。
这日,依照习俗,需要认亲。
陆老夫人借口昨夜病了,精神不济,今日就不来了。
陆家人口并不复杂。
陆老太爷出身寒微,寒窗苦读十年,年过而立才殿试及第,继而外放任职,直至故去,官职仍然是县令,他的妾室并不多。
陆老夫人生了长子陆松次子陆柏,幼子陆杨乃庶出,另外还有一位嫡女和一位庶女,均已嫁人。
陆松子不承父志,不学文反而从武,他胆气十足,运气更佳。
年纪轻轻,便在战场上遇到了还是皇子的今上,又立下战功,从此得了今上的赏识,带领陆家跻身权贵圈。
元婉如早早起床打扮,领着庞嬷嬷朝聆水居门口走去。
却见已经有人等在那里。
陆江年一身暗红色暗纹织金绸衫,墨发玉冠,迎着朝霞站在门前。
泛着浅浅金色的晨光穿过他的身躯,耀眼夺目。
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男子侧身看过来,眸光微转,与她隔空相对。
女子眉若远山,粉面桃腮,她穿了一件缠枝牡丹海棠红罗衫,朝阳之下,如含着露珠缓缓绽放的花朵,娇艳欲滴。
他微不可察扫了她一眼:“走吧。”
-
夏末的清晨,凉意阵阵。
元婉如步履轻快,跟在陆江年身后,一前一后进了望春堂。
陆松和汪敏端坐屋中,看到他们进来,汪敏未语先笑。
她今日梳了高髻,一身绯红色绸衣,越发端庄贵气。
“时辰刚刚好,快过来。”
按照认亲的习俗,新娘子需送些针线活,表示心意。
幸好原主平日里喜爱女红,对陆松夫妻亦十分有心,送他们的衣服都是现成的,不需要另外赶制。
元婉如才拜下去,汪敏就亲热地拉着人起来了:“你们成亲,我心里头高兴。只盼着你们和和美美,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放了一对黄玉手镯到托盘上,成色剔透,毫无杂质,触手生温,是难得的好东西。
陆松神情严肃:“日后你们需彼此尊重,相互扶持,才是夫妻之道。”
元婉如屈膝行礼:“儿媳谨遵教诲。”
陆江年微顿片刻,低低应了一声:“嗯。”
二老爷陆柏眉目有些风流,但眼神清透,对陆松十分敬重。
“日子太赶,二叔一时半会找不到好东西送你们,前日紧着让人打了一对羊脂白玉佩,今日送给你们添彩了。”
二夫人周芳夸张地笑了一下:“哎呦,这还不好?”
她扭头冲着汪敏笑道:“自打听说江年要成亲,他便翻箱倒柜,誓要寻出好物件,送给江年。”
“可惜我们二房家底薄,竟寻不到一件东西,能入二老爷的眼。”
“你们猜怎么着”
周芳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眼里闪着怒火熊熊,差点把对面站着的元婉如都烧着了。
“他管我要了一千两银子,然后把他心爱的那把琴都当了,只为了筹足三千两,打这对玉佩。”
“大嫂,我嫁给他这么多年,他何曾送过一件像样的东西给我。我以为他一个大老粗,不懂这些,如今看来,不过是我不配罢了。”
“江年啊,你才是你二叔的心头肉,便是他的嫡子,你弟弟江旬,也是比不得你的。”
这阴阳怪气的模样,简直把陆柏气死了。
他文不成武不就的,能在朝廷任个从六品闲差,那都是仰仗大哥。
京城官场水有多深,他不知道吗?
若不是因为他哥是忠勇侯陆松,他不知道暗地里让人整死了多少次了。
他给江年送点东西怎么了?
那什么破琴,还是年少时,他寻亲哥要银子买的,如今他没了闲情逸致,当了又怎么样?
“满口胡言,什么叫我问你要银子,那是我的薪俸,我还花不得了?”
周芳冷笑:“你的薪俸?”
“就你那三瓜两枣的俸禄,能管什么用?”
“那是我娘家贴补给我的,指望你那几两银子养家糊口,我们娘俩早就喝西北风了。”
陆柏哪里受得住这番话,这不是说他吃软饭吗?
他若是真吃了,那也该由她说去。
问题是,他半碗周家的软饭都没吃过!
陆松看到陆柏眼都瞪得快凸出来了,马上重重咳了一声:“大好的日子,吵什么吵。等会散了,你们自个回房吵,我们可不喜欢听。”
周芳轻哼一声,到底不敢放肆,撇过头闭上了嘴。
陆杨外放任职,如今三房无人在京中。
陆江年这一辈,除了已成婚的嫡姐陆薇,其余的均是他的弟弟妹妹。元婉如一视同仁,男孩子送扇套,女孩子送荷包。
大房这边,有二姑娘陆芸,三公子陆江岁和六公子陆江辰,都是庶出。
二房的孩子要多一些。
除了嫡出的陆江旬,其余的,四公子陆江暮、五公子陆江时,三姑娘陆苗、四姑娘陆蓉、六姑娘陆莎,亦是庶出。
忽视周芳那一通牢骚,认亲还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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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的事情,果然如同元婉如想的那样,什么都查不出来。
汪敏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她当即就把王小草送官,要求官府重判。
王小草是家生子,她的父母兄弟皆在府中干活,汪敏查了一天,念在王家众人毫不知情的份上,没有发卖她们,只是把人都撵了出去。
至于那个赵管事,细查之下,可不止通奸这一条罪,一并也移送给了官府。
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一直带着元婉如。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许多事情,交给官府办理,总好过脏了自己的手。”
“我们行得正坐得直,送官怕什么。”
这般坦荡的脾气,倒是很对元婉如的胃口。
正说着,荣寿堂来人:“大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有急事。”
汪敏匆匆离去,元婉如冷笑,看来,好戏上演了。
等一会,只怕就轮到她登场了。
她悠哉悠哉吃了一小碟子点心,可不打算饿着肚子陪他们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