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惜苏鹤霆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掀龙椅,我成了新帝的黑月光乔惜苏鹤霆 番外》,由网络作家“指尖上的行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惜将玉牌重新挂回到刘嬷嬷脖子上,“别藏着,就这样带回去。”若四哥一早就在宫里,定是被严加看管不得自由,那玉牌就不会五年前才出现在宫道上,被刘嬷嬷捡到。而刘嬷嬷捡到玉牌的时候,季川刚好去了京城,季川是皇帝的狗,乔家出事时,他就在疆北比邻的疆南。若皇帝要对乔家做什么,极有可能是派季川去的。乔惜怀疑,四哥若活着,估计是五年前被季川送进了宫。那么季川看到四哥的玉牌,定能认出来。乔惜想要用玉牌试试季川的反应。“刘嬷嬷,你大抵不知我这五年的经历,陛下用药物催化我的筋骨,让我武功急成,成为暗厂第一杀手。”她摩挲着玉牌,声音阴寒,“五年来,但凡我要杀的人,无一失手。所以,别有旁的心思,好好配合,若季川问玉牌的来处,你便如实作答。关于我今日来此一事...
若四哥一早就在宫里,定是被严加看管不得自由,那玉牌就不会五年前才出现在宫道上,被刘嬷嬷捡到。
而刘嬷嬷捡到玉牌的时候,季川刚好去了京城,季川是皇帝的狗,乔家出事时,他就在疆北比邻的疆南。
若皇帝要对乔家做什么,极有可能是派季川去的。
乔惜怀疑,四哥若活着,估计是五年前被季川送进了宫。
那么季川看到四哥的玉牌,定能认出来。
乔惜想要用玉牌试试季川的反应。
“刘嬷嬷,你大抵不知我这五年的经历,陛下用药物催化我的筋骨,让我武功急成,成为暗厂第一杀手。”
她摩挲着玉牌,声音阴寒,“五年来,但凡我要杀的人,无一失手。
所以,别有旁的心思,好好配合,若季川问玉牌的来处,你便如实作答。
关于我今日来此一事,一个字都不可透露,否则无论谁护你和刘财,我都能设法杀了你们。”
刘嬷嬷满脸震骇,她在宫里多年自然听说过暗厂,她没想到皇上竟将那么娇贵的一个郡主送进了炼狱般的暗厂。
怪不得今日见到的郡主,和从前不一样。
她心中开始权衡,皇上费心将乔惜培养成杀手,定然是要用乔惜。
那么在皇上眼中,乔惜的价值远胜于她,不会因为她主动交代乔惜今日行踪就留她的命,甚至还会连刘财一并灭口。
“老奴答应郡主,请郡主保我侄儿一命。”
乔惜眼底漠然,“嬷嬷配合得好,刘财不会死,反之,刘财必死。”
如今知道四哥可能还活着,她更不能让皇帝知道她来找过刘嬷嬷,只有皇帝依旧相信她记忆没复苏,她才能更快得到四哥的消息。
刘嬷嬷闭了闭眼,“老奴自当竭力配合,也请郡主重诺。”
左右她逃不过一个死,不如为侄子博一条生机。
乔惜淡淡应了个嗯,再眷恋地摩挲了下玉牌。
心里油烧火煎的难受。
四哥温吞,却很聪敏,这玉牌会不会就是他故意落在宫道上,给自己通信的呢。
可她前世竟到死都不知此事。
乔家出事时,四哥也不过才九岁,乔惜不敢想,这些年他经历了怎样的苦,又是费了怎样一番心思保住了这玉牌。
放下玉牌,她声音重又无波无澜,“嬷嬷该回季府了。”
等刘嬷嬷回到季府,见乔惜已等候在自己的房间时,她彻底信了乔惜能杀她于无形。
再不敢敷衍,主动到了季川的书房外。
季川听得下人禀报时,正在看曹英的飞鸽传信。
将信放在蜡烛上燃尽,手里拿起一本书,命人将刘嬷嬷带进了书房,眼皮未抬,“嬷嬷寻本官有何事?”
刘嬷嬷福了福身,“老奴听闻疆北王凶恶残暴,实在担心小姐,想恳请老爷允老奴前往疆北,伺候在小姐身侧。”
季川似没想到刘嬷嬷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微微怔了怔,而后抬眼看向她,“你倒是对瑶儿忠心。”
这一看,眼神便定格在她胸前的玉牌上。
刘嬷嬷佯装不知,回道,“是小姐对老奴好。”
顿了顿,她又道,“就是老奴那侄儿不成器,老奴前往疆北有些不放心他,老爷可否允他在府上讨口饭吃,如此老奴也没了后顾之忧,能安心伺候小姐。”
季川心头的疑虑打消了。
他太清楚自己的女儿,身为季家唯一的小姐,素来高傲,几时对下人上心过,难为刘嬷嬷睁眼说出瞎话,原来要去疆北不是为了季瑶,而是为了给她侄子谋前程。
若是从前,看在刘嬷嬷是宫里来的份上,季川定然会给她一个面子。
但今日......
季川心中冷笑。
面上点了点头,意味不明,“是个知道感恩的。”
却突然话锋一转,冷声道,“可却也是个贪心的,说,这玉牌如何在你身上,何时偷了我季家之物?”
“老爷冤枉!”
刘嬷嬷扑通一声跪下,“老奴不曾拿过季家的东西,老爷是不是看错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赃物戴在身上还敢抵赖。”
季川起身,一拍桌子,“来人,将这刁奴押下去,好好审审。”
“老奴实在冤枉啊,这玉牌是老奴在宫里捡到的,当时没寻到主子,便厚着脸皮自己得了,不是府上的东西啊,老爷。”
管家带着两名护卫进来,架着刘嬷嬷往外走。
刘嬷嬷是真怕了。
她是皇帝的人,季川平日对她还算客气,今日敢借玉牌处置她,定然是皇帝下了杀令。
陛下果然是要灭她的口啊。
刘嬷嬷心中陡然生出一腔悲愤,为奴一生,所行皆是主子授意,最后却落得一个里外不是人,还不得好死的下场。
这股子悲愤支撑她熬过了季府护卫的审讯,没有出卖乔惜。
她想,这也算是自己对皇帝的抵抗和报复了。
“老爷,刘嬷嬷坚持说那玉牌是她在宫里捡的。”
季管家将玉牌双手奉与季川面前,“人眼下晕过去了,再审怕是得咽气了,您看......”
季川拿起玉牌端详着,冷漠道,“泼醒,继续审。”
管家便知季川这是要刘嬷嬷的命。
因为他很清楚,那玉牌当年就是在宫里丢的,刘嬷嬷没有说谎。
他走到书房外,对下人吩咐后,又返回了书房,“老爷,当年那人绝食要挟也要保住这玉牌,对这玉牌宝贝得很。
可却在进宫后,玉牌就不见了,您说,他当年是不是故意丢的?”
当年他们查过这玉牌除了能代表是乔家子身份,并无其他特殊之处。
但若是故意丢的,那就是想要传递消息,只不过这玉牌阴差阳错被刘嬷嬷捡到,还被她贪了下来。
季川冷笑将玉牌锁进了暗匣,“是不是故意已没什么区别。”
总归他的目的没达到,以后也达不到。
至于刘嬷嬷,陛下刚授意他除了她,她就自己撞了上来,省了他费心思。
“我记得你先前提过,刘嬷嬷的侄子好赌?”
管家闻言,当即反应过来,“老爷的意思是,刘嬷嬷在府上行窃,都是为了她那不争气的侄儿?”
季川笑了笑。
管家心领神会,“老奴这就去办,那刘财可要一并解决了?”
“谁知道这老婆子和她那侄儿说过什么,一并除了吧。”
季川揉了揉眉心,“做得干净些,别留后患。”
府上最近事情已经够多了。
管家忙应是。
苏鹤霆扣押了小姐不算,还撺掇许安造反,弄得老爷措手不及。
夫人又因着小姐的事,频频和老爷闹,老爷最近烦心得很,他可不敢再惹老爷生气,未免生意外,便亲自去了趟刘财家。
只一入屋,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刘财浑身是血地倒在血泊中,屋里被翻得杂乱。
身体虽还有余温,却是没有了气息。
应是刚死不久。
季管家在屋里等了片刻,确定人真的死了,方才离开。
他离开后没多久,乔惜便扛着一具尸体出现在刘家。
漫天黄沙。
乔惜被‘掳‘来’’疆北已有两日。
碧香压低声音道,“弄丢了朝廷税粮是死罪,但只要杀了苏鹤霆,就能将功折罪。”
乔惜心中冷笑。
她为何要折罪?
大佑多地干旱,民不聊生,皇帝还想着修他那破坟,这是她对皇帝的一点回击。
但还远远不够。
“陛下发了好大脾气,这次您不能再让他失望。”碧香继续恐吓。
但乔惜清楚,皇帝会在怒过之后,冷静下来,让她留在疆北,伺机刺杀苏鹤霆。
如此,她便可名正言顺远离皇帝视线,不被起疑。
一切都按她的计划,进展得很好。
唯一的意外,就是苏鹤霆不知发什么疯,非要娶她。
嫁衣都送来了,自那次之后,他却避而不见,只让底下人与她联络合作细节。
戏做了大半,乔惜只能先唱下去,再做打算。
“未免苏贼有提防之心,动手前,您切勿暴露武功。”
乔惜身手好,但苏鹤霆绝非等闲,碧香又叮嘱了句。
想到苏鹤霆,她心里对乔惜又气上了。
皇上那般信任乔惜,将押粮的重任交给她,她竟没察觉那小客栈有异样,害他们全部被疆北军迷晕。
粮食被抢得一粒不剩,她们主仆也被掳来了疆北。
幸好陛下有先见之明,用药掩盖了乔惜的内力,让苏鹤霆误以为她们主仆都是弱女子,对她们看守没那么严,也就让她有机会联系皇上。
皇上雷霆之怒自不必提,好在乔惜这张脸入了苏鹤霆的眼。
苏鹤霆功高震主,陛下想杀他已久,但此人十分难杀。
如今,乔惜误打误撞入了疆北,陛下才给她一次补过的机会,“您别再让陛下失望。”
故意放松警惕,允碧香与皇帝联系,是乔惜与苏鹤霆协议好的。
除了要强娶她为妻,苏鹤霆配合的很好,让碧香毫无怀疑。
碧香所言皆是皇帝授意,但乔惜怎还会顺皇帝的意?
表面仍忠心,“陛下对我恩重如山,弄丢粮食,我心中愧疚不已。
这次我不但要杀了苏鹤霆,还要将他的兵马双手奉于陛下。
只要能为陛下分忧,我愿付出一切代价,包括这条命。”
她画出更大的饼,等着碧香将这些话传于皇帝。
碧香不知乔惜所想,听了这话,很是得意。
皇上于乔惜有血海深仇,可乔惜却甘为皇上牛马,除了记忆被改,里头也少不了她的功劳。
晚间,她给皇帝传完信,再次叮嘱,“明日大婚,是下手的好机会,您务必把握住。”
乔惜点头,垂眸掩去眼中阴鸷。
她不会替皇帝解忧。
相反,她要掀了他的龙椅,用他的血祭奠至亲亡魂。
只是还要不要和苏鹤霆合作,她却要再想想。
突然,一把冰冷匕首横在乔惜脖间,刻薄女声响起。
“二十岁还未嫁的老女人,不在京城找夫家,跑来勾搭我季瑶看中的男人,当真找死。”
季瑶姿色艳丽,金丝掐腰长裙显出她曼妙身段。
可她更嫉妒乔惜的仙姿迭貌和素白长裙下的完美曲线。
乔惜转头,眸色平静,对苏鹤霆的桃花并无兴趣。
季瑶当她故作镇定,轻蔑道,“除了狐媚手段,你能为他做什么?
眼下干旱,北疆缺粮少水,他总不能次次去抢。
我父亲乃疆南节度使,掌管五州,我外祖家富甲天下,只有我能解决他的困境。”
得知季瑶身份,乔惜眸色微动,颇为挑衅,“那又如何?”
季瑶心一狠,匕首就往乔惜喉间割去,“那你就去死。”
她倾慕苏鹤霆已久,父亲也有意让她嫁给苏鹤霆,却叫乔惜捷足先登,她怎能甘心。
季瑶没等来乔惜的鲜血喷涌,反倒是手腕剧痛,原本握着的匕首落在了乔惜手中,正反过来抵着她的心口。
听到动静赶来的碧香见乔惜显露身手,脸顿时黑沉,朝乔惜投去警告眸光。
乔惜盯着季瑶,乌眸湛湛,如看不到底的深潭。
让季瑶一瞬间有种诡异的恐惧,寒意不自觉地从尾骨升起。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你夺了刀又如何,苏鹤霆都要对我客气,你还敢伤我不成......”
惨叫响起。
匕首刺入季瑶肩头。
季瑶不敢置信,“你竟真敢伤我,你信不信不用我父亲动手,苏鹤霆就会要你的命......”
乔惜不疾不徐的声音打断她,“再有下一次,匕首会剜出你的心脏。”
她眼底的杀意震慑住了季瑶。
以至于她不敢再有动作,只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好吸引帮手过来。
有些滑稽。
乔惜无视碧香警告眼神,抽出匕首,不紧不慢地擦去溅到手上的血珠。
季家表面割据一方,拥兵自重,实则是皇帝的人。
前世,便是季家与她里应外合,蚕食了其余藩镇势力。
今日季瑶出现在这里,乔惜便知,皇帝本是利用季瑶和苏鹤霆联姻,达到铲除苏鹤霆的目的。
她不会让皇帝如愿的。
“苏大哥救我!”
季瑶盼的人终于来了,她踉跄着往苏鹤霆奔去。
乔惜亦望向大步走来的颀长身影。
先前选择与苏鹤霆合作,除了有共同的敌人,还因苏鹤霆心里有百姓。
乔惜想报仇,却不想置百姓于水火。
可若疆北落入季家手中,百姓定然没有好日子。
“苏大哥,我只是想看看你未来的妻长什么样,谁想她如此歹毒,竟要杀我......”
季瑶似痛晕般往苏鹤霆怀里倒去。
苏鹤霆身子一偏,季瑶落在护卫怀里。
季瑶对此毫无所知,泫然欲泣正欲继续告状,听得苏鹤霆问道,“你可有解释?”
显然这问的不是季瑶。
乔惜唇角微挑,“你怕了?
她说你需得仰仗季家,我乔惜不嫁懦夫。”
伤季瑶,是逼苏鹤霆现身,他们需要谈谈。
也是试探苏鹤霆对季家的态度,看他有无对抗甚至吞并季家的决心。
她需要强有力的合作对象,若他是个任季家拿捏的,她只能另择他人。
苏鹤霆饶有兴致地看了会乔惜,而后将她箍在怀里,接过她的匕首,轻笑,“巧了,本王也不喜做懦夫。”
他吩咐护卫,“带季姑娘去看大夫,给季帅送个信,他女儿妄图谋害本王王妃,王妃受惊,希望他能给本王一个说法。
顺道给她外祖家也去个信,兴许他们愿意用粮食同本王换人,在此之前,季姑娘便留在疆北做客。”
“苏大哥,你疯了?”
季瑶难以相信,苏鹤霆竟敢拿她做人质。
“你会后悔的。”
苏鹤霆却未理会她。
“你已被朝廷不容,如今再得罪我季家,你将万劫不复......”
季瑶怒骂,却很快被护卫劈晕。
苏鹤霆的做法也让乔惜微怔。
下巴的冰凉让她回了神。
匕首抵着她纤柔下颌,苏鹤霆收敛笑意,眼底裹挟着风暴,“别再让我听到不嫁二字,嫁不嫁由不得你。”
他擅改合约,乔惜还未同他算账,他还先横上了,乔惜不惯着他。
“可我能决定,你是站着娶妻,还是躺着冥婚。”
乔惜浑不觉害怕,仰着头,眼神泛出嗜血的精光。
伴随轻微声响,她腕间手镯弹出一枚小刀,亦抵着他的动脉,“为何要娶我?”
苏鹤霆扫了眼那茶,淡淡道,“攻下燕州,兵临尹城。”
燕州往下便是尹城,尹城是季川所居之地,算是整个疆南的核心。
乔惜想了想,“让姚家看到季川的败势,的确更容易让他们做出选择。”
“季川的儿子是谁?”
苏鹤霆问道。
乔惜先前没说,是苏鹤霆还没答应要不要合作,眼下攻城事宜都谈妥了,她便道,“雍王世子。
第一次是被皇帝设计,但这些年,季川和雍王妃一直有往来,每次季川去京城,雍王妃都会借口去庄子小住,实则与季川私会。”
苏鹤霆长指一曲。
雍王叔是眼下皇家难得的清正之人,竟也被那些污浊之人算计。
这皇室的确是烂透了,那人也烂透了。
敛下情绪,苏鹤霆神情晦暗,“皇帝此番下了两道圣旨,你猜到了季瑶那道,可猜到另一道是什么?”
乔惜无须费心去想,她早有猜测,“将我赐婚给你。”
苏鹤霆唇角牵起一抹嘲讽,“他还将凉州当作了你的陪嫁。”
乔惜一滞,喃喃道,“他比我想的还要无耻。”
她知道皇帝一定会对十万疆北军动心,所以,在她被苏鹤霆掳来疆北成婚的情况下,会顺水推舟给她和苏鹤霆赐婚。
一是卖苏鹤霆一个顺手人情,以示朝廷对苏鹤霆的看重,维持君臣和谐的假象。
二是将他自己摆在弱者位置,以反衬疆北王功高震主,藐视朝廷,为将来把他定为反王做铺垫。
三者,朝廷认可他们夫妻关系,一旦苏鹤霆死,她这个疆北王妃便可顺理成章接手疆北军,带着他们归顺朝廷,而皇帝则是为了天下能忍胯下之辱,卧薪尝胆的好皇帝。
但她万没有想到,皇帝会将失去的城池作为她的陪嫁。
若凉州当真是许安的,皇帝这招不但离间了苏鹤霆和许安,还要借苏鹤霆之手夺回凉州。
乔惜按了按太阳穴,“传旨队伍还有多久到疆北?”
苏鹤霆阴鸷的眸子扫向乔惜,“你若想打圣旨的主意,最好是连着季家那道一并销毁。”
皇帝给季瑶和苏鹤霆赐婚,必定也会给季家那边传圣旨,只毁了来疆北的两道圣旨,并不能抹去这桩婚事。
乔惜确实动了毁圣旨的念头。
虽说凉州是她的,但圣旨一下,难免人心动摇,也难保疆北人不生出心思。
她好不容易攒了个地盘,不能让狗皇帝搅和了。
可看苏鹤霆阴寒着一张脸,乔惜下意识觉得若她只毁了自己与苏鹤霆的赐婚圣旨,而没同时处理掉季瑶和苏鹤霆的婚事,苏鹤霆一定不会放过她。
那日季川的反应,她已然能确定,季川认识那玉牌,四哥当年的确没死。
他还等着她救,她不能与苏鹤霆内斗。
捋清自己的现状,乔惜有些遗憾问道,“你当真不愿娶季瑶?”
乔惜自己可以为了报仇牺牲婚事,故而不觉得苏鹤霆为了拉拢姚家纳季瑶为侧妃有什么不好。
这样还能让季川对皇帝有微词。
且苏鹤霆先前强娶她,可见他对婚事也很随意,没想到到了季瑶这里,他会这样抵触。
万一苏鹤霆抗旨,皇帝就有了讨伐疆北的理由,这会乱了乔惜的计划。
苏鹤霆凤眼沉沉,“乔惜,你在本王面前太放肆。”
乔惜想,苏鹤霆如此愤怒的原因,或许不是不愿纳侧妃,而是不甘被她算计。
男人的尊严作祟。
果然听得苏鹤霆道,“本王要什么样的女人,容不得你插手。”
乔惜心里暗暗点头,不是不要别的女人,是不喜被动接纳。
“那王爷可有让姚家投靠之法?”
乔惜面色平静,“姚家有王爷需要的粮食。”
苏鹤霆轻嗤,“乔惜,想要报仇,就要有报仇的本事,你眼下的脑子还远远不够。”
这话很是诛心,但乔惜不恼,她承认自己的不足,愿意听取任何能助她强大的话,哪怕是刻薄的。
她并非没有意识到,她有点疯魔了。
可她如今活在世上的意义就是找到四哥和报仇。
“还请王爷指教。”
苏鹤霆心情复杂,他想刻薄乔惜几句,又见不得她这副好脾气的样子。
人生来都有脾气,好脾气都是被现实打磨出来的。
从前的乔惜不是这样。
“想要对方臣服,要么彻底击垮他,要么让他畏惧。
人在受到轻微伤害时,会想着报复,面对致命威胁却无能为力。
联姻只是纽带,姚家能弃了季川,也能弃了本王,可畏惧却会让他们衡量背叛本王的代价。”
“王爷的意思是震慑姚家,可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
乔惜像个求知若渴的学生,虔诚问道,“万一姚家孤注一掷,亦或者投向别人......”
苏鹤霆起身,话从乔惜头顶劈下,“恶行一次做完,恩惠一点点给予。”
乔惜猛然抬头,心脏骤停,“你......你怎会知道这话?”
当年她以孤女身份入宫,名义上养在皇后膝下,可皇后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又怎会管她。
少不得要被一些阳奉阴违的宫人欺负,她是乔家的孩子,从小学的便是挨了欺负要还回去。
可这样虽让那些人惧了,却也躲着她,是太子教她御下。
当时他说的也是这样一句话。
只不过,后来,太子将她护得太好,无须她做什么,他便已事事替她周全。
这话也被藏在久远的记忆里。
耳边传来男人倨傲的声音,“山里多的是猛禽野兽,它们都想吃了本王果腹,打服了,再时不时的给点食物,他们便能为本王所用。
事情遇多了,道理自然也就懂了。”
这是第二次,乔惜在苏鹤霆身上看到了太子的影子,她没有轻易被糊弄过去。
乔惜陡然出手,朝他心脏袭去。
苏鹤霆不偏不躲,抬手接住了她的手掌,五指一弯与她手指相扣,将人拖到了身前,“做什么,又想杀本王?”
乔惜眸光微晃。
她上次起了杀心,苏鹤霆知道她的心思。
手肘往后撞去,与此同时,乔惜的脚用力往苏鹤霆的脚背踩去。
皆被苏鹤霆避开,但乔惜也因此挣脱了他的桎梏。
两人在房里打了起来。
乔惜的心一点点失落下去,她收了手。
武功路数没有一点太子的痕迹,他是苏鹤霆,不是她的太子哥哥。
是她妄想了。
若是太子哥哥,怎会不认她。
苏鹤霆将她反摁在胸前,小臂扼着她的脖颈,“动不动就朝自己的夫君动手,你不但报仇的能力差,这疆北王妃做得也极不合格。
处理好季瑶的事,否则本王先占了你的凉州。”
不等乔惜回答,苏鹤霆大步离去。
乔惜在要去许府,还是跟苏鹤霆回去间迟疑,便听得苏鹤霆寒声威胁的声音响起,“敢跑,明日本王就攻打凉州。”
他脸色极为难看。
他知道乔惜动手是为试探,自不会轻易让她察觉了去。
可他却在乔惜的招式上,对她心里的那个男人隐约有了猜测。
想到那个人,苏鹤霆的心阴郁至极。
苏鹤霆是在见了她真容后,决定要娶她。
可她确定,合作前她从未见过苏鹤霆。
苏鹤霆眸色如墨,眼底不兴一丝波澜,“见色起意,一见钟情。”
乔惜打小便知自己貌美,但还没自恋到能让一军统帅初见便沦陷的地步。
苏鹤霆的话她半分不信。
平民出身,三年时间驱走蛮族,夺回疆北,手握十万义军,苏鹤霆岂是沉迷女色之人?
“疆北王既不愿说实话,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
合作结束,婚事自然告吹。
苏鹤霆手中匕首,从乔惜的下巴一路滑到她的心口。
他眼底生了寒,“本王刚说过,不许你有不嫁的念头,你这般不听话,就不怕本王将你背叛之事透露给皇帝?”
说罢,他看向脸色已极为难看的碧香。
乔惜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话却是对苏鹤霆说的,“你威胁我?”
苏鹤霆低头,几乎贴着乔惜,笑着承认,“是,本王威胁你。”
姿态暧昧。
碧香此时也已明白乔惜的背叛,她转头就跑,她要传信出去,让皇上严惩乔惜。
乔惜内力催动,腰间白练(白色丝缎)如灵蛇般飞了出去,将逃跑的碧香卷至面前。
表忠心的假话已借碧香之手,传给了皇帝,碧香与皇帝联络的线,乔惜也已摸清楚,就没打算再留一双眼睛在身边。
这五年来,碧香没少在她面前说太子坏话,帮皇帝佐证她那些虚假记忆。
早就该死了。
手指轻弹,长钉入了碧香眉心,碧香瞪大一双眼,顷刻便没了呼吸。
收回白练,乔惜看向苏鹤霆,弯了弯唇,“这才是威胁。”
苏鹤霆纵有十万兵马,但重生后的她有前世武功加持,并非杀不了苏鹤霆。
她敢与苏鹤霆合作,自然是有他不敢告发的底气。
“你或许能杀我,但疆北十万将士的报复于你来说也是麻烦。
你我相斗,两败俱伤,岂不是便宜了狗皇帝,这样不好。
不如我们继续合作。”
苏鹤霆笑着摇头,语气里携了几分阴鸷。
丢了匕首,搂紧乔惜的腰身,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往上提了提,四目相对。
“你是乔家女,本王与乔家有旧,婚事能让合作更牢固。”
乔惜恍惚。
她六岁初入皇宫,夜夜惊梦,是太子整夜守护陪伴。
可太子身为储君,肩负重担,加之本也是个孩子,几日下来精神不济,因课业出错被皇帝罚跪。
看见太子跪得红肿的膝盖,她刻意的不再去想乔家人和乔家事,这样夜里的梦少了,就不会连累太子睡不好。
后来,入暗厂,一心只为报恩,更少想起前尘往事,亦没人同她提及。
苏鹤霆竟是因为乔家要娶她?
乔家世代守护疆北,深受百姓爱戴,结了不少善缘,但乔惜依旧未全信这个理由。
可莫名的,她竟在苏鹤霆眼中看到了真诚。
他说,“我想娶你,做我的妻。”
乔惜眨了眨眼。
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苏鹤霆的容颜。
与寻常粗犷悍将不同,苏鹤霆是偏女相的。
无一不精致的五官,肤白唇红,是上天格外厚待的相貌。
右脸一道自眼角而下的伤疤,中和了这份女相,让他看起来更为俊朗,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盛颜,反而多了一份狷狂之气。
尤其那双凤眼,瞳仁漆黑似蕴着无数深情。
这双眼让乔惜想起了太子,太子亦是这样一双眼。
太子素来君子,恪守礼仪,唯有一次醉了酒,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惜宝儿,快些长大,我要娶你,做我的妻。”
乔惜心头发酸,她长大了,可他却不在了。
她如今能做的便是为他报仇,不惜一切代价!
突然,那双深情眼,被杀色取代。
乔惜对杀意敏感,心生疑惑。
却还来不及深想,下颌被男人用力钳住,一粒药丸快速塞进她口中。
乔惜大骇,想要吐出来,唇便被苏鹤霆吻住。
苦涩的药丸在两人唇齿化开,乔惜极力反抗还是不可避免地咽下许多,苏鹤霆方才放开了她。
但他的脖颈亦被乔惜手镯里的小刀划伤,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领。
乔惜沉眸,“你给我喂的是什么?”
苏鹤霆抹了抹脖颈上的伤,一手鲜红,慢条斯理道,“同心,只要王妃不背叛本王,一月一次解药便可无事。
明日便是大婚,王妃却随意终止合作,让本王很没安全感,只能出此下策。
王妃放心,解药会每月及时给你,但若本王死了,这解药便也没了。”
他染了血的手指,摩挲着乔惜的唇角,神色莫测,“是你主动寻上了本王,就不能再丢开本王。
夫妻同心,共赴极乐,亦或随我下地狱,全在王妃。”
疯子!
乔惜心中怒骂。
她定是眼瞎了,刚刚才会在苏鹤霆身上看到太子哥哥的影子。
但同时也明白,因皇帝从前刻意向世人营造出与她情同父女的假象,苏鹤霆不敢全然信她。
“别气了,傻姑娘,放眼大佑,没人比本王更适合与你合作。”
男人没事人一样地轻拍她的脑袋,“我给你三千兵,当做娶你的聘礼,往后那三千人便是你的。”
乔惜欲发作的心顿时压了下去。
她需要人手,三千兵很让她心动。
“五千,我替你解决疆北水源问题。”
她讨价还价。
在报仇和为太子平反面前,苏鹤霆古怪的性情,以及为什么要娶她,其实并没那么重要,只要他能是枚好棋。
“你打凉州的主意?”
凉州是季家的地盘,挨着疆北,有巨大的湖泊,可暂解疆北缺水之困。
苏鹤霆没有迟疑地问出了声。
乔惜便知,他也有同样的想法,遂不瞒他,点了点头。
借助疆北军向皇帝复仇的前提是,疆北军能好好活着。
苏鹤霆看她,意味深长,“你可知凉州驻军五万,易守难攻?”
疆北将士眼下只能勉强果腹,他原想夺了朝廷的粮,待将士们休养几日,便发兵夺凉州,没想到这小东西竟也有同样的心思。
乔惜当然知道凉州情况,她前世为皇帝卖命多年,自有她的法子。
但她并不打算同苏鹤霆多讲,“你便说这五千人,应或不应?”
说到底,她也不信苏鹤霆。
苏鹤霆眼角狡黠流转,轻笑,“王妃都开口讨要聘礼了,本王下聘怎会小气,五千兵,本王应了。”
看着大步离开的男人。
乔惜觉得自己好似落入了圈套。
她讨要聘礼,不就是允诺了婚事么。
这个狡诈的男人......
“真要给她五千兵?”
替苏鹤霆处理好伤口,带着面具的梁时担忧道,“万一这是她和皇帝针对您的阴谋。”
“那些粮食足够整个疆北支撑一个多月。”
苏鹤霆讥讽道,“皇帝不会大方到拿这些来做戏。”
这些年大佑朝不太平,天灾亦多,朝廷粮食亦不富足。
梁时反应过来苏鹤霆说得有道理,可还是担心。
他大着胆子探究苏鹤霆的神情,“那真娶她?”
合作不是非要成婚,知道合作之人是乔惜前,主子根本没有娶妻的心思。
见苏鹤霆点头,梁时激动道,“可她不配!”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梁时忙跪在苏鹤霆面前。
苏鹤霆看着明明只四十来岁,便已是满头白发的梁时,有些烦躁,“九个月,老子只与她做九个月夫妻,多一天老子都不要。”
“为何......”
为何是九个月。
话没问完,梁时便已明白过来,眼底顿时泛红,生出湿润。
乔惜被苏鹤霆扛进了一座宅子。
“这是哪里?”
被放下后,乔惜捋了捋微乱的发,平静问道。
苏鹤霆往门外走去,丢下一句话,“本王的宅子。”
他在门外同人吩咐着什么,没一会儿,便有人送了茶水糕点进来。
糕点是糯米做的,乔惜曾经的最爱。
苏鹤霆将托盘往乔惜面前推了推,自己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乔惜这些日子赶路,吃得都很随意,肚子的确有些空。
但她在暗厂那些年三餐不定时,赶上出任务时,饱一顿饿几顿的,胃早就不如从前。
糯米糕点这样难克化的东西,不是饿得难受,她尽量不吃,省得晚些时候肚子难受。
便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苏鹤霆睨了她一眼,“你不饿?”
他收到的消息,乔惜带着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个包子。
乔惜刚想说不饿,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难得的她有些尴尬,“最近胃有些不舒服。”
苏鹤霆视线顺势落在她腹部,蹙了蹙眉,起身出了屋。
乔惜在屋里坐了会,见苏鹤霆还没回来,正欲出门看看宅子情况,便闻到一股香味。
“你在做饭?”
乔惜循着香味到了灶房,见苏鹤霆正站在灶前撕着一块鸡肉。
煮熟的鸡肉被他撕成如头发般的细丝,锅里正熬着粥。
“锅里搅一下。”苏鹤霆眉眼未抬,吩咐乔惜。
乔惜不蠢,猜到他是给自己熬粥,忙应声做了,随后问道,“还要做什么?”
苏鹤霆将手里未撕完的一点鸡肉塞到她手里,“撕碎些,入味。”
而后转身出了屋。
没一会儿,便拿着一颗白菜进来。
乔惜见他熟练地洗菜,切菜,有些意外他会做这些。
但随即想到他是自小被丢在山中,野生野长到六七岁才被一个疯癫老头收养,会做这些是正常的。
只不过他周身的雍容气度,容易让人下意识忘记他的出身。
抿了抿唇,乔惜问道,“这宅子你什么时候置的?”
“半年前。”
乔惜刚看过,这宅子不大。
苏鹤霆是疆北的王,他会来疆南凉州置办这样一座不起眼的宅子,只能说明他早有了拿下凉州的准备。
也就是说,若无乔惜捷足先登,或许此时凉州已经是苏鹤霆的。
“我刚刚说的是真的。”
乔惜将最后一点鸡肉撕完,认真道,“我只想报仇,只要你不阻我,我不会做损你之事。”
“也就是说若本王阻你,你便要杀了本王。”
乔惜沉默。
任何阻拦她报仇的人,她都不会留情。
事实上她先前已经对苏鹤霆动过一次杀心。
苏鹤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将鸡肉丝倒进煮沸的粥里,状似无意道,“为了一个男人,将余生都搭在复仇上,值得吗?”
值得!
但乔惜没傻到这个时候,和苏鹤霆说这个,尽管她和苏鹤霆是合作夫妻。
“咕噜......”
随着苏鹤霆的搅动,鸡丝粥散发出一阵阵令人垂涎的香味。
乔惜的肚子再次发出声音。
但看苏鹤霆还没有把青菜丢进锅里的意思,只怕这粥还得熬一会,乔惜为了掩饰咽口水的尴尬,随口问了句,“苏鹤霆,你有过心仪之人吗?”
搅拌的手一顿。
苏鹤霆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乔惜。
只那一眼,乔惜便感受到蚀骨的寒意。
她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心里揣测,或许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触了苏鹤霆的雷区。
便没指望他回答,没想到他却答了,“有。”
乔惜却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她本也不是八卦的性子,便专心盯着苏鹤霆将青菜也倒入锅中,没再问的打算。
又等了片刻。
苏鹤霆用勺子舀了一点粥递给乔惜,“尝尝咸淡。”
乔惜接过,吹了吹,刚喝到嘴里,便听得苏鹤霆幽幽道,“不过一腔真心喂了狗。”
那神情像极了被负心人抛弃的怨妇,乔惜一口粥全呛在了苏鹤霆脸上。
“咳咳......对不住......”
乔惜忙用袖子给苏鹤霆擦拭,她实在意外残暴闻名的疆北王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乔惜。”
被喷了一脸的苏鹤霆咬牙切齿。
“我不是故意的。”
乔惜认怂,抱住肚子,“我饿了。”
苏鹤霆败下阵来,“自己盛。”
乔惜盛了两碗,直接坐在灶房等苏鹤霆。
没等来苏鹤霆,倒是等来一到凉州便带着绿蛇去山林撒欢的红狐。
红狐将自己从山里叼来的野花放在乔惜身上,很不客气地吃了苏鹤霆那碗。
乔惜收起花,笑道,“谢谢你们。”
见红狐吃的香甜,乔惜更饿了。
又等了会儿,苏鹤霆还没出现,便起身又盛了一碗晾着,自己也就着灶房的矮桌吃了起来。
苏鹤霆出现在灶房门口时,便是见到一狐一人吃得正香的场景。
乔惜警觉,一下子看到他,“没等你,先吃了。”
她指了指旁边一碗,“这是你的。”
苏鹤霆却没动,“你做了什么,让皇帝将季瑶赐给本王做侧妃?”
他之所以出去许久未归,是因为他擦干净脸刚要回来,就收到京城发来的消息。
皇帝给他和季瑶赐婚了。
传旨队伍已经在来疆北的路上,因为是密旨,是以,京城那边的暗桩费了心思才得知内容。
他顷刻间便明白,乔惜为何那样笃定,姚家会弃了皇帝投向他。
季川背叛欺骗姚家在前,皇帝帮着隐瞒利用,姚家肯定会对皇帝和季川心生怨恨。
若季川再丢了疆南,或者死了,而季瑶又嫁给了他,姚家自然会站到他这头。
乔惜可惜地看了眼碗里的粥,“婚事能让合作更牢固。”
当初他要强娶她时,便是这样说的。
“乔惜。”
苏鹤霆浑身散发危险气息,“你是对这个世间没有留恋了么?敢算计本王的婚事,就不怕本王真弄死你。”
“怕。”
说怕的人语气却没有半丝惧意,乔惜语气平静,神情不改,“但要死也要等我报仇之后。”
看着倔强到偏执的乔惜,苏鹤霆只觉心口闷痛难忍,一把将她推搡到门口,“滚出去。”
乔惜没有走,她坦然看着苏鹤霆。
“我给皇帝写了封感情用事的信,告诉他,我要暂时搁置刺杀你的计划,先替碧香报仇。”
她是皇帝手里的剑,剑不需要有多深的谋略,只要足够忠诚。
那封信会让皇帝觉得,她对碧香一个宫女都能如此真心,对他这个恩人只会更加情深义重。
皇帝才会更加信任她,从而阻止曹英来边疆。
曹英暂不能来这里,更不能见到季瑶,否则定能察觉她的布局和发现碧香被杀真相。
“我的确猜到皇帝舍不得割让好处换季瑶。”
且皇帝始终担心她的记忆复苏,不敢全然信她,所以,他会做两手准备,照他先前的计划,让季瑶也留在苏鹤霆身边,如此,杀苏鹤霆便多了一重保障。
她看向苏鹤霆,平静道,“可如你先前所言,我并没承诺过事事要向你交代。”
苏鹤霆看着她,深邃的眼眸暗如幽井,他忽然轻笑一声。
“乔惜,本王好奇,值得你如此谋划一切,只为报仇的男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