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悦小说 女频言情 星月再难明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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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溪

    男女主角分别是卫长明顾舒辛的女频言情小说《星月再难明全局》,由网络作家“松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破碎的笑声从卫长明喉腔挤出。千言万语到最后,只简单化作一句,算了。无所谓了,他想。反正他即将离开,顾舒辛与卫长清的爱恨情仇,从此都与他无关。他只盼望着家里那堆东西快些卖完,免得房主来收房时,自己还得雇人清理。卫长明离开卫家后,一时找不到归处。他回到学校,反反复复地走过高中他们偷偷约会的小路。他第一次知道顾舒辛的梦想就是在这里。顾舒辛是沪市地产大亨家的千金,自幼有钱没爱。小时候意外被绑架后,她发现原来还有很多女孩子上不了学。他还记得,顾舒辛提起自己的梦想是去老师帮更多女孩子走出大山时,眼底那灿烂的光芒。年少时的顾舒辛,是他灰暗沉寂的少年时期,唯一的太阳。卫长明曾庆幸自己记忆力很好,即使隔了多年,也能清晰记得高中时期大部分的往事。后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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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笑声从卫长明喉腔挤出。
千言万语到最后,只简单化作一句,算了。
无所谓了,他想。
反正他即将离开,顾舒辛与卫长清的爱恨情仇,从此都与他无关。
他只盼望着家里那堆东西快些卖完,免得房主来收房时,自己还得雇人清理。
卫长明离开卫家后,一时找不到归处。
他回到学校,反反复复地走过高中他们偷偷约会的小路。
他第一次知道顾舒辛的梦想就是在这里。
顾舒辛是沪市地产大亨家的千金,自幼有钱没爱。
小时候意外被绑架后,她发现原来还有很多女孩子上不了学。
他还记得,顾舒辛提起自己的梦想是去老师帮更多女孩子走出大山时,眼底那灿烂的光芒。
年少时的顾舒辛,是他灰暗沉寂的少年时期,唯一的太阳。
卫长明曾庆幸自己记忆力很好,即使隔了多年,也能清晰记得高中时期大部分的往事。
后来他又憎恶自己记忆力很好,即使刻意忽略,顾舒辛出轨的细节也仍历历在目。
卫长明是个寡淡的人,所有汹涌思绪,尽数藏在平静面具之下。
“长明,我爱你。”
“嗯,我也是。”
他的自尊,他的骄傲,他所有的苦痛挣扎,在顾舒辛日复一日的爱语逐渐熄灭。
卫长明放弃了自己,选择成为顾舒辛的恋人。
可即使卫长明再怎么忍让,也敌不过顾舒辛的偏心。
哪怕卫长清是个除了脸以外一无是处的烂人,顾舒辛也依然爱他。
卫长明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在顾舒辛眼里一文不值。
她明知自己的悲痛隐忍,却忽视得彻底。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女,还是失去光芒落入凡尘。
望着卫长明冷淡离开的身影,顾舒辛不知为什么,忽然有股想要留下他的冲动。
但那想法只是一瞬,卫长清还受着伤,她需要替卫长明带人去医院上药。
“阿舒,哥哥他没事吧,我其实受伤也不重,要不你去看看他?”
等卫长明走远后,卫长清才故作大方的开口。
顾舒辛皱眉,带着歉意道:“他哪会有事,也怪我这几年把他宠坏了,他今天才敢对你动手。”
卫父卫母也在旁边心疼的抹着眼泪,火上浇油道:“哪是小顾你的问题,卫长明他就是个白眼狼,哪怕我们全家讨好他这么多年,他也完全不在意我们。你对他的好,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是卫长明他配不上。”
顾舒辛察觉这对夫妻的态度,眸色不禁冷了几分。
可顾及到卫长清的存在,还是没有指责出来,只委婉道。
“长明只是近期脾气大了些,伯父伯母慎言。”
说完她看了一眼卫长清,声音缓和了几分。
“先带你去医院,长明他毕竟是我多年恋人,他伤了你我自然会负责。”
在场其他三个人的脸色都随之一变。
卫父急道:“小顾你和我们家长清都快要结婚了,是不是也该和那小子保持距离。”
顾舒辛终于忍不住:“婚礼难道你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长清就算了。你们,还是懂点分寸好。”
女人的话语字字清晰,坚决无比。
“我的爱人是卫长明,一直都只有卫长明。
距离航班还有三天,他把家里大多数东西处理干净。
顾舒辛的贵重物品打包送走,让人三天后联系她取。
剩下几件她送的礼物,他图省事直接捐赠给公益拍卖会。
“卫先生,我替山区孩子感谢您的捐赠。”
卫长明应下,随侍者指引落座。
“我的天,是天才画家顾舒辛,前几天还听说她一幅画在国外拍了一千多万,怎么会来这个小型拍卖会?”
“估计是陪她爱人卫先生吧,真羡慕她们的爱情,小情侣现在还在牵手,好甜。”
“顾老师一定很爱卫先生,她每一次的获奖感言都提到他。前两天热搜还刷到她们在婚纱店的照片,从校服到婚纱,我又开始相信爱情啦!”
卫长明随众人视线望去。
顾舒辛与卫长清携手而来,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卫长明轻描淡写地挪开视线,仿佛他人口中的卫先生与他无关。
顾舒辛也看见了独自落座的卫长明,下意识去他身边。
不知道卫长清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他们俩人就在卫长明前面一排坐下,没有和卫长明打招呼。
看着这两人各种刻意秀恩爱的小动作,卫长明只觉得晦气,甚至考虑了下要不要提前离开。
但举办方把他捐的画安排在第一个上场,还没来得及走就被这两人发现。
看清拍品的瞬间,顾舒辛直接站起来,惹来众人围观。
“卫长明,你居然把这幅画捐了!你知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她陡然放大的声音里,在错愕、震怒中夹杂着一丝惊慌。
卫长明抬头,露出了与名为《吾爱》的油画里,一模一样的脸。


高中老师工资不高。
为了凑齐一百万,卫长明变卖各种物品,房子不过其中之一。
当年他买房时,本来准备只挂顾舒辛的名。
他知道对于一个千金大小姐来说,这根本入不了她眼。
但那是他的心意。
是顾舒辛非要写他的名。
她知道,卫长明在家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很缺乏安全感。
她爱卫长明,所以努力想要给他安全感。
没想到现在竟然为卫长明的离开,减轻了负担。
长明,粥记得喝,冷了别忘记热热。
三小时后,卫长明把所有东西挂上平台后,才看到顾舒辛姗姗来迟,毫无意义的虚伪关心。
卫长明突然想问问,曾经那个愿意为他放弃全世界的顾舒辛。
为什么要奋不顾身的爱过他之后,狠心收回一切。
她说她认错了人。
可这么多年的相处,这份跨越生死的爱意。
难道就能轻描淡写的转给他人?
之后几天,卫长明忙着工作交接。
接到卫母喊他回连他房间都没有的家里吃饭的消息,他还愣了一下。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偏爱活泼开朗的卫长清。
卫长明被冠以懂事之名,永远都是在被逼着忍让、逼着放弃。
他看着那张卫父卫母卫长清一家三口照片的头像,垂眸,应下。
卫长明用二十几年时间,让自己接受,自己不被爱的事实。
这次他去支教,近几年不会再回沪市。
父母在他身上的花销,卫长明都有记录。
这次加倍还回去,权当是好聚好散。
卫长明敲门,给他开门的是卫长清。
“去我房间。”卫长清双手抱胸,说完便走。
从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卫长明就知道是卫长清找他。
毕竟大学毕业后,父母只有过年才会敷衍地喊他回去当卫长清的陪衬。
卫长明沉默地跟着他,余光扫过。
客厅角落不再有用布帘简单围住的折叠床。
现在那块地方,早已摆满杂物。
他停了几秒,把银行卡安静放在茶几上,接着走进卫长清房间。
“卫长明,你怎么这么贱。”
“从小到大,你除了死读书,其他哪点比得过我。现在我和顾舒辛都要结婚了,你还眼巴巴勾着她不放,真恶心。”
口袋下,握着手机的手指一动。
卫长明冷言:“第一次见有人当小三,勾引嫂子还这么嚣张。你再怎么狗叫,她爱了很多年的人也是我。”
闻言,卫长清目光轻蔑,讥讽道。
“你真以为她爱的人是你吗?不过是觉得你人傻,像只癞皮狗,她笑一笑你就扑上去了。至于一见钟情......”
他面容扭曲了一瞬,似不再顾忌什么,恨道。
“要不是她以为你是我,会对你那么好?”
“爱了多年就更可笑,大学但凡你不在,她都是在陪着我。”
“我们牵手约会,做尽了情侣该做的事。哦对,你不是好奇她身边的朋友为什么见你都那么热情吗?”
卫长明心中隐约有预感,接下来的话会毁掉她们之间爱过的回忆,但他只是安静听着。
“因为她们都把你当成了我,卫长明,你不过是我的替身,有什么脸敢在我面前提感情。”
卫长清表情轻蔑:“你没参加大学毕业典礼特地去找她,她不是提前回家,是在我的学校,以我女朋友的身份见证我毕业。她真有仪式感啊,什么节假日纪念日全都有鲜花礼物。”
“你为了买房啃馒头的时候,她早送了好几套房给我。”
卫长清随意指了指房间内几件随意摆放的礼物。
个个价值六七位数,这还是他平时不怎么戴才放父母家的。
“钱在哪里爱在哪里,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你不会没听过吧。”
“哦对,顾舒辛不是经常赶画稿而忘记,或者是在你们纪念日中途离开,是我故意喊走。”
“她知道那是什么日子,她知道你会等她,她知道你精心策划了无数次的惊喜。”
卫长清欣赏地看着自己同胞兄弟脸上,难以压抑的痛苦,得意而愉悦地笑了。
“她知道她只要随便哄一哄,你就会原谅她,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你爱她。”
“而我,什么都不用做,她就会把一切都给我。”
“高中毕业那会,你跟我炫耀,第一次有人坚定不移的选择你,你也要坚定不移的爱她。”
“可就算最初几年顾舒辛还不知道救她的人是我,她也还是对我动了心。”
“啧啧啧,多好笑啊,你真的确定,她能勉强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她爱着和你长相一样的我吗?”


“你真的决定要去下乡支教吗?可是你前阵子不是还在准备婚礼,你未婚妻能同意吗?”
“我确定,她会同意的。”
卫长明神情麻木,语气却十分坚决。
工作人员见状,没再劝阻:“申请材料没问题,半个月后就能出发。”
卫长明一愣。
半个月后,正是他未婚妻和他亲弟弟的婚礼。
也好,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
人人皆知,顾舒辛深爱着她的‘卫先生’。
卫长明以前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
顾舒辛对他一见钟情,三年如一日的死缠烂打追求他。
从不间断地给他带早餐,写情书,哪怕追在他屁股后面被全校嘲笑是舔狗,也毫不动摇对他的喜欢,才在高中毕业后成为他的女朋友。
因他一句“舍不得”,她大学四年积攒了三百一十七张车票,每周都不辞辛苦只为见卫长明一面。
赫赫有名的天才画家,每一次获奖致辞,第一句永远是“感谢爱人卫先生”,给足他安全感。
甚至地震时,生死之际,她替他挡下巨石在手术室九死一生。
数不清的证据,证明了顾舒辛深爱他的事实。
所以就算顾舒辛拒绝过他三十九次求婚,他也满怀期待的筹备第四十次。
可就在前几天,他们在一起的七周年纪念日。
顾舒辛终于松口同意结婚,可她要结婚的对象却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卫长清。
她亲口告诉他:“你已经当了我七年男朋友,我身边的位置,也该轮到长清了。”
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的偏爱,竟是因为她认错了小时候救她的人。
所以,才会有她对他的‘一见钟情’。
卫长明如遭雷劈:
“你无数次强调我是你此生挚爱,现在却因为他救过你,就要选择跟他结婚?救命之恩难道就没有其他方式报答?!”
“卫长明!”顾舒辛严声打断了他:“他是你弟弟,你的教养哪去了?”
“再说,和他结婚难道就不能和你继续在一起吗?过去这几年我们不也过得挺好。”
顾舒辛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言辞诚恳。
“长明,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失去你。”
卫长明心头出现一股冰凉寒意。
他望着相伴多年的爱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顾舒辛眼中闪过一丝心软,这时,手机却响起特殊来电铃声。
“老婆,快接电话啦。”
卫长明眼睁睁看着女人接起电话后,表情变得无奈又宠溺。
“长清喊我去选婚纱,你先冷静下,请帖长清会发给你。”
停顿了下,顾舒辛继续开口:“长明,我依然想和你一起步入婚礼的殿堂,希望你能来。”
被独自留在原地的卫长明,大脑自虐般跳出曾经的画面。
十八岁的顾舒辛吹灭生日蜡烛,悄悄地贴在卫长明耳边。
“我的生日愿望,是想和你一起步入婚礼殿堂。”
卫长明知道,顾舒辛依然爱他。
所以即使婚礼换了人,她也仍然记得当初的誓言,想扭曲地把他留在她身边。
可,爱不该是这样。
卫长明对着玻璃上倒映的那张脸,强烈的厌恶感几乎要从喉咙口翻涌而出。
此时,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好友的消息。
今天在路上偶遇你和顾舒辛,恭喜你们恋爱八年终于要修成正果,婚礼是哪天?我一定到。
卫长明点开对话框里的图片。
婚纱店内甜蜜对视的男女,一个是他发誓要呵护一生的恋人,一个是与他长着同一张脸的双胞胎弟弟。
甚至顾舒辛脖子上,还带着他亲手设计,象征着他们爱情的项链。
也难怪别人会认错。
就这样吧,卫长明凄然一笑。
爱情里容不下第三个人,他主动退出,成全他们。
登记下乡信息时,卫长明又收到了几张照片。
照片里顾舒辛和卫长清穿着婚纱西服,在试衣间深情拥吻。
其实,这不是卫长明第一次收到她们的亲热图。
这个陌生账号从四年前开始就一直刻意挑衅他。
可那次地震后,看着九死一生从手术室中出来的顾舒辛,卫长明在病床旁坐了一整夜,最后选择拉黑给他发顾舒辛出轨照的账号。
那人打定主意让卫长明不痛快,拉黑了一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卫长明早已习惯。
不过这次,他的视线凝聚在照片背景中散落一地的策划案上。
点开,放大,每一版他都很熟悉。
他上个月才亲手发给顾舒辛。
“长明,我好像有点想结婚了。你策划了几年的婚礼方案发给我吧,如果写得好,说不定你下次求婚我就答应下来。”
载满他爱意的婚礼策划,却成为她讨好别人的礼物。
他还没来得及难过,特关消息突然弹出。
长明,我来给你买你最爱的这家桃花酥,需要排很久的队,但是你喜欢,就值得。
顾舒辛若无其事的关心着卫长明,好像方才不是她穿着婚纱与他弟弟耳鬓厮磨。
没有暴怒与歇斯底里,卫长明收起手机,仿佛没看见她们的消息。
信息确认完毕,他订好半个月后离开的机票。
只要他还留在这里,就逃不开顾舒辛强加在他身上的爱意与羞辱。
卫长明已经忍了很久。
他不想再逼着自己咽下裹着糖衣的刀刃。
顾舒辛,他不要了。
连同过往爱恨,他全都不要了。


卫长清步步紧逼:“卫长明,你真可怜。所有人偏爱的都是我,就算你偷走救命之恩,成为顾舒辛男友,她爱的人,也依然是我。”
卫长明瞬间失去了所有反驳的想法。
眼前又是地震时,奋不顾身向他扑来的少女。
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
顾舒辛来救他,到底是因为他是卫长明,
还是因为他出事前一秒,见她而微笑的样子,让她误以为是卫长清?
卫长明胸口发闷,一种说不出的酸痛,从心脏充溢而出。
他声音沙哑:“所以呢?你找我来就是为了炫耀?”
卫长清无所谓道:“我和顾舒辛要结婚了,爸妈担心你捣乱,非要找你谈话。我想着兄弟一场,就好心让你知道真相。”
他手上随意把玩着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男表,故意刺激卫长明。
“虽然顾舒辛有钱漂亮又爱我,但倒贴的女人真的挺廉价的,也就在床上玩起来挺舒服,放得开玩的花,你还不知道吧,她......”
污言秽语还没说完,卫长明直接一拳打断了他的话,接着拳拳到肉的互殴起来。
“闭嘴!”
即使顾舒辛已经变心,他也无法看着她被人这般点评羞辱。
打架的动静,很快惊动外面。
被邀请来的顾舒辛破门而入,一眼就看见卫长明红着眼把卫长清按在地上打。
她本能般推开卫长明,护在卫长清身前。
“阿舒,爸妈为了解开矛盾,特地喊哥哥回家吃饭。没想到他一看见你送我的那些礼物就发狂,上来就打我。”
卫长清颇为委屈地牵着顾舒辛的手。
“他还想把我的东西都抢走,其他东西就算了,可这是你送我的礼物......阿舒,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送我的东西。”
卫父卫母也扑过来,附和着卫长清的话。
卫长明看着他们四人彼此护着,像极了一家人。
而他自己则是格格不入。
他垂眸掩住泛红的眼尾,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的手机,试图解释。
“顾舒辛,是卫长清他......”
“够了!”
顾舒辛脸色阴沉地可怕,失望、愤怒的目光落在卫长明身上。
她一把打掉了举到面前的手机:“卫长明,你凭什么因为嫉妒打人。”
“我知道你嫉妒长清,但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他说了什么,你打他就是不对。你现在立刻向长清道歉!”
霎时,卫长明大脑一片空白。
他自嘲似的勾唇,眼底漫上一层悲凉与绝望。
“我错了。”他盯着顾舒辛的眼睛,喃喃道。
他不是错在为维护她而打人,而是错在居然还妄想过顾舒辛会点开录音,认清卫长清的为人。
卫长明不得不承认。
一切的证据,在绝对偏爱面前,都变得无关紧要。
卫长明轻而易举的道歉,反倒让顾舒辛心中闪过一丝愕然。
他那么爱她,怎么可能平静向卫长清道歉?
她直觉,不该是这样的。
却想不出原因,她慌乱之下竟脱口而出。
“你过去几年知道长清的事都忍了,现在打人你装什么装。”
卫长明倏地抬头,目光陌生至极,仿佛从来没认识过眼前这个人一样。
他不知道她认错人,只是因为爱她。
怕顾舒辛撕破脸后彻底离开他,这四年才忍气吞声假装不知道她出轨。
却没想到,她居然早就清楚他知道。
卫长明从来没对顾舒辛这般失望过。
不是失望她移情别恋,而是失望他爱过的少女,变成这么卑劣的一个烂人。
“原来你知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
卫长明这四年里无数次想过要离开。
他在痛苦中纠结,可就是放不下。
离开顾舒辛,对他宛如活生生撕开自己的灵魂,再不得安宁。
“顾舒辛,你知不知道,我宁愿你告诉我你早移情别恋。”
“我宁愿你说不爱我,伤害我逼我离开。”
然而她没有。
顾舒辛这四年一如既往地爱他,早晚开车接送他上班,即使出门在外也会准时打电话监督他吃饭。
就算约会中途出轨,她也会带着花与礼物回来。
每一个夜晚,她都陪在他身边。
即使身上残留别人的香味,她总是会回来对卫长明说爱他。
顾舒辛闻言脸色一白,声音发颤。
“长明,你别说这种话。”
她心头莫名地不安,好像被他的话刺伤。
“你明知道我有多爱你,你比我的命都重要,别再说这种话来刺激我。”
顾舒辛退了一步,无奈道。
“你做错事,就应该道歉,长清他平白无故被你打,我爱你也不能完全不讲道理吧。”


“哥你居然还在。”
卫长清手里提着食材,熟练地从鞋柜中翻出一双拖鞋。
看架势,来过不止一次。
卫长明不自觉咬紧后槽牙,冷声:“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
“哥,你整天忙着工作,哪有心思照顾阿舒,还好这几年有我陪着她。”
卫长清自顾自坐在顾舒辛身旁,打开茶几下抽屉,翻出最喜欢的芒果味清口糖。
顾舒辛顺势挽住他,亲密无隙地靠在他怀里,习惯性地交换了个吻。
亲完才反应过来,卫长明还在身旁。
顾舒辛抢先道:“钥匙是我给长清的,长明你别跟他计较。”
卫长明独自看着对面两人甜蜜无比,越发觉得自己可笑。
他有段时间很好奇。
为什么顾舒辛明明不爱吃芒果,却总在他们逛超市时带一份芒果回家。
现在他总算明白,喜欢芒果的另有其人。
卫长清抽空从冰箱拿了盒清洗好的芒果,笑嘻嘻地开口。
“谢谢哥每次都给我准备芒果,阿舒她对芒果不感兴趣,全都留给我了。”
“秀恩爱出门左转,别赖在别人家。”
卫长清怜悯一笑:“这哪是别人家,我也添置了不少东西。”
卫长明下意识想反驳,这房子每一样东西都是当年他和顾舒辛感情最深的时候,两人亲手布置,怎么可能有卫长清的事。
还没开口,他就反应过来。
卫长清插足的程度,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深。
他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手下意识用力抵住疼到抽搐的胃部,自虐似的用疼痛让自己冷静。
顾舒辛比任何人都要关注卫长明的身体。
一见他情况不对,立刻推开卫长清:“胃病又严重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她扑到卫长明身边,试图搀起他下楼,拨打救护车的手颤抖到按不准号码。
她强忍的眼泪滴到卫长明皮肤上,几乎快要将他灼伤。
“长明别怕,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卫长明局外人似的看着女人关心失措的表演,抢先挂断电话,制住她手腕。
声音里带着些疲惫:“顾舒辛,别演了。”
她动作一滞,神情不可置信。
卫长明冷静道:“如果你真的爱我,怎么可能把钥匙给他。”
顾舒辛试图解释:“长清毕竟是你弟弟,而且这是我们家的钥匙,我也有给出去的权力。”
卫长明深吸口气,自嘲似的开口:“你也知道他是我弟弟,你也知道…这是我们家。”
他感觉自己几乎快要被撕扯成两半,一半绝望无助的痛苦流泪,一半冷酷地思索他们之间到底掺杂了多少东西。
最穷的时候,他们俩连水电费都交不起。
沪市冬天湿冷,她们裹上所有被子棉袄,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他愧疚于此时的窘迫,顾舒辛却毫不在意,兴高采烈地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一点点勾勒布置。
“长明,你家人不喜欢你,那我们也不要他们,以后我们会有自己的新家,只属于彼此的家。”
“我们永远会在一起,永远爱着彼此。”
“永不变心,永远忠诚不二。”
卫长明信了她幻想的未来,如今却发现她的永远有期限。
甚至她在许诺时,心里就有了其他人的痕迹。
“阿舒,我为了来见你还没吃饭,现在感觉胃不太舒服。”
这个其他人装模作样皱皱眉。
顾舒辛就起身,选择带着他出去吃饭。
不把粥给卫长清,也只是因为知道他不喜欢皮蛋瘦肉粥。
“长清他身体不太好,我们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一百万我过两天给你,你的东西自己拿走,以后别来了。”
顾舒辛愣了一下:“你别总闹,有意思吗?”
显然,她完全不相信卫长明断绝关系的话,只当在故意惹她生气。
“阿舒。”卫长清捂着肚子示弱。
卫长清的声音打断了顾舒辛的话,她宠溺安抚卫长清。
扔下一句“你先冷静”,然后就与他相携离去。
瞧,这就是顾舒辛说的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只需旁人三言两语,她便转身就走。
卫长明望着茶几上的粥,沉默了许久,扔进垃圾桶与桃花酥作伴。
然后打开二手平台,把房间里的东西,一件件全挂上去。
熬过了最苦的时期,顾舒辛早成为声名显赫的画家。
他们早已经济自由,没有搬新家也只是因为,这里充满了他们的回忆,是他们爱情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