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诗微宋诗兰的其他类型小说《抄家流放后,我靠空间攒下江山宋诗微宋诗兰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恍梦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的脚好痛啊,水泡肯定破了,怎么办?”“我脚底的水泡也可能破了,我光是走路就好痛。”“我的鞋底都有血,但我不敢脱鞋,怕鞋底粘着脚底。”宋诗微见宋母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便帮她看脚底的情况,“娘,我看看你脚底的水泡破没破。”宋母疼得嘶了一声,“诗微,你不用看,我脚底的水泡定是破了的。”她扯出一抹笑,安抚道,“无妨,多走一段路便会结痂,到时就不疼了。”如今是在流放的路上,她哪里能要求这么多,更不能给女儿增加麻烦。宋诗微闻言,没敢再动她的脚。她撑着走到长凳坐下,紧锁的眉头没有松开过,她脚底的水泡可能也破了,这会儿钻心般的疼。她需要出去买药这些,不然水泡发脓了,很容易丢了性命的。“娘,我出去一趟,等下就回来。”宋母既担心又不解,“你出去做什么...
“我脚底的水泡也可能破了,我光是走路就好痛。”
“我的鞋底都有血,但我不敢脱鞋,怕鞋底粘着脚底。”
宋诗微见宋母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便帮她看脚底的情况,“娘,我看看你脚底的水泡破没破。”
宋母疼得嘶了一声,“诗微,你不用看,我脚底的水泡定是破了的。”
她扯出一抹笑,安抚道,“无妨,多走一段路便会结痂,到时就不疼了。”
如今是在流放的路上,她哪里能要求这么多,更不能给女儿增加麻烦。
宋诗微闻言,没敢再动她的脚。
她撑着走到长凳坐下,紧锁的眉头没有松开过,她脚底的水泡可能也破了,这会儿钻心般的疼。
她需要出去买药这些,不然水泡发脓了,很容易丢了性命的。
“娘,我出去一趟,等下就回来。”
宋母既担心又不解,“你出去做什么?”
“咱们是罪人,若是出去,少不了会遇到麻烦的。”
宋诗微没明说,道,“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儿吃的用的。”
“最好是,能找驿丞拿点儿药,咱们这情况得上药。”
其她人一听,皆是巴巴地望着宋诗微,希望她能多带一点儿药回来。
宋母想要阻止,可想到一家人的情况,到底说不出阻止的话来。
“你让你哥哥们陪着你。”
她叮嘱道,“有男人跟着,那些人再是想做什么,也会有所顾忌的。”
宋诗微本就没打算一个人出门,“好。”
她强忍着疼痛,一步步走了出去。
......
当铺。
宋诗微和宋明庭一出现在这里,便引起了当铺师傅的注意。
“死当还是活当?”
当铺师傅似乎是见过不少类似的情况,一点儿惊讶或者异常都没有。
“死当。”宋诗微从袖中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金簪,递给了他。
“师傅,做事留一线,对谁都好,你说是不是?”
她猜测,这里的当铺会压价,特别是压价犯人当的东西。
当铺师傅看她一眼,才接过金簪看。
这是一根雕刻着石榴花的金簪,无论是做工还是其他方面,皆是顶顶的好。
“二十两。”
宋诗微一听,直接拿回了金簪,“二哥,我们回去请驿丞帮忙当。”
她再是想要低价当,也没低价到这个份上。
宋明庭闻言,护着她往外走,“驿丞肯定会卖咱们这个人情的。”
“爹又不是不能复起。”
“驿丞有了这个人情,等爹复起后,他就能升官发财了。”
宋诗微嗯了声,“二哥,快些离开吧。”
“一百两!”当铺师傅如何不知这对兄妹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但正如这对兄妹说的,如若将来这两人的父亲复起,那他可就遭殃了。
再说了,这根金簪他转手至少能卖三百两。
“好。”宋诗微清楚这是最高价了。
谁让她如今是犯人的身份,金簪能卖出一百两已是不容易。
拿到一百两后,宋诗微给了宋明庭十两银子:“二哥,你拿着这银子,必要时用。”
宋明庭当即将银子还给她,“大妹,咱们在一块地,我用不着银子。”
“若我真需要银子,找你要就好了。”
宋诗微再次将银子塞到他的手里,语重心长道,“二哥,这一路还很长,有时候你和大哥三哥要买点儿东西。”
“拿着,听我的话。”
宋明庭沉默了半晌,最终收下了这笔银子。
他清楚,这一路上他们兄弟三人总有要买的东西,和一些用钱的地方,不可能真每次都找大妹要。
“大妹,我保证不会乱花钱的。”
宋诗微浅浅一笑,“二哥,虽然咱们没钱了,可该用钱的地方还是要用。”
“等过几天,我想想咱们如何赚钱。”
宋明庭记下了这件事,即便在流放路上,也是能想办法赚钱的。
他得好好想想,要如何才能在流放路上赚钱。
“二哥,我们先去买药。”宋诗微说道。
宋明庭看一眼她的脚,“大妹,等到了药铺,请女大夫帮你的脚上药。”
他有注意到,大妹走路不对劲。
宋诗微摇头,“请女大夫到驿站吧,给大伙儿都看看。”
就是不知,上药的第二天能否走路。
便是不能走路,他们也只能继续流放。
兄妹俩来到了附近的医馆。
宋明庭一改往日的高傲和冲动,十分好脾气地询问:“敢问,可有女大夫,我们需要女大夫。”
掌柜一看这对兄妹的样子,便知他们是流放之路,倒没任何偏见。
但凡来医馆的,只要给银子,不闹事,他就不会说什么。
“有是有,就是......”
他没说完的话是何意,宋诗微和宋明庭是听懂的。
宋诗微拿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子,递给掌柜,“掌柜,我们需要一些路上能用到的药,和治疗水泡的药。”
这些银锭子,是她请当铺的师傅分好的,为的便是方便她拿。
不然,她还得拿一块银锭子出来剪,太容易出事了。
掌柜看到银子,笑容顿时灿烂的几分,“我这里是有女大夫的,可随两位到驿站。”
“另外,我请大夫给两位配制一些路上用到的药。”
十两银子能买到不少的药呢。
宋诗微道了谢,问道,“我想问问,水泡上药后,第二天能赶路吗?”
掌柜道,“问题不大,不过每天晚上得上药一次,过几日便会好的。”
宋诗微安心了不少,“不知可否先请女大夫帮我上药?”
掌柜表示可以,便请了她到里面。
宋明庭自是跟着。
他可以背对着大妹,但绝不能让她一个人。
兄妹俩跟着掌柜来到了后院,其中一个厢房。
刚坐下,宋诗微便看到一个长相温婉的中年女大夫走了进来。
她起身福了一礼,客客气气道:“有劳大夫了。”
女大夫诧异她的态度,“你是哪里的问题?”
宋诗微指了指自己的脚,示意宋明庭背过身去。
宋明庭虽是背过身了,却离她很近,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衙役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他扫了一圈,见没人醒来,便淫笑着朝宋诗微伸出手。
真是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好命,能占有一个高门嫡女的身子。
而且,事成之后他还能升官发财。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宋诗微的衣服时,突然传来了一道威严的质问。
“你在做什么?”
宋父快步走到衙役的面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吵醒了宋明庭几人。
“爹,发生何事了?”宋明庭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哈欠连天的问道。
宋诗微趁机躲到宋父的身后。
她眼神狠戾地盯着衙役,高声道,“二哥,刚这个人想趁机轻薄我,被爹发现了。”
一听这话,宋明庭几人的瞌睡瞬间跑走了。
冲动的宋明庭怒气冲冲地冲到衙役的面前,抬手就是狠狠的一拳,“狗东西,你居然想轻薄我妹妹,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衙役完全没先到,这些中了迷药的人会清醒过来。
直到疼痛,他才尖叫着要躲开,“你们敢打我,小心我收拾你!”
但他还没躲开,便被宋明宇和宋明轩拦住了。
兄弟俩一个挥舞拳头,一个抬脚踹。
“我们是犯人,却不是你能随意欺辱的。”
“敢欺负我妹妹,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衙役是双拳难敌四手,加上他的佩刀没在身边,不大一会儿便被打得嗷嗷嗷的直叫唤。
“你们......我要你们好看!”他还在那威胁着。
却被宋明庭兄弟三人打得更狠了。
宋诗微没有劝。
她拉着直哭的宋母的手,轻声安慰道:“娘不要担心,我真没事。”
宋母在检查她的衣裳完好,没有任何问题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可类似的事,只怕在接下来的路上还会发生。
她要如何做,才能保住女儿的清白和名声?
宋诗微一看她那担忧的模样,便知她在想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对如今的她来说,名声是最不重要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但对母亲来说,女子的名声和清白比性命重要。
无奈,她只能转移话题,“真是奇怪,这么大的动静,其余几个衙役竟是一点儿没醒。”
霎时间,宋母等人齐唰唰地看向仍在睡觉的张怀几人,皆是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该不会是,这个衙役下药了吧?”
“我看秦姨娘和宋诗兰也没醒,多半是被这个衙役下药了。”
“真是奇了怪了,若是下药,咱们怎么会醒来?”
宋诗微轻咳一声,扬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得赶紧将其余几个衙役弄醒。”
“这件事,得有这几个衙役来做主才行。”
晚上她给家里人喝的水,是下了一些药的,为的便是预防有人下黑手。
宋父深深地看她一眼,赞同道,“老大,你们先绑了这个衙役,再拿水弄醒其余几个衙役。”
“不要再打了!”
他一发话,宋明庭几人立马停下手。
兄弟三人合作,先是将鼻青脸肿的衙役捆绑起来,随后又用水囊里的水,淋醒了张怀几人。
“发生何事了?”张怀下意识地拔出佩刀,警惕地往周围看。
宋明庭嗤笑道,“你被你的同伴下药了。”
他指了指那边的衙役,“你的同伴对所有人下药了,意图玷污我的妹妹们,幸好家父发现得及时。”
张怀顺着他所指的看去,便听到了那衙役的呼救。
“队长快救我!宋家人发疯了,他们想打死我趁机逃跑。”
张怀不是傻子。
他的脸色不是太好,语气微重,“你是不是当老子傻?”
“假如,宋家真是要打死你逃跑,会留你的性命,会弄醒我们?”
从刚刚的经历来推测,他是真的被下药了。
多半,下药的人便是这个衙役。
衙役哭得惨兮兮的,“队长,我说的是真的。”
“是我故意大声嚷嚷,威胁了宋家一通,他们才不敢跑的。”
张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站了起来。
他走到衙役的面前,抬脚重重地踹在他的胸口上,直接将人踹吐血。
“你是不是当老子没脑子?”
他最恨的便是这种人,仗着押送犯人的身份,肆意欺辱犯人,甚至随意拿女犯人发泄。
衙役痛到脸皱在一起,他仍然辩解道,“队长,我说的是真的。”
“你不要被宋家骗了,他们是想利用算计你。”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宋家人又为什么没有晕过去。
按照他的计划,他下药后所有人都会晕过去,然后他便能按计划毁了宋诗微几人的清白。
可事实却是,宋家人不仅没有晕过去,他的任务还失败了。
张怀将佩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满脸凶狠,“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我可饶你一命。”
他补充道,“你该知道的,在押送犯人的路上,会有衙役‘意外’出事。”
他咬重意外两个字。
听懂的衙役抖了几下,将头摇成了拨浪鼓,“队长,你不能这样做。”
“要是我有个什么,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张怀早料到会有人做手脚,因此他在接到这个任务的第一时间,便给家里人留了遗书。
“你是不是没脑子?”
他讥笑道,“上面的人在这种时候的答应,岂能当真。”
“若宋家人真出了意外,你就会被杀。”
“毕竟,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衙役可不相信,对方承诺他了,事成之后升官发财,他想要的都会有。
“队长,宋家是谋反之人,他们活不长的。”
张怀哪儿能看不出他的心思,眼神沉了沉,“既然你要选择死路,那我成全你。”
“我不能将不安定的因素,继续留下来。”
这一路是危险,可不表示他会蠢到为了同僚之情,将一个不稳定因素留下来。
衙役见他是来真的,顿时慌了神,“队长,你敢杀我,我背后的人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劝你最好想想你的家人,他们可是还在名都里的。”
女大夫已是明白宋诗微的情况了。
她坐在矮凳上,示意宋诗微抬起脚放在她腿上,“我先帮你看看你脚底的情况,再看要如何治疗。”
宋诗微没有任何扭捏,将双脚放在她的腿上,“麻烦大夫了。”
她的脚底已是隐隐有血迹沁出来,鞋底有着污渍和泥土,与血迹混合在一起。
女大夫深深地看她一眼,这可是位坚强的高门贵女啊,双脚成了这样都没喊一声疼。
“你的鞋底和脚底粘在一起了,得用剪刀慢慢地剪开,清洗干净后再上药。”
她补充道,“过程会很疼,你能忍住吗?”
宋诗微笑着点了下头,“大夫只管用药,我能忍住疼的。”
她没注意到,宋明庭轻颤的身体,大妹受了那么多苦,却没喊一声。
是他这个当二哥的没用。
女大夫吩咐门口的药童,拿所需的各种东西和药粉来,才对宋诗微说道,“你这脚最好是休息两天。”
宋诗微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有劳大夫了,只是我这情况不宜休息。”
女大夫并未多说,只交代了注意事项等等。
宋诗微听得很仔细。
听到最后,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敢问大夫,可是有那种比较耐磨的鞋?”
作为高门嫡女,从小到大她的吃穿用度皆是十分精致,连绣花鞋都有无数双。
女大夫颔首表示有的,“你们可到鞋铺看一看,买那种适合走路的鞋。”
“你这脚,在鞋底垫上两层软一点儿的东西,会好受一些的。”
宋诗微道了谢,准备一会儿到鞋铺看看。
在这期间,她询问了女大夫,关于这里各种东西的价格等等,避免买东西时被坑。
女大夫说得很细心,还特意为她指了几个很不错的铺子。
宋诗微从袖中拿出半两银子,塞到她的手里:“多谢大夫告知,一会儿还要麻烦你,这点儿银子请你务必要收下。”
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
最重要的是,花点儿银子能换来大的回报,那是最为划算的。
女大夫见状,脸上的笑容灿烂了几分,“姑娘放心,我会好好给你的家人治伤的。”
宋诗微安心下来。
她的余光看到药童端着东西进来,眉头一蹙,难得地方来了。
女大夫让药童去打温水来。
随后,她拿起剪刀,边留意着宋诗微的情况,边慢慢地剪开她的鞋子。
一开始,宋诗微还未察觉到疼痛。
但,当剪到伤口附近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一下。
伤口已是与鞋子粘在一起,稍稍一扯,便疼得厉害。
从小养尊处优的宋诗微,哪里经历过这些,再是有心理准备,仍是疼得咬紧牙关。
这才第二天,已是这样了,接下来的日子还不知该如何是好。
“姑娘忍着点儿。”女大夫察觉到她的异常,安抚道,“疼是肯定疼的,可是必须要剪,不然会溃烂的。”
“若是溃烂了,会更遭罪。”
宋诗微刚要嗯一声,便见面前出现一只手,耳边是二哥的声音。
“大妹,你咬着我的手。”
宋明庭是背对着她的,只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宋诗微推开他的手,开玩笑道,“二哥的手太臭了。”
“二哥别担心,我没事的。”
她示意女大夫继续。
女大夫见她情绪稳得住,便继续剪。
越是剪,宋诗微便越感觉到疼。
就像是,在不断是撕扯伤口,钻心般的疼。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双手颤抖不止。
她咬紧下唇,才勉强压制住痛苦的声音。
好痛。
女大夫见此情形,对她产生佩服。
便是大男人,在遭遇的这样的事,都会痛到直叫唤的,可这位姑娘却是一声不吭。
她看了看宋诗微的脚底,道:“姑娘脚底的伤势不算严重,主要是水泡破了。”
“只需要上药一番,好生养养就不会有事的,也不会留疤的。”
宋诗微倒不在意是否留疤,反正是在脚底,又不致命,“麻烦大夫了。”
女大夫在处理好她的脚底后,便用温热水一点点地擦干净她的脚底。
过程,是很痛的。
宋诗微的脸色已是白到几乎透明,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完全是靠着一股意志力在强撑。
用温热水清理干净后,女大夫再次检查了她的脚底。
确认没有其他问题一类的,她才拿起药粉,一点点地洒在伤口处。
当药粉接触到伤口,宋诗微差点儿收回了脚,好在最后她控制住了。
疼!
有种伤口接触到盐的疼。
但那一瞬的疼痛后,伤口舒服了很多。
“姑娘再忍忍,这药有消毒的作用。”女大夫解释道,“这个天热,为了以防感染,得处理好。”
上好药后,她用纱布一点点地缠在伤口处。
宋诗微已是浑身湿透。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打起精神:“好的。”
女大夫包扎好后,对宋明庭说道,“这位公子,你得背着你妹妹去鞋铺买鞋。”
宋明庭立马蹲在宋诗微的面前,“大妹,我被你过去买鞋。”
恰好这时,掌柜拿着几大包的药进来了。
“两位,这是你们买的药,是一些在路上能用得着的。”
他双手将药递给了宋明庭,“我用的是防水的布,只要不是泡在水里,便不会有问题。”
宋明庭深知这些药的重要性,小心地将药收好,“有劳掌柜了。”
他背起宋诗微,沉稳地往外走。
宋诗微有几分无力地趴在他的背上,缓和刚刚疼痛带来的后劲。
女大夫提着药箱跟在后面,她的语速微快:“我会先一步到驿站的,两位有要交代的吗?”
宋诗微想了想,才道,“若是有人为难大夫,大夫用不着客气。”
女大夫明白地点了下头,“那行,我便先去驿站了。”
说完,她直接往驿站去。
宋明庭背着宋诗微来到了鞋铺,是女大夫推荐的那家鞋铺。
这是一家很普通又很干净整洁的鞋铺。
货架上摆放着不同款式的男女鞋,其中以耐穿的居多。
“两位要买点儿什么?”掌柜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并未因宋明庭和宋诗微模样有所不同。
宋诗微刚要开口,便听到了一道不算熟悉的男子声音传来。
“宋大小姐,宋二少爷。”
秦姨娘听到诰命两个字,呼吸重了几分,她做梦都想有一个诰命。
若是她有了诰命的身份,整个名都便没几个人敢给她脸色看了。
只是......
她有几分怀疑,“安宁公主真会帮我得到诰命?”
宋诗兰无法保证这点,但她不会傻傻地说出来。
她继续蛊惑道,“姨娘,你想啊。”
“安宁公主那么讨厌宋诗微,如若咱们帮她解决了宋诗微,安宁公主定会欢喜的。”
“到时,咱们提点儿不过分的要求,安宁公主定会答应。”
秦姨娘可不是愚蠢之人,她能一步步靠着姑姑给宋父当妾,还能利用姑姑在宋家作威作福多年,足以说明她的头脑。
听完,她沉默了下来,此事看似好办,实则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且一个不小心便会出岔子。
宋诗兰见状,有点儿急,“姨娘,你能继续忍受流放?”
“咱们才走一天,便是这个样子了。”
“再继续走下去,别说咱们可能会死,咱们这张脸和清白也会保不住的。”
秦姨娘听到这话,心头发毛地看向那边的衙役,这才下了决心,“好,我试试。”
“我不保证能不能成功。”
宋诗兰心头一松,笑容满面道,“我相信姨娘。”
有了这一步,接下来她便能安排解决了宋诗微。
只有宋诗微死了,她才能成为宋家的嫡女,才能真正成为皇后。
秦姨娘深深地看她一眼,只嗯了一声,并未再说话。
宋诗兰光顾着自己开心,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两人的举动,落在了宋明庭等人的眼里。
这些人心思各异。
宋明庭眼神阴翳地盯着秦姨娘和宋诗兰,盘算着要如何在流放路上解决了这对母女。
想他从小到大,可没少被这对母女算计坑害,甚至他还差点儿被老夫人逐出家门。
只因,他惹哭了老夫人的心肝宝贝宋诗兰。
“二哥,你不要胡来啊。”老三宋明宇小声的提醒道,“要是被这对母女倒打一耙,有你好受的。”
家里所有人,全被秦姨娘和宋诗兰算计坑害过,且这对母女害死了不少妾室庶出和奴仆。
宋明庭收回眸光,凉凉地瞥他一眼,“如今是在流放路上,谁会知道呢,你说是不是?”
宋明宇缩了缩脖子,讨好的笑了笑,“二哥,我怎么可能会告诉那对母女,我巴不得她们遭殃。”
“都闭嘴!”老大宋明轩呵斥道,“咱们是一家人,在如今的流放路上,得相互扶持才行。”
宋明庭撇了撇嘴,“大哥,你拿她们母女当家人,但她们母女可不一定拿你当家人。”
“你忘了,你为什么没有参加科举?为什么没有入仕途,不就是这对母女害你名声有损吗?”
秦姨娘无法生儿子,便想着养一个妾室的孩子。
但她自己就是妾室,根本无法养儿子,于是便想要毁了父亲的三个儿子。
大哥就是被秦姨娘毁了名声,导致与科举和仕途无缘的。
宋明轩沉默下来,双手慢慢的收紧。
宋明宇扯了扯二哥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这是大哥心里的痛。
宋明庭到底是没再说话,但他没有打消解决了秦姨娘和宋诗兰的念头,这对母女是祸害,必须要尽早解决掉。
“二哥,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这时,宋诗微拿着一个水囊和一个碗过来了。
宋明庭立马扬起笑脸,摆着手道,“没有,就是有些累。”
“诗微,你怎么不休息休息?”
宋诗微倒了一碗水,递给他,“我来送水,这是我请衙役们送的水。”
“咱们走了一天的路,得多喝点儿水才行。”
宋明庭三人不疑有他,纷纷喝了一大碗的水。
除了秦姨娘和宋诗兰外的所有人,皆是喝了水的。
“大姐,你......”宋诗兰刚开口,便接触到了宋诗微那双冷若寒冰的眸子,顿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流放后,宋诗微就变得很可怕。
宋诗微没多给她一个眼神,施施然地回到父母的身边,小声地说着话。
这一幕,让宋诗兰几乎咬碎一口牙,即便是祖母在世时,父亲也从不会给她一个好脸色,更是没少斥责她。
但没关系,很快她就能向父亲证明,她才是家里最出众最优秀的孩子。
是夜。
夜色如墨般浓稠,除了偶尔能听到虫鸣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似乎连众人的呼吸声都消失了。
走了一天路的宋明庭等人,早已睡得沉沉的。
唯独,宋父和宋诗微没有熟睡,父女俩皆是警惕着周围。
父女俩十分清楚,在流放路上能发生太多太多的事,因此必须要多留意一些。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宋诗微“唰”地睁开眼,却是没有任何动作。
她的双手慢慢地收紧,竖起耳朵听动静,想以此猜测是谁。
她这一听,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纸张被打开的声音。
纸张?
宋诗微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为什么要用到纸张,但她的心高高地提起。
看这情况和动作,似乎不是家里的某个人。
衙役?
假如是衙役,那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在她想这件事时,突然闻到一股极淡的奇怪味道。
像是花香,又像是衣料的味道,具体说不上来是何种味道。
这样的味道,令她的心高高的提起,该不会是,迷药一类的吧?
她有听说过,在流放路上会有衙役对女子进行欺辱。
是有衙役想趁着大晚上,欺辱她们这些女子?
想到这点,她悄悄从空间药园里拿出了一包毒药,随时准备撒出去。
宋诗微听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不断往下沉,这是冲着她来的。
她并未轻举妄动,依旧维持着睡觉的动作,只是她握着毒药的手越来越紧。
如若这个衙役真要对她行不轨之事,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听着到了身边的脚步声,宋诗微依旧没有动作。
她僵硬着身体,强忍住不要冲动,她必须要抓住衙役的把柄,才能动手。
否则,遭罪的只可能是她。
崔静十分清楚安宁公主说得出做得到。
他的双手紧到,指甲刺破了掌心也不知,“安宁公主,请你不要对诗微出手。”
说着,他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求你。”
他已是害得诗微家被抄家流放,不能再害她出事了。
他的这副样子,愉悦到了安宁公主。
她走到椅子坐下,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崔静,“你想要宋诗微好好的,是知道该如何做的。”
从第一次见到崔静起,她便想要得到这个男人。
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得不到的。
无论是圣宠,各种珍贵的好东西,还是想要的男人,就没有她得不到的。
唯独崔静,这个男人对她永远是不屑和厌恶,永远不愿意多看她一眼,永远将宋诗微捧在手心里。
他越是这样,她便越想要得到她。
崔静抿了抿唇,他如何不知,安宁公主是要他如奴隶那样服侍她。
但他更清楚,若他真这样做了,要不了多久安宁公主便会厌恶了他。
到那时,他和诗微都会死。
“安宁公主,如若你肯答应,不再找诗微的麻烦,我愿意当你的奴隶。”
安宁公主很爽快地答应了,“好。”
反正,她要弄死宋诗微,崔静也不会知道。
崔静哪儿能不知她说的是假话,“安宁公主,我要一道圣旨。”
“圣旨上,必须言明你......”
“啪!”
安宁公主又甩了他一耳光,眼神阴狠,“崔静,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我想要宋诗微死,她就会死。”
崔静很清楚她有多讨厌诗微,只因诗微各方面出众优秀,是名门贵女的典范。
在安宁公主看来,诗微不该比她优秀出众,该一辈子被她踩在脚底。
“安宁公主,你何必再与诗微计较?”
他劝道,“诗微已是失去了一切,你没必要再费心思了。”
安宁公主很清楚他说这些话,是为了保住宋诗微。
恰恰是这样,她越发地憎恨宋诗微。
作为得天独厚的穿越女,她又是父皇最为宠爱的孩子,理应是最出众的一个,绝不能有任何人压过她的风头。
但宋诗微不仅压过了她的风头,还敢对她不敬。
她必要那贱人不得好死。
“崔静,我再给你两天的时间。”
她威胁道,“若是两天内,你做不出选择,那我必定要宋诗微惨死。”
说完,她就施施然地走了。
徒留下一脸灰败的崔静,他便是再有办法和靠山,也无法与皇权对抗。
他要如何做,才能救诗微?
而宋诗微一行人,已是到了镇上。
一个名为大川镇的地方。
大川镇因着离名都较近,这里比较繁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其中有不少是在这里暂时落脚的。
宋诗微一行人一出现,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没多少人围观。
“又是犯人,咱们这里经常会出现被押送的犯人呢。”
“没什么好看的,这种人都是活该。”
宋诗微和宋父很是坦然地跟着衙役,但宋家其他人就不是这样了。
特别是宋诗兰和秦姨娘,更是用宽大的衣袖遮住着急的脸,一副不愿意别人看到她们的模样。
都怪老爷/爹!
在这一刻,母女俩想恢复以往尊荣日子的心思,到达了顶点。
宋诗微留意着周围的铺子,和行人的情况等等,想从这些方面来看这里的情况,方便她接下来行事。
整个镇子的铺子偏各种吃穿用度居多,还有少部分特色的铺子。
比如,卖偏远东西东西的。
街上百姓们的穿戴算是不错,孩童们自由自在的奔跑着,完全看不出忧心来。
这里离名都有一定的距离,且百姓们不知上层的事,日子又过得不错,自然开心。
宋诗微微微蹙眉,也不知如今名都的情况如何了。
如若能了解到名都的情况,对她会十分有利的。
来到了驿站。
驿丞等人已是站在大门口迎接。
“各位,房间已是打扫好了,吃食也准备妥当了。”
驿丞搓着手,笑呵呵地说道,“各位是先洗漱一番,还是先用饭?”
张怀的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意,“麻烦驿丞了,我们先用饭,然后再洗漱。”
他指了指宋诗微等人,提醒道,“好生招待着,你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经过被下毒一事,他深刻意识到一点,即便是罪臣也不是能得罪的。
驿丞在这里多年,可太清楚其中的弯弯道道了,“你就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做不该做的事的。”
这些年,他可是见过不少罪臣复起的。
他哪里有胆子得罪这些罪臣。
一行人进了驿站后。
宋诗微一家和张怀几人是分开坐的。
桌上,是一荤三素一汤,皆是用大盆装着的,看着像是猪食。
这让秦姨娘和宋诗兰极为不满,谁吃这种东西啊。
以往她们的任何一样吃食,皆是十分精致好看,但凡有点儿差的吃食,都是送不到她们面前的。
宋明庭等人经过两天的走路,已是没有那么娇气了。
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吃食比起昨晚的黑面窝窝头,已是不知要好多少倍。
“吃吧。”宋父一发话。
宋诗微等人便拿起碗筷,飞快地吃了起来。
早上他们只吃了一个窝窝头,早已饿得不行。
唯独宋诗兰和秦姨娘一脸嫌弃,母女俩是一点儿不愿意吃。
没谁管这对母女。
倒是宋诗微看了一眼,宋诗兰和秦姨娘爱吃不吃,晚点儿有她们好受的。
几大盆的饭菜,被宋诗微一家人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甚至,他们还觉得饭菜的味道很是不错。
“都吃饱了?”张怀随手一擦嘴,站了起来,“你们的房间在一楼,一共两个房间。”
“女眷一个房间,男人们一个房间。”
宋诗微扶着宋母的手,往房间的方向走,“爹,我们先回房休息了。”
宋父应了一声“好”,“今天好好休息,估摸着要明天才起程。”
他还有些事要和队长聊。
宋诗兰和秦姨娘坐在原地没有动。
一个是想看看能不能搞事,一个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留下讯号。
其他人纷纷回了房间。
宋诗微刚坐下,便听到妾室们和庶出们低低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