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悦小说 其他类型 闺蜜齐穿八零新婚夜,携手挣大钱姜曼唐英结局+番外
闺蜜齐穿八零新婚夜,携手挣大钱姜曼唐英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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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我上青云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曼唐英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齐穿八零新婚夜,携手挣大钱姜曼唐英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扶我上青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唰,门上的布帘被人掀起。林老太蜡黄且布满皱纹的脸赫然出现,吓了俩人一大跳。“我刚才让茂婷带的话全都白说了,是不是?这都几点了,饭还没做好?我可告诉你们,要是拖拉了时间干不完,你俩就给我亲自上山!”姜曼咬着下嘴唇,忍不住想要张口回怼。唐英见状赶紧上前一步,将她那张臭脸挡在身后。“妈,哪能呢,嫁进林家那就是林家的人,当然得听您的话了。之所以慢是因为我对厨房还不熟悉,找东西耽误了些工夫。”林老太看见姜曼气鼓鼓的,就知道唐英说得都是假话。俩人肯定又拌嘴了。不过她并不在乎,要得是对自己恭敬就行。既不要闹出大事,也不要过于团结,主打一个相互制衡。不然儿媳妇们都联合起来,她这个婆婆也没有好日子过。“都抓点儿紧,做点儿饭还这么不利索!”看着林老太甩...

章节试读

唰,门上的布帘被人掀起。
林老太蜡黄且布满皱纹的脸赫然出现,吓了俩人一大跳。
“我刚才让茂婷带的话全都白说了,是不是?这都几点了,饭还没做好?我可告诉你们,要是拖拉了时间干不完,你俩就给我亲自上山!”
姜曼咬着下嘴唇,忍不住想要张口回怼。
唐英见状赶紧上前一步,将她那张臭脸挡在身后。
“妈,哪能呢,嫁进林家那就是林家的人,当然得听您的话了。之所以慢是因为我对厨房还不熟悉,找东西耽误了些工夫。”
林老太看见姜曼气鼓鼓的,就知道唐英说得都是假话。
俩人肯定又拌嘴了。
不过她并不在乎,要得是对自己恭敬就行。
既不要闹出大事,也不要过于团结,主打一个相互制衡。
不然儿媳妇们都联合起来,她这个婆婆也没有好日子过。
“都抓点儿紧,做点儿饭还这么不利索!”
看着林老太甩帘子走人,姜曼刚想站起来骂娘,不料她又掀开帘子露了个脑袋。
“不准擦完屁股不洗手就盛饭、摸窝头!”
这话还得从昨天说起,唐家和姜家人在婚礼上吵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人说的,“以后我闺女天天拉完屎不洗手,专门做饭给你闺女吃!”
众人听完不过一笑,只有林老太的心里被蒙上了阴影。
唐英好委屈,“妈,您这说得什么话,我可是好人家的姑娘,谁能干那不文明的事啊。”
她的话让林老太感到些许安心,又将目光落在了另一张脸上。
姜曼的性情是有些冲动,但并非无脑,在没商定好下一步该怎么做时,她也不会盲目掀桌子。
于是,在唐英地挤眉弄眼下,她很不情愿地从嗓子眼儿挤出一个嗯字。
这回林老太彻底走了,姜曼这才开始疯狂地吐槽。
“你可有看到?不是我想跑,只是这样的家庭叫人如何待得下去?小姑子是刁民,婆婆是泼妇,至于旁人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也怪不得你生气,”唐英把她重新按在板凳上,“我嫁了老二,你嫁了老三,算上咱们两个,林家上下总共十二口人。除了我家那位基本不回来之外,等于咱俩要负责十一口人的吃喝拉撒,这日子过得,还不如我的贴身丫鬟呢。”
姜曼眨着俩大眼睛,“你男人为何,不对,是为啥不回来?”
唐英摇了摇头,“他似乎不大待见我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
在原主的脑海里,她对这个丈夫的印象并不深。
倒是同村的死对头姜曼,俩人小时候因为一块水果糖结下了梁子,从此见面就掐。
或许是上天故意作弄,长大后的她们竟然成了妯娌。
姜曼很纳闷,“不待见为啥还要娶?而且昨天明明是‘我’跟林海鹏的婚礼,怎么昨天晚上你俩也入洞房了呢?”
唐英撇撇嘴,“我只知道林勤南喝醉了,然后那个‘我’就被他爸他妈给推进屋里,塞进了被窝......”
姜曼的嘴巴惊成了O型。
“这种事搁在庆国还差不多,可这都啥年代了,居然还有?看来两边的老人也都不是什么好饼,这不纯把闺女往火炕里推嘛!”
这句话算是戳痛了唐英的心。
她不禁想起了那个只爱贪恋权利的丞相父亲。
姜曼越发地觉得这里像个狼窝,激动到站起来时还带翻了小板凳,“我才不要在这鬼地方呆,咱还是得想办法回去!尽快回去!”
唐英原本正在把腌萝卜切成小细条。
听了她的话后,有规律的“当当”声立时戛然而止。
“曼,或许这是老天给我一次可以逃离相府的机会,即便真的可以,我也不想回去了。对我和我娘来说,相府就是个牢笼,比起富裕,我更想要自由。”
曾经的她,就像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每当姜曼在出征前后去探望她时,总能看到她渴望逃离的眼神。
既是手帕交,又怎能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里。
她们相识于唐相爷的寿宴。
那日不知是哪个调皮鬼,将皇上赏赐的一块美玉悄悄地藏在了姜曼身上。
现在回头再看,当时应该是有人想要借此来谋害她的父亲。
好在四岁的唐英挺身而出,坚持证明姜曼一直和自己待在花园里,否则丢了姜家的脸只是一方面,唯恐她们父女二人性命不保。
别看就这一句话,却救了整个姜府上下几百条性命。
自那以后,姜曼就发过誓。
只要她活在这个世上一日,就要护唐英一日周全。
“罢了,不回就不回,我陪你便是!只不过,我们得想个办法离开这才行!”
唐英把熬好的棒子面粥盛到一个大盆里,又把切好的萝卜条装盘,还在上面淋上了几滴香油。
她自己先尝了尝,再用筷子夹了一条喂给姜曼。
“你别急,容我先找找出路,等到可以离婚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你指得是和离?”姜曼把脆萝卜嚼得咔嚓作响,“行,全听你的,你离我就离......那眼下就先在这混着?”
“也只能这样了。”
唐英把盛满玉米面的搪瓷盆交给姜曼,示意她端出去。
“注意两件事,一是说话,二是态度,尤其是对待你男人,热情点儿,别拉长个脸,万一遇上事了,也好有个护着我们的人。”
“知道了。我堂堂祁连将军,居然也有要讨好庶民的一天。”
姜曼两手端着盆沿从小厨房里出来时,林家老老少少一帮人都已经坐上饭桌。
合着还真拿她们俩当丫鬟使呢。
林老太见她放下盆后杵那不动,“愣着干啥,等着粥自己进碗里呢?”
姜曼好想一巴掌帮她寿终正寝,只是一想还要先苟在这里,便拿起勺子开始盛粥。
这时,唐英也从小厨房出来了。
她左手端了盘腌萝卜条,右手端了一盆鸡鸭鹅蛋,上面还坐了几个纯白面做的糖三角。
可就在她看向饭桌时,顿时吓得脸都变色了。
因为她看见姜曼居然一屁股坐在了林勤南的身边!
还有给他递粥时的眼神,刚毅中蕴含了无限的温柔......

看到装蛋的篓子空空如也,林老太心痛地喊了一声“我滴个妈呀!”
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儿,撂下篓子又冲回到院子里的饭桌前。
只见一茶盘杂面窝头,一大盆高粱米饭,还有摞得高高的一大海碗地瓜饼子,份量目测全家人两顿都吃不完。
这还只是干粮。
菜有酸萝卜条,凉拌咸菜梗子,蒸鸭蛋羹,以及一道林家人连见都没见过的冰糖炖鹅蛋。
这还是她当初和府上一个从江西来的厨子学的。
因为鹅蛋比较腥,加冰糖炖,再放一两个香菇,可以起到中和腥味儿的作用。
林老太眼珠子瞪溜圆,嘴张得挺老大,指着饭桌比划了好几下,这才说出话来。
“败家玩意,真是个败家玩意啊!你明明做了窝头,为啥还要做地瓜饼子?都有这俩了,你又非弄一盆高粱米饭干啥?啧啧啧,这一大盆要是弄成水捞饭,可是能吃好几顿啊!你这不是祸害人吗?”
面对一连串的质问,唐英低头,假装委屈得很。
“妈,咱家上有二老,下有两小,中间的兄弟姐妹们干得又都是体力活,万一营养跟不上,都累坏了身体,叫大家还怎么去干活啊?不是说了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没有好身体,那挣来的钱都留给谁花呀......”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林果易。
他高考落榜至今好几年,既不上山种树,也不去城里打工,有时候逼急了,跟着大家一起上了山,也是偷懒耍滑不出活,还得白搭个人盯着他。
再加上林老太的袒护,渐渐的,干不干的也就没人再管他了。
所以唐英的话,不免让他心虚。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纯心不劳而获,他第一个表示赞同。
“我,我同意二嫂说的,啥都没有身体重要......”
虽然他越说声越小,但好歹也算是明确表态了。
林茂婷借机呲了他一句,“你一天啥活不干,我们上山你出去玩儿,我们下山你回来吃饭,时间点儿卡得跟城里国企大厂似的,你有个屁资格发表意见?”
说完,她把擦手的毛巾又丢回脸盆里。
“不管你们啥意见,反正我支持我二嫂!自打她和三嫂嫁进咱家以后,一个园子里摘的菜,一个鸡屁股出来的蛋,她俩就能把饭菜整得贼香,贼好吃。吃完她俩做的饭菜,上山干活都有劲儿了,就想着种完这几棵树好回家吃饭呢!”
她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不料却得罪了大嫂徐华。
她本来想张口质问一下小姑,她这话到底啥意思?
自己做饭真有那么难吃?
就算是吧,那她一天三顿也吃了五六年了,现在来扯这马后炮,这不是有了二嫂忘大嫂嘛。
眼看着话都到嘴边了,她想了想又决定不说了。
还是让她夸吧。
她越把唐英和姜曼夸上了天,这俩妯娌就越在厨房里头出不来。
那自己也就可以跟着男人一直上山了。
多美的事,何必去逞那一时口舌之快。
想到这,她还跟着补拍了一句。
“茂婷说得不错,别看我先过门好几年,但论做饭和家务这一块,我照两个弟妹确实差远了。就连大丫二丫做梦都说,她二婶婶三婶婶做的饭真好吃!”
林老太用狠叨叨的眼神,把说话的每个人都过了一遍。
恨不得直接剐掉他们身上的一层鳞。
这帮挨千刀的,一个个的真是好没眼色。
她在这训老二媳妇儿败家呢,可他们却几句话就被煽动着为她站台,好一张能叭叭的嘴,什么东西呢。
林老太哼了一声,又指着那两道荤菜。
“有鸭蛋了,为啥又做鹅蛋?你在娘家是不是整天没得吃,现在嫁到这了,见啥好东西就非要一股脑地全造干净拉倒?一顿鸭,一顿鹅,这明明可以分成两顿吃的玩意,你呀,你呀,你真是......”
唐英抿着嘴巴,也不对着她,反而是面向众人开口。
“我知道妈是好心,想让咱们顿顿桌上都有荤腥,可是坛子里总共就六七个鸭蛋,蒸成蛋羹,估计一人都分不到一勺就没了,下午又还得上山干活,我这也是为了大家伙着想......”
林海鹏是最后一个进家门的,也是最后一个洗手的。
他拿着棉线手套不停地拍打着身上的浮灰。
“我觉得我媳妇儿和二嫂做得完全没错,咱家养了好几只鸭子,天天都下蛋,又不是啥稀罕东西,每回都不给人吃饱。拢共就整那可怜巴巴的一小碗,爸一口,妈一口,果易一口,再分给大丫二丫一口,剩下我们这帮人就干瞅着,那咋的,我们就不配吃上几个蛋呀......”
姜曼微微扬起下巴,一副很为她男人骄傲的样子。
徐华这回可不是装的,她对唐英和姜曼感激地笑了笑。
“谢谢两位弟妹,真是用心良苦了。”
林老太满脸气通红,咬牙切齿地指着林海鹏,“你个完犊子的玩意,我一说你媳妇儿,就像揪你心了似的......”
正骂着呢,一阵风过来,她闻到一股甜甜的味道。
在认定是那道没见过的菜后,她立马质问唐英,“你说这菜叫啥名?”
“冰糖炖鹅蛋,”姜曼抢着答完又瞪了她一眼,小声嘀咕道,“到底是耳朵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
冰糖?
林老太的脸已经由红转紫,根本没空搭理姜曼,扒开人群飞速地又跑进了厨房。
等她把一个手掌大小的瓷罐拿出来检查时,老脸气得已经由紫又转青了。
“糖呢?这里头搁着的冰糖呢?”
“炖菜了呀。”
“那这口袋里的香菇呢?咋就剩这几个了啊?”
“炖菜了呀。”
林老太看着唐英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气的当即一抖喽布袋子,瘫坐在地上就开始大声哀嚎。
“我勒个老天爷啊,我们林家到底是做啥孽了,咋娶了这么两个不会过日子的媳妇儿呀,不管家里有啥好东西,全都给祸害了,那冰糖是留着给大丫二丫吃药用的,你们两个败家玩意,咋连孩子的东西都动啊......”
林春生老早就看不下去了。
其实这些年林老太抠大家的钱,他心里头是门儿清的。
只不过他是家里的长子,别的兄弟和父母闹别扭,那不过就是个人矛盾,但他要是开口了,就有率领众兄弟造反的嫌疑。
徐华恨不得每天都说上一两次,让他跟父母说说多分钱的事。
现在两个孩子都大了,吃穿看病哪样不要钱?
但他就是一直硬撑着没开口。
现在看到他妈为了掣肘两个弟妹,竟然把他女儿拎出来说事,还咒她们生病,就再也忍不下去了。
于是,轻咳一声,开了口。

老旧的房屋里,到处都用红纸贴着囍字。
林勤南站在地上系裤腰带,连头都不抬,“你挑个时间,我们把结婚证领了。”
破旧的棉被顺着光洁白皙的皮肤滑落,唐英慌忙拉起被子,瑟瑟发抖地躲在炕角处。
只觉得浑身像快散架了一样。
说话的这个男人她不认识。
但他那健硕的肌肉在衣衫下若隐若现,犹如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峰,每个线条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然而那张脸却与身子刚好相反,冷白的皮肤,再配上一副金丝镜框,越发地透着冷漠和疏离。
“昨晚不是挺放得开的?”
他冰冷的声色落下,直接摔门而去。
那声音几乎要震碎耳膜。
看这陌生的环境,她有些发懵。
她原本是古代庆国唐相爷的私生女,因父亲要巩固权势,便决定将她嫁去草原,负责送嫁的女将军正是她的手帕交姜曼。
她二人四岁相识,姜曼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沦为政治的牺牲品,于是策划带她半路出逃。
她们逃是逃出来了,却被一伙黑衣人追杀,不慎跌落悬崖。
等再有意识时,就是刚才的情形。
正当她怀疑姜曼可能已经摔死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那声音简直熟到不能再熟。
看来发生奇遇的,似乎不止她一个人。
她顾不得浑身疼痛,胡乱穿上衣服,趿拉着鞋就跑出门。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和她同样不修边幅的女人。
两人四目相对。
唐英,“有了千钱想万钱?”
姜曼,“当了皇帝想成仙!”
对上了,真是她!
她们激动地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再见仿佛相隔了几百年。
这么一闹,动静不小。
把住在厢房的老大两口子都给吵醒了,忍不住坐起来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瞧。
“大清早的,啥事闹吵吵的?”
“诶,不是说她俩打小就是死对头吗?这咋还抱一起去了?”
“抱啥抱,搞不好是打一起去了吧?俩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她俩一过门,以后这家里可要热闹喽。”
“可不是嘛,昨天我还见姜家骂唐家,说婚礼都不给办,还厚着脸皮硬把闺女往林家送......”
屋里人在说些什么,院子里的唐英和姜曼听不到。
俩人喜极而泣后,姜曼赶紧把唐英拉去了仓房。
“慢点慢点,我难受......”
姜曼放轻了手劲儿,上下不停地打量她,“你哪不舒服?是不是从悬崖上掉下来摔的?”
“呃,也不是,”唐英脑海里浮现出一些昨晚模糊的画面,全是十八禁,脸颊顿时变得绯红,“就是......。”
对于相府千金,这话已经很露骨了。
姜曼倒吸一口凉气,暗道他俩居然这么激烈?
唐英看她也不吭声,就很好奇,“那你呢?”
“我没事啊,”姜曼光明正大地拍拍身上,刚想说自己哪都不疼时,忽然觉得右肩膀那里一紧,“好像......这有点疼。”
她顺手一扯衣服,露出了肩膀头。
唐英在看见一块嘬得红印之后,脸色瞬间更红了。
看来她昨晚也挺辛苦啊。
她俩一个名门闺秀,一个将门虎女,按说不好公开讨论这事。
但姜曼从小习武,性格直爽,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
她拍着脑门,“原来是真的,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这话唐英信。
因为她当时也是隐约地听见耳边有男人的喘息声。
要不是亲眼看见林勤南就站在那,她还以为是临死前的幻象呢。
“算了,此事先放一放,你可知我们究竟发生了何事?”
随着唐英的话音一落,大量的记忆碎片涌进了两人的脑海。
她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姜曼,“我们这是到了公元1988年?”
姜曼的眼珠子也快飞出了仓房,“这里是北方的万宝庄林家?”
正说到这,仓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拉开。
一个身穿红衣的年轻姑娘,对着她俩眉头一皱,“你俩在这干啥呢?咋的,嫌院子太大,这里更拢音呗?昨天办喜事的时候,你俩就吵吵吵吵,这点破事都够村里人讲究十天半拉月的了。妈让我告诉你们,进了林家门就是林家人,以后你们谁要是敢往娘家倒腾东西,那就是家里的贼,都听着没?”
唐英和姜曼傻了。
上一个敢这么跟她俩说话的人,如今坟头都长满西兰花了。
姜曼不知不觉地攥紧了拳头,却被唐英暗中扯了下衣角。
小姑子林茂婷长得是典型的刁民形象。
“咋的,咱妈说话不好使呗?”
“好使。”唐英应了一声。
林茂婷又将目光移到姜曼脸上,“瞅啥瞅,听懂了就抓紧做早饭,马上就都起来了,难不成想让大家伙瘪着肚子上山干活啊?不用觉着委屈,大嫂当初也是这么熬过来的,我们林家从来不养闲人!”
看着林茂婷仰着下巴回屋,姜曼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奶奶的,真想一刀剁了她的狗头,挂在城墙之上示众三年!”
“我的祁连将军,这个年代可不兴随便杀人,而且我们初来乍到,在尚未弄清楚情况前,还需少安毋躁。走,先把早饭做了再说。”
院子里已经有人在洗漱。
为了表现出不和睦,她们故意装得像刚吵过架。
尤其被林茂婷气到噘嘴的姜曼,不知道的都还以为是她不想和唐英一起干活呢。
真切感顿时拉满。
小厨房是独立的,俩人进去以后就开始干活。
唐英先从布口袋里盛出两碗棒子面加水,姜曼则一边坐在小板凳上生火,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开了。
“你一个相爷千金,居然嫁了个仵作,我好歹也封了上将军,却嫁了个只会种树的庶民,现在却还要给人当粗使丫头,伺候他们一大家子,这叫什么事呢!”
“我不过是个私生女,当初一心只想带着母亲逃离相府,生怕饿死在外,这才悄悄地跟府上的厨子学了几手,想不到竟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说话间,唐英又往盆里加了些水。
“对了,你可有留意,这里的说话习惯与我们不同。他们称仵作为法医,管种果子的庶民叫果农,咱们以后说话也要注意,尽量和他们一样,千万别露了馅儿。”
姜曼越想越气,用脚踢上灶坑门。
“唐英,要不咱们跑?”
“身无分文的,往哪跑?”
唐英把搅好的玉米糊倒进大锅里,用勺子慢慢地搅。
“我们现在对这个时代还不熟悉,出了大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回头再碰上人贩子把咱俩给卖了可怎么办?你那套只身带刀闯江湖,在这里压根儿就行不通。”
“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要本将军天天伺候这群刁民?”
姜曼的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遮住了外面的光。
她二人相互对视,瞬间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夏日的夜空,繁星点点。
周围万籁俱寂,只是偶尔能听见几声扰人的知了叫。
林老太端着简易的三脚烛台,蹑手蹑脚地走出正房,最先来到西屋的窗根儿底下。
窗户虽然开着,但隔着一层布帘,望进去却是一片漆黑。
她支棱着耳朵听了半天,里边啥动静也没有。
这哪能行?
按照她排的顺序,海鹏媳妇儿她得第一个生!
于是,她用另外一只手扶着窗台,“海鹏”俩字都已经到了嘴边,马上就要喊出来时,里面腾的一下有了微弱的光亮。
接着,就听见两个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你点它......干嘛?”
“因为......我想......看着你......”
一阵夜风吹起布帘的边角。
昏暗的光线晕散在屋子里,影影绰绰映出两道紧密纠缠的人影。
听到里边折腾起来了,林老太在黑暗中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端着烛台又顺势去了厢房。
她还是贴着窗根儿底下听了半天,除了林春生震天响的呼噜声之外,再就是不知道谁放了两个大响屁,别的啥都没有。
这也令她很满意,还暗道儿子们果然贴心。
殊不知,是她来晚了。
今天大丫和二丫玩累了,睡得早。
所以人家俩人早在林勤南和林海鹏往返厨房烧水时,就已经开始正戏了。
她等到这会儿才来,连散场戏都没赶上。
可是她不知道啊,还高兴得跟个啥似的,端着又烛台去了东屋。
只可惜到了这,她立马就笑不出来了。
“唔......”
唐英翻了个身,直接占据了林勤南的半个褥子。
尤其是她的手,刚好搭在了人家的身上,搞得林勤南顿时浑身僵硬,只觉得全身燥热。
这样下去还怎么睡?
林勤南思忖几秒,伸手轻轻地把她推平。
谁知唐英不仅再次凑了上来,还把小脸贴在他的胳膊上,一连发出一阵梦呓。
“唔......唔......”
她的气息扑在他的皮肤上,这让林勤南情不自禁地想起昨天夜里的大汗淋漓,眸子里顿时墨色翻涌,喉结滑动,不得不极力克制。
为了能安心睡觉,他最后还是坐了起来,拦腰把唐英抱起,再轻轻地放回到她的褥子上。
也正是因为这一声喘息,算是彻底激怒了窗外的林老太。
呸!
怪不得她家彩礼要得低!
还真是个狐狸精!
她故意抬高手中的蜡台,然后使劲地朝屋里咳了一声。
“我说老二,这才几点钟就睡了?既然回来了,就给你媳妇儿多讲讲林家的规矩,这么早关灯干啥,我和你爸又没催你们要孩子!”
里边没人接话,灯泡也没亮。
正当林老太又要开口骂他是个不孝子时,就听“哐当”一声,里边人居然把窗户给关上了。
愣是叫她吃了个闭窗羹。
“小瘪犊子,你就气我吧,把我气出病来,你就乐了!”
林老太被气得直跺脚,只是夜深人静,她也不好扯着嗓门儿破口大骂。
闹醒了家里人事小,要是让左右邻居都知道她半夜查儿子们的岗,那她丢脸可就丢大发了。
最后没辙,丢下一句“明天再跟你算账”,也就回屋去了。
转天早上,唐英醒来后只觉得元气满满。
她洗完漱来到小厨房,看见林勤南正在用大锅热荞麦面窝头。
“南哥,你起得好早呀。”
“嗯。”
林勤南的确是全家第一个起来的。
倒不是因为他多勤快,只是唐英哼哼唧唧了一夜,他躺着还不如起来呢,简直是活受罪。
俩人的早饭也是分开吃的。
林勤南一个人在厨房里吃得窝头就咸菜,唐英则回屋继续吃糕点。
美其名曰,不吃该放坏了。
一切准备妥当,家里人也都陆续地起来了。
他们在洗漱的同时,两只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自行车。
林果易,“姐,二哥车把上挂了两桶乳麦精。”
林茂婷一边擦脸一边看过去,“上个月村头的刘二埋汰嫁闺女,男方家的聘礼中也有这个,她沏了水后还给我尝过一口呢,那味儿贼香......”
这对姐弟俩不过就是讨论讨论。
知道那是回门礼,倒也没打别的主意。
只是这话恰巧被林老太给听见了,她卡么卡么两眼,突然就把手中的毛巾摔进脸盆里,然后急匆匆地跑进仓房,提了一个篮子出来。
“老二,英子,你俩快过来,看看这是啥!”
林勤南和唐英原本都要走了,听见她叫也只能过去。
“你俩的回门礼,妈在婚礼前就给你们准备好了,结果这两天不是忙嘛,就给忘了。喏,你俩就带这四样去!”
唐英低头一看,心里暗呼好家伙。
篮子里装着鸡蛋,鸭蛋,鹅蛋,目测总共也就十个出头。
另外还有七八个大黄桃,一看就是刚从树上剪下来的,有的地方青黄不均不说,打眼一看就邦邦硬。
“妈,你管这叫四样?”
“啊,”林老太表现得理直气壮,“咱们万宝庄都这么送啊!”
主打一个自产自消,消灭的消。
林勤南看出来了,她妈这是盯上那两桶麦乳精了。
只是当着大家,怎么说也得给她留些面子。
“不用了,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些就给海鹏和姜曼吧。”
说罢,他拉着唐英转身就要走。
可是林老太却不依不饶,“不用留,他俩的我也给准备好了,和你们的一样,不偏不向!”
知道林勤南不好攻破,她继而又把目标转向了唐英。
“要不说你俩傻呢,出去可着万宝庄打听打听,回门礼哪有就送一样的?知道的是你俩不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爸不懂礼数又抠门儿,拦着不让送呢......”
她一边唠叨着,一边走向自行车,取下了挂在车把上的网兜。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极其自然。
“行了,快把东西放车上走吧,早去早回!”
看林老太抱着两桶麦乳精,眼睛里直放绿光,唐英假装什么也没看出来,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谢谢妈,细心为我们准备。”
说着,她很自然地伸手接过了两桶麦乳精。
结果刚捧到怀里,林老太又出手夺了回去。
“都是一家人,客气啥呢。”
“行,听妈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唐英再次夺过两个铁桶。
眼看林老太又要来抢,她马上笑着换了口风,“妈,您对我和南哥真好,我这就帮您送进屋里去!”
这回她不等对方再接话,转身就跑了。

林家人多,屋里太挤。
所以特意找了村里的木匠,花钱打了个大圆饭桌搁在院子里。
虽然没有规定,但根据习惯,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
林老头林老太背靠正房,老大夫妻带着两个女儿背靠厢房。
小姑子林茂婷和老四林果易姐弟俩背对仓房。
林勤南背对着小厨房,唯独没有看见林海鹏的身影。
“妈妈,是什么味道,好香呀!”
“是你二婶婶,也不知道她做了啥好吃的,味儿还怪好闻的咧!”
原本大家都好奇唐英手上端的是什么,结果目光却都被姜曼吸引了去,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纳闷她是不是又在憋坏。
林勤南在接过碗的同时也扫了她一眼,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
眼看着他下一秒就要开口说话了,唐英一个箭步冲到跟前,横在了他俩中间。
“你可真会偷懒,端盆粥就溜了,剩下的全让我一个人干!”
姜曼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她是在故意吵给众人看。
于是脸色一变,立马就跟着对顶一句。
“饭可是妈让做的,不满意你可冲我说不着。刚在厨房里就竟听你抱怨了,跟你做妯娌,真是老天不开眼!”
看来她还是没懂。
唐英放下手中的盘子,指了指旁边稍远的位置。
“不爱听你就别听,上那边坐着去!别以为挨着我男人坐,你就有机会跟他告我的黑状,我不吃你这一套!他也不吃!”
林勤南刚伸筷子夹了一条萝卜,在听到“我男人”这三个字后,吧嗒一下又掉回了碗里。
他若有所思地顿了几秒后,又重新夹起那条萝卜放进嘴里。
这味道,似乎不大对。
姜曼也被这三个字给雷傻了,囧到只想原地去世。
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婚也结了,觉也睡了,今天却当着林家这么多双眼睛,认错了一个炕上睡过的男人!
说出去能被人笑到死!
天杀的林海鹏,不来吃饭到底死哪去了?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正房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个头中等偏低,小麦肤色,五官虽然称不上是标准的美男,但棱角分明,属于让人多看几眼,就能脸红心热的类型。
姜曼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昨晚的画面。
她再看看只顾自己吃饭,谁也不搭理的林勤南,顿时悟了。
这兄弟俩虽不是双胞胎,但长得是真像啊。
昨晚洞房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做梦,而且又没开灯,也就是借着外面的月光,大概瞧了个轮廓......
现在细细比较起来,林勤南的肤色要比林海鹏白上好几度,可能是因为他常年都待在解剖室里的原因。
看着大家还在盯着自己,姜曼咋想法也得把这事给圆了。
她故作镇定地挪了下窝,“桌子本来就是圆的,坐下以后不是你挨着我,就是我挨着你。你要是没做亏心事的话,干嘛怕我告状啊?”
“媳妇儿,这是咋的了?”
原来林海鹏是回正房给他爸拿旱烟去了。
前后才不过两分钟,这院里咋就吵起来了?
“行了,都别说了,吃饭。”
林老头平时一天说不上五句话,只要一有空就蹲在地上抽旱烟。
今天他难得开了口,儿女们咋说也要给些面子。
饭桌上发出碗筷碰撞的声音。
才吃了两口,林老太就开始给每个人都下达命令。
“一会儿吃完饭,老二媳妇儿和小曼留家,以后做饭、刷碗、洗衣服、收拾屋子的活儿全归你俩。我不管你俩咋分配,总之饭菜必须给我按时按点儿地端上来。”
发现落了句最重要的,赶紧找补,“注意洗手!”
听了这话,全桌最高兴的,要数脸挺长的徐华。
因为在唐英和姜曼嫁过来之前,她是林家唯一的儿媳妇。
白天洗衣做饭带孩子,忙得是脚不沾地。
晚上好不容易能上炕直直腰了,还得硬熬到孩子们都睡了,再和林春生开始努力造娃。
目的就是想生个男孩。
只可惜,也不知道是种子不好,还是地有问题,如今小女儿都四岁了,他们的伟大计划仍未实现。
急得林老太一不顺心了就骂他们。
“光知道过那个瘾,也不说办点儿正经事!”
这回好了,一起嫁进来两个妯娌,轮也该轮到她歇几天了。
正当她心里美滋滋时,林老太又发话了。
“老大媳妇儿,这回家里用不着你了,你也得跟我们一起上山。来,我分配一下任务,老大两口子今天种七十棵树,海鹏你带着茂婷,你俩种六十棵就行。”
林茂婷是单眼皮,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儿凶。
她对这样分配感到不满,心直口快的她当场就提出质疑。
“妈,你也太偏心了吧?二哥有工作要上班就不提了,那林果易也是有手有脚的大男人,他凭啥就可以在家待着?”
姜曼一边往嘴里扒粥,一边跟着猛点头。
她记忆中知道林老太偏心,只是没成想会偏到这种地步。
小姑子能说敢说,还竟叨重点,简直就是她的现场嘴替。
遇见这种情形,林果易从不吭声。
反正他妈会为他压倒一切反对力量。
果不其然,林老太磕开一个鹅蛋,一边解释,一边把剥好的白蛋放进了林果易的碗里。
对待小儿子就是慈母,对待女儿就秒变泼妇。
“就凭他是你弟弟,是家里最小的!你一个当姐姐的,也好意思冲他掐尖要强?我以前都是咋教你的?”
数落完林茂婷,她开始给大伙儿分蛋。
自己一个,老伴一个。
大儿子林春生,三儿子林海鹏,大儿媳妇徐华,女儿林茂婷每人各一个,蛋就算是分完了。
两个小孙女也每人分到了一个糖三角。
眼看着盆里还剩下最后一个,唐英本以为会分给林勤南。
结果林老太却毫不犹豫地把它放进了林果易的碗里!
见过偏心的,但没见过这么偏心的。
凭什么老大,老三,老四都有,就独独跳过他这个老二?
要是老二没有,那她这个老二媳妇儿还咋惦记了?
这下可惹恼了唐英。
她皱着眉头,看着林老太。
林老太也不惧她,开口底气十足,“你用不着那眼神看我,他们上山种树累,吃点儿是应该的。老二又没为这个家种过树,乐意吃找死人要去,我把媳妇儿都给他娶了,就够对得起他的了。”
正在闷头吃饭的林勤南,手上的动作忽然僵住。
唐英看看身边的男人,觉得同样都是儿子,他当然也有资格吃。
所以想都没想,就把手伸向了林果易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