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悦小说 女频言情 蛊虫娃娃全文
蛊虫娃娃全文 连载
蛊虫娃娃全文 她酒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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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酒

    男女主角分别是丁旺兴张保德的女频言情小说《蛊虫娃娃全文》,由网络作家“她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知道人是娘亲杀的。娘亲早就在张若来的酒里下了药,即便他不在回来的路上被冻死,也会被毒死。5年前,张若来伙同另外两名男子将娘亲拐来了白水村,她原本可以有自在、美好的未来,却最终变成了张若来的妻子,一个被藏在深山里的村妇。娘亲为张若来守了七天的灵。白天,她要做饭烧菜招待来上香悼念的村民,晚上,她要跪在张若来的棺材前磕头念经,超度自己夫君的亡灵。“还差两个。”娘亲看着张若来的牌位,低声呢喃。铁链声自身后传来,一衣着褴褛、头发凌乱的女子缓缓走近娘亲,她的手上和脚上拴着厚重的铁链,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沉重的响声。“你以为杀了他,就会变好了吗?”她沙哑着嗓子开口,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四周,周围一片欢声笑语,村民们在张若来的棺木前嗑着瓜子聊着天...

章节试读


我知道人是娘亲杀的。
娘亲早就在张若来的酒里下了药,即便他不在回来的路上被冻死,也会被毒死。
5年前,张若来伙同另外两名男子将娘亲拐来了白水村,她原本可以有自在、美好的未来,却最终变成了张若来的妻子,一个被藏在深山里的村妇。
娘亲为张若来守了七天的灵。
白天,她要做饭烧菜招待来上香悼念的村民,晚上,她要跪在张若来的棺材前磕头念经,超度自己夫君的亡灵。
“还差两个。”娘亲看着张若来的牌位,低声呢喃。
铁链声自身后传来,一衣着褴褛、头发凌乱的女子缓缓走近娘亲,她的手上和脚上拴着厚重的铁链,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沉重的响声。
“你以为杀了他,就会变好了吗?”她沙哑着嗓子开口,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四周,周围一片欢声笑语,村民们在张若来的棺木前嗑着瓜子聊着天,看起来开心极了。
我知道这个女子,她叫杨柳,听说是一年前被拐来白水村的,因为她不听话,总想着逃跑,所以才用铁链拴住了她的手脚。
娘亲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兀自起身进了里屋,她端着热水,预备给杨柳送去,却被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去路,来人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他一把推倒娘亲,然后把门反锁起来。
娘亲朝我摆了摆手,我便迅速躲到了桌下。
“桑絮,张若来死了,现在你总该轮到老子享受了吧?”他跌跌撞撞地靠近娘亲,“当年我就说你该归我,可是张若来那小子......仗着自己是村长的儿子,不肯让给我......现在好了,他死了,我可以名正言顺把你要回家了。”


“白水村人杰地灵,就像个世外桃源,村民自给自足,几乎和外界没有连接。那么他们若是要延续后代,应该怎么办呢?
“五年前,我与家人远走探亲,路过八公山的时候,忽逢大雨,我不慎跌落猎人的陷阱与家人失散。我在洞里待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三个年轻男子来救我——我以为是救我,却没想到,他们这个陷阱,就是为了抓人所设,而我,就是他们的猎物。
“那三名男子在山里污了我的清白,把我打成重伤,然后扛回了白水村,从那日起,我的噩梦便开始了。我被迫嫁给张若来,成为了白水村的一员。
“起初,我还会跑,我费尽心思想要逃回家去,可每次的结果,都是换来一阵更为惨烈的殴打。后来,我便怀孕了,张若来吃定了我会因此变得老实,而我自有孕后,对他也的确变得温和了许多,我主动提出让他带我回乡看望父母,软磨硬泡了许久,他终于答应了。
“可是容大人,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许是觉得挺着个大肚子回去的我有辱桑县令的名声,他们一口咬定,没有我这个女儿,他们说他们不认识我。从那日起,我就成了一个孤儿。
“我开始变得麻木,我把自己当成白水村的村民,张若来的妻子,渐渐地,我忘记了自己是桑絮。直到孩子出生后,我才又有了一点......活着的感觉,我给她取名喜宝,希望她一生快乐,欢喜无忧。
“可惜,张家不喜欢女儿,他们觉得只有男子才能绵延子嗣,女子就是个生育的机器,只要他们想要,就可以去抢、去拐。
“更可笑的是,他们发现我识字,便让我教村中的男子和幼童读书,彼时宰相以圣上之名四处巡查,路过此处,见此世外桃源,甚是惊喜,更是为教人读书识字的我而感动,宰相说,白水村虽小,却自给自足,甚至不同于外面的世道,以女子为尊,还让女子教书,实在令人震撼,特为我赐字,‘德才兼备’......多讽刺啊。
“张保德表面上虽然高兴,却害怕白水村的一切被世人知晓,待宰相走后,连夜带着人挖了别的山路,设置诸多路障陷阱,为的就是不许有人再来。
“我知道,自己要逃离这里,彻底没有希望了。
“后来,我艰难地把女儿带到了四岁,可就在一年前,我的女儿死了。张若来伙同张保德想要把我女儿拿去卖了,可是我女儿却在途中挣扎逃跑,最后掉下山崖,喂了野兽。”
娘亲说到这里,手已开始微微颤抖,容止连忙替她倒上一杯水。
“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只剩几片残破的衣服了。”
娘亲拿出蛊虫娃娃,眼中氤氲着水雾,她抚摸着蛊虫娃娃,眼神却落到了我身上。
“从那之后,我便开启了自己的杀人计划。张若来、丁旺兴、张保德,统统都要死。”
“还少了一个人。”容止不解地说,“当初绑架你的,不是三个年轻男子吗?除了张若来和丁旺兴之外,应该还有一个人。”
“容大人果然敏锐。”娘亲笑了,她起身走到窗前,轻微地叹了一口气,“那个人叫何长生,待我来到白水村后就失踪了,我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很多次,却无人知晓他的去处。直到最近,我终于......”
娘亲转身的刹那,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眼前,容止低头看着娘亲,他手握尖刀,一把插进了娘亲的腹中。
“你果然什么都记得。”容止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娘亲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丁旺兴,我还在为夫君守灵,你不能碰我。”娘亲步步后退,她咬紧牙关,死死看着一脸色相的丁旺兴。
“这几年......官府查得严,女子是越发不好拐了,可白水村得绵延子嗣不是?你迟早都是我的,我只是......嗝,提早行使我的权利......”他说着就朝着娘亲扑过来,娘亲一闪身,他扑了个空撞到桌角,痛的气急败坏,遂一把扯过娘亲的手臂,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臭娘们儿!别以为宰相给你赐了个牌匾你就了不起了,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别给老子装清高!”娘亲挂在脖子上的蛊虫娃娃掉了出来,丁旺兴伸手一扯,便将娃娃掷到了地上,“每次见你戴这个晦气东西都觉得渗人,你与其这么怀念你的孩子,不如让我给你个种,你再生一个......”
娘亲哭了,她越挣扎,丁旺兴便越兴奋。
忽然,丁旺兴不动了,他缓缓转过头看向我,瞳孔极速的收缩后,倒在了地上。
“我的身子,岂是那么好碰的。”娘亲迅速从我手里抢过杀猪刀,她朝着丁旺兴一刀一刀刺去,四溅的鲜血染红了地板,我和娘亲的头上、脸上满是肮脏污秽的血液,丁旺兴瞳孔放大,伸出手指着娘亲,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舔了舔嘴角的腥甜,兴奋地颤抖。
许久之后,丁旺兴彻底没了气息,他趴在地上,浑身是血。
娘亲喘着粗气站起来,她将我抱在怀里,安抚地拍着我的背,然后像是回应杨柳那个问题一般,自言自语地呢喃:“那就把他们都杀光。”
夜深人静之时,我和娘亲将屋内打扫干净,然后抬着丁旺兴的尸首,丢到了村外。
做完一切之后,天空已泛起了鱼肚白。
张保德领着丧葬队伍来了。
我跟在娘亲身后,看着那些哀嚎与痛哭的村民,心中毫无波澜。
“桑絮,我儿虽死,但你仍是我张家的媳妇儿,以后一切要听我这个当爹的话。”张保德说完,捏了捏娘亲的肩膀。
就在这时,杨柳尖利的叫声忽然响起。
“那边......那边飘着个鬼!白水村果然被诅咒了!阿弥陀佛!”


众人顺着杨柳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丁旺兴被挂在一棵低矮的树上,他满身是血,双目圆瞪,他死死地看着张若来下葬的方向,眼里散发着诡异的精光。
就在百姓们四下乱窜、尖叫不迭之时,一抹清雅的月白色身影从人群中走出,他掷地有声、言之凿凿,一句话便令慌乱的人群噤了声。
“这世上哪有什么诅咒和鬼怪?看那模样,分明是谋杀。”
那人自称容止,远赴太仓郡任命太守,如今恰巧路过白水村,所以过来讨碗水喝。
“既有命案发生,我断不能一走了之,还望村长给在下几日时间,容我帮白水村破了此案。”容止朝张保德行礼,百姓们的议论此起彼伏,张保德一时间进退两难,只好点头应了下来。
晌午时分,张保德邀了容止于家中用饭,容止站在一副牌匾前,陷入了沉思。
“这个是前些年李宰相途径此地,看我儿媳教村子里的孩子们读书习字时亲自写下的。”张保德指着“德才兼备”那几个大字,笑着说。“我们白水村地方荒凉,多年来皆是自给自足,多少与外界有些脱节,好在我这儿媳识得几个大字,她可给我们涨了不少见识!”
容止听完,若有所思地看向娘亲。
“既如此偏僻又与世隔绝,那张夫人又是从何而来呢?”
此话一出,张保德和娘亲皆是一愣,娘亲抬起头,怯怯地看了一眼张保德,装作忙乱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说来也是缘分。五年前,我儿外出打猎,在山脚下捡到了浑身是伤、意外坠落山崖的儿媳,二人在相处过程中暗生情愫,等我儿媳伤好,他们便成婚了。”张保德捋着胡子,名目张胆地撒着谎。
娘亲端着饭碗的手指尖已经发白,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地拾掇着家中的杂事。
容止见状,用食指叩着桌面,轻声低喃:“张夫人姓桑?倒是个不多见的姓氏,我记得灵溪县的县令,便是姓桑......”
“是吗?那倒是巧了。儿媳,你可识得容大人口中这位桑县令?”张保德斜着眼朝娘亲看过来。
娘亲摇了摇头,朝他们微微欠了欠身:“我无亲无故,是夫君救了我,给了我一个落脚的地方和一个家。爹,事已做完,我先回去了。容大人,告辞。”
“也是,这灵犀县与白水村相隔百里......不过前些时日我路过时听说,县令府忽逢大火,全家上下十余口人无一人生还。”
容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娘亲没有回头。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娘亲身后,回头时,发现容止依然在看着娘亲的背影。
“还差一个。”娘亲蹲下身,拍了拍我脸上的灰尘,她眼中洋溢着喜色,犹如一只在暗处窥伺已久的饿狼,终于等来了自己的食物。


我的娘亲要被烧死了。
只因她的夫君离奇失踪,村长认为戴着蛊虫娃娃吊坠的娘亲不吉利,是不祥之兆。
娘亲的眼泪和着血落在了我头上,我感受到了她的悲痛和绝望。
就在火舌快要烧到娘亲身子的时候,她的夫君回来了,他说自己前些天的失踪是因为打猎时迷了路,走了好久才找着回村的路。
娘亲得救了。
可我知道,这一次,她的夫君真的快死了。
......
“贱人!”一记响亮的耳光声从屋内传来,随即便是娘亲摔倒的声音,她低声抽泣,被张若来用力地抽打着,“要不是你告诉我山里有野猪,我能走那条小路?你是不是就是想害死我,然后找机会逃跑!?”
娘亲咬紧牙关,一句话也没说,任由张若来的拳头打在她的身上。
许久后,张若来才从里面出来,他紧了紧自己的衣袍,骂骂咧咧地出门了。
“娘亲。”我这才跑进里屋,查看娘亲的伤势。
她的脸上没有伤口,可衣服、裙袍全破了。
她摸摸我的头,笑着说自己没事,然后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定定地看着门口,眼神里流转着凛冽又哀伤的神色。
第二天一早,村长张保德便敲开了娘亲家的门,他说张若来死了。
“怎么可能呢?昨夜他出门喝酒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娘亲捂着嘴,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这个做妻子的,儿子生不出,男人也管不住!”张保德气急,扯住娘亲的头发就往外拽,我抱着娘亲的胳膊哭喊,可我力气太小,根本敌不过张保德,“晦气的废物东西!看看你把我儿子害成什么样了!”
人群四散开来,张若来蜷缩在地上,浑身冻得发白发硬。
“爹,这怎么能怪我呢?夫君要出去喝酒......我又如何阻止得了?”说完,她走到张若来身边蹲下,眼角落下一滴清泪。
我看到娘亲的唇角轻微地扬了一下,随后又快速地落了下去。
娘亲协助张保德处理好了张若来的后事,入夜后,她坐在灶台旁烧锅炉,我默默从房中拿出一件带血的裙袍,替娘亲丢进了火炉中。
“这只是个开始。”娘亲温柔地笑着看着我。
我静静依偎在娘亲身边,轻声说:“我会永远保护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