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悦小说 其他类型 闪婚后,才知老公是豪门继承人全局
闪婚后,才知老公是豪门继承人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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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开炮

    男女主角分别是阮青竹段宇的其他类型小说《闪婚后,才知老公是豪门继承人全局》,由网络作家“秋秋开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跟踪?阮青竹吓了一跳。这种只会存在于影视作品里面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普通人身上?难道是阮建国他们还不死心,跟踪他们想确认傅修瑾的真实身份?她扒着车窗,小心翼翼的用眼角余光往后瞥了一眼。“您说的是后面那辆黑到发光的跑车吗?”“对对对,就是那个,外观还挺好看的是吧?”阮青竹心情有点复杂。当然好看,那可是宝时捷轿跑,虽然不知道具体型号,但她估测得100万起步。“师傅,您放心吧,应该不是在跟踪我们。那车上坐的是超级有钱人。”她觉得自己话里话外都有点酸溜溜的。毕竟那可是宝时捷诶,谁不想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宝时捷呢?傅修瑾转头看了阮青竹一眼。“喜欢那辆车?”他问得稀松平常,仿佛就是随口一问:出门坐地铁还是公交?阮青竹也没在意,随口答道:“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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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
阮青竹吓了一跳。
这种只会存在于影视作品里面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普通人身上?
难道是阮建国他们还不死心,跟踪他们想确认傅修瑾的真实身份?
她扒着车窗,小心翼翼的用眼角余光往后瞥了一眼。
“您说的是后面那辆黑到发光的跑车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外观还挺好看的是吧?”
阮青竹心情有点复杂。
当然好看,那可是宝时捷轿跑,虽然不知道具体型号,但她估测得100万起步。
“师傅,您放心吧,应该不是在跟踪我们。那车上坐的是超级有钱人。”
她觉得自己话里话外都有点酸溜溜的。
毕竟那可是宝时捷诶,谁不想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宝时捷呢?
傅修瑾转头看了阮青竹一眼。
“喜欢那辆车?”
他问得稀松平常,仿佛就是随口一问:出门坐地铁还是公交?
阮青竹也没在意,随口答道:
“喜欢啊,可是喜欢有什么用,要是买了那辆车,咱俩就都得喝西北风了。”
“不一定。”
傅修瑾低笑一声,见阮青竹向他投过来略带疑惑的眼神,又不说话了,转头看着车窗外。
阮青竹也不说话,在心底为自己的贫穷叹了口气,继续靠着窗百无聊赖的观察着后面那辆漂亮的宝时捷。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司机的话,有了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阮青竹逐渐真的觉察出一点不对劲来。
“他好像真的在跟踪我们?”
她喃喃低语。
傅修瑾眉头微皱,不动声色的朝后看了一眼,随即在智脑里联系唐卓。
傅修瑾:蠢货。
唐卓:?
唐卓:先生,我不明白?
傅修瑾:你被发现了,前面路口左转离开。
唐卓:......好的先生。
傅修瑾捏捏眉心。
不怪唐卓要跟在后面,这次来民政局只是为了协商能不能拿回错放的资料,无论结果如何,他本来都应该回傅氏去的。
底下一众人都在等他回去继续开会。
但遇见阮青竹,实在是意料之外。
没被绑定还好说,动用点手段,多补缴点税款,总还有一线希望。
可被她抽中,婚姻关系一旦绑定,即便傅氏手眼通天,那也是无能为力。
“诶?师傅,他转弯了。”
阮青竹关注着宝时捷的动向,第一时间向司机汇报。
“嚯哟,那可能真是我电视剧看多了吧。不瞒你们啊,我家就住在你们要去的公寓附近,那片儿住户大部分我都认识,可从没见过开那种豪车的。这都快给你们送到了,他还跟咱们一路,我这才觉得奇怪。”
“您这警惕性快赶上侦探了,厉害。”
阮青竹不吝夸奖,司机也笑呵呵的,突然从后视镜里瞄了傅修瑾一眼。
“不过,你们是新搬过去的?在那儿买房了?还是租房,我看你们也挺眼生的。”
“啊,我们......今天刚领证结婚,准备搬过去住。”
阮青竹说着,侧头看了眼傅修瑾,莫名有些羞涩拘谨。
“哟,新房?那可得等散散味儿,甲醛没了再住进去呢。”
司机一听是小两口搬新家,更加热心肠了。
阮青竹摆摆手。
“不是新房,是我......我老公住的房子。”
车里空间不大,又安静,阮青竹已经很小声了,但这一句“老公”在小小的出租车里还是显得异常响亮。
傅修瑾喉咙里溢出的低低的笑声,听得阮青竹耳根子发烫。
不满的瞪他一眼,却没什么威慑力,软软的,像只生疏的冲人亮爪子的小奶猫,含嗔带怒的。
“说起来,小姑娘,你老公我怎么也没......”
司机咋咋呼呼的,有什么就要说出来,却不期然在后视镜里对上了傅修瑾看着他的双眼。
那双眼睛,深邃犹如不见底的寒潭,凛冽的寒意看得司机忍不住一个哆嗦,下意识的闭紧了嘴巴。
“师傅,你怎么不说了?我老公怎么了?”
阮青竹还要追问,司机半晌才尴尬的支支吾吾道:
“没什么,那地儿那么多人,我哪能谁都见过,没什么。”
“哦。”
阮青竹觉得有些奇怪,却又一时间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不过没等她深思,脑袋里响起专属于她好闺闺的夺命连环call。
“我要当富婆,不用太早起,睡到自然醒......”
阮青竹吓得一个激灵,此时此刻无比感谢国家对智脑的推行。
否则她不敢想象,在这安静的车子里突然她身上响起这样的美妙音乐,她怕是要尴尬得把车底抠出洞来。
通讯连接。
一行十分吵闹的文字瞬间出现在阮青竹脑海里。
姚玖:啊啊啊怎么回事小阮阮我一个不注意你怎么就堕落成已婚妇女了你不会真跟那个姓段的结婚了吧天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在哪我现在马上过来找你!
阮青竹:......倒也没有那么堕落吧......
姚玖:待在原地别乱动,你的英雄姚小玖马上驾到!
待在原地......
阮青竹嘴角一抽。
好像有点难度。
她干脆把傅修瑾住处的地址给姚玖发了过去,又耐心安抚了几句,断开连接后,阮青竹往后靠在椅背上,满脸疲惫。
“怎么了?”
傅修瑾轻声询问。
阮青竹抬眸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
“一会儿我可能会有个朋友来找我,呃......她的性格......”
她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
“真的很让人头痛。”

此话一出,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阮建国嘴角抽搐了两下,干巴巴的挤出一声笑。
“傅先生这话说的,傅家家大业大,还能缺了接送你的司机不成,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呢。”
心里却在犯嘀咕,难不成,是因为这个男人双腿残废,不堪大用,所以在傅家是个边缘人物不受待见?
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了,为什么之前为了两家的生意合作还有思思的婚事,他往傅家也跑了很多次,却从没有见过一个坐轮椅的男人。
至于阮青竹,她一个没本事的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接触到傅家厉害的人物?也就只能捡捡这种没人要的男人搭伙过日子了。
想到这里,阮建国嘴角撇了下去,再看傅修瑾的时候,眼神里就多了几分轻视。
“不过傅先生,打车不打车,那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情。可是你都没差人提前通知我们一声,不声不响的就跟我们家女儿把证领了,这事儿做得可不太体面啊,我这小女儿也在跟你们家议亲,光是订个婚,傅家就给了三十万的订婚礼,不知道你这边,彩礼打算给多少呢?”
阮建国算盘打得响,既然是个没什么实权的边缘人物,那估计在傅家也没什么话语权,甚至有可能根本接触不到傅家的生意。
这种没用的女婿,就没必要巴结讨好了,总归从他这儿讨不到什么生意场上的好处。
但这彩礼钱嘛,他好歹也是阮青竹的父亲,养了她二十几年,也在她身上花了钱的,如今她嫁给外人,他这个做父亲的总得讨点回报才行。
阮青竹气得想笑。
这人得多大的脸啊,自从她妈妈去世,阮建国就没怎么管过她,每个月给保姆开两千块的工资就对她不闻不问了。保姆嫌给得少,除了糊弄糊弄一日三餐,其他时间年幼的她都得学着自己照顾自己。
后来方宁登堂入室,她更是苦不堪言。
现在倒好,他倒是舔着个脸以父亲身份自居,管她的丈夫要彩礼?
“没有彩礼,不仅没有彩礼,我还要倒贴嫁妆。阮先生既然还知道自己是我的爸爸,那我的好爸爸,不然,你帮我把嫁妆给了吧?”
阮青竹眨眨眼,故意撒娇似的笑起来。
恶心人谁不会呀?
果然,阮建国脸立马黑了,不满的瞪着她。
“你个没出息的窝囊废,彩礼都不给的人你也嫁?你就这么自甘下贱?”
“再下贱,也没有孕期出轨,老婆死了没多久就娶小三进门的渣男贱喽。”
阮青竹笑容不变,轻飘飘怼了回去。
而傅修瑾的脸色也阴沉下来,那双凤眼盯着阮建国,看似情绪没什么变化,实则眼底蕴积一片森冷的寒光。
恰好此时,唐卓查到的阮家人的信息也已经通过智脑传了过来,傅修瑾垂眸,凝神过了一遍,对于阮青竹在阮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心里便有数了。
“岳父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傅家,你指的是平城首富那个傅家吗?”
傅修瑾讶异开口,随即露出一抹苦笑。
“我倒也希望我是那个傅家的人,这样也不用阿阮拿自己的嫁妆来贴补婚后生活了。可惜,我不是傅家人,同姓不同命而已。夫人,跟我结婚,实在委屈你了。”
平地一记惊雷,炸得阮建国整个人都要碎了。
他身体晃了晃,不可置信的死死盯着傅修瑾,表情有几秒钟的空白。
半晌咬牙切齿道:
“你不是傅家人,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解释清楚?你故意的是吧?跟这个死丫头串通好的?”
“人家也没说自己是傅家的,你自己上赶着认女婿,怪谁?”
阮青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推着傅修瑾就要走,却被傅修瑾制止了。
她有些困惑,他都已经见识到了自己这个爹是什么嘴脸,不走干嘛,留下继续被他们羞辱吗?
“岳父说的对,嫁给一个残废已经是让夫人受委屈了,我若再不给彩礼,岂不是叫你在外人面前更抬不起头来?”
“没想到你个残疾人还挺明事理,看你这样,日子过得也不容易吧,我们也不为难你,给个十万意思意思也就算了。”
方宁一听到这残废并不是傅家的人,也是一阵气怒。
她刚才为了帮阮建国拉拢人脉,定的可是平城数一数二的大酒店,一旦预定就不能取消,小两万的金额从智脑账户被扣除的时候,她心都在滴血。
本来还能安慰自己就当是投资了,可没想到却是被阮青竹和这个男人联合起来给骗了!
残疾人又怎么样,不叫他出点血,方宁咽不下这口气。
“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阮青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很想冲上去揪着方宁的衣领让她睁大狗眼看清楚,她面前的可是个坐轮椅的残疾人!
跟残疾人要十万,是真不怕减功德啊!
“十万彩礼都给不起,我们阮家可不会承认这样没用的女婿。”
方宁嗤笑一声,转头拉着阮思思的手对阮建国温声道:
“还是思思能干,光彩礼就给家里添了30万的,等领了证办完婚礼,咱们跟傅家可就是正经的亲家了,以后出去谁不高看我们一眼?”
阮建国没说话,只是看向阮青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摊早该扫地出门的垃圾。
傅修瑾眸光凝着寒意。
“我听说,有些疼爱女儿的父母,会把彩礼直接交给女儿,当做小夫妻家庭的启动资金。夫人,我能给的彩礼虽然不到十万,但也是我对你的诚意。我想岳父应该也不会舍得你跟着我过苦日子,不会连这点钱也要从我们手里抢走,所以,这笔彩礼,我会直接转到夫人账上。”
傅修瑾说完,垂眸凝神,与此同时,阮青竹听着脑海里传来的到账的声音,愣了一瞬。
阮建国一看这架势就急了。
“死丫头,彩礼钱哪有自己收着的,快转给我......”
说着就要动手去拉扯阮青竹。
方宁却抬手抚在他胸口,拦住了他。
“他一个残废能有什么钱,也不过就是三瓜俩枣,八成是羞于掏出来嫌丢人,故意找的借口罢了。别跟他计较,没得叫我们跟个残废讨钱,传出去多难听。现在阮青竹那丫头,户口也转了,彩礼也是她自己收了,倒不如借这个机会......”
方宁轻蔑的看了眼表情有些呆滞的阮青竹,在阮建国耳边低语。

阮青竹根本分不出心思去听方宁在跟阮建国蛐蛐什么。
她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账户里多出来的那笔钱上。
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181796.35......不是18万也不是19万,这男人,难不成是真的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当作彩礼,分币不留的转给她了?
阮青竹心中震惊、感动之余,还有点淡淡的愧疚。
对方可是个残疾人,双腿残废,这个社会虽说在大力提倡人人平等,消除歧视,但对于这种特殊人群,其实还是没那么宽容。
可想而知他要攒下这么多钱,平时过的该是多么省吃俭用的苦日子。
如今就为了不让阮建国和方宁看轻她,就把多年积蓄都掏了出来......
阮青竹心底酸酸麻麻的,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轻声开口道:
“你放心,这钱我不贪你的,等回去了我就还给你。”
傅修瑾抬头看她,见她眼眶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惹人怜爱的模样像只小兔子,眼神一软。
“退还彩礼等同于提出离婚,我们领证才不到半天,夫人就后悔了?”
“啊?”
阮青竹一愣,呆呆的回忆了一下新版婚姻法,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条规定。
但其实这条法律的初衷是为了防止有些渣男通过各种手段骗回彩礼,是为了保护女性的权益。
可她是自己主动要把钱还给傅修瑾,不一样啊......
阮青竹陷入纠结,五官都要拧在一起了。
傅修瑾看得好笑,一手握拳抵在唇边,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
“我知道夫人不是那种贪财的人,何况这点钱也不多,买房的首付更是付不起。不过我们如今领了证,无论如何都要捆绑在一起生活三年,我的身体情况......少不得要你多操心家里。这些钱,就当是我对你辛苦的补偿。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可是......”
阮青竹还想再挣扎一下,却被方宁一声呵斥打断。
“你们在那边嘀咕什么呢?”
傅修瑾和阮青竹的声音都压低了,方宁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她也并不在意。
反正已经确定了阮青竹嫁的这个残废并不是傅家的人,方宁便毫不顾忌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实嘴脸。
“思思,你先进屋去。”
她跟阮建国通了气,第一件事就是把阮思思赶回屋里去。
她的女儿到底还是年纪小,看见好看的男人就走不动道,已经跟傅家那位订了婚,那个棘手的前男友还没断干净,可别再跟这残废牵扯出什么孽缘了。
阮思思听见这个男人并不是傅家人后,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失望,但此时被方宁叫进屋里,却还是有些不舍,眼珠子都快黏在傅修瑾脸上了。
等她离开,方宁转身面对阮青竹和傅修瑾,双臂环胸,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算了,姓傅的,我们也商量过了,看你活着也不容易,这彩礼钱我们就不要你的了。不过,青竹,有句话,我跟你爸爸今天可得跟你说清楚了,你领证的事情没有提前告知我们,你挑了这么个男人也完全是你自己的主意,从今往后,你跟他是享荣华富贵,还是吃糠咽菜,可都跟我们没关系。你这段婚姻,我们一不知情,二不收钱,以后要是后悔了,你可别回头来找我们哭。”
“谁稀罕。”
阮青竹轻嗤一声,冷着脸,推着傅修瑾的轮椅,转身就走。
这回阮建国和方宁都没再阻拦。
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阮建国眼神阴沉。
“这样还不够,那个坐轮椅的家伙一看就没什么挣钱的本事,那死丫头现在有骨气得很,到时候要真反悔,你是她亲生父亲,不管她,别人会怎么说你?她要是闹起来对公司影响也不好。”
方宁靠着阮建国,依偎在他肩头,忧心忡忡道。
“那就跟她断绝关系!只是公司里有些老不死的还记得那个女人,这件事情我们得从长计议。”
出租车停靠在楼下,阮青竹在司机的帮助下,将傅修瑾搬进车里。
车里太安静,阮青竹跟傅修瑾各坐一边,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啊,刚才那个女人是我继母,今天太仓促了,我没来得及跟你说明我家里的情况,害你受气了。”
阮青竹转头瞧了一眼,傅修瑾沉默的时候,唇角紧紧抿着,周身透着一股令人瑟缩的气场。
她估摸着应该是被阮建国和方宁的态度刺激到了,于是轻咳一声,率先道歉,试图缓和一下氛围。
“我说过,你不必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更不必替他们道歉。”
傅修瑾嗓音温和,他微微侧头,眼眸含笑,温柔得让阮青竹忍不住又疯狂心动了。
于是傅修瑾眼底笑意更深,而阮青竹后知后觉他应该是又感应到自己的情绪变化,顿时恨不能立刻跳车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
这个男人的眼神太深情,她根本顶不住。
把车窗摇开一条缝,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风,大脑逐渐冷却,理智慢慢回笼。
阮青竹这时候才意识到,这半天发生了太多离谱荒唐的事情,而她一直保持着迎敌的高度警惕状态,直到此时才能稍稍放松下来,才发觉自己早已经是身心俱疲。
好在傅修瑾并不是话多的人。
此时此刻他的沉默恰到好处的给了她喘息的余地。
阮青竹头靠在车窗玻璃上,任由大脑放空,手上无意识的划动解锁了手机屏幕。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来自同一个人的99+的消息。
她下意识“啧”了一声,眉头紧锁。
刚才出了民政局,忘记把段宇这个渣男的联系方式了。
点开聊天框,最后一消息写着:
“立刻离婚!看在我们在一起四年的份上,我可以不介意你离异的身份,彩礼按照说好的给,嫁妆除了一百万还要再加一辆车,弥补我娶一个离异女人的精神损失,青竹,相信我,离开我,你不会再遇到比我对你更好更爱你的男人了!”
“神经病,pua到你姑奶奶头上来了?”
阮青竹给他发过去一个文明表情包,反手把他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放下手机,一转头,却发现傅修瑾正看着自己。
她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好像不小心把吐槽的话说出口了?
会不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个......其实我平时都还是个比较有素质的人,只是在面对一些社会渣滓的时候才会说一点点不太好听的话。”
她有些心虚的眼神躲闪着。
傅修瑾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就在阮青竹羞愤难当的时候,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又转头往后看了一眼。
“你们有没有觉得,后面那辆车在跟踪我们啊?”

她以为自己这腿是没钱治才没治?
傅修瑾人生头一回被人当成穷光蛋,心头颇觉好笑,却也没有拆穿她,只道:“嗯,夫人心疼我,我也会努力做复健。”
他声音低沉,幽深的目光却暗含戏谑。
莫名其妙地,阮青竹觉得耳根都红了,立马蹭一下背过身去,结结巴巴地走到他身后。
“你家在哪儿,我先送你回去。”
傅俢瑾想着自己那么多房子,一套也不像穷人家的房子,不由微微蹙眉,沉默了一会儿。
阮青竹心里“咯噔”一声。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大一个大帅哥,难不成没有家睡桥洞啊?
不过人家本来也是残疾人,经济条件不会好到哪里去,可能住的地方不想被她知道......
她暗暗后悔嘴快,结结巴巴道:“没有的话,我待会就带你去买一套。”
傅修瑾一愣,随后忍俊不禁地看了一眼身后满脸愧色的人,道:“不用,有人来接我,你跟我一起走吧。”
一......一起走?
这难道是在邀请她......同同同同同居?
阮青竹瞪大了眼睛,又慌乱而强装稳重地点头:“是、是,既然结婚了,是该同居,我现在回去收拾东西了就来。”
傅修瑾这才想到自己那话的歧义,心中更觉好笑。
但、同居,也不是不行。
他伸手拉住阮青竹的手。
“你不是要送我吗?而且,你走反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简直让人受不了,阮青竹终于挡不住脸上的红晕,赶紧又要转头走。
不成想,一辆低调的劳斯莱斯停在身前。
她正准备绕过去,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从车上下来挡在她前面,毕恭毕敬地先冲阮青竹喊了声:“太太好!”
这声音整齐得吓了阮青竹一跳。
而傅俢瑾被搀扶着上了车辆后座,微笑着向她伸手。
“傅太太,上来吧。”
劳、劳斯莱斯?!
“你、你你,这、这这......”阮青竹惊呆了,他不是个穷光蛋吗!
谁知傅俢瑾跟她一样压低声音道:“刚刚那对母子太过分,我专门叫人去租了劳斯莱斯来给你撑场面,这些保镖也是租的,五十块钱一天呢,可惜了,他们没看见。”
阮青竹整个人还恍惚着,又震惊又感动:“你这也太好了吧!”
傅修瑾勾起一抹淡笑,没说话。
看着那双漂亮的杏眼,心头也渐渐宁静下来,问了她的地址,叫人先把她送回去,才转头低眸给唐卓发了条消息,叫他买一套穷人住的房子。
收到消息的唐卓,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而半小时后,阮青竹终于到家,跟他加了微信,道:“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等会叫人来帮我把东西搬过去就成了。”
她没打算让傅修瑾见家长,阮家那些长辈,没什么可见的。
她看着傅修瑾冲自己点头了,劳斯莱斯缓缓行驶离开,这才乘电梯上了阮家在二环的大平层。
一进门,屋里便传来冷嘲热讽的声音。
“果然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我们还是通过智脑提示你转了户口才知道的。”
“姐姐,你该不会真和那段什么的结婚了吧?我今天听说,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家里人都坏得很。”
一前一后两道声音,一唱一和地,前者刻薄,后者娇俏,不是继母方宁和她女儿阮思思还是谁?
“更何况。”阮思思凑到她跟前,不怀好意地笑,“我听说他家很穷,连个智脑都买不起。”
阮青竹维持着唇角的微笑:“这就不劳妹妹关心了。”
阮家是重组家庭。
在阮青竹6岁时,亲妈就因为车祸过世了,没多久,阮父阮建国娶了方宁进门,跟她的女儿却有5岁。
俗话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尤其是阮青竹自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下,方宁母子人前和善,人后却是日日霸凌她。
阮青竹从最开始的大哭大闹,到后来的缄默不语,跟阮思思这撒娇卖萌小甜嘴一对比,显得格外不懂事不讨喜。
阮建国纵使一开始还想一碗水端平,可时间长了,那颗心难免就偏了。
日子久了,阮青竹彻底对父亲失望,唯有一心逃离阮家。
“姐姐该不会打算用自己的嫁妆去帮他家买智脑吧。”阮思思佯装吃惊,眼底却满满的幸灾乐祸。
阮青竹本只想安安静静地回来取行李,现下属实是忍不下去了,忽地回头,似笑非笑。
“妹妹还有空管我的事呢?不是说你已经和傅家旁支的那个谁订婚了,怎么我看你昨天晚上跟另一个男人一块儿进酒店了?”
阮思思瞄了一眼对面一言不发的阮建国,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立马色厉内荏地打断:“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阮青竹却做思考状:“那个人是谁来着?”她冥思苦想,终于笑了一下,“我看着,很像你那前男友啊!”
这下方宁阮思思母女脸色都变了。
阮思思立马慌张地回头:“爸,她污蔑我,这是她污蔑我的!”
方宁也脸色难看,目光阴沉地看着她。
阮青竹却心情愉悦。
阮建国在这平城也算不大不小的一个生意人,前不久攀上了平城首富傅家一个旁系子侄,大喜过望,立刻安排阮思思跟他相亲,那傅家子侄倒也真看上了阮思思,两家顺利地订了婚。
但实际上阮思思彼时还谈着一个,却被阮建国强硬地要求分手了。
“够了。”
一直沉默寡言的阮建国终于开口了,他一对鹰目直直看向阮青竹,透出些不悦:“青竹,思思马上要嫁人了,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胡闹?爸,是不是在你眼里,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胡闹?”
阮建国目光十足的冷漠。
而方宁母女都暗含挑衅地看着她。
阮青竹忍不住嗤笑一声,为自己现在还在对阮建国这个所谓的父亲心存期待而感到无比的可笑。
她的心寸寸冷硬下来,抬着下颚冷笑:“依我看,阮思思现在一边跟她未婚夫甜甜蜜蜜,一边跟她前男友暧昧不清,你更应该好好反思反思自己,毕竟,龙生龙凤生凤啊。”
她声音讥诮无比,三人闻言瞬间变色。
“阮青竹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阮建国脸都青了。
阮青竹轻笑一声,一双秋水明眸仿佛能看透人心似的紧紧盯着他,说话慢条斯理。
“我说你啊,当初跟我妈满嘴爱来爱去,背地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方宁这女人搞在一起,婚内出轨、噢不,或许更过分,孕期出轨,你的好女儿,现在不就是在学你吗?”
这字字句句无比讥讽,戳破了二十年前的丑事,也瞬间点燃了阮建国的怒火。
他扬起手就要朝她脸上打过去:“闭嘴!”
阮青竹毫不客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她因为常年健身,并不是阮思思那样娇滴滴的,阮建国又人至中年,耽于应酬疏于锻炼,一时间愣是没推动她的手!
而且,向来逆来顺受的女儿居然会反抗了,阮建国又是震惊又是气急,粗着脖子喘气怒吼。
“我看你是反了天了,还不快给我松开!”
方宁母女也铁青着脸赶紧过来帮忙:“还不快放开你爸!”
面对三个人阮青竹还是不敢托大,狠狠甩开了阮建国的手,冷冷看着他们。
阮建国被她气坏了,大喘着气一时间都没缓过来。
方宁心底暗恨,可看着阮建国这大怒的模样却也窃喜,决心利用现在这个时候彻底断了阮青竹分走家产的可能。
温柔拍着阮建国的后背,方宁声音中含着些责怪:“你看你这孩子,结婚多大的事?你背着我们就去结了,才说一两句怎么还就急了,你以前多乖巧一个孩子,怎么今天就要跟家里人动手了?”
“是啊姐姐。”阮思思也立刻点头,“我们都是关心你,你怎么能如此不孝对爸动手呢?”
二人理所当然地把方才的冷嘲热讽说成“关心”,话里话外又说她从前乖巧又说她现在不孝,活像是她有所预谋,一直在装似的。
阮建国听得脸色黑如锅底:“好啊,难为你装了这么多年才对我动手,要是早知道你是这种白眼狼,你刚出生我就该掐死你!”
这脑子,还真是听风就是雨呢。
阮青竹不再对他抱有幻想,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那也没有你当初骗我妈装得久。”
说着,她又看向方宁母女,毫不客气道:“你们这么会搭台唱戏,怎么不去学戏曲啊?除了红脸和白脸,我看你们还可以新增两个角色,绿茶脸和白莲脸!”
“你!”
阮思思气急。
就在此时。
“叮咚。”
阮青竹手机弹出消息,看着屏幕上的地址,她再也懒得和他们掰扯,冷冷道:“你们要唱戏,就自己在阮家唱吧!姑奶奶不奉陪了。”

而且阮青竹已经是个已婚妇女,竟然还这样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阮思思早就把刚才的场景用智脑偷录了下来。
一想到把这段录像给那姓段的一家人看了后,阮青竹会陷入怎样百口莫辩鸡飞狗跳的麻烦中,她就觉得浑身畅快。
她就是嫉妒阮青竹。
这么多年,她仗着爸妈的宠爱从阮青竹手里抢走了无数的东西,那些她看不上的,就直接毁掉。
反正只要阮青竹不痛快,她就高兴。
就连阮青竹跟那个段宇注定一地鸡毛的婚姻,她也要火上浇油一把才甘心。
“思思,你在跟谁说话?”
阮建国见阮思思久久不进来,也走到门口。
一眼就看见了电梯门口坐在轮椅上的傅修瑾。
他愣了一下,错愕的眼神在傅修瑾和阮青竹之间游移。
“爸爸,你看,姐姐竟然把带来的客人晾在门口,我正说她呢。”
阮思思说着,亲昵的挽住了阮建国的胳膊,暗暗朝着阮青竹投去得意的眼神。
阮青竹不为所动,只是低头在手机上点开了打车软件,目的地设置为傅修瑾之前发她的那个地址。
“是这里对吧?”
她微微俯身跟傅修瑾确认地址。
两个人之间算不上暧昧但却十分熟稔的气氛看得阮思思眼红。
“姐姐,你已经结婚了,这样跟别的男人不干不净的是不是不太好啊?段宇哥知道了,怕是要误会你出轨的。”
她一脸担忧的开口“劝”道。
“你话这么多,还是留着到你的未婚夫面前说吧。我有没有出轨,跟你们无关,倒是你,你出轨的事要是被傅家那位知道了,你猜你的好爸爸还会不会这么宠爱你?”
阮青竹毫不客气直接怼了回去。
阮思思被噎得哑口无言。
“好了,客人面前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这位先生,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阮建国不赞同的瞪了阮思思一眼,拂开她的手,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傅修瑾露出他平时面对客户时客气的微笑。
他浸淫商场多年,短短十几秒的观察,他几乎已经能确定,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非富即贵。
但令他惊疑不定的是,阮青竹怎么会跟这样的男人扯上关系?
惊疑之后,他看着阮青竹那张冷漠的脸,心里又升起一股恼怒。
不管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阮青竹这死丫头,认识这么个大人物却从来没为他引荐过,可见她是早就跟他这个父亲离心了,一点不为他,不为家里的生意着想。
“阮先生,他是来找我的,不是来做客拜访你的,你上赶着讨好也该分清对象。”
不想傅修瑾被阮家人缠上,阮青竹抢先开口,一只手搭在傅修瑾肩头,安抚的微微用力按了按。
方宁在阮建国身后也在上下打量着傅修瑾。
她虽然没有阮建国那么有见识,认识许多大人物,但是整天跟平城的贵妇们周旋,她也认得出来那些夫人们和他们的先生常穿戴的奢侈品牌子。
这个坐轮椅的残废男人,手腕上那块表,依稀有些眼熟。
只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叫什么牌子,但绝对价值不菲。
看阮建国对这男人这样客气,方宁便也夫唱妇随,嗔怪的睇了阮青竹一眼。
“你这孩子,不过是家里人吵架,怎么这样小心眼,还跟你爸爸生分了?尽让外人看笑话了。”
眼见着这一家子又要开始搭台唱戏,阮青竹眉头紧皱,生理性的感到了不适,搭在傅修瑾肩头的手指微微用力。
夫妻一体,傅修瑾将她心底的酸涩、愤怒、嘲讽感受得清清楚楚。
他抬手,覆住阮青竹的手背,轻拍了两下。
男人手掌的温度从肌肤相接处一直传递到心底,阮青竹愣了一下,微妙的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仿佛也被他温热的手掌安抚平静下来。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夫妻一体?他的平和淡定也能感染到她?
“二位是阿阮的父亲母亲?”
傅修瑾淡淡开口,眸光冷凝,瞥过面前一家三口。
他没有刻意收敛周身的迫人气势,是以阮建国竟有些不敢抬眼与他对视,噤若寒蝉的点了点头,笑容更加谄媚。
“是的是的,我是青竹的父亲,这是她的母亲和妹妹。”
“嗯。”
傅修瑾微微颔首,表情不辨喜怒。
“我叫傅修瑾。”
“什么......傅?你姓傅?”
阮思思惊呼出声,瞪大了眼盯着傅修瑾,上下打量一番后,表情有些微妙。
阮建国也是一脸的意外之喜,看了看站在傅修瑾身后的阮青竹,眼珠子转了转,上前一步,俯身亲热的握住了他的手。
“哎呀!原来是傅先生,久仰大名!不知道......您跟小女是怎么认识的呢?你们俩是......朋友?”
说罢,又假模假样的瞪了阮青竹一眼,笑着道:
“青竹啊,你也是,交了这么个了不得的朋友也不跟家里知会一声,这事儿闹的,早知道傅先生要来,我该早点让你阿姨去饭店订个位置才对的,不过这个点了,傅先生要是不介意,就在寒舍用餐怎么样?”
阮青竹不傻,看阮建国这副样子,怎么会猜不到他是错认了傅修瑾的身份?
也是,当时她看见那辆劳斯莱斯,也差点误以为这个男人是什么大人物。
阮建国八成以为傅修瑾的傅,是平城首富傅家的那个傅吧。
“阮先生,你恐怕会错意了。”
她冷笑一声,忍不住要出言击碎阮建国的美梦。
“什么阮先生,青竹,别不懂事,好好跟你爸说话。”
方宁一脸的无奈责备,而后不知道怎么想的,拉着阮思思的胳膊推着她出来。
“别傻愣着。快去,帮你姐姐一起,带傅先生进屋呀,傅先生,您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女儿思思,很快就和您是一家人了呢。”
她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喜气洋洋。
阮思思走到傅修瑾身边,近距离看着这张刀削斧凿俊朗无比的面容,脸上羞红一片。
“傅先生,我推您进去。”
她声音又软又细,小心翼翼的伸手。
却被傅修瑾一个抬手挡开了。
他抬眸看着有些惊讶但仍旧羞涩的阮思思,嘴角微微勾起,漆黑深邃的眼底却是没有半分笑意,冷得让人心惊。
“抱歉,我有洁癖,只有我的夫人能动我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