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下蹲

初步简介退婚当天我成了顶流豪门继承人所有人都说，程氏集团离了陆沉就得垮。

直到我在董事会上甩出股权转让书：“从今天起，我才是程氏最大股东。

”曾经把我当花瓶的商界大佬们纷纷变脸，那个说要退婚的未婚夫却红了眼。

他跪在我面前：“阿瑾，程氏不能没有我。”我低头轻笑：“不，它只是不能再有你了。

”---正文董事会会议室那扇沉重的红木双开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程瑾踩着七厘米的Jimmy Choo，鞋跟敲击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脆而孤绝的回响。长长的走廊，光线晦暗，

两侧墙上挂着的程氏历代掌门人肖像在眼角的余光里向后掠去，那些威严的、审视的目光，

如同她过去五年在这个地方所承受的一切。五年。她指尖无声蜷缩，

修剪整齐的指甲抵着掌心，带来一丝细微的痛感。五年间，她坐在副总裁的位置上，

却像个昂贵的摆设。每一个提议，

都被陆沉以“过于激进”、“还需斟酌”轻轻搁置；每一次决策，

都被他带着那种惯有的、不容置喙的口吻引导向他的方向。在外人眼里，

她是依附着陆沉光芒才能存在的影子，是程氏这座帝国大厦门口一尊漂亮却无用的瓷娃娃。

就连她的未婚夫，周维，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也在三天前，用最平静温和的语气，

对她说：“阿瑾，我们解除婚约吧。现在的你，和现在的周家，并不相配。”不相配。

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是啊，

一个即将随着程氏这艘破船一起沉没的“前”继承人，

怎么能比得上陆沉那位刚刚留学归来、家世显赫、能带来巨额注资的妹妹呢？走廊尽头，

两名原本正低声交谈的董事看到她，声音戛然而止，脸上迅速切换上一种混杂着尴尬、怜悯，

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的笑容。“小瑾来了。”“节哀，程董他……”她微微颔，

下颌线绷得紧而利，没有回应那些苍白的安慰，径直从他们中间穿过，

推开了那扇通往最终战场的门。会议室里，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大部分阳光，

水晶吊灯投下明亮却冰冷的光线，

照在椭圆长桌周围那一张张或凝重、或算计、或事不关己的脸上。空气凝滞，

弥漫着雪茄、咖啡和一种名为权力的无形气味。主位空着，那是父亲的位置。

而紧挨着主位的左手边，陆沉一身熨帖的深灰色高定西装，正微微侧头，

听着旁边一位老董事说话。他神情沉稳，眼神锐利，手指间夹着一支万宝龙钢笔，

无意识地在摊开的文件上轻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程瑾的出现，让低语声停了下来。

道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那身剪裁利落的黑色Alexander Wang西装套裙，

苍白的脸上过于鲜艳的口红，以及那双平静得近乎死寂的眼睛。陆沉抬起头，

目光与她接触了一瞬，很快便移开，带着一种惯常的、不易察觉的不耐。他清了清嗓子，

率先开口，声音透过面前的微型麦克风，传遍整个会议室：“既然程瑾也到了，我们开始吧。

董事长骤然离世，集团上下悲痛之余，也面临着巨大的不确定性。当前最紧要的，

是稳定局势，确保程氏这艘大船不会因为失去舵手而偏离航向。”他顿了顿，环视四周，

目光最后落在程瑾身上，带着一种近乎施舍的宽容：“考虑到程瑾年纪尚轻，经验不足，

近期又……备受打击，我提议，由我暂代董事长一职，主持大局。

这也是几位主要股东的意思。”几句话，轻描淡写，就要将她和她父亲毕生心血拱手让人。

底下响起一片附和之声。“陆总说得对，现在只有陆总能稳住局面。

”“程副总裁还需要再多历练……”“程氏不能乱啊。”程瑾安静地坐在那里，

像暴风眼中唯一静止的点。她甚至没有去看陆沉，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空无一物的桌面上，

仿佛那上面有什么极其吸引她的东西。直到陆沉以为大势已定，准备进行下一项议程时，

她才缓缓抬起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说完了？”会议室瞬间安静。

陆沉皱眉，耐着性子：“程瑾，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这是董事会，

关系到整个集团的未来……”“正是因为关系到程氏的未来，”程瑾打断他，声音依旧平稳，

却多了一丝锋棱，“我才不能看着它，毁在一个野心勃勃的外人手里。”“你！

”陆沉脸色一沉，“注意你的言辞！程瑾，

我知道你因为程董的去世和周维退婚的事情大受刺激，但这不是你胡闹的场合！

”他将她的“失控”归咎于私人情绪，轻而易举地再次将她打入不成熟、不堪大任的境地。

几位原本中立旁观的董事，也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程瑾却笑了。那笑容很浅，

映在她过于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像冰层裂开的一道纹。“胡闹？”她重复着这两个字，

然后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个毫不起眼的黑色U盘，轻轻放在了桌上。那动作很轻，

落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却仿佛有千钧重。“陆总，以及在座的各位，一定很好奇，

过去三个月，我父亲在病榻上，除了处理集团日常，还在忙什么吧？”陆沉的眼底，

飞快地掠过一丝惊疑，但很快被强制压下：“程瑾，不要故弄玄虚！”程瑾没理他，

将U盘推给身旁侍立的、一位同样穿着黑色西装、气质精干的年轻男子——她的特别助理，

李岸。李岸接过U盘，眼神沉稳，动作利落地连接到会议室的投影设备上。巨大的屏幕亮起。

一份份文件被清晰地展示出来。股权转让协议的扫描件，

名处是父亲程勉之颤抖却坚决的笔迹；银行的大额转账凭证；还有数份经过公证的私人协议，

涉及海外账户、离岸公司，以及……陆沉的名字。

“这是……”一位资历最老的董事猛地站起身，戴着老花镜，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

“老程把他名下的所有股份，以及他能动用的所有信托基金，

全部……全部收购了散股和几位已故叔叔辈的遗产股份……转到了程瑾名下？”“不可能！

”陆沉失声喝道，脸色第一次变得煞白，“这绝不可能！

程董他怎么会……这些文件是伪造的！”“伪造？”程瑾终于将目光正式投向了他，

那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需要我现在就请公证处的人和父亲的私人律师团进来，

当场验证吗？还是，陆总想解释一下，您通过您表弟控制的那个离岸账户，在过去两年里，

从程氏海外项目中‘合理’转移的那部分利润，具体数额是多少？”屏幕上适时地切换，

露出了几份隐秘的财务记录和邮件往来。会议室里彻底炸开了锅。

窃窃私语变成了震惊的喧哗，一道道目光从程瑾身上，转向面无人色的陆沉，

充满了怀疑、愤怒和审视。陆沉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踉跄一步，撑住了桌面，手背青筋暴起。

他死死盯着程瑾，眼神里是巨大的震惊、被背叛的愤怒，

以及一丝终于升起的、难以置信的恐惧。他从未真正放在眼里的花瓶，

他以为可以随意拿捏、最终会哭着求他庇护的孤女，竟然在所有人，

包括他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这样一场无声无息的绝地反击。程瑾不再看他，

转向骚动不安的董事们，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根据现有股权结构，我，程瑾，

持有程氏集团百分之三十七点五的股份，是集团唯一的最大股东。依据公司章程，

我自动接任董事长一职。”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那些之前还在附和陆沉的脸，

此刻纷纷避开了她的视线，或换上尴尬、或换上讨好、或换上真正的敬畏。“从现在起，

程氏，我说了算。”一句话，掷地有声。会议在一种诡异而低压的气氛中结束。

董事们神色各异地匆匆离去，经过程瑾身边时，无不微微躬身，口称“程董”。

曾经的“小瑾”彻底死在了今天。偌大的会议室，很快只剩下程瑾，

和她身后如同影子般的李岸。以及，瘫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的陆沉。

程瑾没有立刻离开，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

父亲曾经最爱站在这里，说这里是他的江山。现在，是她的了。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沉重而迟疑。她没有回头。“阿瑾……”是陆沉的声音，干涩，嘶哑，

带着最后一丝不甘的挣扎，“程氏不能没有我。你知道的，那么多项目，那么多关系网，

只有我能维系！离了我，程氏很快就会垮掉！那些虎视眈眈的对手会把它撕碎！

你……你守不住！”程瑾缓缓转过身。她看着这个曾经被她视为兄长、老师，

甚至一度模糊了界限的男人，此刻头发凌乱，领带歪斜，眼神里是穷途末路的疯狂和乞求。

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紧紧握着她的手，

眼睛里满是愧疚和不放心：“阿瑾……小心……陆沉……”她当时只是反握住父亲枯瘦的手，

低声却坚定地说：“爸，别担心，程氏，我会守住。”现在，她做到了第一步。

陆沉见她不语，眼底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他上前几步，几乎要抓住她的手：“阿瑾，

我们还可以合作！我辅助你！就像以前一样！不，比以前更好！我保证！

程氏不能没有我……”程瑾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触碰。她低头，

看着这个曾几何时需要她仰望的男人，此刻却狼狈地佝偻着腰，近乎匍匐在她脚下。

窗外城市的霓虹初上，光影在她脸上明灭不定。她勾起唇角，那笑容很美，

却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红唇轻启，字句清晰：“不。”“它只是不能再有你了。

”陆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瞳孔因绝望而剧烈收缩。

程瑾不再看他一眼，挺直脊背，走向会议室门口。李岸早已无声地为她拉开门。门外，

是她的战场，也是她的王朝。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稳定，决绝，一步步，

迈向属于她的权柄之巅。会议室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在李岸手中无声合拢，

将陆沉那副失魂落魄的狼狈相彻底隔绝在内。门内，是旧时代的残影与不甘的喘息。门外，

是新时代的铁幕与无声的号角。程瑾没有停留，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扇门。

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稳定而清晰的“嗒、嗒”声，

在这空旷安静的顶层走廊里，如同敲响战鼓的鼓点。走廊两侧悬挂的程氏历代掌门人肖像，

那些曾经或威严、或审视的目光，此刻落在她挺直的脊背上，

竟仿佛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认可？不，或许是更深的沉寂。画像终究是死物，

活人的战场，才刚刚开始。李岸落后她半步，如同最忠诚的影子，声音压得极低，

却字字清晰：“程董，三分钟后，顶层高管简报室，集团核心管理层十二人已全部到齐。

另外，周维先生……在您办公室外的休息区等候。”程瑾脚步未停，只是眼睫微垂，

遮住眸底一闪而过的冷芒。周维？他来得倒是快。是收到了董事会变故的风声，

还是单纯想来兑现他三天前那“体贴”的退婚承诺？“让他等。”三个字，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是。”李岸没有任何异议，

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将指令无声传达下去。简报室的门被推开，

里面原本低沉的交谈声戛然而止。长条会议桌两侧，

十二位掌握着程氏命脉的核心高管齐刷刷站起身，目光复杂地投向门口逆光而来的身影。

黑色西装套裙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形，苍白的脸上，那一抹红唇是唯一的亮色，

也是唯一的武器。她的眼神平静地扫过全场，没有初掌权柄的志得意满，

也没有面对质疑的忐忑不安，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静，

仿佛刚刚经历那场惊心动魄董事会夺权的人不是她。她走到主位，没有立刻坐下，

双手轻轻按在冰凉的桌面上，目光如同实质，

缓缓掠过每一张或熟悉、或敬畏、或藏着算计的脸。“坐。”她开口，声音透过微型麦克风，

清晰地传遍房间的每个角落，带着一种天生的威仪。众人依言落座，

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各位，”程瑾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从这一刻起，程氏由我接管。过去的一切，我既往不咎。”她顿了顿，目光陡然锐利，

“但从现在开始，我要看到绝对的效率，绝对的忠诚，以及……绝对的结果。

”她不需要虚与委蛇的安抚，也不需要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宣言。最简单直接的要求，

往往最有效，也最令人窒息。“集团未来三个月的战略调整方向，

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发到各位邮箱。所有正在进行的项目，尤其是由陆沉直接负责的，

全部暂停，重新进行风险评估和利润审计。”她语速平稳，却字字如刀，

“我不希望看到任何阳奉阴违，或者……沟通不畅。”最后四个字，她加重了语气，

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其中几位曾与陆沉过从甚密的高管。那几人顿时感觉背脊一凉，

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视线。“散会。”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

短短几分钟，一场核心高管会议结束。程瑾转身离开，留下身后一片死寂，

以及迅速酝酿的风暴。李岸紧跟在她身后，低声道：“程董，周维先生已经等了二十分钟。

”程瑾脚步方向不变，走向通往自己办公室的专属电梯：“让他再等十分钟。”她需要时间，

需要这短短的十分钟，来调整自己的状态，来将那个曾经在她心中占据过一席之地的男人，

彻底剥离出“未婚夫”的身份，变成一个纯粹的……谈判对象，或者，障碍。电梯平稳上行，

镜面墙壁映出她冷冽的眉眼。她抬手，用指尖极轻地拂过眼角，那里没有任何湿意，

只有一片干涸的决绝。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安静得落针可闻。她的首席秘书早已候在电梯外，

见到她，立刻躬身：“程董，周先生在休息区。”程瑾微微颔首，

走向那扇厚重的胡桃木办公室大门。经过休息区时，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个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周维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西装，依旧英俊，

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和……焦躁？他看到她，立刻站起身，

脸上习惯性地扬起一抹温柔得体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底下，藏着多少算计，如今在她眼中，

已是一览无余。“阿瑾……”他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董事会……我听说了一些，你还好吗？”程瑾脚步未停，甚至没有转头看他，只是抬手，

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进来说。”三个字，冰冷，疏离，如同对待一个初次见面的客户。

周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强行压下，跟着她走进了办公室。

巨大的办公室，视野极佳，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繁华。程瑾没有走向会客区的沙发，

而是径直走向那张宽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在象征着权力核心的高背椅上坐下。她抬起眼，

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周维，目光平静无波：“周先生，找我有事？”一声“周先生”，

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穿了周维所有的心理准备。他脸上的血色褪去了一些，

勉强维持着风度：“阿瑾，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说话吗？”“不然呢？”程瑾微微偏头，

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桌上那支父亲留下的万宝龙钢笔，“三天前，你我已经解除婚约。

公事公办，对彼此都好。”周维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阿瑾，我知道你现在很难。

程伯父刚走，陆沉又……我只是想告诉你，周家愿意在这个时候，向程氏伸出援手。

我们可以注资，可以共享渠道，帮助程氏渡过这个难关。”他顿了顿，

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当然，前提是……我们恢复婚约。”他终于图穷匕见。

程瑾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轻，却带着无尽的嘲讽，

像是在看一场精心排练却漏洞百出的拙劣表演。“注资？共享渠道？”她重复着这两个词，

指尖的钢笔停下转动，“周维，你是觉得我刚刚在董事会上，是靠运气才拿到这些股份的？

还是你觉得，我程瑾离开了你和周家的‘援助’，就活不下去？”她的声音依旧平稳，

但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砸在周维的心上。“我……”“不必了。”程瑾打断他，站起身，

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他，望着脚下川流不息的城市洪流，“程氏的未来，

不需要靠联姻来维系。周家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婚约……”她转过身，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冷硬的金边，她的面容隐在逆光中，看不真切，

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覆水难收。周先生，请回吧。”逐客令，下得干脆利落，

不留一丝余地。周维怔怔地看着她，

看着这个曾经在他怀中浅笑低吟、仿佛离了他就无法独自面对风雨的女人，

此刻却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失落，

攫住了他的心脏。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却被程瑾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冰冷和决绝堵了回去。他知道，有些东西，

从他提出退婚的那一刻起，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悔恨，有不甘，

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畏惧。然后，他转身，

脚步有些踉跄地离开了办公室。门被轻轻带上。办公室里只剩下程瑾一人。

她依旧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周维的身影失魂落魄地走出大厦，融入下方蝼蚁般的人群车流。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李岸无声地推门进来，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她的办公桌上。“程董，

这是您要的，陆沉经手所有项目的初步问题汇总。另外，媒体部门已经准备好，

随时可以发布您接任董事长的正式公告。”程瑾缓缓转过身，

目光落在那一叠不算太薄的文件上。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

如同无数闪烁的野心与欲望。她走到办公桌后，重新坐下，翻开了文件的第一页。灯光下，

她的侧脸线条冷硬，眼神专注而锐利。新的王朝已然开启，而她的征途，

是脚下这片商业版图，以及更远处的星辰大海。

至于那些过往的尘埃与弃她而去的人……不过是王座之下，微不足道的垫脚石罢了。

办公室的门在李岸身后无声合拢，将周维留下的那点不甘和狼狈彻底隔绝。宽敞的空间里，

只剩下程瑾，以及窗外逐渐吞噬天光的夜色。她没有动，依旧站在落地窗前，

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城市的灯火在她眼底明明灭灭，映不出半分温度。

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的玻璃上划过，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李岸安静地立在办公桌旁，

如同她最锋利的剑，也是最沉默的盾。他没有催促，只是等待着。半晌，程瑾终于转过身。

脸上那点因周维而起的、微不可察的波澜已经平复，只剩下深潭般的沉静。“说吧。

”她走向办公桌，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李岸上前一步，

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到她面前，屏幕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陆沉的核心团队，

市场部副总赵坤，财务部总监钱明，还有海外项目总负责人孙毅，这三人反应最大。

董事会结束后半小时内，他们各自在自己的部门召开了紧急会议，内容不详，

但参会人员都是他们的心腹。”李岸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天气，

“赵坤在会议结束后，直接驱车前往城西的‘兰亭会所’，那是陆沉私下常用的地方。

”程瑾的目光扫过屏幕，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冷冽如刀锋。“跳梁小丑。”她评价道，

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让他们跳。通知审计部和纪检监察部，成立联合调查组，

以‘配合新任董事长了解集团运营状况’为由，进驻市场部、财务部和海外项目部。记住，

要大张旗鼓，态度要‘客气’。”李岸眼神微闪，立刻领会：“明白。敲山震虎，打草惊蛇。

”“草里的蛇，不动起来，我怎么知道该打哪条七寸？”程瑾坐下，

黑檀木椅背冰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她精神一振，“通知下去，明早九点，

我要召开集团全体中层及以上管理人员视频会议。”“是。”“还有，

”程瑾拿起桌上那支万宝龙钢笔，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笔尖在灯光下折射出一点寒芒，

“以我的名义，给‘鼎峰资本’的王总，‘华晟集团’的李董，

还有……‘启明创投’的沈总，发去私人晚宴邀请，时间定在明晚七点，

地点就在顶楼的旋转餐厅。”李岸迅速记录，听到“启明创投沈总”时，

笔尖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沈屹，科技投资领域的新贵，崛起速度惊人，手段凌厉，

与程氏过去并无深交，甚至在某些领域存在竞争。程董这一步棋，走得有些出乎意料。

但他没有多问一句，只是颔首：“立刻去办。”李岸转身离开，办公室再次恢复寂静。

程瑾靠进椅背，闭上眼。脑海中飞速掠过父亲临终前紧握她的手，

忧与不甘；掠过陆沉在董事会上那副志在必得、将她视为无物的嘴脸；掠过周维提出退婚时，

那看似温和实则残忍的“为你好”……每一帧画面，都像淬了火的钢针，扎进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