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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离婚后的我们多么悲催》是淡宁羽仙的小内容精选:1民政局的大厅很白瓷地砖晃得人眼取号机吐出一张薄纸边热林音握在掌却觉得冰确认吗?工作人员抬语气公事公她点喉咙发签名时笔尖在林音两个字的折口处停了一像迟也像告沈砚的落笔利没有他递回袖口的扣子在灯下闪了一陌生而锋两本红色的小本本摆在桌像两块被切开的糖甜味退只剩颜手续完成工作人员把离婚证推过声音不却像敲在...
主角:沈砚,林音 更新:2025-08-25 15:3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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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民政局的大厅很亮,白瓷地砖晃得人眼疼。取号机吐出一张薄纸,纸边热乎,
林音握在掌心,却觉得冰凉。确认吗?工作人员抬眼,语气公事公办。她点头,
喉咙发紧。签名时笔尖在林音两个字的折口处停了一下,像迟疑,也像告别。
沈砚的落笔利落,没有抖。他递回笔,袖口的扣子在灯下闪了一下,陌生而锋利。
两本红色的小本本摆在桌上,像两块被切开的糖霜,甜味退尽,只剩颜色。手续完成了。
工作人员把离婚证推过来,声音不大,却像敲在耳骨上。出门时,外面晒得发白。
有人在台阶上抽烟,烟灰掉在晨光里,像雪片飘落。谢谢。沈砚开口,声音低沉。别。
林音扯了扯手里的文件袋,这种时候,说谢谢很难听。他愣了一瞬,点头,
又什么都没再说。昨晚的对话还挂在她耳边。电脑屏幕上的表格一格一格铺开,
现金流像沙子一样往下漏。沈砚说,资金链断了,几笔账卡在对方手里,最快的挡箭牌,
是把他名下能动的东西先切出去。你让我做刀?她问,语气冷。借你一刀。他看她,
三个月。最慢半年,我把刀还你。假离婚。两个字在屋里绕,
像一只找不着出口的虫。他没有回避,甚至没有粉饰。风险、对赌、临时保全,
这些词在他嘴里像铁钉,沉甸甸地落在桌面上。我不想把你拖进来。他说,
但到了这个关口,只有你能帮。她看着他。
这个男人曾在婚礼上承诺穷与富都不会放手,如今把放手写成策略,干净利落。
她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向来不逃,向来也会算。条件。她把杯子推开,三个月。
你不许在外面乱来,不许把我当挡箭牌挡所有烂摊子。第二,我们在流程上离了,
但相处上守清楚界限。第三,出事先对我说实话。他点头,像在签一份平静的军令状。
回到现在,台阶下的风刮起她的裙角。她把离婚证塞进文件袋,
像把一枚烫手的硬币塞回口袋。两个人并肩走到停车位,影子在地上并行,
像两条被划开的轨道。我今晚收拾东西。她说,把我的那部分整理出来。先别急。
他看了她一眼,房子的事得等等,合同还有些节点要过。我们签的是共同按揭,
银行那边要做备案,期间不建议大动作。我把书先搬走。她声音更轻,
其他的慢慢来。钥匙先留着。他侧过身,把备用钥匙又放回她掌心,
以防你临时回来。钥匙碰到她手心,凉硬。她没拒绝,收好。回去的路上,车里安静。
导航提示左转,他没有开口,她也没有想说的话。红灯前她看见对面车里一对新人,
新娘捧着花,脸贴着玻璃笑,红纱像火一样往后烧。她收回目光,指尖陷进离婚证的纸边。
纸的纤维有细小的倒刺,扎得人清醒。回到小区,门岗见到他们,
还打趣:最近你们都不常回来,一起出门,今天要去哪里玩?林音笑了一下,礼貌得体。
她发现自己熟练得可怕。电梯里只剩他们两个人。镜子里是一对面无表情的男女,
像陌路同乘的旅客。门开,鞋柜上还摆着那张婚纱照。白纱、蓝海,风把她的发丝吹得翘起,
沈砚一手按住她的头纱,笑纹打在眼尾。那是去年的海岛,太阳极盛,连海都被烫软了。
她伸手把相框平放进抽屉,发出轻轻一声响。我睡书房。她说。我去客厅。他回。
分房这件事,在那张表格出现之前就该做。可他们一直没做,像一种迷信,
迷信不破坏布置好的家,家就不会散。厨房里还剩半锅小米粥。昨晚她没喝,今早也不会喝。
她把粥倒进水槽,黄色的黏稠顺着不锈钢壁滑下去,一点声响都没有。手机振动。银行来电,
提醒本月按揭划扣日期临近,提示若更改还款账户需双方到场签字。话术温和,程序冷。
她听完,说好。你也接到?她转头。刚刚。他举了下手机。那就一起去。
她把围裙挂回去,语气平平,早去早回。明天上午。他说,我把另一个会挪掉。
客厅的窗帘半拉着,光被切成几条细带。桌上堆着他们还没分的账单、发票、出行收据。
每一张纸都在证明,他们一起过过。有人敲门。是快递,快递盒很薄,寄件人是开发商。
林音拆开,一纸通知书掉出来,上面写着:因小区本期水表更换,
涉及产权户需到场签收与核对,双方到场为佳。落款、章子,都很正规。她笑了一下,
这笑落在嘴角,没有意思。世界像是合谋,让他们暂时无法干净地散开。午后,
她独自在书房清理书。标注过的签条露出一角,薄薄一层,像冬天风里翻起的叶边。
她抽出几本,放进箱子,又把箱子推回去。搬或不搬,都显得手忙脚乱。门口传来动静。
他在打电话,语气压得很低。我知道。那笔款先缓一缓。合同别动,动了更乱。
我在想办法。……不可能再投。他停了一拍,至少现在不可能。
他说完沉默了几秒。林音听见他的脚步停在客厅,像是靠在墙上。
她能想象到他抬手捏眉骨的样子,累,硬撑,偏还要像没事人。她合上箱子,走出去。
两个人在走廊撞见。他抬眼,看她,眼底有一瞬的失神,很快被收起。晚上我自己订吃的。
她说,不需要等我。我做点简单的。他说,你要不要一起?她摇头。
她怕一坐下来,就会坐回过去的位子。餐桌四个椅子,她永远能看见那个位置上的自己,
和他对坐,谈日常,谈公司,谈天气,也谈吵架。傍晚,雨落下来了,很密。
空调把屋里吹得干冷。她打开窗一条缝,闻到湿土味。沈砚在厨房煮面,
水开时盖子发出细小的颤音。他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到谁。热气从锅里冒出来,
氤氲了一会儿,撞在吊柜上四散开去。我去一趟邮局。她拿伞,有个挂号件。
我送你。他放下勺子。不用。她拎着伞出门,伞骨弹开一声脆响。雨线密得像帘。
她走到楼下,才看见门岗亭旁停了一辆陌生的黑车。车窗半摇,一个男人递出一张名片,
笑容滑腻。林小姐?男人绕出来,沈总的朋友。近来可好?她没接名片,目光冷淡。
有事找他。当然也找他。男人笑意不减,不过,夫妻之间的事,难分你我。
她不动,雨点敲在伞边,打出乱响。男人耸肩,退回车里,玻璃缓缓升起。黑车启动,
很快没了影。她看着黑影消失。心口像被指尖按了一下,不疼,却沉。她知道,
那些算计远比表格上的数字复杂。数字有边界,人的欲望没有。回家的时候,
她把伞放在门口滴水盘里,看到客厅里亮着一盏小灯。光温和,像一枚戒指没摘干净,
留在手上。刚刚有人来找你。她换鞋。我看见了。他说,车在门口停过。
别把这屋当保险箱。她抬眼,你躲这躲那,最后会没地方躲。我知道。
他站在原地,像在找一个合适的站姿,我会处理。她看他几秒,移开目光。雨还在下,
屋里有面汤的味道,清淡。夜里,消息声在枕边亮起,她在黑暗里摸到手机。银行发来提醒,
明早九点到柜台核验信息。她回了一个收到,又把手机扣在枕边。客厅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走过去,看到他在沙发边铺一条薄毯。窗外的灯印在他的侧脸上,线条干净,
像一张早就画好的草图。屋顶没漏。他忽然说,有水印,我明天修一下。
修不修都行。她靠在门框,反正这屋子迟早要分。他看着她,没有笑。分是分。
他说,但在分之前,我们别让它垮。短短一句话,像一根钉子,钉在夜里。她没有接。
他把灯调暗,屋子落进一层静。清晨的雨停了,云层松开。两个人并排站在银行的柜台前,
递出身份证、离婚证、合同。柜员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串声响,显示屏上的数据跳来跳去。
暂时无法更改还款账户。柜员抬头,微笑礼貌,由于系统同步未完成,
需双方共同确认签署的流程结束后,方可办理。建议一周后再来。她听见双方共同
这些字在空调冷风里滚动。她点头,说谢谢。走出银行,阳光刺眼。她把发丝别到耳后,
手机又震了一下。物业发来提醒:更换水表需产权双方在场确认时间。这栋楼真是讲究。
她说。确实。他笑了一下,笑容淡,讲究让人省心,也让人麻烦。电梯里,
她看见自己在镜子里把下颌线绷得很直。她忽然觉得累,像背着一只无形的箱子,
里面装的是过去、合同、承诺,和一些说不清的东西。回到家门口,门上贴了物业的新通知,
白纸黑字,很规整。日期栏空着,等待他们一起填。钥匙插进锁孔时,她看了一眼他的侧脸。
那张她熟悉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很快被镇定覆盖。先把时间定了。她说,别拖。
好。他答。门开,屋里是他们共同的空气。她把离婚证夹进文件袋,推回抽屉,
抽屉里那张横倒的婚纱照静静躺着,像一块被掩住的海。她把抽屉合上。光线在缝里停住,
薄薄一条。屋檐没变,雨停了,风从阳台吹进来,带着草的气味。她忽然意识到,
他们暂时还要同住一阵。不是因为谁舍不得谁,而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矩、手续、节点,
一个接着一个,把人缀在同一个地址。中午你吃什么?他问。随便。她说。
我做米饭。他顿了顿,别的简单一点。她没有回答。她走向书房,脚步轻,
像踩在一层薄玻璃上。玻璃下是海,海里有去年他们去看过的落日,像一枚仍在发烫的橘子,
握在掌心,会疼。2林音第二天早早醒了。天光从窗帘的缝隙挤进来,薄薄一线,
正好落在她眼皮上。她翻了个身,却听见外面传来细微的动静。锅盖轻轻碰撞,
油在锅里发出轻响。那是沈砚在厨房。离婚后的第一顿早饭,仍旧是两个人的气息。
她盯着天花板,心口像压了一块石头。起来吃点。门口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没有推门,
只是提醒。她没应,穿衣下床,走出去时,桌上放着一盘煎蛋和一碗清粥。没有花哨,
像过去的很多个清晨。我今天要加班。她低声说,把粥舀入口中。我晚上有个局。
他说,顿了下,别等我。一句别等我,在离婚前从没出现过。
那时候他们吵架、冷战,哪怕板着脸,沈砚总会在门口留一句早点睡。现在不必了,
他们已经是两个独立的人。林音把碗放下,擦了擦嘴角。沈砚盯着她的动作,想开口,
却最终只说:桌上那份合同你别忘了签字。她点头,把文件装进包里,转身出门。
楼道里的灯还没灭,白得刺眼。她踩在楼梯上,忽然听见背后门轻轻一声咔嗒,
是他锁门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办公室一整天都很忙。上司交代的新项目急得像火烧眉毛,
她的邮箱被催促邮件挤满。林音脑子里仍有昨晚物业通知书的画面——双方必须在场签字
。他们离了婚,却依旧被这些琐碎事绑在一起。傍晚,陈薇发来消息:你真的离了?
骗我吧?林音没回,只发了个笑脸表情。陈薇不依不饶:离婚还住一起,
你们是演戏还是重温校园租房剧?林音看着那行字,指尖悬在屏幕上,
许久才打出一句:形势所迫。陈薇回了个叹气符号。晚上回到小区时,天已经黑了。
走廊的灯坏了一盏,昏暗里,她看到沈砚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袋药,另一只手拎着外卖。
你胃又不好?她皱眉。酒喝多了。他淡声回答,眼神有点疲惫。林音没再问,
把钥匙插进锁孔开门。屋子里空荡,只有鞋柜上的抽屉里,躺着那本离婚证。
她忽然觉得讽刺。假离婚,本该是假,可这些细节却比真的还真。吃过外卖,
他把药放在桌角,低声说:别熬夜。她心口微颤,却忍住没回。只是回房,
把门轻轻关上。夜半时分,她听见外面传来轻微的咳声。沈砚大概是被酒刺激到胃,
咳得压抑。林音翻来覆去,最终起身,走到客厅。桌上的药还在。她把杯子灌满热水,
推到他面前。沈砚抬头,眼神有片刻的愣怔。他接过,声音哑:谢谢。林音没说什么,
只是转身回房。背后的灯影在她身上拉得很长,像一根紧绷的线。同居的日子,
就这样在暧昧和压抑中,一点点展开。3下班后雨又落了些。
风把走廊尽头的防火门吹得轻响,灯影在墙上晃动一层薄波。林音到家时鞋底带着水,
她把伞抖在门外滴水盘里,换鞋进门时闻到一股微淡的柠檬清洁剂味道。地拖过了,
小心滑。沈砚从厨房探出头,袖子挽到手肘,掌心还湿着。她点头,目光从他肩上跳过去,
落到台面那只破了口的碗上。碗沿贴着一条透明胶,勉强拼合出完整的轮廓。你弄的?
她问。刚才洗碗手滑。他耸肩,先粘一下,明天去配新的。扔了吧。
她把包放下,语气平静,有些东西坏了,不值得修。空气里短短一拍的静。
抽油烟机低声运转,像压在嗓子里的一口气。今晚我煮了面。他转身,
你要不要来一点?我自己随便。她脱下外套挂起,走向书房时又回头,别煮太软。
他笑了一下,目光追着她的背影落下。水开时盖子轻响,他把面条抖散下锅,
筷子搅动的动作带着某种漫不经心的熟悉。书房门虚掩着,林音坐在书桌前整理文稿。
指尖划过批注,脑子里却卡着一句话,像卡在齿轮里的细石子。坏了不值得修。
她知道这话说得狠,也知道他听懂了。客厅里传来他的手机铃声,很短的定制音。接通后,
他压低嗓子:嗯,我看过合同了,那条补充条款不能加。我知道你急,
可我不能再往里投。他停顿,这不是情绪,是边界。林音翻页的手慢了半秒,
又迅速恢复均匀。她把笔往上一推,站起来去倒水,杯口碰到水龙头时发出清脆一声。
沈砚收线,抬眼看她。两个人隔着半个客厅相望,像隔着一条浅浅的河。
我明天去报修水表的时间登记。他开口,你有空一起去前台。她点头,
中午前可以。好。他应了一声,声音放轻。饭点过去半小时,
屋里只有风声和筷子敲在碗沿的细响。林音回书房前在厨房停了一秒,拿了只小碗,
把他锅里的面捞了几筷放到自己碗里。我说过不要煮太软。她尝了一口,还行。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有进步。别以为我在夸你。她放下碗,眼神淡,
唇角却忍不住压住一点弧度。夜里十点,她接到陈薇电话。那头音量一贯不加滤镜,
直来直去。你真打算一直这么住?陈薇问,你们这是同居版互相伤害。手续没完,
物业维修不断,银行要双方在场。林音靠在书桌边,短期内搬不干净。
那就搞清界限。陈薇哼了一声,别被他一碗面、一句关心搞晕了。我知道。
她压低声,我比你清醒。挂了电话,她起身去阳台收衣服。阳台外的雨刚停,
空气里有潮湿的土腥味,天边压着一团暗云。伸手收衣夹时,她没看清,
指尖擦过金属的毛口,一下子划破皮。血珠迅速鼓起来,红得突兀。她皱眉,
转身去找创可贴。刚踏出一步,沈砚从客厅过去,像是闻到了血的味道一样回头。怎么了。
划了一下。她语气平淡,不碍事。他没再问,直接走向餐边柜。
那里放着他们常用的杂物盒,他很熟练地拉开抽屉,掏出碘伏和创可贴,
动作顺带得像做过无数次。坐一下。他说。不用。她退半步,我自己来。
别硬撑。他眼神按住她的拒绝,把她领到餐椅边,消毒一下,省得化脓。
棉签蘸了碘伏点到伤口,刺痛像针尖扎在心口,又迅速散开。她指尖轻颤,但没有收回,
眼神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你手怎么这么凉。他抬眼,像自言自语。空调开久了。
她轻声,你别太用力。他嗯了一下,贴上创可贴,顺手把她手心朝内按了按。
那一按既短又稳,像把什么东西放回原位。以后夹子换新的。他收起药水,
别用这种刮手的。她没接话,把手抽回去,晚了。还不晚。他看着她,
眼底有一瞬的热度,很快被他自己按灭,明天我去买。气氛微妙地停在这句话上。
客厅的时钟滴答走,像在提醒他们此刻正在一条细线上保持平衡。手机震动把线震开了一点。
信息来自编辑部的合作方,邀请她后天参加一场读书会,时间地点都附上,
还问她是否愿意做个简短分享。你去吗?沈砚瞟到屏幕,问得自然。去。她抬眼,
这是我份内的工作。我可以送你。他说,然后直接去公司。不用。
她拿起水杯,我自己坐地铁。他的下颌线绷了一瞬,很快松开。两个人都知道,
这种不用里夹着锋利的边。第二天傍晚,林音加班到九点半。楼下保安见她拎着电脑包,
善意提醒今天小区临检,卡口要查行人证件。她点头道谢,拨通家里的可视门禁。
屏幕里客厅的灯亮着,沙发上一条薄毯收得很整齐,茶几上的药盒被摆到了角落。你在哪。
她推门时问。楼下便利店。他声音带着外面的风,家里没牛奶了,
你不是习惯睡前喝一点。我可以不喝。她脱鞋,放下包,不用刻意。不是刻意。
他说,顺手。门铃在这时响了。她以为是他,开门却看见物业的人,
抱着装好的新水表和更换单。林女士,前台说明天早上更换,今晚先核对一下户名。
年轻的小伙子笑得很标准,要不现在看一眼,省得明天来回跑。可以。她侧身让开,
资料在这边。核对过程顺利,小伙子临走前随手把门边那块松动的地垫摆正,
笑着说他们这期做的是一条街的样板工程,要力求零投诉。门一关,屋里更显空。
她站在玄关处发了一秒呆,忽然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地把一切变得像一个家。手机再次震动,
是陈薇的语音,懒洋洋地拖着尾音。明天那个读书会后面有个饭局,来不来,
认识几个还不错的作者,单身,干净。林音盯着单身两个字,指尖放在删除键上。
她没有回,走去冰箱拿了一瓶水,关门时玻璃门上映出她平静的脸。十点多,
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沈砚进门,手上拎着牛奶和一袋青柠,他把青柠放到水槽边,
像在往某个夏天里塞一个干净的味道。明早我去物业办完水表再去公司。他换鞋,
你可以不用早起。我得去单位提交一个纸质件。她按亮手机屏幕,顺路。
他看她一眼,像想说什么。话没出口,门铃又响。这次是两名陌生男子,
黑色的长伞挂在手臂上。带头的人笑得很克制,递过名片。沈总,久仰。男人礼貌极了,
只是来确认一个时间点,便于我们内部合规的流程推进。沈砚的笑也很标准,
财务时间表变动,我明天给你一个明确答复。男人理解理解,
眼神却在屋里扫了一圈,停在鞋柜上那只被胶带粘过的碗一瞬,露出一个看不清的弧度。
门关上时,门缝里带进雨的新味。林音把名片放到玄关抽屉,
抽屉里是离婚证和一些零碎的账单。以后这类人别带到家门口。她语气很轻,
你知道他刚才看了什么。我知道。他看着那只被胶带缠着的碗,
像看着某个不愿承认的隐喻,我会注意。她绕过他回到书房,
路过客厅时被茶几角擦了一下腿。她停住,低头看了一眼细微的红印,没说话。
周五读书会结束后我有个饭局。她走到书房门口时开口,你不用等我。和谁。
他问得很平淡,同事还是合作方。都有。她没有回头,也许会晚一点。
注意安全。他顿了顿,如果不方便回,我可以去接你。不用。她握住门把,
指节略白,你别喝酒。他没有追问。屋里回到安静,只有冰箱压缩机在低低运转,
像某种稳定的背景音。夜深了,林音洗完澡站在窗前,
毛巾擦过发梢时看见阳台上那排夹子已经换了新的。夹子统一的银色,边角打磨得很圆。
她心口像被轻轻按了一下。不是疼,是一种被照看的感觉,来得突如其来,让人没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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