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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青霜

花栀荠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碎玉青霜》是花栀荠的小内容精选:第一口的白梅民国二十六年的南京城落了场罕见的大铅灰色的天空压得很雪花像撕碎的棉裹着寒风往人衣领里苏玉站在城南巷口的老梅树手指冻得发却仍紧紧攥着一方叠得整齐的素色手这棵老梅是巷子里的念每年腊月准开得满枝雪香气能飘到街尾的胭脂苏玉第一次见沈砚就是在去年梅开得最盛的时他穿着藏青色的学生袖口沾着墨站在梅树下仰头看侧脸在细碎的阳光里显得格...

主角:沈砚青,苏玉   更新:2025-09-14 23: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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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巷口的白梅民国二十六年的冬,南京城落了场罕见的大雪,铅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

雪花像撕碎的棉絮,裹着寒风往人衣领里钻。苏玉站在城南巷口的老梅树下,手指冻得发红,

却仍紧紧攥着一方叠得整齐的素色手帕。这棵老梅是巷子里的念想,

每年腊月准开得满枝雪白,香气能飘到街尾的胭脂铺。苏玉第一次见沈砚青,

就是在去年梅开得最盛的时候。他穿着藏青色的学生装,袖口沾着墨渍,

站在梅树下仰头看花,侧脸在细碎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清俊。

那时她正提着药罐从对面的药铺出来,脚步顿了顿,药罐的链子就晃出了细碎的声响。

他闻声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带着点少年人的腼腆,“抱歉,打扰你了。”苏玉摇摇头,

指尖攥紧了药罐的提手,“没有,这梅花开得好,是该多看看。”后来她才知道,

沈砚青是金陵大学的学生,租住在巷子深处的老院里,学的是历史,最爱研究那些旧碑刻。

他常去夫子庙的书肆淘旧书,偶尔会绕到巷口的梅树下,若是遇上苏玉,便会停下脚步,

说几句话。苏玉的父亲是个郎中,去年冬天染了风寒,缠绵病榻半年,终究还是去了。

家里只剩下她和母亲,母亲身子弱,药铺的生意渐渐冷清下来。沈砚青知道后,

常会帮着她整理药柜,或是在她去采买时,替她照看母亲。“苏玉,

”他曾在梅树下递给她一本书,是本线装的《金石录》,“我看你喜欢书法,

这书里的碑帖拓本,或许你会喜欢。”苏玉接过书,指尖触到他的指尖,温温的,

像春日里的溪水。她低下头,耳尖发烫,“谢谢你,沈先生。”“叫我砚青就好。

”他笑着说,眼里盛着星光,“等开春了,我带你去栖霞山看石刻,那里的摩崖造像,

很有意思。”苏玉点头,把书抱在怀里,像是抱住了一整个春天的希望。她那时以为,

日子会像这梅树一样,年复一年,开花结果,安稳顺遂。可她忘了,民国的天,

从来都是说变就变的。腊月廿八那天,巷子里突然来了一群穿军装的人,背着枪,

脚步沉重地踏在积雪上,挨家挨户地拍门。苏玉正在给母亲熬药,听到外面的动静,

心里咯噔一下。母亲拉着她的手,声音发颤,“玉儿,别出去,锁好门。”可没过多久,

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力道很重,像是要把门板砸破。苏玉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门外却传来了沈砚青的声音,带着急促,“苏玉,开门,是我。”她连忙跑去开门,

沈砚青站在门外,脸色苍白,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学生装的年轻人,手里提着包袱,

神色慌张。“快,让我们进去躲一下,”他急促地说,“他们在抓进步学生,说我们通共。

”苏玉来不及多想,侧身让他们进来,迅速关上门,上好门闩。母亲从里屋走出来,

看到这阵仗,也没多问,只是低声说:“快进里屋,别出声。”四个人挤在狭小的里屋,

外面的脚步声和吆喝声不断传来,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沈砚青紧握着拳头,

指节泛白,“连累你们了,苏玉。”“别说这种话,”苏玉摇摇头,把桌上的灯调暗,

“你们先躲着,等外面静了再说。”那一晚,苏玉几乎没合眼。她坐在门口,

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又怕又乱。天快亮的时候,外面终于安静下来。

沈砚青他们打算趁着黎明前的黑暗离开,去乡下躲避。“苏玉,”沈砚青临走前,

从怀里掏出一枚玉坠,是块小巧的白玉,雕着一朵梅花,“这个你拿着,

就当是……就当是我给你的念想。等风头过了,我一定回来找你。”苏玉接过玉坠,

指尖传来玉石的凉意,她眼圈发红,却强忍着没哭,“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还等着跟你去栖霞山看石刻。”他用力点头,“一定。”他转身跟着同伴往门外走,

脚步很快,却在门口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太多的不舍,却终究还是咬牙走了。

苏玉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的风雪里,手里的玉坠攥得紧紧的,

直到指节发麻。她以为这只是短暂的分别,却没想到,这一眼,竟成了永别。

第二章 烽火里的消息开春的时候,南京城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街头巷尾到处都是穿军装的人,报纸上满是战争的消息,日本人的军队离南京越来越近了。

药铺的生意彻底做不下去了,母亲的病也越来越重,常常咳得整夜睡不着。

苏玉只能靠着变卖家里的旧东西过日子,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她每天都会去巷口的梅树下,

看看有没有沈砚青的消息。梅树的花期过了,枝头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在春风里显得格外萧瑟。她把那枚梅花玉坠用红绳系着,戴在脖子上,贴在胸口,

像是这样就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四月的一天,她去街上买米,路过一家报馆,

看到一群人围在门口看告示。她挤进去,看到上面写着“通共学生名单”,

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她的目光扫过,突然停住了——沈砚青。她的脑子“嗡”的一声,

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手里的米袋掉在地上,米撒了一地。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

再看,那两个字依然清晰地印在纸上。旁边还写着“已处决”三个字,像一把尖刀,

狠狠扎进她的心里。“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发颤,“这不可能,

他明明说会回来的……”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人说这些学生太傻,好好的书不念,

偏要搞什么革命;有人说政府也是没办法,现在时局动荡,不得不严办。苏玉听不进这些话,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她扶着墙,慢慢站稳,捡起地上的米袋,

踉踉跄跄地往家走。路上的风很大,吹得她眼睛生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不敢告诉母亲,怕母亲承受不住,只能一个人把痛苦咽进肚子里。回到家,母亲躺在床上,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忧地问:“玉儿,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苏玉强挤出一个笑容,摇摇头,“没事,妈,就是街上人太多,挤了点。

”她把米袋放在桌上,转身去厨房做饭,可手却一直抖,连菜刀都握不稳。夜里,

母亲睡着了,苏玉坐在床边,看着母亲苍白的脸,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摸出脖子上的玉坠,放在手心,冰凉的玉石贴着掌心,却暖不了她冰冷的心。“砚青,

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对不对?”她低声呢喃,“你说过要带我去栖霞山的,

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可没有人回答她,只有窗外的风声,呜咽着,像是在为她哭泣。

日子一天天过去,战争的阴影越来越近。七月,卢沟桥事变爆发,全国都陷入了战火之中。

南京城的人开始纷纷逃难,街上到处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人心惶惶。母亲的病越来越重,

已经下不了床了,苏玉只能守在母亲身边,寸步不离。九月的一天,母亲拉着苏玉的手,

气息微弱地说:“玉儿,妈不行了……你听妈的话,赶紧离开南京,

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别管妈了,妈不想拖累你……”“妈,你别这么说,

”苏玉握着母亲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我不走,我要陪着你,我们会好好的,

等战争结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母亲还是走了,在一个秋风萧瑟的下午,

握着苏玉的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苏玉抱着母亲冰冷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她的世界,

好像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她没有钱给母亲买棺材,只能找了块旧木板,

简单地钉了个棺材,把母亲葬在巷口的梅树下。她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妈,您放心,

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会等着砚青回来,告诉他,我们都在等他……”可她心里清楚,

沈砚青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十月,日本人开始进攻南京,城里的炮声越来越近,

飞机时不时地从头顶飞过,扔下炸弹。苏玉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打算离开南京,

去乡下投奔一个远房亲戚。她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家,又看了一眼梅树下母亲的坟,

心里满是不舍,却还是咬咬牙,转身离开了。她跟着逃难的人群,往城外走。

路上到处都是逃难的人,哭喊声、尖叫声、炸弹的爆炸声混在一起,像一首绝望的悲歌。

她走了两天两夜,脚磨出了水泡,又疼又累,却不敢停下脚步。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

她看到了一支军队,穿着灰色的军装,正在往南京方向开去。她心里一动,

想着或许能从他们那里打听点消息,便鼓起勇气,拦住了一个士兵。“士兵同志,

”她喘着气,“请问你们知道金陵大学的学生沈砚青吗?他……他之前被抓了,

说是通共……”那个士兵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她,“沈砚青?我好像有点印象,

他是不是戴眼镜,个子挺高的?”苏玉连忙点头,“是,是他,你认识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士兵叹了口气,“他是个好同志,去年冬天被抓了之后,宁死不屈,后来被我们救出来了,

可是伤得太重,没撑多久就……”后面的话,士兵没有说下去,可苏玉已经明白了。

她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原来,他真的不在了,

那个说要带她去栖霞山看石刻的少年,永远地离开了她。士兵看着她难过的样子,

递过一张纸,“这是他临终前留下的,他说如果有人找他,就把这个交给她。”苏玉接过纸,

手指颤抖着展开。纸上是沈砚青的字迹,虽然有些潦草,却依然清秀。上面写着:“苏玉,

见字如面。我知此去凶多吉少,然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我不能退缩。未能带你去栖霞山,

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若有来生,我定陪你看遍世间美景,护你一生安稳。勿念,安好。

”短短几行字,却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苏玉抱着那张纸,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吹在她的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她知道,她的春天,永远不会来了。

第三章 栖霞山的石刻苏玉最终还是没有去乡下投奔亲戚,她听说栖霞山那边暂时还算安全,

便决定去那里。她想完成沈砚青的心愿,去看看他说过的那些石刻。她一路辗转,历尽艰辛,

终于在十一月初的时候,来到了栖霞山。此时的栖霞山,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山上的寺庙里只剩下几个老和尚,香火稀疏。苏玉找了间破旧的山房住下来,

每天都会去山上看石刻。沈砚青说过的摩崖造像,就在栖霞寺的后面,沿着石阶往上走,

就能看到。那些石刻年代久远,有些已经风化,模糊不清,可苏玉还是看得很认真。

她想象着沈砚青站在这里的样子,他或许会指着某一尊佛像,跟她讲解它的年代和故事,

眼里满是热爱和专注。“砚青,”她站在石刻前,轻声说,“我来看了,

这里的石刻真的很美,可惜你不能陪我一起看了。”她从怀里掏出那张纸,小心翼翼地展开,

放在石刻前,“你看,我把你的信带来了,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风轻轻吹过,

纸张微微晃动,像是在回应她的话。苏玉蹲下身,用手抚摸着石刻上的纹路,

指尖传来石头的冰凉,她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日子一天天过去,

苏玉在栖霞山住了下来。她帮着寺庙里的老和尚打扫庭院,劈柴挑水,换取一口饭吃。

她很少说话,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去看石刻,或者坐在山房里,拿出那枚梅花玉坠,

静静地发呆。十二月,南京沦陷的消息传来了。那天,苏玉正在山上看石刻,

听到几个逃难的人说南京城破了,日本人在城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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