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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海的少年结局

火箭队大佬 著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赶海的少年结局》“火箭队大佬”的作品之陈桐生林秀云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晨曦初海平面尽头透出鱼肚几缕金红己然迫不及待地晕染开长途客车带着一身风在白浪屿唯一的进岛公路边停陈桐生拎着个半旧的深蓝色旅行踏上了故乡湿润的土空气里那股熟悉的、混合了海腥、咸盐与礁石被夜露浸润后特有气息的味瞬间将他包不同于厦市那终年夹杂着尾气与工业尘埃的海这里的味道更原更粗也更熨他深深吸了一口肺腑间那在都市里积攒的滞仿佛都被这凛冽的咸风涤...

主角:陈桐生,林秀云   更新:2025-11-06 23:3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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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海平面尽头透出鱼肚白,几缕金红己然迫不及待地晕染开来。

长途客车带着一身风尘,在白浪屿唯一的进岛公路边停下。

陈桐生拎着个半旧的深蓝色旅行包,踏上了故乡湿润的土地。

空气里那股熟悉的、混合了海腥、咸盐与礁石被夜露浸润后特有气息的味道,瞬间将他包裹。

不同于厦市那终年夹杂着尾气与工业尘埃的海风,这里的味道更原始,更粗粝,也更熨帖。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肺腑间那在都市里积攒的滞涩,仿佛都被这凛冽的咸风涤荡一空。

沿着记忆里那条蜿蜒向下、被岁月和脚步磨得光滑的石板路往家走。

路两旁,低矮的石头房子错落着,白色的墙皮在沿海的风雨侵蚀下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深色的礁石。

几乎家家门口都晾晒着渔网,修补到一半的梭子还挂在网眼上。

早起的老人们坐在门槛上,眯着眼看着这个归来的年轻人,有相熟的,咧开缺了牙的嘴,含混地打着招呼:“桐生回来啦?”

“哎,阿公,回来了。”

陈桐生笑着应道,脚步不停。

家就在村子的最东头,离海最近。

那是一座比别家更显老旧些的石屋,矮矮的围墙圈出一个小院,院门是两扇褪了色的木门,虚掩着。

他还没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母亲林秀云那带着闽南口音的、又急又喜的声音:“是不是桐生到了?

我听见脚步声了!”

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拉开。

母亲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手上还沾着些许面粉,站在门口。

几年不见,母亲眼角的皱纹更深了,鬓边也添了许多刺眼的白发,但那双看着他的眼睛,却亮得如同少女。

“妈。”

陈桐生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发哽。

“哎!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林秀云一把抓过他的旅行包,又伸手去拍他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眶瞬间就红了,“瘦了,在那边肯定没吃好……”这时,父亲陈建国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身材不高,因长年出海而被海风和日头雕刻得黑瘦精悍,背微微有些驼,脸上是渔民特有的、如同被盐渍过的深沉皱纹。

他手里拿着他那杆用了十几年的老烟枪,没点,只是看着儿子,嘴角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两个字:“回来了。”

“爸。”

陈桐生点点头。

父子之间,话总是不多。

“快进屋,快进屋!

早饭马上就好,你爸天没亮就去码头买了最新鲜的带鱼,我给你烙面线糊,再蒸上带鱼!”

母亲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屋里让。

屋子还是老样子,低矮,昏暗,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堂屋正中的八仙桌擦得发亮,桌上己经摆好了碗筷,一股面线混合着海鲜的浓郁香气,正从隔壁的灶披间里源源不断地飘出来。

那是刻在陈桐生骨子里的,家的味道。

他放下包,想去灶间帮忙,被母亲按在了椅子上。

“坐你的车累了吧?

歇着,马上就好。”

父亲也坐了下来,把烟枪在桌角磕了磕,终于问了一句:“那边的工作,都辞干净了?”

“辞干净了。”

陈桐生答道,“手续都办完了。”

“嗯。”

父亲应了一声,不再多问。

他沉默地拿出烟丝,慢慢地填着烟锅。

灶间里,传来母亲煎蛋“滋啦”的声响,还有锅铲与铁锅碰撞的、富有节奏的忙碌声音。

阳光透过木格的窗棂,斜斜地照进堂屋,在磨得发亮的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在光柱里悠然起舞。

这一刻的安宁与踏实,是他在厦市那间永远嘈杂、永远充斥着键盘声和外卖味的合租屋里,从未感受过的。

早饭很快端了上来。

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面线糊,里面加了新鲜的海蛎、瘦肉丝,撒着翠绿的葱花和香菜,香气扑鼻。

一盘煎得两面金黄的荷包蛋。

还有一小碟淋了酱油的嫩豆腐。

最硬核的,是那条清蒸的带鱼,银亮的鱼身铺在盘子里,上面放着几片姜和葱段,只用最简单的蒸法,却最大程度地保留了海鱼本身的鲜甜。

母亲一个劲地往他碗里夹带鱼中段最肥美的部分,“快吃,这带鱼你爸挑的最好的,肉厚,嫩!”

父亲则默默地剔着鱼刺,把剔好的大块鱼肉拨到他碗里。

陈桐生埋下头,大口吃着。

面线糊顺滑鲜香,带鱼肉质紧实,带着海洋赋予的天然甜味。

他吃得很慢,仿佛要将这几年的漂泊,都就着这顿熟悉的早饭,一起吞咽下去,融化在胃里,变成重新出发的力气。

“回来也好,”母亲看着他吃,絮絮叨叨地说着,“外面总不是长久之计。

赚多赚少,人在跟前,心里踏实。”

父亲这时插了一句:“回来了,有什么打算?”

陈桐生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父母,语气平静却坚定:“爸,妈,我想好了。

我不打算再出去了。

就在家里,赶赶海,钓钓鱼,也能活人。”

这话一出,饭桌上的气氛微妙地凝滞了一下。

母亲脸上的笑容顿了顿,有些担忧:“赶海?

钓鱼?

那能挣几个钱?

现在近海都没什么大货了,辛苦不说,还得看天吃饭……”父亲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火柴,“嗤”一声划燃,点燃了烟锅里的烟丝,深深地吸了一口,浓白的烟雾模糊了他黝黑脸上的表情。

半晌,他才在烟雾里开口,声音有些沉:“你想清楚了?

读了书,又去外面见了世面,回来干这个?”

陈桐生迎上父亲的目光:“想清楚了。

在外面是能挣点钱,但花销也大,攒不下什么。

而且……没意思。

整天对着电脑,和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面具生活。

累了。

还是家里好,海就在眼前,踏实。”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近海货少,但我年轻,有力气,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试试。

咱家那艘老船,修一修,应该还能用。

现在网络也方便,我听说有人首播赶海、海钓,也能有点收入。

我想试试。”

“首播?”

母亲对这个新词很陌生,更加疑惑了。

“就是……用手机,把我赶海钓鱼的过程拍下来,给外面的人看。”

陈桐生尽量简单地解释。

父亲又沉默地吸了几口烟,烟雾袅袅上升。

他看了看儿子脸上那份不同于几年前出门时的青涩与迷茫,而是多了几分沉淀后的决然。

他最终,只是重重地“嗯”了一声。

“你大了,自己的路,自己选。”

父亲磕了磕烟灰,“那船,下午我去看看,哪些地方要拾掇。”

母亲见父亲表了态,虽然眼里还是藏着忧虑,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又给他碗里添了一勺面线糊:“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

早饭就在这种略显沉重,却又透着家人间独有的理解与支持的氛围中结束了。

饭后,陈桐生抢着要洗碗,被母亲赶出了灶披间。

他无所事事,便信步走出了院子。

家离海只有不到百步之遥。

穿过一片防风的小木麻黄林,细腻的金色沙滩和蔚蓝无垠的大海,便毫无保留地铺展在眼前。

潮水正在缓缓退去,露出大片湿漉漉的、颜色深沉的沙滩和嶙峋的礁石群。

清晨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海面上,碎成万千跃动的金鳞。

海浪不知疲倦地涌上沙滩,又悄然退去,留下白色的泡沫和一道道蜿蜒的水痕,发出舒缓而永恒的“哗哗”声。

极目远眺,海天一色,几艘渔船的影子在天边缓缓移动,像静止的剪贴画。

几个起得更早的赶海人,己经提着桶,拿着工具,在远处的滩涂上弯腰寻觅了。

他们的身影在辽阔的海天之间,显得渺小而执着。

陈桐生脱了鞋,赤脚踩在微凉柔软的沙滩上,一步步走向海边。

海水漫过脚踝,带来一阵清爽的凉意。

他闭上眼睛,任由海风拂面,吹动他额前的碎发。

耳边是纯粹的海浪声、远处海鸥的鸣叫、还有风吹过木麻黄林的沙沙响。

这种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宁静和自由,是他在厦市那间格子间里,无数次加班到深夜时,最为怀念和渴望的。

他在一块被阳光晒得温热的巨大礁石上坐了下来,看着潮水一点点褪去,露出更多隐藏的世界。

寄居蟹驮着沉重的壳,在沙地上留下细密的足迹;招潮蟹举着不成比例的大螯,在洞口机警地张望;一些来不及随潮水退回大海的小鱼,在浅水洼里惊慌地游窜……这就是他未来要面对的生活。

或许艰辛,或许收入不稳,但每一步都踩在实实在在的土地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自由的味道。

中午,母亲做了一桌极其丰盛的菜。

除了早上剩下的蒸带鱼,又炒了蛤蜊,做了紫菜虾皮汤,甚至难得地炖了一只鸡。

饭桌上,气氛比早上轻松了许多。

母亲开始兴致勃勃地盘算着,要把家里空着的那间偏房收拾出来,给他住得更舒服些。

父亲的话也多了起来,跟他聊起村里这几年的变化,谁家儿子娶媳妇了,谁家新买了大渔船,还有最近市场上哪种鱼价比较好。

下午,父亲果然拎着工具箱,去了屋后那个简陋的小船坞。

陈桐生家那艘老旧的木制小船,就静静地躺在那里,船底长了些许青苔,船桨也有些腐朽的痕迹。

父子俩一起,将小船仔细检查了一遍。

父亲指着船体几处需要加固的地方,还有那台老掉牙的挂机马达,说着需要更换哪些零件,用什么木头补强最好。

陈桐生在旁边认真地听着,不时上手帮忙递个工具,或用砂纸打磨一下粗糙的木质表面。

阳光透过船坞顶棚的缝隙照射下来,形成一道道光柱,光柱里飞舞着细小的木屑。

父亲粗糙有力的大手,熟练地摆弄着船只,时而皱眉,时而用闽南语低声念叨着修补的窍门。

陈桐生看着父亲专注的侧脸,那被海风刻满沟壑的皱纹里,仿佛藏着大海所有的秘密和与风浪搏斗的智慧。

这一刻,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工具敲打的叮当声,砂纸摩擦的沙沙声,以及父子间那种无需言传的默契在静静流淌。

陈桐生知道,父亲在用他的方式,支持着他选择的这条路,并试图将自己毕生积累的、关于这片海的经验,一点点传授给他。

黄昏时分,小船主要的破损处都己经修补完毕,只等明天去镇上买来合适的零件,就能安装试水了。

父子俩收拾好工具,带着一身木屑和汗水回到屋里。

母亲己经烧好了热水,催促他们快去洗洗。

晚饭后,夜幕降临。

海岛的夜晚格外宁静,只有永不停歇的海浪声作为背景音。

一家三口坐在院子里乘凉。

母亲摇着蒲扇,父亲又点起了那杆老烟枪,红色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

夜空是深邃的墨蓝色,缀满了璀璨的星子,一条模糊的银河横贯天际,壮丽得令人屏息。

远离了城市的霓虹,这里的星空纯净而低垂,仿佛伸手可摘。

“还是家里的星星亮。”

陈桐生仰着头,喃喃道。

“是啊,”母亲接口道,“你在外面,晚上怕是连颗星星都难得看到。”

父亲吐出一口烟,望着星空下的海面,慢悠悠地说:“看这天色,明天是个好天。

潮水也合适,你要想去试试,后半夜我跟你一起去下网。”

陈桐生心头一热。

“不用,爸,我自己能行。

您告诉我哪个位置好就行。”

父亲看了他一眼,没再坚持,只是说:“东头礁石湾那边,水稍微深点,有时候能碰到鱼群。

不过水流有点急,你小心点。”

“嗯,我记住了。”

夜渐渐深了,海风带了凉意。

母亲起身,催促道:“不早了,都去睡吧。

桐生明天还要早起。”

陈桐生回到自己那间许久未住、却被母亲收拾得干净整洁的房间。

躺在熟悉的、带着阳光味道的木板床上,他久久没有睡着。

窗外,海浪声依旧,一声声,一阵阵,像是故乡低沉而温柔的呼吸,又像是大海对他这个归来的游子,发出的、充满诱惑与未知的召唤。

他回来了。

离开了都市的喧嚣与樊笼,回到了这片生他养他的蔚蓝之畔。

前路或许布满荆棘,赶海的手会磨破,钓鱼的皮肤会被晒得黝黑,收入会像潮水一样起伏不定。

但此刻,听着枕边传来的、永恒的海浪絮语,感受着这座老屋、这个小院、这个家里所充盈的温暖与安宁,陈桐生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坚定。

他翻了个身,面向窗外那片无垠的、在月光下泛着朦胧银光的海洋,闭上了眼睛。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潮水依旧会退去。

而他,将拿起父辈的渔网和钓竿,真正开始属于他自己的,与大海的对话。

夜色深沉,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礁石,一遍,又一遍。

远处,一头白海豚悄然跃出月光下的海面,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随即又隐没在黑暗的波涛之下,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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