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活了那么多人却救不了你

第一章：滔天恩情，滔天洪水雨水像天河倒灌，砸在桃花峪的屋顶和山路上，

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三天三夜了，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我，林晚，

站在村委会二楼的窗边，看着外面混沌的世界。雨水模糊了玻璃，

也模糊了我过去五年在这里付出的所有心血。五年前，我刚大学毕业，

怀揣着让家乡脱贫的梦想，放弃了城里的高薪offer，

回到了这个生我养我却贫瘠不堪的小山村。那时的桃花峪，是远近闻名的光棍村，土地贫瘠，

交通闭塞，年轻人像逃难一样往外跑。是我，引进了耐旱的山菌种植技术，

手把手教他们搭大棚、控湿度；是我，跑断了腿，拉来了农业科技公司的投资，

建起了山菌加工厂；是我，搞起了电商直播，把桃花峪的菌菇卖到了全国，

让家家户户的存折从两位数变成了五位数、六位数。是我，

让这条曾经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的穷山沟，通了水泥路，开进了小汽车，盖起了小洋楼。

曾经的“林晚书记”是带着光环的，村民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近乎崇拜的热情。

张婶会硬塞给我她家最甜的柿子，王叔会把他儿子从外地寄来的好茶偷偷放我办公室，

就连村里最刁钻的李婆子，见了我也会挤出一个难得的笑脸。可现在……“船来了！

救援船来了！”村口传来声嘶力竭的呼喊，夹杂着雨声和洪水的轰鸣，

瞬间点燃了死寂的村庄。村委会楼下，瞬间挤满了慌乱的村民，拎着大包小包，拖家带口，

像无头的苍蝇，又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我深吸一口气，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应急包，

里面除了少量食物和水，最重要的，

是那厚厚一叠桃花峪未来三年的产业升级规划书——我本想等这次洪灾过后，

就带着大家更上一层楼。我快步下楼，挤进人群。村长赵老栓正拿着喇叭，

声嘶力竭地维持秩序，但声音在恐慌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两艘中型救援艇，

在已经漫过村口石桥的浑浊洪水中起伏，像两片随时可能被掀翻的叶子。“快！快！

妇女儿童先上！”赵老栓喊着。人群推搡着，哭喊着，争先恐后地往船上挤。

我被人流裹挟着，靠近了其中一艘船。船上很快挤满了人，救生衣根本不够分。

就在我准备踏上一块踏板时，负责这艘船的救援队队长，一个面色黝黑精悍的汉子，

看了一眼严重超载的船，又看了一眼水位还在急速上涨的洪水，果断地大喊：“不行了！

超重了！不能再上了！再上都得死！”人群瞬间炸锅。“让我上去！我孩子还在上面！

”“我老婆有病，让我上去照顾她！”“凭什么不让我上！”绝望和自私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队长死死拦在踏板前，目光扫过船上船下，声音斩钉截铁：“必须下去一个人！

否则谁也走不了！”一句话，像冰水泼进了油锅。船上的人死死抓住船帮，

用警惕甚至凶狠的目光瞪着下面的人。船下的人则疯狂地想往上挤。死寂。

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在推搡和哭喊中诡异蔓延。突然，人群里不知是谁，

用不大但足够清晰的声音说了一句：“林书记……不是我们村的吧？她家是镇上的。

”一句话，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对啊，林晚是来驻村的大学生村官，

她的根不在这里。她家住在几十里外的镇上。这个念头，

像病毒一样在恐慌的人群中迅速传播。曾经受过我恩惠的张婶，低着头，不敢看我。

王叔眼神闪烁，别过了脸。那个我曾帮他家解决了宅基地纠纷，让他家盖起新房子的赵老三，

竟然也跟着小声附和：“是啊……林书记是干部，

应该……应该让着我们老百姓……”李婆子尖利的声音格外刺耳：“她一个外乡人，

凭什么占我们救命的位置！让她下去！”“对！让她下去！”“林书记，

你……你就发扬一下风格……”“你是干部，得为我们考虑啊！

”声音从窃窃私语变成了理直气壮的声讨。一张张我曾经无比熟悉的脸，在求生欲的扭曲下，

变得狰狞而陌生。那些我亲手带他们致富的笑容，此刻写满了自私和冷酷。

救援队长也看向我，眼神复杂，带着一丝询问，更有一丝如释重负——毕竟，

让一个“外人”做出牺牲，是平息骚动最快的方式。村长赵老栓，这个我敬重如父的老党员，

嘴唇哆嗦着，看看我，又看看群情激愤的村民，最终，他避开了我的目光，

艰难地开口：“林……林书记……你看这……情况特殊……要不……你……你再等等？

下一批船肯定很快就到……”我的心，像被浸入了冰窟，然后又被扔进熔岩。五年的付出，

五年的汗水，五年的青春，换来的就是在生死关头，被一致同意抛弃的命运？滔天的恩情，

抵不过滔天洪水面前的一寸船板。我看着他们，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扫过，

将他们此刻的嘴脸深深烙印在心底。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绝望的哭喊，

我只是极轻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嘲讽和冰冷。我缓缓后退了一步，

离开了踏板。“好。”我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平静得可怕。然后，我转身，逆着慌乱的人群，

一步一步，走回那座即将被洪水吞噬的、我倾注了所有心血的村委会大楼。身后，

是救援艇发动机重新启动的轰鸣，以及村民们如释重负的庆幸声，再也没有人多看我一眼。

洪水拍打着墙基，大楼在颤抖。而我心中的某些东西，已经彻底死亡，

并且开始滋生出血肉模糊的、名为复仇的毒刺。第二章：绝境生机，

冰冷誓言洪水像一头贪婪的巨兽，一寸寸吞噬着桃花峪。

村委会的一楼很快被浑浊的泥水淹没，桌椅杂物漂浮起来，撞击着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站在二楼的走廊尽头，透过窗户，看着那两艘救援艇在风雨中艰难地驶向远处的高地，

直到变成两个模糊的黑点，最终彻底消失在雨幕中。世界仿佛只剩下我和这咆哮的天地。冷。

刺骨的冷。不是来自湿透的衣物，而是来自心底那片荒芜的冰原。五年前，

我带着满腔热血回来，看到的是一张张被贫困折磨得麻木的脸。我陪着笑脸去求技术员，

熬夜研究种植方案，为了拉投资，在老板办公室外一等就是一天。还记得第一次菌菇丰收，

村民们围着篝火，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希望和喜悦，那时我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张婶拉着我的手说：“晚丫头，你就是我们村的福星！”王叔拍着胸脯保证：“林书记，

以后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赵老三憨厚地笑着：“等俺家新房盖好了，

第一顿酒必须请你！”言犹在耳，却已物是人非。洪水拍打大楼的声音越来越响，

墙体传来令人不安的震动。这里撑不了多久了。我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行！我的命，

不该由这群忘恩负义的人来决定结局！求生的本能压过了心死的寒意。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飞速运转。村委会大楼是村里最坚固的建筑，但并非绝对安全。我记得，

后山靠近山顶的地方，有一个废弃多年的防空洞，是几十年前备战备荒时挖的，位置极高，

结构坚固，应该能抵御这次洪灾。但怎么过去？从村委会到后山，平时不过十几分钟路程，

现在却隔着一片汪洋，水下是熟悉的道路和田埂，但暗流汹涌，随时可能被卷走。

我的目光落在走廊角落里的一只废弃的大号塑料垃圾桶上，桶身是椭圆的，有盖子。

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我冲过去，费力地将垃圾桶清空，

又找到几段遗弃的麻绳和一块破旧的雨布。我将应急包用防水布层层包裹，牢牢绑在身上，

然后奋力将那个巨大的塑料桶推倒，滚到窗边。窗户正对着的是地势稍高的村后小路，

水流相对平缓一些。深吸一口气，我用尽全身力气，将塑料桶从窗户推了出去。

它落在水面上，晃了晃，浮力似乎还不错。我爬上窗台，看准时机，纵身跳下，

精准地趴在了桶身上。冰冷的洪水瞬间浸透全身，我打了个寒颤，死死抓住桶边缘。

塑料桶载着我，像一片无奈的叶子，在水面上打转。我用手当桨，

拼命地朝着后山的方向划去。风雨扑打着脸，几乎睁不开眼。

水下不时有树枝、家具甚至牲畜的尸体漂过，惊险万分。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被掀翻落水。

手臂酸麻，体力飞速消耗，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要亲眼看看，

那些丢下我的人，将来会是什么下场！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几乎脱力的时候，

终于靠近了后山山脚。我弃了塑料桶，抓住裸露的树根和岩石，艰难地向上攀爬。泥泞湿滑，

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终于，在半山腰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

我找到了那个几乎被遗忘的防空洞入口。拨开藤蔓，一股混合着泥土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洞里一片漆黑，但很干燥，显然洪水还未能威胁到这里。我瘫坐在洞口，

看着山下已经变成一片浑黄汪洋的桃花峪，曾经欣欣向荣的村庄，

如今只剩零星几座高楼的屋顶露在水面，像一座座孤坟。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持续多久，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恨意。我从湿透的应急包里，

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叠产业规划书。纸张被水浸湿，字迹有些模糊，但核心的数据和方案，

早已刻在我脑子里。我冷笑一声，将这些象征着我过去五年心血和愚蠢的纸张，一页一页，

撕得粉碎，然后扬手，任它们被风吹散，飘落进脚下的洪流中。它们不值得了。

我打开应急包里的防水袋，里面的手机因为没电早已关机，

但一个备用的充电宝和密封好的充电线还在。还有一小瓶矿泉水，几块压缩饼干。

靠着这点补给，我必须在洞里活下去，等待洪水退去，或者等待……其他的转机。雨，

渐渐小了，但天空依旧阴沉得可怕。洞外是末日般的景象，洞内是我重生的炼狱。

我蜷缩在洞口，望着远方，一字一句，对着空寂的山谷和泛滥的洪水立下誓言：“桃花峪，

赵老栓，张婶，王叔，李婆子，赵老三……所有今天选择丢下我的人，你们听着。

”“我林晚若能活着出去，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你们赖以生存的一切，

都是我给的。我能给你们，就能亲手夺回来！”“我要让你们看着，你们亲手抛弃的，

到底是什么！”“等着吧。游戏，才刚刚开始。”声音不高，却带着钢铁般的决绝，

在山洞里回荡，然后被风雨声吞没。我的眼神，再无半分过去的温度，

只剩下淬炼后的冰冷和锐利。第三章：神秘归来，物是人非三天后，洪水终于开始缓慢退去，

露出了满目疮痍的大地。房屋倒塌，良田被毁，到处是淤泥和垃圾，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桃花峪的幸存者们，

被临时安置在镇上的救灾点。劫后余生，惊魂未定，更多的是失去家园和财产的悲痛。

政府救援物资陆续抵达，志愿者们忙碌穿梭，但重建家园的沉重压力，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就在一片愁云惨淡中，一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安置点，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骚动。

林晚回来了。她没死！她是怎么从那么大的洪水中活下来的？没人知道。人们只看到，

那个曾经阳光干练的女村官，独自一人，从通往桃花峪的泥泞道路上走来。

她的衣服有些破损，沾满泥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但她的脊梁挺得笔直，

眼神平静得可怕，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没有对抛弃她的村民们的愤怒指控，

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冷漠。她的出现，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某些人内心的龌龊和不安。

张婶正在分发救济粥，看到我，手一抖，勺子差点掉进锅里，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王叔蹲在角落里抽烟，看到我走近，慌忙低下头，假装没看见。赵老三更是像见了鬼一样，

远远就绕道走了。只有村长赵老栓，硬着头皮迎了上来，

脸上堆着尴尬又愧疚的笑容：“林……林书记！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

那天……那天实在是情况紧急，我们……我们都以为下一批船马上就到，

谁知道……”我打断了他，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赵村长，我累了，需要休息。

我的住处安排在哪里？”我的平静，反而让赵老栓更加不知所措，

他连忙说：“安排了安排了，在镇小学的临时宿舍，跟我来。”我跟着他，

穿过一道道或好奇、或心虚、或漠然的目光。安置点条件简陋，但总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我靠在门板上，缓缓闭上眼。这三天在防空洞里的煎熬，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恐惧，以及那刻骨铭心的背叛，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

但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所有情绪都被压了下去，只剩下冰冷的理智。现在，

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我需要信息，需要了解灾后的情况，需要……一个起点。

我拿出那个保护完好的充电宝，给关机的手机充上电。开机后，信息提示音疯狂响起，

大多是家人和朋友发来的询问和关心，还有几条是镇领导询问我安危的。我一一简短回复，

报了个平安。然后，我拨通了一个号码。不是打给镇领导，也不是打给家人，

而是打给省城一位我大学时关系极好、如今已是某大型风投公司高管的学长——顾言。

电话接通，传来顾言惊喜又关切的声音：“小晚？！你没事吧？我看到新闻，

桃花峪灾情很重，一直联系不上你！”“学长，我没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我活下来了。”“太好了！真是万幸！”顾言松了口气，随即又沉重地说，

“可惜了桃花峪，听说损失非常惨重，你们多年的心血……”“心血没了，可以再挣。

”我语气平淡地打断他，“但人心没了，就什么都没了。”顾言何等聪明，

立刻从我的话里听出了不寻常：“小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听起来……”“学长，

”我直接切入正题，没有任何寒暄，“我需要你的帮助。不是以桃花峪村官的身份，

是以我林晚个人的名义。”“你说。”顾言的声音变得严肃。“桃花峪灾后重建，

需要大量资金。但政府的救灾款和银行贷款，只能解决基本生存问题，

想要恢复甚至超越以前的产业规模，需要引入外部资本。”我条理清晰地说，

“我想成立一家新的农业公司，整合桃花峪及周边区域的资源，进行规模化、品牌化运营。

但我需要启动资金，和专业的团队。”顾言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显然在消化我的意图：“小晚，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刚刚经历这么大的灾难，风险很高。

而且，你一个人……”“我不是一个人。”我语气坚定，“我有技术，有经验，

有对整个产业链的深刻理解。最重要的是，我有了必须成功的理由。学长，请你相信我，

这不是一时冲动。我需要一笔启动资金，以及你帮我物色一个可靠的经理人团队。

股份和回报，我们可以按最严格的市场规则来谈。”我没有透露被村民抛弃的细节，

但顾言似乎从我异常冷静和决绝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什么。他了解我的能力和性格，

知道我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顾言开口了，

带着商人的审慎和朋友的仗义：“好，小晚，我信你。我可以以个人名义，

联合几个看好农业赛道的朋友，给你做第一轮天使投资。团队的事，我来帮你物色。

但你得尽快拿出一份详细的商业计划书。”“计划书在我脑子里。”我说，“三天后，

我给你电子版。”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破败的安置点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桃花峪，你们以为失去的只是家园和财产吗？不，你们真正失去的，是未来。而我，

将亲手掌控这个未来。第四章：华丽转身，无声宣战灾后重建工作迅速展开。政府拨款，

各方捐助，桃花峪的村民们开始在废墟上清理家园，重建房屋。但所有人都清楚，

失去了菌菇大棚和加工厂，失去了刚刚起步的电商渠道，桃花峪的经济根基已经垮了。

未来的日子，将比五年前更加艰难，因为他们已经尝过甜头，再也无法忍受过去的苦。

就在村民们为生计发愁，眼巴巴指望政府救济和那点微薄赔偿时，

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镇上流传开来。由省城著名风投人顾言牵头，联合多家投资机构，

注资成立了一家名为“新生代农业科技”的公司，总部就设在离桃花峪不远的县城。

而这家公司的CEO，

赫然是之前被认为在洪水中凶多吉少、后来又神秘归来的前村官——林晚！更让人震惊的是，

“新生代”公司宣布，将依托本地资源优势，

打造一个集高端有机农业、农产品精深加工、品牌营销于一体的现代化农业产业园。

项目规划宏大，投资额惊人，预计将创造数百个就业岗位。消息传到桃花峪幸存村民的耳中，

无异于一场地震。林晚？那个被他们一致同意丢在洪水里的林晚？她不仅没死，还摇身一变，

成了大公司的老板？这怎么可能？！

怀疑、震惊、嫉妒、后悔……种种复杂的情绪在村民中蔓延。“她哪来的钱？

肯定是贪污了村里的！”“说不定早就找好下家了，洪水正好给了她借口！”“哼，

一个丫头片子，能成什么事？肯定是背后有人！”各种恶意的揣测开始流传，但更多的人，

心里开始打起了小算盘。新生代公司招工待遇优厚，尤其是熟练的菌菇种植和加工技术工人，

更是优先录用。而整个桃花峪，乃至周边乡镇，最精通这些技术的，

不就是他们这些被林晚亲手教出来的村民吗？很快，

新生代公司的招聘启事贴到了安置点门口。

优厚的薪资、五险一金、现代化的管理……每一条都充满了诱惑。与守着废墟，

等待不确定的未来相比，这份工作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张婶、王叔、赵老三等人，

看着招聘启事，心里像猫抓一样。他们想去，但又拉不下脸。

当初是他们亲手把林晚推下船的，现在怎么有脸去求她给工作？村长赵老栓更是坐立不安。

作为村长，他比普通村民更清楚“新生代”公司的实力和前景。如果桃花峪能搭上这趟快车，

重建速度将大大加快。可是，当初正是他，代表全村，默认了抛弃林晚的决定。犹豫再三，

生存的压力和对未来的渴望还是战胜了脸面。赵老栓带着几个村委，厚着脸皮，

找到了已经搬到县城公司总部办公的我。崭新的办公室里，窗明几净。

我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神情淡漠，

和之前在村里那个穿着朴素、事事亲力亲为的林书记判若两人。“林……林总。

”赵老栓搓着手，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连称呼都变了。我抬了抬眼，

目光平静无波：“赵村长，有事？”“那个……林总，听说您的新公司成立了，真是恭喜啊！

”赵老栓干笑着，“我们桃花峪这次遭了灾，损失惨重，您看……能不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

拉乡亲们一把？我们村的人，别的没有，种菌菇的技术可是您一手教出来的，绝对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