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阅书苑 > > 五年冤狱,归来后我把前夫哥摁在墙上亲陆兆渊沈微免费阅读全文_热门小说大全五年冤狱,归来后我把前夫哥摁在墙上亲陆兆渊沈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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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唐伯虎”的倾心著作,陆兆渊沈微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微,陆兆渊的女生生活,大女主,先虐后甜,爽文,逆袭小说《五年冤狱,归来后我把前夫哥摁在墙上亲》,由新锐作家“现世唐伯虎”所著,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充满了悬念和惊喜。本站阅读体验极佳,欢迎大家阅读!本书共计3132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09 09:40:41。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五年冤狱,归来后我把前夫哥摁在墙上亲
主角:陆兆渊,沈微 更新:2025-11-09 13: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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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北城最奢华的拍卖晚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沈微穿着一身再简单不过的黑色长裙,站在角落的阴影里,像一抹融不进这浮华的鬼魂。
她刚从那座四方天空的牢笼里出来。五年,足够让一个天之骄女变成一无所有的阶下囚。
也足够让她的未婚夫,娶了她最好的朋友。“那不是……沈家的大小姐吗?”“早就不是了,
听说今天才放出来,怎么有脸来这儿?”“你看她那身穷酸样,啧啧,真是风水轮流转。
”窃窃私语像针,细细密密地扎过来。沈微面无表情,端起一杯香槟,
猩红的酒液映着她同样猩红的眼底。她不是来怀念过去的。她是来讨债的。目光穿过人群,
精准地落在了最耀眼的那一处。陆兆渊。北城如今权势滔天的陆氏集团总裁,她的前未婚夫,
也是亲手将她送进地狱的男人。他一身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身姿挺拔,眉眼冷峻,
正低头为身边的女人调整着耳环。那个女人,是白若雪。曾经跟在她身后,
一口一个“微微姐”的继妹。如今的陆太太。白若雪笑得温婉动人,
亲昵地挽着陆兆渊的手臂,享受着全场的艳羡。
她脖子上那条名为“深海之心”的蓝宝石项链,是当年陆兆渊拍下来,
准备送给沈微的订婚礼物。现在,它成了刺向沈微心脏最锋利的一把刀。
沈微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她一步一步,穿过人群,
走向那对璧人。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固执的声响。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五年冤狱的血泪之上。白若雪最先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随即换上一副惊讶又带着怜悯的表情。“微微?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带着看好戏的戏谑。陆兆渊的身体僵了一下,缓缓抬起头。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深不见底,
像一潭幽深的寒水,里面翻涌着沈微看不懂的暗流。五年不见,他比从前更加沉稳,
也更加……陌生。沈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怎么,陆太太不欢迎我?
”白若雪的脸色白了白,勉强笑道:“怎么会呢?只是太意外了。你刚出来,应该好好休养,
这种场合……”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不配来。“我这种场合怎么了?”沈微打断她,
目光直视着陆兆渊,“我来,是想跟陆总讨一样东西。”陆兆渊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没有说话。倒是白若雪,立刻警惕起来,挽着陆兆渊的手臂更紧了。“微微,你别胡闹了。
你和兆渊已经结束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开始新生活。”“新生活?
”沈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白若雪,你踩着我的尸骨过上好日子,
现在反过来劝我开始新生活?”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像冰锥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白若雪的脸涨得通红,“你……你胡说什么!当初是你自己犯了错,
泄露公司机密,才……”“我犯错?”沈微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只有一片冰凉,
“那你敢不敢告诉我,当初指证我的关键证据,是谁递交上去的?”白若雪的眼神闪躲,
不敢看她。所有人都知道,当年那场轰动北城的商业间谍案,最后把沈微钉死在罪名上的,
正是她最信任的未婚夫——陆兆渊。陆兆渊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沈微。
”他只是叫了她的名字,却像有千斤重。“别叫我的名字,我嫌脏。”沈微的目光冷得像刀,
“陆兆渊,我坐了五年牢,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着你和她。”“我出来,
不是为了听你们废话的。”她端起手中的香槟,手腕一扬。
猩红的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尽数泼在了白若雪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啊!
”白若雪尖叫起来,名贵的妆容瞬间花了,狼狈不堪。全场哗然。“疯了!这个女人疯了!
”“天啊,她竟敢在陆总面前动手!”白若雪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来。
沈微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眼中满是嘲讽。然而,那巴掌没有落下。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在半空中截住了白若雪的手腕。是陆兆渊。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够了。”他甩开白若雪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白若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兆渊,你……”陆兆渊却看都没看她一眼。他那双深邃的眸子,
死死地锁在沈微的脸上,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要将她生吞活剥。沈微迎着他的目光,
毫无惧色。五年了,她早已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陆兆宴要为自己的妻子讨回公道时,
他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举动。他一步上前,攥住沈微的手腕,
将她猛地拽向旁边的走廊。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沈微被他拖拽着,踉踉跄跄。
“陆兆渊,你放开我!”男人置若罔闻,将她一路拖到无人的角落,
狠狠地抵在冰冷的墙壁上。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浓烈的、熟悉的侵略气息。
他的身体紧紧压着她,胸膛剧烈起伏,一双黑眸里燃着两簇疯狂的火。沈微的心跳漏了一拍。
恨了五年的人,此刻近在咫尺。他的呼吸,他的气味,都清晰得让她无法忽视。
她以为自己会恶心,会反胃。可心脏深处,却传来一阵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悸动。
陆兆渊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地狱里传来。
“你回来了。”1陆兆渊的声音,像是淬了毒的烙铁,烫得沈微浑身一颤。回来了。是啊,
她回来了。从他亲手为她打造的地狱里,爬回来了。沈微用力挣扎,
手腕被他铁钳般的大手攥得生疼。“放开!”她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陆兆渊非但没放,反而攥得更紧,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侧的墙壁上,
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和墙壁之间。“放开?沈微,你以为你还能去哪儿?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着压抑了五年的疯狂。
“五年前你逃不掉,五年后,也一样。”沈微气得发笑。“逃?陆兆渊,你是不是忘了,
当初是你亲手把我送进去的!”“我亲手送你进去?”他低声重复着,像是在咀嚼这几个字,
眼底的暗色更浓,“所以,你就这么恨我?”“我该感谢你吗?”沈微反问,眼中满是讥诮,
“感谢你让我家破人亡?感谢你让我身败名裂?还是感谢你……娶了我最好的朋友?
”提到白若雪,陆兆渊的眸色沉了沉。他没有解释,只是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
一寸一寸地描摹着她的脸。五年了,她瘦了,也变了。曾经的明媚张扬,
被一层冰冷的坚硬所取代,像一朵带刺的玫瑰,美丽,却也扎人。可这副模样,
却让他更加……移不开眼。“你瘦了。”他忽然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沈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监狱里的饭,比不上陆总家的山珍海味。
”她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陆兆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攥着她手腕的力道,
不知不觉间松了几分。“微微……”他下意识地叫出了那个曾经无比亲昵的称呼。
沈微的身体猛地一僵。“别这么叫我!”她厉声喝道,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我听着恶心!”陆兆渊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恶心?”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与他对视,“那你今天回来,是想做什么?再泼我太太一杯酒?
还是想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现在有多可怜?”“我可怜?”沈微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陆兆渊,我今天回来,是想告诉你,游戏才刚刚开始。”“五年前你们欠我的,
我会连本带利,一点一点地讨回来!”她的眼中,是燃尽一切的恨意。陆兆渊的心脏,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传来一阵窒息的疼痛。他知道她恨他。可亲耳听到,
亲眼看到这毫不掩饰的恨,还是让他几近疯狂。“好。”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自毁般的决绝。“我等着。”他松开她,退后一步,
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领,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陆总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男人,
只是一个幻觉。“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在你的游戏开始之前,
你得先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沈微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陆兆渊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来我这儿,给她一份工作。”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
陆兆渊淡淡道:“我的首席助理,明天就来上班。”说完,他挂了电话,看向沈微,
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从明天起,你是我的助理。”沈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疯了?!”让她去给他当助理?这是什么新型的折磨方式?“我没疯。
”陆兆渊的表情很平静,“沈微,你一无所有,拿什么跟我斗?想报仇,总得先站稳脚跟。
”“我给你一个平台,一个离我最近的平台。”他朝她走近一步,低头在她耳边,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样,你才好时时刻刻地……恨我。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沈微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男人,是个疯子!
他竟然想把她这把淬毒的刀,亲自放在自己身边!“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沈微的声音都在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怕。”陆兆渊直起身,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我怕你……不来。”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沈微一个人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墙壁的寒气透过薄薄的裙衫,渗入骨髓。
她看着陆兆渊决绝的背影,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到底想干什么?羞辱她?折磨她?
还是……另有目的?沈微想不通。五年前,他可以毫不留情地将她送进监狱。五年后,
他却用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将她重新拉回自己的世界。这不合常理。就在这时,
一个温热的披肩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沈微回头,看到了好友苏晴担忧的脸。“微微,
你没事吧?”苏晴是她为数不多的,还愿意相信她的朋友。“我没事。”沈微摇摇头,
拉紧了身上的披肩。“那个混蛋没对你怎么样吧?”苏晴气得咬牙切齿,
“还有白若雪那个贱人,总有一天我要撕烂她的嘴!”“晴晴,别冲动。
”沈微拍了拍她的手,眼神却依旧冰冷,“好戏,还在后头。”苏晴看着她,欲言又止。
“微微,你真的要去陆兆渊的公司上班?”刚才的动静不小,苏晴都听到了。“去。
”沈微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为什么不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不是想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吗?正好,我也想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更何况……沈微的脑海里,闪过陆兆渊刚才那句话。“你父亲的死,不是意外。”晚宴上,
他拽着她离开时,在她耳边低语。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早已死寂的心湖里,
激起了千层浪。父亲的死,是车祸。这是警方的定论,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可陆兆渊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沈微的心脏猛地一缩。那她这五年,究竟都错过了什么?
她必须弄清楚。无论陆兆渊的目的是什么,她都必须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她也要闯一闯。第二天一早,沈微准时出现在陆氏集团的顶楼。总裁办公室外,
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她。昨天晚宴的事情,早已传遍了整个公司。
这个刚出狱的女人,泼了总裁夫人一身酒,还被总裁亲自带走。今天,
她竟然成了总裁的首席助理?这世界太玄幻了。秘书领着她,
战战兢兢地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陆总,沈小姐来了。”“让她进来。
”门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沈微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陆兆渊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
正在批阅文件,头也没抬。“会泡咖啡吗?”沈微站在原地,没动。
“我不是来给你当保姆的。”陆兆渊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长发挽起,露出了修长的脖颈。
没有了昨晚的狼狈和攻击性,多了一丝清冷和疏离。“作为我的首席助理,为我泡杯咖啡,
是你的分内之事。”他淡淡道。沈微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忍着气,转身去了茶水间。等她端着咖啡回来时,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白若雪。
她换了一身香奈儿最新款的套装,妆容精致,正亲昵地给陆兆渊喂一块点心。看到沈微,
她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来干什么?!”沈微没理她,
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将咖啡放下。“陆总,您的咖啡。”“兆渊!
”白若雪气急败坏地摇着陆兆渊的手臂,“你让她来公司干什么?你忘了她是什么人吗?
她会毁了你的!”陆兆渊皱了皱眉,拿开她的手。“这是公司,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我胡闹?”白若雪的眼圈瞬间红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你现在让一个害你坐牢的女人当你助理,你把我的脸往哪儿放?”她说着,
怨毒的目光射向沈微。“沈微,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又来勾引兆渊!”沈微冷笑一声。
“白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勾引?我怕脏了自己的眼。”“你!
”白若-雪气得扬起了手。又是一巴掌。沈微这次有了准备,侧身躲过。白若雪扑了个空,
高跟鞋一崴,整个人狼狈地朝地上摔去。“啊!”她下意识地去抓旁边的东西。然后,
一整杯滚烫的咖啡,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她的手臂上。白色的衣袖瞬间被染成了褐色,
紧接着,是皮肤被烫伤的红色。白若雪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陆兆渊脸色一变,
立刻起身冲了过去。他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沈微,将白若雪扶了起来。“怎么样?
烫到哪里了?”他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紧张和关切。沈微被他推得一个踉跄,
撞在了坚硬的桌角上,腰侧传来一阵剧痛。她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无比讽刺。看,
这就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无论他心里在想什么,无论他有什么苦衷。在他的世界里,
白若雪永远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一个。而她沈微,永远是可以被牺牲,被推开的那一个。
白若雪疼得眼泪直流,趴在陆兆渊怀里,委屈地哭诉。“兆渊,好疼……是她,
是她故意推我,用咖啡烫我……”陆兆渊抱着她,抬起头,目光如利剑般射向沈微。那眼神,
冰冷、锐利,充满了失望和……厌恶。沈微的心,像是被那眼神狠狠刺穿。她张了张嘴,
想说不是我。想说,是你推开我的。可看着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白若雪,
再看看他那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他信吗?
他不会信的。就像五年前一样。陆兆渊看着她倔强而沉默的样子,眼底的失望更浓。
他打横抱起白若雪。“我先送你去医院。”经过沈微身边时,他停下脚步,侧过头,
声音冷得掉渣。“沈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若雪道歉。”2道歉?
沈微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她抬起头,直视着陆兆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里面清晰地映出她苍白而倔强的脸。“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她的声音不大,
却掷地有声。陆兆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周遭的空气仿佛都降了好几度。
怀里的白若雪还在嘤嘤哭泣,声音里带着得意的委屈。“兆渊,你听,
她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我的手好疼……”陆兆渊的下颌线绷得死紧,看着沈微的眼神,
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罪人。“沈微,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的耐心也一样。
”沈微毫不退让,“陆总如果觉得我做错了,大可以像五年前一样,再把我送进监狱。
”“你!”陆兆渊被她的话堵得胸口一窒,抱着白若雪的手臂都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这个女人!她总是知道怎么用最锋利的刀子,捅向他最痛的地方!
办公室里的气氛僵持到了极点。就在这时,陆兆渊的特助林森敲门进来,神色匆忙。“陆总,
会议马上要开始了,对方公司的代表已经到了。”陆兆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看了一眼怀里还在哭泣的白若雪,又看了一眼梗着脖子,一脸“我没错”的沈微,
只觉得一阵头痛。“林森,先送夫人去医院。”他将白若雪交给林森,语气不容置喙。
白若雪不甘心,还想说什么,却被陆兆渊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她只能委委屈屈地跟着林森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用胜利者的眼神,狠狠剜了沈微一眼。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陆兆渊扯了扯领带,似乎这样能让他呼吸顺畅一些。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内线电话。“让保洁进来收拾一下。”然后,他看向沈微,眼神复杂。
“为什么回来?”这问题,和昨晚如出一辙。沈微觉得可笑。
“陆总不是已经给我安排好工作了吗?我当然是来上班的。”“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陆兆渊的声音有些疲惫,“北城这么大,你为什么偏要回到我面前?”“因为这里,
有我想要的东西。”沈微毫不避讳。“钱?还是地位?”“真相。”沈微一字一句道,
“我父亲死亡的真相。”她紧紧盯着陆兆渊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你昨天说,我父亲的死不是意外。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兆渊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沈微逼问,“等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时候吗?
”“沈微!”陆兆渊的语气重了几分,“这不是游戏!”“那是什么?”沈微冷笑,
“是陆总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深情大戏吗?一边把我送进监狱,一边又对我念念不忘?
一边娶了我的仇人,一边又告诉我你情非得已?”“陆兆渊,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她的质问,像一把把锤子,狠狠砸在陆兆渊的心上。他张了张嘴,
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解释不了。是啊,他能怎么解释?告诉她,当年他如果不那么做,
她连命都保不住?告诉她,娶白若雪,只是为了稳住白家,保护她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不,
他不能说。时机未到。一旦说出口,只会将她再次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看着他沉默的样子,
沈微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熄灭了。果然,又是这样。这个男人,
永远都只会用沉默和伤害来回应她。“我明白了。”沈微转身,拿起自己的包。
“这个首席助理,谁爱当谁当。陆总,再也不见。”她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
既然从他这里得不到答案,那她就自己去查。然而,她刚走到门口,
身后就传来了陆兆渊低沉的声音。“你想查当年的事,可以。”“但是,你必须留下来。
”沈微的脚步顿住了。她回头,看到陆兆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扔在了桌上。
“这是当年那场车祸的初步调查资料,里面有一些警方没有对外公布的细节。
”沈微的心脏猛地一跳。“你想用这个来威胁我?”“不是威胁,是交易。”陆兆渊看着她,
“你留下来,做我的助理,我会一步一步地,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为什么?
”沈微不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陆兆渊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因为,
只有留在我身边,你才是安全的。”安全?沈微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他身边。“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需不需要,不是你说了算。
”陆兆-渊的语气强势霸道,“沈微,五年前,你父亲的公司,沈氏集团,
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你以为,只是因为你入狱,群龙无首吗?”沈微的脸色变了。
当年的事,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连累了家族。可听陆兆渊的意思,似乎并非如此。
“你到底知道什么?”“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陆兆渊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知道是谁在背后觊觎沈氏,是谁在你父亲的车上动了手脚,
也知道……他们下一个目标,是谁。”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她的身上。沈微的后背,
瞬间窜起一股寒意。下一个目标……是她?这怎么可能?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还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我不信。”她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信不信由你。”陆兆渊的表情很平静,“文件夹就在桌上,看不看,也由你。”“但是,
我提醒你一句。那股势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你一个人,就像一只蚂蚁,他们想捏死你,
不费吹灰之力。”说完,他不再看她,径直走进了内间的休息室。
沈微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手脚冰凉。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桌上那个牛皮纸文件夹。
那里面的东西,是她渴望了五年的真相。但同时,也可能是一个包裹着糖衣的陷阱。
陆兆渊这个男人,太危险,太深不可测。他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他把自己留在身边,
真的是为了保护她?还是为了更好地控制她?沈微的心,乱成了一团麻。去与留,
只在一念之间。最终,她还是缓缓地走到了办公桌前。颤抖着手,拿起了那个文件夹。打开。
里面是一沓厚厚的资料。第一页,就是一张车祸现场的照片。父亲那辆熟悉的宾利,
被撞得面目全非,像一堆废铁。照片的一角,有一个不起眼的标记。一个银色的,
狼头形状的标记。沈微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个标记,她认识!在她入狱前,
父亲曾经收到过一个匿名的威胁包裹,里面就有一枚一模一样的狼头徽章!
当时父亲并没有在意,以为是谁的恶作出剧。可现在看来……这根本不是恶作剧!
沈微的心跳得飞快,她一页一页地往下翻。资料里详细记录了刹车失灵的原因,
并非自然老化,而是有人为破坏的痕迹。还有一份目击者的口供,说在事发前,
看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在车子附近徘徊。而那个人的手臂上,就有一个狼头纹身!这些细节,
警方从未向她透露过!所以,父亲的死,真的是一场谋杀!而陆兆渊,从一开始就知道!
为什么?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他不早点告诉她?无数个问题,
像潮水一样涌入沈微的脑海。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就在这时,
休息室的门开了。陆兆渊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他看到沈微煞白的脸色,
和她手中紧紧攥着的资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现在,你决定好了吗?”他问。
沈微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和不解。“陆兆渊,你到底是谁?
”他不仅仅是她的前未婚夫,不仅仅是陆氏的总裁。他身上,还藏着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陆兆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走到她面前,拿走了她手中的资料,重新放回文件夹。
然后,他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沁出的一滴泪。他的动作很轻,
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想知道所有答案,就留下来。”他的声音,
带着致命的蛊惑。“做我的助理,做我的……人。”沈微的身体僵住了。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薄茧,触碰过的地方,像有电流窜过,让她一阵战栗。
恨意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疯狂交织。她知道,这是一个魔鬼的交易。留下,
就意味着要与他朝夕相处,要忍受他时不时的羞辱和试探,要面对白若雪无休止的挑衅。
可不留下,她将永远被蒙在鼓里,甚至可能在不知不觉中,步上父亲的后尘。她没有选择。
良久,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好。”“我留下。”陆兆渊的嘴角,
终于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明智的选择。”他转身,拿起了桌上的另一份文件。
“这是你今天的第一份工作。”他将文件递给她。“城西那块地,我们势在必得。下午,
你跟我一起去见竞标方,张氏集团的张总。”张氏集团?沈微的心,又是一沉。张家,
是父亲生前最好的生意伙伴。父亲出事后,张家也是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惋惜和支持的。
为什么……会是他们?3张氏集团。这个名字像一根针,扎进沈微的脑海里。五年前,
沈家和张家关系匪浅,两家老爷子是世交,父亲和张氏集团的总裁张伯雄更是称兄道弟。
沈家出事后,张伯雄还曾公开表示痛心,并许诺会照顾好沈微。可沈微入狱五年,
张家从未有过任何探望,甚至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当时她只当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现在想来,却处处透着诡异。“为什么是张氏?”沈微接过文件,声音有些发紧。
陆兆渊看了她一眼,眼神深邃。“你觉得,一只饿狼,会放过嘴边的肥肉吗?
”沈微的心猛地一沉。“你的意思是……当年吞并沈氏股份的,有张家一份?”“不止一份。
”陆兆渊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酷,“张伯雄,是那场盛宴里,
吃得最饱的人之一。”轰的一声。沈微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最好的“张伯父”,那个看着她长大,满脸慈祥的长辈,
竟然是蚕食她家族产业的元凶之一?这个认知,比陆兆渊的背叛更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
“不可能……张伯父他……”“没有什么不可能。”陆兆渊打断了她的自我安慰,
“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父亲太相信他了,
所以才会毫无防备。”沈微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那份文件被她捏得变了形。原来如此。
原来她所以为的坚固情谊,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她被关在高墙之内,
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而那些她曾经信赖的人,却在外面,
肆无忌惮地瓜分着她父亲用一生心血打下的江山。何其讽刺!
“狼头标记……”沈微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和张家有关?
”陆兆渊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看来你还不算太笨。”他没有直接回答,但这个态度,
已经说明了一切。“下午的会面,你只需要跟在我身边,多看,多听,少说话。
”陆兆渊嘱咐道。“我知道。”沈微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
是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火山。她需要一个答案。她要亲眼看看,那个她敬重了二十年的长辈,
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下午,皇庭会所。沈微跟在陆兆渊身后,走进了预定好的包厢。
推开门,一个地中海发型,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立刻满脸堆笑地站了起来。“陆总,
您可算来了,等您好久了!”正是张氏集团的总裁,张伯雄。
他的目光在陆兆渊身上停留了一秒,便立刻被他身后的沈微吸引了。
张伯雄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这……这位是?
”“我的新助理,魏申。”陆兆渊淡淡地介绍道,并刻意换了她的姓。沈微低着头,
没有说话。她能感觉到,张伯雄那道探究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一样,在她身上来回逡巡。
“魏小姐……看着有点眼熟啊。”张伯雄试探道。“是吗?”陆兆渊拉开椅子坐下,
气场十足,“大概是长了一张大众脸。”他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这个话题,开始谈论正事。
“张总,关于城西那块地,我的诚意,想必你已经看到了。”张伯雄连忙收回心神,
搓着手笑道:“看到了看到了,陆总出手,果然非同凡响。”“只是……陆总也知道,
盯着这块地的人不少,我们张氏,也很为难啊。”嘴上说着为难,
脸上却是一副待价而沽的贪婪模样。沈微站在陆兆渊身后,垂着眼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这就是她曾经敬爱的张伯父。虚伪,贪婪,满身铜臭。她只觉得一阵反胃。
陆兆渊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不动声色地碰了一下她的手。冰凉的触感,
让沈微瞬间清醒过来。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
接下来的谈判,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张伯雄老奸巨猾,不断地抬高价码,
试探着陆兆渊的底线。而陆兆渊则始终云淡风轻,不急不躁,偶尔抛出一两个诱饵,
吊着张伯雄的胃口。沈微全程一言不发,像个没有感情的记录机器。但她的耳朵,
却在捕捉着每一个有用的信息。酒过三巡,张伯雄显然有些喝高了,说话也开始不过脑子。
“陆总啊,不是我说你,你身边这个助理,虽然漂亮,但看着有点……晦气。”他打着酒嗝,
指了指沈微。陆兆渊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张总喝多了。”“我没喝多!”张伯雄摆摆手,
大着舌头道,“她长得太像一个人了……一个死人。”“沈家那个丫头,叫沈微的。
当年也是这么一副清高样,结果呢?还不是栽了!”沈微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她放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说起来,那丫头也真是可惜了。多好的一个姑娘,
要是没出那档子事,现在说不定就是陆太太了。”张伯雄还在喋喋不休,“不过,
她也算是死得其所,她爹留下的那点家当,总算没便宜了外人。”他说着,
还别有深意地看了陆兆渊一眼。陆兆渊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张总。
”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看来今天的合作,是谈不下去了。”他站起身,
准备离开。张伯雄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酒醒了一半。“哎,陆总,别啊!
”他连忙上前拦住,“我喝多了,胡说八道,您别往心里去!”“城西那块地,
就按您说的价!我马上让法务准备合同!”为了利益,他可以瞬间变脸。
陆兆渊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沈微,忽然开口了。“张总。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包厢里炸响。张伯雄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她。
沈微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素净却冰冷的脸。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您刚才说,
我长得像一个死人?”张伯雄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这张脸……这张和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还有这个眼神!
“你……你是……”他指着沈微,手指抖得像筛糠。沈微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却带着千军万马般的压迫感。“张伯父,五年不见,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她在他面前站定,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在他耳边轻语。“我从地狱里爬回来了。”“回来,
向你们这些……吃了我家人血馒头的恶鬼,讨债。”张伯雄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的表情,
是极致的恐惧。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双腿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
瘫倒在地。裤裆处,迅速蔓延开一片可疑的水渍。他竟然……被吓尿了。包厢里的空气,
死一般的寂静。陆兆渊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深邃的眼眸里,
划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他知道,她这一刀,捅向了张伯雄。但同时,
也狠狠地划开了她自己尚未愈合的伤口。血淋淋的,触目惊心。沈微直起身,
看都没看地上狼狈不堪的张伯雄一眼。她转身,对陆兆渊说。“陆总,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杆绝不弯折的标枪。只是,
没人看到,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父亲,您看到了吗?
这就是您最信任的好兄弟!沈微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
用冰冷的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自己的脸。她想洗掉脸上的泪痕,
也想浇灭心中那股滔天的恨意。可没用。那些背叛,那些欺骗,像烙印一样,
刻在了她的骨血里。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缓缓滑落,最终无力地蹲在了地上。
她抱住自己,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肩膀,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就在这时,
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了她的面前。沈微没有抬头。她知道是谁。头顶,
传来男人低沉而复杂的声音。“起来。”沈微没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陆兆渊皱了皱眉,弯下腰,伸出手,想要将她拉起来。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她,
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拍开。“别碰我!”沈微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戒备和恨意。
“滚!”陆兆渊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他收回手,站直了身体,声音有些干涩。“我让林森先送你回去。”“不用。
”沈微撑着墙壁,自己站了起来,“我的工作还没结束。”她擦干脸上的泪,
重新恢复了那副冰冷的面具。“合同,还没签。”陆兆渊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
喉结滚动了一下。“张伯雄已经吓破胆了,合同的事,林森会处理。”“不。
”沈微固执地摇头,“我要亲眼看着他签。”她要亲眼看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如何将吃到嘴里的东西,再一点一点地吐出来。这是她复仇的第一步。她绝不能错过。
陆兆渊沉默了。他知道,他劝不动她。这个女人,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像五年前,她认定了他背叛她一样。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包厢。
张伯雄已经被他的助理扶了起来,但脸色依旧惨白如纸,浑身还在发抖。看到沈微进来,
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下意识地往后缩。沈微走到他面前,将早已准备好的合同,
“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张总,签字吧。”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张伯雄哆哆嗦嗦地拿起笔,手抖得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他看向陆兆渊,
眼神里充满了求救。陆兆渊却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张伯雄绝望了。他知道,今天这字,不签是不行了。他颤抖着,在合同的末尾,
歪歪扭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就在他落笔的最后一刻。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响了起来。“谁敢动我爸!”一个穿着浮夸的年轻男人,
带着十几个黑衣保镖,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是张伯雄的独生子,张超。
一个在北城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他一眼就看到了瘫软在地的父亲,和站在一旁的沈微。
“爸!你怎么样?”他冲过去扶起张伯雄,随即恶狠狠地瞪向沈微。“臭婊子!是你干的?
”他根本不认识沈微,只当她是个不知天高地厚,惹了麻烦的女人。说着,他扬起手,
一个耳光就朝沈微的脸上扇了过去。这一巴掌,又快又狠。沈微根本来不及躲闪。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电般地挡在了她的身前。“啪!”一声清脆的巨响。
陆兆渊结结实实地,替她挨了这一巴掌。4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空气中,
只剩下那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包厢里回荡。所有人都惊呆了。
张超看着自己还停在半空中的手,又看了看陆兆渊脸上迅速浮现的红色指印,整个人都懵了。
他……他打了陆兆渊?北城的活阎王,陆兆渊?!“我……我不是……陆总,
我不是故意的……”张超的酒瞬间醒了,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他带来的那群保镖,
也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沈微站在陆兆渊身后,怔怔地看着他宽阔的背影。
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是本能地挡在了她的面前。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替她挨这一巴掌?
陆兆渊缓缓地侧过头,半边脸颊已经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他的眼神,
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张超。”他只是轻轻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却让张超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陆……陆总,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以为……我以为她是……”他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以为她是谁,
你就可以随便动手?”陆兆渊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她是我的助理。
”“打她,就是打我陆兆渊的脸。”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沈微身上,
那眼神复杂得让她看不懂。有愤怒,有关切,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脆弱。“你没事吧?
”他问,声音有些沙哑。沈微摇了摇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兆渊没有再说什么,他重新转向张超,眼神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今天这一巴-掌,
我记下了。”“城西那块地,我不仅要,而且,我要张氏集团,以市场价的一成,转让给我。
”什么?!一成?!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张伯雄和张超父子俩,脸色同时变得惨白。
“陆总,这……这不行啊!”张伯雄哀嚎道,“这块地是我们下半年的命根子,
一成……您这是要了我们的命啊!”“要你们的命?”陆兆渊冷笑一声,那笑容残忍至极,
“跟你们当年对沈家做的事情比起来,你觉得,这算过分吗?”张伯雄的脸色,瞬间死灰。
陆兆渊……他都知道!“至于你。”陆兆渊的目光转向张超,“自己掌嘴,打到我满意为止。
”张超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打自己?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陆兆渊!你别太过分了!”张超仗着酒劲,色厉内荏地吼道,“别以为我张家是好欺负的!
”“哦?”陆兆渊挑了挑眉,“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能有多过分。”他拿出手机,
拨了一个号码。“林森,通知下去,全面收购张氏集团的散股,不计成本。”“另外,
把张氏集团偷税漏税,以及参与城南地下**的证据,匿名送去税务局和警察局。
”“我要张氏,在天亮之前,从北城消失。”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张家父子的心上。张伯雄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而张超,则是彻底傻眼了。他看着陆兆渊那张冷酷到极致的脸,终于意识到,
自己到底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魔鬼。“不……不要……”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泗横流,
“陆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张家吧!”他一边哭喊,
一边抬起手,狠狠地朝自己的脸上扇去。“啪!”“啪!”“啪!”一下比一下用力,很快,
他的脸就肿得像个猪头。包厢里,只剩下他自己打自己的声音,和压抑的哭求声。
沈微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出闹剧。心中没有丝毫的快感,只有一片麻木的悲凉。
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可为什么,她一点都感觉不到开心?陆兆渊没有再看那对狼狈的父子,
他拉起沈微的手,转身就走。“我们回去。”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包裹着她冰凉的手指,
传来一阵陌生的暖意。沈微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别动。”他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霸道。沈微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
走出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会所外,夜风微凉。陆兆渊的专属座驾早已等在门口。
他拉开车门,将沈微塞了进去,自己也跟着坐了进来。车厢内,气氛沉默而压抑。
司机从后视镜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后座的两个人,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陆兆渊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袋冰块,用毛巾包好,递给沈微。“敷一下。”沈微这才发现,
自己的脸颊火辣辣地疼。刚才在混乱中,张超那一巴掌虽然没完全打中,
但还是擦到了她的脸。她没有接。“不用了。”陆兆渊皱了皱眉,
不由分说地将冰袋按在了她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沈微激灵一下。“我自己来。
”她想去拿冰袋。陆兆渊却固执地按着,亲自为她冰敷。他的动作很轻柔,
和他平时那副霸道强势的样子,判若两人。沈微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她别过脸,
躲开他的手。“陆总,请你自重。”“自重?”陆兆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沈微,
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助理,你的身体,也是我工作资产的一部分。
”“我不想我的助理,明天顶着一张被打肿的脸去上班。”这理由,冠冕堂皇,
却又让人无法反驳。沈微不再挣扎,任由他为自己敷脸。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
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明明灭灭。那半边依旧红肿的脸颊,显得格外刺眼。“为什么?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为什么替我挡那一下?”陆兆渊的动作顿了顿,
没有看她。“我说了,打你,就是打我的脸。”“只是因为这个?”“不然呢?”他反问,
“你以为,还能因为什么?”是啊,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呢?难道她还妄想,他是因为在乎她,
保护她吗?沈微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沈微啊沈微,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个男人,
五年前就能毫不犹豫地牺牲你。五年后,又怎么可能会为你奋不顾身?或许,
他只是不想自己刚找来的“玩具”,这么快就被人弄坏了而已。车子一路疾驰,
最终停在了一处高档公寓楼下。“到了。”陆兆渊收回手,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沈微这才发现,这不是送她回苏晴家的路。“这里是哪儿?”她警惕地问。“从今天起,
你住在这里。”陆兆渊推开车门,下了车。“我不……”“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陆兆渊打断她,拉开她这边的车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或者,你想让我把你扛上去?
”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不是在开玩笑。沈微咬了咬牙,
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他下了车。这是一间装修奢华的大平层,地段极佳,
可以俯瞰整个北城的夜景。“这是给我的?”沈微不敢相信。
“算是你作为我首席助理的员工福利。”陆兆渊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
“这里安保很好,不会有不相干的人来打扰你。”他口中“不相干的人”,
指的自然是张家那种货色。“你的行李,明天会有人送过来。”他安排好了一切,强势,
且不容置喙。沈微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这个陌生又豪华的“家”,心里五味杂陈。
他到底想干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先把她推入深渊,再假惺惺地伸出援手?
这个男人,让她越来越看不懂了。“陆兆渊。”她叫住正准备离开的他,
“你今天……为什么要帮我?”她指的,不仅仅是那一巴掌,更是他对张家的雷霆手段。
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但他没有。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最狠辣的方式,
为她“出气”。陆兆渊的脚步顿住了。他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了一个冰冷的背影。“我帮你,
不是为了你。”“张氏集团,本就是我计划中的下一个目标。今天,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至于你……”他微微侧过头,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你只是一个恰好被我利用的,最有用的棋子。”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门被关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响。也隔绝了两个世界。沈微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只觉得浑身发冷。
棋子。原来,她只是一颗棋子。她所有的不解,所有的动摇,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笑话。
她缓缓地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璀璨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她而亮的。她的家,
早在五年前,就被这些人,联手摧毁了。恨意,像藤蔓一样,重新缠绕上她的心脏,
越收越紧。陆兆渊,张伯雄……还有那些所有参与了当年那场“盛宴”的人。她一个,
都不会放过。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苏晴打来的。“微微,你怎么样了?
我听说你跟陆兆渊去见张伯雄那个老狐狸了,没出什么事吧?”“我没事。
”沈微的声音很平静。“没事就好,吓死我了。”苏晴松了口气,“对了,
我刚得到一个消息,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什么消息?”“是关于……白若雪的。
”苏晴的语气有些犹豫,“我托人查了,她最近……好像怀孕了。”轰!沈微的脑子,
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白若雪……怀孕了?她怀了陆兆渊的孩子?那个她爱了十年,
恨了五年的男人。终究,是要和别的女人,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了。沈微握着手机的手,
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窗外,一架飞机划破夜空,飞向遥远的未知。沈微的眼前,一片模糊。
她缓缓地蹲下身,将自己缩成一团。心口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原来,
恨到极致,还是会痛。5白若雪怀孕了。这个消息,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
精准地捅进了沈微的心脏,然后狠狠地搅动。她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死灰。
她以为自己对陆兆渊,只剩下刻骨的恨意。可为什么,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她的心,
还是会痛得无法呼吸?原来,那所谓干涸的恨海之下,还埋藏着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
未曾老去的情天。十年。从情窦初开的少女,到身披婚纱的准新娘。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十年,
都与“陆兆渊”这个名字紧紧相连。他曾是她的光,是她的全世界。她曾以为,
他们会是彼此一生的归宿。可现实,却给了她最残忍的一击。他亲手将她推入地狱,
然后转身,与另一个女人共筑爱巢。现在,他们甚至要有孩子了。一个属于他们,
却与她沈微再无半分关系的孩子。何其可笑,何其可悲。沈微靠在冰冷的落地窗上,
无声地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恨。她恨陆兆渊的背叛,恨白若雪的鸠占鹊巢,
更恨自己的不争气。五年了,她竟然还为这个男人心痛。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沈微狠狠地擦干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她不能倒下。
她还没有报仇,还没有为父亲讨回公道。她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在这里自怨自艾。
白若雪怀孕了,是吗?那正好。她就让她,连这个孩子,都保不住。沈微的眼中,
闪过一丝狠戾。……第二天,沈微像没事人一样,准时出现在陆氏集团。她化了精致的淡妆,
遮住了脸上的憔悴和眼底的红肿。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套装,让她看起来更加干练,
也更加疏离。当她走进总裁办公室时,陆兆渊正在打电话。他看到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便继续通话。沈微也不在意,
径直走到自己的新工位——总裁办公室角落里的一张小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
她需要尽快熟悉陆氏集团的业务,找到可以利用的突破口。一上午,两人相安无事。
直到临近中午,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白若雪拎着一个精致的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孕妇裙,脸上带着幸福而娇羞的笑容,
刻意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那副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孕了。“兆渊,
我给你送午餐来了。”她柔声说着,将饭盒放在陆兆渊的办公桌上,亲昵地靠在他身上。
陆兆渊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医生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吗?”“我就是想你了嘛。
”白若雪撒着娇,“而且,宝宝也想爸爸了。”她说着,还拉过陆兆渊的手,
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陆兆渊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他的目光,
下意识地飘向了角落里的沈微。沈微正低着头,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
仿佛对眼前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毫无所觉。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握着鼠标的手,有多用力。指尖的关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白若雪自然也注意到了沈微。她看到沈微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就升起一股无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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